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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他得到一个小纸条,知晓黑宗朔的计划,所以他这些年在学业或是其它方面都表现平庸,尽量把睿智真实的一面掩藏起来,想借此躲过黑宗朔的控制。
然而,黑宗朔实在是耳目多,防不胜防,仍是被察觉到了一些,于是这些年来开始有意无意开始对他施行计划。
乍一看到黑司曜离自己只有一床之隔,钟未昔实在是太害怕了,抓住被子躲进去,心里后悔不该睡到自己的房间,因为他的行李还没拿,就说明他还会住在这里。
现在要怎么办?
她打不过他,他会不会算到了她会告诉爸爸,赶到这里威胁她,象从前一样叫她不许说。
他好可恶,他好坏…
等了半天,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楼下好象有汽车的声音,她努力让自己鼓起勇气,悄悄从被角往外看,最后彻底把被子拉开。
房间里早没了他的人影,那放在床角的皮箱也消失了。
他走了吗?就这样离开了吗?
他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钟未昔不敢置信,在床上待了半晌,听到钥匙开大门的声音,竖起耳朵听脚步声,不是他,是爸爸。
平日里只要知道爸爸会回来,她都会缩在房间里不出去,因此对爸爸的脚步声非常敏感熟悉。
没有错,是爸爸。
正文 第59章 该怎么做
很难得,爸爸回来没直接回卧室倒头就睡,而是来到了她的房间,推开房门,看到小床上的人是钟未昔后,只说了一句,“上学别迟到。”
酝酿了许久想要告诉爸爸真相的话在关上的门中被吹散。
至此,钟未昔心里多了一个疑问,爸爸看到她躺在床上明显眼中闪过一丝停顿,好象他想看到的人是黑司曜。累
爸爸为什么会认识黑司曜呢?爸爸是警察,真的一点不知道黑司曜是个杀人犯吗?
爸爸曾说过,他办案这么多年,有一双磨炼出来的会辨别罪犯的利眼,为什么这一次爸爸一点没看出黑司曜的面目来,而且爸爸让黑司曜住在家里,也根本没有讲明原因。
随着高考的临近,钟未昔开始冲刺,每天从早到晚啃书本,没一刻停过。
有时候往往是这样,你越不想惹上什么,见到什么人,越是找上你。
又是一个周末,还有半个月就要高考,钟未昔背着沉重的书包挤上回家的公交车。
车厢里每一寸地方都是拥挤不堪,味道也不好,杂七杂八的,她尽量屏住呼吸,缩起身子,不与旁边的人有过多的接触,为了转移注意力,嘴里在嘀咕着背英语单词。
突然车子一刹车,所有站着的人没防备,纷纷向后倾斜,她也受到影响,差点撞到旁边的扶手,好在及时稳住,不然脑袋就惨了。闷
公交车在站台上停下来,有一部分人下了车,前面也有人在上,她慢慢往后面走,准备在下一站下。
等最后一个穿蓝色恤的人上来,公交车门关上了,摇摇晃晃往前开。
有人拍了她的左肩一下,大概是要让她让开好下车,钟未昔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那的人手却没放开。
她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张以为不会再见面的面孔。
谁呢?佟冠楠。
佟冠楠头上戴一顶棒球帽,帽沿压的低低的,长长的手臂吊住吊环,站在一个人的后面,还没有完全到她身边。
大概,他是看到她在这儿,硬挤过来的。
“我说大哥,你别贴我这么紧行吗?”前面的人见有个男人总在自己背后终于忍不住了,转头对佟冠楠说,可能是佟冠楠不快的眼神太利,吓得那人有点哆嗦,吞着口水指指与钟未昔之间的那块空间,“这里有地儿,您往这里站站。”
一听到这句,钟未昔低下头,躲开佟冠楠的视线范围。
这可能是一次巧遇吧,她在心里只能这么想。
上次在卡侬酒吧听到黑司曜和他朋友在聊什么佟冠楠被冯昆给赶走了,还说什么他在躲谁,所以下落不明,现在他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车子里的喇叭在报站台,是她要下的地方,钟未昔急忙走到车门后等待下车,不自觉地用眼角去看佟冠楠,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左手边,帽沿照旧压得低低的,没看她,只看车门下的台阶。
一开门,钟未昔飞快地跑下去,然而佟冠楠比她快,一下子站到她面前,帽沿缓缓抬起,原本硬朗的面孔上是一脸的胡茬子,冲她神秘一笑。
钟未昔就这么被带走了,佟冠楠把她塞到突然开过来的一辆半旧的面包车里,动作还是那么不轻也不重,用的力量刚刚好。
莫名地心里就开始拿佟冠楠与那个人做比较,同样是不问她愿不愿意,为什么佟冠楠却总是让人觉得不那么讨厌、反感。
“最近过得还好吗?马上要高考了。”佟冠楠第一句话同样显得那么平和,象个熟人在聊天。
钟未昔点点头,垂眼拧着自己的手指头,她想了一下,用极小声的音量问,“你这样出现会有危险吗,有人要抓你…”
佟冠楠已经做好了她不说话的准备,以前总是这样,她不理他并不稀奇,可思念是个折磨人的东西,他想见一见她,哪怕她什么也不说。
可是,她今天说了,不单说了,还问了一句与他最有关联的问题。
于是坐在前后两排的几个手下听到了他们一向硬汉形象的老大突然用十分奇怪又带着点抖的声音问,“你…在关心我?”
钟未昔一愣,忙摇头,又低头拧手指不说话。
没关系,没关系,慢慢来。佟冠楠看着她清秀的小脸,心里此刻喷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他要振作,他要东山再起,只有变得更强才会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
吃了一顿平常的饭,钟未昔就被放出来了,面包车送她到小区门口,佟冠楠目送着她下车,她回头的时候车门关上了,看不到车里的情况,但是她好象感觉到他仍在看她。
直到她走进小区,面包车才屁股冒烟开走了。
饭馆包厢里,佟冠楠不断给她夹菜,自己不吃,光看着她吃,而且是看得专注,看得津津有味。
被人盯着,她哪里吃得下,随便吃了几口敷衍。要不然她怀疑他有可能在对面坐上一天,就为了光顾看她吃饭。
讨厌吗?谈不上,有黑司曜那个参照物在,佟冠楠显得可爱多了,至少他不会在她面前动不动砍人,使用暴力。
高考前几天学校放假,她早早回到家,进门一屋子的香气,钟柏龙在厨房热火朝天地做饭。
妈妈走后,钟柏龙有空就下厨,从最初做的东西无法下咽,到现在已经会做很多家常菜,她越来越觉得他有点接近爸爸这个角色,只除了他不问青红皂白便对她发火的一面。
“爸,什么时候开饭呀,我好饿。”钟未昔进了房间,听到从市重点中心回来的姐姐的声音,娇声娇气,撒着娇。
“快了,快了,你去把书包放下,再去洗洗手。”钟柏龙哄着大女儿。
“讨厌,爸爸你好慢,也不知道早点做饭。”钟未染发着大小姐脾气,把书包摔在沙发上发出大的响声。
“行,行,爸爸错了,这就马上开饭!”钟柏龙好言好语地哄着小心肝。
正文 第60章 偏心眼(3000字)
这个家里也只有姐姐敢这样对钟柏龙说话,钟未昔把书包放在课桌上,拿起桌上的相框,照片里妈妈的样子还是那么恬静温柔,她不恨爸爸,只是很想念妈妈,尤其是快要高考的这几天,特别想。
想妈妈给她做的荷包蛋,想妈妈给她包的饺子,还想每天晚上睡觉前,妈妈给她盖被子,讲的那些童话故事。累
非常想在梦里见见妈妈,但是她的梦少,这个希望落空了。
外面响起钟柏龙和钟未染的声音,“爸,这个虾做得不好吃,辣椒放太多了,我会脸上长痘痘的,丑了怎么样?”
“好,好,好,爸爸错了,下次爸爸改进。你尝尝这条清蒸鲈鱼做得怎么样,肉质嫩不嫩,这可是爸爸专门买来的,给你补补…”
努力不让自己落泪,手指反复抚着照片上妈妈的脸,钟未昔转头看着窗外,她在等哥哥,哥哥几天前给她写过信,说会在她高考前过来看她,帮她补补功课。
“未昔…”
听到钟柏龙很久之后的声音,钟未昔心口一阵阵发冷,不许哭,昔昔这一次不许哭,绝对不许哭。
你要争气,考上大学,远离这个家,自己去独立。
冷静下来,慢慢起身走出去。
饭桌上,钟未染父女俩已经吃了好长一会儿,饭菜只剩下一半,钟未昔自己动手盛了一碗米饭,坐在自己一直坐的位置,默默吃起来。闷
钟柏龙和大女儿又讲了一些话,把目光转向许久不曾关注的小女儿身上,刚刚顺的气一瞬间又堵起来,同样是郑瑛生的,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蛋,怎么这姐妹俩有这么大的差别。
一个处处优秀,从不让他操心,每次去开家长会,他总是全年级家长中最风光的一个。
一个刚好相反,闷声不响,偏偏做的那些蠢事能把人气得半死,最气人的是她还和外面那批小痞子有来往,那个姓佟的放着好好的学不上,去当什么混混,还学人去抢地盘,真不知道她脑子是怎么想的。
他去参加未染学校办的高考动员大会,校长说高考前夕家长要多给孩子鼓励,不要给孩子压力,要不是看未昔快高考了,容易引起情绪波动,他早就收拾这小兔崽子。
停了片刻,钟柏龙眉皱在一起,对钟未昔说,“你和你姐姐一块儿参加高考,这几天有什么不懂的问题抓紧问你姐姐,你能考上最好,考不上再另做打算。”
钟未昔不懂钟柏龙的“再做打算”是什么意思,就算现在不让她参加高考,又能怎么办?
她在爸爸面前从来是说不上话的,把放在桌下的左手轻轻环住自己,轻轻点了点埋在饭碗里的小脑袋。
次日下午钟未昔一个人在家里做题,爸爸和姐姐出去了,姐姐说要买2B铅笔之类的考前文具,走之前爸爸好象想起了什么,说了一句,“你姐姐不用复习都给你考的好,你就好好在家多学习,文具你姐姐有的,我也会给你买上一份。”
其实她不需要文具,笔袋里圆珠笔、水笔,橡皮、尺子一应俱全。2B铅笔是平常考试的必需品,还有一大截没用完,高考可以继续用。
做试题看书到下午三四点,肚子开始饿了,她放下笔跑到厨房,打开冰箱,中午的饭一点没剩下,倒是有一包面条,小嘴唇咬起来,她不会做饭,下面条更不会。
奔回房间,从书包里掏出一大把一毛硬币,平日爸爸给的零用钱她舍不得花,全换成了一毛,这样每次花的时候都是几毛几毛出去。
楼下小卖部有小浣熊干脆面,既好吃又能收集里面的卡片,早就成为校园里大多数同学的最爱。她也喜欢,听说出了新口味,早就想尝尝,平常她是舍不得吃的,一包要五毛钱,有点贵。
她今天心情有些闷闷的,总想吃点什么让自己心情好一些,妈妈还在天上看着她,不能带着坏心情去高考,就买包小浣熊鼓励一下自己吧。
小卖部的老板把一包小浣熊干脆面放在柜台上,她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回到家不急着开袋子的封口,可以先把面揉碎,然后再打开,把调料包撒上,用手指捏一点碎面,每次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小卖部旁的电线杆子上靠着个流里流气的人,拦在她面前,一脸堆笑,“昔昔妹妹。”
勺子哥的趋炎附势,在佟冠楠面前轻易把她出卖,不愉快的记忆涌上来,钟未昔下意识向后退,背着小手看着勺子。
“别怕,昔昔妹妹,我今天来是向你赔礼道歉的,是你勺子哥不好,可那不能怪我,你也看到了,在帮里我就跟这个差不多大,轮不到我说话。”勺子用大拇指掐着自己的小手指比划,“我那么做也实在是没办法,怎么说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和涵炎那么熟,算你半个哥哥…”
钟未昔实在不懂勺子哥怎么突然跑来说这些,一说一大通,又是套近乎又是诉苦,说他是怎么无奈,怎么被逼,怎么心里挣扎,让人听了心里怪怪的。
“勺子哥。”她等到他语句中有一点停顿,小声开了口,往楼梯口走,“我还要复习功课。”
勺子这次没拦她,在她身后热乎乎地大叫,“哎,我说昔昔妹妹,别忘了在楠哥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钟未昔脚步没停,飞快地跑上楼,跑得人气喘吁吁,虽然还不太懂勺子哥为什么会突然跑来说这些,但是她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很不好的感觉。
天快黑了,钟柏龙和钟未染才回来,早过了平常家里的晚饭时间。
“哎呀,累死了…”钟未染娇娇的声音从门板外传来。
钟未昔在看一份以前的数学试卷,上面有几道题她做错了,旁边有她更正的答案,一定要吸取教训,同样的题目下次不能再做错。
不一会,外面有炒菜的声音,又过了半个小时,钟柏龙叫开饭,钟未昔放下试卷走出去。
钟未昔静静吃饭,斜对面坐着钟柏龙,钟未染倒是没看见,钟柏龙又叫了一声,钟未染才慢吞吞走出来,摸摸肚皮,没看桌上的菜,噘着小嘴说,“我吃不下了,刚才在麦当劳吃太撑了…”
钟柏龙想向大女儿使眼色已经来不及了,饭桌上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钟未染说完才想起在麦当劳餐厅点完一大堆东西的时候,爸爸千叮咛万嘱咐,说过叫她保守秘密,回到家要只字不提。
钟未昔尽量让自己无动于衷地吃着碗里的饭,她什么都没听见,那麦当劳有什么好吃的,不就是汉堡,不就是饮料,不就是薯条,不就是油炸的垃圾食品吗?
她没吃过,也不喜欢吃这些,她只爱吃饭,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可是她好象感冒了,鼻腔里干到泛酸,喉里的堵塞感一阵比一阵厉害,右手扒饭的动作变慢,机械地往嘴里一口一口地塞。
这感冒来势汹汹,好严重。
面前有一份热气腾腾的番茄炒蛋,是她最爱吃的菜,爸爸从来没烧过,因为姐姐不喜欢吃。
她刚刚乍一在饭桌上看到的时候觉得好惊讶,心里随即一阵开心,很明显,这是爸爸特意给她做的,给她在高考前加油打气用的。
晚上她躲在被窝里抱着妈妈的照片,一定要告诉妈妈,爸爸给她做番茄炒蛋了,爸爸做得可好吃了,是她吃过的最好吃最好吃的菜。
眼中蒙上一层泪意,她想以前感冒严重的时候又是流眼泪又是淌鼻涕,这没什么,很正常,是感冒的症状。
喉咙里一泼泼涌上窒息的疼,她再也吃不下碗,害怕饭到嘴里会混着眼泪吐出来,放下碗筷,说了声‘我饱了’。
沉重的脚步,灯光把落寂的背影长得老长,单薄而孤独,直到慢慢消失在房门后。
这时候的钟柏龙脸上一阵臊-热,让未染尽兴地吃完麦当劳,他回来的路上路过菜市场买菜,意外地决定晚上做一道番茄炒蛋。
未染不喜欢吃,直在旁边嚷,他只当没听到,因为对家里的小女儿存一份内疚。
他想就当给未昔一个补偿吧,谁教他偷偷让未染吃麦当劳来着。
只要听话,表现优秀,他不会小气到不满足孩子的要求。只是未昔这孩子实在让他难受,未染就不同了,他只要一看到就会心花怒放,别说吃麦当劳了,就是要吃大餐,他都会想办法让孩子吃。
奖罚分明,这是他对两个孩子的一贯态度,未昔比起未染天差地别,不给奖励也是理所当然的,现在家长不都这么做吗?
他没错,就算郑瑛今天还活着,他也会这么干。
身为父亲,他对未昔已经仁至义尽,和一帮没学好的小青年混一块,中考没考好,他咬牙借钱买给她上,钱到今年才慢慢还清。看她要考大学,他无条件支持,该做的他都做了。
回到书桌前的钟未昔拿起笔,继续专心看题,一滴两滴三滴的水渍在试卷上熨染开,用手抹掉,可更多的砸在试卷上,转而变成一大滩。
吧嗒吧嗒…
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成串的滚下去,她不该哭的,她没姐姐表现好,没有姐姐成绩优秀,她不能跟姐姐比,姐姐吃麦当劳是应该的,她没资格哭。
正文 第61章 凶多吉少 (3000字)
心疼她的妈妈、忽略她的爸爸,还有骄傲如小公主的姐姐,这三张脸在脑海里交织,心拧痛得无以复加。
书桌上还摆着下午没吃完的小浣熊干脆面,本来就是一小袋,她硬是几颗碎的捏着吃,没舍得吃多,还想留着一半给姐姐吃的。看现在应该不需要了。累
她推开椅子,扑到床上,把嘴里的哽咽埋进床铺里。
窗外刮着凄冷的寒风,窗前的三层楼高的树在风中发出呜咽声。
等待她的未来是什么?她不知道。
可能她的命运就和这窗外的树一样,随风而飘。
风在窗外刮了一夜,这是她生活过的最冷的一个初夏。
泪水沁在眸子里,她睡着了,大片大片淌下来,蔓延在被褥上,凝成了霜,比夜还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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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呵护着钟未昔,充当着保护者角色的钟涵炎又在做什么呢?
或许问,这些年他过得怎么样?
不好,真的不好。
高考前夕,他生病了,病不在四肢,不在五官,不在身体,是心理。
焚烧一样的灼疼,烧得他恍恍惚惚的。
高考过后,脸色成天是一种病态的虚弱与苍白,家里人,包括所有亲戚和朋友,同学,都当他是为了高考失利而沮丧失落,没人能知晓真正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他认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喜欢昔昔,爱上了昔昔。闷
哥哥爱上了妹妹,不是兄妹之情,是男女之爱,这在任何国度,任何时代下都是道德所不允许的,他很清楚自己不该这样。
每天晚上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昔昔,从她小时候穿开档裤子就跟在他屁股后开始,每一个阶段的昔昔,每一个笑,一句话,一个眼神都在他眼前晃,怎么挥也挥不掉。
如果谁告诉他能有办法让自己不要陷进去,他会毫不犹豫去配合,可是没有,他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最好的朋友黑司曜出国了,勺子高考之后就失踪,找都找不到人。
陪伴他的只有自己,饮这煎熬苦水的也只有自己。
走投无路,再这么下去他会毁掉昔昔,不能让她知道他的心思,那样他在她心目中的印象会变成最可恶的模样,不可以,他不允许。
昔昔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在他面前她表达出来的是种妹妹对哥哥的依赖,她没有做错,错的人是他,是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是他把自己推到了这扭曲的情感泥潭里去。
这苦果,这苦酒由他亲手酿下,也该由他自己吃,自己喝。
然后,他咬紧牙关,如家人所愿复读。
头脑太乱了,眼前的习题全是她的影子,手中的笔写出来的不是答案,是她的名字,昔昔。
他疯了,他彻底疯了。扔了笔,他去揪自己的头发,大冬天关在洗手间用冰水从头浇到脚,有时候实在受不了拿头去撞墙,把那头脑里不该有的思念全部撞掉。
不管用,真的不管用,昔昔的一切就烙在脑海里,他不管做什么都转移不了自己的注意力。
他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黄心琳,那个曾经让他心潮澎湃的女孩早就被忘到九霄云外,连她的样子他都想不起来,更不要提去关心她考上了哪所大学,他与她还有没有未来。
第二次复读想当然他又落榜,全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他一个人关在房间想着自己的心事,吃喝拉撒全在一个屋里。
有一天,听到妈在门外唉气,然后敲门,“儿子,未昔来看你了。”
他最疼昔昔,妈妈却最讨厌昔昔,以前每次昔昔来找他,妈妈总是没有好脸色,之后昔昔不怎么敢来找他,那天妈妈的语气听起来是那么和气柔和。
妈妈破天荒的把昔昔让进来,并且还往她手里塞了一杯倒好的柑橙味果珍(那时候貌似这个果珍比较受欢迎,就是到现在这种果珍超市也有卖)。
还是那个怯怯的昔昔,白皙的小脸埋得低低的,坐在他床前的小木椅子上,粉粉的小手抱住玻璃杯有点局促不安地收紧。
嗫嚅了半天,昔昔小声地开口,“哥,答应昔昔一件事好不好?”
眼睛里充着血,近乎贪婪地看着柔弱可人的小脸,他失神中点头,不知道要他答应什么,但是只要是昔昔的话,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哥。”昔昔又叫了他一声,好象在心里挣扎着什么。
这一刻他觉得在她面前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是空的,只有一颗单纯想要保护她的心,不带任何亵渎的色彩。
“你说,昔昔。”
良久,昔昔嗫嚅着开口,“在昔昔的眼里,哥哥是最棒的哥哥,你会考上大学的,昔昔一直相信。哥,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