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学术批判的氛围,没有学术批判的激励机制,也就没有学术批判。而没有学术批判,我们就无法知道谁的观点和理论在做出贡献的同时还存在着局限;没有学术批判,我们就无法在既有的学术基础上找到新的理论出发点;没有学术批判,我们就无法知道什么是好的学问或不好的学问;没有学术批判,我们甚至无法知道什么是学问或什么不是学问;没有学术批判,我们就无法建构起中国自己的学术传统;没有学术批判,我们甚至无法形成真正有助益于学术发展的学术界!
在我们所知道的学术大师当中,有哪一位大师的观点和理论没有遭到过严厉的学术批判呢?从柏拉图,霍布斯、洛克、休谟、康德、黑格尔、尼采、福科、萨特、哈耶克、罗尔斯,一直到哈贝马斯等,无一能够免遭学术批判的。即使是伟大的马克思,亦复如此。这些大师的观点和理论都必须在学术的传统当中接受严格的学术分析和学术批判,为什么中国学人的观点和理论还必须享有学术批判的“豁免权”呢?
究竟是谁给我们赋予了这种“豁免权”呢?在我看来,是我们对学术研究和学术批判的误识给了我们这种所谓的“豁免权”,是我们想享有学术的名利而不愿承担学术发展的责任这样一种认识给了我们这种所谓的“豁免权”,是我们想获得那种无益于学术发展的“共同快乐”这样一种意图给了我们这种所谓的“豁免权”。因此,我想,只要我们自以为还是读书人或学术人,只要我们还自以为爱智,那么我们就应当为学术批判氛围或机制在中国的形成做出我们自己的贡献,为学术批判的展开做出我们自己的努力。因为这是学术本身或学术传统本身赋予我们的使命。”

第九章

天,一晃眼,快十章了,越来越发现自己生猛了些-_-!!!!!!!!
==========更新是王道,为我家素素滴逍遥人生============
“不长眼”的人名叫撒木帖。本来是乍木的一个藏民,因牛羊都被抢走了,生活无计,这才逃到陕西。后来听说大清皇帝要打大策棱,想着要回老家,如果有军功还可以挣回自己的牛羊,征兵的时候就报了名。最初是编在岳钟祺部,后来因为打仗勇敢,一步步升了上来。但是人有点戆,总是升不上去。调来调去,调到了舒哥儿手下。舒哥儿和他正对了脾气,有心给他安排个好前途。可是,这个撒木帖,人是一等一的忠诚,本事也有,就是不会来事儿,如何进得了官场?!正左右犯愁的时候,碰上胤祯被刺的事情。干脆调过去保护胤祯,做个侍卫也不错。十四阿哥也是个识人的人,将来或许能给个好安排。
结果刚调过来两个多月,寸功未立,就把胤祯的好事搅黄了。撒木帖还不明白,捂着脸,站在行辕外面问图海:“王爷怎么,怎么喜欢男人!”
图海嘿了一声,这人怎么就这么傻,连公母都分不出来。看看十四爷在里面谈事,一时半会出不来,这才小声说:“你胡扯什么?吴先生,那是尊称!人家那本事,你是没见过。舒哥儿将军,厉害吧,都是跟吴先生学的。王爷那是敬重吴先生。再说了,吴先生,人家那是女的。诶,女的!傻小子,你眼睛都长到脚丫子下边去了?!”
撒木帖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又迷糊,这敬重人,就这么敬重?不管怎么样,既然本事比舒哥儿还大,那就得好好的供着。想着自己保护的人竟然本事比舒哥儿还大,心里觉得挺自豪。对王爷奇怪的“敬重”方式没多留心。在他简单的心思里,那是大人物的事情。
图海悄悄的得意,这个傻子,也太好骗了。
连着几天,胤祯有心找素素,无奈素素不是出去喝酒逛集市,就是喝醉了,人事不醒。知道素素是有心躲着自己,无奈之余,只好先放着。有的时候,胤祯也鄙视自己,为了一个女人,犯得着这样嘛!但是转眼就会忘了,辗转反侧,当真是彻夜难眠。几天的功夫,人也瘦下去一大圈。图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有点不明白,十四爷那是谁啊?皇十四子,钦封的大将军王,皇上的爱子。那是龙子凤孙,天下第一等最高贵的人!那要是要什么东西,还能有得不到的时候?顶多张张口,算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可是吴先生呢?有本事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女人。虽说,人长得是周正。可是别的不说,就那一身彻头彻尾的男装,天天晃着半拉子光头,四处乱走,就让人没法接受。也不知道王爷究竟看上哪一点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可能贵人的看法和咱们就不一样,舒哥儿将军不也三五不时的念叨念叨吴先生吗!听那边的人说,舒哥儿这回立战功就是想让皇上把吴先生赐给他呢。不知道王爷知道不知道,真是一团乱。
这天,图海心里正乱七八糟的琢磨,抬眼一看,素素一摇三晃的向自己走来。连忙拦住说道:“吴先生,您可让奴才好找。十四爷正找你呢!”
素素一笑,一拍巴掌说道:“我也正找十四爷呢。诺,这是穆泓生。德文,这就是我刚才跟你说得,十四爷跟前机灵的不行的小滑头图海。”霍,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图海忍不住往旁边闪了闪。从素素身后站出来一个人,扶助素素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你喝多了,我先送你回去。”
咦,图海立刻上了心。上下看了看来人。不高不矮的身架,白白净净的脸皮儿,下巴颏稍微尖了些,显得有些薄命相。这是谁啊?眯缝了眼睛,看看他揽在吴先生腰上的手,怎么那么亲热?!
别看图海一个小哈哈珠子,那是胤祯从小带出来的,最是机灵的一个。跟着侍卫太监们看人看事儿,眼毒的很。嘴上不说,笑着让开了路。一转身,脚底抹油,要多快有多快的跑回去通风报信。
胤祯听说后,呆坐了半晌,才挥挥手说道:“也好,也好!”慢慢伸出手,抚摸着书桌上的一份墨迹,默然不语。图海知道,这是前不久十四爷去素素的住处,看到的一副字,显然是吴先生刚写好的。十四爷喜欢,就拿回来裱了。这是刚刚裱好,还没来得及挂呢。不过,图海识字不多,不晓得写得是什么。伸头看看,又缩了回去。
胤祯停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闲时狂歌纵快马,醉卧繁华枕千红。好,好,你们自去狂歌快马吧,我走我的独木桥!”哗啦,把桌子上的物件统统扫倒了地上,眼睛血红血红的看着那副字,久久不语。
酒醒之后,素素似乎忘了引见德文给胤祯的事情。原本胤祯还吩咐图海,若是他们来见,一定要说自己没空.现在看来全白瞎了。听回报情况,两个人每日除了饮酒弹琴,看看西北的风情,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举动。相互之间也是以礼相待,并没有越格之事。
难道,我想错了?胤祯有空的时候就这样琢磨。对德文这个人也渐渐好奇起来。
不过,他没有时间进一步的琢磨这些事情。在内部的协调配备工作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康熙有了进一步的举措。他降旨青海厄鲁特首领罗卜藏丹津,说:“大将军王是我皇子,确系良将,带领大军,深知有带兵才能,故令掌生杀重任。尔等或军务,或巨细事项,均应谨遵大将军王指示,如能诚意奋勉,既与我当面训示无异。尔等惟应和睦,身心如一,奋勉力行。”
圣旨亦送到胤祯的行辕。胤祯细细琢磨,遂吩咐下去,遣人到各个部落互通友好之意。待到时机成熟,安排与各位首领的会面。
素素除了背上的伤势,还有以前积郁的沉疴。胤祯执意让她留下调养。虽然西北并不比江南京城,但是,胤祯以为总比她在江湖上四处乱跑要好的多。
素素也有自己的考虑。上次说走之后,心里也觉得急躁了些。毕竟,抓住的那两个人都服毒自尽了。幕后的主使究竟是谁,没有人知道。胤祯还是处在危险之中。因此,借着疗伤,暗中也在查探,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难道对方知道厉害,停止了吗?
素素不说走,胤祯更是不会提。刚开始,还以为她马上就要走了,颇为难受了一阵。后来见在无声息,心中七上八下的。他以为,是自己太过操切,吓着了素素。是以那天晚上,冲动之后,心中颇为后悔,生怕素素不告而别。素素没走,却来了德文。难道素素一直再等德文来会合,而不是象他想的那样,对自己有些情意?
素素来到行辕外面的时候,正碰上鄂伦岱领命出去。因为一向不喜此人,也没有交往,遂点点头,举步就要进去。没想到鄂伦岱倒是一伸手,拦住了去路。“吴先生,这是哪里去呀?”
素素淡淡的说道:“王爷传唤,让我过来一下。将军有何见教?”
鄂伦岱是佟国纲长子,镶黄旗人,家世显赫。早在康熙二十九年,擢镶黄旗汉军都统,袭一等公。后来到了三十五年的时候,康熙亲征噶尔丹,他领汉军两旗火器营,出古北口。到三十六年,领侍卫内大臣。说起来,也算是有功勋的人。但是,这个人和那些没出息的世家子一样,心胸狭隘,贪酒好色。虽然是长子,却没有长子应有的稳重与平和,老大不小的人了,做起事还毛毛躁躁的,时不时的就要惹出点事。善后的时候手头紧巴巴的,又不敢跟家里说,常常头疼。每每这个时候,八阿哥和九阿哥就会出面为他摆平。他自是感激不尽。对这两个阿哥俯首帖耳。这次八阿哥明里是为胤祯推荐人才,实则有让鄂伦岱监视胤祯之意。鄂伦岱仗着自己家的势力和八阿哥的支持,在军中也是飞扬跋扈。胤祯冷眼旁观,只要不太出格,多少给他留几分面子。
鄂伦岱见素素对自己带答不理,心里几位不快。一个小贱人,杀了自己的丈夫,跑过来给十四爷暖炕,有什么好跩的!想到八阿哥的嘱咐,强压了压,说道:“哦,素闻先生文武全才,鄂伦岱仰慕已久。前儿九爷特地送过来两坛上好的美酒,想请先生还有其他几位大人一同品尝。”他以为搬出八阿哥九阿哥,素素一定会赏脸。殊不料,素素一听,淡淡的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吴某无功无禄,当不起这般厚重的赏赐。将军的心意,吴某心领了。也请转致对九爷的敬意。只是这酒吴某是不能喝的,他日若有机会,再谢将军了。”正说着,图海出来了,一看见素素,说道:“呀,吴先生,您怎么还在这儿站着呢!王爷正问呢!”
素素冲鄂伦岱一拱手,道声失陪,转身进去。
鄂伦岱自觉失了面子,暗暗记恨在心头。悄悄骂了一句:“贱人!”拂袖而去。偏素素耳朵极为好使,自是听得真真儿的。对这个人更没有好印象。
胤祯把要和诸王见面的事情跟素素说了,其中也有两个土司要过来,希望素素能够陪自己赴宴。原以为素素会推脱,心里还准备了一大堆说词。没想到,素素连问都没问,点头就应了下来。一时间,胤祯竟然不知说什么话。素素见他神情异样,随口问道:“怎么了?”
胤祯没有防备,脱口说道:“我以为你会拒绝。”说完,自知失言,面色微红。
素素讶异于他的无伪,看他脸色有些泛红,到觉得这人比许多自诩洒脱的江湖人还要可爱,不想让他尴尬,遂神色认真的解释说:“要刺杀您的幕后之人还没有下落,不能排除他会借这次机会下手。总是要以防万一的好。”这样一解释,似乎这是个很重要的话题,胤祯也不觉得自己问的傻气,就坡下驴的说:“哦,这几个月军务繁忙,本王都把这件事儿给忘了。”一边说一边坐到旁边的太师椅上,招呼素素也坐下。
素素说:“王爷日理万机,这种事情原本就是我们该操心的。”
话说得恭谨是没错的,可是从素素口里说出来,胤祯不舒服,想着换个话题。说道:“听图海说,你有位朋友到在这里?”
素素道:“哦,是。上次多谢王爷宽宏大量,使我这位朋友免受囹圄之苦。现下他的伤势已经基本复原,特地过来看看。我想,正好手上查办的事情要人帮忙,所以就留下他了。如果王爷有空,我愿居间引见。只是不知道王爷的意思如何?”
胤祯心里酸溜溜的,这才几个月啊!身上的伤刚刚好利索,就跑过来看。看谁呀?面上还一本正经,呷了口茶,道:“最近比较忙,等等吧。”
既然素素来了,胤祯的心情就变得大好。站起身,拿出裱好的那副字,让素素看。素素在家的时候也常常赏玩,难得有空,也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胤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素素不在和自己见外,心里开心。听素素对装裱的工艺说得头头是道,赞叹不已,渐渐的也投入进去。两个人说说笑笑,已近晌午。胤祯留素素吃完午饭,素素才起身告辞。以前的尴尬至少到这个时候,才算表面上摸平了。
送走素素,胤祯想起她晚来的事情,问图海。图海就把鄂伦岱在门外拦住吴先生请吃酒的事情说了。胤祯沉吟了一会儿,冷哼一下,这才转身进了暖阁休息。
酒是好酒,宴却未必是好宴。素素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看着前面那些王公贵族,突突着水泡眼儿,噘噘着猪鼻嘴,哼哼唧唧的算计着自己的利益,就象再看一场戏。这里面也就是胤祯还算顺眼一些,再有就是临时调过来的舒哥儿了。可是,看他们面无表情,佯装镇定的样子也觉得仅仅是稍好一点罢了。瞥见胤祯红红的耳朵,素素一笑,这家伙太不会装。但凡有个情绪,耳朵就先红了。
闪眼看见舒哥儿正扭头看她,素素微微抬手,举杯一敬,一饮而尽。舒哥儿脸一红,忙扭过身子,喝下自己面前的酒。原先只是把吴先生当成师傅敬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不敢看她了。直到有一天大家白天聊了会儿女人,晚上竟然梦见了吴先生,还梳着两把子头!早晨看见她老人家的半拉秃头,无比诡异!可是,舒哥儿不是磨叽的人。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开始琢磨怎么实现。他毕竟是贵族子弟,一门心思的琢磨怎么给吴先生弄个好点的体面点的身份。及至后来,看见十四爷在破土地庙抱着一身是血的吴先生,神色惊惶,关心之情溢于言表,知道十四爷对先生也不是一般的心思。无论家世人品,自己怎么也没办法和十四爷比。再不甘心,也死心了。从始至终,从兴起到心灭,吴先生怎么想是半点也没考虑。
素素不知道这些,还拿他当朋友看待,见他莽莽撞撞的喝了一杯,心里暗暗摇头。就算在座的都是猪,也是能咬死人的猪。十四爷能不能顺利的结束这场宴席,还不知道呢!
酒过三巡,菜上五道。终于有人要出花活了。两个武士出来摔跤似乎不能满足他们的趣味。坐在罗布藏单经旁边的一个胖子,看样子也是个钦封的王爷,叫嚣着来点真家伙。
这时坐在这个胖子斜对面的一个高瘦的人说道:“早就听说上国能人辈出,此次罚逆大兵压境,更是有必胜之心。不知大将军王能否让我们见识一下天朝上国的赫赫雄风?”话说得委婉,却是咄咄逼人。
这人是康巴地区玉树州的隆布鼎土司,细高的身架,高鼻深目,鼻尖狠狠的向下弯成钩状,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却是未语先笑。素素一听说他来自康巴的玉树州,心里动了一下。从服毒之人身上曾搜出来一条带子,上面的饰纹很是奇特,后来查出来就是玉树那里特有的花纹,而且还要有相当身份才能配此绣纹。莫非他们有什么瓜葛?
素素正想着,从土司身后走出了一个人。那人一直立在阴影里,和普通的侍卫没什么区别。可是走出来后,素素一看他的手,大吃一惊!
他的手比别人的要黑了许多,走动的时候,微微反射出金属的光泽。素素却认出来,这跟那副被她毁掉的白色银织天山血蚕手套是一模一样的武器,而且他那上面的金属光泽隐隐有绿色泛出,分明有毒!
难道是他要挑战?这里谁能应战呢?
=================
如果JJ抽,偶就往论坛的原创帖文里搬,等到它不抽了再搬回来。着急的就两边找着看,不着急就稍等等。
12日更新,晚安

第十章

那人身材瘦小,最有趣的是眼睛。小的不能再小的眼睛,是个标准的圆形,挂在脸上就好像一对小绿豆。更滑稽的是,里面的黑眼仁儿更小,滴溜溜的悬在绿豆眼中间,四周全是白眼仁儿。真应了那句话,眼睛虽小,黑白俱全。
素素忍不住看了眼和他对阵的舒哥儿,那家伙虽说是成吉思汗的后代,可是不知是哪个祖宗奶奶给的,生了一双硕大的牛眼,和他粗大的身子倒也相配。
舒哥儿摆出了摔跤的架势,但是对方并没有说要摔跤,八字脚微微分立,两手被在身后,气息平稳,倒也是宗师的气派。
自从在素素那里吃了亏,舒哥儿就对瘦小枯干却敢和他摔跤的人犯上了忌讳。对眼前这个自称厉暗的人一点也不敢怠慢。看到他比素素似乎还要瘦小,心中忍不住嘀咕:是更厉害,还是更不厉害?
胤祯忍不住看了素素一眼,见她仍然肆无忌惮的喝酒,心里着急。这个时候可不比寻常,万一你要是喝醉了,谁来给我撑台面!又看了看隆布鼎,心说,此人终究是心腹大患,这一次,若是被他压倒了风头,被其他的王公小瞧事小,耽误了军机事大。暗自求神佛保佑舒哥儿获胜。
胤祯在这里着急,那边已经你来我往的战在一起。舒哥儿跟素素了解了不少中原武林的招式,有空的时候,素素也会亲自带他“遛遛”。虽然每次都被摔的鼻青脸肿,但是对其中的架势习惯并不陌生。那厉暗虽然不是中原的套路,舒哥儿倒也不俱。但是对他那双黑黝黝的手,心里始终嘀咕,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起素素曾经说过,江湖上奇兵利器甚多,碰见奇怪的东西不要乱碰。自是能躲就躲。但是摔跤你不碰人家,又怎么施展的开!两个人互相试探着,局面僵持下来。
对方似乎发现舒哥儿对自己双手的忌讳,胆子大了很多。伸手搭肩,就要拽舒哥儿,俨然是蒙古摔跤的架势。舒哥儿本能的就要扭在一起。就在这时,呼――,飞过来一朵小小的火花,噗,正落在厉暗的手套上。膨的一声爆响,就好像火星落在油上,那只手竟然凭空烧了起来。众人就听见“哎呀”一声,一道白色的人影,从眼前一闪,不知怎的,就站在厉暗的面前。手忙脚乱的要帮厉暗灭火。厉暗被突如其来的火势吓了一跳,另一只手尚垂在身侧,此时见面前有人,直觉的伸手一挡,那人一抓一绕,厉暗两手交错,膨的一声,另一只手也着起火来。这时,那道白色的人影仿佛被厉暗打到一般,呀的一声,跌了出来。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十四爷身边的吴先生。
素素手里拿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摸过来一根旱烟袋,烟锅子里还有半死不活的火星,看来是没点着。被人甩到了一边,也不起来,坐在地上,眼皮儿耷拉着,两腮带着醉酒的潮红,嘟嘟囔囔的还说话:“怎么点呢?这该着的不着,不该着的怎么就着那么大!”
厉暗手上着了火,比武无法进行下去,只能恨恨的先照顾手上的烧伤。只是宝贝兵器就这么被毁了,心里恨不得活劈了素素。舒哥儿走过去,搀起素素说道:“吴先生,您醉了。”
素素一撇嘴,道:“醉了我也知道着火了。哎呀,怎么这么臭?”众人这才发现帐子里充斥了一股恶臭,纷纷掩口捂鼻。素素甩开舒哥儿,耸着鼻子来到帐子中央,说道:“什么臭虫放的――,厄,气!”从怀里掏出一个漂亮的小玻璃瓶,拔掉瓶塞,倒在手上一些液体,向空气中挥洒了几下。
厉暗已成惊弓之鸟,见她一有动作,立刻全身戒备。他旁边还立着一个人,对厉暗却是不屑一顾,正是厉暗的哥哥厉阴。素素抱歉的冲厉暗笑了笑,特意多洒了些。众人只觉得沁香扑鼻,方才的恶臭竟然消散无踪。
胤祯暗自皱眉。他认得这玻璃瓶子,里面装的不过是些香水。那是西洋人的玩意儿,九哥有个店专门买卖这个东西。怎么素素那里也有?难道她以前就认识九哥?
不理会胤祯怎么想,素素撒完香水,觉得功德圆满,这才一摇三晃的坐回去,继续喝酒,同时学点她的旱烟。胤祯旁边的胖子王爷神情尴尬,素素手里拿的正是他的烟锅子。因为素素并不对着烟嘴吸,所以无论怎么点,都不会着起来。眼瞅着自己的宝贝烟丝,就这样被吴先生醉里咕咚的糟蹋掉,心疼不已。
胤祯见他神色不对,仔细看了看,认了出来。本来想让图海去教给她,转念一想,那烟嘴不知道被这头胖猪用过多少回了。怎能让素素再碰。冲图海一努嘴,图海会意,走到素素跟前说:“吴先生,您拿的这是哈老王爷的烟袋。您要是喜欢,回头王爷给您一套更稀罕的。只是这一套……”
素素咋吧一下嘴,打了个酒哏,道:“哦,是吗?我说怎么这么大呢。和老王爷倒是般配。拿去吧!”
帐里的人看了看胖王爷肥嘟嘟的样子,又看看那个圆嘟嘟的烟锅,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胤祯也强忍着笑意,低头喝酒。
厉阴得了自家主子的暗示,向前踏出一步,点名向素素请教。素素不想搭理他,大头应该还没有出来。何况厉山二鬼再厉害,也已经被自己处理过了,玩儿不出什么花活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