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95:诱人条件
孟厉野静默开了会车,才若有似无地吐出两个字,“直觉。”
直觉?若娴立刻嗤之以鼻,恐怕没什么直觉吧,说相信她的话敢情是在敷衍了事。
孟厉野轻轻一挑眉,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没有多作解释。
这次他带她去了另外一家西餐厅,纯正的意大利料理,空气中流泻着高雅的音乐,其实她已经不像从前一样喜欢吃奢侈的西餐了,不过今天既然是有人买单,要她作陪,也就无所谓了。
上菜前先开了一支红酒,后来端上来的烟熏火腿芝麻菜帕米萨奶酪卷配意大利黑醋汁引起了她的兴趣,用帕尔玛火腿卷芝麻菜,上面铺一片帕梅森芝士,这是她以前吃意大利餐时最喜欢的一道菜,很有意大利syl。
看她吃得不亦乐乎,孟厉野饶有兴味地问,“好吃吗?”
“当然好吃了,这是意大利餐中我最喜欢的一道。”她正吃得开心,不自觉告诉了他自己的爱好,然后蹙起眉,抬眼盯着他,“你很奇怪,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口味?昨天是这样,今天还是这样。”
“和做生意一样,只要肯花心思,你也可以办到。”孟厉野抿着红酒,没有正面回答她。
“一听就是个典型的奸商。”她顾不得用餐礼仪,愤恨地叉着盘中的食物,不满地嘀咕着,“跟那个简君易真是一模一样。”
“你好象不太喜欢他?”孟厉野洞悉出一些端倪,暗暗收紧了托住高脚杯的手指,低沉着嗓音问,“可是你们不是在同居吗?”
“当然不是,我和我发小住在一起。”她赶紧撇清关系,同时心里一阵后悔,都怪上次自己说漏了嘴,被孟厉野这家伙知道自己和简君易的关系。这次一定不能被这家伙看出破绽来,否则她真不知道以后还怎么做人。
孟厉野没有再追问,似笑非笑地落下眼帘,轻啜着红酒,然后将高脚杯置于桌上,分别替两个人空掉的杯中注入了红酒。
她偷眼打量着孟厉野,他今天有点奇怪,好象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
眼神,对,是眼神,还有说话的语气,不像之前那种嘲弄的眼神或是冰冷的口气,说话比较正常了。
不可否认,这样的孟厉野在她看来顺眼,而且也正常多了,更象是一个有绅士风度的社会精英。
低头品尝着美食,她也没什么多余的心思去深究这家伙的变化,毕竟再过几天在专柜市场调查的时间就要到了,她要头疼的是怎样面对维尼上上下下的同事更多异样的眼光。
用完了餐往外走,接到了一个电话,她不知道简君易找她做什么,迟疑了才接听,只听见他在说,“我在御苑公寓,有事跟你谈。”
一听公寓的名字,她的心就下意识一缩,不自觉想要去拒绝,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接下去说,“我今天不在这里过夜,只说几句就走。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们可以站在公寓外的走廊谈。”
到底要不要回去?她犹豫着收了线,在心里自问,她得承认自己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她也不会天真到忘记过去所受过的非人折磨。可是,听他的口气好象是再认真不过了,难道他要谈的是白天珠宝失窃的事吗?
左思右想的时候,孟厉野开车过来了,她随口报出了夕南所住的公寓大楼的名字,孟厉野一言不发地开车,就在快要到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她以为他就送她到这里,却没想他只是手臂伸了过来握住她的肩,“如果有一个可以帮你解决眼前困局的方法摆在你面前,你愿不愿意?”
“什么?”她不明所以,眼里充满了困惑。
“我是说只要你离开简君易,做我的女人。”孟厉野略带霸气地握紧了她的左肩,眼神热烙得吓人,“我可以帮你解决所有的事,甚至给你一切想要的。”
若娴脸上的表情几乎凝固在那里,她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然后是心突然一冷,只觉得一阵好笑,忍不住问,“如果我同意你所谓的一切是什么?钱吗?珠宝首饰?然后用一幢大房子把我养起来?”
可笑!她吃过一次亏,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他盯着她脸上反常的笑容,继续开出最诱人的条件,“我可以动用关系把这件事压下来,你的角色转移成这起盗窃事件中的受害者,这样你就可以继续在维尼待下面,当然你也可以到我们孟氏来,在珠宝这一块孟氏也有最强的阵容。”
不得不说这样的条件比她想象中的要吸引人,且不说别的,就单说偷窃珠宝这件事如果他能帮她摆平的话,她起码能洗脱在专柜做市场调查时的污点,从而心无旁骛地去竞争维尼新晋设计师的名额。
只不过这些已经不足以迷惑住她了,整个头脑从未有过的清醒,他和简君易一样残忍,企图用一些物质和金钱就来收买她,把她看得如此廉价和低贱。
忽然更多涌上来的情感是心酸和悲哀,她身上有哪点魅力可以同时令两个业界精英有这样金屋藏娇的冲动。更或者她给过他们暗示,给过他们自己爱慕虚荣的信息吗?
她拨开他放在左肩的手,一字一顿,仿佛用尽全力在说,“也就是说,你要我做你的情人?做一个听话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对不起,我想我配不上这种身份,请你去找愿意的女人。”
她说完也不看他有什么样的反应,咬住唇奋力推开车门,大步跑向公寓大楼。

Par96:捉摸不透
只那么几秒钟,车内的孟厉野一动不动,目光复杂,紧随着她匆匆奔进大楼的纤瘦身影,胸口冒出来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全然的陌生,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
在这之前,他已经进行过多次试探,原以为万无一失,自己现在提出来她就算撧,不过是象征性推托,最后还是会答应。
事情却出乎意料,她拒绝了,竟然以那样无限嘲讽的语气拒绝了,似乎是反击他之前对她的态度。
摸着下巴,他突然低笑了一下,冷谑傲然的眸中霍然有暗沉的潮涌。
有一点他没弄懂的是,到底她是真心拒绝,还是在心里对他和简君易谁最适合做她的金主,经过一番衡量后才做出的选择。
很显然,现在的温若娴投入了另一个怀抱,她已经忘了某个人,忘得干干净净。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独自享受着生存的快乐,过得风生水起,只有某个人,还带着关于她的所有记忆独自在那里…这不公平!
在他的眼里,无论是从财力还是身份地位,自认为比简君易都要稍胜一筹,简君易得到她,不过是先下手而已。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浪费了太多的精力,他有备而来,最后站在胜利者位置上的人应该是他,而且只可能是他。
从大楼门厅玻璃后探出头,她确定那辆跑车已经离开后才慢慢走出来,飞快地拦了辆计程车,直奔御苑公寓大楼。
等到她搭着电梯盯着头顶不停变化的数字,曾经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记忆转眼排山倒海而来,窒息的感觉袭卷了整个呼吸,心脏开始无规律地狂跳。
这么急做什么?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顶多是说白天盗窃之类的,假如是破了案,经理恐怕早就打电话过来了,又何必他大老板亲自来说呢。
思及到这里,电梯开启后,走出来的脚步自然就放慢了,可是再慢最后还是到了公寓门口,她犹犹豫豫站了好长时间,才掏出钥匙开了门。
寒冷的冬夜,从黑暗的公寓里包围过来的却是一层层暖气。她轻轻吸了口气,目光很容易就在黑暗中定在那道高大的身影上,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烟草味,脱了羊毛手套和钥匙一起塞进皮包里,却突然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听到响声简君易也没急着出声,将她警戒的神色尽收眼底,然后踱步到茶几旁掐灭了指间的烟,才抬起眼问,“要在这里谈,还是外面?”
在脑中飞快地思考了几秒,她还是有所保留地说,“不麻烦到外面,就这里好了。”
他不露声色,又摸出烟盒,抽了一支出来含在唇间,打火机在黑暗中照映出一张英俊疲惫的脸部轮廓。
她想了想决定很开口,“你找我谈什么?”
烟雾在暖暖的空气中开始飘散,他一只手插进裤袋中,目光缓缓滑了过来,“警方查了一天,我刚在饭局上接到警察局长的电话,事情有点眉目了,盗窃的事的确是有人事先谋划,他们的目的就是你。”
“我?他们要偷珠宝,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自认为在这个城市里没有得罪什么人。”她一时间完全不相信他的说辞。
她的反应似乎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答应了芷瑶今晚早点回去,继而弯身去拿沙发上的外套,踱步走了过来,眸中深不见底,“不用直说我想你应该猜到是谁。”
她不自觉一怔,迅速在脑海里过滤可疑的人物,最后有一张脸慢慢在眼前浮现。
知道她想起了谁,他微微眯起深幽的眼眸,扔下了一句话,越过她往门外走去,“你好自为之。”
经他一提醒,她自然想到了一个人,只是他有什么证据?扭过头正准备询问,已经不见他的人影。
跑到公寓走廊里,看着他渐渐走进电梯的身影,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为什么要特意告诉她这些?难道仅仅是为了挽回维尼的损失吗?可如果这样,那他为什么要善心大发,单独找她过来,提醒她小心那个人?
这些究竟是不是像骗她和他同居那样,是他精心布下的局,现在这样说是为了嫁祸它人,转移她的视线,还是真的如他所说,确有另外一个人在暗中策划这一切?
不管真相怎样,她一定要查得水落石出,还自己一个清白。
环视着满室的黑暗,身体的每个细胞仿佛在刹那间发出恐惧的信号,她叹了口气,低头拉上了门,毕竟这里留给她的是伤痛和屈辱,她不喜欢这里。
十点多回到夕南公寓,夕南讶异极了,蹦蹦跳跳跟在后面,“咦,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十点下班就直接回来的吗?怎么没像昨晚一样去约会?你和孟厉野吵架了?”
原本满脑子都是问号,现在又被夕南抛弃来了一长串的问题,她哀号着一头栽到沙发里,“天哪!夕南,你饶了我吧,我头疼。”
“哼,人家是关心你。”夕南不甘示弱,跑过来使劲捏她的脸,“快从实招来,你到底和孟厉野怎么啦?”
若娴实在是头大,索性直接一口否决,“没怎么,发觉性格不合,分手了。所以麻烦你容大小姐以后不要提他,我现在一门心思,只想好好工作。”
多年的默契和了解使夕南一眼就看出了若娴在撒谎,于是开始了苦口婆心的劝说,“才不相信你们会分手,孟厉野人真的挺不错的,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好好抓牢知不知道?”

Par97:前狼后虎
“是,是,是,我知道了。”若娴茫然地坐起来,脱掉大衣,“我去洗澡,这总行了吧?”
夕南含笑着用手指弹了下若娴的头,“干净的睡衣和内衣裤我帮你放在浴室,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没帮你放水。”
这几天早上出门太匆忙,晚上又很晚回来,她在夕南这里的换洗衣服都是夕南帮她洗的,感激地捧起夕南漂亮的脸蛋,狠狠亲了一口,“小美人,还是你对我最好。”
夕南笑着推开若娴的脸,“喂,我可是很贵的,不要乱亲。”
“我这哪是亲你,我是调戏,所以不需要钱。”若娴轻佻地朝夕南直挤眼。
又笑闹了一阵,若娴才起身去浴室,一个人安静地泡在按摩学浴缸里,刚刚的欢笑完全没有直达到心底,一个人待着的时候那种沉重的压抑和苦楚再次笼了上来。
好象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夕南这里是她的避风港之外,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公司是看不见硝烟的激烈竞争,现在又出了珠宝失窃的事,一百万的巨款一下子犹如一座大山沉重地压在她的心上。
甚至今晚孟厉野突然提出的过分要求和简君易捉摸不透的心思,令她感觉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不得。
太多的人和事混乱成了一锅粥,如同一团乱麻堵在胸口,理也理不清。她烦躁地捧起水拍到脸上,真想整个人埋到浴缸里再也不要出来。
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好象才一闭眼,第二天就到了,早早地就被夕南摇醒了,“若若,快起来,忘了告诉你,我今天要出差了。”
“什么时候?”若娴立刻睁开眼睛,坐起忙问,“要去多久?”
“大概一个星期,所以先把你叫醒,送你去上班后,我再赶去机场还来得及。”夕南坐在床沿,看了眼手表。
“你们那个副总怎么老叫你出差?”若娴飞快地爬起来穿衣服,不由嘀咕着,“不是刚出完差才回来的嘛。”
“我也不想啊,可是谁叫我拿公司薪水,当然就要受可恶的资本家压迫和剥削了。”夕南也是一阵埋怨,转身坐到梳妆台前擦爽肤水,上淡妆。
“不过你出差补贴挺丰厚的,也算不错了。”若娴穿上牛仔裤,回身去叠被子,夕南这个部门经理每天忙得团团转,出差更是家常便饭。
夕南拿着粉扑正在上蜜粉,听到这里停下了动作,点点头,“那倒也是,我们副总长得总算养眼,不像平常见到的那些肥头大耳的老板,我算是比较幸运的了,出差又累,眼睛再被荼毒的话估计我会短命十年。”
“没这么夸张吧。”若娴笑着去洗手间梳洗,听到夕南又说了几句什么,水龙头开着没听清。
一个小时后,两个人挽着手臂从一家早餐店里出来,照之前商定的,先送若娴去上班。
“若若,你说现在哪种车好?”才坐进车内,夕南就没头没脑问了一问。
“当然是性能好的跑车了,你问这个干嘛?”若娴系着安全带,停下来看夕南,听到这里,为什么她有种强烈的预感。
夕南眯着眼睛盯着前面的路,好象下了某个决心,“我要买车了,这辆大众我决定给你开。”
“你买车?买什么车?”若娴目光一变,“我可记得这辆车是你家里的钱,我可不要。”
“我爸说了,只要我过年正式带男朋友回去,他马上就送辆好车给我。”夕南沉浸在兴奋和喜悦之中,差点没手舞足蹈,“所以我决定过年带个男人回家,随便敷衍敷衍就行了。”
若娴不赞同地摇头,“这辆车不是蛮好的嘛,好好的突然换什么车。还有,你说还要再玩两年,这样带男人回家,你就不怕对方假戏真唱赖上你?”
“哼,什么样的男人我没见过,我才不怕。若若,你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我是被我们公司某个风/***的女人给气到了,前天她买了辆奥迪,天天故意拿着车钥匙在我面前晃,弄得我火大,所以我决定买辆法拉利气死她。”
看夕南气得鼻子冒烟,可以想见当时的场景有多火爆了,若娴不禁摇了摇头,夕南的性格在某方面跟她真的很像,固执得要命。往往不顾后果直往前冲,等到撞得头破血流,才知道后悔。
拍了拍夕南的肩膀,若娴想到了一点绝好的主意,“你想想你一个部门经理,开着法拉利跑车去上班,还不把你们老板吓死?说不定还要以请不起你为由让你回家吃自己呢,好了,我看这样,你要不买个比她贵一点点的车,把那个女人的气焰压下去不就行了。”
看夕南拧着细眉没再往外喷火,她就知道自己迂回的战术起到了效果,“等你出差回来,我陪你一起去挑辆好车好不好?”
“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就这样。”夕南总算点了点头,若娴松了口气,转过头去才发现车子已经到了商场门口,“我下车了,你出差小心一点。”
进专柜的时候,她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果然她的出现成了所有商场营业员的焦点,不时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昨天请假的童采今天如常来上班了,关心地凑了过来,“若娴,事情我都听说了,别理这些人,我相信你是无辜的,警察会很快抓住那个小偷。”
“谢谢。”若娴平静地笑了笑,拿起抹布开始做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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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98:绝好消息
“若娴,没几天就要回公司了,你的调查表做怎么样了?”童采也拿了抹布擦玻璃,问着若娴。
不禁停顿了一下动作,若娴这才想起自己的调查表一个字都没填,到现在还白纸一张躺在书桌上,于是摇了摇头,“我还没填写。”
“要抓紧写,这个星期五就是最后一天了,周一可是要交上去的。”童采很谨慎小心的样子,毕竟这可是公司派她们到专柜来的最终目的。
那就是后天了,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若娴点了点头,手机恰在这时候响了,她以为是快要登机的夕南,摸出手机直接说,“夕南,是不是快要…”
“是我。”话筒里沉稳的嗓音打断了她的话。
她呼吸差点一停,稍稍往旁边走了几步避开童采,低声问,“什么事?”
“人已经抓到了,你现在去警察局一趟,对方的身份需要你进行确认。”他平淡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传来,仿佛在谈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是天大的好消息,顾不得问为什么不是警察来通知,她忙不迭地挂了电话,拽起柜台下的皮包,不顾童采在身后的大叫,飞奔出了商场。
一路冲到街道上,一扫之前阴霾的心情,眼前的一切都是鲜活明亮的,轻而易举就看到了那辆黑色轿车,并不张扬,甚至只是安静地停在那里,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一眼看到了。
车窗降了下来,英挺的俊脸显现在眼前,她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他脸上的表情平静如常,只淡淡说了句,“上车!”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她选择了拉开车门,刚一坐进去,也不顾平常在公司里对他的尊称,一个劲地连声问,“这是真的吗?真的抓到人了?幕后主使有没有也一起揪出来?”
他目光复杂地扫了她一眼,并没有直接回答,转而低声吩咐司机开车。
这样冷淡的眼神对她无益于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这时候才注意到副驾驶座上聂特助的身影,不由收起一些情绪,拘谨而礼貌地打招呼,“聂特助,你好!”
“你好!”聂特助点头致意,从后视镜中瞄了瞄眼底深处冷峻异常的简君易,跟在他身后这么多年,他自然知道上司的表情越是波澜不兴,就越代表着他的情绪不稳,因此还是小心为好。
若娴自然也是立刻感觉到了异样,暗暗怪自己做事太鲁莽,没看清车里有什么人就这样热乎的跟他说话。
只得按耐下一颗狂跳的心,静静等车慢慢驶进了庄严的警察局,这下她学乖了,率先下了车,然后礼貌地站到一旁,像个真正的属下一样等他下车。
“简总,你来得正好,人已经捉到了,不过还要等你们那个员工进行身份确认。”警察局的台阶下,王局长亲自出来迎接,场面自然是风光无限,弄得跟贵宾到访般隆重。
“王局长,这次谢谢你的关照,这么快就抓到人了。”简君易俊脸展露着和煦的笑,伸出手与对方交握,举止温文有礼。
此刻的若娴急切地想要去认人,但这个王局长一点没有马上进入正题的意思,还在闲聊。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急的时候,只好把急躁的心情暂时按了下去。
“是你简总亲自打电话我怎么敢不重视,我和你父亲都是老战友了,这点小忙是应该的。”王局长摆了摆手,笑意更深了。
终于听到简君易出声,极自然的把话转到了她这里,“人已经带来了,现在就开始吗?”
“当然,当然。”王局长一挥手,立刻有个警察小跑着过来,领着若娴进了审讯室。
而简君易则被热情邀请到了局长室,面含微笑地听着王局长畅谈着与简父之前当兵的往事,却有点心不在焉,轻啜杯中上等的铁观音茶,垂眸不时扫向手表。
聂特助自然是了解上司的意思,轻手轻脚退了出去,警察局不同于一般的企业或公司,他只能看到审讯室紧闭的门,然后无功而返。
简君易心知肚明,偶尔在王局长停下来的时候适时接上话,并不显得失礼,其余都在做听众,仿佛等了很久,才听见敲门声。
王局长抬了抬头,威严地扬起声音,“进!”
之前的警察领着若娴进来了,“局长,事情已经办好了,温小姐确认了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我们也做了笔录,但是…”
“但是什么?”王局长倒不拿他们当外人,叫手下直说。
“但是犯罪嫌疑人拒不交待幕后指使是谁,他只一口咬定是自己一个人做的。”
“那就先这样,你和小刘再对他做思想工作,非要把幕后指使人给撬出来不可,这帮人太过胆大妄为。”王局长说话宏亮,直震得耳膜发响。
警察答应着退出去了,简君易随意靠在沙发上,语气一贯处变不惊,“王局长,实在不行也就算了,那条项链找回来就行了,至于幕后人我心里有数。当然我也知道,你们凡事讲究证据,既然这个人不肯说,那就以盗窃罪处理,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