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不是水枫舞,而是魅姬的话,样貌上就有了一点点诧异。况且魅姬脸上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花纹之类。
那这画中人。究竟是谁?

第八十四章 画境
画中人的眸光穿过了岁月时光。时到今日依然清新忧郁如故。
水枫舞怔怔地瞅着,忽然有种微妙的感觉。这画中人似乎,应该,可能,画的就是她?
颜羽的目光在她和画像上不断的来回,满眼的怀疑。
水枫舞呆了会儿,渐渐感觉困意上涌,自己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对着颜羽道:“我好想睡一会儿,你能不能在一边陪我一会儿?我一个人在这里不太放心”
颜羽了然,是害怕吧?不过,在这里睡觉?真亏她想的出来。
“你不觉得在这里休息很有点不妥吗?”颜羽郁闷了。
水枫舞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强自撑着道:“我知道,可是我好像控制不住”话没说完忽然脑袋一歪,整个人歪倒在床上,带起的风激起床外围的纱帐,大红的薄纱飘荡起来。
颜羽吃了一惊,即便是渴睡也不应该会这个样子。这么想着,他的手已经摸上了水枫舞的额头,滚烫的温度顿时让他大吃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变这样?
如果说是因为之前弄了浑身水。着凉的话,那也说不过去,毕竟以两个人的功力蒸干衣服只是区区小事。而且,妖花之力遍布在她身上,区区风寒根本无法近她身。
那么,就是有其他不确定的因素导致了这件事情。
颜羽眸光暗下来,难道是有人在暗中下套设计他们,所以才会提前放了那幅画像在这里,这也就能够解释的通为什么画上画的是水枫舞。
他们掉进这座地宫只是偶然,若不是刘若言抱着她一脚踩空,他们也不会发现这里。
或许,是刘若言安排了这一切?那么,石门上的花纹又该怎么解释呢?为什么水枫舞会看得懂?
颜羽想的头脑发晕,手掌下面水枫舞的面颊烫的厉害,脸颊上已经泛出了红晕,像染上了桃花色的胭脂,动人的很。
颜羽想了想,从怀里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匕首鞘上镶满了各色宝石,华丽的很。匕首出鞘,雪亮照人,一看就是一把利器。
颜羽将匕首在腕上划了一道,殷红的血立刻流了出来。看一眼昏迷的水枫舞,颜羽一手启开她的嘴唇,将流血的伤口凑了上去。
他的手背上一朵殷红的花妖娆的绽放着,像是最美丽最诱惑的刺青。
水枫舞迷迷糊糊的,好像进入了一个奇特的环境。
周围是盛放的琼花。如雪的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来,美得让人心醉。
水枫舞怔怔地看着琼花树下的人。
那个坐在木制轮椅上的人眉目如画,眼睛狭长,眼角妩媚的向上挑起,薄薄的唇微抿着,偶尔掀一下,便会带出无尽的风情。
他没有束冠,乌黑的发恣意的洒下来,光滑似水,调皮的掠过如雪的衣衫,纠缠着飘落的琼花瓣,随意的垂于胸前。
素色云纹锦的衣袍,外罩着浅紫色敞口纱衣,华丽的衣衫却掩不去那份形销骨立,他竟是瘦的厉害,面色上还带点不健康的晕红。
这是一个病弱版的颜羽,饶是如此,竟还是丝毫没能减轻他骨子里那一份风流。
水枫舞呆呆的看着,颜羽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沉静如水的凝视着面前那身形娇小的女子。
她是自己吗?水枫舞疑惑地看着这个与自己完全一模一样的女子。
这女子穿着丁香色对襟小衫,秘密的襟扣上缀着一粒粒圆润的珍珠。下身是一条水绿色绉纱撒摆裙。腰上松松的系了一条桃色纱织带子,在腰侧打了个精致复杂的结,长长的两端垂下来,轻飘飘的荡在裙子上。
两个人就那么对望着,一言不发。
水枫舞像是在看一出哑剧,渐渐地有些心焦。或许是听到了她的不耐,画面中的两个人忽然开口说了几句话。
不过遗憾的是,她还是什么都听不到,仍然是在看哑剧。
说不了几句,那个疑似水枫舞的女子忽然转过身,迈着缓慢的步子慢慢地走开了,水枫舞怔怔的看着她,看到她眼睛里滚动的泪,忽然感觉心里边难受不已。
瘦弱版的颜羽静静地坐着,以平静的目光送她远去。他坐在树下,琼花的花瓣下起了一场雪,飘洒在他的发上,肩头,落满他瘦弱的身躯。
他就这么静默着,像一座沉默的雕像。
可是,这座雕像紧抿的唇角处却有殷红的色彩渐渐的流淌,滴落在身前素白的衫上,染红了雪白的花瓣,怵目惊心。
他还是没有说话,静静的凝视着前方的背影。可是离去的女子没有回头,没能发现这染红了琼花的瑰丽色彩。
水枫舞心跳加速,有些喘不过气来。花面中的情景开始变淡,慢慢的消散了去,与此同时。一个艳丽的红色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是她!那个画中的女子!
依然是那身张扬的红衣,金丝线绣的凤凰栩栩如生。宽袖大摆下面,素白的手上还在滴着淋漓的血,面上的花纹愈加的鲜艳欲滴。
“你看到了吗?记住,当到了这么一天的时候,一定要回头,不要再留下遗憾了。”女子忽然朱唇轻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水枫舞一呆:“你什么意思啊?”
女子却不回答,眼睛一直都在凝视着前方。水枫舞忽然有种感觉,这女子似乎并不能看见她,刚刚所看见的一切,就好像是录制好的影像在播放一样。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可是我不能多说,其实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你可能不明白,可是将来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分明。你只要记得,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一天,一定要回头,一定要回头!”她似乎有很深的执念,一直都在重复着这句话。
水枫舞郁闷了,跟一个影像说话那无疑是很愚蠢的行为,可是。她关心的是定天下,只要有了那宝贝,说不定她就可以回家了,到时候那将来的某一天就已经完全跟她无关了,她记得了又有什么用处。
“我知道你的来意,定天下是你的,你可以把它带走。”女子这话立即吸引了水枫舞的注意,某女两眼媲美探照灯的紧盯着她,期待她接下来的话语。
女子面上忽然露出一丝怪异的微笑:“定天下就在床底下,你把它拿走吧。除你们之外,任何人碰它都会被蛊毒沾身的。不过,我不能保证你能不能用它。”
说完这句,女子面上带着点促狭的笑意,身影开始变淡,消失之前还不忘再加一句:“一定要记得回头哦!”
水枫舞郁郁,这家伙不但长得跟自己像,连罗嗦程度都差不多,她还以为自己的唠叨神功天下无敌呢!
不过,意外得知了定天下的踪迹,这已经让她惊喜不已了,至于画中女子说的能不能使用,那还要过会儿再说。
颜羽的手腕凑在水枫舞嘴边,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来,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她的衣服沾染了一片。
颜羽手背上的花朵好像失了水分一样,慢慢的有点萎缩了,原本妖娆的样子也变得倦怠。
与此不同的是,水枫舞胸前的花形图案在渐渐变得精神,鲜艳的花瓣舒展开来,妖娆耀眼。
颜羽将手贴上水枫舞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下来了,只是还稍微的有点热。
“幸好是跟我在一起,要不然遇到这种情况,你就完蛋了知不知道?还好妖花尚未完全苏醒,要不然把我吸干了都未必能救得了你。”颜羽放松下来,忍不住地点着她的额头絮絮叨叨,“瞧你那什么体质,好歹是妖花选中的人,竟然这么轻易就发烧。你现在的身体什么药物都不起作用的知不知道?要不是我的血可以促进妖花发挥功能自主医好你,我看你今天要怎么办。”
“你在说什么啊?”正絮叨着,一只微凉的手搭上来,握住了他点在水枫舞额上的手指。“啊,你怎么流血了?”
水枫舞迷迷糊糊中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唐僧一样在耳朵边上嗡嗡个没完,哪想到一睁眼竟发现一只带血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上,立时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
颜羽有些讪讪的,毕竟他很少做这种事,絮絮叨叨的样子在他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
然而水枫舞没功夫取笑他,抓住那只还在流血的手大呼小叫:“喂。伤的好重的样子,赶紧止血啊,你愣着干什么?真不想要命了不成?”
颜羽心里有点暖洋洋的,随手从怀里抽出一条崭新的素白帕子——他身上就这东西多。将帕子交给水枫舞:“哦,等着你来帮我啊。现在,帮我止血吧!”
水枫舞接过帕子,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血流的这么厉害,单只把帕子绑上去也无济于事啊!
颜羽看着她的样子,笑了起来。自己伸出两指,在几个穴位处轻轻一点,鲜血就如奇迹般不在肆意流淌,可以上药包扎了。
水枫舞看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真的好神奇!
颜羽失血过多,精神上有些萎靡。尤其是之前一直高度凝神,这会儿一松懈下来顿时就军浑身乏力,索性将面前小松鼠一样捧着他的手忙碌的水枫舞搂进怀里,顺势往床上一倒:“我很累,让我睡一会儿。”
“哎,你睡就睡,抱我干嘛?”水枫舞抗议的挣扎了两下,却脱不开某人的铁臂,“放手啦,定天下就在床底下,我们把它取出来啊!”
颜羽不满的将下巴往她脑袋上重重一磕:“给我安静点!定天下又没有长腿跑不了,我现在身上发冷,拿你当暖炉用,老实点等我睡醒,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水枫舞顿时就不敢动了。

第八十五章 各有机心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却说这边水枫舞颜羽两个人事情顺利有惊无险。另一边萧觉等人可就不太妙了。
这座地宫里面所多的并不只是老鼠,蛇虫鼠蚁之外还有许多防不胜防的机关暗箭。一开始几人急着寻找颜羽两人,难免有些急躁冒进,结果好几人(这里泛指绍明白剑飞两人)挂了彩,不过万幸伤势不重。
尝过教训之后,几人学乖了,小心翼翼的试着向前走,可是没走出多远,又迎头遇上了里面栖息的大片吸血蝙蝠。
这座地宫经过颜羽一方的看法自然是跟隐域有着莫大的关联,可是这边几人却不明白,前前后后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在向他们发起攻击,甚至连藤类植物都有参与。
荒废了这么多年无人造访,这里面简直就成了动物和植物的天堂,攻击起入侵者来真可谓是不遗余力。
几个人连受阻碍,只能暂时性的退出去,先聚集众人商议对策再说。
哪想到,灰头土脸的几人爬上去之后,等待他们的却是更加惊人的场面。
等在洞口处的众公子和侍卫们已经不见了踪影,地面上满是狼籍,血迹,碎布。杂乱的枯草树叶,好在没有残肢断臂。
显而易见,这里发生了一场战斗,而且,结果恐怕不怎么理想,否则不会一个人也不在。
窦仲呢?难道以他的能耐,也不能挽救吗?
萧觉面上凝重起来,窦仲此人虽狡诈,可是却极重义气,既然答应了照应众人就绝对不会撒手不管。那么,他们是遇上了强敌了。
可是,在场的可是各城的贵公子,随便哪一个出点事都会引发大乱子,是何方势力敢冒如此大不韪,公然向如此多的公子下手呢?
难道,有人想引发天下大乱?
绍明皱了皱鼻子:“奇怪,有种很熟悉的味道。”
白剑飞和刘若言早就知道他的鼻子灵验,得闻此言立即凑上来,白剑飞关切地问道:“可知道是何人?”
绍明摸着鼻子,皱着眉头思考。这股味道很淡,很明显是女子体香。这里的女子就只有水枫舞一人,很明显这不是她的味道,可是这味道却依然给他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会是谁呢?绍明在心里一一过滤自己认识的女子,过了片刻,脑子忽然一懵,失声惊呼:“怎么可能是她?!!”
“是谁?”包括萧觉在内的几人一起围上来,异口同声的问。
绍明满脸的不可思议。连声道:“这不可能,不可能啊!怎么会是她?”
“到底是谁?”白剑飞不耐烦了,“你又来了!婆婆妈妈个什么劲?赶紧说,我认不认识?”
绍明转过脑袋,面部表情有点僵硬:“你认识,而且还算计过她。”
算计?白剑飞想说自己从来不会算计女人,可是却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顿时哑了口。
绍明点点头,肯定他的猜测。
白剑飞瞪圆了眼睛:“又是那个死女人!我看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怪我们上回没把她整死!”
“整死谁啊?”
熟悉的女声陡然响起,“不会是我吧?”
“没你什么事,一边儿呆着!”白剑飞心情不佳,这话冲口而出后才发觉不对劲,转头就看见水枫舞一身狼狈的站在那里,满脸危险的笑容。
白剑飞下意识的哆嗦一下:“你没事了?太好了,我还担心你在下面会遇到什么危险呢。”
水枫舞后知后觉的发现几人情绪都不高,即使自己和颜羽平安现身,他们也不过是在面色上略微缓和了一点。
“出什么事了?其他人呢?”水枫舞回头看向颜羽,后者已经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地上凌乱的痕迹。
“你们刚才说的人,是谁?”沉默许久的刘若言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再听两个人绕下去。估计说到明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绍明猛地回过神来,跑上前拉住水枫舞:“云墨那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我们上回不是已经狠狠的教训过她了吗?为什么她还是要生出这些事来?”
水枫舞没想到这家伙会这么问出来,他这么一来就是表明早就知道月染衣的真实身份了。不过听到那个已经被她淡忘的名字后,水枫舞怔了一下:“云墨?她又怎么了?”
难不成云墨还不死心,还做着当贵夫人的美梦呢?
“那个疯女人,她来过这里,所以我们那些同伴们全都不见了。”绍明情绪上有些激动,那些人可都是身份了不得的啊,万一出了什么差池,恐怕绍城说什么也无法摆脱嫌疑了。
云墨?水枫舞眉头皱了起来,那个女人,身后并没有什么势力的,她能有什么办法做到这些呢?
颜羽站了起来:“染衣,我们先得找个地方洗澡换衣服。”
水枫舞窃笑一下,某人忍了这么久,恐怕已经到了极限了。
萧觉和刘若言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们,这个面具人很神秘,而且关键的是他跟月染衣貌似关系极为亲密,这多多少少的让他们感觉有点不舒服。
“染衣,你不需要回书院去汇报一下吗?”萧觉缓步走过来,面上的神情有些冷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最应该做的,似乎不是洗澡吧?”
萧觉的情绪似乎很差。水枫舞有些发愣,他这话的意思,是在谴责自己吗?
萧觉一直走到她面前才停下脚步,垂下眼睛来看她:“你不觉得,现在忙着洗澡,太不把那些人的安危放在眼里了吗?”
好像是有点,水枫舞有点羞愧。跟着颜羽久了,她什么时候也被传染了那种漠视他人的习性。
颜羽身上好像在散发冷气,水枫舞缩缩脖子,感觉特对不起他。
在地宫休息的时候,水枫舞已经帮他把衣服下面沾上的污泥之类的用帕子擦了一遍。颜羽洁癖真的很严重,短短的功夫,他原本光洁干净的皮肤上就已经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红疹子,她光看着就觉得难受。
到底失踪的人们去了哪里呢?真的是云墨动的手吗?
天下书院的女子学堂里,倾歌随歌两姐妹坐在房间里,谈论着男学员们的考题。
“啊,真的是好累啊,怎么,梦然还没有回来吗?”倾歌有些疲惫的捶了捶肩膀,“真是奇怪,允许我们带丫鬟过来,却不允许我们跟丫鬟住在一处,搞不明白院长他们在想什么。”
与倾歌相比,随歌显得有些忧心:“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这么久了还不见有人回来。”
女子学堂的学员们是三人一间睡房,倾歌姐妹和于梦然自然就选择了同一间,做起了室友。
水枫舞缩成小姑娘的样子跟着一起来到书院,到这里的第二天就变成了月染衣。好在她并没有跟竹影等人同住一室,要不然多日不归肯定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随歌耐不得寂寞,跑出门找于梦然去了。倾歌眼见没什么事做。自己倒床上躺着,拉下了帐子。
就在水枫舞几人赶着回来汇报消息的时候,云墨挽着坠马髻,插着金步摇,穿着水色丝绸窄袖长衣,外着葱绿掐牙背心,下面穿了条桃红撒摆裙,美**人的出现在书院不远处的驿站里。
她的对面坐着一个窈窕的身影,全身都罩在连帽斗篷里,低着头,嫩白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切。装神弄鬼的,你打扮成这副鬼样子想吓唬谁啊?”云墨与之前的端庄样子比起来,变化不可谓不大。现在的她,浑身都洋溢着一种成shu女人的魅力,一举一动里都带着难言的风情诱惑。
“我要的人呢?带来了吗?”斗篷里不愿拿真面目见人的人低声问道。
“我出马,那还有完成不了的。”云墨不屑的吐出一口气,“虽然我们是在合作,可是,我为你做了这么大件事,不惜同时开罪好几大城主,你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那人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只要你把他给我带来,我就把那几个人交给你,包你满意。”
云墨笑的妖娆:“那就好,我呢,现在也没别的念头,就是想报复一下那几个仇人,咱们合作是两利的事情,我自然会为你把事情处理好。”做作的笑了两声,“对了,那个轩离公子最近还在白河村呢吧?我可听说了,那白河村,最近好像不太平。”
斗篷女子霍的抬起头,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可比寒星的眼睛:“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墨捂着嘴,满脸惊讶的说:“我有说什么吗?哎呀,最近老是喜欢胡说八道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那都是胡说的。”
斗篷女子心知她是在讨要好处,也不啰嗦:“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我帮你把于梦然引来,先助你出一下心头怒气。”
云墨的眼睛亮起来:“此言当真?”
“绝无虚假,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斗篷女子的手无意识的紧握成拳,指节有点泛白。
云墨斜眼瞥见了,心里暗自冷笑:“其实我最痛恨的人是那个姓水的丫头,你为什么不干脆把她交给我?只不过一个小丫鬟而已。难道竟比诱骗大小姐入瓮更难吗?还是说,你压根就是在敷衍我?”
斗篷女子心下怒意暗生,却无奈眼下不能动这云墨,只得强自忍耐:“如此,你待怎样?”
云墨笑起来:“我也没什么大的野心,除了诱骗姓于的贱人之外,只需要你把名下的铺子分几家与我,是我即便离开了那个窝囊废也不至于流落街头,也就足矣了。”
斗篷女子银牙暗咬:“好,就依你,白河村到底出什么事了?”
云墨得偿所愿,终于不再卖关子:“我得到可靠消息,那白河村已经变成废墟了,白河村啊,以后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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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萧府提亲细说过往
却说水枫舞一行人一路急赶。匆匆赶回天下书院,本欲将途中发生之事香膏于顾明等人,哪料到不等她有所言语,顾明已经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天下书院参与考核的男学员们大都遭遇了意外,下落不明,仅有区区几人走脱,得幸归来。
令水枫舞感到忧心的是,她的老熟人,便宜师弟张文琪也在失踪人数里面。
张文琪功夫不弱,饶是如此还被人所害,由此可见这帮动手之人实力是何等的厉害。
如果真的跟云墨有关系,那她这么做除了开罪各大城主府外根本就得不到任何好处,这么做的意义又在什么地方呢?
紧接着,顾明慢吞吞地抛出另一个重磅消息,顿时轰的水枫舞晕头转向,半晌找不着北。
隐士家族萧氏当家人来访,代表其子向顾明义女月染衣提亲!
水枫舞晕了,这都哪跟哪儿啊?那个一直以月染衣身份呆这儿的家伙怎么没告诉她还有这桃色事件呢?
萧家来的所谓家主却不是水枫舞想象中的萧老爷,竟然是一位四十出头,风韵犹存的贵妇人。
萧家感情还是女性当道,这位萧夫人长得端庄秀丽。梳着飞凤望仙髻,明晃晃的衔珠凤钗耀眼生光。穿着大红绣金丝牡丹的夹衣,腰间是天空蓝的流光绸带,打着飘逸的花节.下面一条桃粉色渐染的撒摆长裙,裙裾很长,一直拖到了脚后面。
虽是年纪上有点显了,可是那张脸上凤眼生光,顾盼神飞,看上去根本不输年轻美貌的小姑娘。
“这就是染衣吧?”萧夫人一见门口走来一个美貌姑娘,顿时眼前一亮,几步走过来执了她的手,亲热的说道:“都说这月染衣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原本我还不信,今儿这一见啊,哎呦,这简直就是天仙子下凡啊!我们萧家娶了这样的媳妇儿,那可真是祖上显灵啊!”
水枫舞有点讪讪的,对萧夫人的热情劲头有点吃不消。心下有些懊丧,早知道回来就是这一出,她就不去换衣服了,带一身狼狈跑过来,看这贵妇人还会不会这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