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也从四肢百骸骤然乍起。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要死了,但奇异的是,心口猛然荡起一抹寒冰之气,迅速的冲着体内乱窜的炙热而去,虽然不至于压制,甚至有些以卵击石。
但,他以内的那股子炙热立时就退去了,而后师父的手松开了他的手腕,喜滋滋的看着他:“天生阴脉,哈哈,天生阴脉!老天,助我!”
一句话让他莫名,让师兄惊骇的看着他,而师姐却是脸上呈现了一抹惊恐。
“师父…”他茫然又惶恐的下跪行礼,体内流窜的寒意也在慢慢地退却。
“流云,我叫你记得书,你记得如何?”师父一脸喜色的询问,但他却很是汗颜。
当他告诉师父自己只能记住医书,而别的一概艰难时,他以为会得到师父的责骂,可结果却是师父叹了一口气:“天意啊!”
他再度迷惑,但没能得到机会解惑,因为师父下一句话竟然是:“你和阿蕴先出去吧,婠儿留下。”
他乖乖的跟着师兄离开屋子,离开时,无意间扫了一眼师姐,那惊鸿一瞥里,他看到的是师姐充满不安的脸。
也许,她也没完成师父的交代吧…
那时。他傻傻的这么想着,走开了,根本不知道。就在这一天,当师父发现他拥有天生阴脉后。那个救了自己的师姐,生命正岌岌可危。
“我想试试。”这是一年里,师兄第一次在传达师父命令外,主动的和他言语。
“试什么?”他不解,可师兄却一把抓了他的手腕,再一次,有一股灼热窜进了他的体内。
虽然没有先前那一股猛烈和直冲他的心脏。但那股热度还是让他感觉到了痛。
于是,寒冰的气息再度上涌,他能感觉到体内莫名的寒气正聚集起来冲撞向那股灼热。
“看来以后,会和我对招的人。是你了。”师兄的眼里没有喜色,也没有怒色,他冷漠着收回了自己的手,打量着他。
这是你第一次认真看我吧…
他的心里不自觉的有这样的叹息,在谷里的一年。理自己的就只有师姐,而师兄从不和他亲近。
“师兄,为什么,以后和你对招的人会是我?不是有,有师姐吗?”
他不解。因为他根本什么都不会,尤其像师姐那样帅气的与之对招,他更是根本不敢想。
“生决只有一人能承,师父找到了天生阴脉的你,像婠儿那样的后天替代品,自然…会被师父丢弃。”师兄说完这样的话,就转身离开。
看着那略显落寞的背影,姬流云越发的糊涂,似不明白师兄说的话。
而半个时辰后,他终于在花海里看到了师姐,兴冲冲地冲到她的身边,却看到她的眼里有着泪。
“师姐,你怎么了?”他询问着,伸手就去擦抹她的泪。
师姐盯着他的眼,好半天才说到:“明天,我要进生死道。”
“什么?”他吓的差点跌去了地上。
在他拜了师父为师的第二天,师兄就按师父的意思,带他认识了谷中的一切,其中就包括那条在谷内深处的生死道。
“进谷者,一旦入了师门,就必须将谷中一切作为秘密,藏于心间,不得师父允许,不可私自出谷,违者将走这条生死道,生死道,故名思议,有生有死,但可不是各占一半,而是九死一生,所以,你最后永远记住这一点,不要妄入。”
师兄冷冷地言语让他意识到,那是个可怕的地方,而现在世界说要进生死道,这让他如何能不震惊?
“为什么?你难道犯了什么错,师父要罚你如此重?”他不解的询问。
而她却是咬了下唇:“这是师父对我的考验。”
一句话让他看到了她眼里的不甘与坚强,可是他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那一夜,他沉默着陪着师姐躺在花海里看了一夜的星星,而当天蒙蒙亮,他熬不住的睡过去后,师姐起了身,走进了师父的房间。
…
生死道的入口前,师兄和他看着将自己打扮的格外利落的她。
“师姐,你一定要出来。”他激动的为她打气,而她却是抿着唇没说话。
“我回去出口处等你。”冷冷的师兄说了一句话后,转身就向另一头走去,那一瞬间,师姐的身子挺直了许多。
“我也去出口等你!”他大声的言语着,师姐终于看向了他,随即竟是冲着他笑的甜甜:“放心,师姐一定会走出来的!”
明媚的笑容里,转身,她入了那生死道的洞穴,他则飞快的追在师兄的身后,前往出口。
他以为,他会等到师姐走出来,可结果却是,两个时辰后,立在门口的师兄突然从出口处倒冲了进去。
当他不明白的跟随着也冲进去时,一道炙热的气息冲了过来,他似被打了一掌般的摔在了出口之外,而后只能静静的等。
半个时辰后,师兄一身血的抱着师姐从出口里走了出来…
“师姐!”看着一身灼烧到通红的师姐,他本能的起身冲了过去,在抓到她手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异常的烫。
“她自身修为不够,寒气对冲不了烈毒,毒已入体,所以…”师兄的唇抿了一下:“她必死无疑。”
“不,不会的,师姐她不会死的!”他摇着头,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师姐,你不能死!
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被你的眼睛给骗了
内心的强烈念头让他体内的寒气直冲而出,顺着她的手便渡入了她的体内。
他不懂的什么叫内力压制,也不懂的抽取,他只是本能的凭着他的一颗本心,与那股滚烫对峙,强压。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终于感觉到那股炙热被自己给冲抵的干净时,他也坚持不住的,倒下了。
一身湿漉漉的颓然倒地昏迷不醒,他不知道之后她的情形,也不知道当师父看到他这么傻的将体内本源强行分离用以对抗烈毒时的愤怒。
他只知道,他再醒来时,身边就只有师兄。
“师姐呢?她怎样?”醒来,他嘶哑着声音,虚弱的问着那句话。
“她出谷了。”师兄依旧是冷冷地。
“出谷?她没事了对吗?”他兴奋的嘴角都上扬起来:“她不会死了对不对?”
“嗯。”师兄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屋外,随即沉默着起身走了出去,很快,师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师父…”
“值得吗?”他看着姬流云问的眉眼里竟然泛着一抹颓色:“你可知道,如果为师晚来一步没有护住你的心脉,你可能就丧失了天生阴气,成为了一个废人吗?”
他眨眨眼:“是师姐救了我,我不能看着她死。”
师父闻言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只是眼里却透着一丝命般的无奈。
“师父,为什么要给师姐这样的考验?又为什么要撵她出谷?”他看着师父,忍不住问出了心里压抑的问题。
“考验?谁和你说这是考验的?”师父的眉挑了起来。
“师姐说的。”他小声的作答,一脸木色。
“她还说的真好听。”师父说着一撂衣袍,坐在了床边:“可那不是考验,而是看她能不能给自己搏出一条生路。”
师父开始娓娓道来,他这才知道。师姐面对的不是考验,而是抛弃后的生存挣扎。
一套真经功法,分外阴阳。练者,需极阴或极阳的身体。
师兄是极阳的那个。师姐则是极阴的那个,但是,他们不一样,师兄是先天的极阳身体,所以连起功法来事半功倍,轻而易举,已经冲到了第三层。
然而师姐并非先天极阴之体。只是师父实在寻不到极阴之体,最后寻到了她这个八字属阴的女子,利用药物与寒潭,强行为她修改体质。迫使她后天属阴。
这就是为什么师姐是那么的苍白,因为每天的药物和寒潭,都会耗去她身上所有的热力。
而这套真经之法,相生相克,又相辅相成。所以练功时少不了对照,已互相增进修补。
而师兄功法强劲,进步又极为神速。
他们对照不一会,师姐体内的寒力就撑不下去,只能气喘吁吁累倒在地。而师兄就只能去谷内瀑布里对着那寒潭之水,自行修炼。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师姐即便很努力,但依然追不上师兄,而且也造成师兄的修为开始停滞不前。
没办法,他们的功力相对,是互相冲破瓶颈的最佳办法。
可是,师姐的身体太差,挡不住师兄的劲力,而她更无法对师兄形成屏障与压制,迫使他能提升起来。
就这样,师父的心里一直有些遗憾与无奈。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出关看到了姬流云,并发现他具备了先天极阴的寒冰之体,自然是兴奋老天终于给他机会,成全这套真经功法。
可是,阴与阳是相对的,一个极阳只能有一个极阴与之相配的提升,所以,师姐失去了作为生决修炼者的资格。
而没了这个资格,并非只有退开就可以的,她必须做一个选择。
是被师父彻底的废去武功,作为谷里一个痴傻的花农,还是走入生死道,赌一条活路?
废去武功,抽走修炼的生决,被人为修改成阴性体质的师姐,根本就可能活不下去。
就算她命大的活下来,强行抽取的同时,师父的强劲内力也会伤害到她的心智,痴傻或许都是轻的,重了,可能就是伤残,又或者是个活死人。
所以当时的师姐选择了进入生死道,只因为,至少那还有一成生的机会。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他当时不能接受,而师父却淡淡地说到:“这是门规,千年不变,谁也不能更改。”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读书的他,虽然记不住内容,却也明白,原则这东西是多么的不能被打破。
即便内心有着不甘,他却再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
“不甘心是吧?不甘心的话,你就好好练出个样子来,让你师姐受过的罪都值得。”师父丢下这话就起身走了,留下他一个躺在屋内看着外面天空里闪亮的星辰。
师姐,对不起,是我,夺走了你的机会,但我一定会努力,努力练成生决,努力救治许许多多的人,不辜负你…
那夜,他看着星辰,在心中默默起誓。
三日之后,他告别了虚弱的状态,开始接受教导,开始学习生决。
痛苦也好,枯燥也好,他都默默的咬牙承受,只因为他知道,现在他所经历的一切,曾经有个女孩子,比他痛苦十倍也在咬牙坚持。
每日与师兄对招,每日在寒潭浸泡,每夜立在谷外的雪山之巅感受那所有的寒冰刺骨,却也依然毫不畏惧。
十年后,他终于凭借着先天的极阴之体与不懈的努力,成功的达到了生决六层的境界。
他很开心,因为这意味着,他可以吸附走每个人身上的病痛,他可以给人们生的希望。
为了让他体会更多,也为了让他内心能够负担与内力相等的心力,师父授意他们出谷三年,行走七国。
他跟着师兄欢乐的下了山,开始在云游之中出手救人,而师兄则是大展才华成为了人人称颂的风流才子。
这。本是师父曾定给他的未来,只可惜,他记不住医术外别的书。
而在之后。师兄等他从最初练到三层的时间里,却反而轻轻松松的把那一厅堂的书都翻了个遍。甚至是医术。
于是,当他终于和师兄可以真正意义上的对招,互相促进时,他的师兄也把师父给他的最初定位给接了过去。
不但成为了天下第一的剑,也成为了七国之中赫赫有名的大才子。
那一年,他们两个都大获成功。
一直冷冷的师兄出谷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在有他人在场时。会变得谈吐极为亲切,行举极为洒脱的才子。
风流不失亲近,才高而并不疏离。
没有谷里的冷,只有一片他希冀又不熟稔的暖。
终于。在某一天,他们相约在一处林地对招之后,他好奇发文,问为什么他一出谷,就变得不那么冷了。
可师兄却说:我一直就没变过…你只是被你的眼睛给骗了。
这是师兄的回答。他花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有看到的风流,亲近,暖柔,都是假的。那个在谷里冷冷的他,才是真的!
于是他又好奇了,为什么要这样呢?
师兄很认真地对他说:“我要下很大很大的一盘棋,为了赢,我不会让人知道真实的我。”
“你想赢什么?”他知道师兄能和他这样说,就是已经把他视为自己人。
毕竟,他们两个已经因为那套功法给绑在了一起,生死都不能背弃,否则失去了一方,不仅仅是会停滞不前,更重要的是…真经为成之前,他们是虽是都有可能出现偏差的,而那个时候,能够互相救治的,也只有对方而已。
所以,他们是彼此的朋友,也是彼此最能相信的人,因为可以说,他们是,互为影子的。
“你真想知道吗?”他说着扭头看向了东方。
“当然!”
“那你就跟我去下一个国家吧!”
师兄说了这话后,就带着他出发,他们去了东硕国。
那是一个富庶的国家,到处都看起来花团锦簇,可是他却发现,师兄在进入这个国家后,脸上的柔色会僵硬一分,就连虚假的风流,都看起来有些敷衍。
他好奇,可师兄并不直接回答他,而是在某个深夜,突然带着他一起去了东硕的王宫。
“你很熟悉这里啊!”看着师兄一路流畅的毫不停歇,甚至连观察的举动都没有,他忍不住的开口:“难道你以前来过这里?”
师兄没有回答他,反而是带着他进入了宫殿正中最为宏伟的大殿。
“谁?”床榻上虚弱的声音响起,他惊讶的从师兄的身后探出了头,只因为那声音,完全就像是师兄在言语。
而随即,他看到了一个让他很是意外的人,因为他的眉眼,不,是整个长相都和师兄是一模一样。
“你说我是谁?”师兄站在床边轻声的言语,话语虽冷冷地,可他的眼里却是一丝动容。
“哥?你是我哥!”床榻上的身子陡然坐起,那套在身上的衣袍,竟然松散着露出他脖颈溃烂一片的皮肤。
那一瞬间,师兄身上所有的冷气,荡然无存,而他的话语也陡然变得关切与惊讶:“你怎么,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你走后的两年,我就开始生病,不是发热就是惊厥,时好时坏,但也一直都这样,而现在,只是越来越糟了…”那人说着却兴奋的抓住了师兄的手:“不过哥,你回来了,真好,咱们东硕国总算,总算不会,日后无君…”
听着这样的话,他才明白,眼前这位孱弱憔悴的青年竟然是东硕国之皇,只是谁能想到,此刻他竟然病入膏肓。
“不要胡说,我带了神医来,他必能救你。”师兄说完看了他一眼,他立刻会意的上前,直接捉上了对方的手。
他以为这又是一场手到擒来,轻轻松松的治疗,因为他只要找到病源吸附抽取走再化掉就好。
可是…
他竟然再那人体内探查了足足三遍,也没能找到一点疑似的病源。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他下不了手
“什么情况?”看着姬流云一脸汗水的震惊之色,师兄的脸上也出现了少见的惊慌:“说啊!”
“我,我找不到病源…”他实话实说,茫然的不像话。
因为他从来不曾遭遇过这样的情况。
“什么?”对于这样的答案,师兄一脸意外,但随即说到:“你的意思是,他没病?”
“反正我没找到病源。”他一脸不解,也一脸无助。
“没病的话,他怎么会这样?”师兄有些激动的一把扯开那人身上的衣袍,给他指其脖颈上的伤口,岂料,衣料一撕开,胸口腰腹上更多的溃烂之处也显露出来,这下把师兄惊骇的都一脸不能相信。
“你,你怎么…”
“没事的哥。”相对于他们两人的惊骇,对方却一派看淡:“一年多前,我就开始全身溃烂了,宫里的太医们都为我用心治疗,药也好,针灸也好,还是巫医鬼术都用过了,可没用,他们还是一点点的烂下去,烂到全身上下,几乎没什么好地儿了。”
“云峰!”师兄激动的喊着那人的名字:“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云峰笑着瞧望着他:“也许在你不对的时候,我也不对了,只是,他们看到了不会受伤的你,却没看到正在受伤的我。”
云峰的言语,让师兄立刻后退了两步,随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忽而说到:“如果我是不伤的,那你也必须不伤!”
他说完又上前抓了云峰的手:“我想试试,可以吗?”
“随便怎样都好。”云峰笑着看着师兄:“能在死之前终于再看到哥哥你,我心情,其实很好呢。”
师兄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拔出了身上的剑。只是一晃,两人的手腕上都有了一道血口,而两只手也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师兄闭上了眼。运功的强行换血。
他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和师兄在谷里这些年,他已经知道了属于师兄的一个秘密。那就是师兄有惊人的愈合能力。
当初师兄为了救师姐,逆闯了一节生死道,出来时一身是血,好多地方都能看到绽开的皮肉中显露的白骨。
但当他醒来,正是接受师父的教导时,师兄却好好地立在身边,身上别说伤口了。连个疤痕都没有。
那是,他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师兄伤的并不严重。
但后来在谷里的修炼日子,师兄时不时的也会有些伤。有时是破个口,有时则是断跟骨,但不管是怎样的情况,每次不等他出手,师兄就已经没事了。
他那时。实在想不明白,还以为是真经功法的强悍之处,可后来他和师兄对招时,不小心被划伤,结果足足养了半个月才好。最后还是他自己配药消除了疤痕,可完全没师兄那奇特的愈合力。
于是,他忍不住的问了师兄,师兄只回答了他四个字:“与生俱来”。
好笼统的一个答案,他再问,师兄就没理过他了,慢慢地,他也没了追问的兴致。
过了血,包了伤口,云峰的气色立时就好了许多,那虚弱憔悴的面孔,也有了些光耀的生命力。
兄弟俩个这就叙旧了,而他,作为一个外人,觉得自己存在于此并不合适,便默默地出了那宫殿,自己一个人坐在宫阙的脊兽身上数星星。
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师兄才出了来,拉着他直接离开,然后在无人的林地里,对他说了三句话。
“我的血暂时能保住云峰的命,但,不是万全之计,你可能得更精进才行。”
“我要的是七国之地皆为东硕疆土,这需要我弟弟好好的活着,你懂吗?”
“师弟,我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让他这样死掉,你明白吗?”
他怎么会不明白呢?
没有亲人的他,比谁都懂得亲情的可贵。
于是他不管师兄是多么的野心博大想要得七国之土,也不去管他的行为其实有违门派之约,他只知道,这些年是师兄陪着他度过谷中的岁月,师兄就是他的亲人!
所以他表示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冲击,而后他们直接快马加鞭的回了谷中,停止了准备游玩三年的计划。
回到谷中,两个人在拼命的练习,拼命的想要提升。
可是功夫越到后面,修为的精进就越难。
整整花费了一半年的时间,他才冲过了第七层。
那时,离师父说的三年还有半年的余下时间,他们两个再度出谷直奔东硕,想做一次尝试。
岂料,云峰竟然再一次的生命岌岌可危。
也就是说,师兄那一次大换血,也不过撑了他一年。
师兄二话不说,再次给云峰过血换血。
三日之后,那一身的可怕的疮痍消失的干干净净,云峰也俊美健康的看起来特别的魅惑。
可是,三个人,都不轻松。
因为,他还是没能从云峰的身上找到病源,而云峰则告诉他们,经过对自己的留心观察,他发现这次从发病到目前这种严重的状况,足足有十个月。
也就是说,比起他一年前的发病来看,换血,能撑住的时间,虽然是有一年,但是他的发病时间也缩短了两个月。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也许下一次换血,就得在八个月后。
而这样一次次的缩短,一次次的换下去,很可能最后,就是不治而亡。
失败的感觉像刺一样扎进了他的心,不等师兄言语,他就冲出了宫,飞奔而去,甚至引起了宫廷的喧哗,他也顾不上。
马不停蹄的奔回谷中,他求败在石壁之前,期待着师父能给他一个答案。
三日之后,师兄也赶了回来。和他一起跪在了石壁前。
再三日,师父提前出关,知道这世间竟还有姬流云不能探查与救治的病症时。才颓然无奈的言语。
“先天的阴气,你少了一成。所以你是做不到绝对的,若想能成为绝对,就必须拿回属于你的那一成先天阴气。”
师父的话让他糊涂:“我的先天阴气,什么时候少了一成?”
“你当初救婠儿的时候,为压那烈毒,你度入她体内一成,如果想要拿回。就只能找到她,杀了她,将那寒气吸附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