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要我帮你么?”他地样子。不像是说笑。
小楼咽了一口唾沫,二话不说转头回到床边上,咬牙切齿地将鞋子穿上。
过了一会果然有人前来,小楼没什么要搬运的东西,便随着他们出外,向着金紫耀的居处而去。整个国师府给人的感觉就是整洁干净的过分,如果再点些香火,便俨然给人一种宛如寺庙或者道观的感觉,而金紫耀的住处尤其的一尘不染,小楼扒在门口探头向内看了看,这卧室就如同他地人一样,虽然叫人垂涎三尺,却仍旧不敢轻易侵犯。
“国师大人向来不用人伺候的,以前的书童也只是在书房内伺候,要守夜…”送她来的侍女偷偷地说,“苏公子你是第一个呢。”
“是吗?”小楼随口答应。那个人本来就奇怪,谁知道他心底打什么主意呢。
“是啊,而且一向严禁有人进卧室呢,虽然国师大人对你很好,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进去哦。”
“真地假的,那东西怎么收拾啊?”小楼打量金紫耀那连床单都是一点儿褶皱都没的床,整洁干净的令人发指的陈设,真是叫人惊叹的艺术品啊,难道他藏有一个海螺仙女,没人的时候就会来帮他收拾,所以不要人进去,免得发现他的秘密?
她想的有趣,忍不住微微一笑。
那侍女见她面露笑容,以为她不以为意,略有些紧张地压低声音说:“苏小哥,你千万不要进国师大人的房间,否则地话,他要发怒地,你新来不知道,一年前有个姐姐大胆进去替大人收拾桌子,后来就被大人给…”
“怎么?”小楼一惊,收敛笑容问道。
“没,没什么。”侍女忽然住口,自知失言,转开话题说道,“总之你记得就好哦,我是为了你好。”说完之后。脸上有小小的红晕。
小楼点了点头:“好,好吧,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那侍女脸上带红地离开了。
小楼随意收拾了一下自己地床铺,将被子胡乱抖开,软趴趴地形状。跟金紫耀的床简直迥然不同,一地一天,她低低一笑,无聊地翻身躺倒床上,心中想:“这人到底想做什么。”又想起了半半。本来心底还担心来到这里地话会被半半发现,但既然这样地话,恐怕半半绝对不会来的,想到了半半,便又想到了苏怀南,不知他现在怎样了…自己违背他的意愿做这件事,他是会生气还是失望呢?又或者,他那么善解人意。应该是明白自己的心意的吧?
小楼想着想着,在心底暗暗打定主意,再住几天,就跟金紫耀请求。放自己出去转转,趁机去一趟拢翠袖也是好的。
她在心底将一切都盘算好了,信心满满,不知不觉地竟睡着了,熟睡里感觉好像有东西轻轻地拂过自己地脸,很柔软,像是云朵的质感。一直到晚上口渴,她才慢悠悠地醒了过来,看着眼前黑乎乎的,吓了一跳。呆呆地爬起来。坐在床边上发愣,忽地察觉有一丝亮光自身后的房间内传来。她心头想了想,终于站起身来。跑到金紫耀门口去,偷偷向内一看,果然看到他已经在里面,衣裳已经换了件舒适的长袍,头顶地玉冠也除下了,只用带子在脑后系住多余的发,散发披在肩头,果然风流倜傥儒雅过人。
他正端坐在桌子旁边,手持一卷书,双眉微皱,看的很入迷的样子。
啧啧…小楼看到这种场景,忍不住在心底赞叹,强啊,果然不愧是金紫耀,神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辅政国师大人,这一番秉烛夜读的绝世风范,简直有关云长夜读春秋的优雅跟正气凛然,真是国民之表率和伟大的楷模啊。
这样地夜晚,平常人早就窝在床上做春秋大梦了,而他却不思偷懒,如此勤奋,看书就看书吧,看那腰杆挺得,那么笔直难道有人在身后用剑顶着他吗?小楼撇了撇嘴,这家伙全神贯注看的这么入迷,是什么了不起的国家大事啊…看过去,咦,他手里的那本书…
小楼眯起眼睛使劲向那里看,可是烛光有些暗,他地温润脸色倒是看的清楚明白,甚至那长睫毛下的流离金光的眼眸叫人心动的感觉也不减,可是那书的名字却始终看不清,隐约只认得一个字:三…
三什么?
难道国师大人真的是效法关云长读春秋,不甘示弱地夜读《三国演义》?可是下面一个字不大像是“国”,而他看的这么入迷,心无旁骛的样子,双眼中透出了无比认真又严肃的光芒。
然而要是钻研国家大事地话,他为何不在书房,偏跑来卧室…怪哉。
似乎察觉有人,金紫耀放下书,转头向着这边一瞥。
小楼一惊,急忙离开门边,贴身靠在门口,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室内无声。
小楼想:他叫她来守夜,她却连他什么时候回来地都不知道,实在失职。现在又偷偷摸摸地样子,真是…
气馁地出一口气。闪身,出现门口,垂头说道:“国师大人你回来啦。”
金紫耀答应:“你醒了啊。”
小楼有点脸红:“嗯…国师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我…有些口渴,你倒杯水来给我吧。”他轻声地说。不像是吩咐,倒如同商量的口吻。
小楼却有点心安,点头说:“好地。”转过身去跑出去,找到保温的小暖炉,提了炉子倒了杯水,端着走到他地房间门口,忽地想起了以前那侍女对自己说的话,不由地站住了脚。
“怎么了?”金紫耀淡淡地问。
“呃…”小楼迟疑地望他,又看看脚下。金紫耀起身,走到门口边上,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茶杯,说:“如果累就早点睡吧。”
简直当她是猪。不过她不介意。
小楼“嗯”了一声:“谢谢国师大人体恤。”莫名地觉得这样跟他的相处模式有点古怪,于是又补充一句,“若有什么吩咐就叫我吧。”转身跑向自己的床铺。
临跑之间向着他的室内扫了一眼,却见桌子上空空的,原先他看的很认真的那本书,已经不见了。
奇怪,这么快收起来了么?
不如我们来研究,紫耀哥哥在看啥呢,一起来分享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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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闷热的天气啥时候才能过去啊,我快晕了。滚动,我要申请高温休假…>-<
正文 龙凤之争卷 111 城府深沉
男人的心最是难猜。这道理半半到现在才隐约了悟,以前在拢翠袖的时候,谁管那些人心里想什么,对她好她笑笑的,对她冷淡反正也不过是一夜情缘,谁理谁的心是黑是白,活的死的,是否多愁善感柔肠百结或者丑陋不堪。
她没有兴趣,也不屑于知道。就算是那些哭着喊着要博取她欢心的所谓痴情的公子少爷,她也懒得去想一想:那人究竟是真心的还是装出来的,若是真的喜欢她的话,会喜欢到什么程度,心的一半?一小半?一大半,亦或者全部?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对半半来说,以前的那些冷淡无心,天生寡情,全部都在此刻倒转过来,就好像她以前所欠下的无数的恩仇爱恨,七情六欲,全部都在此刻加倍的泛滥而来,让她辗转反侧,寝食无味,症候来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她心底翻来覆去想着的猜着的,记着的念着的,都是那个人,他。
他的心底,究竟在想着什么?
国师大人,他是喜欢自己的,还是无心?
他娶了自己,应该是喜欢的。拢翠袖中初次同他四目相投那一刻她毕生难忘。
她认定他是喜欢自己的。
可是为什么?
自从成亲以来,夜夜叫她独守空帏。
最可恨是,每当她疑心他是不喜欢她甚至忘了她的时候,他都会翩然而至,温声软语,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只是手指儿也不曾碰她一下就罢了。
她恨。她急。她左思右想。徘徊不得。
他照顾地她自是无微不至。拨了那么多侍女来伺候。个个玲珑聪明地很。对她也是表面礼待。背后不知如何。
偶尔她想要出外。寻一下国师大人所在。便会有人劝:“国师大人公务繁忙。若是有闲自然会立刻来新夫人这里了。夫人何必贸然而去呢。国师大人最不喜人家缠着他地呢。”说这话地时候还笑眯眯。
话说地自然委婉。骨子里地意思却叫人凉透了心。半半只是痴心。不是呆傻。她明白她们暗里所指地意思:
夫人你还是省省心安分地呆在这里吧。国师大人肯娶你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若再跟以前那样妖妖娇娇地恐怕更会叫人看不起。
半半忍了几次。
最终这次没有忍下来。
这几日她在院落中行走,也认得国师所住的地方在哪里。
午睡的时候,假装困倦要睡,将那些侍女们都打发离去。
侍女们自然乐得偷懒。也一起出去了。半半蹑手蹑脚地提着裙裾出外。一路向着国师所住的屋子内急奔。
他不来见我,我就只能死等在这里,也不能去见他么?
我不信他每一日都是忙的,就算是忙的很,难道整晚都是通宵,都不肯跟她…
咬了咬唇,靠近那屋子的时候。紧张地放慢了脚步。
先前她曾从这里经过。
经过之时,曾见到门口有很多侍女跟下人站着,等着伺候的样子。
然而今日反常,竟没有人。
半半皱了眉,心想莫非真地是来的不是时候,国师大人果然是在忙公务。没有回来么?那要不要去书房那里先看看?
正在踌躇,忽地听到一声惊呼:“你干什么!”
半半一怔,先是被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几步,以为是被人发现了,有想转身拔腿逃跑的冲动,然而脚步一动,心头便反应过来:这个声音…
怎地这么耳熟?
心咚咚地狂跳起来。
“你伤到了,我帮你…”这个声音她却知道,是国师。这天底之下再也无双的声。半半不后退。反而上前一步,有些痴迷地想听这声音继续说下去。
“我才没有伤!”那个声音倔强地回答。
半半忽地觉得心一阵的冷。一股强大的恐惧感袭击全身。
她听出这声音是谁了,本来应该是高兴的才对。可是为什么第一反应竟是惊悚?
“明明有伤到,乖,不要反抗。”国师的声。跟对她不同,这声音里是一股透骨地宠爱跟温柔,甚至带一丝喜悦或怜惜,混合其中。
半半伸手,按住窗棂,手指头扣紧了窗格子,仿佛是在支撑自己不倒下。
“嗯…”低低呻吟,含含糊糊地说,“只是一点、划痕而已…”先前那声音,有些悻悻,有些羞涩。仿佛已经不能反抗,声音越来越低。
半半闭了闭眼睛,心乱如麻: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想到这个人会这么做,只是出去摘花回来,望花瓶里插的时候不小心刺了小手指头一下而已,刚刚虽然疼得跳了跳,可是不过是被伤到之时的直觉反应。本来没有在意,手指头乱乱地甩了两下便作罢了。不知为何端坐屋内的这个人竟能一眼看到,并且迅速地跑了出来。
你说多么奇怪,他竟能从她身上一眼看到她手指头上那针眼儿大小的伤上去,并且不由分说地抓住了。
抓住了也就罢了,为什么还立刻如获至宝地咬到了嘴里。
他微用力,仿佛要将她的三魂七魄自手指头上尽数吸去,好个坏人…
饶是她自诩脸皮大厚,此时此刻也不由地红了脸。有些脆弱的透明。
伤口绽放了新鲜的血珠子,金紫耀握着她的手拉到嘴边上,不由分说地吮住。
她想挣脱,却没有挣开。
鲜血入嘴,有些咸咸的,金紫耀的精神有一丝地恍惚。舌尖在那伤口上怜惜地扫了两扫,目光垂落,却仍旧看地清楚,她的脸上,红霞乱飞了。
慌张地避开他的神色,却是为何?
他心头微荡,嘴张开,去看那伤口。血已经止住了。
“小花刺会有毒,下次小心些。”他吩咐。
“好好好。”小楼回答,却始终不敢看他表情。
他心头微微有几分得意,忽地想起一件事,于是正色又说:“过来吧。”拉着她向着自己的房内走去。
小楼吃惊,这房子可是生人勿近的啊,她可不想寻死。
可是硬生生被他拉进去了。不由地自惭形秽,自己的靴子上带尘。会不会脏了他的地方?
金紫耀转身,打开角落的柜子抽屉,翻了一阵,终于抱出了一个不大不小地箱子。
“这是什么?”小楼目瞪口呆看着。
金紫耀严肃地说:“这是药箱。”
“药箱?”小楼有些吃惊,“要药箱干什么?”他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这国师府中应该有御医常驻地吧?站在门口叫一声不到片刻立刻就会有御医效率奇高地出现自己跟前。需要自己在房内准备一个药箱这么多余么?难道国师大人每天都会殊死搏斗或者有受伤危险所以随时备药箱救命。他分明是如此强悍,只有他伤害别人地份儿。怎么会…
“给你上药。”他放缓慢了声音,权威般声明,仿佛是医生在哄骗病人。
小楼打了个哆嗦。
怎么回事…
这种口吻,这反常的举动,英明神武地国师大人他…
究竟是怎么了?
小楼来不及深思,金紫耀已经拉了她。想了想,命她坐在桌子边的凳子上,这才打开药箱,装模作样地审查了一番,才从中捡了个小小瓷瓶出来,脸上出现一丝小小喜悦。
小楼被迫坐在一边观看,望着他诡异地表情,不由地想到:莫非这药里会有什么古怪?
这想法震撼到她,忍不住便想起身。
“来,”金紫耀声音和缓。“这药涂上了之后。伤口就会很快愈合,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小楼的嘴角一抽。额头有冷汗落下,想到:难道谁地手指头被花刺扎了一下。还会留下个碗口大的疤痕吗?
国师大人您不会是在推销假药吧?
于是毫不犹豫地用怀疑的眼光看过去。
金紫耀拿着药,拔开瓶塞,伸手握住小楼的手,小楼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竟还拿了一卷儿纱布绷带出来,放在桌子边上,不由地呆滞想道:他涂完了药,一会儿不会还要替我包扎起来吧?
她看了看自己那几乎已经看不出来有伤过的伤口,又看了看金紫耀手中那偌大的精美的瓷瓶子,再望一眼那备用地纱布,终于失去了耐心。
不能再陪他胡闹下去了,这究竟是在做什么。以前的金紫耀怎会如此?就算是有人在他跟前被狠狠地砍了一刀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吧,今儿的他怎么了,莫非是被恶鬼附体了?被人穿越了?嗯…
“不用了!”小楼起身,急忙后退一步离开他掌控范围,说道:“国师大人,不劳烦如此了,我的伤口已经全好了,不信你看。”
她举起手来给他看,那里的伤口冷眼一眼还真是看不出啥来。
金紫耀愣住,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果然是不对。
小楼继续后退:“我就不打扰国师大人宝贵时间了,这些药还是留着给需要地人来用吧。”本来还想干笑两声的,却忽地看到他的脸色变得难看的吓人,跟被人掴了一巴掌一样差不多的表情,那“哈哈”的两声干笑便噎死在了喉咙里,小楼拔腿就跑。
更新奉上。晚上加第二更。
卡壳的感觉其实是很难受的,我已经在自责啦…
粉红还差6张加更哦。
另外:像小金这样滴人怎么会看那啥啥图,小衣跟小雨蒙不cj,乖乖自觉过来,打PP!
小金说:我是一个高尚滴人,一个脱离了那啥趣味滴人,打,使劲打,让开让开,我要亲自打!
大家继续猜吧,下一章揭晓
正文 龙凤之争卷 112 用心良苦
小楼觉得自己说的对,这么点儿几乎看不出的伤,哪里用得到那什么“绝对不会留下疤痕”的药物?他什么时候学会了大惊小怪,反常的举动让她不得不在心中狐疑。
然而就在她说完那句话之后,金紫耀的脸色从和风细雨刹那变得阴霾,而且大有电闪雷鸣的势头,小楼见状不好,心底虽然惊诧莫名,可还是小命要紧,差一点便抱头鼠窜,急忙离开他的势力范围先。
她在外间等了良久,虽然不敢去探看,却一直竖起耳朵做侧耳倾听状,然而听了良久,都没有听到里屋有什么声响动静,倒是不到半个时辰,门边上人影一晃,金紫耀冷若冰霜地出来了,出来之后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昂首阔步,径自出门去了,小楼越发诧异,分明前一刻还对她嘘寒问暖,怎么这时侯却翻脸无情,宛如路人状了,不由地起身,静静地跟了两步,可是不得他吩咐,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好吧,是不想…惹麻烦上身,跟到门口见金紫耀没有停步的迹象,便也自觉地住了脚步。
外面侍卫问道:“国师要出外了么?属下命人去准备轿子。”
他淡淡应了一声,袖子微摆,人去的远了。
小楼靠在门边上,伸手拍拍胸口:走的好走的好,这么阴晴不定,吃错药了么?又没招他惹他,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她可是经不起他的折腾。
苦笑,忽地想起来,方才没捉到机会央求他许她偶尔出外,看他那样子短时间内是不能开口了,就算开口也会被一句话驳回。
摇了摇头,心中想要不要偷偷地出府去,迈步回到床边,才要坐下,目光一转。望向那没有关的卧室门。
这个…好像是个好机会啊。
免费参观一下国师大人神秘的居室…方才被他硬扯进去,又怕又惊不知所以,竟没仔细看,只是干净整洁的叫人不安罢了,亏的那些侍女神秘兮兮地对她说什么不能进入。否则怎样怎样云云,她方才还不是进入了?
也许是在他心目中她不是那些…
急忙摇头。止住微微荡漾地心湖。心头一边乱乱地思绪纷纷。双脚不由自主向前迈动。恢复清醒地时候人已经站在了他地门口。
小楼呆了呆:“罢了。我什么时候做事这么瞻前顾后来地。方才又不是没进去过。他也没有关上门。我进去又怎样?”
她心底对自己有气。想到这里。宛如赌气一样迈步就进。
起初是有些忐忑不安地。后来便逐渐地镇定下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东西自然是不敢给他乱动地。生怕被他发现。也只解得眼馋而已。最后站在床边上。盯着那一丝不见乱地床单。叹道:“你何必做地这么一丝不苟呢。做人到这个份儿上。岂不是太累么?”
想到这里不由地产生一丝促狭心理:究竟要怎样地细心耐心才会将床单扯成这如镜子般平地艺术成都呢?心头思考着这么重大地学术性问题。手脚便不听使唤了。不知不觉已经坐在了那堪称艺术品地床上。
“啊!”小楼吃了一惊。急忙弹起来。回头看。明显地一片褶皱。
“死了死了。”她皱起眉,自言自语,“怎么竟跟傻了似的,什么地方不能坐,偏选这个要命的地方呢。”急忙伸手去扫平那床单。不料扫平了这边。那边皱了,弄那边地时候。膝盖又不慎碰到了床边的,一时之间此起彼伏的麻烦。一直手忙脚乱鼻尖上都冒出了汗。
“可恶可恶,怎么我就弄不好。”小楼差点爬上了床,然而停下动作来仔细地看,心头又大大地叫了一声“糟糕”,原本只是一小片的折儿,现在已经扩展为满床皆是,若是金紫耀回来,看到这幅惨绝人寰图像,指不定会怎么想呢,也许会以为她趁机在床上打滚来着。
好生龌龊的姿态。
小楼拍了拍额头:“老子平素是多么冰雪聪明一个人,怎么碰上这家伙,就全乱了套?”苦苦一笑,传说言每个人地生命中都会遇到一个魔星,能降服自己克制自己,那么她的这个,就是金紫耀了吧。
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下了床,望着那如他主人一样难搞定的床,说道:“看样子我只能用杀手锏了,小样的,还搞不定你么!”
双手扯住床单外围,手上用上柔力,轻轻地一抖。
波纹荡出去,床单落定,果然是好了许多,小楼惊喜,嘎嘎乱笑,佩服自己的英明睿智,感叹自己也很快晋级成了金紫耀那样的优等完美选手。然而目光一转望见那枕头一边有微笑的瑕疵,像她这么英明神武冰雪聪明的完美主义者怎么会容忍这点儿小小瑕疵呢?立刻摆平他!
伸手去那边,轻轻地弹了弹,手指头伸出去,还没有碰到哪里,忽地目光一怔。
枕头底下,小小地露出一点点地不同于床单的颜色…
这是…
小楼眯起眼睛,怔怔地盯着,起初以为是被褥之类,很快便否定,这颜色,这质地,倒好象是…一本书?
“啧,”她惊,“竟然还放在枕头底下,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呢。”
手一挥转过头,除了金银珠宝她现在对什么都兴趣缺缺的,于是迈步向着外面走去。
这地方,不宜久留啊。
一步,两步,三步,然后就停住。
“等一下,”小楼自语,“这本书的颜色看起来…”
她皱着眉,想起昨晚上替金紫耀倒茶的时候,他手上持着的,好像…记忆跟方才那惊鸿一瞥吻合,心底好像有个小虫子苏醒了,蠢蠢欲动。
那么晚了还看的那么津津有味…很可疑哦。
而且不放在书房内,反而压在枕头底下,这般珍惜…有猫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