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头面无表情,暴喝一声:“扔!还等啥呢!”

喝完这一句,老魏头又想起一件事,又是一声大喝:“都站起来!不然震死你们!”

院子里的人赶紧都站了起来。

刘海柱和大洋子俩人一对眼神:“1、2、3、下去!”

轰隆隆的一声巨响,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老魏头家的玻璃全碎,房子的墙都被震裂了。所有人的耳朵都快震聋了。林三5年前要是被炸死在矿井下,那他是个英雄,整个矿区都会缅怀他。可5年后的今天他同样被炸死在一口水井下,却又是如此的不堪。

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得呆住了,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死是活了。劫后余生的人,很多都开始嚎啕大哭了。

黑道悲情2-66我不受那气


刘海柱呆呆的站在已经被炸得封了口的水井旁,也是不知所措。难道,自己刚才杀人了?

只有老魏头,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老魏头喊了一句:“哭啥哭?!谁都没死,哭啥?!都别哭了!!”

老魏头说话就是有效果,整个院子又是鸦雀无声了。

老魏头拄着拐棍,慢慢的走到了刘海柱和大洋子身边:“你俩走吧!”

“去哪儿?”

“跑吧!今天这事太大,我老魏头,保不了你们了。”

刘海柱跟大洋子都明白,今天在这里弄了这么大的动静,又死了人。老魏头面子再打,也绝不可能再罩得住了。如果刘海柱和大洋子俩人身家清白,那么有这么多人可以给他们作证,他们完全可以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但是这俩人都有案底在身,券是潜逃在矿区的黑户,**不可能不去调查他们,一旦调查起来,俩人都得进监狱。

刘海柱好像还是没缓过味来,还在那呆呆的站着。

老魏头说:“走吧!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那…”

“那什么那?!走!”

大洋子一拉刘海柱:“走吧!还想啥呢?!”

刘海柱转身看了一眼郑丽,郑丽似乎才缓过味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大喊一声:“柱子你快走!咱们有见面的机会!”

刘海柱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大洋子住着刘海柱的胳膊:“快走吧!留得青山在!”

大洋子和刘海柱俩人,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跑去。就当俩人要跑到门口时,老魏头喊住了他俩:“你俩站住!”

刘海柱和大洋子俩人站住了,回头看着老魏头。

老魏头指着全院的人说:“你们知道他们俩是什么人吗?”

整个院里200来号人,没一个人敢说话。

“没人知道是吧!那我告诉你们,你们甭管他俩以前是什么人,你们就要知道,他俩是你们的恩人!!恩人!!!明白吗?要是没他俩,你们都得死!我也得死!!!”


老魏头接着说:“这院里,20岁以下的,都朝他俩给我跪下,给他们磕个头!”

年轻人都跪了下来,认认真真的朝门口方向磕了个头,甚至有带着孩子的中年妇女,也归了下来。

头磕完了。老魏头手一挥:“走吧!越远越好!”

刘海柱和大洋子也跪了下来,给老魏头磕了个头。磕完头转身就跑,消失在夜色中。

刘海柱和大洋子跑了不到10分钟,工村***的果然来了。

调查了一番以后基本核实了情况,唯一的疑点就是:那两个把林三给扔下井的“英雄”是谁。

***的**问老魏头:“魏叔,那两个把林三给扔下井的人是谁啊?林三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今天他们俩干的事肯定得算是正当防卫,你有啥不能说的?”

老魏头说:“我就是不说,你们都是孩子,我不愿意撒谎骗你们。”

“他们俩是不是以前犯过事儿?”**也看出了老魏头的顾虑。

“你们问我干啥?我都说了我不知道。”

“魏叔啊,你不跟我们说,也得跟别人说。我们问不出来话,肯定咱们矿区公安局的人就得来问,**队的人一会肯定得来,这是程序。你跟我们说清楚了,我跟他们说就行,我们都认识你,都敬着你,跟你好说好商量,那要是别人来了…”

老魏头那目中无人的眼神精光大盛:“别人来了怎么着?还把我老魏头抓到局子里去审?!”

“那可说不准。”

“你们几个走吧!我老魏头这一辈子没被人审过,我不可能让谁审!我看谁能把我带到局子里审!”

**苦苦哀求上了:“魏叔,这事儿真不是我们几个能说的算的,要是我们说得算,那这事就这么压下来了。我们问不出来,矿区公安局的肯定要来把你带走,我们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你们都是好孩子。我再最后说两句。第一句:我肯定不说那两个人是谁。第
二句:我肯定不能让谁审,这你们放心,没人能审我!行了,你们走吧!”

几个***的民jing知道老魏头的性格,没人再追问下去了。“魏叔,那你保重吧!”

“你们快走吧!”

不到半个小时,矿区公安局刑jing队的人来了。他们来之前,也都听工村***的民jing介绍了情况。而且,
工村***的人也嘱咐了矿区公安局刑jing队的人:对老魏头好点,老魏头是个地地道道的好人。

矿区**队的人来到老魏头家中时,院子里很多人正在帮老魏头收拾桌子。

老魏头自己一个人坐在院中间的桌子前自斟自饮,边喝酒,边剧烈的咳嗽。

矿区刑jing队的人问:“老魏啊,那俩把林三扔下井的人是谁啊?”

老魏头喝了一大口酒,咳嗽了半天,说了一句:“我说了,我不知道。”

“老魏,整个矿区这么10多万人,都知道你是个明白人,你别在这事上犯糊涂啊!”

“谁糊涂?你问问你院里的人,我老魏头糊涂吗?”

“行了,都说了你是明白人,可你真别犯糊涂啊!你看你明白了70来年,这点小事咋还想不明白呢?你为
啥就不愿意说呢?难不成那两人都是逃犯?”

“我说了,我不知道!”

刑jing队的人说:“老魏啊!我们真不愿意把你带走,可这俩人的真正身份只有你才知道,你要是不说,
我们真的得把你带回局里审了?”

“带回局里审?我可受不了那气!你们是不是还得给我上点手段啊?!我老魏一辈子坦坦荡荡,老了老
了还要受你们那冤枉气?”

“怎么可能给你上什么手段呢?就是走流程,我们也是没办法。”

“你们就非把我带走不可?!”

“那你要是还不想说,我们也只能这样了。”

“行吧!我去里屋,换件衣服。”

“去吧!”

矿区刑jing队的人左等老魏头不出来,右等老魏头不出来。

有心急的行径等不及了,进了老魏头的房间。

一进老魏头的房间,一股刺鼻的农药味扑面而来。

再一看,老魏头口吐白沫,端端正正的平躺在炕上,右手,还攥着一瓶甲胺磷。

老魏头是睁着眼睛死的,据说那死时的眼神,也像是他活着时那么肆无忌惮目空一切。这个牛逼了一辈子
的人,就这么牛逼的自杀了。

他宁可死,也绝不愿说出刘海柱和大洋子的真正身份,因为他是受了过命的朋友的托付,留下的这两个人
,其实,他不死也完全可以。但他就必须要接受审问,他豪横了一辈子,怎么能在临死之前受这冤枉气呢?!
为了不受这冤枉气,宁愿自杀!这是何等的刚烈!

刘海柱的喜事,变成了老魏头的丧失。

据说,老魏头出殡那天,整个工村只要会走路的人,全来了,在老魏头灵前,绝大多数的人都洒下了热泪
。据说,每逢清明节和春节,想在老魏头那坟头前烧纸,需要排队。因为老魏头是整个工村的恩人。

老魏头,这个横行霸道了一辈子的人,这个大岳四工村的保护神,就以这样极其悲壮的方式,带着他那一生的传奇,离开了人世。

可能除了刘海柱,没人知道老魏头究竟从哪里来,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一定去了天国。他这样的好人不去天国,谁还配去天国?!
黑道悲情2-67生不如死


刘海柱和大洋子俩人跑了,他们都不会想到老魏头已经为了守住他们的秘密,去了天国。

刘海柱和大洋子能跑到哪儿去呢?毫无疑问,只有那个世外桃源,那个刘海柱和大洋子都曾经生活过的世外桃源。

路上,刘海柱和大洋子根本不敢坐火车,一路步行。晚上走路,白天躺在路边的草坑里睡觉。

看着头顶上的烈日,倒在草坑里的刘海柱和大洋子谁都睡不着。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聊天了。

刘海柱问:“咱们是不是以后再也回不去大岳四工村了?”

“我回不去了,你还能回去,你犯的事小,就算是给你抓住,最多也就是判个3、4年。”

“那你呢?”

“我?死刑。”

“…”刘海柱沉默,他知道,不该问的事就不能问。

“你肯定挺好奇我是犯了什么事吧?”

“你不说我也想象得出,肯定是命案。”

“对,三条命案。”

“三条?!”

“这三个人,没一个不该死。他们三个在文革时,联手逼死了我爹。你说,该不该死?”

“该死,全该死!”

“我杀了他们,又在外面活了10几年,还能娶妻生子,够本了。我就是觉得对不起我的老婆和孩子,我一直跟他们瞒着我的真实身份,从来就没说过我曾经杀过人这件事。可能我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我的老婆孩子了。

刘海柱觉得特别愧疚:“大洋子,要不是你为了帮我办结婚这事儿,恐怕你这辈子就会这么安安静静的活下去。”

“你没什么愧疚的,这就是命!10几年前,我在魏叔这里得到了重生的机会,昨天,又是他亲口让我把那无赖扔下的井。这就是命!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本来刘海柱和大洋子俩人就对脾气,再加上昨天晚上那同生共死的一瞬间,俩人早已经成了过命的朋友。俩人现在唇齿相依,相互之间,已经没什么需要再隐瞒对方。

“再走两天,咱们就到了干爹那了,到了干爹那,咱们俩就安全了。”

“或许你还行,我这人脾气太急,在我叔叔那,我呆不长。”

“谁也别说谁,我在那,也耐不住寂寞。或许有你陪还好一点。”

“看吧,或许我叔还有别的地方能让咱们区!”大洋子说。

刘海柱早就看出来了,大洋子肯定在干爹那呆不了太久。

聊着聊着,俩人都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俩人的心都特大,在这种环境中,还能睡得香,睡的甜。

三天后的一个朗朗星空的夜里,刘海柱和大洋子终于步行道了那个荒山上的世外桃源。

当敲响荒山上那破旧的土屋的那扇破木门后,房间里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声音:“谁啊?”

刘海柱听见了这苍老的声音,眼泪险些没掉了下来。虽然只离开了这里一个多月,可是刘海柱却感觉像是已经离开了几年一样,他感觉们这里就是他的家。

还有什么事,能够比一个浪迹天涯无依无靠的人回到了家中更让人感动吗?

房间里面熟悉的划洋火的声音,熟悉的小煤油灯又点亮了,又是一阵熟悉的拐杖戳地的声音,门“吱”的一声开了。
“干爹。”刘海柱哽咽了:“我回来了,”

月光下,老头盯着大洋子看,怔怔的发呆,半响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叔!”大洋子跪下了。

老头那干涸眼睛的,竟然流下了几滴泪水:“进来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刘海柱看着那盏火光只有绿豆大小的煤油灯,觉得无比的温暖。

老头看这大洋子发呆:“大洋子啊,你真是长大成人了。”

“叔,我都30大几了,再不成人,那真是有问题了。”

这时,老头忽然想起了件事:“你们俩怎么突然回来了?是老魏头过世了还是你们俩又犯事儿了?”

老头这一句话,一下猜对了两件事。

“魏叔还好,一顿能喝半斤酒。”刘海柱说。

“那就是你们俩又犯事儿了?”老头问。

刘海柱和大洋子把发生在前几天婚礼上的事件原原本本的讲给了老头听。

老头沉默了半天,说了句:“你们俩干的好,你们俩都是好孩子。”

“只是又给魏叔添麻烦了。”

“这事,老魏难做啊!”老头说。

“二东子最近来了吗?”

“来了啊!前几天刚来了,这小子可算是想明白了,说是最后干一票大的,干完就彻底洗手了。”

“洗手了?好事,好事。”刘海柱喃喃自语。

“过几天,二东子又该来了,到时候,咱们爷几个好好唠唠。自从我住进这房子里,还没这么热闹过呢。”

“恩,等二东子来了,咱们好好喝一顿。”

老头看大洋子再发呆,就说了一句:“大洋子,你想啥呢?别想太多了,在我这,绝对安全,肯定没人能来抓到你。只要你不嫌冷清,在我这住一辈子都没问题。”

“叔看你说的,我才30多岁,哪能就在这住一辈子。”

老头笑了:“就知道你耐不住这冷清。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们,先踏踏实实的在我这再住段时间再说。”

“那以后我们有地方去吗?”大洋子问。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今天晚上,你们都去睡觉吧!一看你们就好几天都没睡过个踏实觉了。明早上,你们俩起来以后,去后面坟圈子磕头去!睡吧!睡吧!”

大洋子和刘海柱可算是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

从这天起,刘海柱和大洋子俩人在这荒山上住了下来,他们天天陪老头聊天。天天的咸菜配大酒。

这爷仨,天天盼着二东子上山。他们哪儿知道,二东子已经被逮捕了。

此时李老棍子也是寝食难安。一件也是二东子的事,另一件是冯二子的事。二东子的事,显然不是要命的事。可冯二子,说不定哪天真会要了他的命。

一想起冯二子那杆到处乱扎的浑铁扎枪,李老棍子就觉得不寒而栗。李老棍子看着王罗锅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还是没什么动作,有点急。他觉得是时候刺激刺激王罗锅了。

在张浩然的病房里。李老棍子问王罗锅:“你以后能不能少吃点牛逼?”

“我吹啥牛逼了?”

“你不是吹牛逼说要干了冯二子吗?”

“我又没说啥时候干他!”

“不敢就是不敢,瞎吹牛逼就没意思了。”

王罗锅龇着他那口白亮亮明晃晃的大白牙笑了:“老李啊,你不用激我。我明白你是想借我的手干掉冯二子。实话跟你说,我王罗锅蹲过20多年大牢,什么坏人我没见过?就你这点小心眼还想跟我斗?别操蛋了你。
“***的怎么说话呢?!”李老棍子恼了。
张浩然赶紧打圆场哎呀,都是开玩笑呢,别生气,都别生气。"

王罗锅说:”老李啊!你别恼羞成怒啊!实话跟你说,不管你激不激,我都得去干了冯二子。因为他是我仇人,我说
过,老王我这辈子还没吃过什么亏呢。我更不可能在他一个小小冯二子那吃亏。“看来,王罗锅虽然长得不像是个人,但
是似乎智商并不是很差。很多人都是被他猿猴似的外貌所欺骗,其实他的心机并不少。

”呵呵,你肯定要去干冯二子是吧!你不是吹牛逼那就最好了!”

“反正,我肯定是让他生不如si。”

“生不如si?”

“对。反正我肯定不sha他,你要是想sha他,你自己来!”话说完,王罗锅自己笑了。

看着王罗锅那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脸。李老棍子不禁觉得胃部一阵又一阵的抽搐。李老棍子倒要看看,他王罗锅
怎么究竟怎么让冯二子生不如si。
其实笨想也能知道了,像王罗锅这样一天不干点坏事就浑身难受的人已经再医院里安安静静的躺了近一个月,他那性
格怎么可能受得了?肯定得干一件大点的坏事弥补下过去一个月的损失啊!据说在王罗锅生命垂危的时候,还不忘去掀护
士的裙子。更何况现在他已经大病初愈?
在冯二子把房二扎完以后,冯二子还真的认认真真的过上了几天无忧无虑的日子。开始的几天里,冯二子在对自己的
生命进行倒计时。他抓紧一切时间和周萌上jie、shangchuang,抓紧一切时间对自己的父母和陈白鸽三个人好,因为他知道自己的
时日不多,如果再不干点好事再不享受一下人生,那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过了一段时间冯二子发现,自己的那些仇家没有一个找上门来,而且,公安局也没有来抓自己。这情况大大的出乎
冯二子的想象,本来冯二子以为自己很快就要被仇家sha掉或者被zheng法呢,可是这些请款都没有出现,冯二子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那段时间,正好和周萌同住在一个宿舍的女生结婚了,所以周萌的宿舍里没别人,冯二子没事就住在那。

周萌经常问冯二子:“你爸你妈都催咱们俩快点结婚,你怎么都不表态啊,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

“只要再过俩月,没什么事,我就跟你结婚。要么耽误了你怎么办?”

“真的,我现在就想跟你结婚,能跟你在一起,我连上海都不回了。你总说要是没什么事就结婚,我真不知道能有啥事
能影响咱们俩结婚的事。”

冯二子的脸上没了诡异的微笑,沉吟了半天,说:“再过俩月,没什么事,咱们俩就结婚。”

“那行,在这俩月里,你也别再来我这了。咱们厂子现在多少人都知道咱们俩每天晚上都住在一起,要是咱们俩再不
结婚,人家该怎么说我?我肯定不能再跟你这样鬼混下去了。等你决定好了结婚日期,再说吧。”

自从复chou全部成功以后,疯儿子的精神病症状每天都在减轻,说话和做事越来越像以前的冯二子:“恩…要么,我
跟你回上海吧!咱们俩远走高飞,离开这个破城市。“

”这里是你家,你要是走了,父母谁照顾?还有,你嫂子谁照顾?再说,到了上海,咱们俩都没工作,能干啥?“

”恩,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冯二子自己也没考虑好。

冯二子其实自己也知道,现在的平静只是暂时的,无论是王罗锅还是李老棍子,都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对他们犯
下的罪行,肯定会得到报应。

冯二子归根到底还是个单纯的人,他只对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下手。唯一的一次想对没伤害过自己的人下手就那天想
扎了李主播的二子,但是那念头也是转瞬即逝,这个罪恶的念头很快就被自己的良知所驱散。虽然冯二子在前段时间里,
扎过的人不少,但是没一个人是绝对不该扎的。

单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是冯二子这样单纯,这样本性善良。比如王罗锅,就是其中的一个。很多人都觉得王罗锅是张浩
然雇佣的打手兼保镖,这确实没错,但王罗锅也是完全看在钱的份上跟张浩然混在一起的,他跟张浩然除了利益关系基本
没有任何关系。张浩然说的话,王罗锅根本不会听,要是嫌张浩然烦了,说不定还会骂伤张浩然几句。

王罗锅对养着他的张浩然都动辄横眉瞪眼,更何况曾经扎过他的冯二子?

在礼拜一的中午,厂子运输队的队长火急火燎的来找了冯二子。

”小冯,你有没有看见周萌啊?今天一上午她都没来上班,敲她的闷,她也不开。你有她宿舍的钥匙嘛?“

冯二子一听这事,脑子”嗡”的一声,他知道,他的报应可能真的到了。而且,这种报应是他最担心的:“不是报应
在他身上,而是报应在了他最爱的人身上。

冯二子自己跑到了周萌的宿舍,用钥匙打开了周萌的房门。

门刚一打开,冯二子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周萌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手和脚被绳子绑在了床头和床尾上,她嘴里
还塞着块手绢。雪白的躯体上,全是一块一块的红印。

冯二子赶紧冲上前去,拔掉了塞在周萌口中的手绢,又手忙教乱的把捆住周萌的绳子解开,抱起了周萌。

”萌萌,这是咋了?“

”…“周萌一句话也不说,眼睛在淌泪。

”咋了,你快说,这是咋了!“

周萌还是不说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此时冯二子才发现,周萌那一头长发已经被火燎去了一大半。

“你告诉我,是谁干的!是谁干的!”冯二子疯了。

周萌现在这才多少有了点反应,抱着冯二子哭。

“萌萌,乖,不哭,不怕。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

“…罗锅,就是那个罗锅,他昨天晚上爬窗户进来的,一直折磨我,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