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这样吗?”宋锦娘只知世子的爹娘早逝,倒没想过府里的主子以妾室居多,她女儿一嫁进去是妥妥当当的正妃。

“是啊,所以娘别再杞人忧天了,什么事都往坏的想,全京城有几个世袭王爷,我又是皇上最看重的景王世子的世子妃,除了皇上皇后和几位王爷,京城我也是横着走的。”把景王世子名号往前一推,十之八九逃之夭夭,唯一不跑的人是吓到腿软,走不了。

在万福被赐婚景王世子,事传到景平县时,地方上一阵轰然,不敢相信,尤其是一向低调的万家为之傻眼,以为弄错了,前几代人还是泥腿子的他们,怎么高攀得上皇家?

但万国特意回来进述一遍,大伙儿才愕然的信了,杀鸡宰羊的上香祖先,不张狂的祭拜一番。

相较其他人的嫉妒心态,万家二老倒是真的高兴,县主府一改建好便跟着万家二房人上京,沾沾孙女的福气。

景王府将婚期定在九月初九,九九登高赏菊之日,客人要来就来,不来也不强求,景王祖孙都很随兴,席开百桌随人吃,达官贵人、贩夫走卒都能来,不收礼,只收心意。

万家人为万福的嫁妆整整准备了八个月,运了一船走水路,目前都放在县主府的大院,等明日过门前先走嫁妆,王府侍卫分三班轮流看守,景平县百姓特意来京扛嫁妆。

与有荣焉的事怎能不参与,还能看到很多大官儿呢!

万欢原本也要来的,但是临出前发现怀了身孕,她娘和婆婆怕冲撞到,便没让她来。“不过我听说你把太后气瘫了是怎么回事,到如今还躺着下不了床?”连太后她也敢得罪,不知这胆子是横着长还是竖着长。

宋锦娘刚被女儿安抚好的心又提起来,没法不操心。

当娘的都是老婆子的命,难得偷闲。

“哪是气瘫,是乐过头了,女儿运气好在弥陀寺的后山摘到一朵千年血灵芝,太后一见就乐了,然后乐极生悲,眼白一上吊就瘫了。”睁眼说瞎话是万福的长项。

老妖婆真有蜥蜴断尾求生的生命力,人都瘫了一年还不死,嘴角流涎的大骂皇上不孝,左手麻痹右手还能动,捞起茶杯、瓷碗照样砸人。

“千年血灵芝你也遇得到?”宋锦娘惊讶咋舌。

“我有福嘛!”万福扬起白玉下颚,得瑟的神态像极小时候的爱摆显,令人好不莞尔。

她不管几岁都一副讨喜的笑模样,从没见过她为什么事发愁,双眸明澈,闪着玉华光泽。

“是,娘的小福星,娘真舍不得……”看着二女儿灵秀的小脸蛋,宋锦娘再也忍不住地哭了,随即抽出手绢轻轻拭泪。

“娘,那我不嫁了,陪着你。”嫁人有什么好,见不到自己的爹娘和弟弟,还得中规中矩的当人媳妇。

宋锦娘失笑的轻抚着女儿的发丝,内心酸楚。“又说傻话了,娘这一生就是有你们这几个孩子才欢喜常乐,有个可担心的人心是满的,为了你们,娘什么都甘愿……”

这就是慈母心吗?万福有些明白了,她伸手抱住娘亲。“娘,你今晚陪我睡,我还是绑着羊角髻的小姑娘。”

“好,我的小姑娘,就让你撒撒娇,过了今日你就是皇家儿媳了……”二女儿的娇态又惹出宋锦娘的眼泪,她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四个孩子当中,她不否认最宠的就是这个聪明过人的二女儿。

“娘,我们也想陪着姊姊,我们一起睡。”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在门口探来探去,吐舌扮鬼脸的引人注意。

“呿!都几岁了还不知羞,夫子没教过男女七岁不同席吗?”这书都读到牛背上,被牛背走了。

两人异口同声应道:“忘了。”

“忘了就再背,《礼记》全本再抄一百遍,应该就能记得牢了。”万福堆起带着恶意的笑,于始扳着手指数着《礼记》有几篇。

“不要呀!姊,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万民马上求饶,六姊太狠了,大喜日子居然罚他们抄写。

“姊,真的不敢了,我们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一定考个状元光宗耀祖。”万泰也捏着耳朵讨好,打小被姊姊捏多了。

“这句‘不敢了’你们说了几年,我看你们还真敢,罚抄书罚到成精了。”万福一手捏着他们一只耳朵,用力一拧。

“啊——痛,娘快救命,姊姊要杀人了!”万民痛得都缩起肩头,姊姊好不容易要嫁出去,性子还是一样的凶悍。

“痛呀!姊,我以后不会再说你没人要……”万泰的小脸都皱在一起了,可怜的姊夫,每天要面对生性凶残的悍妻。

“好了,别吵了,吵得我头疼,本来难过少了个女儿,这会儿倒希望清静点,一个个来讨债的。”一脸无奈的宋锦娘点着儿女的脑门,好笑又好气,两行泪顺流而下。

“娘——”三道声音一喊。

“没事,没事,只是伤感,欢儿出嫁后,娘就不时的悲秋伤春。”儿女是母亲的心头肉,硬生生割下怎能不痛。

等万福再来时已是隔日,她是被痛醒的,喜娘手拉着一条红线为她挽面,她天生丽质,肤色光滑,绒细毛不多,因此拔起来并不痛,就是微刺,林!林!咻地白粉乱飞。

昨晚她和母亲说了一晚上的话,她不晓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只知今天过后她不再是万家六姑娘了。

“新娘子上妆了——”

一阵涂涂抹抹,画眉点唇,妆扮得宛如出尘仙子的新嫁娘盖上红头巾,静静等待吉时到来。

辟哩啪啦,辟哩啪啦,鞭炮响了。

迎亲的队伍来了。

“娘家兄弟背新娘,背——”

隔房堂兄万国正要上前,两个半大不小的身影穿得很喜气,钻到最前头要背新娘。

“姊姊,我们背你。”

对嫁不嫁人没什么感触的万福,一听到两个弟弟这么说,倏地眼眶一红,鼻头发酸,原来她也会舍不得,原来万家也有她割舍不下的人。

“胡闹什么,你们力气小,哪背得动,万一摔着了姊姊可不好。”万家大伯万诚喝斥爱闹的两个侄子。

“让他们背。”背光的高大身形走了进来。

“姊夫——”果然上道。

“背不动我再接手。”赵天朔心想小福也会希望亲弟弟送她出阁。

“成。”变声嗓音一起粗喊。

万泰、万民面对面,手臂搭手臂搭起人轿,让姊姊坐在上头,两人横着走向大门。

走到花轿前时,两人都出了一身汗,喘得像头牛似的,但是脸上都堆着笑意,可是笑着笑着,就忍不住哭了。

“姊,你嫁都嫁了,不要坐回头轿。”

“姊,我会想你的,不过你别常回来。”

两个人揉揉发酸的手臂,轻轻甩着。

“臭小子,等我回门再教训你们。”这两个家伙开口真没好话,他们想让她嫁还是不让嫁,把她都惹哭了。

“嘻!我们要回景平县了。”

“哈!你揍不到,我跑得快。”

两人一说完就要往回跑,赵天朔一手一个拎住他们的后领。“你们的姊姊追不到,我帮她追,还有……红包。”

十几个饱饱的荷包往怀里塞,收到红包的两兄弟笑得嘴都阖不拢,边跑边回头大喊“谢谢姊夫”。

赵天朔满意的咧嘴大笑。

随后是景王府的迎亲仪队,在长长的十里红妆后,千人的迎亲礼也相当壮观,在数十年后百姓们仍津津乐道,说他们真是“郎貌女财”的天作之合,世子俊美,世子妃有钱,夫妻俩同心永结,共偕白首。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礼成。”

一声礼成,大红蟒袍的赵天朔一条红绸拉着新娘子走向喜房,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与她鸳鸯共枕,才刚走到门口他就将人拦腰抱起,快步走向铺着红被褥的喜床,两眼冒绿。

“哎哟!世子爷,还没掀盖头、喝交杯酒呢,你别急呀!小心吓着了新娘子……”喜娘惊呼。

“滚——”人生四大乐事之一,洞房花烛夜,他来了。

“世子爷……”真是太胡来了,没规矩。

“再不走,是想要我把你扔出去……”吗?

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轻覆上赵天朔的肩头,暴戾的老虎立即变成温驯小猫,笑得双眸生辉。

“给红包。”

“好。”

他把身上的红包都丢给喜娘,把喜媳乐得找不到北。

“朔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表现得这么像个急色鬼,你会吓到我的。”哪有把喜媳赶走的,传出去可要让人笑话。

“不行,美色当前,安能不醉人?”一想到她已是他的妻,他浑身飘飘然,宛若醉酒。“说到醉人,我陪嫁中有一万坛子的酒,你拿出一些让人一饮,一会儿全都醉倒了。”醉了就没人发现新郎在不在。

“听见世子妃的话了没有?”赵天朔直接将人扑倒,压上床褥。

“是。”一道回应中气十足,正是守在外头的温长开,他的心里也欢喜得很,前主子地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你呀!猴急个什么劲……”啊!她的嫁衣……怎么被撕成两半了?

“急着洞房。”


第十一章 王府新妇(1)

天,濛濛亮。

酣战方休的交颈鸳鸯刚一沾枕,不远处的公鸡便高声长啼,但是床上相拥而眠的小夫妻却无动于衷继续睡他们的,仿佛东方大白与他们无关,两人累得都无法动弹。

渐渐地,有走动的步声传来。

夜里叫了五次水的窝儿和眉尖儿两眼通红,端着盆温水站在门口,等着姑娘……呃!世子妃起身净面。

她们也熬了一夜未睡,此时有些疲累,后来来换班的妙音、冬芝叫她们回房去睡,这才换手。

乔语儿不在陪嫁的人选中,二等丫鬟中的冬芝被调上来,万福什么都能容忍,就是容忍不了想给她丈夫做小的女人,表面上乔语儿似乎熄了当主子女人的念头,但她私底下绣了一条上面有个朔字的帕子,偷偷放在万福的妆盒。

这一举动有谁不明了,无疑是让赵天朔以为这帕子是万福绣的,因此带在身上日夜相伴,她再找个机会点破,让赵天朔看重她,暗生情意,继而两情缱绻收了她。

叛主的下人何其可恨,她的下场没人在意。

“醒了?”

不知睡了多久,万福轻颤眼睫,缓缓睁开水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男人脸孔,她先是一怔,有些呆滞,而后想起咋夜发生的事,顿时霞飞双颊,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红瘀点点的身子忍不住往被里藏。

太羞人了。

“你家的公鸡吵了。”她声弱如丝。

“好,宰了给你炖汤喝。”吵到她就该死。

万福笑中带柔,很享受他的宠爱。“宰了公鸡不就没鸡啼晨了,还是饶了它吧!啼得挺有精神的。”

“好,都听你的。”娘子最大。

“真的都听我的?”有没有那么没志气?不过她喜欢。

“对。福气娘子的话不听,还能听谁的?”

“那叫你离我远一点,你为什么不听?都说不要了还一直来,我这腰细得没你大腿粗,你想把它折断是不是?”她这一身的腰背疼全是他害的,连翻个身都痛,全身僵硬。

赵天朔笑得得意。“我什么都能依你,唯有床第之事你得听我的。”

“蛮横。”她一嗔。

“是疼你,男人若不在床上有所表现,你可要哭了。”他还没要够本,要不是怜她是第一回,他还能多来几次。

“不要脸!”脸皮真厚

“要脸做什么,要你就好了,有福妻万事足。”她是他的全部,有了她,他什么都不缺了。

一说完,他露出一脸淫相,又打算压上去。

“啊!等等,我还疼着。”再来一次她定会死的,这人不知旱了多久,一闻肉味就扑杀。

她可怜的腰……

“很疼?”赵天朔将手往下伸,抚上她嫩白的大腿。

“你别乱摸!鲁汉子似的横冲直撞,我哪能不疼?”她倏地将双腿并拢,不让他碰。

“好福儿,我瞅啾,看伤得怎么样。”他造的孽他负责,他两眼发亮的盯着被子下头弓起的双腿。

“不给瞅,你太坏了。”她生气。

“我帮你上药……”

万福连人带被的一卷,滚到床的另一侧。“你以为我会信你吗?双眼都发狼光了,只怕要将我啃得连骨带皮都不剩了。”

赵天朔轻笑,越笑越大声。“言之有理,我饿太久了。”

他是与狼群走失的孤狼,在旷野中独自生活,流浪了许久,终于遇到他的母狼。

“正经点,不许再胡闹了,折腾了一夜我都要散架了,你得让我歇歇。”他哪来的精力,好像不知累似的。

大手被拍开,他直接将她连人带被拥入怀里。“好,不闹你,可你要让我喝点汤。”

“什么汤——”

她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只见一道黑影覆了上来,狂风暴雨的袭卷她的唇,蹂躏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琼‘汤’玉液。”他回味的用舌尖舔了舔唇。

看着她带着绯红、气喘吁吁的娇颜,赵天朔乐得很,心中填满无限爱意的柔情,看着她,他便有站在山头熊吼的喜悦。

这是他的妻,和他携手走一生的伴侣。

万福恼羞的瞪着他。“无赖!”

“再无赖也是你相公,喊一声相公来听听。”他又在她脸上落下无数细吻,仿佛永远也吻不够。

“不喊。”太难为情了,她喊不出口。

“福儿……”他声音低沉的勾引。

“你别逗我,我就是不行。”犯恶。

“再不喊,我就要惩罚你了。”赵天朔佯怒地又在她芙颊上啃咬,不轻不重的逗着她。

受不了他连番攻击的万福只好求饶。“朔哥哥,好哥哥,我的情郎,你别玩了成不,我还未净面呢!”

“我不嫌弃。”他笑着吻住她的殷红小嘴。

可我嫌弃你呀!你没刷牙还一直吻……

“我现在知道臭男人是怎么来的了……”

“嫌我?”赵天朔倏地把手伸入被中,滑腻的凝脂令他欲罢不能,寻到了小雪峰便不住的揉捏。

他爱死了这对肉团,软得不可思议。

“不嫌、不嫌,可我真的累了,说不定黑眼圈儿都有了。”万福想过新婚夜可能睡得不多,也许眯个两、三个时辰就得起身,但她没想到要“忙”上一整晚,连喉咙都喊哑了。

想到昨夜水乳?交融的缠绵,她面上的热度就降不下来,尤其是窝儿、眉尖儿抬水进屋时,她面红耳赤得完全不敢见人,一直守在门口的她们肯定听见里面的动静,她失控了。

瞧了瞧她眼眶下的青影,赵天朔不忍的一吻。“我先帮你上药,你再睡一会儿再起身。”

他说着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只青花小瓷瓶,掀开小圆盖就要倒出里头的乳状物,为她上药。

“我自己来,你滚一边。”真让他碰了,肯定又是不眠不休,真不晓得他哪来的好体力,越战越勇。

“福儿,你过河拆桥。”他不满的和她抢起瓶子。

“过河拆桥又怎样,你不让我吗?”她娇蛮的一嘟嘴,模样俏皮又动人,让人无法招架。

“好,好,让你,夫人说的话,为夫岂敢不从?”看她真的面露疲相,赵天朔不忍心再闹她。

夫妻是一辈子的事,来日方长,他总会讨回来的,她等着。

正在上药的万福忽地打了个哆嗦,停下手边的动作,她以眼角余光睨向撑着上身着她的丈夫,看他并未做什么才继续抹药。

优雅的兰花香气飘了出来,接着下?身一凉,她感觉到原本肿痛的地方舒坦了许多,淡淡的凉意往里头透去,整个人顿时像又活了过来。

“不用太早去敬茶,祖父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赵天朔疼宠地道。

敬茶?她真忘了有这么回事。

似是想到什么,她又低低一笑,笑中有着捉弄人的得意,宴席之后,相信有更多人晏起。

“笑什么,一脸狡狯。”肯定不怀好意。

“昨天的酒……”万福笑得更欢了。

“昨天的酒怎样?”他们也就喝了一口交杯酒。

“我是指我陪嫁的酒。”那可有趣了。

“有问题?”赵天朔想了一下,她嫁妆中最壮观的便是用三十辆马车拉的酒坛子,府里侍卫搬了一上午才全部搬进酒窖。

“没问题。”喝了身强体健,活力十足。

“那你在笑什么?”她看起来很开心。

万福的细眉轻轻往上一挑,甚是娇媚。“我那酒是百年陈酿,酒量浅的醉三天,善饮酒的人恐怕也不好过。”

“百年陈酿?”他讶然,

她得意的点点头,

“全部?”赵天朔问得很轻。

“全部。”

他瞬间倒抽了一口凉气,骤地从喜床一跃而下,赤身裸体地捞了一件长袍披上,对外一喊,“温长开,世子妃的嫁妆酒一坛子……不,一口也不准往外送人,听见了没……”

咦!谁在叫我?

打了个酒嗝的温长开怀里抱了个喝了一半的酒坛子,斜躺在柱子边,一张关公脸显然醉得不轻。

“世子爷,温侍卫长醉了。”守在屋外的妙音代为回答。

“醉了?”这人明明不好酒……

“王爷那边来传话了,过午后世子再和世子妃到崇武堂敬酒。”传话的人走得歪歪斜斜,应该也醉了。

闻言,赵天朔眉头一拧。“过午会来不及进宫。”

另一名丫鬟冬芝连忙应道:“宫里来人了,让世子爷晚一天进宫叩恩,今儿个不上朝。”

不会吧,皇上也……这酒究竟有多烈,居然无一幸免?十分好奇的赵天朔不免想一尝为快,看有什么异于他酒的好滋味。

“别小看这百年陈酿,后劲十足,我建议你至多喝三杯,千万不要贪杯。”万福好意提醒道,否则就要出丑了。

“有这么厉害?”他不信。

“就这么厉害。”也不想想是谁酿的。

那些全是灵气空间种植的水果酿的酒,打她五岁起一年酿个几回,酒窖里酒满为患。

所以她才分装成坛做为陪嫁,清除几千个酒桶,日后还能再酿新的酒,以目前的出酒量,开间酒铺子也绰绰有余。

酒放在空间里一年,等于外界的十几年,时时翻动沉淀,从五岁至今的十四足岁,足足放了九年,这还不成了百年陈酿吗?迟迟未开封的酒香沉得醇,闻香便醉。

万福还没去空间里看看呢,那些个老虎、狼、猿猴等动物醉成一片,就连长成参王的人参娃也红光满面,一身通红的傻笑。

一夜忙活,小夫妻又小睡了一会儿才起身,由于昨晚耗费了太多体力,两人都饿了,还未到午便提前用膳。

饱食一顿后,两人都恢复了精神,眉目传情的十指交握,同走往崇武堂向祖父请安。

他们以为会看到神情萎靡的亲众,因为大家都喝多了,不醉也难,但情形超乎想像,浓浓的酒味仍未散,一个个眼睛发红,眼袋浮肿,醉眼朦胧的眯眼见人,有些站不住的小辈直接坐在地上,不时揉眼、打哈欠,丑态百出。

再看向景王和三位郡王,一样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惯饮烈酒的老王爷还稍能沉得住气处,其他三人都是一脸晕。

“祖父,你还好吧?上了年纪的人别贪杯。”赵天朔关心的上前,确定祖父的身子承不承受得住。

这酒真烈得连祖父这等酒国铁汉都中招了。

“没事,没事,就喝多了,浑身还热呼呼的。”头是有点晕沉沉的,但没有宿醉的头痛,不过这是好酒,才一喝下肚,他当年上战场受伤的陈年老疾居然减轻了不少,原本一遇冷天就发麻的手臂也立刻血脉畅通。

这酒酿得真好,他没忍住便多喝了几杯。

“你喝了多少?”服侍祖父的人居然没加以阻止?可是当赵天朔冷眸一扫,这才发现祖父身边常用的随从全不见了,换上的是随从的副手,军中挑出的精兵。

难道他们也被酒气熏醉了?

“……呃!不多,两……三杯而已……”看到孙儿凌厉的眸光,老王爷心一虚不敢说实话。

“确定才三杯吗?”他厉眸一眯。

被这般威逼,老王爷只好老实回道:“好吧!五杯……或许七杯,不记得了,敢向我敬酒的没几人,我也就应付应付。”

别人不敬他,他拉着别人干杯,要不是站不稳被随从拥下去休息,只怕一坛子酒就要见底。

“祖父,惦着你的年纪。”他还当自己是年轻吗?

“得了,得了,别说教了,我自个儿的身子我自个儿清楚,没回到封地以前我是死不了的。”老王爷念念不忘要回到封地,虽然他没住过几年,但那是属于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