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盖头下江笙朵晕生双颊,如雪的肌肤在烛火照耀下分外莹润,衬着如火的嫁衣,盛装的新嫁娘像一朵绽放的娇艳玫瑰。
众宾客起哄起来,纷纷道贺轩离娶得美娇娘,又吵着要闹新房,两个丫头紧紧地护住了新娘子,免得她被人挤到。
水枫舞眼睛看到新房里的陈设,忽然心下一动:如果那些事情真的跟轩离有关,那么最保险的地方,自然是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里有密室,水枫舞一进门就发现了。妖花之力透过墙层,可以感觉到另一边微弱的植物之力,看样子这密室里还有植物存在。
如果他要把那些被劫走的公子藏起来,这件密室是关不了这么多人的,可是,很有可能会在这里面得到某些线索。
月娥展现出泼辣的一面,愣是把起哄要闹洞房的人给轰了出去,两个人服饰新人饮了交杯酒。说了几句吉祥话就告退了。
轩离眼见水枫舞退出去,猛地站起身来:“等一下!”
水枫舞和月娥同时站住,回身看来,月娥道:“姑爷有什么吩咐吗?”
江笙朵也迷惑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新婚夫婿,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轩离叫住她们只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见三人都看着他,沉吟了片刻:“你,叫什么名字?”
他指的是水枫舞。
水枫舞诧异的看他一眼,想不到自己都改成这副模样了,他倒是还能认得出来:“回姑爷话,奴婢五凤。”
“五凤,”轩离嘴角抽了抽,“你去置办一些你家小姐爱吃的点心,做好了送过来,笙朵忙了一天肯定饿坏了,这些酒菜她多半又不喜欢。”
江笙朵唇边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娇俏的脸上,红云刹那间密布满脸,却不知道她这夫婿这般吩咐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待会儿单独去寻水枫舞罢了。
月娥捂嘴偷笑,跟领命的水枫舞一起退了出去,出得门来在水枫舞耳边悄声道:“姑爷倒真是疼惜小姐呢,小姐真是有福气。”
水枫舞拧她一把,戏笑道:“小蹄子动春心了?要不姐姐告诉小姐,给你找一个,早早的放你过日子去?”
月娥闹了个大红脸,追着要撕她的嘴,两个人笑闹着跑开了。
第九十一章 夜袭
轩离到底还是没能等到水枫舞回来。
当然不是小丫鬟五凤敢于违抗主子命令。而是,这新婚之夜洞房花烛的宝贵时刻,实在是有太多人想要打搅了。
轩离跟江笙朵面对面的发了一会儿呆,原本是很熟悉的两个人,因为换了一下身份,现在就觉得满是尴尬了,只好面面相觑的发呆。
江笙朵偷偷的看他一眼,又快速的移开目光,脸蛋红通通的,眼睛里闪烁着羞怯的光芒。
轩离如坐针毡,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背着双手在屋里来回的走动。心里不住的嘀咕,怎么水枫舞这丫头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回来?
正在犯愁要怎么应付这洞房花烛夜,门外已经有人“砰砰”的敲门,来人急切的道:“少爷,您歇下了吗?”
轩离简直喜出望外,总算是有事情可以让他暂离洞房了,赶紧几步跑到门边一把拉开门:“什么事?”
外面的人看样子是个小厮,很年轻的样子,只不过此刻是满脸焦急:“少爷。出事了。”
轩离见是自己的心腹驰远,不由回头看了江笙朵一眼,后者正翘着脑袋往这边观望,看见轩离回头,慌忙缩回去。
轩离微笑一下,反身关了房门,再回身时已经换上了一脸凝重的表情:“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不是叫你在那里待着吗?你怎么跑来这里了?”
“小的知道打扰您洞房这很不地道,可是真的出事儿了,小的可不敢自己做决定啊!”驰远急的跳脚:“我的主子哎,您叫我看着的那人,他不见了。”
“你说什么?”轩离一把揪住驰远,面色铁青的问。
驰远双手掰着他的手,“爷,您松松手,小的喘不上气了。”
轩离松开他,拍了拍手:“快说!”
“是是是,小的不是在那里守着那人的吗,今儿是您的大喜日子,有人给小的送了些喜饼酒菜,这,小的替您高兴不是吗,不小心,就喝得多了一点儿。等醒过来就发现”
驰远面色泛红,难堪的挠挠脑袋,说不下去了。
轩离闻言大怒,“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说完这句忽然意识到自己声音太高了,舒了口气压低声音道:“现在先不说这些。你有没有叫人去找?”
“找了,可是大家伙都喝得跟烂泥似的。”驰远也很是苦恼,“小的找了不少人,可去找人的就那么几个。”
轩离胸膛急剧的起伏了片刻,强自压下心焦和怒火:“你等一会儿。”说完转身回到新房里,跟江笙朵略作交代,很快又出来带着驰远走了。
他们才走开片刻,黑暗里水枫舞和月娥端着托盘走了出来,月娥奇怪的看着她:“五凤姐,刚刚干嘛不出来?还拉着我不要出声。”
“你傻啊?”水枫舞低声道,“姑爷那样子明显就是有事要做,那是主子的事情,咱们做下人的最好什么也不要知道,知道的越多越麻烦的。”心下却是思绪狂涌,那个人是谁?轩离叫人看着他,又是为了什么呢?那个所谓的他,会不会就是失踪人员当中的一人?
月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反正你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连夫人都夸你,想来是不会错的。五凤姐,既然姑爷走了,咱们进去陪着小姐吧?”
水枫舞心下一转。点头同意:“好啊,咱们进去吧,小姐怕是饿着肚子呢,好在啊,咱们没忘了拿点心来。”说着下巴指了指手里托盘上的碟子。
月娥嘻嘻笑着,抢先上去推开了门,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江笙朵坐在床上,愤愤的扯着红盖头,听见门响还以为是轩离回来了,脸上刚刚绽放出喜悦的笑容,就看到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走了进来,笑脸顿时又垮了下来。
水枫舞看得好笑,捏着嗓子怪腔怪调的说道:“小月啊,看来咱们来的不是时候啊,看看小姐那张脸啊,好生失望的样子,看的我都心里发紧,生疼生疼的。”
月娥捂嘴偷笑,江笙朵涨红了一张脸,抬手扔出盖头骂道:“五凤!你个促狭的死丫头,就你嘴贫!看我哪天非撕烂了你那张嘴不可!”
“呦呦呦,恼羞成怒了啊!”水枫舞浑不把她的羞恼放在心上,自顾自的上前把点心盘子都放在桌上:“哎呀,这姑爷可真不像话,洞房花烛夜都不知道陪着新娘子,真是差劲,改天奴婢要想法子通知老爷,咱们家小姐受委屈了。”
江笙朵连忙道:“你可不兴胡说生事的,轩离哥哥可是对我很关心的。还叫准备点心给我吃呢!”
“人家都说这女生外向,小月你看看咱家小姐就知道此言非虚了,典型的胳膊肘向外拐啊,这才嫁过来,就知道替夫家说话了,这要是叫老爷夫人知道了,肯定要捶胸顿足老半天的。”水枫舞斜着眼睛瞧着江笙朵飞红的脸,掩口一笑:“脸红了脸红了,真是漂亮得不得了啊!”
江笙朵羞恼的追上去要撕她的嘴,主仆两个在屋里笑闹起来,旁边月娥看得有趣,也自掩着嘴巴笑。
闹了一会子,两个丫鬟服饰江笙朵卸了妆,换了崭新的里衣,又将就的用了些点心,把床上的红枣桂圆什么的收了,便服饰她睡下了。
水枫舞叫小月自去睡了,自己在外间里守夜。
江笙朵原本有些兴奋,加上想等着轩离回来,压根就没有多少睡意。可是她的脑袋一沾上枕头,控制不住的疲惫感就涌了上来,很快就沉沉睡去。
水枫舞闪进了新房里,目光灼灼的看着大床遮住的墙面。床上薄纱的帐子垂落着,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睡熟的江笙朵。
龙凤红烛爆出一个烛花,水枫舞深吸一口气,动作轻盈的跃上床去,四处摸索着寻找密室的开启机关。
江笙朵身上盖着崭新的百子被,睡得很沉。水枫舞在她身边摸索了个遍,却没有找到机关之类的东西,正在沮丧间忽然瞥见江笙朵脑袋下面的枕头,眼睛忽然一闪。
不是豪门常用的磁枕玉枕,而是一只真丝面料填棉花的,很是柔软。
水枫舞看着那枕头上绣着的花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不是鸳鸯,不是龙凤,竟然是妖花?
如果这床上没有什么别的机关的话,那这只绣样奇特的枕头,可能就另有乾坤了。
水枫舞一手将睡着的江笙朵换了个位置,空出了那只精致的枕头,伸手将它拎了起来。
枕头下面是柔软的被褥,被褥下面就是雕花的木床,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可是,当水枫舞运力在床板与枕头上妖花对应的位置照着妖花的形状逐一描摹之后,这张床却是缓缓的移开了少许的距离,露出了里面一朵小巧的金属妖花。
水枫舞嘴角泛上笑意,伸手握住妖花缓缓的旋转,那面墙便无声无息的缓缓移开,露出了入口。
水枫舞小心地将枕头放回原处,让江笙朵躺回原来的位置,自己抢在墙壁合拢的前一刻,迅速的窜了进去。
轩离带着驰远先去了一趟秘密关押囚犯的地方,被他关在那里的人早已没有了踪影,连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有人来过。”轩离看着毫无线索的囚室,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
“可是,这里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呀?”驰远再次仔细地将囚室检查了一遍,疑惑的问。
“如果不是有人接应,光靠他一人,是绝对不可能逃得出去的,更不要说还能做到不留丝毫线索。”轩离叹了口气,“母亲那边没什么动静吗?”
“您是怀疑是夫人”驰远倒抽了一口凉气,“不会吧?您都已经回来了,这亲也已经成了,夫人她没理由这么做啊?”
“我没说跟母亲有关系,你去看看他老人家睡下了没,没有的话,问问她是不是把关押那人的地方告诉了别人。”
驰远恍然大悟,忙不迭的答应着跑了。
轩离满腹愁绪,水枫舞忽然出现在他的大婚现场,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所有的计划因为她的突然出现全都被打乱了。而他连对方究竟是来做什么的都不清楚。
驰远很快就回来了,带回来一个让他倍感沮丧的消息:“夫人已经睡下了,小的到那儿后夫人交代映红姐姐给小的说的,叫小的给您带话。”
轩离眉头一紧:“说。”
“嗳,夫人说了,那些个不相干的人不见了就不见了,还省下府里嚼裹了呢,爷您今儿大喜的日子,可不许冷落了新娘子,叫您赶紧回房去陪媳妇去。”驰远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就感觉他家少爷身上散发的寒气更重了。
轩离强自忍着心中怒火,转身就往新房走。母亲真是越来越霸道了,自己已经顺着她的意娶了笙朵了,她竟还是不放心,难道非要自己夫妻两个人有了孩子才算完吗?
回到新房里却发现笙朵已经睡了,轩离满心的火气,随手抄起桌上的酒壶灌了一气,狠狠地甩掉靴子,衣服也不脱就这样爬上了床去。
身边江笙朵沉沉睡着,幽幽的女儿香飘过鼻端。轩离酒意上涌,闻到这香味忍不住心下有些燥意,手便不受控制的向身侧摸去。
入手细腻柔软,却是握到了江笙朵的手,有些醉意的轩离并没有停手,而是顺着这手又向上摸。
“啊!”那只手臂突然以一种强劲的力道狠狠地斩在他的手肘处,轩离不妨之下痛呼出声,被子下的手得势不饶人,小擒拿使得极是纯熟,招招不离他的关键穴位关节。
轩离受此攻击脑子一清,手上的动作利落起来,毫不客气的还以颜色,嘴上忍不住道:“笙朵,不要闹了!”
话音未落,他却发现江笙朵老老实实地仰面躺着,双手交叠的放在自己的小腹处。
那,这只跟他斗的热闹的手是谁的?
轩离一个激灵,一把掀开了百子被。
被子下面一道纤细的身影一窜而出,闪过轩离迅捷的一掌,扑出了帐子。
第九十二章 流言
俗话说的好,命苦不能怨政府。点背不能怨社会。
水枫舞好不容易找到密室进去查探,才刚出来就撞上轩离回来。
无处可躲的她暗暗叫苦,只好藏进被子里面,心下盼着今夜轩府出事儿轩离能够快些离开,谁想到他竟然爬到床上来了,上来还不算,手还不老实,一把就抓到了她躲在里面的小手。
眼见这家伙酒后壮胆儿越来越放肆,水枫舞一怒,手就不由自主的斩了过去,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快速的过了几招,喝的有点迷糊的新郎官终于发现有点不对,一把掀开了被子。
水枫舞一手格开轩离伸过来的手,另一手护着脸,快速的跳了出来。
轩离也紧随其后,自床上跃了出来,继续出招阻拦她的去路。
水枫舞心下焦急,唯恐被轩离给认出来,根本就不敢施展平日里熟悉的招式,还要顾着挡住脸,心下后悔自己来做夜行人竟然忘记了带上夜行最重要的道具面巾。
轩离见这人一心只顾着往外跑。还一手捂着脸的样子,心下奇怪,再一看这人的打扮,脑袋上就控制不住的开始蹦青筋。
这身衣服何其眼熟啊,可不就是某个化名五凤的人今天所穿的一身吗?
无奈之下,轩离停下手,双手叉腰脑袋低垂,乌压压的长发从头顶的发冠里泄下来,带着一股幽怨的味道:“小舞,你在干嘛呢?”
水枫舞嘴角抽抽了两下,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外跑。轩离看的心下火起,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她:“跑什么啊?打扮成这副样子,你以为你换个样子我就认不出来了?”
水枫舞见逃不过,只好转过脸去恶人先告状:“你说,你究竟在密室里关了什么人?”
轩离一肚子的火气被她一句话给堵在肚子里发布出来,噎的眼睛翻了翻:“你在说什么啊?”
“你少装蒜!”水枫舞一根手指点上他的胸膛,使劲儿的戳。“白河村的事情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情,你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有数!”
轩离有点茫然:“我做什么了?不就是我母亲叫人把我给带回来了吗?关白河村什么事了?”
水枫舞收回戳得生疼的手指:“没有?那那会儿那个小厮说的不见了的人是谁?”
轩离面色有点难堪:“这个”看见水枫舞面色不善,赶忙回答:“是爷爷!”
水枫舞闻言一愣,吴老六?吴老六原来不是失踪了,而是被轩离给带来了这里。
“爷爷为什么会在你这里?”水枫舞想起白河村惨死的人,声音的温度不由下降了好几度。
轩离有点点的疑惑:“我母亲用爷爷威胁我回来成亲啊,很丢面子的事情,我都不好跟你说。”
是这样?水枫舞眯眯眼睛:“是铁甲卫去找的你?”
“是啊,你怎么知道?”轩离见她眼中的温度越降越低,眼看就要结冰了,“到底是怎么了?还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知道是铁甲卫。那是因为有人亲眼看见铁甲卫屠掉了整个白河村。”水枫舞冷冷的回答,“你还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轩离被这回答惊得不轻:“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水枫舞眼神冷冷的看他一会儿,轩离在她的目光下渐渐的冒出了汗珠,面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我希望这件事与你无关,可是,如果真的跟你脱不了关系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水枫舞算算江笙朵估计快醒来了,不敢再继续留在这里辩论,撂下一句狠话就走了。
轩离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镇住了,没有再追出去,呆呆的坐到椅子上,心口一阵乱跳。
铁甲卫真的屠掉了白河村吗?是谁的命令?是母亲吗?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有小舞,如果这件事真的跟自己的母亲有关系,那么自己要怎么办,是帮母亲,还是帮心上人,还是,两不相帮?
轩离双手抓着头发,头大的将脑袋埋进自己的手臂里。
江笙朵适时的醒了过来,拿手背揉揉眼睛,有点憨态可掬的样子:“相公。你回来了?”
成了亲就要叫相公了,江笙朵脸红红的想,不好意思的道:“相公,我睡着了,不好意思哦!”
轩离抬起头来,看着妩媚可人的娇妻,忽然觉得自己全然没了度过洞房之夜的兴致。
水枫舞一生气,连自己守夜的职责都给丢到脑后去了,气呼呼的回到轩府分给自己和月娥的房间,钻到床上就准备休息。
“喂,你回来都不知道先看看有没有人的啊?”黑暗中带着笑意的声音忽然在她耳朵边上响起,说话间的热气甚至喷上了她的脸。
“你要死啊?”水枫舞拽过自己的枕头丢过去,气呼呼地骂道。
萧觉把枕头抄进手里,笑起来:“怎么这么大的火气?谁又惹到你了?”
水枫舞整整自己因为跟轩离过招而有些乱的头发:“你怎么来了?还把人家可怜的小丫鬟给点了穴道,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
“你最近没听到什么流言吗?”萧觉把枕头给她放回床上,在床边坐下来。
水枫舞不解的看着他。
萧觉慢慢道来,水枫舞才知道自己忙着混进江家,忙着在这边做丫鬟的时候,外边发生了何等大事。
失踪的公子们已经找到了,被关在一处隐秘的洞穴里过了好久不见天日的生活,被找到是一个个都像街上流浪的乞丐。
这会找到人,出乎意料,被怀疑的云墨竟还是出了大力的。一群人明察暗访,却是一点都抓不到她的把柄,倒是这女人显得极其热心,帮着众人查这查那,还鼓动莫非政出动莫府精心喂养的一群狼狗。
这些狗是在昊哥儿出事以后,莫府痛定思痛下定决心养的,这回还是第一次派上用场。
结果。被狼狗领着,众人很快就在距离天下书院不远的一个隐秘的山洞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贵公子们。
这个洞穴是天然形成的,可是洞穴入口处却被铁栅栏,荆棘,毒物之类的东西给堵住了,所以,被困住的众人才无法逃脱出来。
可是,这些人被救出来之后,说出的话却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据他们说,这次受困,竟然是被一个同为接受考核的学子给设计的,那个人就是月染衣的师弟,张家的嫡子张文琪。
而张文琪却一直都不知所踪,各城都撒出了大把的人手四处寻找他,可是这个人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就连张家都得不到他任何的消息,张家对此的回应是绝对不相信张文琪会做出这种事情,况且,他这样做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会因此得罪各方势力滔天的城主。
水枫舞对此的第一反应也是不相信,张文琪是什么人她实在是太清楚了,外表上看是个很有担当的大男子汉,其实却是个比较容易害羞。心肠忒软的烂好人,说白了就是小白兔一只,他会无缘无故的跑去迫害那些大有背景的贵公子,除非是脑袋被驴给踢了神志不清了。
“我们也不相信,可是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张文琪根本就不见踪影,所有的形势都在向着坏的一面发展,因为他迟迟不能出现,现在外面的谣言已经传到什么地步了,我估计,他要是再不出来澄清事实。可能各位城主就要对她下手了。”萧觉手里把玩着水枫舞一缕头发,慢慢的说道。
“那云墨呢?”水枫舞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好从另一个方向进入。“绍明不是在现场发现了她的味道吗?对这件事她作何反应?”
“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用说。”一说到这里萧觉脸上就不怎么好看,“那个什么莫非政,一听我们的来意就板起一张脸,活像我们欠他多少银子没还一样。要不是碍着我们的身份,我估计他会直接叫家丁把我们赶出来。”
“云墨在莫府这么受宠吗?”水枫舞倒是大感意外,“那赵氏夫人呢?难道就没有什么举动?”
“云墨现在是正当宠,赵氏就算想对付她,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现在就是她做了什么错事,那个被美色迷昏了头的莫非政也会出面给她担下来。”萧觉这话说得极为鄙视,为了一个妾室弄得自己不辨是非,这在他看来是极为愚蠢的行为。
“我们说现场留下了她的味道,那莫家四老爷立即就嚷嚷说我们恶意败坏他爱妾的名声,而且赌咒发誓说那天云墨一直跟他在一块儿,根本就没去过那地方。”
水枫舞也感觉无奈,莫非政这混人犯起混来还真是叫人受不了,他这么护着云墨,众人倒是一时不好再明着查云墨什么,加上云墨后来又带着狗找到了公子们,算是立了个大功,他们就更不好出面调查了。
可是,这么一盆污水就这样被泼在张文琪身上,水枫舞怎么都觉得不甘心。
那个男子是她所见过的人里面,极少见的纯真。但就这份纯真,就让她舍不得去破坏。
她忽然就想起那天颜羽欲言又止的事情,他提到了云墨,可是却没有把话说完,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看样子,她得找个机会去见一下颜羽了。
“白河村那边呢?有没有什么进展?”打定主意,水枫舞立即又转换了话题。
“没有,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铁甲卫,指向轩家。”萧觉耸耸肩膀,“连我都觉得,这事情像是轩家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