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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
发现一件事啊,很多人没注意到一些小细节,比如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前文有一处,景明从杜若身上找到了心灵相通和情感共鸣。但很多人都无视了,也不能写文时加注解:此刻,景明发现这女孩变化很大,此刻,景明发现这女孩有点儿意思,此刻,景明突然起了强烈的情感共鸣,心灵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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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嘛,也还是有很多人发现了的。hiahia
第31章 hapter 31
chapter 31
杜若慢慢走进宿舍楼, 满腹心事。
晚餐因为她请客,所以她胃口很好,吃得很香。可没想去结账时,店员告诉她, 那个男生付过钱了。
莫名其妙,景明他搞什么鬼?
百思不得其解啊。
想来想去, 只有一种解释:明伊总在他耳边念叨, 把他折磨烦了, 只好不得已地偶尔“照顾照顾”“关心关心”她。
这么一想, 放下心来。
明伊阿姨真好啊, 她想着,脚步轻快地进了电梯。
推开宿舍门,邱雨辰提前下了自习,坐在桌前, 边看动漫边喝奶茶,见杜若回来,敲停了电脑,问:“辩论比赛的人,你找齐了没?”
“没呢。还差一个。”她扔下书包,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哀叹,“光是找现在这两个,就废了我好大劲儿,使尽浑身招数, 就差没三陪了。”
邱雨辰说:“算上我一个吧。”
杜若眼睛一亮:“真的?!”
“嗯。”她看她忙活得辛苦,实在不忍心,“辩论赛在周末吧?时间那么紧,你要是连组员都找不齐,哪还有时间准备啊?”
杜若心里一时暖极了:“雨辰,谢谢啊。”
“嘴上谢不行,你得请我吃饭。老干妈牛腩饭!”
“猴!”
正说着,夏楠和何欢欢从图书馆自习回来,欢欢一进门就笑容淫荡着看杜若。
杜若被她看得起鸡皮疙瘩:“吃错药啦?”
何欢欢:“说!今晚干嘛去了?”
后者一脸懵:“啊?”
欢欢煞有介事拉了把椅子,端坐在宿舍正中央,翘起腿抱着手臂,义正辞严:“杜小草同学!背着我们搞什么情况,从实招来!”
“没干嘛啊?”
夏楠:“王怀玉说,看见你和景明出去约会了。”
杜若:“……”
邱雨辰瞪大眼睛,扯掉耳机:“卧槽,小草你牛呀,平时闷不吭声,突然就搞个大新闻。景明那种人你也能拿下?!”
何欢欢噘嘴:“就是!还背着我们!”
夏楠:“难怪隔壁院追她的那个男生,她给拒了。”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开批斗大会。
杜若一头黑线,等她们讲完了,才无语地把情况解释一遍,说她和景明没半毛钱关系。
何欢欢的八卦之心瞬间就被扑灭,失望道:“还以为你们要谈恋爱了呢。”
杜若顿时跟被踩了尾巴似的:“我跟他谈恋爱,怎么可能?!”
她恨不能时时刻刻跟他划清界限。
“绝对不可能。”她说。
夏楠淡淡道:“他这个人,居然会有兴趣去蹭你一顿饭。”
杜若心里嗷的一下汗毛倒竖,一时没吭声,总不能说是他妈妈要求他照顾她的。
“可能他突然脑子进水了吧。”她说。
这是一个看上去最合理的理由。
何欢欢还不放弃,道:“你们吃饭讲了些什么,成朋友了吗?我们小草跟学校风云人物成朋友了吗?”
杜若一心只想分清楚河汉界:“没。就讨论了一下辩题,公事公办。他话特少,啥也没讲。”
何欢欢撇撇嘴,彻底失望。其他人也都没再深问。
杜若不想在景明这个问题上深究,赶紧拿上毛巾牙刷,逃出去洗漱。
刚走到门口,何欢欢又转头问:“对了,隔壁系的那个男生,你真拒绝了?……看到bbs上的帖子,专程来找你。这事儿多浪漫啊。”
“浪漫个头啊。”杜若说,“我现在只爱学习,吴彦祖都别想动摇我。”
何欢欢一脸“敬佩”,冲她竖起大拇指:“你很棒棒哦!”
杜若扑哧笑,开门出去了。
……
辩论赛虽近在眼前,但月底还有大学生人工智能创业大会展,杜若得长时间地待在实验室里帮忙准备,况且,她自发研究的惯性测试单元小项目也不能落下。
而在此时,易坤遇到个小麻烦:大会展在月底28号,偏偏他得在29号赴德国参观工厂。
其实会展任务并不繁重,交给邬正博完全不成问题。只是他毕竟是orbit的队长,这又是第一次公开亮相,错过未免可惜。
杜若得知这事儿时,正和黎清和站在下行的电梯里。她忙了一天,准备去吃晚饭。而黎清和讲起大会展时,无意间提及了这事儿——他会随易坤赴德国参观。
杜若听言,道:“不是有时差吗?可以买28号下午的机票。到德国刚好29号早晨。其实会展这种事儿,也就上午人多,到后边就没什么劲儿了。你们完全可以中午就撤,赶去机场。”
黎清和一拍脑袋:“对哦,我到时跟易师兄说说。”
又问,“最近特别忙吧?”
“嗯,事情好多。周末还有辩论赛呢,”她微叹一口气,“愁。”
黎清和思考片刻,问:“需要我帮忙吗?”
“啊?”
“我虽然不是辩论高手,但好歹懂点儿门道,可以帮你教教队员怎么打辩论。”
“你还不是高手?太谦虚了。”杜若道,“如果你能来帮忙,就太好了,我正发愁怎么教另外三个新人呢。”
“那说好了,约个时间,叫上你的队员一起。”
“行!”
辩论赛在周末,杜若提前两晚找了个教室,给李维打电话,请他过来讨论辩题。
末了慢慢加上一句:“那个……你跟景明在一起吧?帮忙把他也叫上吧,我就不单独给他打电话了哈。”
“好嘞。”李维爽快回答。
彼时,他正在实验室里忙碌。月底的创业大会,他们也要参展,这些天工作有些忙。
李维放下手机,把意思转达给景明:“杜若说讨论下辩题,现在教室里等我们。”
景明瞟了一眼桌上自己安静如哑巴的手机,说:“你先去,我把手头的事情忙完。”
“行。”李维不觉有异,告诉他在哪个教室,就走了。
景明留在实验室里调整参展时要用的微观模型,过了一刻钟,半小时,五十分钟,手机一直没动静。
他始终认真地工作着,突然“叮”地一声,手机响。
来了短信。
他挑了下眉,放下手中的钢丝连接架,微弯着唇过去拿手机,短信来自——李维。
一口气抿在喉咙里。
短信内容:“干嘛呢,快过来啊。”
他吸着脸颊,把手机塞兜里,交代其他队友几句,就离开了实验室。
景明出了实验楼,走在夜色中的校园里,某个瞬间,无意识地抬头看一眼,看见路灯光白灿灿的,照得树丫上片片绿叶几近透明,显得那抹颜色格外鲜嫩。
毫无缘由地,他心情不太爽了。
走进教学楼,爬楼梯上五层,到教室门口,听见里头欢声笑语,杜若的声音传来:
“嗬,这也能想到?师兄你行啊!”
师兄?
他推开门,看见杜若一脸笑容望着黎清和,时不时低头在本子上做笔记。
李维和邱雨辰也围坐在一旁,纷纷在纸上写写画画。
四人认真愉快地讨论着辩题,好不融洽。
他不轻不重地关上门,“砰”地一声。
教室内言语中断,四人齐齐看过来。
李维笑:“诶,来啦!”
“嗯。”景明过去坐下,看一圈了,语气寻常地问,“辩论队要五个人?”
“四个。”杜若看也不看他,只顾低头写字,“但黎师兄是专业的辩手,可以指导我们。”
黎清和笑:“杜若你别夸我了,谈不上专业,一般般吧。”
杜若听言抬头,冲黎清和淡笑了一下。
李维也帮腔,说:“黎师兄特厉害,”他敲了敲纸上满满的笔记,对景明道,“过会儿回去了跟你分享心得。”
景明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脸上没一丝表情起伏。
黎清和为人周到,见景明来了,冲他笑笑打招呼。而他呢,一贯的姿势斜垮垮地瘫在椅子里,漫不经心的,对黎清和略点一下头,算作回应。
杜若捋头发时正好看见这幕,他那骨子里的傲慢落在她眼里,让她不忍直视。
她上下扫他一眼,费解他这实在称不上好的态度,谁招他惹他了?
景明微仰着头靠在椅子里,察觉到她的眼神,他眼珠懒懒地转过来,俯睨着她,问:“怎么?”
杜若眉毛揪了揪,但话说出口,还是比较温和的方式:“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景明皮笑肉不笑:“实验室里遇到点不顺的事情,心情不太好,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哦。”杜若说完,真不管了,转头看黎清和,“师兄,继续吧。”
“……”景明一言不发地咬了咬后槽牙。
黎清和却没急着继续讲解,还以师兄的身份关心景明:“实验室遇到什么麻烦了?”
“一言难尽。”
回答够简短。
黎清和也不多问了。
李维纳闷,最近实验室没啥事儿啊,一切都挺顺利的。他看看景明,刚要问,景明摇一下头,示意没事。
黎清和已重新开始讲解:“定好这三个论点之后,要不断完善,同时要攻击对方会提出的……”
景明盯着黎清和看了一会儿,无聊透顶。
又没耐性地扫一眼面前认真做笔记的各位,目光最终落在杜若身上。
她正低着头,奋笔疾书,有一两缕碎发垂在脸颊边。
又是夜晚,由于日光灯的美化作用,她的肌肤格外莹白,脖颈也纤细。
看着不算讨厌,可要说有多漂亮,多引人注目,那也是绝对没有的。
不过如此。
他心里冷嘲一声,移开目光。盯着黑板看了一会儿,眼神又挪过去看向她。
上上下下将她扫一眼,确定了,她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呵。
某一刻,他或许是觉得再待下去没意思了,准备走。刚拿上书包要起身,目光却无意瞥见杜若放在一旁的笔记本,上边密密麻麻写着清秀的小字。
一瞬间,他的身体僵了僵。
他慢慢靠回椅子里,想起那笔记随手丢书包里还没扔。他把抽屉里的书包拉链拉开,手伸进隔层,缓缓抽出一张政治笔记。
他动作做得很隐秘,只抽出来一小半。
他垂眼看看纸上的笔迹,又抬眸看一眼杜若的笔记本,脸色就变了。
一刹那,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涌出一些他从来没有在意过的画面。
那天深夜,她坐在他跑车的副驾驶上,侧着头,嘴巴瘪着,睫毛湿漉着;
又是一天夜里,她站在政务楼的台阶上,满脸欣喜地等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还是一天夜里,她小手递一张叶拓到他跟前:“呐,送给你了。”
呼吸不经意凝滞。
明明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此刻突然想起,为何让他觉得如此不舒服。
他坐在教室里,忽然觉得日光灯耀白得刺眼,他稍稍不适地眯起眼睛,心口有种难以描述的异物感。
再看一眼杜若,她的目光和注意力全在黎清和那儿。
呵,
呵呵。
他们讨论了一晚上,景明始终不发一言,不参与他们,却也不提前走,就那么坐在那儿沉默地看着虚空,也不知在想什么。
到了最后,商量辩论顺序,邱雨辰对自己的辩论能力很没信心,又害怕跟对手自由辩论,坚持要做第一辩。
而李维出于同样的理由,申请当第四辩。
于是剩下关键的二三辩,留给杜若和景明。
杜若一想到景明这幅懒散的姿态,顿时有种眼前发黑的感觉。
看他现在这样子,很明显,他没把比赛放心上,也不会用心准备。
而且这人还是个说不得的臭脾气。她也不想惹他。
黎清和给四人分配完任务后,又分别指导了几句。
终于讨论完,散会。
杜若连连对黎清和表示感谢,谢他抽空来帮忙。黎清和则不断重复说不用谢。
景明听不下去了,起身就走,仿佛多待一秒会要他的命。
李维匆忙收好东西,跟大家打声招呼,跟着他走了。
杜若见状愣了愣,这人一点笔记没记,溜得倒挺快。
她脑子里各种声音打架,又想任他去了,又不甘心。终于,实在忍不了,得交代他一下,于是让邱雨辰先等自己,她也追着跑了出去。
她快步冲去楼梯间,却见景明步伐极快,人已经下了二楼。
她追他已来不及,忙趴在楼梯扶手上朝下望,却只看得见重重环绕的楼梯扶手。她等着,眼见他的身影闪现在楼梯拐角时,立马喊一声:“喂!”
声控灯瞬间亮了。
他抬起头,乳白色的灯光洒在他脸上。
楼梯扶手画出一道狭长的缝隙,两人隔着那道缝隙,一个抬头,一个俯身,对望着。
景明:“干嘛?”
“你……”她斟酌语言。
深夜的楼道里,安安静静。
他看着她,等待着。
她竭力让自己语气里的惆怅、嫌弃和担忧不太明显,打商量:“你……好好准备一下辩论呗。”
他一句话不说,眼神又狠又直,剜她一眼,走了。
视线内霎时没了人,空荡荡的,只有他飞速下楼的脚步声,和偶尔在缝隙里晃过的衣袖。
可,杜若很确定,她很清楚地看见他冷冷地白了她一眼。
杜若:“……”
苍天诶,
这又是哪儿得罪他这祖宗了?
简直比窦娥还冤!!
第32章 hapter 32
chapter 32
杜若有些担心, 景明不把比赛当回事儿, 胡乱应付。
或者说,
她非常确定,景明不会把比赛当回事儿,胡乱应付。
她实在不知道哪儿得罪了他。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他耍脾气了, 不喜欢反方,不喜欢“富贵更容易滋生罪恶”这一辩题,所以干脆跳票。
果不其然,到了赛前一天, 杜若和大家一起做最后一次模拟辩论时, 他因“太忙”没参加。
李维还安慰她说:“没关系, 我回去后把重点跟他讲一遍。”
杜若十分怀疑凭李维就能制住景明,这显然不可能。
可即使如此,她也无可奈何, 谁让她倒霉, 碰上景明这么个大爷。
也只能叹一声, 友谊第一, 比赛第二了。
到了比赛那天, 她心里特没底。
辩论赛在大礼堂举行,由于前期宣传到位, 现场气氛特别热烈。
台下不仅有老师和学生会的评委, 还坐满了观看比赛的学生,黑压压一片,颇有气势。
杜若走上台时, 脚都有些发软。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待双方队员就坐,主持人热情地为辩论赛做开场词,随后介绍双方辩论队员,台下哗哗鼓掌,大礼堂里回声阵阵,拍得杜若脑仁有些发麻。
更紧张了。
可看一眼身旁的景明,依旧那副优哉游哉目无一切的散漫样子。
人是得自恋到了哪种程度,才会在任何场合都能拽得二五八万呢?杜若很费解。
说实话,她自己准备挺充分的,“心中没底”主要针对景明。只不过,准备再充分,在这环境下也免不了浑身发抖,她也没那工夫操心他。
隔着灯光明亮的大舞台,对方的四位辩手们正襟危坐,严阵以待,各个看上去都自信满满。她自顾不暇,唯有将全部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力求自身表现完美。
主持人介绍完毕,宣读今天的辩题:
“贫穷和富贵,哪个更容易滋生罪恶?物理学院为正方:贫穷,更容易滋生罪恶。机械电子学院为反方:富贵,更容易滋生罪恶。
好的,现在,请现场保持安静。
比赛正式开始!”
“首先,有请正方一辩发言!第一轮为陈述性发言。”
正方一辩是个男生,戴着眼镜,身形瘦小,却气势十足。
他语速很快,声音也大,时不时借着手势来给自己打气,他滔滔不绝地演讲,列举了一堆事例来阐述“贫穷更容易使人绝望,使人堕落,从而走向罪恶道路。”
待他一番话讲完,轮到反方一辩发言。
邱雨辰整个人都在打颤,可当她站起身后,却让观众看不出半点紧张的姿态。
跟对方一辩相比,邱雨辰说话不徐不疾,娓娓道来,反而叫人认真倾听。她表现很好,完整地陈述了反方观点——在贫困的环境中,人会锻炼出强大的意志,而在富足的环境中,人的灵魂反而容易受到侵蚀。
双方第一轮陈述完毕,各自都很好地完成了任务。
“谢谢双方一辩第一轮的陈述。表现完美。那么现在,”主持人提高音量,“有请正反双方二辩发言!第二轮为自由辩论。有请双方辩手!”
自由辩论,双方直接语言对攻,上刀上枪。
杜若站了起来,精神和身体高度紧张,双手握紧桌沿,却抑制不住身体剧烈的发抖。
对方二辩是个女生,业余的临时选手。她也是初次上台,很惶遽,满脸通红,声音又大又急,抑扬顿挫,却难逃虚张声势之嫌:“当然是……贫困更容易滋生罪恶。放眼社会上的各种事件,像抢劫!卖淫!电信诈骗!这都是因为穷!没有钱!贫穷让他们没了生活保障,他们才会去做恶!富人会去抢钱,会去卖淫吗?!显然不会!因为人活着,生存是基本!穷得连基本的生存都保障不了,当然就会去犯罪!”
她气势上来,台下也被带动,响起一些掌声。
杜若脑子稍稍卡了一下壳,但很快回过神来,这些都在模拟辩论时准备过。
她深吸一口气了,微提高音量,一字一句道:
“我看对方辩友,既低估了人性,又高估了人性。”
“谁说贫穷就一定让人去作恶?我想在场的同学中,家庭条件不好,或是经历过潦倒的,肯定有吧。这些同学们,他们去作恶了吗?”
正方二辩一愣,完全没想到她会打感情牌。
杜若努力让自己镇定,言辞清楚:“他们没有。”
“他们反而付出比其他人更多的艰辛,考上最好的大学。在我看来,人是有韧性的,是有反抗精神的,人是自然界里最能逆转困境并勇往直前的一种生物。正是因为对贫困环境的不甘心和不服气,他们一点点挑战自我极限,一步步向前迈进,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的祖先才会一次次推翻旧的贫困的环境,改变和创造新的环境。正因绝望,才置之死地而后生!这种因生存而生的迫切感,是富足环境下的人体会不到的。”
这番话不以声势压人,却以豪情动人,不卑不亢,有理有据,赢得一片掌声。
正方二辩本就不专业,见状一时有些慌乱,何况现场高压气氛,思维顿时短路,她的队友立刻递纸条给她支招。
但杜若没给她机会,抢先开口说出下一段攻击:
“如你所说,穷人会去卖淫。对,富人不会去卖淫,但富人会去嫖娼,包养,潜规则。也如你所说,穷人会去抢劫,对,富人不会去光明正大地抢,他们钻营地去抢,掠夺剥削打工者的劳力;他们钻法律漏洞地去偷,偷取公共财富!”
她反驳完毕,重申立场,
“所以我说,你低估了穷人的人性,高估了富人的人性。”
声明完毕,又顺势给对方贴上标签,
“你对人性的判断完全建立在金钱的多少之上。多则善,少则恶。在我看来,你的这种观念本质上就是站不住脚的。”
一套打下来,逻辑清楚,流程清晰,台下又是一片鼓掌声。
正方二辩彻底乱了阵脚,着急忙慌地高声道:“可穷困的人,本来就品质更卑劣!——”话才出口,立即意识到说错,顿时哑声。
杜若没接话,此刻她已不需发言,留待评委和观众自行定夺。
这番唇舌之战下来,她也算完成了任务,心里满意而满足。
主持人宣布:“第二轮自由辩论结束,双方都在各自的立场发表了充分的论述……”
杜若手心全是汗,坐下来时才发现自己脚软得像棉花,刚坐稳,见身旁景明一边转着笔,一边看着她,挑眉说了句:“还行。”
“……”
或许刚才辩论用力过猛,她词穷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
高压释放之后,此时身体还在发抖,无法缓解。
她不需要他阴阳怪气的表扬,她要的是他好好表现。
可……
她突然心头一惊,牙齿微颤:刚才她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对方队伍中和景明对辩的是辩论协会里的社员!
槽糕,
对方把实力最强的留在三辩,可他们这边完全没考虑到这个小心机。
完了,守不住了。
她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有种世界都静音的感觉。
景明看着她,以为她至少会顶句嘴,可她表情凝滞,张口结舌,和刚才辩论时伶牙俐齿的女孩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