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水枫舞哑然,眼神闪烁嘿嘿傻笑不敢跟他对视。
颜羽倒是没有逼问,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一笑。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羽哥哥,难道你一点都不想得到定天下吗?”水枫舞几步追上去,碎碎嘴的问。
“我要那玩意儿做什么?”颜羽满不在乎,“要那东西来,招人惦记吗?”
水枫舞挠挠头:“可是你不是一向都对天下很有兴趣吗?”
“我是很有兴趣,”颜羽并不否认自己的野心,一手执着火折子在前面照亮。“可是靠那东西,即便是得到了天下那又会有什么意思呢?争霸之中的乐趣就全都失去了。”
水枫舞了解的点点头,“所以你是在享受争霸过程中的乐趣是吗?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关注定天下呢?”
“我不要它。可是有大把的人想要。我是想要享受乐趣,可是有大把的人只想享受成果。如果被他们得了手,那么我要享受的乐趣不就没了吗?”颜羽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虽然被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是那双眼睛里透漏出来的妩媚之意,已经把她给迷的七荤八素了。
“我觉得,这东西对我没多大用处,还是给你好了。”
“嗯?”颜羽这话一出口,水枫舞顿时愣了愣神。
自己没听错吧?颜羽刚才说要把定天下送给自己?
“把嘴巴闭上,你没有听错。”颜羽伸手过来托着她的下巴往上一按,“知道你想要,你那副渴望的样子都写在脸上了。”
水枫舞讪讪,她是很想要没错啦,定天下是某位穿越前辈留下来的,据说拥有可以操控时间的力量,那么是不是说,利用定天下,她还有可能回到原来的地方呢?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谈,很快的,狭窄的巷道开始变得宽阔,潮湿的环境渐渐变得干燥起来。里面竟然生长了不少的植物,都是那种不见光的种类,在这荒废了不知多久的地宫里郁郁葱葱,少见的繁茂。
“石门上有没有说要怎么走?”站在三岔路口,颜羽站住脚问道。
水枫舞摇摇头:“没有啊,只是说定天下在这座地宫里,只要动一下那个火把进入这里,然后的事情就要看我们自己的了。”
“真是有够吝啬的,说也不说清楚一点,真是讨厌!”颜羽诅咒一声,手指在三条岔路上点来点去,嘴里念念有词:“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没打到,打到只小松鼠......”
水枫舞听得满脸黑线。
终于,颜羽的手指在左边一条岔道口上停了下来:“好了,就选那条。我们走吧。”
水枫舞挂着黑线跟上去,心道这样子的选择方法还不如投硬币选正反呢!这随机性也太大了吧?
颜羽却没思考那么多,一把就将她拽了进去:“磨磨蹭蹭的,定天下你不想要了?”
水枫舞被拽的一个趔趄,身子摇摇晃晃的险些摔倒,颜羽眼疾手快的揽了她的腰,自己低下头促狭的笑起来。
水枫舞心里犯恼,猛地抬起头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颜羽的脑袋垂下来低笑,水枫舞这一抬头,娇俏的嘟起来的嘴巴刚好跟颜羽带笑的薄唇触到一起。
水枫舞顿时僵在那里,连眼睛都不会动了。
颜羽也是一怔,随即看到水枫舞呆呆的表情,不由唇角上扬,笑容变得越加魅惑起来。
第八十二章 危情(4)
唇上的柔软触感让水枫舞傻了眼。
她她她她只是想抬头骂颜羽几句的。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水枫舞欲哭无泪,天可怜见啊,她不是故意要占美男便宜的。
颜羽一手扣紧了她的脑袋,不容许她再逃离,薄薄的唇印上来,加深了这个吻。
水枫舞感觉脑袋有些晕,空气被眼前这个男人强行夺走,根本不给她留一点空隙。水枫舞就像一只被按住壳子的小乌龟,四只爪子乱划拉,当然了,在这里的爪子指的是她的双手双脚。
颜羽咕哝一声,不满的把她的手脚按下来,不容许她乱动,一只脚探出来把她乱踢踏的脚给挤在墙上,嘴里发出一声含糊的笑,继续自己的事情。
水枫舞紧张得浑身都在抽搐,意识有些迷迷糊糊的,脑子里一会儿是已经死去的原版水枫舞笑吟吟戏谑的注视,一会儿是二十一世纪的自己满含幽怨的目光,把脑袋给弄得直有两个大。晕晕乎乎中。竟然开始不自觉地回应他。
迷迷糊糊中忽然发觉有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腿,冷冰冰的,简直就像刚从冰块里凿刻出来的冰雕。
水枫舞正在意乱情迷,被这凉冰冰的温度一触,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羞得满面通红,一把推开面前的人:“你手干嘛还不老实?”
颜羽无辜的摊开手:“我一手拿着火折子,另一手就搂着你了,我怎么不老实了?”
水枫舞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手:“你的两只手都在这里?”
颜羽没好气:“废话!难道我还有第三只手啊?”
“那,”水枫舞原本羞红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那刚才摸我腿的是谁啊?”
颜羽微微的一愣,一把将水枫舞拉到身后去:“什么人在这里?出来!”
水枫舞吓得面色惨白,紧紧地揪着颜羽的衣角躲在他身后,偷偷地探出脑袋去瞧。
颜羽手里的火折子已经快要烧尽了,火光有些微弱。借着这微弱的亮光,可以依稀看见潮湿的墙壁下面伸出来的一只手,苍白削瘦,在这种情景下,有些诡异。
“这,这是怎么回事?”水枫舞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只苍白的手。“是死人吗?可是刚刚我明明感觉到这手在动的啊!”
颜羽蹲下身子,就着火折子仔细地看过去,那只手呈现一种诡异的色泽,带着一股青红交织的颜色。
这只手是从墙的那一边伸过来的,手指头还在微微的颤抖,看样子。这只手的主人应该还活着。
颜羽没能看得更清楚,他手里的火折子晃了晃,发出最后的一道光亮后,熄灭了。
巷道里顿时一片漆黑。
水枫舞感觉瘆的慌,黑不隆冬的地方,阴森狭窄的地宫巷道,诡异莫名的人手,一切都让她感觉浑身发毛,只好更加用力的揪紧了颜羽的衣服,小猫一样的蹭近她身边。
颜羽拥着她站起来,黑暗中只能听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样子:“我们只能摸黑走了,不用怕,我在呢,走吧,慢慢的来,我们去墙的那一边看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搞鬼。”
还要去看那诡异的人?水枫舞蹭啊蹭,蹭进他怀里:“我们,真的要去吗?”
黑暗中颜羽温暖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走吧,乖。”
水枫舞打心眼里不想去。可是颜羽摆明了是要一探究竟的,让她自己留在这里那是万万不能的,再说了,那定天下就是她心里的一块心病,不把它拿到手她心里就像是有一只小猫在挠爪子,心里一千个不情愿。
两个人摸着黑在巷道里缓步前行,水枫舞努力的瞪大了眼睛,可是她没有颜羽的好眼神,不能在黑暗中视物,只能极其无奈地做一个睁眼瞎。
“羽哥哥,我们不能照亮了再走嘛?”水枫舞实在受不了这种环境,怯怯的拉了颜羽的袖子低声的问。
“你刚刚也看到了,火折子已经灭了,拿什么照亮啊?”颜羽一手拉着她略显冰凉的小手,“我身上可没带夜明珠。”
“我,我身上也有火折子的。”水枫舞犹犹豫豫的说道,忽然惊叫一声:“好痛!”
颜羽的手一紧,劲力用的大了点,把水枫舞疼得吱哇乱叫。
“我说,你有火折子干什么不早拿出来?”颜羽有些无力,连带着谴责的话说出来都显得有些郁郁。“你留着它干什么?又不能长大。”
水枫舞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不会用嘛,就没有拿出来了。”
颜羽更无语了,直接把手伸进她怀里去掏:“在哪里?赶紧的拿出来。”
黑暗中水枫舞的脸顿时成了红番茄,颜羽的手不由分说的探了进来,弄得她窘得要死,赶紧把那只魔手给拽了出来:“你干什么啊?我自己拿。”
颜羽偷笑,没办法,他早就已经习惯了随时随地的欺负一下水枫舞,这个习惯要改的话一时半会儿的还真不好办。
水枫舞摸出火折子。没好气的塞进颜羽手里:“给你!我看你就是故意占我便宜!”
“你看出来了?”颜羽根本就没打算否认,笑眯眯的晃亮了火折子,明亮的火光照出他可恶的笑容,也把水枫舞染过一样的红扑扑小脸给照了个清楚。
“好一副含嗔带怒的娇俏模样啊,”颜羽依旧拉了她的手往前走,嘴里调笑:“小舞,我发现你生气或者是害羞的时候比平常的时候要好看的多了。”
水枫舞气的磨牙,照着颜羽被火光映出的影子一顿乱踩,真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解恨。
颜羽发现她的小动作,只是愉快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两个人顺着巷道迂回折转地走,费了好半天功夫才走出巷道,进到了一间石室里。
这间石室的外面就是那条狭窄小巷,颜羽一进来就先把室内的油灯给点上了,吹灭了火折子。
一进这石室扑鼻就是一股油味,石室四周墙壁上是一排遮盖的严严实实的石瓮,油味就是从石瓮里散发出来的。
“这里面装的是油吗?”水枫舞凑近了去看,发现每个石瓮紧靠墙的地方都有一个凿出来的细小孔道,有黑色的油顺着孔道淌出去。
颜羽过来看了看,恍然大悟:“我说呢,难怪这么久了外面的油灯里油还没有干涸,原来是这么回事。”
水枫舞满眼的迷惑:“是什么原因啊?”
颜羽白她一眼,一脸“你无可救药”的神情:“这些石瓮里装着灯油。瓮上贴着墙的地方开了小孔,跟墙上凿出来的管道相通。这些管道四通八达,蔓延到每个有灯的地方,连通着各处的油灯,提供着灯油。”
“所以,我们进来的时候,这油灯里的油还没有干。”水枫舞明白过来,眼睛一转看到石瓮间露出来的某物,又开始毛骨悚然了。拉拉颜羽的衣袖:“我们进来要找的,不会就是他吧?”
颜羽其实早就看见了倒在两个石瓮接缝处的人,只是怕会吓到水枫舞。故而一直没有说出来。这会儿见她自己发现了,便轻笑起来:“是啊,我们过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大胆,连我家小舞都敢乱摸。”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水枫舞忽然发现石室里瞬间布满了杀气。
两个人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屏息凝神往那里看。
虽说早就有心理准备,可是看到这个人的庐山真面目时,两个人还是被唬了一下。
这个,姑且算是人吧,这个人的样子实在是惨了点。
两个巨大的石瓮间的缝隙里趴着一个人,侧着脸。满头花白的头发,一张脸简直就是皮肤蒙在了骷髅上,还泛着一股青黑之气,怎么看都不像个活人。
他的一只手从墙底下穿过去,这片墙总的来说还是有些湿润,他竟是生生地从墙底下掏出了一个洞把手伸了出去。
他的另一只手放在身前,就在侧脸旁边,同样是瘦骨嶙峋,泛着青红交织的颜色。整个人的身体呈现出一个往前爬的样子。
“哎,他死了吗?”水枫舞紧紧地揪着颜羽的袖子,虽然室内光亮充足,可是看到这样一个人,还是感觉有些恐怖。
“可能吧。”颜羽凑近了去看,倒是没忘记拿块干净帕子掩了口鼻,虽然身上已经是狼狈不堪麻痒难当,但是该做的防范措施还是不能少:“这个人可能是无意间被困在这里了,所以想从土墙下面挖个洞出去。”
“什么啊?”水枫舞无语的蹲下来看着他,“又不是没有出路,还要掏墙,我们来的路不是就能出去吗?”
颜羽捂着鼻子,声音有些含糊:“那我怎么知道,难道他有怪癖,喜欢掏墙?”
两个人正在胡天胡地的乱侃,冷不防那个疑似死人的人卧在地上的身体抽搐了一下。
只是很短暂的瞬间,可是两个人都看到了。
“诈尸啊!!!”水枫舞尖叫一声跳起来。跳到了颜羽背上,考拉一样紧紧地扒住不放。
颜羽站起身来,伸手拍上身后佳人的娇躯,哭笑不得。
作者的话:对不起大家,这几天夜班很累,所以文字上都比较少,好在夜班很快就要过去了,花落保证,一定会补偿大家的!请大家支持我!

第八十三章 画中人
水枫舞吓破了胆。死死地扒着颜羽不放。
颜羽无奈,一时又扒不下她来,只好任她在身上挂着,自己举了盏油灯凑过去。
地上那人此时又抽抽了一下,颜羽看得清楚,想了想,再看看自己早已肮脏不已的靴子,咬了咬牙,抬起一只脚把地上的人挑翻了个个儿。
这人真的是轻的可怜了,估计浑身也就是那把骨头还有点重量了。颜羽把他挑翻过来,他那根伸出去的胳膊就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配上那张枯瘦的脸上瞪大的眼睛,空洞洞毫无生气的眼神,怎么看着也是一个死了很久的人了。
“奇怪了,死人怎么还会调戏美人的?”颜羽嘴角微挑,“难道说这人生前是个色鬼,死了之后仍然不改本性?”
“羽哥哥你要死啊?!!”水枫舞毛了,在颜羽背上一顿乱捶,“明知道我害怕,还故意吓唬我!”
颜羽闷笑起来,一手伸到背后来在她身上拍了一巴掌:“下来。我要看看这人身上有什么古怪,为什么都已经死了还能动。”
水枫舞瞄一眼那诡异的死人,万分不情愿的爬下来,却仍旧不肯松开颜羽的衣角:“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恶心死了,你不是最怕脏的吗?”
“难道我身上现在就很干净吗?”颜羽不答反问,一只手已经垫着帕子探了出去。
还未触到那人枯干的面皮,那张脸皮下面忽然鼓起了一个指头肚大小的包,并且在迅速的蠕动着,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突起蠕动起来。
饶是颜羽胆大,见此情景也忍不住骇了一跳,一手拉着水枫舞疾步后退,满汉戒备的看着他。
水枫舞看到这一幕却是头皮发麻,很自然的就想到了二十一世纪从电影和小说里无数次看到过的黑色甲虫,好像有人称之为尸鳖什么的,是一种很恐怖的东西。
一想到电影里看到的铺天盖地潮水一般的虫子,水枫舞心里突突乱跳,毫不犹豫的释放了妖花之力,凝神戒备的看着眼前的变化。
出乎意料的,恐怖的虫子没有出现,那个皮包骨头的尸体却忽然四肢一阵抽搐,伴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竟然慢吞吞的坐了起来。
两个人顿时大吃一惊,万想不到这人竟然真的还活着。特别是颜羽,要知道颜羽的武功放眼当世也算是少有人及,刚刚与那人如此接近的距离竟然完全感受不到一点活人的迹象,难道说此人练的是极为邪门的僵尸功一类?
那人转动了一下脖子。又是一阵咯吱声,空洞的眼睛里划过一丝迷惘,嘴巴一张上下两排牙齿格外的明显:“你们是谁?”
活人?水枫舞悄悄的看一眼,哦,看样子不会有可怕的虫潮出现了。悄悄的松了口气,不过刚才那鼓起来的是什么?
颜羽并没有松懈,看到这是个活人反而更加警惕了。在他的认知里,活人显然要比死人危险得多。
“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颜羽这话一问出来,那人好像一下子懵了,枯瘦的手从墙外面抽回来,苦恼的抓着花白的头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是谁?”
水枫舞心里发怵,悄悄地靠到颜羽身边:“他是不是疯了?”
不闻颜羽回答,那人却陡然尖叫一声,整个人趴倒在地上一只手放在嘴边上用力的咬着,另一只却在墙上用力的挠,枯瘦的身体扭曲成一团,看上去无比的痛苦。
那些鼓起的小包再一次出现了,不同的是,这一回他全身都有这样的东西在涌动,好像身体里面有无数的虫子在蠕动,可怖又恶心。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水枫舞吓坏了,“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病啊?”
颜羽却皱起了眉头,面上的神色凝重起来。
“不不要进去!有、有魔鬼!有鬼啊!”那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嘴里发出嘶嘶的叫声:“有虫魔,有虫魔啊!!”
“虫魔是什么?”水枫舞不知所措的拽着颜羽的手,低声问道。
颜羽的面色有点难看:“虫魔就是虫蛊,不同于隐域的植物和御物之术,蛊术,多是以虫类为原料制成的,一旦蛊毒发作就会像他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蛊毒?这个水枫舞倒是知道,前世看小说电视没少看到这东西的介绍。
“我想,这个人其实已经进来很久了,之所以到现在还活着,就是因为中了这种虫蛊,维持着他的生命,使他不至于死去,但是也让他尝试着无法言喻的痛苦。”颜羽不再看他,自己拉了水枫舞走到一边去:“这蛊术的神奇之处想来不弱于我们隐域的御术,不过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没什么研究。”
水枫舞被他强拉着走开,脑袋还转回去看着那个痛苦的人,同情心发作:“我们不能帮帮他吗?他看起来好痛苦的样子。”
颜羽没好气的甩她一巴掌:“要救他只有一个办法,把他身上的蛊虫引到自己身上去,你要试试吗?”
水枫舞打个哆嗦,想起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包,很狗腿的挽住颜羽的手臂:“羽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去做那么恶心的事情的。”
心里却在念佛:“你不要怪我啊。不是我不想救你,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俗话说的好,死道友莫死贫道,你不要怪我啊!”
颜羽一声不吭的拉着她退出去,离开了这间满是油瓮的石室,转而进了旁边一间略小点的。
这间石室里面空荡荡的,只在最中央的位置摆了一张大床,上面垂着大红透明的帐子,好久没有人睡的床上依旧很干净,被子摊着,好像主人临时出去了,很快还会回来一样。
“哎?这张床看起来好舒服的样子,很适合我的喜好风格。”水枫舞欢呼一声扑上去,掀开帐子往上爬:“嗯,如果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定天下的话,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呢!”
颜羽邪邪的问:“你是在邀请我跟你同床共枕吗?”
水枫舞闹个大红脸,结结巴巴的否认:“胡…胡说啦!你当然是睡地铺!”
颜羽摇头走过去:“我说,你也不先看看床上有没有什么古怪东西,万一有蛊虫怎么办?你也这么冒冒失失的往上爬?”
水枫舞这才想到后果,脑袋上不由落下一滴冷汗,后知后觉的起了满身鸡皮:“我运气好,这床上好像没什么古怪的地方。”
颜羽二话不说的开始翻腾,把被褥一一抖搂开来。却是没有什么发现。
水枫舞笑起来:“这床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我告诉你啊,女孩子藏东西呢,是很喜欢往枕头底下藏的。”说着一把将柔软的枕头掀开,看着里面露出来的东西得意洋洋。
颜羽伸手取了来,却是一幅画卷,被牢牢的卷起来封存着。
颜羽瞥一眼封口上面的花纹,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
这种花纹他很熟悉,那种妖娆的红,逼人的绿揉和在一起的奇特植物就是他最熟悉的东西——妖花。
这幅画竟是以妖花的图案作为封口,他可不可以这样以为。这座地宫其实是某一位妖花的拥有者留下来的,只为等待下一位妖花主人的到来。
所以,水枫舞才会看得懂石门上古怪的文字。
水枫舞凑过来,见他怔怔的发呆,不由有些奇怪:“你在干嘛啊?”
颜羽惊醒过来,舒了口气,手上立即就毫不犹豫地把画轴拆了开来。
画轴一展开,立即就有一股芬芳的气息扑鼻而来,令人感觉心旷神怡。
颜羽微笑了,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地宫的主人一定跟隐域有着莫名的关系,连画轴里都洒上了隐域特产的金蛎粉。
这种东西是从隐域深水中的一种金色软体生物身上提炼出来的,配合了多种毒粉,如果不是隐域人,没有打小就打下良好的抗毒底子,只要一接触到这东西立刻就会浑身奇痒溃烂,凄惨无比。
画卷缓缓的展开,久经岁月的画纸已经泛黄,但上面火红色的身影历经岁月洗礼却还是栩栩如生。
如火般绚烂的衣衫,乌黑的发盘成华丽的飞仙髻,美丽的脸上妖娆的眼睛里,勾魂摄魄的魅力从画纸中透出来,看在眼里勾的人心神荡漾。
颜羽和水枫舞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怔在那里。
画中那女子半边脸上满布着妖花的花纹,魅惑中带点嗜血的狰狞,可是她的眼神,却是温和忧伤带点寂寞的,整个人显得既矛盾又华美。
不过,这不是让他们感到惊讶的地方,真正让他们呆住的原因是——
那画中的女子,看容颜分明就是水枫舞!
可是,水枫舞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而且这座地宫已经荒废已久的样子,这里面又怎么会有她的画像?而且那脸上还有那么大的一块花纹,诡异的浮现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