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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来,从安禄山身边飘着出去。我闻到他身上强烈的男人气息。
☆ 第五章我的胡旋舞
我回到玉真观,还是换回纯白的道袍,戴上玉冠。
我习惯了在玉真观的生活,慢慢地不去想别的了,慢慢地忘了灰头发,白袍子,骑红马,身上带着草的清香的人。慢慢地忘了我的梦。
我在玉真观学会了一个大唐公主该会的一切。也许我本身就是个公主。
我在小花园里舞剑,这个小花园全都种着桃花,现在正是开花的季节,我舞着舞伎教给我的剑术,这是表演用的剑术,动作非常优美,行云流水,落霞飞花。
但是我一舞起来,就带着一种肃杀,动作一样优美,但不像是表演,剑气到处,落红成阵。我知道,那是因为我的内力,现在我明白了,我在悬崖上吃的那种奇怪的翠草蓝花,一定是一种能增长内力但带着剧毒的奇花异草,还有天白,它帮助我驱出剧毒。
我甚至想,现在我可能是个百毒不侵的人,或都是个身带剧毒的人。我想起了绿蜘蛛奇异的死亡,他是不是中了我身上的毒呢,那什么别人碰我都不会中毒,而他一掌打在我身上就中毒了呢。难道我只有在运用内力的时候,身上才会有毒。
还有,我身上带着剑,宇文哥哥曾经说我连剑法也不记得了,那我以前一定是个剑术高明的人。
唉,怎么又想这些永远也想不清楚的事了呢。我一剑指向西北角的那棵桃花,整树的花纷纷落下来。
服侍我的清色走进来,说,天紫姑娘,无上真人请你到前殿去。
我吃了一惊,我来了快一年了,前殿从来就没有启用过,只有来了重要的人,无上真人才会在前殿会见的。
清音和清色服侍我换过净面,更衣。我刚动用了内力,身上的紫气变浓了些。
我随着服侍无上真人的两个女冠,来了前殿。
女冠对我说,天紫姑娘,我先进去禀报。
这不寻常,以前我见无上真人要,是从来不需要禀报的。
一会儿,女冠出来,向我点点头。
我轻轻地走进去。
我看见无上真人身旁并肩坐着一个穿着紫红色袍子的男人。微吃了一惊,无上真人对谁都居高临下,难道他就是无上真人的亲哥哥,当今皇上。
无上真人道,天紫,见过天子。
果然是皇上,我穿着女冠服,所以只是以道家的礼节,微微合掌,附首低垂眼帘,平静地说,天紫为皇上祈福了。
我没有抬头,但我感觉到皇上的眼睛,带着威严的炽热,灼在我身上。
皇上问,你叫天紫?他的语气里带着诧异,还有一些惊喜,还有一些回忆的迷惘,他是不是忽然想起多年前,就在这里,经常会见太真杨玉环。
我应道,是。
皇上说,只有你才配这名字,你是联看到的第一个身上带紫气的人。
无上真人道,皇兄,紫气东来,我正是在洛阳见到天紫姑娘的,这可是大唐的吉兆。
皇上说,天紫,你抬起头来。
我缓缓地抬起头。
皇上的眼睛里有一股奇异的光,像蜡烛燃烧到最后,熄灭前忽然猛烈地跳动一下的强光,我无法感知那是什么。
皇上已经老了,胡子斑白,修理得很漂亮,高大的身材,有些瘦,坐得很直,除了高贵的血统给他带来的威严气派,我觉得他的身上还有一种常人看不过的落寞,无上真人说过,美人迟暮,我从皇上身上看到了英雄迟暮。我不由地对他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同情。
我的目光表达了我的同情。
皇上看了我一会,说,你正式出家了吗。
我说,没有。
他说,为什么不出家,又穿着道袍。
我回答他,因为在我心中,出家和不出家没有什么区别。
皇上点点头,说,只有心中有道,便可修道。
我说,道在心中,无须修道。
皇上默然。
无上真人对我说,天紫,你先退下。
我施了一礼,正要转身。
皇上说,持盈,就让天紫留下来吧。
我站在无上真人身边。倾听着兄妹俩的对话。
无上真人说,皇兄,南诏之事如何。
皇上忧虑地说,杨宰相刚刚得到奏折,,南诏再次发兵袭击姚州,我大唐军队寡不敌众,姚州城被攻陷,都督被阁罗凤掳掠。持盈,是不是天道如此。
无上真人说,皇兄,上次唐诏大战,八万将士全军覆没,只逃出一个鲜于仲通杨钊隐瞒败绩,谎报大捷,还为原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上表请功,荐为京兆尹。这次战争就是他想欺君罔上,偷遣都督率兵再占姚州,修缮城池,造收复城池之假相,以掩饰兵败之真相,才被南诏攻打,以至又败。
我记得上次丐帮的王康元和何东讲的故事,说武林盟主杨大侠去阻止大唐和南诏的战争,原来,并没有阻止成功,仗还是打了,不过是大唐兵败了。
鲜于仲通,不就是鲜于姐姐的爹爹么,他已经战败,而且当上了京兆尹,那鲜于姐姐到长安就不担心没去的地方了。我真为鲜于姐姐高兴。
待我静下神继续听,只听见皇上说,持盈,杨宰相也是为了大唐利益着想,我何尝不知道他谎报军情,只是不平了南诏的叛乱,大唐何以为天朝。
无上真人说,皇上,南诏已经归附吐蕃,难道你还要让杨钊再打第三仗吗。
皇上道,箭在弦上,势已如此。
沉默了一会,无上真人道,皇兄,我只是担心。
皇上道,你担心什么。
无上真人道,皇兄,安禄山的兵权太重。
皇上道,持盈,你放心,安将军是个忠心的人,靠得住。再说,他一个胡人,没读过多少书,只是善战,跟朝官来往甚少,不必担心他会谋反。
无上真人道,皇兄,他兼了三个重要边境的节度使,若要对我大唐不利,不需要跟朝中官员联络。
皇上不胜其烦地摇摇头,道,持盈,你是出家之人,就不要再提这事了。我来这里,就是要散散心,不想再听到国事。
无上真人道,皇兄,不如让天紫给你舞一段胡旋舞吧。
皇上的露出惊喜的神色,道,天紫还会跳胡旋舞?
无上真人说,何止是会,我敢说,当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她跳得这么好的了。
皇上好像不服气,说,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连杨爱妃也比不上天紫么。
无上真人微微笑着,说,皇兄,这个就需要你来判断了。
我换上了软缎白色短裙长袖衣服,白色轻缎宽大的裤子,白色小鹿皮靴,披着纯白轻罗纱,佩着许许多多的白色带子,戴上白玉镯子,白银脚链上挂着白铃铛。
皇上的眼睛又亮了。
女冠们搬出跳舞用的大圆球,放在殿厅中央,让它不断旋转。
我轻轻跃上去,足尖点在圆球上,随着圆球的滚动,我在球的顶端飞翻旋转,衣摆、罗纱和佩带飘扬起来。脚上的银铃叮当叮当,发出急促悦耳的声音。
我不需要鼓点,只有银铃的伴奏。旋得越来越快,他们只能看见一衣袂和飘带在飞扬,还有淡淡的紫气散开,我忽然徐徐上升,就像仙子一样,快到殿梁的时候,一翻身,飘然落在地上,淡淡的紫气笼罩着我,我含着笑站定,向皇上轻轻地施了一礼。
皇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良久,才道,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持盈,此乃真仙人也。
无上真人说,这是皇兄的福气。
☆ 第八卷第一章忧伤之谷
杨不弃醒来,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红色袍子的女人,那红,是像血一般地红,红得触目惊心。她的头发高高地挽着,除了一支晶莹的碧玉簪子,别无首饰。这个女人媚极,她的眼睛发出的光就像蛇眼发出来的光,据说蛇的眼睛看着小鸟的时候,小鸟会抵制不了诱惑,会不可抗拒地一步一步地向蛇走去,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
他看见自己被一张紫色的网网住,想跃起来,却发现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内力也发不出来。不由地大惊。
红衣女人道,“把他放出来吧。”
紫衣女子们齐声答道,“是,宫主。”
手轻轻一收,网就被收走了。
杨不弃站在众紫衣女子的中间,看着红衣女人,原来这就是无命宫宫主蓝无命。就是二十年前放火欲置李十三娘和玉寒星母子四人于死地的心狠手辣的女人。
杨不弃静静地看着蓝无命,淡淡地说,“你就是蓝无命。”
蓝无命倒吃了一惊,心想,这小子怎么一见面就知道我是蓝无命,这二十年前,我再也没有出过谷,年轻一辈应该没人知道我的名字。
她转过头,看着忧儿和郁儿。
郁儿抢着说,“宫主,我可没说。你问忧儿吧。”
忧儿关切地看了一眼杨不弃,说道,“宫主,我没有违宫规。”
杨不弃道,“我知道你是蓝无命,跟她们俩都没关系。”
蓝无命瞟了他一眼,用千娇百媚的声音说道,“是谁告诉你的。”
杨不弃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蓝无命咯咯地媚笑,“你倒是个不怕死的。你叫什么名字。”
郁儿咬牙道,“宫主,他叫杨不弃。”
蓝无命好像来了兴趣,“好名字,跟我的名字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郁儿上前一步,说,“宫主,这小子擅闯我们无命谷,按宫规,该死。”
忧儿急忙道,“宫主,妹妹已经按宫规给他下过无命毒和万紫阵了。”
郁儿回头冷笑道,“姐姐,他是谁,谁是他。”
忧儿飞红了脸,可依然为杨不弃求情道,“宫主,杨公子是无意进入谷中的,而且已经受到惩罚,虽然捡回一条命,可再也使不出内功了。”
蓝无命看了杨不弃一眼,更吃惊了,几十年来,凡是闯入无命谷来,中了无命毒,几乎没有一人不是当场丧命,就算中了无命毒不死,也没一个逃得过万紫阵。杨不弃连过两关,竟然像没事人一样没多久就醒了。
她不知道杨不弃事先服了独孤无那给他的天紫丸,天紫蛇这样世上至毒的蛇毒都能解,虽然解不了无命毒,但保住性命却是可以的。
蓝无命对杨不弃道,道,“看来,杨公子还真有些来头。”
她忽然改了称呼,杨不弃也不好再对她无礼,也改了称呼道,“宫主,不弃与无命宫无冤无仇,请让我出谷。”
郁儿道,“你倒挺会想的,来到了无命宫,就算是侥幸不死,也永远不能再出谷了。”
杨不弃不理她,只对蓝无命说,“我已经触犯了你们的宫规,宫主,你要怎么样我都毫无怨言,可你给我一年的时间,让我出谷去找一个人,找到找不到,一年后我一定到这领罚。”
蓝无命哈哈大笑,“你要找什么人。”
郁儿狠狠地盯了杨不弃一眼,她没看到独孤无那跟他在一块,已经猜到他要去找独孤无那了。难道独孤无那也像宇文忘抛下她一样抛下杨不弃了。她心里一阵兴灾乐祸,可想到宇文忘,又一阵心痛。
杨不弃道,“这跟宫主没关系,请宫主成全。”
蓝无命脸一沉,道,“我凭什么要成全你!”
杨不弃微笑着说,“就凭我知道宫主是蓝无命。”
蓝无命又笑了,“你威胁我,难道没想过这样会死得更快吗。”
杨不弃又微微一笑,“我的命在宫主手中捏着呢,我不敢威胁宫主,不过,我若一死,天下人再也没有知道仇大器的坟墓在哪了。”
蓝无命的脸立刻变白了,她恍惚地道,“仇大器。”
杨不弃本来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一看,果然奏效,马上乘胜追击,“宫主,这个交换条件如何。”
忧儿急切地盯着蓝无命,希望她能放过杨不弃。
郁儿急了,“宫主,他是个男人,别信他胡说八道,什么仇大器,仇大器的坟墓跟我们有什么相干。”
蓝无命怒道,“住口!你给我下去!”
郁儿剜了一眼杨不弃。恨恨地走出宫去。
蓝无命对忧儿道,“你也出去罢。”
忧儿无限担心地看看母亲,又看看杨不弃,叹了一口气,也走出去了。
蓝无命摆摆手,紫衣女子也鱼贯而出。
殿中只剩下她和杨不弃。
这殿中极富丽堂皇,不亚于阁罗凤的王宫,真奇怪,不知道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用什么法子建起这样的宫殿来。
殿中的摆设颜色以紫色为主,使这个美丽的宫殿飘荡着一种忧伤。这整个无命谷都飘荡着这种无名的忧伤,无处不在的忧伤。
杨不弃看着她,发现这个媚极的无命宫宫主在哀伤的时候非常楚楚动人,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可仍然是个罕见的美人。
他忽然有些于心不忍,可一想她无情地放火,连无辜的婴儿都要弄死,又恨她狠毒。
蓝无命低声道,“我知道,我现在问你什么你都不会告诉我。唉,二十年了,以为自己早该忘了一切,可偏偏忘不了。”
杨不弃不说话。
蓝无命道,“你现在内力已失,就算出谷,也不知道一年后能不能再回来,这样吧,你先在宫中住一个月,我为你解毒,只保你一年的命,一年后你回来,我再给你把毒全部解掉。”
杨不弃道,“为什么要一个月?”
蓝无命道,“如果不是事先服了解药,而是中了毒再解毒,必须连服一个月的药。”
杨不弃道,“宫主把解药给我,不就可以了。”
蓝无命道,“不行,万一你有仇家,这一个月内向你寻仇,你就会送命,你一送命,我就永远也不知道他的坟墓在哪里了。”
杨不弃看了她一眼,想不到杀人无数的蓝无命,也是这般痴情的一个女人。
他想起了独孤无那。
如果她还活着,他一定要找到她,如果她死了,他绝不肯再独活。
☆ 第二章刻骨之恨
郁儿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杀人不眨眼的娘亲怎么会放过杨不弃,她狠狠地想,杨不弃,只要你在这宫中呆一月,我就有办法让你死。
她想起宇文忘,不知道他当时的伤重不重,会不会已经死了,她看见他流了那么多血,一路飞溅,染红了树枝和草丛。
她每一次想起那血,就心痛得无以复加。
她无数次梦见她的宇文哥哥浑身是血,一个人躺在乱石中,孤独地死去。
她恨杨不弃,更恨独孤无那,就是她,那个穿着白袍,身上发着紫气,假装纯真无暇的小妖女。
没有遇见独狐无那之前,她是多么幸福,好像全世界就只有她和宇文哥哥,他们浪迹天涯,宇文哥哥会保护她,她在宇文哥哥面前,变得那么温柔甜蜜,在时候她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这就是在无命谷中那个冷血,杀人毫不手软的郁儿吗。
她做着梦,做着永远不离开宇文哥哥的梦,她相信这个梦是真的,她不会离开宇文哥哥,宇文哥哥也不会离开她的。
可是这一切因为独孤无那的出现而被打破。
她第一眼看见独孤无那,那时宇文哥哥还没跳下溶岩洞,她就感到了一种威胁,这个独孤无那,她的面容,她的白袍,她身上飘着的紫气,都让她感到了威胁,她暗暗希望宇文哥哥不要下来。
可她无法阻止宇文哥哥见到独孤无那,更无法阻止宇文哥哥注视独孤无那的目光,那么痴迷,就像忽然坠入梦中。那一刹那,她的心都快碎了。
独孤无那已经有了杨不弃了,可这个小妖女多么善于把自己假装成一个纯真的人,用此来吸引所有男人的注意和怜爱。
她感觉到了,从那一刻开始,宇文哥哥变得更冷淡了。以前他的冷淡是因为他有心事,她能看出来,她能尽力安慰他,可后来的冷淡,她知道,是因为遇见了独孤无那。
在大和云南王的擂台上,宇文哥哥本来不想争夺那个云南第一勇士,他们只是去看热闹。
可是宇文哥哥看到杨不弃快当上云南第一勇士,宇文哥哥看了一眼独孤无那,就忽然跳上台。
她知道,宇文哥哥跟杨不弃的武功相差无几,可杨不弃自恃内功深厚,竟卑鄙地用比拼内力来赢了宇文哥哥,以至宇文哥哥羞愤难当,心情变得更坏了,对她也爱理不理的。
可这些她都能忍,只要宇文哥哥不离开她。
可是一切被独孤无那和杨不弃毁了。
在武林大会,又遇到他们。这两个假惺惺的人就像甩不掉的恶梦,粘上她和宇文哥哥了。
这次宇文哥哥怀着必得的心情去参加武林大会,眼看这武林盟主就是宇文哥哥的了,可杨不弃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她一直以为独孤无那和杨不弃还在南诏,谁知道他们居然还想夺武林盟主之位。
出现就出现吧,可宇文哥哥快打败杨不弃的时候,独孤无那竟然阴险地一剑刺向宇文哥哥。
宇文哥哥一定因为那个小妖女刺他一剑伤心欲绝,可是她从宇文哥哥临走前看独孤无那的眼神中看出来,宇文哥哥并不恨那小妖,他只是伤心,伤心。所以,宇文哥哥连她也不要了,宇文哥哥终于离开她了。
她现在都不知道宇文哥哥的死活。
宇文哥哥要不就是孤独地死去。要不就是狐独地活着。
她恨,她恨独孤无那,她恨杨不弃,他们毁了她,也毁了宇文哥哥!
现在杨不弃就在她手中,她一定要让他死!
然后再去找独孤无那,再让她死!出出这口恶气。
她正在自己的屋子里想着往事。
忧儿走进来。
郁儿抬头看看忧儿,并不说话。
忧儿说道,“郁儿,我知道,你以前一定认识杨公子。”
郁儿道,“认识怎样,不认识又怎样。”
忧儿道,“郁儿,你是不是对杨公子有什么误会。”
郁儿冷笑,“我能对他有什么误会。”
忧儿温柔的大眼睛里满是哀求,道,“郁儿,你放过杨公子吧,啊。”她深知自己妹妹的禀性,要做到的事一定要做做,要杀死一个人时,就不择手段,一定要杀死。她想到这里,打了一个冷噤。
郁儿道,“姐姐,你告诉我,是不是喜欢上这个姓杨的了。”
忧儿低下头,道,“郁儿,反正你不能杀死他。”
郁儿道,“如果我要杀死他呢。”
忧儿道,“那你就先杀死你姐姐!”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绝然的光。
郁儿看着姐姐的眼睛,不禁有些黯然,心想,谁要是要杀宇文哥哥,也一定要先杀了我。她一想起宇文忘,心中一痛,觉得非要杀死杨不弃不可。她咬着牙说,“姐姐,你不要用死来威胁我。”
忧儿沉静地看着她,说,“我不是威胁。”
忧儿从来不乱说话,郁儿知道她言出必行。如果她要杨不弃的命,得好好想个办法。
郁儿截住了一个紫衣宫女,问,“宫主是不是让那杨公子住在无命宫了。”
宫女回答,“是,二小姐。”
郁儿想,果然不出所料,解无命毒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她问,“杨公子住在哪里。”
宫女道,“回二小姐,杨公子在东厢房最南的那一间屋子歇息。”
郁儿挥挥手,宫女就退下了。
杨不弃正在屋子里坐着。
他在想出谷后应该上哪儿找无那。
峨嵋山她没有去,如果她已经从悬崖逃离,她一定会去长安的。这也是他们在决定去峨嵋山这前要去的地方,就算去了峨嵋山之后也要去的地方。
对了,长安!
杨不弃又觉得有了希望。
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独孤无那会死了。
如果在长安还是找不到无那,他见过冰婆婆他们后,一定要回到那个悬崖,跳下去,永远陪着无那。
门儿一响,郁儿笑眯眯地推门进来。
杨不弃不解地看着她,不知道应该跟她打个招呼,还是继续假装不认识。
郁儿却笑着说,“杨公子,见谅了。”
杨不弃道,“郁儿姑娘什么意思。”
郁儿道,“杨公子原谅我今天所做的事。你知道,在无命谷,谁闯进来就要过这一关,我不这么做也有人这么做。”
杨不弃微微一笑,“忧儿姑娘也会这么做么?”
郁儿道,“如果我放了你,那就是害了忧儿,我娘一定会要了我们俩的命的,绝对毫不手软。”
杨不弃从小不知道娘是谁,也不知道当娘的是不是会这么狠心,不过他曾听过玉静和玉寒星的对话,她们对孩子的母爱都让他鼻子发酸了。但是换了蓝无命就很难说。他说,“好,我不怪你那样对我。郁儿姑娘,你不是跟宇文兄在一起么,怎么在无命谷?”
郁儿的脸色一变,道,“我不知道宇文哥哥还在不在人世?”
杨不弃想起那日在武林大会的事,不禁大为内疚,心想郁儿今天那样对他也是情有可原的。他也不知道那天无那刺了宇文忘一剑,宇文忘的伤势如何。
他安慰郁儿道,“对不起,郁儿姑娘,不过那伤不会很重,宇文兄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郁儿脸色更是苍白了,如果杨不弃都不知道宇文忘的下落,那一定是凶多吉少了。她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黑,有些摇摇欲坠了。
杨不弃看着她的脸色,大为同情,他能理解她的心情,他有同病相怜的感觉。他轻轻说道,“郁儿姑娘,你脸色不好,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