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燃觉得哪里怪怪的,嘴上答应着不送了,转身就偷偷跟上季岱青。实在是季岱青的职业太敏感,又莫名出现在签约合作现场,她忍不住跟上去。
温燃不太相信温志成出海度假去了,年底公司最忙的时候,温志成不在家?各公司也快开始举办年会,董事长今年不出席了?
温志成有很多每年都在坚持的事,比如每年的年会都出席,她每年生日也会给她打电话,送她生日礼物,虽然今年的年会和生日都还没到,她仍觉得怪怪的。
温燃偷偷跟着季岱青上了二楼,保镖郝乐也亦步亦趋地跟着温燃。
到了二楼转角的休息室,季岱青开门进去时,温燃意外瞥到曹忆芸的身影。
只瞥见一眼,门被季岱青关上。
温燃转头看向郝乐,郝乐震惊道:“这是偷……情?”
温燃不知道是不是偷情,有很多想法在脑中飞快闪过。
季岱青是和曹忆芸有私情吗,还是曹忆芸在找季叔叔询问公司法务的事?
会和遗嘱有关吗?
难道这次合作,曹忆芸和钱戈雅在里面搞鬼了?
一个是董事长夫人,一个人是董事长的律师朋友,这两个人此时私下见面,温燃有很多猜测涌现出来,但抓不住可能性最大的那个,一时间脑袋很混乱。
或者是温志成此时也在里面吗?
在门口想了会儿,仍是没想通,温燃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铃声不是手机自带的,是石磊帮她设置的,全公司独一份。
她打开拉链正要接,那道门猛地被拉开,曹忆芸警觉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冷眼看着她,“温燃,你来干什么!”
温燃看到给她打电话的是沈砚,估计沈砚已经那边已经结束,她把手机递给郝乐让郝乐帮忙接,她走向明显发怒的曹忆芸。
温燃很少和曹忆芸正面刚,因为没什么机会。
曹忆芸这么多年极其聪明,不掺和公司的事,很少去公司,而在温家碰见的时候,曹忆芸也装着贤惠妻子老好人。
此时,曹忆芸终于不装了,估计这是温志成不在身边,钱戈雅又因为温燃而受了不少苦,想为女儿出口气。
温燃将大衣外套递给郝乐,一身红裙如烈火般迎战曹忆芸,“不叫我燃燃了?曹夫人,您现在是不是特别生气我扇你女儿的那三个巴掌?”
曹忆芸咬牙切齿地瞪着温燃。
温燃走到曹忆芸面前,“或者,生气我让你女儿给我下跪?生气我抢走了你女儿的钱?还生气她之前被狗咬瘸了?”
曹忆芸握着的拳头快要向温燃打过去。
温燃悠悠笑道:“再或者,你现在更生气的是,她和男人的视频流传整个网络?她丢了你的脸?没错,是我做的。来呀,您现在想骂我还是想打我?”
温燃的每句话都狠狠踩在曹忆芸的心上,就算曹忆芸有时候也会骂钱戈雅,但钱戈雅终究是她女儿。
温燃这样欺负她女儿,曹忆芸早想对温燃下狠手,但温志成一直在家,她不能在温志成眼皮底下亲自动温燃,不能挑起家庭内战。
而现在,温志成再次不在家。
温志成说他过年才回来,这时间足够她收拾温燃的了。
曹忆芸咬牙恨齿地怒道:“温燃,你再敢动我女儿一个手指。”
说着,曹忆芸伸手要掐住温燃脖子,就像温燃小时候、温志成不在家时,她那样掐温燃的脖子,同时恶狠狠说着:“我就弄死……”
但是曹忆芸的手还未碰上温燃脖子,温燃被人向后拽走,另一只手掐住曹忆芸的脖子。
他声音阴森,“你再敢动温燃一个手指。”
沈砚掐着曹忆芸的脖子,抵她到墙上,明明脸色仍是冷漠的,但瞳孔向外迸发着阴暗与恐怖,一字一顿道:“我就弄死你。”
沈砚的拇指和食指紧紧扼住曹忆芸的咽喉,曹忆芸快喘不上气,郝乐和季岱青同时上前去拉沈砚,“沈总,冷静,快松手。”
温燃知道沈砚有分寸,没上去拦着,面无表情地看着曹忆芸体验着她小时候被掐脖子时的恐惧。
她那时候是别人上小学的年纪,那么小,那么弱,曹忆芸在她身上将恶毒后妈的身份发挥得淋漓尽致。
掐她脖子,按她脑袋进水里,用高压水枪喷她的脸,每一次的威胁都让她恐惧到仿佛一脚踩在死亡线上,每一次都濒临死亡。
看曹忆芸快要无力呼吸时,温燃才上前去抓住沈砚手腕,“沈砚,可以了。”
沈砚松手,曹忆芸沿着墙滑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沈砚退回到温燃身边,低声问她,“她有没有碰到你?”
温燃摇头,看见沈砚眼里仍有狠厉,便抬手捏捏他耳朵,“其实我本想踩她脚,抓她头发,按着她脑袋往墙上撞的。燃总这么狠,砚总怕不怕?”
沈砚眼里渗出点笑意来,“怕。”
曹忆芸眼角都已经淌出泪来,听到温燃这样说,她仇视着他们恶狠狠道:“沈砚,这里有监控,只要我报警,你刚才就是蓄意杀人!”
沈砚闻言一步步走向曹忆芸,抬手再次扼住她脖子,阴沉道:“你女儿挪用公司资金的事,你以为没人知道?”
曹忆芸瞬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仇视的目光变成惊恐。
沈砚手中从来不缺筹码,自然也从来不怕威胁,放开曹忆芸,转身走向温燃,留曹忆芸再不敢多说一个字的慌乱恐惧。
沈砚已恢复常态,搂着温燃的腰,不紧不慢说:“带你去十楼看热闹。”
温燃闻言疑惑,又很兴奋,上次他带她看的热闹,她可开心了好几天,没事儿就拿钱戈雅被打的鬼畜视频看。
“等一下,”温燃看向季岱青,“季叔,您刚才在和她谈什么,方便告诉我吗?”
季岱青说:“抱歉燃燃,和职业有关,不方便。”
同时他目光极其坦然,仿佛潜台词是——绝对不是偷情。
温燃没再问,和季叔说了再见,跟着沈砚进电梯。
郝乐自然也跟着走进电梯,抬眼却看到沈总的目光。
沈总平静冷淡的眼睛里,写着无比清晰的两个大字——出去。
郝乐一个愣神,忙尴尬地出去,“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出去,沈总您有事叫我。”
电梯从二楼到十楼,时间很短,但也足够温燃揪着他领带,踮起脚尖儿,用力的“啵”的一口亲他侧脸,“奖励!”
沈砚垂眸看她,低低笑了声,“谢谢燃总打赏。”
他手指又轻勾她唇边的饼干屑,指尖放在嘴中尝着,“吃巧克力饼干了?”
温燃看着他这个亲密动作有点懵,又被他不经意间给撩到了。
温燃仰头看他,脸逐渐变红,随即看到她唇印在沈砚侧脸上,连忙为他擦掉,“糟了沈砚,好像擦不掉。”
温燃用力擦着,擦掉了大部分,但还是有浅红一圈唇形印在他脸上,“怎么办,你捂着脸出去吗?”
沈砚却不以为然,电梯门开,他牵着温燃的手出去,好似转瞬即逝地翘了下唇,而后轻淡道:“无妨。”
温燃:“???”
堂堂沈总侧脸顶一圈口红印,他说无妨???
到十楼餐厅,温燃又一次意外、意外地看到了霍东霖。
她知道上次出事后,霍东霖被抓起了一段时间,但接着霍东霖被取保候审出来了。
此时,霍东霖在吃饭,另外两个又高又猛的保镖站在他身侧。
温燃不知道沈砚是什么意思,正想问,忽然霍东霖抬眼看过来,那眼里有明显的恨意。
沈砚若无其事为温燃拿出椅子,按她坐下。
温燃仰头说:“我还不饿啊,要吃饭吗?”
“嗯,不吃,只看热闹。”
“……”
这时有一楼记者也上楼来,看到沈砚脸上的口红印,又看沈砚身边的女人,八卦心起,过来试探问:“沈总,可以给您拍张照片吗?”
温燃下意识充当沈砚秘书,微笑道:“不好意思,沈……”
“可以。”沈砚却说出这两个字。
温燃:“???”
可以什么??
您脸上有口红印呢!
接着,温燃又听到沈砚无比平静的声音,“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女朋友温燃,我这边随意你采访,但最后发稿前,要经过我女朋友审稿同意,我听她的。”
顿了顿,沈砚摸了摸她脑袋,轻声商量着询问,“可以吗?”
温燃没什么不可以的,而且还有点懵,下意识点头。
沈砚眼里浮现出笑意,“谢谢燃总。”
记者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闻言简直内心要炸掉了。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高冷霸总的宠爱啊啊啊!!!
霸总脸上顶着女朋友的口红印,居然还让记者随便拍!!!
还同意发稿!!!
这就是向全世界秀恩爱炫耀女朋友的操作啊!!!
刚才在台上那样一个冷漠的人,全程都没笑一下,此时宠溺地摸女朋友的头!
摸头杀!
还笑!
还说谢谢燃总!!
管女朋友叫燃总这是什么样的臣服态度啊!!!
而且沈总的女朋友也太美了吧!
笑盈盈的模样超甜,眼里有闪烁的星星!!
一身红裙漂亮美艳让人移不开视线超级美!!!
记者正激动着要拍摄,温燃也正要配合,突然十楼电梯门开,冲上来五六个警察,直奔中间霍东霖。
霍东霖见事不好反射性就是起身要跑,大喊着让那两个保镖保护他。
但是他身边两个保镖完全没保护他,并且大步走向沈砚,目不斜视地站到温燃身后。
温燃震惊这就是传说中的卧底吗,那边霍东霖已经被警察按倒在地。
她听到警察在说开场白,总结就是——
霍氏集团霍东霖,涉嫌强制猥亵罪、故意杀人、恐吓、行贿、职务侵占罪等多项罪行,被依法逮捕。
第57章 高调恋爱
霍东霖前脚被抓, 钱戈雅后脚就急三火四地冲出一楼会议厅。
刚好温燃和沈砚下楼, 温燃正在和沈砚商量要不要请商君衍吃饭,钱戈雅冲出来, 险些撞到温燃身上。
温燃毫不掩饰此时她的愉悦心情,嚼着口香糖挑眉笑道:“钱总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呀?好像火烧眉毛了呢?”
钱戈雅放在耳边的手机还在通话中, 同时焦急地穿着大衣外套,被温燃这样火上浇油了一把, 双眼喷发出怒火,但她没空多和温燃说半句话,留下一句,“温燃你别高兴太早!”就匆匆离去。
温燃看钱戈雅火急火燎的背影, 回头问沈砚, “钱戈雅这么紧张, 是不是不仅从公司拿钱给霍东霖, 还干过别的事?被你抓到把柄了?”
沈砚侧脸的口红印已经被温燃洗干净,这会儿又恢复成清冷模样, 一双平淡无波的眸子落到温燃脸上, 再次浮现出星光点点的笑意来, “兴许是?”
“……你这是在卖关子吗?”
沈砚还是那句,“兴许是?”
“……”
温燃斜睨着沈砚, 那眼角眉梢很妩媚, 瞪出了娇嗔的风情,“你等着。”
商君衍自会议厅走出来,刚好听见温燃这三个字, 看温燃那神情像撒娇又像吵架似的,挑眉哂笑着走来,鼓掌说:“闹分手了?恭喜恭喜。”
商君衍嘴毒得很,“正好你们两个也不般配,冰火不相容没听说过吗,趁早分手不失为明智选择,早分手早开始下一段感情,对双方都好。”
这话太刺耳,犹如诅咒,沈砚眉头一皱,面无表情地掏出一把刀子戳进商君衍胸口,“笑笑接受商总了吗?”
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淋淋的,温燃“嘶”了声,捂着左胸说:“这刀上抹毒了,好痛。”
商君衍是真的左胸口疼得要命,每找一次笑笑,笑笑就将他推得更远。
上一次他去学校找她时,她表示自己是个哑巴,是个聋子,这辈子都配不上他,让他这辈子都不要再去找他。
甚至换了微信,换了手机号码,下定决心不再见他。
商君衍本来一个嚣张的人,此时站在那里,像丢了魂儿似的。
温燃心疼他了,于是笑得像朵花似的嘚瑟问,“商总,要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吧?你可以试着望梅止渴呀,看看我和砚砚谈恋爱有多甜,兴许你看着看着心里就甜了呢。”
商君衍顿时想把温燃撕了喂狗,这是什么他妈的望梅止渴?
事实上,商君衍和沈砚一直都有联系,当时霍东霖不仅欺负了温燃,也欺负了笑笑,两个男人合作搜集所有霍东霖做过的违法的事,并商量今天将霍东霖拿下,令霍东霖再无翻身之日。
而且为让钱戈雅和他们合作,两个人也频频碰面,已经很熟。
商君衍阴沉着脸阔步离开,沈砚搂着温燃的纤腰,忽而对商君衍的背影发出一个字,“哥。”
商君衍陡然停步,耳朵跳动:“???”
谁他妈是你哥?
我答应你可以娶我妹了吗??
“一起吃饭吧,”沈砚走到商君衍面前,又说了一次令商君衍浑身发麻的字,“哥。”
“……”
商君衍眉头皱得像小香猪的双眼皮,忍住挖耳朵掏耳屎的冲动,冷道:“我去找笑笑,没空和你们吃那闲饭。还有,别叫我哥,受不起,我也不认。”
温燃叹息,心疼商君衍和笑笑之间这样现实的问题,普通女孩子都要鼓起很大勇气嫁入豪门,更何况笑笑这样的女孩子。
“哥。”温燃轻声叫住他。
商君衍的脸色因温燃的柔声而有缓和。
温燃双眼温柔似水,诚恳轻道:“要不,你还是先做好孤独终老的打算吧?别挣扎了。”
商君衍:“…………”
商君衍是被这两个人给气走的,虽然确实是他先诅咒这俩人赶紧分手。
让司机开车去笑笑的大学。
雪还未停,校园里的雪飘飘扬扬,商君衍来过很多次,连司机都已经知道每次到这里时,不能出声打扰商先生。
过了很久,久到冬雪变大,小雪倏忽变成鹅毛大雪,商君衍看到了那个身影。
笑笑穿着白色羽绒服,戴着毛茸茸的帽子,笑着和身边同学手语,她笑起来仿若整个下雪的世界都变亮变暖,漂亮到雪景都变美。
而她身边那位同学,是个男生。
男生也在温柔地和笑笑手语。
雪花落到笑笑的肩上,男生为她轻轻拂开,笑笑抬头对他笑,男生笑容变得腼腆。
男生的耳朵上,也戴着同样的助听器。
下雪路滑,笑笑险些摔倒,被男生扶住,他们两人同时笑开。
校园里的学生们来来往往,他们俩人的笑容最晃眼。
商君衍垂眼,竟第一次愤恨自己是个健全的人。
轻轻闭上眼,努力将方才看到的那一幕挥走,但挥之不去,忘不掉。
良久,发出两个低沉沙哑的字,“走吧。”
沈氏集团公司内部群里都在流传沈总今天的侧脸,有心人还对沈总的侧脸进行修图锐化,他脸上那个口红印变得更加清晰。
沈冀在办公室里气得不轻,那天和沈砚谈的条件是项目期间不提结婚的事,结果沈砚倒好,把温燃是他女朋友的事,先后发朋友圈和昭告媒体,当他这个爹是死的吗!
徐嫚女士端着个六寸轻芝士蛋糕进来,看到老头子仰头坐在办公椅里,气得正一下下捶胸。
徐嫚轻轻叹气,走到他身边,捏了块蛋糕递到他嘴边,“儿子不是都听你话了吗,暂时不谈婚论嫁,你还气什么。”
沈冀睁开眼,别开脸不吃。
“气的是温燃,”沈冀记起那天在电梯里的事,今天又闹出同样一出,“她那孩子做事没分寸,儿子平时多沉稳,为了她都变成什么样了?!”
沈冀说着连连拍桌,“再这么疯下去,儿子哪天都有可能被朝阳群众举报!”
他无法接受儿子的性格被一个行事张扬的丫头改变,这丫头此时在他眼里就是妲己!
徐嫚暗暗翻了个白眼,但也不劝他对温燃改观,自己坐在办公桌上悠悠吃蛋糕,“你也不看看,现在有哪个董事长插手儿子谈恋爱的?现在都是放任恋爱,谨慎择偶!你能不能别这么老顽固,难道儿子结婚前高调的谈谈恋爱都不行?插手婚姻可以,确实事关一辈子,但可别瞎插手谈恋爱啊我告诉你,你要是连谈恋爱也插手,老沈你看着,你看我跟不跟你离婚。”
沈冀一口气没喘匀,又一口气被噎着了,气得扯了一大块蛋糕吃着,心里反驳着他也没插手沈砚谈恋爱啊。
别说,这蛋糕甜而不腻,芝士味道很香,没有过多糖味儿,口感也恰好,他这辈子最改不了的就是嗜甜,爱吃甜品,沈砚也是,随他。
徐嫚一看沈冀那享受的表情,就是对口了,“好吃吧?好吃你就多吃点。”
甜食有助于改善心情,六寸蛋糕也不大,沈冀没两分钟就吃得干净,心情转好不少。
徐嫚之前总买甜品的那家店,总爱在甜点上弄花样儿,这个芝士蛋糕就很素,没有乱七八糟的装饰,还很低糖。
医生常让他戒糖,他戒不掉甜食,而这份减糖的轻芝士蛋糕就刚刚好。
沈冀擦着嘴问:“哪买的?新开的店?”
说着夸道:“这糕点师不错,以后都去这家买吧。”
徐嫚心想父子俩的品位还真相同,低头抠着指甲,漫不经心地说:“哦,温燃做的。”
沈冀:“……”
“要吐吗?”徐嫚讥讽,又长长叹道:“沈总裁,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啊。来,再骂一句温燃试试。”
沈冀:“…………”
沈冀满心不是滋味儿,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只知道他态度坚定,“谈恋爱我管不了,但沈砚休想娶温燃进门!”
徐嫚哂笑一声,歪头问:“还想吃吗?”
沈冀吹胡子瞪眼,“我那么馋吗?”
“馋也没用,”徐嫚轻飘飘道,“人家温燃也不是特意给你做的,是儿子把温燃给他做的偷拿出来给我吃的,你是借光了,知道吗?”
沈冀:“………………”
温燃临睡前在厨房转圈找芝士蛋糕找不到,小香妃急得也转圈地跑着,不断绕着她转,又仰头看烤箱,焦急地等着投喂,顶着鼻子撞温燃的腿,不时发出着急愤怒的猪哼哼声。
小香妃的嘴被温燃养刁了,以前吃馒头就行,现在都要吃温燃做的蛋糕。
温燃最后都翻腾到她衣帽间了,也没看见她蛋糕,去沈砚书房推门问:“沈砚,你看见我给猪做的蛋糕了吗?”
沈砚在站在窗边和徐嫚女士通电话,听到温燃所言,他掀眉停顿了长达一分钟,“你是,给猪做的?”
“是啊。”
“……”
小香妃也跟了进来,眼巴巴地仰头看沈砚,好像在问爸爸你把我的蛋糕弄哪去了。
给沈砚打电话的是徐嫚,报告喂食任务已完成,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正式见她儿媳妇。
徐嫚女士也是个戏精,在电话另一头说着说着还哭了,低声下气求见儿媳妇。
沈砚抱温燃坐到他书房桌上,他双手撑在她两侧桌上,垂眉说:“燃燃。”
温燃眨眼看他,“宝贝砚砚。”
沈砚勾唇笑,倾身亲了她一口,“乖。”
温燃看出沈砚这是有话要说,双手搂住他脖子,仰头问:“是要告诉我你还对钱戈雅做了什么事吗?你说呀。”
“不是她,”沈砚轻撩着温燃头发,为她掖到耳后,徐缓说,“我妈很喜欢你,想正式见见你。”
“……”
温燃瞬间变得紧张,紧张到浑身僵硬。
她对自己是自信的,但她对自己的家庭背景是不自信的,不知道沈砚爸妈对她家庭是否有微词。
表面上,她来自于一个离婚家庭,父亲重组结婚后,她一直在和继姐内斗。
实际上,父亲不是亲生父亲,母亲为了钱抛弃她。
无论如何,她这样家庭背景都上不了台面。
多数有头有脸的长辈,喜欢的都会是韩思桐那样背景清清白白的女孩儿,哪怕思桐恋爱经历多,但她背景清白。
而她,哪怕她感情经历一片空白,但家庭背景好似是污浊的,没有长辈会喜欢。
说白了,家庭背景永远是有身份的人最在意的标准。
嫚嫚阿姨说喜欢她,但她不知道真假,会不会只是为了给儿子留面子。
沈砚看出温燃眼里的躲闪,不愿她心烦,也不愿她受委屈,“没做好准备便不见,不用担心。”
温燃仰头问:“那我要一直没准备好呢?沈砚,我准备不好的话,好像就让你受委屈了。”
沈砚低笑着啄她唇,“不会,一辈子时间很长,慢慢来。”
温燃正要再问她给猪做的蛋糕哪去了,突然响起敲门声,温燃吓得跳下桌子要往桌子底下钻。
沈砚的手停在空中,“你在,干什么?”
温燃紧张问:“是阿姨来了吗?”
“……”
温燃怕长辈怕成如此,沈砚心情复杂了须臾,说了不是后,将她拽到楼下。
门外来人居然是搬家公司,在从车里卸巨巨大的箱子,温燃想凑前看,沈砚将她拽到身后,唯恐她被箱子磕碰到。
温燃探头探脑地看着搬家公司的人搬着的那东西,她隐约看出那好像是钢琴,猜出沈砚是要为她弹琴,双手从后面搂住他腰,笑盈盈说:“砚砚你看,搬家公司员工的身材都好棒呀,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