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理智后,骆缘再度开口。
她望着他,语调轻轻的,带着担忧,与一股说不出的悲凉。
“可是,我真的那么对你的话……我害怕,如果以后恢复了作为人的神智,你会自杀的。”
……
快递在第二天早晨全部到货。
彼时,骆缘已经和叶冶同过床了。
嗯,她强行要他睡自己的床,并且和他躺一个棉被。
卧室的房门被她反锁了,为了保证安全,钥匙一如既往地放在自己的贴身内衣里。
双手双脚死死压着叶冶,骆缘睡了非常温暖的一觉……
睡前,她给他后背的新鞭伤上好了药。
所以,叶冶以为,骆缘是要回到从前的相处模式。
她对他像从前那样好;而且,她昨天已经说出了那样的话。
不想,快递到货了,骆缘竟然全部签收。
签收之后,她似乎还要物尽其用。
一回家,她就坚定不移地拆装了项圈的包裹。
“过来过来,你快过来,我给你戴这个。”
手里晃着一个粉色的狗狗项圈,骆缘追在叶冶的屁股后面。
他从客厅跑到厨房,从厨房跑到阳台,最终被她堵在洗衣池边。
叶冶高高地仰起脖子,借身高的优势躲着她。
骆缘记着他的软肋呢!
使巧劲掐了掐他怕痒的腰,她成功地把他的腿掐软了。
待叶冶微微一矮,她迅速踮脚。
“咔嚓。”扣牢了。
项圈连接着绳子,长绳的另一头,掌控在她的手里。
将绳子套进手腕,骆缘迈开步子,拉了拉他,测试效果。
叶冶的脚像被钉子钉住了,她怎么扯也扯不动。
徒劳几分钟后,收了力气,骆缘揉了揉自己被细绳勒出痕迹的手腕。
原地不动的大石头叶冶垂下眼睛,偷看了一眼她的动作。
骆缘揉完手,继续发力。
坚持就是胜利啊!
这次居然稍微扯扯,就扯动了。
清脆的铃铛声回荡在屋子里。
她溜着一脸怨念的狗叶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对项圈的质量和效果都挺满意。
被她生生拖拽着,他俩回到了巨大的快递箱子前。
骆缘思虑片刻,郑重地……又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淡蓝色的项圈。
——它的型号,大概比他脖子上的那个,小了两号。
她抬眼看他,冲他温柔地笑了笑。
说是温柔,其实柔和更恰当。
眉目中寻不见半分凌厉,骆缘天生长了张好人脸,气质也跟个软包子似的。
叶冶本来想跑的,被她这么一笑,突然不太想动了。
“咔嚓。”
愣神间,蓝色项圈被她扣到了……她自己的脖子上。
控制她项圈的蓝绳——骆缘手里拿着它,做出一个递出的姿势。
她有他的粉绳子,他有她的蓝绳子。
她将自己方位的掌控权,平等地交付于他。
表情认真得,宛如她是在婚礼上与新郎交换戒指。
这下是叶冶看不懂了。
他呆呆地接过她的绳子。
——难道……
轻微地扯动长绳,他眯起眼,观察她的反应。
骆缘猛地俯身,居然双手着地……就那样,不熟练地爬了两步。
——世界上,怎么会有骆缘这样的女孩子。
叶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看着她乖顺的模样,久久没有回过神。
察觉到他许久没有动作,她转头看他。
那处于低位的眼神,没被他所担忧的因素污染。
一如既往,很是阳光。
阳光灿烂得,实在是要多傻,有多傻。
——因为没法阻止他做狗;因为狠不下心真的把他当狗;因为怕他日后恢复,想起被她奴隶的日子,会自尊心受损……
——她要和他一起做狗。
——世界上,怎么会有骆缘这样的女孩子。
——简直,莫名其妙。
叶冶魂不守舍的状态,一直维持到午餐。
他走神走到,吃饭时勺子用不顺畅,饭都吃到了嘴角。
骆缘扯了张纸,想帮他擦。
纸碰到脸,她好似忽然想起什么,一下子收回手。
将手里的纸揉成团丢掉,骆缘按住叶冶的肩,倾身向前。
艳红的舌尖一现,他感到唇角被湿软的触感柔柔一碰。
——米饭,被她舔掉了。
——十分原始,十分狂野,十分动物本能。
他眼看她做出吞咽的动作,是把那粒舔来的饭吞下去了。
按面前这位姑娘原本的“作为人”的性格,是万万做不出这种奔放大胆的举动。
她倒是适应得相当快。
对于新物种的特权,研发的速度惊人。
因为亲近他的理由充分,而且被她亲近成功。
吃完米,她暗自窃喜了好一会儿,两边嘴角都明显地往上飞了起来。
嘴动了动,终是忍不住要说些什么。
叶冶憋了又憋,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无奈又宠溺的——“汪。”
“汪。”骆缘吃着自己的饭,没抬头地流畅回应道。
“汪汪!汪汪汪,汪汪?”他双眼要喷火,每个汪字都有个不同的调,一汪一顿,像在说话。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根本听不懂,她用哼歌的调子,乱汪一通,算是给他答复。
“……”
拿她没办法,叶冶只得咽下这口气。
骆缘似乎是把这个“新语言”当成他们的交流方式了。
吃完饭,她对着满面愁容的叶冶汪了一句。
“汪汪,汪汪汪汪?”
眼睛亮亮的,她好像在邀请他做什么事。
——听着像在问,“我们,睡午觉吗”?
叶冶恰有此意,短促并清晰地回道。
“汪!”
骆缘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深意的目光在他胸前的区域缓缓扫过。
叶冶心中涌过一种不妙的预感——好像不小心答应她了一件很可怕的事呢。
边走边想,他被骆缘拽到大大的快递包裹前。
她在翻找东西的时候,叶冶灵光一现,反应过来她刚才那句话的调调。
相比于睡午觉,那个问句的语调明显更贴近于……
——你要,戴乳。钉吗?
像在证实他的猜想正确,骆缘翻出了一样大大的、看上去很专业的东西。
东西上面的包装,用黑体的大字写着:人体穿刺饰品工具包。
叶冶感到,尖尖一凉。
骆缘低头看了看自己鼓鼓的胸脯,又看了看叶冶那两个平平的。
“汪汪汪!”
她笑得眉眼弯弯,企图用友善的表情,像上一次那样来模糊视听,蒙混过关。
但她诚实的视线,却再也没有从他的胸前移开。
——呵呵,上一次也就算了。
——这回的三个字,再怎么听都是:“你先吧”!
叶冶默默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骆缘拎起工具包,往前,进了一大步。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叶冶撒腿就跑。
没了笑容的骆缘,淡定地拽住手中的绳子。
他早就不记得有这茬。
脖子一疼,还真给她拽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慢慢解密,看不太懂是正常的,跟着剧情就懂了。
日更是我爱你们的证明,一个硬汉番番,只用实力爱你,从不卖萌,跟别家的娇娇小可爱不一样。
即使你们不给我留言,即使不及时来看我了,我也不会哭不会闹。我会去杀掉你新爱上的小可爱,而已:


第28章 汪
骆缘其实不太明白, 叶冶为什么要躲。
——他不是很喜欢痛吗?
——喜欢到可以为了它, 离开她,向另一个可以给他疼痛的人,摇尾乞怜。
项圈限制住叶冶的动作。
他踉跄了一步, 骆缘趁机收绳。
光看她使出的劲, 他就知道她是来真的。
完全不顾及套着的部位是他的脖子, 她咬牙扯啊扯, 拼命得宛如在参加一场拔河。
而正是因为知道骆缘要来真的, 叶冶没法顺她心意。
——毕竟,是要在那里……扎针打洞啊。
“汪, 汪汪汪。”
骆缘满头大汗地压住挣动不停的叶冶,指着他, 说出一句狗语, 然后做出安抚的动作。
——“你,不要怕。”
手指向自己,她换上狰狞的表情, 摆出一个狠狠向下施力的姿势。
“汪汪, 汪汪汪汪。”
——“我会,重重扎的。”
叶冶或许是不愿意她做他的新主人,所以不想被她留下印记。
骆缘会用自己的实力向他证明:让他很疼, 她能做到的!!
故技重施,他匆匆忙忙支起上半身,想要亲她。
把她亲得晕乎乎,好让她忘记要做的事。
念头刚起, 她也意识到了他想干嘛。两只攻势迅猛的手指,如同夹子一样,捏住了他的两片嘴唇。
骆缘俯下身,对准自己食指和中指里夹着的、叶冶的嘴,重重地啵了一下。
表情慈祥、毫无邪念,像是在安慰自家的一只倔强小鸭子。
……想也知道,面对嘴唇被夹得扁扁的他,她亲吻时能生出旖旎心思才怪呢!那一亲,她心里的感觉,是类似在给暴躁的他打镇定针。
空出的另一只手灵巧如蛇,睡衣下摆被悄无声息地钻入。
他腰间一痒,不可抑制地软了半边身子。
纠缠不休,她挠他痒痒,挠得他的后背弓起。
稍一放松,又是新的一轮。
判断叶冶已经没有精力作怪,骆缘才松了捏他嘴唇的手。
黑眸中似有水光,红唇间呼出灼热的喘息。
双拳紧了紧,如果现在两手碰到她的身体,他自己都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用平生最大的自制力,叶冶控制着不要发出声音。
雪上加霜,她一路通畅向前,不巧地,已经摸到了他胸前已经立起的尖尖。
温软的指尖好奇地按下凸起的刺点儿。
仿佛某个闸门,被她按开了。
那个小点儿怕得要命,被那样地捏一下,好像坏掉。
终于,无法忍耐了。
身体积攒的痒意瞬间爆炸开,喉咙里有吞咽不及的话,化作为一声低低的、沙哑的,饱含意义的闷哼。
——太敏感了。
——有些部位,之所以称它们为敏感部位。
——是因为,它是能迅速刺激某些反应的开关。
对叶冶身体里的滔天巨变并无察觉。
骆缘心里想:呼——进展得很顺利!可以上工具箱了!!
拿工具箱,她自然是维持着压制叶冶的姿势,侧身取物。其间臀部与他大腿不经意地蹭动,大概有两三下。
而骆缘垫着的那块地方。
它,不再是原来的8二二二D。
它!变成了8二二二二二二二D!!
紧握成拳的手默默地放松,他黑沉沉地眼睛望着她。
手腕抬起,腕上的蓝色绳结悄悄落入掌中。
——额……医用酒精棉,医用手套……
确认着工具箱里的东西,戴着蓝色项圈的骆缘专心地翻找最主要的两件东西。
——穿刺针、定位夹,在哪里啊?
一只手伸到她眼前,精准地帮她找出了那两样东西。
骆缘的神情既惊喜又惊讶,她瞪着眼睛看向手的主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仿佛在问他:咦,你想开了?
叶冶朝她笑了笑。
他眼底不见一丝的光亮,那双眸子黑漆漆的,若一汪深邃的潭,叫人看着看着不住陷进去。
“汪汪汪。”
这三声犬吠很平,配上他似笑非笑的眉眼,显得有些鬼气森森。
本能地,骆缘察觉到危险。
她吞了吞口水,赶紧去夺叶冶握在手中的穿刺针和定位夹。
当她过于容易地抢到它们……
世界一刹之间天翻地覆,余光瞥见他真正想要掩藏的。
——另外那只手上,他正牢牢地把控着,她项圈连接的蓝绳子。
由上位,被轻而易举地反压。
躺在叶冶身下,骆缘眼看着他,拿起工具箱里应该最先使用的那袋医用酒精棉。
用牙齿,他咬开了它的包装。
之前听不懂的狗语,在见到叶冶动作的这一刻,奇妙地能够理解了。
——“换你先。”先前,他语调平静地对她说。
他衣服被她弄乱,睡衣的扣子开了三颗。
纸质的酒精棉包装,发出“撕拉”的一声哀嚎。
洁白的牙齿,若隐若现的身体线条,叶冶不吝啬地朝她释放自己的男性荷尔蒙。
骚气满满,简直像一只进入发。情期的大公狗。
回归主导地位,她力量微弱的挣扎在他眼里,无异于一只闹腾小蚂蚁。
一把撩起骆缘的长发,他把她从面朝自己,调整为背对着他。
叶冶,骑在她身上。
最过分的,他甚至开始轻轻地摆动,他有劲的腰肢。
一下,两下……
隔着布料的蹭。
骆缘愣愣地,脸上的红烧到脖子,扩散到后耳根。
因为这几下的动作,她清晰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叶冶抓住她的衣服一角,将下摆缓慢地从她的裤子里抽出来。
嘴角那抹邪恶的笑意,仿佛是在挑衅她。
——就你也敢装狗啊,你想不想知道狗是怎么交。配的?
只剩一只手可以活动,骆缘明显已经没有胜算了。
后背凉凉的,暴露在空气之中。
……她的那只手动了起来。
叶冶垂眸,观察她要如何抵抗。
然而,骆缘要做的,并不是他认为的反抗。
她帮助他,“唰唰”抽出了自个儿衣服的下摆。
方便后背暴露得更加彻底,方便他得逞得更加快速。
主动得,宛如邀请一般。
——不就是做吗?好呀好呀!有什么怕的?很期待呢!
肉肉的耳垂红红的,连着她的耳廓也羞红一片。
骆缘一言未发,安静而温顺。
叶冶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知道她乖乖地趴着,等待他。
——言行一致呢。
——既然已将项圈的绳子,平等地交付于他,她心甘情愿,被怎么样都心甘情愿……因为是他。
——这个傻姑娘,真的很喜欢叶冶呢。
他闭上眼。
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他无计可施……
无计可施,只好伸手……
他拉好她的衣服,再揉了揉她的脑袋。
下一秒,骆缘被叶冶打横抱起。
那是一个公主抱。
她没料到会被抱起来,胆子小小地缩着脖子。
与他对上视线,她眼里分明地写着疑惑与失落:啊?为什么停下啊!!我们不做了吗!!
叶冶又好气又好笑,拿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骆缘捂着脑门儿上的红印子,挨弹后,奔放的眼神顿时老实了不少。
他的力气真大。
被他抱在怀里的骆缘觉得奇怪,叶冶这么大的力气,最初自己怎么制服的他?
他无措的脚步迈向她的卧室,转来转去,最终拾起一床最厚最大的被子,丢进她的怀里。
抱着骆缘,与骆缘怀里的棉被,叶冶这里走走、那里走走;最后拉开落地窗,带着她与被子走向了庭院。
院子里光秃秃的,什么植物也没种。但由于是露天的,还是有一种人在外面的感觉。
全程下来近十分钟,他大气不喘一个,眉头却始终紧紧锁着。
屁股先着的地,骆缘被放置在庭院最偏僻的角落。
由于叶冶的一系列表现太过神奇,好像有什么目的性,她心里又惦记起他们刚才没了结的事,差点就要开口问他——“到庭院,我们是不是要野。战呀?!”
没问出来,是因为她刚被放下,就被厚被子劈头盖脸地捂住了。
未等骆缘产生新的疑惑,叶冶便掀开被子,也随她进了被窝里面。
——哇!厉害惹!看来是要野。战啦!刺激刺激!
骆缘的头上冒出一溜的小天使,邦邦邦地敲锣打鼓,热烈庆祝。
她哼哧哼哧地凑近叶冶,犹豫衣服是她自己脱来得迅速,还是被他徒手撕碎比较带感。
一片严严实实的黑暗中,他的手臂从她的背后环上她。
温暖的体温,保护似的覆上来。
不轻不重地,他咬住了她的耳朵。
用超级超级小的气音,叶冶在骆缘的耳边,念出一个名字。
“骆、倾,城。”他咬牙切齿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我妈生日,忙了一天,事情完了都十一点多了,写着又通了宵,这是昨天的更新,写着写着不小心睡着了,没发出去。
by,一如既往爱你们的硬汉F:


第29章 恶
《叶冶2.0》
姓名:骆倾城
身份:学生
外貌:清秀
性格:忧郁内向
姓名:叶冶
身份:保密
性格:富有正义感
……
骆缘在中学时期发现了自己写作的天分。
当时她在写第二本关于叶冶的小说, 书名没想好, 暂定为《叶冶2.0》。
以叶冶为原型,构建出一个专属于他的世界。——这个构想,让她文思泉涌, 止不住地兴奋。
她揣测着, 他在那个世界遇到各种事件时的反应。
而每次下笔, 她都仿佛在与他进行真实的交流。
因为很喜欢叶冶, 所以骆缘也顺带地, 开始享受写作的过程。
写作成了一天里,对她来说最有意思的事。
骆缘再也不敢在班级里写小说, 也不敢把新的本子拿出来。
时间是海绵里的水。每节课下课的十分钟,她通常在位置上写今晚的作业, 这样能节约出时间, 回家在吃晚饭前就能写一会儿的小说;吃完晚饭继续把课内作业做完,等父母都睡了,她打开手电筒, 在被窝里摸着黑继续写。
骆缘写小说这事, 是“人人喊打”的。
上一次的体育器材室事件,父母了解得片面,以为事情的严重性是停留在骆缘被班上同学孤立这一层面。
私下联系骆缘的班主任, 二老知道了她写黄色小说的事,夫妻“混合双打”,把她给教训了一顿。
——“你都初三了,注意力放在学习上, 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头脑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没人能理解骆缘的想法,因此,她写好的小说不能被任何人看见。
《叶冶2.0》用的是一个小小的,但页数厚厚的本子。骆缘特意选择的这个尺寸,方便将它放在自己的裤子口袋里,随时地贴身保护着。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通常有喜欢的明星、一两本喜欢的漫画、几部天天在追的电视剧,这些都没有的话,至少会拥有自己的兴趣爱好。
在遇到叶冶之前,骆缘是全没有的。
她模仿别人都在做的事,庸碌而“正常”地活着。
她不喜欢明星、不喜欢漫画,不喜欢看电视;因为没有特长,所以说自己的兴趣爱好时,只能用“兴趣爱好广泛”来带过。
但是,在喜欢叶冶之后,骆缘能很快地回答说“我的兴趣爱好是写作”。
她尝到了热爱的滋味,因为有叶冶,多亏了叶冶。
即便,他们并没有因此变得相熟。
落满夕阳的操场,与错过晨读的那个早上,他们之间的对话仿佛是她的幻想。
那之后,生活照旧。
骆缘照旧地,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叶冶也照旧地,抽他的烟,旷他的课。
偶尔在小吃店,或是操场上打了照面。
他正看向她时,她想冲他笑,嘴角刚刚弯起,叶冶已经把眼转开了。
骆缘默默地认为:他看上去,不太想和她变熟。
时间慢慢地过。
体育老师在三个月后复职,他接手了一个低年段的班,没再教他们班了。
公告栏上的纸条,在骆缘多次反馈后也没有被撤销;叶冶按上面通知的,被记了一次过。
而骆缘自己,校园里关于她的流言没有被淡忘,反而流传得更难听了。
刚开始,传的是她和叶冶的“绯闻”。
他被记过跟她有关,是不争的事实;他这个过,往深一想,记得莫名其妙,也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学校的老师其实早知道叶冶抽烟,为什么忽然要整治他?因此,他被记过的原因,大家各有揣测……
大部分人认为比较“真实”的版本是——老师抓到叶冶和骆缘在后山搂搂抱抱。
叶冶的为人,同学们了解,自是没人敢惹的。
能找乐子,只能从骆缘身上了。
“原来你写的那些黄色小说都是有出处的啊。”
“故事情节绝无虚构,真是厉害。”
“叶冶都能勾到,骆缘人不可貌相啊!我们班的叶嫂暗恋叶冶三年,连他的衣服角都没碰到过。”
“人家奶大啊,你们忘了她做体操,那个是这样这样的……噗哈哈哈哈。”
她坐在位置上,听着同学们阴阳怪气的调笑,真想给自己的耳朵做一个开关。
——想装作听不见的时候,就真的可以把耳朵的开关关掉,不去听了。
自己和叶冶能有什么?
如果真是他们说的那样,他能放任着自己的“女朋友”给这些人嘻嘻哈哈地闹?
怎么可能。
——他也是因为被传和她的绯闻,又不愿和她有所牵扯,所以看到她时,会刻意把头扭开吧。
学校,是骆缘的刑场。
一张张稚嫩的脸庞,一句句的口无遮拦,她身处其中、深受其害,每日恨不得失明再失聪。
唯一的救赎,是叶冶。
他为她带来的新世界,坏人会得到制裁,主角是幸运的。那里因为有他的存在,安静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