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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孕的消息一传出,父皇得知后高兴不已,亲自指派了几个宫中很有资历的老嬷嬷来南阳王府专门照顾我腹中的胎儿,赏赐也是接连不断的被送来。
殷祁很是紧张这个孩子,下令整个王府不准用香料,一次一个侍女不小心用了熏香,被殷祁发现以后立刻就被责罚遣送出王府,我的身边每天也是被沉香和木兰等一众丫鬟婆子团团包围着,每天燕窝参汤是源源不断的送往潇湘轩。
第二章 身孕(下)
南阳王年前已经去了南方,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大喜不已,大老远从南方差人送来了许多南方稀有的特产,我每日就这样被她们逼着喝那些散发着腥苦的各种补药,喉间全是苦涩,连食欲也没有了,一个月下来,我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喝那些药了,无奈之下,沉香和木兰就将殷祁请了出来,殷祁见状上前来接过药碗,轻声哄我喝药,我一看见那浓黑的药汁就觉得恶心,俯身又是一阵干呕,殷祁小心的轻拍我的背,皱眉道:“怎么吐了这样厉害,定是那大夫的药太猛烈,你这身子这么弱如何承受的了。”
一旁的徐嬷嬷笑道,“小王爷有所不知,公主这是头一胎,自然是害喜比较厉害的,想当年公主的母妃苏贵妃娘娘怀着公主和三殿下的时候,可是比现在公主厉害多了。”
我闻言诧异的问道,“徐嬷嬷,你也照顾过我母妃吗?”
徐嬷嬷恭敬道:“老奴当年有幸曾在贵妃娘娘的宣德宫伺候过贵妃娘娘几日,后来还没等娘娘生产就调往永寿宫当差了了。”
我心中一黯,没有再言语,徐嬷嬷继续滔滔不绝的讲道,“当年贵妃娘娘可是宠冠六宫呐,怀公主和三殿下的时候皇上也是像小王爷这般紧张贵妃娘娘的,每日就守在宣德宫,后来贵妃娘娘怀孕快九个月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害的公主和殿下不足月就生产了,皇上那次可是发了好大的脾气,把宣德宫的宫女太监全部处死。”
徐嬷嬷拍着胸口合掌道:“幸好那时老奴已经调离宣德宫了,不然现在哪里还能站在这里给公主回话。”
我听着徐嬷嬷述说起母妃当年的往事,一言不发,纵是父皇这般宠爱又如何,母妃仍然被那个女人害死了,如今陆昭仪已死,宫中再无第二个人知道这桩秘闻了。
殷祁见我一声不吭,握着我冰凉的手,吩咐一众奴仆退出房门,我轻声问着殷祁,“殷祁,若是以后我被人害死了,你会怎么做?
殷祁面色微变,不悦道,“怎么忽然说起这么不吉利的话来。”
我垂下眼睫,低声道,“我问的是如果。”殷祁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眼中浮现狠色,郑重道:“那我定然会先杀掉那个人为你报仇。”
我忙抬手捂住了他的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幽幽的问道:“若是那个人是你的能力所及不能杀的怎么办?”
殷祁看向我,“今日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话题,若真的是那样,我纵是粉身碎骨也要为你报仇。”
我看着殷祁眼中坚定的神色,心下五味陈杂,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声,靠在他的怀里。殷祁轻轻的拥住我,“今日天气很好,大夫也说你要多出去走走,上次你不是说清风楼的芙蓉糕很好吃吗?我带你去如何?”
我低头一想,自己的确是很久没有出去过了,整日呆在王府被各种的补品汤药包围,舌头也寡淡的没有食欲,我微微的点头,殷祁起身吩咐人找来车马,小心翼翼的扶我上了马车。
黄昏的京城仍然是热闹无比,处处都是出门纳凉的人,车窗外不时吹来一股凉风,让身上的闷热减去不少,殷祁在一旁拿起折扇轻轻为我扇着,我闭着眼靠在他的怀中,多日来的郁闷心情在这样安闲舒适的环境下也轻松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殷祁轻拍了我的手,“萱儿,我们到了。”
第三章 旧爱
我睁开眼,马车已经停在了清风楼前,殷祁扶起我下了马车,我们两人牵手走近清风楼,此时里面仍然有许多食客坐在里面吃东西,大堂里人生喧哗,热闹非凡。殷祁牵我走上了二楼,找了一件单独的雅间坐下,我随意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和殷祁一起坐下在窗边欣赏着京城的黄昏景色,这里的芙蓉糕味道清甜,吃完好后只觉得口齿留香,我食欲大开,吃了好几块,这段时间我胃口一向不好,每天也只吃一点点东西,殷祁见我今日胃口不错,面露喜色,我看着他坐在身前对我嘘寒问暖的身影,心中一阵恍惚。
我们在清风楼一直逗留了许久才离开,经过楼下大堂时,殷祁柔声道:“我见你颇为喜爱这里的芙蓉糕,你等我片刻,我再去为你买上几块,你明天没有胃口时吃可好?”
我轻轻点头,“那我先上马车等你。”
我径直走出大门,门口停着我们的马车,我举步走去,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传来,“爹爹,思慧要吃这里的芙蓉糕!”
迎面走来一人的身影,却让我不由自主的顿住了脚步。那个人似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也将视线移了过来,一时之间,我们两人都是相对无言,默默看着对方。
思慧蹦蹦跳跳跑到我身前来,“萱姨,你是萱姨吗?”
我回过神,蹲下身拉着思慧的小手,“思慧,是我,是萱姨。”
思慧甜甜的笑着,“爹爹骗人,他去年就说要带思慧来见萱姨的。”
我的眼角有泪光闪过,慌忙道:“思慧听话,你爹爹要去边疆保卫国土,瞧,你这不是见到萱姨了吗。”
薛灝走上前来,一年未见,他更加成熟了,迎着风,他的衣袂飞扬,缓缓向我走来。
我起身定定是看着他,“一年未见,薛将军可好?”
薛灝微微笑着,“公主别来无恙。”
我也笑了,垂眸道:“还好。”
薛灝一怔,视线落到我身后,我回头一看,殷祁走至我身前,看到薛灝微微挑眉,殷祁立刻俯身行礼道:“属下见过小王爷。”
殷祁和气的上前扶起薛灝,“薛将军快快请起,这里不是朝堂上,不用将那么多的规矩的。”
薛灝这才起身,殷祁转头看向向我,“萱儿和薛将军认识么?”
我笑了笑,“薛将军以前于我曾有救命之恩。”
我的手指不自觉的攥紧了衣袖,对殷祁道:“殷祁,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去罢!”
殷祁点头,“牵起我的手,也是,你有身孕在外颇多不便。”
我飞快的瞟了一眼薛灝的神色,向殷祁轻轻点了点头。殷祁转身向薛灝道:“薛将军,就此告辞。”
薛灝也道:“小王爷,少王妃慢走。”
殷祁牵着我的手登上马车,我脑海中忽然一阵眩晕,差一点就站立不稳,殷祁及时的扶住我才不至于摔倒,我紧闭着眼睛,靠在殷祁怀中,任由殷祁握着我的手,心里却是荒凉无比,一年了,整整一年了,如今我们再见居然是在这样的情景下,这样的地点,我成为了别人的妻子,成了南阳王府的少王妃,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骄傲多情的长乐公主,一切都回不去了,不是吗?我如今还在期待什么,还在妄想什么,我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攥紧,鼻尖传来淡淡的杜若香气让我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一个这样的男子,会永远站在我的身旁为我遮风挡雨,为我抚平伤痛,我伸手环住了殷祁,殷祁握着我的手紧了紧,伸手用力揽住我,我的脸颊紧紧贴着殷祁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贪婪的嗅着他的气息。
第四章 杀机初现(上)
我的身孕也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偶尔还能感觉到腹中孩子轻微的踢打,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惊喜不已,小心的抚着小腹感受着那份真实的幸福。嬷嬷们说身子重了就不便再出院门,我每日只能呆在府中,殷祁每日都会陪我出门散步,陪我说话,日子倒也不觉得无聊。
八月的一天,元庆匆匆来到潇湘轩,面色沉重对我道:“舅舅被贬去利州了。”
“什么?”
我从座位上站起,急急问道:“怎么会这样,我们不是写信叫舅舅暂停调查那件事吗?”
元庆狠狠道:“本来是的,可是舅舅他为母妃报仇心切,暗中调查王家不小心让王家的人察觉,反倒被人参了一本,污蔑舅舅收受盐商的巨额贿赂,舅舅如今被押解入京,这本是要发配边疆的大罪,父皇念在母妃的情谊,加之南阳王上奏折为舅舅求情,父皇只是将舅舅贬去利州做刺史。”
我无力的坐回座位,“是我们害了舅舅,他原本可以安心做他的盐运使,如果不是我们告诉他母妃的事,他怎会落到如今的下场,利州穷山恶水,道路艰险且多山林瘴气,舅舅他已经有顽疾在身,如何支撑的住!”
元庆长叹一声,“王晋这个老匹夫狡猾多端,这一次反倒狠狠的将了我们一军,把舅舅也赔进去了,今后的路更难走了。”
我无力的问道:“舅舅什么时候启程去利州?”
“明日一早。”我起身看向窗外馥郁飘香的的桂树,淡淡道:“明日我去送舅舅。”一时我与元庆都无声的沉默着。
第二日一早,我与元庆在永安门外与舅舅依依惜别,刚从牢狱中出来的舅舅憔悴无比,舅舅慈爱的看着我和元庆,“庆儿,萱儿,我这把老骨头,如今这般的不中用,打草惊蛇让王晋察觉,以后你们兄妹的路就更难走了,我真是对不起妹妹啊!”
我抬手拭泪,“舅舅,此去利州千里之遥,一路道路险阻,你身子又不好,一定要好生保重才是。”
舅舅长叹着,老泪纵横缓缓点头,我和元庆径直跪倒在他身前,郑重向他磕头,舅舅拉起我们,紧紧握住我们的手,“我这就去了,你们兄妹保重,王晋艰险狡诈,宫里的那个毒妇你们也要小心应付。还有萱儿,”
舅舅看向我,“这次南阳王也亲自上折子为我求情,我看得出殷祁是真心对你的,一个女子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有一个好的归宿,舅舅老了,如今再也不能为你做什么,惟愿你和庆儿能抱得妹妹的大仇,我也老来安慰了。”
我重重点头,舅舅深深看向我们,欲言又止的踌躇着,终是转身登上了马车,我和元庆含泪缓缓挥手向舅舅道别,舅舅挑起车帘依依不舍的回望我们,直到马车消失在远方,送走了舅舅,我心中悲愤无比,母后,你今日欠我的,他日我定要十倍讨回来!
元庆送我回到南阳王府,沉香匆匆迎了上来,“公主,你可回来了,刚才宫里有人传话来说皇后娘娘宣公主和三殿下进宫。”
我和元庆相互对视一眼,母后这个时候叫我们进宫定是为了舅舅的那件事,她此举意欲何为?我忐忑着随元庆一起走进昭阳殿,殿中只有母后与王晋两人,王晋坐在下首,他一身蟒袍,须发尽白,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双精光毕现眼炯炯锐利的逼视着我们。
我径直走上前五向母后磕头请安,母后淡淡的抬手,“都起来吧!”我与元庆坐到王晋的对面,王晋那逼人的视线仍然停留在我们身上,我低着头,不让他们发现我目光中的灼灼恨意,面上仍是一派恭敬,心中却恨自己的无能,眼见害死母妃的两个大仇人就坐在对面,却还要卑躬屈膝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第五章 杀机初现(下)
母后意味深长的开口道:“庆儿萱儿,苏庭也就是你们舅舅的事你们兄妹可知道了?”
元庆沉声道:“回母后,儿臣已经知晓了。”
这时母后长叹道:“这个苏庭也是的,做了这么多年的官,竟然作出这等糊涂之事!”
元庆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手陡然握紧,他低头沉声道:“今日一早儿臣和萱儿已经去送过舅舅了。”
母后和王晋皆是颇有深意的打量着我们,母后半天才缓缓开口道:“这利州远在千里之外,听说那里穷山恶水,多瘴气毒虫蛇蚁,苏庭此去定要受一番苦了。”
我垂着头坐在一旁听到这话不禁心中一紧,只是面上仍然不动声色的坐在一旁,心中的那团火熊熊的燃烧着,母后,你好恶毒的心,如今不禁陷害舅舅贬官利州,现在还要假仁假义的装慈悲,在我和元庆的伤口上撒盐吗?
王晋在一旁淡淡开口道:“如今庆儿你和老夫的敏敏的婚事也要快了,大家日后更是亲上加亲了,都是一家人,这些劳什子事就不要再说了。”
元庆低声道:“谨遵国丈教诲。”
母后和声道:“今日也本就没什么打紧的事情,你们兄妹先下去罢!”我和元庆低头走出了殿门,远离了王晋那逼人的视线,我的心里瞬时悲凉无比,我看向元庆,他一片从容之色,眉间却是阴鸷如霜般寒凉。
我轻声问道:“三哥,过了年就要和王敏成亲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元庆看向前方一望无际的重重宫殿,“成亲便成亲罢!眼下我们只能忍辱负重,先稳住他们王家的人,来日方长,我欧阳元庆定然不会放过姓王的每一个人!”
我叹了一口气,眼神飘向那未知的远方,人为何要长大,长大了就要面对这么多的仇恨、恩怨、纠缠与不舍,而我那颗曾经欢颜笑语的心态也永远停留在我的少女时代,如今的欧阳芷萱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天真无邪享尽万千宠爱的小公主了。
初秋的夜晚,凉风习习,我坐在窗下看着天上的明月,想起了舅舅,如今他孤身一人远赴利州一路应该是很辛苦罢!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里空自伤感!背上一暖,我回头一看,是殷祁为我披了一件外袍,“萱儿,时辰不早了,你有身孕不宜熬夜,还是早些休息吧!”
我淡淡点头,他扶我起身,手心的传来的温热让我冰凉的手指有了些许暖意,我心中有柔情闪过,终是低声道:“殷祁,我的舅舅被贬到利州了。”
殷祁轻叹一声扶我在床沿坐下,“我已经知道了,苏大人这次是被人污蔑罗织罪名的,这件事是王家在幕后操纵,父王这次也上折子为苏大人求情了。”
他复又看向我,“萱儿你是在为这件事伤心吗?”我轻轻点头,“舅舅他那么大的年纪还要孤身远赴利州,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殷祁轻轻环住我,“虽然我不知道王家为什么要对付你们,但是我知道,你心中一定是极苦的,这么久以来,你虽然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这些事,我也不好过问,但是萱儿,”他扳过我的双肩,“我们如今已经是夫妻,我不愿意看到你如此伤怀,如此寂寞,你有难处就告诉我好么?”
第六章 中计
我心头动容,嘴唇微微哆嗦着,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有说,殷祁轻叹一声拥我入怀。
八月十五来临,这一日是中秋,皇宫里要举行晚宴,所有的皇亲国戚,朝中大臣都要参加,我一早就和殷祁进宫,在母后殿中坐了许久,母后和气的和我唠叨家常,我皆是保持着恭顺的语气,一一应付。
晚上的家宴很是热闹,产后久未露面的太子妃也出席了,她略见丰腴,昔日清冷的气质又添了几分雍容。元羲的孩子被乳母抱上前来,众人好奇的逗着襁褓中的孩子,众人此时都围在小齐晖身前逗趣他,不时发出阵阵哄笑声,婉蓉妹妹进殿来,先去了张淑妃面前请安,张淑妃面上颇为冷漠,淡淡的问道,“婉蓉你和睿儿成亲也有两年了,如今太子妃都已诞下皇孙,本宫还等你的好消息呢!”,
婉蓉面上一派谦恭,只是低声道:“婉蓉谨记母妃教诲。”
张淑妃冷漠的瞟了她一眼,就笑容满面的转身上前去逗齐晖了,婉蓉的面上一派苦楚,眼眶微红,元睿连忙上前紧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着,两人去角落里坐下了。
乳母把齐晖抱到我这边来,我心下一动,从乳母手中接过孩子,温声哄着,“孩子竟睁开眼睛对我笑了,我惊讶的对殷祁笑道:“你看,孩子对我笑呢!”
殷祁凑近我耳边低声道:“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也会这般可爱的。”
我脸上一红,嗔了他一眼,将孩子抱到乳母怀里。殿上的气氛很是热闹,我稍微饮了一点酒,脸上发热就叫沉香扶我出去吹吹凉风。
已经是八月了,我心中感慨,一转眼,我嫁给殷祁已经一年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有时候看着枕边的他,我真相问自己,我爱过眼前的这个男子吗?我迷茫了,一直以为,我待他如知己,如朋友,唯独没有爱情,可是,一年多的耳鬓厮磨,我心中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有他一直在身旁默默的牵着我的手,温声呵护着我,我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我自嘲的笑了,举步走向前面的围廊,夜里的凉风吹来,我身上的酒意也去了一大半。
就在我准备回去时,忽然听到围廊外的一派幽暗的假山下传来低不可闻的人声,“事情都办妥当了?”一个内监尖细的生音问道。
“公公放心,皇后娘娘和太尉大人的吩咐奴婢一定会尽心办妥的,今夜子时乾元殿换防时,奴婢就动手!”
我心中猛的一跳,正欲再听个仔细,那两个的声音已渐渐远去,我心头巨跳,乾元殿!那时父皇处理政务的地方,莫非他们勾结乾元殿的宫人想要作什么?
我心中思索着,转身回到大殿去寻找元庆商量,却看不到元庆的人影,我四处询问宫人,都说没有看到元庆,我心中忐忑着,有一丝的不安,终于横下心来。
宫里的规矩,公主和驸马可以在宫里留宿,我假言身体不适,又说自己想念纤华殿,说服殷祁留在了宫中留宿。殷祁很是紧张的召来太医为我诊治,太医把脉后只道我身子虚弱,开了几幅补药就离去了,我心中一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今夜子时,乾元殿!
第七章 惊魂
我假意早早的睡下,殷祁守了我许久,终是拗不过我的要求和衣躺下了,我静静的盯着殿中的铜壶滴漏,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我看向滴漏,已经是亥时一刻了,我见身边的殷祁已经睡着,心下一定,轻轻起身,换上了一早准备好的宫女衣服,轻手轻脚的出了殿门。我脚步匆匆的朝乾元殿的方向走去。
深夜的皇宫全然没有白日的宏伟雄壮,到处是一派阴森森的凉意,那些高大的宫殿在夜色下如同怪兽般显得狰狞而恐怖,我一路避开巡逻的侍卫,悄悄走到乾元殿附近,乾元殿是父皇处理政务的地方,自然是守卫严密,不过这里每夜子时侍卫就要换班,那个人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溜进去,没过多久,侍卫开始换防,我躲在暗处,暗中观察着。
果然,一个纤细的身影悄悄的靠近了乾元殿,我睁大眼睛努力辨认着那人的面孔,隔着夜色看的不甚清楚,我见周围的侍卫巡逻到另一边了,就迅速的靠近了黑暗中那人影,那人鬼鬼祟祟的走到大殿的门口,正欲闪身进去,我的手颤抖着,把心一横,索性也悄悄跟了进去,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四下看了看,没见侍卫走过来,也迅速的走进大殿。
我走进门口伫足一看,殿内空无一人,刚才那人明明从门口进来的,现在怎么会忽然就不见了呢?我脑海中灵光一闪,不好!中计了!我心中立刻反映过来,今夜的一切都是圈套,而我从一开始就被人设计在里面了!
果然,马上殿外人声喧哗不停,“抓刺客,有刺客潜进乾元殿了!”是宫里侍卫的声音,我忆起这内殿还有一个小窗户可以打开的,匆忙跑到乾元殿内殿的小窗户前,迅速的打开窗,翻身跳了下去。接着就有侍卫喊道:“刺客从那边跑了。”人群迅速向我这般跑来,我身上此时全是冷汗,如若让人发现我夜半出现在这乾元殿宫闱重地中,任由你是公主皇子都是死罪一条。
我匆匆的跑着,之间四面八方都有侍卫的火把向我这般跑来,我慌忙快步跑着,前面是御花园,往右走是一个假山,我拼命向前跑着,腹中传来隐隐的疼痛,我顾不上许多,只知一味的朝前面跑着,不想黑暗中一双手猛地捂住我的口鼻将我向里面使劲一带,我想尖叫却无奈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心中只是绝望着,难道今日我就要命丧于此!
那人将我拖到暗处,沉声道:“快跟我来!”
我接着微弱的月色这才看清是殷祁!我心里全然是惊喜,顾不上问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殷祁拉起我的手,迅速在黑暗中的御花园飞快的跑着,我气喘吁吁的跟着他拼命的跑,眼见前面有侍卫过来了,后面也是一长串的火把正往这边来,殷祁当机立断抱住我闪身躲到了一旁的花圃中。
这花圃中的花木极为茂盛,足以藏下我们两人的身影。很快就由侍卫向这边搜查过来,殷祁紧紧的抱住我,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颤抖的厉害。
侍卫的声音响起,“给我仔细的搜,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我紧紧的抓住殷祁的衣襟,眼见侍卫一步一步向这边走近,手中的长剑也胡乱的在花圃里乱刺着。
走过我们旁边时,一阵血肉刺破的钝声传来,殷祁一声闷哼,侍卫立刻喝到:“什么人在里面?”我急中生智,赶忙捏着嗓子学一声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