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修长的手夹着一片纸巾递在她眼前,顾兮嗫嚅着说了声谢谢,擦擦眼泪,那个人却在自己身边坐下,悠闲地跷起二郎腿。

"看个电影也能哭成这样?"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感人,你这种混蛋永远不会懂!"顾兮恶狠狠地回答,狠狠地拿纸巾擦了擦眼泪,声音哭得有一丝沙哑。

姜眠突然伸手中指和食指钳住顾兮的下巴,强迫她的眼睛与自己对视,食指画着顾兮红唇的轮廓,"孩子是谁的?"

四道血痕划过姜眠的手,姜眠一吃疼松了一下,顾兮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把,养甲千日,用甲一时啊,一把揪过姜眠的西服袖子狠狠地擤了下鼻涕,"反正不是你的!"

"也不是你的"姜眠淡淡地接口,无奈地脱下西服,这已经是被她毁的第二件了,"你生不出那么可爱的孩子。"

看到小家伙那张脸的时候他就确定不是顾兮的孩子了,小不点长得跟暖暖小时候一模一样,发色浅而且天生自来卷,又傻又呆。

揽着顾兮的肩膀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天气已经有些转凉,A市的风无论在任何季节都是不可解释之剽悍,吹得顾兮长发乱舞,在英国这两年,她没怎么剪头发,现在长发已经垂腰了,风一吹群魔乱舞的让人心情烦躁。

走到姜眠的车前,顾兮却顿了下脚步,手指放在门把手上顿了一下,还是自己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柠檬草清香。

手支着下巴靠在车窗上,正想就杨程问题展开严肃讨论,姜眠把车门锁了自己走进商场,顾兮推了推门自己闲得无聊翻出手机玩,刚好程梓坤的短信过来,"江暖让我把扣扣送到江家,擦,有点舍不得了。"

顾兮正要回短信,姜眠提着一个购物袋已经回来了,顾兮瞟了一眼袋子上的Logo吐吐舌头,有钱人啊,怪不得江暖总是喜欢各种低调的奢华,在她们穷得吃面包的时候也要坚持穿Prada。

“衣服脱了。”姜眠关上车门,摇下车窗言简意赅。

“什么?”顾兮掏掏耳朵,表示不可置信,一边腹诽该死的贵公子,不就是拿他西服袖子擦了鼻涕吗,至于把自己衬衣也换了吗,而且还要自己脱衣服?

姜眠手指悠闲地敲着方向盘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顾兮挣扎想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已经被锁死了“姜眠”

姜大导师耐心透支直接不顾顾兮挣扎动手扒了顾兮的白色T恤,一手捏着她的手腕,另一手直接抽掉了她的小短裤,顾兮双手被人钳制着光着身子看着车窗外人来人往自己却,哭死的心都有了,“混蛋,耍流氓也不能在街上吧!”

“他们看不到”姜眠把一件米色高腰连衣裙递过来,“穿上,我讨厌你和别人穿得一样。”

我也讨厌坐别的女人坐过的车,顾兮腹诽了一句,不过还是乖乖穿上他递过来的衣服,她从来不跟自己过不去,谁知道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某妖孽被激怒了会做什么,穿好后才发现这件裙子和姜眠身上穿的米色t恤从颜色上看貌似是情侣装,不可否认他的眼光很好,这件裙子一层白色薄纱外面是米色镂空的花纹,“突然送我衣服干什么,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结婚”姜眠边说边递过来一张纸巾,顾兮接过纸巾擦擦汗,“我是让你擦下面,湿了。”

“你,混蛋”顾兮索性别过脸打开车窗趴在车窗上看一路的风景,唇角带着一丝浅笑,你看,姜眠,搞定你也只不过是九枚硬币的事情。

目光定格,路边一个高瘦的男人穿着一件白色衬衣靠在桑树上,举着一个单反,比较违和的是,他居然在摄影时,戴着一副墨镜。

“停车,停车,姜眠,停车,”顾兮看清了那张脸之后疯狂地晃着姜眠胳膊,一手死命地拍着窗户。没得到姜眠回应顾兮像疯了一样地去夺姜眠的方向盘。

我早已把你的名字铭刻在我的掌心。
——《圣经》

 

 


来结婚吧

"吱"的一声急刹车,姜眠把车停在路边,点燃一支烟悠闲地吞云吐雾,任凭顾兮疯狂地晃车门。

顾兮眼睛被泪水模糊,慌乱地去拧车把手甚至连脚都上了,可是车门被死死锁住,顾兮揪着姜眠的袖子已经近乎是哀求。

"姜眠,求你,我求你。"她等了他太久,找了太久,守着那份承诺太久,而他终于在她几步之外。

"两年零一天,"姜眠的声音冷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掐灭烟头摁进那个造型别致的烟灰缸里,那是顾兮在考试那天送他的礼物,一个烟灰缸换来了姜大导师毫无原则的九十七分。"顾兮,对你说过的话负责。”

两年,她说过的话,顾兮趴在窗户上看到程梓乾俯身摸摸身边一个女孩的头,女孩个子很娇小踮着脚尖吻上他的唇角,嫩黄色的连衣裙裙裾飞扬,齐肩的长发娇俏可爱,她的微笑很温暖,是顾兮这么多年来都伪装不出来的幸福。

一直以来,支撑她走下去的所有,都化为乌有,她的世界碎得那么彻底,散落一地,再也无法捡起。

他们之间隔着一道玻璃窗,隔着四年的距离,顾兮拿手胡乱抹着自己的眼泪,却看不清他越走越远的背影。

他给她留下了整整四年的噩梦,四年的思念,四年的愧疚,然后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就毁了她的全世界。

顾兮第一次希望那天,他是真的死了,至少,还留下爱情。

瘫坐在地上,顾兮所有的骄傲与算计在这一个吻下都没有了任何意义,下巴被一只微凉的手指抬起,被迫对上姜眠的眼睛,顾兮哭得鼻子微红,眼睛又红又肿,短短一天之内她哭了两次。

一张带着柠檬香的纸巾覆在她鼻子上,姜眠捏住她的鼻子声音慵懒,"呼气",皱着眉帮她擤干净鼻子,换了张纸巾细细地擦她脸上交错的眼泪,"你第一次这样,放下你所有的刺。”

狭窄的车厢内,顾兮一下子跪坐在地上手紧紧抓着姜眠的袖子,"求你,我要知道一个原因,我只是不甘心。”

一指一指地掰开顾兮的手指,姜眠俯身在顾兮唇上落下温柔的一吻,在她耳边浅浅呼气,"顾兮,你有什么不甘心的,他只是接受了一枚吻而已,而你呢?”

他说话时一贯是尾音上扬,而这优美而轻飘的的三个字却像一个石块重重地砸在顾兮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而她呢?她曾经抱着别人的手当抱枕,曾经从后面冲刺几步蹦到另一个人身上要背背,曾经躺在不是他的男人身下呻吟,而且现在,车厢里还滚落着那九枚硬币,其中一枚正铬着她的手。

而她呢,她可以逃避自己的感情,却欺骗不了自己的心,两年前的匆忙离开难道仅仅是为了找橙子。

如果不是因为爱情,她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地牵着他的小拇指走过每一条街;如果仅仅是欺骗和算计,为什么会在电影院哭得泪雨滂沱?

是谁先背叛了谁的爱情,走得越来越远?

顾兮看着姜眠优美的侧脸有一瞬的恍惚,是她用九枚硬币搞定了他,还是他用九枚硬币套牢了她?

劳斯莱斯疾驰在宽阔的马路上,顾兮只能趴在窗户上看那两个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一个转弯就消失不见,同样离去的还有她青涩时最完美的爱情。

她一直以为踮起脚尖的吻是爱情最美的姿态。

民政局门口,姜眠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顾兮却坐在车里久久不肯出来,姜眠伸进一只手,"出来"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似乎是假期的缘故,排队的人很多而且,貌似快要下班了,他已经没有了等她缓过来的心情。

姜眠的一贯风格就是雷厉风行,更何况是结婚这种越早越好的事情。

顾兮死死地抱着车门一脚还绊着座位,却奈何实力太过悬殊,被姜眠拦腰抱了出来。

姜眠一手紧紧揽着顾兮的腰,一手关了车门,一个不防就被顾兮的高跟鞋狠狠地蹍了一下,而顾兮这孩子的一贯风格是不知轻重,一吃疼姜眠自然松开了钳制顾兮的手。

这下某人终于有了发挥的空间和表演的机会,顾兮同学疯了一样地往路边跑被姜眠一把扯了回来,搂在怀里温柔地警告一句继续往民政局大门走。

顾兮这倒霉孩子没经历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美好,先经历了执子之手,被子拖走的狗血,"姜眠,你别冲动。”

"我很冷静。"姜眠一手钳着她的腰一手宠溺地揉揉顾兮的长发,"你爸刚才把你户口本给我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伸手死死地抱着一个路灯的灯杆,顾兮无论如何都不肯往里走,民政局门口很快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年轻人真是有活力啊,结个婚还这么折腾。”

"小姑娘怎么看起来不怎么乐意呢,这么帅的男人都不嫌自己吃亏?”

吃亏?顾兮抱着栏杆等着姜大少爷发现自己吃亏或者是被逼急了扬长而去,却没想到姜眠却低头吻上自己的唇,这个吻最开始只是浅尝辄止,渐渐深入,他的手扣在自己后脑上,伸手搂过自己的腰,两人之间几乎完全贴上。

她死命抓着灯杆的手移到他的脖子上,和姜眠接吻的时候他总是会迁就自己的身高,俯身亲自己。

记得以前谁说过,让你踮起脚尖亲吻的男人一定不是最爱你的人,姜眠的吻一直都很有美感,顾兮一直觉得如果有人在他们接吻时拍一张照片的话,绝对会很漂亮,无论是姿势还是他微微闭上的眼睛,磨擦着自己脸的长睫毛。

每一次,他的吻总是会让顾兮意乱神迷,姜眠除了极其生气之外的每一个吻都很温柔,唇齿之间有着柠檬的浅香,落在唇上柔软的吻让顾兮有种被人捧在手心珍视的感觉。

他的舌扫荡过她嘴里的每一个角落,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腰,他们的唇舌纠缠,顾兮的长发缠着姜眠的手指。

一个绵长的吻结束后,顾兮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他一路吻着走进民政局的大厅。

他居然对自己用美人计,而自己就傻傻地当着那么多人面与他拥吻,顾兮恼怒地抓抓长发,却瞥到几抹艳羡的目光,低着头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姜,姜眠,婚姻大事,你要慎重。”

她的眼睛因为刚哭过,眼角微微的红,红唇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长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泪珠,姜眠伸手揉揉她被风吹乱的长发,唇角微扬,桃花眼笑得弯弯的,"我很慎重,我喜欢你。”

"为,为什么?"和姜眠在一起,顾兮一直有一种不真实感,她算计他,他反攻她,可是她还是不觉得他喜欢自己。

"因为和你在一起我有一种智商上情商上的优越感。”

"可是,我没有,这不公平。”

"那是你爸妈的错,我不嫌弃你,而且可以提升你家的基因。”

呸,顾兮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结婚证书,一本红色的价值九块钱的硬币的小本本,她就把自己卖了?捏着结婚证书像捏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不定时炸弹,顾兮正要一甩手扔进包里,却被姜眠一把抢过去。

坐在车上,顾兮有些恍惚,刚才她见到了爱了整个青春的男孩,然后他和另一个女生接吻了,然后她就和姜眠结婚了?

婚姻对于她,还仅仅是九元钱的事情,因为她没有经历过一个完整的家庭,也不理解结婚意味着什么,转头看看正在开车的姜眠。

为什么她有一种自己被算计了的感觉,他貌似心情很好,连唇角都微微上扬,"姜眠,我们这就,结婚了?”

"嗯"某导师明显心情很好,笑得如沐春风。

"那个,和你结婚了我有什么好处?"这就是顾兮同学的逻辑,理性人永远追求利益的最大化。

"比如说,你讨厌别的女人坐过的车,我们现在就去换一辆。”

"那,你有什么好处?"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顾兮深知这个道理。

姜眠把车开进江北别墅区,颠倒众生地一笑,"上得合法化,密集化。”

"上,上什么?”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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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着姜眠的胳膊,顾兮凑过去看姜眠手里的电脑屏幕,一长串名单看得顾兮眼花缭乱,居然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这是什么?”

“今年要带的研究生和博士。”姜眠把Pad往顾兮那边移了一些,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伸手捏捏顾兮软绵绵的脸,顾兮觉得姜眠宠她的方式像宠一只小猫,不过这样的和平相处也挺好,慵懒地伸个懒腰,“怎么有我呢?”

“你去英国交流的那个项目是2+2啊。”姜眠笑得妖孽,“所以说这两年你还是我的学生。”

“擦,何水澹澹,这个名字真奇葩。”顾兮托着腮,指着一个女孩子的名字,手指下滑就是女孩的照片,“咦,长得挺好看。”

“没你好看”姜眠关了灯,伸手搂住顾兮的腰,只能看不能吃,自作孽不可活,谁让自己跟她约法三章,这孩子的微观经济学学得太好了,无论何时都知道给自己争取最大利益,第一就是给她一个月的适应期,她说自己无法迅速完成从少女向家庭妇女的转换。

这是神马鬼理由自己居然也答应了,看来结婚使人愚蠢,不过走进婚姻坟墓总比爱情死无葬身之地好。

深夜,顾兮钻进浴室,看着屏幕上橙子两个字迟疑了一会儿,这么久以来她还是没有删掉他的名字,手指有些颤抖地按下那个名字。

电话那边是长长的忙音,顾兮靠在墙壁上正要挂断电话时,那边终于被人接起,一个温柔的女声,“喂,请问你是谁啊?”

 


奸情四起

电话那边是长长的忙音,顾兮靠在墙壁上正要挂断电话时,那边终于被人接起,一个温柔的女声,“喂,请问你是谁啊?”

请问你是谁,顾兮一言不发合上了手机,他的号码一直存在她的手机里,无论这么多年她换过几个手机,每一次丢了手机她都会疯狂地冲去营业厅保号,就是害怕有一天他会找不到她。

原来她的号码在他的手机里已经变成未知。

顺着墙无力地滑下,顾兮抱着头蜷缩在一起,手指悬空了好久,最后还是按下左键,“确定删除此联系人吗?”

手指移向右键,点击“确定”,把手机摔在墙上,白色的手机躺在地上孤零零地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顾兮站在浴室的大镜子前,镜子里的年轻女孩长发凌乱,脸上泪痕交错,就算删除了他的号码,记忆也依然无法删除,十六岁时的筱眯眯记不得任何手机号码,橙子的手机号是在他的监督下背了一周才倒背如流再也剔除不了的记忆,顾兮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扑在脸上,一抬头居然看到镜子里姜眠曲腿靠在墙上,目光带着一丝慵懒,手里把玩着的正是自己刚刚扔在地上的手机。

“你的过去,我不想插手,只是你之后的人生,我全权接管。”姜眠走过来拿起一条纯白色的毛巾,盖在顾兮脸上擦干净她乱七八糟的眼泪鼻涕,毛巾很柔软可是他的动作却是有一些粗暴,擦得顾兮脸有些疼,本来今天哭了那么多次脸就有些蛰得疼,偏偏姜眠这种擦脸的方式揉得顾兮五官都快皱成一团了,手一抛,那条毛巾就被扔进了垃圾桶。

顾兮忍不住委屈,又一行眼泪滑了下来,打湿了姜眠的手指,“嫁给我让你很委屈?”姜眠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有着无尽的冷意,顾兮想起江暖兑对姜眠的评价,喜怒无常真的是最好的概括。

咬着嘴唇靠在洗手台上,手指抠着指甲有些不安,她不知道,她只是一时冲动,如果橙子没有出现也许自己会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觉得自己算计姜眠成功了,可是现在她却说不清自己的感觉。

就像,自己一直觉得自己在算计别人却突然发现自己才是被算计的那一个,为什么她前脚去英国,程梓乾后脚就回国,为什么他们之间一直是错过,而算计自己的是命运还是姜眠?

眼泪掉得更凶了,姜眠一言不发伸手又取了一条毛巾,姜眠一直都有洁癖,所有的浴室都是纯白色,无论是地板吊灯还是浴缸,甚至连每一条毛巾和杯子都是纯白色,洗手台上挂了大概十多条纯白色的毛巾,姜眠把那条新的毛巾覆在顾兮脸上还是同样的力道认真地擦她挂满泪的脸。

“你要还觉得委屈就继续哭,毛巾很多。”姜眠不动声色地威胁,“还有,我想我有必要教你,结婚之后再去招惹别的男人,这叫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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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她挂断了。”何水澹澹把手机递给站在窗边的程梓乾,手指接触的一瞬间何水转过头,眼睛里是一片水色,你有多喜欢她,可以为她做到这一步?“那我回家了。”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程梓乾站在落地窗前没有回头,酒店的最高层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璀璨的灯光里是一片朦胧的夜色,夜幕下的整个A市,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中,程梓乾点燃一支烟,却并不放入口中只是看它燃烧的状态。

手指抚过屏幕的联系人——我的程筱眯。

从此以后,你的幸福与我无关。

坐在电脑前,手指娴熟地在键盘上翻飞,顺利打开一篇私密日志。

“程梓乾,你混蛋,现在我也不要你了。”

苦笑一声,这果然是她的风格,如果你不说再见她永远不会转身,可是一旦转身,就是以最决绝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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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阳光,顾兮伸手覆在眼睛上挡住阳光,往侧面翻了个身,一睁眼就看到姜眠和自己只差几毫米的脸,清晰的连细小的毛孔都看得见,话说姜眠的皮肤真好,顾兮伸手揪了一把,哼唧一声想要继续睡就被某人一把压倒亲了一口。

“困”顾兮皱皱眉接过姜眠递过来的文胸,手背在后面摸索死活扣不上扣子,在国外她养成了晚上不脱衣服睡的习惯,所以早上很少有扣不上扣子的困扰,可是姜眠昨晚愣是把她从床上拽起来剥个干净,捏在手里的Bra带子被姜眠拿走,微凉的手指在她背上蹭得顾兮有些痒。

“今天第一节是我的课,要我送你吗?”顾兮忍受着姜眠在她耳边的说话呼出的气息,小心地闪躲了几下,她怕痒尤其是耳后,听说欲求不满的男人脾气会很差,昨晚搂着她只能看不能吃姜眠肯定心情不好,顾兮想想就心情大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知道你心情不好我心情好多了。

拒绝了姜眠的“好意”,明明他们约法三章的第二条就是不在学校透漏他们的关系,她才不会上他的车。

身后,一辆世爵SUV开进校门,姜眠开着窗手肘支在窗沿,左手优雅地夹着烟,右手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火光明灭,姜眠的身影笼罩在黑色的车身里,优雅地掐灭烟头。一个华丽的抛物线,烟头落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姜眠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靠在墙上低着头的男生,关了车窗开进停车场。

上姜眠的课才是对顾兮最大的折磨,趴在桌子上凌乱地记着笔记不屑地听着身边两个女生不停地倒抽一口凉气,“太帅了,姜老师好帅。”另一个女生却充满惋惜,“听说姜老师结婚了,你就别肖想了。”姜眠画了一大堆公式后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把笔扔回讲桌上,带着黑框眼镜微微一笑还有些儒雅的味道看得筱兮兮撇撇嘴,“好了,没什么问题的话,这节课到这里了。”

“有,老师,”顾兮惊讶地看着身边的中分美女,刚才她完全没听课一节课都在画姜眠能有什么问题,不过这位陈汐大美女也是威名远扬从大一开始就扬言非姜眠不嫁,陈汐抿嘴一笑语气颇有些骄傲的味道,“姜老师,听说您结婚了,我们很想知道我们的师母是什么样子?”一声师母惊得顾兮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姜眠却唯恐天下不乱地示意陈汐坐下拍拍手上的粉笔灰,“顾兮,起立。”整个阶梯教室完全沸腾了,难道传言中校花顾兮在倒追姜眠的故事是真的?

华丽回归的A大校花和姜大导师。

顾兮拼命朝姜眠使眼色,姜眠却悠然一笑,“转个身再让后面的同学看看你的脸。”顾兮僵硬地转身,掐死姜眠的心都有了,姜眠却打了个响指,“很好,坐下,你们未来的师母就是要长成这个样子,你们也知道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我也不例外。”后排男生的口哨声传过来,顾兮才晕乎乎地坐回凳子上拍拍胸口,真的是快被吓死了,擦,被人当众调戏了。

“好,下课。”听到姜眠说下课筱兮兮如释重负地趴回桌子上准备冬眠,“哦,对了,顾兮同学,你来我办公室取一下你们的课程材料。”姜眠都走到教室了突然又一回头笑得温文尔雅,顾兮不得不从凳子上脱离远远地跟在姜眠身后,还好姜眠的办公室是单人的让顾兮不那么尴尬。

四处看看偷偷摸摸地进了办公室拿了桌子上的一沓资料转身就要走,却被姜眠一把拽到了他的怀里,顾兮有些紧张地看着姜眠那张近在咫尺的妖孽脸,咽了咽口水,“姜老师,我困。”

姜眠放开顾兮一把把她按到椅子上,用手指把桌上的杯子推过去,“喝了去里面睡会儿,还有,别叫我老师,你让我有种乱伦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