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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纯精神上的重击,绝不亚于被人迎面用一根铁棍砸中了脑袋,齐烈阳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身体一僵眼前一眼,身体不自由主的向前一扑,直接栽进了冰冷的江水里。如果不是一直紧跟在齐烈阳身边的曹旭及时探出手把他硬拽出来,很可能齐烈阳已经被江水带着向下游流去。
这个时候全身湿透的齐烈阳,就象是癫痫症突然发作般,脸色白得吓人。他全身颤抖两眼上翻,可能是太过于痛苦,就连他的双手都出现了痉挛性抽搐。看到这一幕,张梓年脱口叫道:“快找一块毛巾塞进他的嘴里,要不他的舌头就保不住了。”
一件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东西送到嘴边,陷入晕迷的齐烈阳纯粹是在本能的支配下张开嘴,牙齿死命咬住送到自己嘴边的东西,很快他的舌尖上就尝到了浓浓的甜腥味道。张梓年跳起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右手大拇指按到齐烈阳鼻子下面的人中穴上,可是在掐下去之前,他的动作却猛的顿住了。
快步走到齐烈阳刚才晕倒的位置上,把自己的双脚放在齐烈阳在岸边留下的脚印里,然后模仿着齐烈阳刚才的动作,把左手探进江水里。看着江水浸过了自己的手腕,再回头看了一眼齐烈阳戴在手腕上的那只白金手镯,张梓年的双眉已经微不可查的轻轻皱起。
他绝不相信齐烈阳有癫痫病,如果真的是这样,在强行攀登高塔时,面对死亡威胁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再加上体力迅速消耗,齐烈阳必然会发病直接从高塔上坠落,摔得粉身碎骨。
长江被称为中华母亲河,它发源于青藏高原唐古拉山主峰,全长有第三的河流,从面积上来说,占整个中国土地总面积的五分之一。这么大的一条河流,如果有人把手探进水面就可能突然晕倒,那么出现这种意外昏迷的人,就绝不可能只是齐烈阳一个,诸如什么“魔河”、“死亡长江”之类的称呼更会满天乱飞。
张梓年站在奔流不息的长江边,他在努力深深吸着气,就在这悠长的一呼一吸当中,他的大脑正在以惊人高速旋转,试图用自己的知识与推理,寻找出齐烈阳突然昏倒的原因,再针对性的加以救治。
张梓年这位“卜派”道士都不知道,齐烈阳在这个时候正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以第三者的立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亲眼看到自己的身体失去控制在江水的冲击中顺流而下,转眼间又被曹旭拼命拉上岸。他看到曹旭把自己抱进怀里,毫不犹豫的把手腕直接送到他嘴边,齐烈阳更清楚的看到他本能的咬住了曹旭手腕,他全身发颤死命啃咬,鲜血从手腕上不停流淌,面对绝不容视的巨大痛苦,曹旭轻轻皱起了眉头,但是她却没有收回手腕,相反她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怀里这个男孩。
齐烈阳就是觉得自己好象全身上下都长满了眼睛,再也不必受双眼视角的影响,就连张梓年走到曹旭身后,伸手抓起他的手腕,一边给他把脉,一边打量他手腕上那只白金制成的手镯,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齐烈阳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这是怎么了?”
足足过了一分钟,齐烈阳才渐渐反应过来。他竟然在以旁观者的立场,在看曹旭和张梓年对自己实施急救,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站立的位置,竟然在长江的水面上!
第四十二章 奇异旅行
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吸力突然从江面下传过来,齐烈阳只觉得双脚一紧,他的意识就被拖进江水中。
整个“人”都被拉进水中,齐烈阳下意识的张开嘴想要呼救,可是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迎面扑来的江水就在他的眼前不断晃动包围了他整个人,可是齐烈阳用力挣扎,不要说是借助水的浮力重新浮到水面,就连气泡都没有出现一个。现在的齐烈阳就好像是隔在一层完全透明的玻璃后面,和外面的世界虽然近在咫尺,却形成了泾渭分别的绝对领域。
一条顺江而下的鱼,似乎根本没有看到齐烈阳这个对它而言太过庞大和危险的生物,大模大样顺流而来,直接穿过齐烈阳的身体。紧接着齐烈阳的“身体”在那股强大力量的带动下,就象是坐了水下火箭般,开始向前飞窜。
一个接着一个沿江而建的城市就象是走马灯般不断在水面上变换,在江面上高速冲刺划出一道箭形波浪的高速摩托艇,不到一秒钟就被齐烈阳甩得再也看不到半点踪影。沿着长江水道不知道高速冲刺了多久,那股硬生生拖着齐烈阳的力量,才终于渐渐慢下来。
齐烈阳的眼睛猛然瞪大了,他敢用自己的脑袋和任何人打赌,这股力量绝没有拖着他逆江而上,可是他现在分明就是顶着扑面而来的江水,在向上硬“挤”!
书里经常说“滚滚江水向东流”,指的就是说长江的流向,现在齐烈阳明明还在长江水道里,可是他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边的这些江水,是在向南方流!
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挣脱神秘力量的束缚,齐烈阳索性放弃了挣扎,开始打量周围的一切。坦率说,现在他都无法判定,自己究竟是昏迷后正在做着一个离奇的梦,还是遇到了超越正常人知识范畴的诡异事件。
用他那一双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观查一切的“眼睛”,齐烈阳看到了一只长途跋涉的青蛙,这个可怜的小东西,每一次只能跳出短短的一小截,每隔一两个小时时间,它就必须找到新的水源,把身上的皮肤用水打湿用来对抗阳光的照射,在嘴里含满水后,它在展开新的征途。它就这样一步步向前不停跳着,做着卑微却坚韧的迁移。
青蛙和蛇一样都是冷血动物,它们到了寒冷的冬季,都会找一个洞穴去冬眠,直到春暖花开,才会再次睁开双眼。
齐烈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一只小小的青蛙在本来应该陷入沉睡的冬季,爬出它精心准备的地穴,展开了一场对它而言过于漫长的旅行。
齐烈阳现在所处的位置,早已经不是四季如春的南方,在视线可以触及的范围内,那一串串长长的“冰棱”就足以说明一切。天气实在太冷了,就算地面有水,也已经结成了坚冰,那只青蛙可以找到的水源很少很少。天气实在太冷了,很多虫子要么也陷入沉睡,要么已经在深秋季节死掉,所以那只青蛙也找不到什么食物来补充体力。
但是它却依然努力向前跳着,直到它越跳越慢,越跳越短,终于再也无法挪动自己的身体。
在不远处的城市,人们在路上川流不息,迎着吹面而来的北风,感受着来自西伯利亚平原寒流的彻骨,每一个人都下意识的缩紧了身上的衣服,走得比平时更快。这些为了生活而四处奔波,有着各式各样烦恼与快乐的人们,不会知道,有一只冬季展开死亡旅行的青蛙,只要有人肯给它一碗水,一点点食物就可以继续它的征途。
事实上,这只用力了所有力量的青蛙,已经进入生命最后的弥留时刻了,它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气,扬起头对着天上那轮散发着惨白光芒,并不温暖但是紫外线却比夏天更强烈的太阳,发出了一声轻脆的长鸣:“呱…”
一声长鸣后,这只青蛙扑倒在地上,永远闭上了它的双眼。虽然它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东西,虽然它做的事情,在人类的眼睛里看来,不可思议得好笑,齐烈阳却没有笑。不要问他原因,他就是在那只青蛙的眼睛里,看到了难以解释的快乐。
它在本应该冬眠的季节醒过来,明明知道离开洞穴长途“旅行”就必死无疑,可是它仍然做了,到了生命最后的时刻,仅仅是对着哪儿都能看到的太阳长鸣了一声,它就死得再无遗憾…
旋即齐烈阳又看到了一条蛇,一条并不大的蛇。
这条蛇显然和那只青蛙一样,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长长的冬眠中突然清醒过来,它慢慢滑出自己冬眠用的洞穴,游过已经枯黄的杂草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它在面对一片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树时,却象是遇到了什么障碍般,突然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放眼”望去那片树林里到处都是拥有近千年历史的苍桧翠柏,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世界里,石刻的翁仲、望柱、文豹和“角瑞”随处可见,这些在中国古文化中具有特殊象征意义的石兽,在享殿后面就是一个巨大的坟地,在墓前竖立着一块巨碑,齐烈阳看了半天才勉强认出上面篆刻的文字:大成至圣文宣王墓。
那条蛇不停在外面游走,却始终不敢进入陵园,形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在建筑陵墓的时候,为了保护这里的主人不受到蛇虫鼠蚁的骚扰,古代工匠在“陵线”的基土里,埋了大量可以驱除蛇蚁的雄黄,再加上蜂蜜和石蜡,就能建成一道千年不损,人类无法查觉,但是对蛇鼠虫蚁来说却无异于天堑的障碍。
“咦…”
齐烈阳在心里发出了一声惊叹,他看到有一只乌鸦从距离这里不远的位置飞起来,它明明可以直线飞过这片陵墓的上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它竟然绕了一个大圈,紧贴着“陵线”飞走了。
这座古陵园明明古树林立万木成荫,应该是鸟类的乐园,可是在树丛中却没有一只乌鸦和它们的鸟巢;地面杂草丛生,到处都是碎石子,是蛇最好的憩息之地,可是它们却没有一个在这里安家落户。
乍一眼看上去,这座“大成至圣文宣王墓”看起来除了规模宏伟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可是从齐烈阳的主角看过去,却能处处发现不可思议的细节。就在齐烈阳还想看得更仔细一点的时候,一股人类根本无法对抗的黑暗,在瞬间就象黑洞般吞噬了他所有意识,让他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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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死亡邀请(上)
不知道在黑暗世界中沉睡了多久,齐烈阳终于重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他醒过来了,而那股拖着他的意识硬是进行了一次“长江旅行”的神秘力量,不知道为什么却消失了,他终于恢复了最宝贵的自由,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当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离开。
他现在很可能处于几十米甚至是上百米的地下世界,四周连一丝光都没有,但是仅凭“感觉”,齐烈阳依然可以用超越正常人理解的方式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虽然现在自己处于一种绝对诡异的状态,是死是活都无法判断,但是当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在齐烈阳的心里仍然忍不住扬起了一种绝对的震撼。
在这片不见天日的世界里,地下河流用它们柔软而坚韧的身体不停在坚硬的岩石上冲击,历经上千万年的悠久岁月后,终于开拓出一片至少有十七八个足球场加起来那么大,上下落差超过三十米的巨大地下世界。
现在是冬季地下河流的水量并不充沛,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也不知道从哪里和长江汇合的河流只是静静流淌着,在黑暗中发出“汩汩”的声音。在它们的正上方,各种千奇百怪的石笋、石柱、石乳倒垂而下,为整个山洞注入了最原始而粗犷的动感。
在地下洞窟的某一处的顶部可能曾经有水脉经过,在漫长的岁月中这条水脉却日渐枯竭,直至最后只留下一片依然带着水流般动感的坡形融岩壁。这块岩壁里大概含有大量盐份,整体都泛出一股与众不同的青白色,看起来有点像人类的骨骼,美丽却有些触目惊心。
“咦?!”
齐烈阳在心里发出一声浓浓的惊叹,他真的以为这里绝对不会有人类涉足,可是他却在洞窟里找到了只可能属于人类的痕迹。
一条丁字形石墙倚着洞窟左侧山壁而建,不断向深处延伸,直至和洞窟最底端融为无懈可击的整体。
这条石墙全部由体积超过一立方米的巨大石块堆砌而成,它的堆砌技术里融入了人类对物理学的精湛理解,工匠们甚至连石灰之类的粘合剂都没有用,仅仅是通过有序排列和精巧的石面打磨技术,就营造出最稳定的支撑节构。建造这座石墙的人,可能是想要对抗地震对洞窟可能产生的毁灭性破坏,除了堆砌出这样一条几百米长的主墙外,还以九十度角建造出三条辅助墙,这些辅助墙就像是大门后面的顶门柱,以“丁”字型结构和主墙互相拱卫,更让这段地底石墙显得稳若泰山。
可是除了这座必须要消耗巨额人力物力才能在地下建成的巨大石墙,整个洞窟里就再也找不到半点属于人类的建筑,它就那样莫明其妙的屹立在鲜为人知的地下世界里,默默支撑着整个洞窟最薄弱或者说是最不稳定的一面。
齐烈阳疑惑的努力四处巡视,当他的目光下意识扫过面前的河道时,一股能让全身毛发都在同时炸起的绝对寒意直接从脚底涌起,在瞬间就冲到了头顶。
齐烈阳的胆子绝对不算小,可是再胆大的人,如果突然发现距离自己不足两米的河底突然出现了一具尸体,正睁大了眼睛望着自己,估计也会狠狠吓上一跳吧?!
这具尸体已经死了很长时间,她全身的衣服被泡得破烂不堪,不可思议的是,她的身体仿佛躲过了自然规律般并没有随之腐烂。她的一头长发在河水的拂动下像水草般不断晃动,而她依然充满弹性和光泽的脸上,那一双眼睛依然睁着,正正直视着齐烈阳所处的方向。
这条地下河流每逢到了春季上游冰雪消融,就会水势大涨,她死了很久依然可以静静坐在河道最底端,没有被冲走最大的原因,就是她坐到了一块巨大岩石的凹槽后面,岩石替她挡住水流冲击,营造出一个相对稳定的空间。
在她的左手里握着一把老式军用刺刀,她用那把刺刀,深深刺入身边岩石的缝隙,然后拼尽全力握住刀柄直至现在也没有放手,用这种方法把自己的身体牢牢钉在岩石上,任由外面春去春来潮起潮落,一直静静坐在这片不见天日的世界里。
齐烈阳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他眼前出现的这一幕,绝对不是自己昏迷后大脑产生的幻觉。如果他真的有这么夸张而放肆的想象力,又怎么会直到现在作文考试都没有及格过?
虽然自己现在根本不需要氧气这种东西,但是齐烈阳却在深深的吸着气,他就是用这种方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在这个时候他也怕得要命,但是齐烈阳绝没有被吓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现状。
如果他眼前的以前只是意外昏迷后自己的梦境,那自然是一了百了,醒过来两眼一睁就万事大吉;可是如果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的意识被一股力量强行拉到这里,那么他再害怕,就能轻易离开这里,就能化吉为安再也不用理会身边所有的危险吗?!
“走”到距离女人不足一米的位置,齐烈阳努力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这个不知道在水里浸泡了多久,却连浮肿都没有的女人。
她的外表看起来最多只有二十五六岁,在狭长而锋利斜斜向上挑起的双眉下,一双黝黑得坦然的眼睛里,虽然蒙上了一层死亡特有的雾气,却依然散发着火焰般的疯狂炽热,连带着她那张长短适宜的脸,还有不点朱而丹的嘴唇,都像是正在燃烧般,充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动感。
虽然她只是一具死了很久的尸体,但是她只是在河底一坐,剑一样锋利的英气就自然而然扑面而来。也许齐烈阳永远都不会知道,今天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更无法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她又用什么方法进入这个地下洞穴,然后就算是死了也要把自己的身体死死钉在最隐密的河道底部。
但是有齐烈阳可以确定,那就是这个女人绝不平绝!
她死死握在手里的刺刀,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海军陆战队士兵最常使用的35式刺刀。这种刺刀全长46.5厘米,已经接近半米,通体采用440不锈钢制造,刀尖经过特殊强化处理,在近距离格斗战中对敌人震慑力超强。虽然听起来数据不错,毕竟远远不能和现代特种部队使用的高碳钢特种格斗军刀相比。但是这个女人却硬是用一把35式刺刀直接刺入了摩氏硬度接近六的岩石,可见当时她反手刺出这一刀时的迅速与刚烈。
她身上穿的是一套青灰色粗布衣服,从款式上看有点像解放前老上海工人穿的工作服,也有点像电视剧里那些犯人穿的囚服。在她的右胸部位衣襟上有一串数字编号,可是由于年代实在太久远,衣服腐烂的程度太高,这一串数字齐烈阳看了半晌也只能勉强辨认出两个,估计不会有任何作用。
第四十四章 死亡邀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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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水流暗涌,这个女人衣服上破破烂烂的布片随之摆动,将她胸前大片犹如牛奶般细腻而洁白的皮肤忽隐忽现的暴露在齐烈阳的面前。出于对死者的尊重,齐烈阳下意识的想要“转头”,但是他所有注意力在瞬间,却全部集中到了女人的胸口。
“一、二、三、四…”
齐烈阳以异样的节奏在心里慢慢的数着,仅仅是他目光能够触及的位置,就找到了六个花生米大小的洞。从小在军工厂长大,本身就在这个领域懂得比较多,而且一直看各种军事影片,齐烈阳可以大略猜到,女人身上的这些伤口都是子弹造成的。
她身体上的伤口,很可能就是二战时期以精准和贯穿性优良而著称,瞬间停滞力却低得可怜,所以打中身体往往只会留下一道贯穿伤的三八式步枪子弹造成。本来伤口就小,再加上水流的冲击,带走了她身上绝大多数血液,所以她身体中弹的部位没有浮肿起来,只是留下了几个并不刺眼的黑红色孔洞。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齐烈阳,齐天大圣的齐,烈日当空的烈,九九艳阳天的阳!”
齐烈阳盯着眼前这个女人,“我想来想去,我莫明其妙出现在这里,八成和你有关系。从实际年龄上来看,你当我奶奶都绰绰有余,我和你当然是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八杆子打不到一起,你把我带拖到这种鬼地方,现在我已经站在你面前,如果有什么想说的,就说!有什么想做的,痛痛快快的来做!别在这里磨磨叽叽的让人心烦!!!”
那个女人依然静静坐在河道最底端没有回答,她当然不可能开口回答。
“啪!”
在齐烈阳的耳边响起了一声什么东西折断的轻响,女人临死前拼尽全力刺入岩石,一直紧紧握住死也没有松手的刺刀断了。她的左手失去支撑点,终于倒垂下来,轻轻摊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就是在这一刻,齐烈阳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在茫茫人海中选择了他,为什么会用超越人类知识理解范畴的方法,把他的个人意识硬拽进了这个不见天日的地下世界。
她终于松开摊在大腿上的左手手腕上,赫然戴着一只对齐烈阳来说再熟悉不过的手镯。
根本不需要拿出自己的那只去对比,齐烈阳一眼就可以断定,他从雷月尸体上得到的手镯,和眼前这个女人左手上戴的手镯无论样式还是材质都一模一样,它们百分之百来自同一个寺方,甚至很可能是出自同一个工匠之手!
“你究竟是谁?你手腕上那只手镯究竟有什么意义?你为什么就算死了也要把自己的尸体藏在水下?还有你身上的枪伤和手里的刺刀,又是怎么回事?这个该死的石窟,里面这些千奇百怪的建筑物,又是怎么回事?”
太多的疑问在瞬间一起涌上心头,齐烈阳的全身都在不停轻颤,他现在已经站在了一个被尘封大半个世纪的大门前,这道大门后面究竟有多少不可告人的密秘齐烈阳不知道,但是他隐隐明白,以自己太过于渺小的力量,想要破解这种历史谜题,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这种人类探索新世界的本能,和现实之间最强烈的冲突,让齐烈阳郁闷得几乎要吐出血来。
“哥哥,哥哥你醒醒,你快点醒醒啊…”
耳边传来了一个女孩子惶急的哭泣,她的声音就好像是隔着几层玻璃传过来,带着水波荡漾般的飘渺与曲折,无论齐烈阳如何努力倾听,都无法判断出声音的方向,也无法听得清楚真切。
明明他的意识还在地下河道中,但是在齐烈阳的脸庞上却突然传来了炙热的刺痛,那是眼泪滴到皮肤上时,特有的感觉。
“曹旭?!”
也许是眼泪和不含半点杂质的关心,在两个人之间架起了一道心灵的桥梁,当女孩的名字和面容同时在齐烈阳的脑海中扬起,在遥远的外界一股同样强大的力量突然锁定了齐烈阳,不由分说的带着他就向洞窟外走。在同时雷月久违的声音终于也在齐烈阳的大脑中再次响起:“小贪狼你在哪里?为什么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和我几乎一样?不好…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