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谎!”尖锐的叫声,出自努桂的口。她眼中带泪,更加楚楚可怜地拽着鄂佐的衣襟。“鄂大哥,那个女人在说谎,我根本就没那么对她,我只是想找她好好谈一谈,凭什么她要那么欺负阿弟,可她根本就不听,出口伤人,我只不过气不过,拿鞭子吓吓她,她就……呜呜……我的头发……呜呜……”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乌燕算是明白了,这个努桂,是在鄂佐的面前,反抹黑了她一把,是吧?
“努桂,别以为掉几滴眼泪,就可以把自己在说谎的事实掩饰的那般自然!我不承认你刚才的说法,我割断你的头发,是因为,你先冒犯了我!”
“你……你这个卑鄙又可恶的女人……”
努桂更加伤心的哭了起来,看着乌燕,那又气又急的样子,真是演好了那个受害者的形象。鄂佐身边的几个男子,蠢蠢欲动的,纷纷那凶恶的眼神瞪着乌燕,似乎已经相信了努桂的说辞。
其实这也很正常,相较努桂,乌燕只是一个外族人,怎么可能比得上跟他们混得很熟的努桂呢!一旦出事,出自常理,一般人肯定是会站在比较亲的这一方的吧!
看清了局面,乌燕耸了耸肩头。“那就让事实说话吧!我和努桂各执己见,麻烦鄂佐你调查了事实的真相,再来理论吧!”
那过分淡然的样子,激的站在努桂这一方男人大嚷了起来。
“岂有此理!”
纷纷请求鄂佐立刻给努桂一个交代,努桂更是不依地投入鄂佐的怀里,娇声哭闹,左一口鄂大哥,右一口鄂大哥,估计软玉温香在抱,鄂佐心中更加不忍心,眉头也是越蹙越紧。
“阿真,你说,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乌燕想要事实真相,那么鄂佐也求个公正。阿真是她派下来,跟随乌燕左右的,发生了这种事,她肯定是再清楚不过了。
阿真见自己被点到名,有些害怕地退了几步。
鄂佐柔声安慰,犀利而威严的双眼默默地传递给她让她安心的讯息。
“阿真,不用害怕,实话实说就行了,一切,有本王做主,任何人都奈何不了你的!”
似乎是鄂佐的话,起到了作用,阿真点了点头。然后,很明显地往乌燕那看了一眼,表情,是带着躲躲藏藏的畏惧的。
乌燕皱起了眉头!
阿真,她真的看见了?
当时,似乎没看见阿真在附近,还是,阿真在不远处监视着她?!
若是如此,自然是最好,她也可以洗清罪名,不过,阿真最后看她的表情,让乌燕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果然,阿真有些战战兢兢的开了口。“王……王妃不让我往外说,还请……还请大王为我做主!”
乌燕的心,猛地一沉。
鄂佐再一次地给了阿真保证,绝对不会让人动她分毫,这话,其实就是说给“威胁阿真”的乌燕听的。
阿真的证词,与努桂的说法,没多大区别,一下子,就把乌燕打入了罪的牢笼!
乌燕心中发冷、发冷,各种苦涩滋味,只有自己心里最知,可嘴角,却不由地上翘了起来。
笑,冷笑看着这为她而设的局!
她想安安分分的,也想和谐地跟这些异族之人过完这一个月,偏偏,他们不放过她!
似乎她到了那里,都求不了“和平”!
这么逼迫她,那么有意思吗?!
凄楚的心,死水一片,再无波动!
鄂佐严厉地看着乌燕:“你要的调查事实,我已经做了,你还有什么可说?!”
他此刻的表情,已经不是单纯的愤怒了,那鄙弃的眼神,仿佛乌燕是什么恶臭的、见不得人的东西,恨不得,凶狠地惩罚她,为那个努桂报仇吧!
“呵呵……”乌燕自嘲般地轻轻笑了起来,偏头看阿真,宁静的双眸,不复温情,而是冰冷。“阿真,我自认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今日撒下这大谎,望你好自为之。可是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若还跟在我左右,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可要记好!”
“乌燕!”鄂佐严厉地大喝。“别以为自己是王妃了,就不把人当人看!在这里,你什么都不是!”
阿真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煞白,似乎被乌燕的话给吓到了。更加地让人对乌燕心生反感,认定了之前,她对乌燕的威胁。
“这样的女人,不配当我们的王妃!”坚叔恶声恶气地哼哼着,一边乌凉等人点头附和。
“王,一定要惩罚,要不,我们心里不服!”大家吵吵嚷嚷的,合着伙来,对付乌燕。
乌燕不怒反笑,这苍狼族,看来真的是不适合她。
“您们说我不配,实话说,我还真不屑当你们的王妃呢!”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个个都凶神恶煞的看着乌燕,恨不得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就连鄂佐,都动了真怒了!
之前只是打算对她略施薄惩的,现在,他改了主意。这个刁蛮、无礼、又不服管教的女人,如果不好好教训她一顿,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努桂,你想怎么罚她?!”
此话一出,不啻给了努桂暗示,让她放手去做。她平日里舞刀弄枪惯了,若是真的打算报复某人,那个人,肯定是讨不了好的!
众人就是因为知道努桂的性子,所以听鄂佐这么说,都安静了下来,个个恶意地看着乌燕。这一群看上去应该是豪爽、直率的汉子,这一刻的面孔,让乌燕深刻明白,落井下石之人,到处都是。无论何处何地,人总是相似的,没多大的区别,所以,别愚蠢地做些别的期待。
今日之事,她是栽定了!

051 断发恨1

努桂心里万般得意,仇恨的双眼看着乌燕,拿出了自己的小跨刀,一把拔出,用银亮的刀锋,对着乌燕,特意吓她。
“她割了我的头发,那我也要她的头发,还有——”
她恶狠狠地瞪着乌燕,“让她受我两鞭!”
算是蛮有分寸的惩罚,获得了众人一致的赞同!
“打算恃强凌弱、以多欺寡吗?”乌燕冷哼。看她一个弱女子,觉得好欺负,是吧?
可大家都没有理她,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鄂佐点了点头,竟然是认同了努桂的想法。
努桂娇艳地笑了起来,眼中,哪里还有半分楚楚可怜的泪水!
“慢!”
这个时候,漆将军也匆匆赶来。
几人变了脸色,努桂自然也不例外,几步上前,就打算强行割断乌燕的头发。
乌燕伸手,一把握住了努桂握刀的手,是抗拒!
努桂气的高盛怒骂。“来人啊,把她给我按住!”生怕事情有变。
“苍狼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漆将军带了了人,一时间,鄂佐这边的人,也不好不给面子的直接来硬的。
鄂佐冷静地向他说明了事情的经过,漆将军看着乌燕,是大大的头痛。如果指望着漆将军能帮乌燕说情,那就是乌燕愚蠢了!
“公主,哎,你怎么……”
乌燕冷眼,迅速伸出空余的手,一把夺过努桂的刀!
努桂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你……你想干什么?!”她还是怕乌燕的。
乌燕冷笑着,一把拽过覆盖在头套之下的披散秀发,亮白色的跨刀在白耀耀的日光下闪了闪,“刺啦”一声,那快要过腰的长发,沿着头套下沿,堪堪割断!
“我的东西,容不得别人插手!”
冷声说着,她松手,乌黑亮丽的头发,就那般静静地坠落。
千丝万缕、青色的丝,悲哀的滑落,纵使还有百种温情、千种企盼,也注定了哀莫大于心死的尘埃落定!
鸦雀无声——
是乌燕太过冷静,是她太过迅速,是她太过果断,就那般轻易地舍弃了那满头的青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这种东西,自己本人是没权利处理的,大家都深知头发对一个女子的重要,她这般果决,带着狠厉,惊住了一干人等!
以为那种会大哭大闹的场面没出现,势必,是要让众人失望了!
“还有两鞭!”乌燕随手扔了那跨刀,冷漠地看着努桂!
努桂张了张唇,看着乌燕,又看了看地上的头发,竟然觉得自己当时为了割断的秀发大哭大闹的样子,与她相比,怎么想,怎么觉得愚蠢!
心里,隐约的,有了些说不清的自卑。
拿出鞭子,看着那淡然而立、毫不畏惧的乌燕,努桂咬了咬牙,愤怒地甩了过去。
她一定要撕破这个女人镇定的表情!
恶毒的努桂,甩过来的鞭子,直直地朝着乌燕的脸面而来,乌燕伸手。
“啪!”
胳膊上的衣服被狠厉的鞭子打破,白嫩的胳膊上,立刻留下一道粗重的血痕,以及翻开的白嫩。
鄂佐皱了皱眉,“努桂,好了!”
往姑娘家的脸上打,鄂佐认为这有些过分了。即使乌燕现在是个半被毁容的姑娘家,但是,也不该遭到这样的对待!
“鄂大哥——”
努桂不依地咬唇,跺足!
鄂佐沉下了脸,威严冷鹜的样子,让努桂敬畏地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只是,鄂佐的这份情,乌燕是不会心领的。
“说好了两鞭,就是两鞭。还有一鞭,快点!”
清冷的声音,幽冷的宛如山泉叮咚,不含任何的杂质,又宛如草原上吹来的风,清新的不含任何的污垢!
来去自由的乌燕,从不会卑微地去乞求什么!
在大家有些异样的眼神中,努桂毫不客气地甩下了第二鞭,这一次,是顺着乌燕的另半边脸,这可是乌燕自找的,可怨不得她。
乌燕伸手,又是一挡,于是,胳膊上,又是一条刺目的红痕,皮开肉裂,大家看的分明,可乌燕,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淡粉色的的唇,紧抿着,透着一股孤傲。
努桂咬着唇,瞪视乌燕,心里不服,觉得委屈,却对着这样的乌燕,无从发泄。
乌燕缓缓地垂下了手,两股红色的血迹,分别顺着左右两只纤细白嫩的胳膊,缓缓的流淌了下来,落到地上,无声无息,却形成了仍然窒息的血滴子,一滴又一滴,宛如心泪!
低下头,怔怔地看着那滴落在地上的血滴,抬手,乌燕静静地看着鄂佐,朗声:“我会做好我的本分,但是我希望,以后不要在我的周围出现闲杂人等。纵使我不是你们苍狼族的王妃,可我还是一国的公主,公主的尊严,是不容侵犯的。谁若在我面前放肆,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我话说在这,以一个公主的尊严起誓,只要那人敢,我就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放下这话,乌燕头也不回地走了。
鲜艳的血珠,顺着她单薄却不屈的身影,流了一路,有些触目惊心。
是一个……有些可敬可佩的异女子,如果可以忽略她之前对努桂的那些行为的话!
原本吵杂的众人,这下子,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漆将军瞄了瞄地上的血流,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也不知道自己的袖手旁观,是对是错,可是皇上交代了,只要确保公主的安全就行,他应该……应该是没做错吧?!
鄂佐说不出自己心里此刻是什么感觉,他知道她是有些不同的,只是为何,每次她的不同,要那么让他困扰、揪心的方式?!
“阿真,以后,你不用在王妃身边服侍了!”
“啊!”阿真低促地惊呼了一声,变了脸色,然后有些呐呐地点头。
“你们也都听好了,以后,不要去招惹王妃,否则,我严惩不贷!”
这是鄂佐沉思片刻之后下的命令,众人点了点头,经历了今日这一出,没事,他们也不愿意招惹乌燕。虽然她是一个风评不佳的女子,可是刚才那般的惩罚,他们真的不愿意再看到一次!
努桂握紧了手中鞭,心里没有得逞的快感,反而更加地觉得憋闷。她知道,鄂大哥还是偏向那乌燕的,她喜欢鄂大哥,故意指使小弟去戏弄乌燕,一来让她难堪,二来探一探乌燕的底细,三来,想测试一下乌燕在鄂大哥心里的分量。
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看似是她赢了,可是,乌燕也没吃亏,鄂大哥下令让人不准骚扰乌燕,这样一来,她再也没有借口去侮辱那个女人了!
只盼望着,鄂大哥能再也不跟那个女人亲近,就这样,当她一直不存在的,没有夫妻之实!

052 断发恨2(二更)

皮开肉绽,说不痛是骗人的。
独处一房,乌燕半低着眼,抿着唇,慢慢地给自己上药。
那鲜红色的一片,很快就被绷带给压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地被掩埋着。
可是那痛,那被孤立的无奈,深深地刻在了乌燕的心头。
从袖子里摸出袖笛,静静地抚摸,握住两端,伸手猛然一拔,藏于袖笛中的细长匕首,散发出冰冷的幽光。
乌燕伸出一指,轻轻地压在了匕首上,缓慢的滑动着,纯净到冰冷的眼眸连连闪动,倒映在打磨的异常锋利的匕首上,是冰冷无情的寒!
嫩白的手指,徐徐地在匕首上划过,手指尖,感触的是一片冰冷。锋利的匕首叫嚣着,有些渴求地想刺破了嫩白的皮肤,饮下那滚烫的鲜血。
“我不想你的双手沾染血腥!”
清冷的声音,遽然滑过脑海,她的睫毛,连连颤抖了几下,片刻之后,葱般的细指,轻轻地挪开了匕首,那锋利地可以顷刻间深深刺入人体的匕首,被缓缓地插入袖笛之中,又成了一个乖巧精美的袖笛。
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袖笛,有些自嘲地笑笑,乌燕将袖笛重新收入怀中。
夜的冷,缓慢地滑过心头,她掀开身上盖着的薄被,飞身而出。
毫无意外地,在桃花树下碰见了他。
缓缓走近,笑了笑,“昨天,让你见笑了!”
王凌毅摇了摇头,“让我看看你的伤!”
她有些讶异,因为他的神通广大!
他是否……一直在关注他?还是……他真的是无所不知的神?
不,他若是神,就不该让那事发生的!
“不必了!”她淡淡的拒绝,在桃花树下坐了下来。
他在她面前半蹲了下来,强势地伸手,拉过了她的手。“让我看一看!”
不容拒绝的严厉语气,有别于他一向的温柔和清爽,让她莫名地被镇住了,被他拉过了手。
“马虎!”他继续着严厉,批评。
那包裹着胳膊的绷带,因为她的漫不经心,血迹湿透了绷带,她却没想到换。
他深深地皱紧了眉头,心里心疼地紧,不由地呵斥。“以后不准再这样不把伤口放在心上!”
他批评她,以一个长者的气势,她定睛睛的看着他,想着他凭什么说出这样命令的话来,听着,竟然意外地,感觉有些熟悉,似乎,也曾在别处,听过这般的话。
王凌毅干脆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了伤药、绷带等,小心翼翼的解开了她胳膊上缠着的绷带,她有些迷惘地看着他的一系列举止,这般的小心、轻柔,仿佛怕不小心会弄伤到她。
这般无端而来的好,会坚持到何时?!
王凌毅重新为她的胳膊上了药,又换了另外一只胳膊,剩下的那些伤药和绷带,他包好,放到了她的怀里。“拿着,记得明日午间的时候,再换一次药,晚上过来,我帮你换上!”
似乎是把她当做自己的责任了呢!
乌燕看着他,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翻腾。
“要不要听我吹一曲?”莽撞地开了口。
他笑笑,将她拉了过来,拉入怀里。“还是我来吧!”
她有些僵硬地挺直了身板,为了他的放肆和大胆,可他似乎毫无所觉的样子。那么自然地怀着她,仿佛她是一个可以随意被他抱的小姑娘!
“拿来!”他半垂着头,贴在她的脸庞,在她耳畔轻声呢喃,有些痒。摊开的手掌,索要着,宽大厚实,掌纹分明,她头一次看的那么清,原来,这就是一个男人的手!
从袖子里掏出了袖笛,不再费神地揣测他怎么就那么肯定她身上带着乐器。
他接过了袖笛,轻轻地摩挲了一下,短小的袖笛,被他握着,显得有些小。乌燕靠在他的怀里,扬起了头,清凉的双眸,映入的是他幅度优美的薄唇,轻轻贴着袖笛。那一直以来,贴着她的唇的地方,现在,被一个男人给占有了。
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心中翻滚,在几声断断续续的、毫无章法的试音之后,轻柔的曲调,缓缓地扬开。她看见,他的五指,修长轻巧,仿佛跳跃的蝴蝶般在袖笛口轻舞,吹出了,世间上难得一闻的好曲。
很动听,心绪缓缓地平和了下来。
她懂得的曲子不多,时间有限,也就学了那么几首,按照小舅的话说,不在多,贵在精,所以,她学的,必定是那种难得在市面上听得到的曲子,是小舅精心为她弄来的,小舅说,要的就是那一份与众不同的独一无二。
现在听到的这曲子,其实也挺好听,差她会的那几首,不会很远!
望着男子漂亮的下巴,和深邃的双眸,她淡淡一笑,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呢!
“今天,我很不开心!”
低喃着,她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笛音,微微一顿之后,继续吹奏着,王凌毅有些不着痕迹地更加将她圈入了怀里。
乌燕找了一个好姿势,缓缓地闭上了眼,感受衣服想贴之下那微弱的跳动,细闻着不同于她的男子气息,在他的怀里,她感觉到了些许温暖的气息。
可以安心地依赖吧!
她睡了过去,在一个对她来说,一无所知的男人怀里睡了过去,“可以安心地依赖”,已经不是一种单纯的想法了。
至少,某种程度上,她已经认可了他。
耳听得呼吸渐浅、渐缓,王凌毅徐徐地停了笛音。低下头,终于可以毫不掩饰那一份赤luo裸的心疼。
那被削断的头发,一丝一缕,都牵痛他的心!
“我今天很不开心!”
这么淡然地说着这样的话的她,心里,该是多么的伤心和酸痛!
王凌毅的眼中闪现深深的痛,绝对不能绕过他们!
眼中浮现的凶狠光芒,是不把对手逼到绝境绝对不松手的狠绝!
从袖中掏出一根短笛,不过三寸长,放在嘴边轻轻一吹,过了一会儿,一个蒙面男子悄声而来。
“去拿一件防寒的裘衣来!”
男子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去,又悄无声息地送裘衣而来,再告退。
轻轻地拨开裘衣,披在了怀中的女子身上。
露出的小半张脸,轻轻合上的双眼,那般的娇小、恬静,怎么舍得伤害?!
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贪婪地,想将她融入自己的怀里,这样就可以永远地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容得外界任何的伤害!
无声吹落的桃花瓣,在两人的周边轻声飞舞,是一种美丽的炫彩,若是可以,这般极美的景致,也希望能如那画般,可以称为亘古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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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族聚居地
一抹矮小的身影,在漆黑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地摸入了鄂佐的房间。
片刻之后,房门被打开,鄂佐走了出去,那抹矮小的身影,也一溜烟地跑了。
又过了片刻之后,鄂佐来到了乌燕的房间,轻轻地敲了敲房门,没有任何的反应。
皱了皱眉,鄂佐开始轻声呼唤,在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之后,他当机立断,拿出小刀,撬开了门闩,猛地推开了房门。从窗户纸透入的月光,让他瞧得分明,床上模糊地躺着一个人。
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的迟迟不回应,真的有些吓到他了。
“真的睡熟了吗?”他小声地咕哝,有些歉疚地走了过去,打算确认一眼再走。
那被窝里隆起来的一团,明显让他狐疑了起来。
伸手,轻轻地推了推,“乌燕?”
那一下子间就压下去的被窝,让他心中一紧,猛然一把掀开了被窝。
哪里有人?!
只是一个隆起来的空壳罢了!
鄂佐大怒,心里又惊又怕,半夜三更,她一个弱女子,又能跑哪里去?!那一刻,不安跳动的心,告诉鄂佐的是,乌燕,的的确确是他正正经经娶进来的妻子,现如今独一无二存在的王妃,唯一名正言顺的存在!
不能抹煞!
“来人哪!”他高声大喝,宛如豹子一般地迅速窜了起来,点亮了房里的烛火!
闪烁的烛光,照亮的是一张阴鹜的脸庞!
然后,半夜三更,整个苍狼族轰动了!
因为,他们的王妃失踪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行踪,他们的王很生气,暴怒地宛如凶狼!
更深露重,一片火红的苍狼族聚居地,来来回回的火把,闪烁的是不安的光;喧闹吵杂的寻找声,扬起的是一股不安的风!
今夜,谁也别想安眠,除了,那个受伤最深的女子!

053 解恨1

好久,没睡的这么甜美!
在一个男子的怀里睡了过去,还睡的那么沉的,多么的不可思议!
温暖的裘袍滑落肩头的时候,竟然不舍地离开,于是,不知不觉间,有了一丝难舍的留恋!
可天亮了!
“天亮了,要分手!”
似乎是有些悲哀的话,是她听谁说的?!
天亮了,她要回去应该回去的地方了。
踩着嫩草叶尖的圆滚露珠,踏着清冷中又透着些温暖的朝阳,她缓步地靠近了苍狼族聚居地。是什么巫术,让那昨日里还对她仇视无比的人,在见了她之后,纷纷欢呼雀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