张琳琳狠白了她一眼,“你要敢放他进来,我们友尽,妥妥的!”
温心应下,替门口的翟健默哀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温心不耐道:“翟健,不是我不帮你,琳琳说了,要是给你开门,她就跟我友尽,你别为难我呀!”
“温心,是我。”门口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男音,是陆云深。
她又哀叹一声,开门还是不开门呢?刚刚车上发生的那点不愉快妥妥地还印在她的脑海里。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开门的时候,门外的声音又响起,隔着厚实的门板,依旧清透,依旧低沉,依旧磁性,“温心,致和电话,你要不要听?”
温心很犹豫,迟疑了几秒,琳琳说不许给翟健开门,应该没说不许给陆总开门吧,恩,如此安慰了自己一番后,她心安理得打开门,看着两手空空的陆云深吹胡子瞪眼状:“电话呢?”
陆云深:“在我房间,座机。”
温心屁颠屁颠跟着他走进去,还真是陆致和的电话。
“你明天过来练琴吗?”萌少年问她。
温心想了想,回他:“来的,你在店里吗?”声音柔和地感觉她自己萌萌哒!
“在的,我下午到,你两三点以后过来都没事。”
“好的。”
少年真是萌萌哒!
温心挂了电话,环顾着一圈装修豪华精致的公寓,心里默默哀叹同样是公寓怎么差别那么大。陆云深换好居家服,深灰色宽松休闲的裤子,白色短袖。
温心特别喜欢看他穿居家服的样子,特别清新、阳光、帅气。
陆云深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冲她说:“过来。”
温心不安感渐强:“干舍莫!”
陆云深抬眸扫了她一眼,“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她白了他一眼,不情不愿走过去坐下,位置有点近,她冰凉的手臂贴上他的温热,陆云深转头看她:“坐这么近干嘛?”
温心暗骂了一句,又往旁边挪了挪,“什么事?”
“国庆什么安排?”陆云深抱臂,视线落在前方。
温心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懒懒地说:“跟前男神父母吃饭,然后跟一个洁癖鬼相亲,大概就这些吧。你刚刚不是听见了么?”
陆云深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烦躁又涌了上来,一烦躁他的烟瘾就上来了,翻遍了全身才想起自己刚刚把烟都给了翟健。
他重重吐了口气,想要抒发肺中的郁气。
温心回到自己公寓,她看到翟健拉着张琳琳坐在沙发上,张琳琳一脸要把她杀了的模样。
“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么?”张琳琳冷着张脸,声音都降到冰点。
温心紧张得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错了……我走的时候忘记关门了,能不能不友尽……”她咬着小手帕……
张琳琳反问:“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走?”
温心紧张了半天,心念一动,将所有责任都推到隔壁某人的身上:“对门的,□□……色丨诱我!”
陆云深拿萌少年诱惑她开门,应该算色丨诱吧!
这下,翟健跟张琳琳下巴都快挂到地上了。
而此刻对门里的陆云深,听到她的话,震惊地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
18、求雷锋介绍对象
次日,温心的脚伤养的差不多,想到明天就要回去上班,心情有些哀伤。
九月的天气已是渐渐转凉,初秋的风里带着点夏日的余蕴,树上连绵不绝的蝉声已经被青石板缝隙里的蟋蟀叫声代替。A市的街道两旁的青松树上缓缓飘下几片落叶,绿化带上的叶子已不再碧绿,染上了点点的晕黄。
温心收拾好悲伤的心情,踏上寻找萌少年的地铁。
餐馆里顾客一如既往的寥寥无几,陆致和一如既往地坐在舞台上弹奏钢琴,他依旧闭着眼,沉浸在自己低缓的旋律里。
是《天空之城》。
餐馆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就一束银白色的光打在他的头顶,细碎的灯光点点洒在他周身,少年精致的五官,干净的面庞,修长的手指行云流水般穿梭在黑白钢琴键之间,这样的画面,确实让人心醉。
看天空之城的焰火,照亮的是寂寞。
看天空之城的烟雨,淋湿的是别离。
一曲毕,竟湿了众人的双眸。
温心带头鼓起掌来,她眼角还闪着泪花,观众纷纷跟随着她起哄。舞台上的少年俊脸微红,寻着声儿找到她的位置,温心有些惊呆了,他耳力惊人啊!这都能被他找到?
温心抹了把眼泪,一脸赞许地望着他,给他点了个赞:“致和,你弹得真好。比我的老师还要好!”
陆致和倒是第一次冲她笑了笑,问道:“那你老师是谁?”
温心愣了愣,“蒋青。”
蒋青这个名字陆致和倒是很熟,她是A市某音乐学院的著名教授,也是国内著名的钢琴家。
蒋青跟沈兰芷是发小,沈兰芷生下温暖跟温心后,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缠着蒋青收下她们。蒋青从不轻易收学生,因为沈兰芷的关系,温心跟温暖成了她的第一批也是最后一批学生。
不过,更让蒋青郁闷的事,这唯一的两个学生竟然都不打算往这方面发展,反而都跑去念了什么金融学!
为了这事儿,蒋青跟沈兰芷吵了很多次。
当初高考的时候,蒋青认为温心跟温暖如果填报A市的音乐学院,肯定前途一片光明,可温知远不同意。他觉得女孩子还是正正经经找份工作比较妥善,弹钢琴什么的就当是修身养性了。而且,如果真的要往这方面发展,温暖勉强说的过去,以温心的性子给她冠上什么音乐家的头像,他用脚趾头想想都觉得不靠谱!
蒋青这就不高兴了,既然不打算往这方面发展当初又何必将孩子送我这里来学呢?找个普通钢琴老师不就好了么?
不过跟沈兰芷夫妇置气归置气,温暖跟温心两个孩子她还是很喜欢的,所以教的从来也不马虎。
难得从陆致和的表情上看到一种激动的情绪:“不是听说她不收学生么?”
温心笑的有些尴尬,“大致是这样,因为我妈的关系,我妈跟青姨是发小,所以死活缠着青姨要收我们两个,青姨觉得我妈烦,最后还是把我们两收了。”
陆致和:“温心,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去见见她吗?”
温心终于知道了陆致和对钢琴有多热衷了,她想了想,如果青姨知道陆致和,应该也会很喜欢他的吧,她高兴地点头应下:“没问题,不过你哥同意你外出么?”
陆致和罢了罢手,表示不碍事,“你弹一首给我听听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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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心其实一开始哪想学什么弹钢琴啊,她前期全都致力于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运动员而奋斗呢。还记得她念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刘翔平了由英国选手科林·杰克逊创造的110米栏世界纪录,那个晚上她躲在被窝里兴奋了一晚上都没睡着。因为她想到了她以后如果破了女子100米世界纪录,披着鲜红色的五星红旗绕着环形塑胶跑道飞奔一圈的场景,就立刻热血沸腾。
不过,这都被温知远及时拉回正规,再后来,她突然发现林嘉越会对着班里那个会弹钢琴的小姑娘笑的温柔,而不是永远只是摆着一副臭脸,粗暴地揉着她的头发说:“傻子!”
她也想林嘉越对她笑得温柔,她也想要那样的待遇,于是她开始认真学钢琴,学的比温暖还要认真。大学的时候,学校只要一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文艺汇演,她就会立马自告奋勇去表演,因为她想要被林嘉越所看见。可是到了同学们的眼里就变成了“不就会弹个钢琴么臭显摆个什么劲儿?”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邓玖玖就会把她那本十级证书甩过去,“这可不仅是会弹而已,你有本事考个出来看看?”
所以,其实那时候,她跟邓玖玖没什么朋友,因为没什么人能受得了邓玖玖的不可一世。
只有她能理解邓玖玖,那不是不可一世,那是护短,护犊子。
直到后来,发生林嘉越那件事,温心当天晚上就把十级钢琴证书从楼上扔下去,包括一切跟林嘉越有关的东西。又是邓玖玖跑下去捡回来的,将那本证书直直甩到她脸上,毫不留情、第一次骂她:“你他妈的没了林嘉越就不能活了是吧?!你不矫情能死啊!”
那时候,她是觉得,自己长达七年的付出全部付诸东水。其实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找人骂醒她,可是,邓玖玖还是没能骂醒她。从此以后,有关钢琴跟林嘉越的所有东西全部统统被她砸了、烧了。
其实,她现在就想试试看,当她再次提起某个名字的时候,是否还会有一丝的波澜起伏,当她弹琴的时候,是否还在期待台下会有一个少年会为她笑得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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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心弹了一首最熟悉的歌《蓝色多瑙河》。
其实隔得时间也不算太久,却还是犯了几个低级错误,旋律也有些陌生了,手指已不能再黑白琴键之间运用自如。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轻轻落下,陆致和脸上的表情有丝讶异,慢慢变得赞许、欣赏。温心这才松了一口气。
“啧啧,真想不到温心妹子还有这技能啊!”
温心寻着声源望去,谢亦风已经自顾自地跳上了台,在她身边坐下,说:“来来来,不瞒你说,弹钢琴这种东西哥哥当初也拜在某个大师名下学过一些皮毛。”
说完,也不顾她的反应,就自顾自地一个琴键一个琴键按了起来,如果除了那几个走音,她没听错的话,这应该是《两只老虎》。
温心冷笑:皮毛,呵呵!
然后她看到门口的陆云深都不忍直视地别过头,直到最后那个音飚出来,连陆致和都悄悄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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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谢亦风的加入,又多加了几个菜,陆致和一边摸菜谱的时候脸色渐渐有些不对,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问服务员:“又有人扣菜谱了?”
服务员看了眼温心,温心就差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就连陆云深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温心的脸简直快要烧起来了!
“我看你啊还是单独做一个盲人菜谱算了,别跟这些普通菜谱混一块儿,这世界没文化的人很多很可怕的!”谢亦风说,还故意问温心:“是吧?心心?”
温心狠瞪了他一眼,你丫的!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谢亦风觉得莫名其妙呀:“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会以为你爱上我的!”
咦……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然后她想了想说:“钟情妄想症,是一种病,我建议你去看下。”
谢亦风冷哼一声,他觉得最近温心小妹妹说话越来越像他云深哥了!说完那话的温心看了眼陆云深,正巧发现陆云沈也正在看她,目光深邃,如墨一般深沉地望着她,眼底带着探究的意味。
温心被盯的脸颊还是发烫,红扑扑的。
谢亦风也许是真的被气到了,一整个吃饭时间一直哼哼唧唧蹙着眉表情不悦。温心当他小孩子,想了想自己刚刚的话也许有些伤人,夹了只鸡腿放进他的碗里,耐着性子哄了两句:“好啦好啦,雷锋哥哥你最好了,我们都喜欢你啦!快吃吧!”
谢亦风扬着眉:“哼!”
陆云深目光深邃地看着那只香喷喷的鸡腿,将雷锋哥哥这三个字默默记在心里,阴森森地瞥了他一眼。
谢亦风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片刻的沉默之后,谢亦风叫了句:“哥。”
陆云深低着头认真吃饭,没有理他,谢亦风又叫了一句:“云深哥!”
陆云深这才抬起头看他,不冷不淡应了句:“嗯?”
“你还记不记得城东有个公子哥手机号码超级牛丨逼那个,听说前两天人爸妈给找了个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的姑娘相亲,才见了一面,那姑娘就不愿意再见他了!你知道为什么么?!”
陆云深依旧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好像在听,好像没在听。
“因为留手机号码的时候,‘18888888188’那姑娘直接甩了一句‘尼玛!原来是个结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谢亦风自顾自地笑了起来,陆云深只是牵了牵嘴角。
“噗—”温心喷饭。
陆云深抽了张纸巾递给她,温心看着他饱含深意的眼神不好意思地接过,随便擦了擦,转头跟谢亦风说话,想遣散着尴尬的气氛。
“雷锋哥哥,你这样的朋友还有么?还有的话,可不可以介绍给我?”
谢亦风表示诧异,“介绍给你干嘛?”
温心:“我妈现在给我到处介绍对象,我妈介绍也是介绍,你介绍也是介绍,反正都是介绍!”
“这样啊,让我想想。”谢亦风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温心一脸期待,“真的有?号码超级牛逼那种!我比较懒,号码根本记不住,最好像刚刚那种看一眼就记住的!”
谢亦风理了理衣领,看了眼对面不动声色的陆云深,一派正经地说:“我的号码也挺好记的。”
温心知道谢亦风只是调侃她,勾了勾嘴角没放在心上。
谢亦风还不乐意了,“怎么的,看不上我啊?怎么说我也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说完还嫌弃地打量起她的身材:“我看你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怎么说配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温心顿时愣住。
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开什么玩笑!她长的虽不算特别倾城倾国,但也算清新可人!而且她的身材还是很傲人的好吗?!温心不自觉地挺了挺胸,凉凉地说了一句:“你眼瞎吗?”
谢亦风凉飕飕地瞟了一眼:“顶多就34C,就光我见过里面的最小都完爆你好吗?!”
温心一口老血呕出来!
吃完饭,陆云深照旧载着温心回宿舍,咦……老板最近住公寓的概率真是越来越高了,以前不是说他不太住公寓么?怎么最近都住在公寓了呢。
温心没有细想,伴着凉凉的夜风,她突然想起一部电影里的一个场景。她把窗打开,一只手伸出窗外,弯成一个碗状,转头冲后座的谢亦风说:“谢大少,要不要感受一下?”
谢亦风一眼就看穿她的把戏,“啧啧,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子也有这种需求!”
温心白了他一眼,“我只是让你感受一下,省得你下次跟别人吹嘘的时候说漏嘴了!”
反正谢亦风刚刚说的那句完爆她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
陆云深转头看了眼握着手正玩得不亦乐乎的温心,把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得收紧,指关节处都泛了白。
怎么办,他有点暴躁的想砸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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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温心起了个大早,神清气爽去上班,一进办公室就给陈芳一个飞吻,陈芳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打击她:“看来这几天过的不错,胖了八斤。”
陈芳就是一杆人体电子秤,她说胖了几斤瘦了几斤,准没错。温心顿时石化在原地,“师傅,你来真的?”
陈芳笑了笑:“当然,我从不开玩笑。”
啊啊啊啊啊啊……八斤!难怪她怎么觉得自己最近坐电梯都有点累啊!原来是失重增加了!崩溃……
陈芳的开场白让温心一天都提不起精神来,而且,她饭卡上个星期就没钱了,一直都没充,这两个月工资又没发,温心从来没有存钱的习惯,基本都是老头子打多少她用多少,现在她都工作俩月了已经跟老头子要了好几次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开口跟老头子要了。银行卡里还有可怜的三位数,她要撑到下个月底发工资,尼玛还有一个月啊……
心情有点不太美丽,她决定不吃午饭,张琳琳拿着饭卡来找她的时候,温心如同霜打的茄子——焉儿了一般。
“我减肥,你去吃。”温心撅着嘴趴在桌子上。
“减你妹!皮包骨很好看啊?你这样刚刚好真的!”
温心摸了摸张琳琳地头说:“我知道你崇拜我,诶我好歹也是当年A大金融系一枝花。”
张琳琳冷笑两声:“呵呵。我明明记得你是脚摔坏了呀”
“我是脚摔坏了呀。”
张琳琳:“可你现在看上去像是脑袋摔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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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温心都是在餐馆、公司、宿舍三点一线的奔波,有时候陆云深会出现,有时候连一个影子也看不到。
这天,温心跟陆致和兴趣上来,两人合作了一曲《天鹅湖》。
四手联弹。
温心四手联弹只跟温暖和青姨合作过,第一次跟一个男生合作,难得有些激动。
说实话,陆致和弹得比她好,应该是在感情投入方面,陆致和比她投入,温心比较淡,一直都是很清淡的样子,情绪没什么起伏,这点以前蒋青说过她很多次,如果一个钢琴家都无法感动自己如何去感动观众。
现在,陆致和也指出了相同的问题,温心有些淡淡的忧愁,感情投入这一块确实是她的硬伤。
正当她忧伤之际,温心见到陆云深迈步潇洒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许久未见的靳柔。这是温心第一次在这家餐厅看见她。
19、扑朔迷离的关系
靳柔跟在陆云深身后走进来,表情冷淡一如往常,温心笑着冲她打了个招呼,“嗨……”
靳柔走到她面前,柔声地问:“温心,你练得怎么样了?”
靳柔的情绪很反复无常,温心觉得靳柔最近的情绪似乎又有些down下去了,她看了眼立在一侧、双手插袋的陆云深,尴尬一笑:“还行。”
“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先睹为快?”靳柔说着就挽上陆云深的胳膊。
温心看着她素净纤细的手臂松松垮垮地挂在陆云深的臂弯里,她眨了眨眼,大方点点头。
随后,两人挽着手犹如高贵的座上客在她跟陆云深经常坐的地方坐下。陆云深坐在往日的位置上,而靳柔则坐在她的老位置上。温心将视线收回,落在自己前方的黑白琴键上。
其实,靳柔认识陆致和应该在她之前,也许他们一直都是坐在那个位置,或者是说,其实是她一直坐着靳柔的位置。
温心觉得自己肯定病了!脑子里想的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尽量稳了稳心绪,抛开一切杂念,她看见陆致和冲她悄悄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年庆上要表演的曲目是《天空之城》。
低缓而悠扬的琴声从她指尖缓缓流淌,她素白纤细的手指灵活地跳跃着弹奏出美丽的乐章。这一遍她弹得格外认真,陆致和提醒过她的每一个转折、高丨潮的点她都格外注意。
陆云深慵懒地躺在靠背上,双手抱臂,眼眸幽深地探不见底。
餐厅的每张小桌子、吧台上都点着一盏小橘灯,灯光澄黄澄黄的,舞台上一束白光缓缓地在她身上一圈圈打着转,时不时在她周身列下投影。窗外有一丝细碎的月光悄悄落了进来。黑墨般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垂顺在她的背后,偶尔会有一丝俏皮的碎发跑到她的脸侧,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几缕黑丝长发微微翘起,那画面有点美,那样的温心,美得惊心。
陆云深眉头深锁,莫名的有些后悔了……
如果把温心扔在那个如狼似虎的市公司表演,他突然又有点暴躁的想捶墙了啊!
**
照例,练完琴吃完饭,陆云深跟温心先送靳柔回家。今晚的温心有些沉默,低头认真地玩着手机,没了往日的耍宝。
陆云深想着会不会是太热了,于是他又调低了温度,温心只是低着头玩手机丝毫没有反应。
于是他又换着法地刷存在感,温心依旧只是低着头玩手机,没有理他。
好吧,刷存在感失败!
终于,他抬头,决定用一种最直接的方式:“温心?”
温心低着头玩手机,闷闷地应了一声,“恩?”
“没吃饱?”想来想去他觉得也只有这个理由会让她这么提不起兴致来。
温心翻着照片,头也没抬,懒懒地回了一句:“还好啊。”
“晚饭不好吃?”
“还可以啊。”
然后就没了下文,就跟挤牙膏似的,他问一句,她答一句。
温心这不温不火的样子彻底激怒了他,他直接踩了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掷地有声地问她:“那你生什么气?”
温心咦了声,狐疑地转头看他:“我没生气啊。”
说完扬着手机递给给他看,“喏,我在找年庆表演那天该穿什么呀!这套?这套?还是这套?”
她举着手机将屏幕转过去,修长白嫩地食指一张一张地翻给他看。
第一套:很简单的白色低胸吊带长裙
第二套:红色裹胸刚好遮住大腿根部的蓬蓬裙
第三套:黑色交叉露背紧身小礼服
直到瞟到第三套,陆云深猛地倒抽一口凉气,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温心穿上第三套的样子,生平第一次有了血脉贲张之感!
他不自然地别过脸去,他想他需要抽根烟冷静一下,随后从扶手箱里拿出烟,深吸一口,逼出三个字:“都不行!”
温心举得手都快酸了,才得到他这个答案,切了一声,说:“为什么?我觉得第三套比较好,有女王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