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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瞬间蔓生,皮肤显出玉石一般冰冷白皙的质地,微微上扬的一双嘴唇却异样的殷红,方才被静侯咬破的舌尖流出的鲜血顺着嘴角渗出一点,沾在嘴唇上。
舌尖缓缓的探出来,轻轻的将那一点血液舔食掉,意犹未尽的润泽着渴望到胀痛的唇。
江行舟一动不动,在被那双眼睛凝视的当下,他失去了一切行动的能力,泥塑木雕一般的呆站在当场,眼睛一瞬不瞬,亮的快要崩出火花。
静侯苍白的脸被半掩在浓郁的长发中更显得毫无血色,这样一张冷魅到妖异的脸上,那双苍青色的眼睛在幽暗之中发出淡淡的光芒,倒竖着的瞳孔紧缩着,若隐若现的一抹金色眩惑着,慑人心魄。
江行舟看着这双没有半分温度的眼睛,却觉得身体深处缓缓的热了起来。
这是狩猎的眼神,他知道的,但是半分也不想逃。
有冰冷滑腻的东西缠上了江行舟的身体,勒得他几乎不能呼吸,慢慢地把他拖到静侯的面前。
静侯身上的衣服被巨大的蛇尾撑破,裙子散碎,上身凌乱的松垮开来,隐隐露出浅浅起伏的雪白的胸房。
江行舟只能看着静侯的眼睛,哪怕已经被勒得全身的骨骼喀啦作响,哪怕已经快要窒息,他都没有一丝挣扎。
月夜下醉舞的静侯已经让他心跳不已,眼前妖性觉醒的静侯更让他全身的血液奔流着,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男性的欲望蒸腾着他的体温,高热的温度透过衣服传到了静侯冰冷的蛇尾上,美酒一般醺然欲醉的滋味,静侯冷冷的微笑了,艳丽的,慢慢地眯起了眼睛。
胸口,肩膀,颈项,手臂缓缓在江行舟的身体上蜿蜒游移,交缠在他的颈后,将他的头一点一点的拉低。
深深的呼吸。
男人欲望勃发的味道,这样直接的刺激着静侯的妖性。
蛇尾躁动的将江行舟勒得更紧,拉直了雪白纤长的颈项,仰起了妖异独有的艳美面容。
那双苍青色的眼瞳这样的靠近,近到他几乎可以感觉到睫毛碰触到脸上的感觉。
江行舟咬紧了牙关,喉头一动,艰难的吞咽着那股控制着所有感官的,他从未有过的冲动。
静侯的笑容越发的艳丽,殷红的嘴唇微微的张开,露出了雪白的贝齿。
眼中金光一闪,她含住了江行舟的下唇。
冰冷而湿润的触感包裹住了柔软敏感的唇,江行舟的脑袋轰的一下失去了意识。
静侯的牙齿轻轻的咬着他的下唇,舌尖像条小蛇一样舔着,撩动得江行舟全身如被无数蚁虫吞噬,麻痒难抑。
若有若无的笑声回荡在耳边,和唇上的麻痒一起,一直传到江行舟的心底。全身剧烈的颤抖着,拳头握了放,放了握,无论如何都无法克制。
不够,这样不够,每一滴血液都在叫嚣,要更多,更多的,能填满这股巨大空虚的东西。
静侯苍青色爬虫一般的眼瞳半开半合的靠在极近的地方,带着冰冷的笑意望住他。
江行舟再也无法隐忍,张开嘴唇猛地将静侯的嘴唇含了进去,用力的吸吮。
静侯的手心就贴在江行舟颈侧的动脉上,血脉中涌动的血液就在她的掌心跳动,闭上眼睛,她几乎可以闻到那股最美味的香甜。
柔顺的把整个身体都贴上了江行舟的身子,手臂顺着他的领口钻进去。
江行舟的身体劲瘦而紧实,肌理平滑,静侯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很快将江行舟的衣服挑开,裸露出的滚烫的肌肤直接贴上了静侯冰凉的身体,静侯全身如被闪电击中一般剧烈的战抖了一下,然后更紧的缠了上去。
舌尖灵活的钻进江行舟的口中,细细舔过他的上颚,与他的舌头交缠,扫过他敏感的舌底。
江行舟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想要伸手紧紧抱住静侯,但是双手被静侯的蛇尾勒得死紧,他完全无法移动。
静侯不是人,他知道。
缠住他的是什么,他知道。
静侯是什么,他不知道,也再无法顾及。
二十几年来从未兴起的欲望被一夕引发,烧得江行舟把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
他想要,得到的越多,就越想要。
这样的程度已经完全无法满足他,单纯而固执的男人不会控制自己的冲动,他挣动着身体,却挣不开蛇尾的束缚。
小腹下升腾起的烈焰几乎要烧化了他,一贯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烧起了密布的血丝。
用力的咬住静侯不断在口中挑逗的舌头,江行舟猛地前倾,使尽全力将静侯压倒在背后的坑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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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撞击让静侯仰头发出一声闷哼。
江行舟挣脱不开蛇尾的束缚,只有肩颈往上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唇齿的啮咬从静侯鲜红的嘴唇游移到了雪白的肩颈,这样的用力,充满不满的躁动,毫不温柔。
静侯的皮肤冰凉而滑腻,无论再怎么用力的啃咬,都不曾留下半点痕迹,这让江行舟更加的焦躁。
更加用力的吸吮,更加用力的啮咬啃噬,湿热的唇舌密密的烫遍了静侯曲线优美颈项和已经裸露出来的肩膀。
零乱破碎的衣服被揉到胸口,娇柔洁白的胸房显出半边魅惑的起伏。
江行舟挣扎着想要更加深切紧实的拥抱这具几近将他燃烧殆尽的身体,这样急切的冲动取悦了静侯。
紧紧勒住男人的蛇尾邪恶而欢快的在江行舟的下身滑动。
冰冷的触感滑进他的腿间,慢慢的滑过大腿内侧,贴上那处最火热的所在,若即若离的挑逗厮磨。
冰火交加。
冷的没有温度的蛇尾叠加在男人最炙热的欲望上,仿佛往烧红的铁板上洒落了冷水一般,急剧的刺激着江行舟已经快要疯狂的大脑。属于男人最娇弱敏感的地方和大腿内侧被同时引逗,烧红了他的眼睛。
静侯拉直了颈子,高高的仰起了脸。
纠缠禁锢着男人,也被男人热烈的纠缠,快感这样放纵而丰盈。
欲望蒸腾出腥膻而甜蜜的味道。
静侯闭上眼睛,嘴唇绽放出魅惑甜美的笑容,眉头却紧紧地皱起。
江行舟的血脉奔流的越发的汹涌,颈侧的血脉一跳一跳的,似乎只要轻轻一划,鲜红滚烫的液体就会喷涌而出。
静侯难耐的用力拥紧了江行舟的身体。
只要再一下下,她长久以来压抑的欲望就能得到满足,只要再一下下,她身体里的妖性就会餍足,只要她肯…
啊————————
靠近胸口的地方被用力的一咬,静侯发出了娇糯绵长的喊叫。
紧扣在江行舟肩头的五指猛地一张,锋利的长爪瞬间伸展。
月光斑驳,从坑顶落下,映出纠缠的暗影。
翻滚,蠕动,难耐的绞缠。
坑底另一端的土壁上,巨大蛇身缠绕着男人的影子迷蒙而模糊,宛若远古的图腾。
静侯的脸贴在江行舟的脸侧,被热烫的温度熨帖,这样的极乐。
张开嘴,雪白的牙齿咬住了江行舟的耳朵。
脆弱的耳骨和柔嫩的耳垂就在她的口中,微微一用力,细微的血管就破裂开来,泄出香甜的液体。
嗯——啊————
江行舟的肩头早被静侯的利爪抓到血肉模糊,半边耳朵也被啮咬得鲜血淋漓。
暗红色的血液顺着男人光滑的肌理流淌下来,沾染在凌乱的衣服上。
静侯的手心贴在江行舟的后心,美丽如蝶翼的肩胛骨下,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
江行舟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静侯妖异恐怖到美丽的身体上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力量,将他的身心全都捕获,除了眼前的雪白身体,他再也注意不到任何事情。
利爪穿透血肉,一分分的刺进去,只要再一点点,鲜红跳动的脏器就会被她抓在手里。
只要再一点点…
唔——
江行舟的唇舌回到了她的唇上。
口中血液的味道在两个人的舌尖交缠。
苍青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冰冷中带着迷乱。
江行舟的侧脸就在眼底。
男子中难得一见的浓密长睫沾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透明水珠,颤动的低垂,清秀的脸孔微微扭曲,透着异常的晕红。
这男人,好像初次发情的小兽,生涩而凶猛,沉醉不可自拔。
静侯甩动蛇尾,将男人缠得更紧。
江行舟被勒得几乎不能呼吸。
雪白的手臂扼住他的颈项,沾着血液的锋利长爪陷进他的肌肤。
卷过江行舟的舌头咬住,倒竖的瞳孔骤然紧缩,手下猛地用力——
江行舟双眼大睁,短暂的窒息后,沉入了昏迷。
静侯看也不看一眼,将他抛掷到一边。
死死咬住垂落在脸上的长发,蛇尾盘立而起,轻易的攀到了坑顶。
双臂在坑外的地面上一撑,离开了这个充满诱惑的陷阱,她疯狂的逃离。
黑夜中的山林,高大的树木枝丫交错如鬼手,夜风呼啸。
静侯在深深的草丛中飞速的蜿蜒游动,粗大蛇身上的鳞片摩擦着草木石砾,发出沙沙的声音。
荒不择路。
不能回头。
她不知道哪里对她来说才是安全的。
欲望鼓动着不能平息,仅存的一丝清明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若是不能逃的再远一点,等到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江行舟就会变成一堆被吃尽脏器喝干血液的残骨。
她不要,她不要变成吃人的妖怪。
就算是妖怪,她也不要吃人,不要——
不要——————
“主人,没有发现。”
“云上天”的门人低声回报。
秋素心面沉如水,双目含怒。
杭州的别苑这阵子三番五次的被来意不明的入侵,虽然都被及时发现,却也从未抓到那个入侵者。
这一次他布下严防意图瓮中捉鳖,却还是被那个人逃掉了。
紧咬着那个入侵者追了大半夜,一直追到这里,却失去了来人的踪迹。
杀意低凝,就算是把这个山头翻过来,他也要把那个人抓出来。
“传令搜山,把住附近所有可能的出路,一个漏洞也不要留下。”
“是。”
黑衣门人迅速领命散开。
秋素心凝神,仔细观听林间的动静。
身为江湖黑道数一数二的势力,“云上天”的仇家虽然多如繁星,但是有本事发觉他和皇家关系的仇家数来数去也就那么一个。
而长山王府的政敌少归少,却也不是没有。
若不是云楼派来的,那么这个人的动机就更加可议。
江湖?朝堂?
不管这个入侵的人是什么来头,事到如今他都不可能放过。
他下来淌江湖这滩浑水,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天性放纵,这种生活更适合他,另一方面也是隐性的制约着江湖的平衡。
江湖,这些刀口舔血的人往往是朝廷很难约束的。他们自成一体,外于这个朝堂,在民间另外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事和体系。
只要不出大的乱子,朝廷也乐得让这些人自我约束。
武林黑白两道势力平衡,一向互相制肘两不相犯。
但是,随着云楼内部不断的腐朽,力量在内斗中渐渐的被磨蚀,这种隐性的平衡也渐渐倾斜。
白道在所谓的“武林盟主”的统筹下呈现出一片相对严正繁盛的局面,而黑道却随着第一把交椅的摇摇欲坠而渐渐骚乱。
这个趋势继续下去,平衡必然被打破,白道也必然会借机打着“惩恶扬善”的旗号出来生事。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江湖若是有大的动静,民间势必不会安宁。
老百姓一乱,麻烦的还是朝廷。
所以,他亲自下水,稳住黑道这一方的势力。却不料,云楼也正在此时呈现出新的局面。
江湖上的平衡在这一番不动声色的势力交替中,从原来的两厢对峙变成了如今的三足鼎立。
三足鼎立,折一足而势倾。
他怎么可能允许这种局面的出现!
【第八卷 君但能来相往还】
第一章
偌大的一片山头,无数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在林子里穿来穿去。
步青衫从容的,好像那一大串飞来飞去的黑乌鸦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淡定的,好像眼下他正在自家山头的采毒草,而不是身陷在人家越缩越小的包围圈里。
不过,和所谓的江湖正道上那些个什么大侠公子整天摇个扇子故作风流潇洒不同,步青衫的从容淡定来自于他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睛里。
悠闲自在的踏着略带节奏的步子,不紧不慢的前进着。
“云上天”的门人们虽然就从他身边经过,却好似一点儿都没有看到他,头也不回的全唰唰唰的四处翻飞。无头苍蝇一样寻找着他们下辈子也找不到的人。
闲着没事到秋素心的眼皮子底下溜达了几次,好好研究了一下这个号称天才的男人——凭借一人之力创立“云上天”,短短的数年就与成名已久的云楼平分了江湖黑道的势力。本来以为多少应该有些实力的,没想到也是不过如此而已。
轻功及不上他,偷袭嘛一次就得手。下毒的功夫半点都不会,要不是小师妹救人,现在早不知道被十殿阎王判到什么所在了。想说至少应该驭下有方,能和他斗一斗的,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步青衫斜了眼那些瞎忙活的“乌鸦”,摇摇头,很是失望的样子。
他老大也不想想,就凭他已经强到连静侯那个半妖都俯首称臣的程度,普通的人能拿他有个啥办法。说得好听点儿,他天生奇才,后天又得遇名师,成就非凡,一般人望尘莫及。说不好听的,这男人根本就已经强到不是人,就算那些杀手在江湖中已经是一流的好手,但是指望他们能抓到他,还不如去指望猴子能捞到水里的月亮,至少那还比较现实一点。
夜过子时,月上中天。
步青衫嗅了嗅林间隐隐飘动的味道,心里大概有了数。
那个阵法困不了小师妹多久的,但是,自己跑了不算,还拐了人家药师一起跑,这个他可就没有料到了。不愧是自家的小师妹,果然不同凡响呢。
步青衫笑得很得意,不过要是被静侯知道,估计会狂喷出二斤血就是了。
一边走,一边随手布下障眼的阵法,让那群人去鬼打墙,免得坏了他的事情。
路过那棵大树下的深坑,步青衫往里面看了一眼。
江行舟还歪斜的栽倒在里面昏迷着,坑里还存留着一丝未能散尽的欲望的腥甜,让步青衫饶有趣味的弯了弯唇角。
静侯总是能带给他惊奇。一次又一次的,她对妖性的控制力不见得变强,但是意志力却越来越不容小觑。
越过深坑,循着静侯留下的痕迹追踪过去。
深深的草丛被歪歪斜斜的压出一道蜿蜒的长沟,漫无目的的一直蔓延到很远的地方。
人迹罕至的山林深处,不知哪一次地裂山崩造出了一个小小的泉眼,在乱石堆砌下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潭。隐蔽在深山之中的地泉全然不带夏日的燥热,冰冷清澈。
静侯虽然迷乱了神志,胡乱的逃亡,却被近水的天性吸引到了这个地方。
衣不蔽体,长发凌乱。静侯粗大的蛇身整个沉到了水里,只剩下一颗头颅靠在乱石上,肆意蔓延的头发散乱在石头堆上,仿佛纵横的青苔和水藻,苍白的面孔被掩映着,挣扎而倾颓,仿佛被遗弃的雕像一样半浸在冰冷的水中,和潭水一起领受着月华。
步青衫蹲下来,爱怜的拂开静侯脸上粘着的湿发,手下没有温度的身体完全不似活人。
傻孩子。
他在心里轻叹。
不承认自己,就永远也无法真正的认识自己。不承认自己的妖身,就永远也无法真正的控制这份力量。看起来接受了自己身为妖的事实,却打从心里鄙弃这一点。妖的身和人的心,妖性和人性,放纵这样的矛盾在体内交战,把自己硬生生的分割成两半,这哪里是什么正确的途径呢。
赶紧醒过来吧,不要再做梦了。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人世。
这个世上早就妖孽横生,根本不多一个半个的。是妖就是妖,是魔就是魔,有什么好逃的。醒来就会发现,在现实中放纵本性,比在梦中作茧自缚,要来的快乐的多了。
原本皎洁圆满的月亮被忽然而至的乌云遮蔽。毫无预兆的,腾蛇一般的闪电横过宁静的夜空,狂风大起,骤雨将至。
计算中的一场大雨如期而来,步青衫微笑着,眼尾的小痣随着表情的变化轻巧的嵌坠如泪滴。
打雷了?
好大的雷声——
是老天终于要来收妖了吗——
静侯似醒非醒的,耳中听着震耳欲聋的雷声。
蛇尾不受控制的,随着狂舞的雷电一起,疯狂的翻搅着水面,掀起巨大的浪花。
雨水很快就落下来,又冷又急得冲刷着她身体里燃烧不息的火焰。
她睁不开眼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方。但是,总归是逃开了吧。应该离那个药师够远了吧。那个男人清醒过来的话,应该也会聪明的赶紧逃走,或者,干脆叫人来铲除了她才是。
大雨迅速的把林中发生过的事情所留下的痕迹消除得干干净净。
留在坑里的江行舟若是不被淹死,大概等得到天亮他去把他拎回云楼吧。
他的小师妹是他家的,平白无故让他占了那么多的便宜,怎么也应该付出点代价才是——本来只是窒息昏倒的江行舟被大雨一浇一定会清醒过来,根本不存在被淹死的可能,他老大临时在坑里的加的“料”才是把人变成汤锅里的主料的肇因好不好。
拿出了怀里的埙,慢慢的吹奏起来。让远古的祭乐安抚静侯体内暴动的妖性,唤回她的清明。
布满细小鳞片的蛇身闪动着翡翠一般的色泽,耳后伸展开的扇形长鳍上瑰丽的花纹缓缓的流动。
啊,这样美丽的身体,他还不舍得让别人看到。
渐渐恢复了人身的静侯在流失了大部分体力的境况下沉入昏迷。
步青衫撤掉了他布在周围的阵法。
就算秋素心再怎么不济,应该也不至于连这么明显的线索都找不到吧。
看了看静侯身上残碎的衣衫,步青衫想了想,干脆的把那些只能成为碎布的东西全褪了下来。
雪白的身体上只剩下了浓密的长发,若隐若现的遮掩。
步青衫满意的点点头,闪身消失了。
第二章
惊愕。猜疑。愤怒。嫉妒。
种种情绪次第丛生,但,最让秋素心皱眉的是,此时此刻占据他头脑的最大情绪竟然是——庆幸。
没错,庆幸。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庆幸的时刻。
出身皇室血脉,性情可称任性妄为。除了几个家人,他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拿去游戏。自幼而长,数不清的明枪暗箭,数不清的大风大浪,数不清的死里逃生。从没有哪一次能让他像现在一样觉得这样明白清楚地——庆幸。
忽然而至的一场大雨将林子里可能留下的踪迹破坏的干净,也让他们找起人来更费手脚。
事情至此,秋素心心里明白,能在他和这么多双眼睛地下游刃有余的离开的人,必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莫说是有这一场大雨,就是没有这场预料之外的雨,他们能找到人的可能性也很小。
只是,就这样空手而归,他又说什么也不能甘休。
偌大一块心病放在那里不解决,无论如何也不是他的作风。
周围可能的出口全部守死。善于追踪的门人以挖地三尺之姿搜索着整片林子,轻功卓越的门人往来于高处的枝干之间俯瞰下面的动静。分成几队的人这样纵横交织。
这样的搜法,换了是谁都没有找不到的道理。
只可惜,他们的对手叫做步青衫。
“主人,没有发现。”
“主人,没有发现。”
……
随着一队一队人马的回复,秋素心的脸色虽然未变,眼色却明显冷了下来。
“主人。”正在已经返回的这些人心惊胆战的时候,又一队人马返了回来。
“主人,林中的一个山洞中发现了曾经有人停留过的痕迹。”
“哦?”秋素心抬眼,“可有发现人的行踪?”
“并没有,属下等只发现了尚有余温的灰烬和一些残剩的食物,看起来,洞中的人离开的很仓促,还有些东西散落在洞中。”
“东西呢?”
门人迅速将找到的东西呈给秋素心。
很简单的一个布包袱,打开之后,里面也不过是几件最普通的衣服,男装女装都有,奇怪的是,明明是男女不同的服饰,尺寸却相差无几。
秋素心把衣服攥在手里。
衣服的料子吸水,很快就被雨水淋得湿透。
眉头微微一紧,秋素心眯起了眼睛。
“再去找,不管这个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都先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雷鸣电闪,猛然间一道白光劈空而过,映亮了秋素心的面孔。
被雨水冲刷着,本来就较常人白皙的脸在暗夜的闪电中几近透明,琥珀色的一双眼睛含着冷光,整个人宛若从水中浮出的一尊修罗。周身辐射出的冷怒和森冷的杀气,逼得身后的随侍大气也不敢出。
这个随身侍卫是秋北歌精挑细选后派到秋素心身边的亲信。
不仅在关键时刻可以为他舍生忘死,更要照顾他平素的生活起居,让他无论身在哪里都能保证得到最好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