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音乐声震耳欲聋,相比起来,包厢里是安静了很多。文景瑜知道错过了这次,下次能跟丁宁宁单独呆在一起把话说清楚的机会很渺茫。
他缓缓蹲在丁宁宁面前,抬起头说:“宁宁,有些话我想跟你说。”
丁宁宁歪着头看他,眨了眨眼睛,“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跟你分手是因为…”忽然包厢的门被打开,文景瑜的话被淹没在了破门而进的音乐声中。
“对不起对不起,走错门了!”瞬间,门又被关上,恢复了安静。
文景瑜苦笑,原来老天就是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不给他将她挽回的机会么?
丁宁宁看着他悲伤的神情,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喃喃念道:“你是景瑜…还是…阿衡?”
文景瑜看着她,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丁宁宁继续自言自语,两只手捧起他的脸,眼睛有点红:“阿衡?你怎么这个表情呢…你别这样啊,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你不知道我们有多难,他们都不让我们在一起呢…其实,其实我好像是挺喜欢你的呢…”
说着,丁宁宁低下头将自己的唇贴上他的,闭上眼睛,轻轻触碰着。她吻着面前僵硬的人,皱了皱眉,好像与记忆中卓纪衡的嘴唇不太一样呢。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一声巨响将她吓的睁开了眼。
包厢的门被打开了,卓纪衡正双眼赤红的看着他们。丁宁宁吓傻了,看看文景瑜,再看看卓纪衡,才清醒了一点,她捂住嘴巴,哎呀,好像搞错了!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卓纪衡就冲了进来,揪住文景瑜,一拳打了过来。两个男人厮打在一起,桌上的酒瓶酒杯噼里啪啦掉在地上,刺耳的声音吓的丁宁宁往后缩了缩。直到两个人都打到鼻青脸肿依然死死不放过对方,她猜尖叫一声,冲着他们喊:“都给我住手!”
三十四、
34.
两个暴怒的男人根本听不进任何话,纠缠在一起挥拳痛揍对方。两个人不相上下的撕扯着,忽然,卓纪衡一个反手,将文景瑜按在地上,处于上风,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拳头砸在文景瑜的脸上,身上。很快,文景瑜的血迸出一脸,青青紫紫的伤痕让丁宁宁看了心惊,再打,估计就要出人命了。
丁宁宁急中生智,抄起滚在地上唯一完好的酒瓶,朝着卓纪衡的后脑狠狠砸下去,啪的一声,酒瓶破裂,鲜红的血液顺着卓纪衡的额头缓缓低落,啪嗒啪嗒落在身上、地上,染湿了一大片布料。
卓纪衡的手一僵,终于停了下来,抬起头不可思议的望着丁宁宁,眼里流过一丝隐忍的刺痛。
叶均、文景江、吴淑女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混乱、血腥的场面,满地的玻璃碎片,歪歪斜斜的桌椅,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文景瑜,以及失魂落魄、一脸血的卓纪衡,而丁宁宁,手里握着酒瓶的残骸,呆滞着看着卓纪衡,蓦地,她嘴巴动了动,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砸,手里的酒瓶也掉在地上了,伸手去碰卓纪衡的脸。
卓纪衡皱眉,往后动了动躲开她的手,站起来冷冷看着她,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眼睛红通通的,晶莹的闪烁不知是反射出的霓虹光,还是男人的泪光。
文景江赶紧打了120,上去扛起文景瑜就往外冲,吴淑女被叶均挡在门外,着急的想要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丁宁宁。叶均走过去,看着狼狈不堪的卓纪衡,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问他:“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卓纪衡从地上捡起纸巾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喉腔里沙哑的发出了两个音节:“不用。”
“…卓纪衡。”丁宁宁抽噎着叫他的名字,伸手去抓他的袖子,却被他嫌恶的甩开了。
丁宁宁看着他离开时落寞的背影,心被绞挖的生疼。她头痛欲裂,脚一软跌坐在地上,瞳孔涣散。
叶均蹲下来扶她,被她狠狠甩开了。吴淑女见状赶紧上去把她搂在怀里,细声安慰她:“没事没事,文景瑜不会有事的。”
丁宁宁在她怀里拼命摇头:“我不是故意的…这么打下去,景瑜会死的,他好不容易才出来,还想再进去吗?!”
吴淑女愣了愣,才明白她说的是卓纪衡,“没事的,文景瑜不会死,卓纪衡不会坐牢的。”
“可是他流了好多血啊,怎么办…怎么办…”
“你放心好了,妖孽是可以活千年的!”吴淑女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早就已经满头黑线了,其实她很想煞风景的说一句,文景瑜才是重伤的那一个,拜托你能关心一下他么?
叶均也很无奈,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毛卓纪衡就这么不巧的出现在这里,两个男人还打起来了!
丁宁宁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文景瑜还没醒,鼻梁断了,脚踝扭伤,身上多处擦伤、淤青和红肿,内脏无损,没有性命安危,医生说,文景瑜虽然看起来伤的很重,但实际上打他的人每一下都避开了要害,而且力气是用了七分。
言下之意,是卓纪衡手下留情了。
丁宁宁回到家以后,开始不停拨打卓纪衡的电话,可是对方显示的是关机状态。她从半夜一直打到凌晨,可能打了几十通电话,也可能是几百通电话,她不记得了,在天际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丁宁宁握着正在拨通的手机,蜷缩在床脚半阖着眼睛昏昏睡了过去。
连着有半个月,丁宁宁都找不到卓纪衡,他的手机要不就是关机,要不就是打通了没人接,打去他公司找他,所有人都说“无可奉告”。丁宁宁在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未果,就想他再怎么回避她,总还要回家睡觉的吧?
所以,这一天,丁宁宁决定一下班就去卓纪衡的公寓蹲点。没想到她刚刚踏进公寓的电梯,就看见韩京从隔壁的电梯里走出来从她面前走过。看来卓纪衡一定在家。
到了卓纪衡家门前,丁宁宁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很快,门就被打开了,伴随着卓纪衡清冷的声音:“你把文件落下了…”
当卓纪衡看清来者是谁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扶着门把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有事?”
“你还好吧?头还疼不疼?有没有大碍?”丁宁宁踮起脚,偏头去看他的后脑勺,看到他受伤的那一处的头发被剃掉了,贴着纱布,纱布的中心位置透出一点已经干涸的血,有些触目惊心。她的眼睛有些发疼,按理说,半个月过去,伤口应该愈合了才对,可是纱布上还沾着血,想必他这段时间一定没有好好保护伤口。
“我很好,没别的事就请你离开,我很忙。”
丁宁宁怕他忽然关门,于是赶紧从细小的门缝中钻了进去,“我有话跟你说!”
卓纪衡看了她半天,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听。
丁宁宁管他要不要听,赶紧对他说:“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我怕你把景瑜打死了,喊停你又不听,没办法才敲你的,他要是死了,你会…”
卓纪衡不耐的打断她,冷冷说:“我知道,你怕文景瑜死。不过这次不是给他的教训,是给你的,我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不是想看到你们两偷情。再让我看见你跟他在一起,他就不是被揍这么简单了。”
丁宁宁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里不由得一寒,“你准备把他怎么样?弄死他?”
卓纪衡扯了扯唇,并不否认。
“他死了你会坐牢的!”
卓纪衡扬眉,忽然冷笑了一下:“我坐牢不是正合你意么,你不费力气就能摆脱我,回头找你的景瑜复合。”
“我都说了我跟他没什么的!”
“没什么你会主动亲他?没什么你会从他回来开始就魂不守舍?你不要把我当傻子!”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为什么老是认为我跟他有什么?如果你真这么想,好!好!没错!对!我跟他就是互相忘不了对方,就是要重新在一起!你满意了?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丁宁宁气的脸蛋涨红,拧着脖子对卓纪衡吼。
卓纪衡一僵,冷峻的脸瞬间黯淡了下去。
丁宁宁看着他的脸,心里一紧,知道自己一时冲动说错了话,准备妄图解释什么,谁知来了位不速之客——韩京。由于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所以显得她格外的身姿修长纤细,她冷着一张脸,在门上敲了几下,对卓纪衡说:“文件我落下了。”
丁宁宁把嘴边的话咽下去,剜了眼韩京的后脑勺,打扰别人还这么气势汹汹,真是讨厌!
卓纪衡从屋里拿了个文件袋递给韩京,然后趁韩京转身离开的时候,他顺势迅速的关上了门,把丁宁宁关在了门外。
丁宁宁呆呆看着那扇门,肩膀微塌,颓然的吐出一口气,眼睛红了。
…
三十五、
35.
文景瑜要出院了,丁宁宁很不好意思的买了点补品去接他出院,再怎么说,打伤他的是她男朋友,这个人情还是要做的。
病房里,文景瑜正在收拾衣物,孤零零的一个人。
丁宁宁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景江哥呢?”
“在医院门口,车不好停的,就没让他进来了。”文景瑜收拾好东西,倒了杯水给丁宁宁,对她温柔的笑了笑,“你坐一下,我去趟厕所,很快就能走了。”
过了一会儿,文景瑜的手机响了,丁宁宁拿着它到厕所门口叫他:“景瑜,你有电话。打了好几个,好像很急。”
“你先帮我接一下吧。”景瑜在门里说。
“哦。”
丁宁宁一按下接听键,就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女声说:“文先生,您母亲最近总念叨您,她说您好几天没去看她了,挺想你的。”
丁宁宁一愣,尴尬的接话:“好的…”
“呃…?打错了?”
丁宁宁赶紧说:“没没,我是他朋友,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还有什么话要跟他的说的么?我帮你转达。”
“哦,没什么特别的,我是疗养院的护士,您帮我转达他,有空就来疗养院看看文阿姨。”
“好的。”
丁宁宁疑惑重重,文景瑜的母亲她曾经见过一次,是个很温和的妇女,因为她一直独自带着儿子生活,压力很大,所以身体好像是不太好,但没想到现在已经到了要住疗养院的地步了。
文景瑜从厕所出来,问她:“谁给我打的电话?”
丁宁宁说:“疗养院的护士,让你有空去看看文阿姨。”
文景瑜一听到“疗养院”三个字,脸色立即就变了,似乎很紧张,“她没说其他什么吧?”
丁宁宁摇头:“没有,就说阿姨挺想你的。”
文景瑜没说什么了,走到一边开始穿外套。
丁宁宁忍不住,问他:“阿姨身体很不好吗?”
文景瑜顿了一下,微微点头,“她的肾不好,几年前做了移植手术,病情一直反反复复。”
“阿姨以前好像挺好的啊…”
“累的吧,都是为了我才成这样的,都怪我。”他的声音很低。
丁宁宁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小心翼翼的问他:“…能告诉我阿姨的手术是什么时候做的吗?”
文景瑜猛然抬头看她,眼眸晦暗不明,迟疑了一下,嘴巴动了动,才说:“四年前。”
丁宁宁僵了一下,“所以说,你跟我分手,是因为文阿姨?”
他叹了口气,看着她:“我妈那时候的情况很糟糕,因为钱不够,所以一直拖着,我说过让你过好日子的,可是我连我妈的病都治不好,更不要说你了。”
“我更不就不在乎啊!你都没问过我!再说你没钱,我可以跟家里拿啊,你知道我家…我家这点钱还是有的啊,你为什么跟我这么见外呢,就因为这个你就要跟我分手?”丁宁宁很生气。
“我不会要你家的钱。”
“就当是借给你的,你以后还就是了,你到底介意什么啊!”
“要了你家的钱,就表示我没有能力,没能力以后还怎么给你好日子?没能力你父母还会让你跟着我?你家里那样,根本就看不上我这样的人!”
丁宁宁忍住要发火的冲动,说:“好,就算这样,那后来呢?阿姨的手术费你怎么弄到的?”
“…到处借的。”
“那手术成功之后你为什么还不回来找我?你有本事不靠我,证明你有能力啊,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我妈需要人照顾,我们孤儿寡母,你嫁给我,就只能在家照顾我妈。你家人不会同意的,我也…我也不会同意的。”文景瑜很痛苦的说。
丁宁宁笑了一下,沙哑的说:“文景瑜,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事情根本可以不这样的!你什么都怕,什么都放在心里不跟我说!其实你最爱的不是我,你最爱的是你自己!你怕别人看不起你,怕我跟着你受苦会看不起你,怕我以后会跟你抱怨!我家里人根本就不会不同意!他们对我没什么要求,只要我过得好,你知不知道他们都夸你,说你人上进,知道疼老婆,说我嫁给你一定不会吃苦!文景瑜,你只爱你自己,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其实很简单…很简单的,但是你却不知道,也从来没有问过。”
“宁宁…”文景瑜慌张的抓住她,他想说他现在知道了,他后悔了,能不能…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但是他不敢,什么都不敢说。对,他就是这么胆小!懦弱!
丁宁宁抽出自己的手,吸了口气,释然一笑:“算了,反正都过去了,我死也死的明白了,景瑜,真的,没关系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文景瑜急的再次抓住她:“你撒谎!你不会不喜欢我的!不喜欢你会等我等到现在?不喜欢我你会为了救我用酒瓶砸卓纪衡?不喜欢我你会来医院看我?宁宁,别骗你自己了!你还喜欢我的,对不对?我知道我错的很离谱,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放开你!我什么都对你说!我不要什么自尊心,我只要你!”
丁宁宁往后退,摇头:“景瑜,算了,我给了你四年时间,没有再多的时间给你了,我要过自己的生活,我要重新开始,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已经不喜欢你了。”
文景瑜面如死灰,依然不放她,死死抓紧她,一个用力,将她抱在怀里:“不会的,宁宁,你不会的…”
“景瑜,你放开我——”
“你们在干什么——”
几乎是同时,丁宁宁话音一落,文景江站在病房门口诧异的看着他们。文景瑜终于松开手,放开了她。
文景瑜低低喊了声:“哥。”
“景、景江哥,”丁宁宁理了理衣服,“你来就好了,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丁宁宁非常混乱,冷静了几天,以为文景瑜这阵子不会再找她了,谁知这天下班之前他主动给她打电话了。
“宁宁,上次的事情,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丁宁宁本想说“没关系”,可是这不就是让他正中下怀么,不论有没有卓纪衡,她知道自己都不该跟他走的太近,她说:“别有第二次了。”
果然,文景瑜在电话那边顿住了,没想到她这样说,所以接下来的话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丁宁宁淡淡的说:“没事我就挂电话了。”
“有!”文景瑜说,“明天,我公司有年会,你能不能坐我的女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需要一个女伴。”
“你可以找其他人。”
“宁宁,就这一次,好不好?”
三十六、
36.
“宁宁,就这一次好不好?”文景瑜无力的声音回荡在电话里。
丁宁宁屏息,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声,“景瑜,对不起。”
第二天,许久未见的卓纪衡竟然亲自找上门了。自上次丁宁宁被他赶出门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卓纪衡的头发短了许多,几乎是贴着头皮的,而后脑勺伤的那处也基本愈合,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卓纪衡的板寸头让丁宁宁狠狠惊艳了一把,新发型显得他的脸部棱角更加分明突出,他的眸子黑亮,左耳上带着一颗钻石耳钉,靠在车门上,双手插在裤兜里,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远远看过去,身姿挺拔,优雅中带着点痞味,气度非凡,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丁宁宁差点没认出来他,走过去,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他二话不说塞进了车里。
一路上,丁宁宁若无其事的跟他讲话,他也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腔,冷漠中带着点慵懒,好像回到他们初识的那段日子。
说了那么多废话,丁宁宁终于问出那句重点了:“你要带我去哪儿?”
丁宁宁本来以为卓纪衡不会回答她,没想到他说:“陪我去个饭局。”
可是他把车停到一间美容会所的门口,把她拎下车推进去,对接待的小姐说:“把她弄好看一点。”然后丁宁宁就一脸傻愣的被几个小姑娘拖进房间里,扒光了衣服…
一个小时以后,丁宁宁捂着胸口被小姑娘们架出来了,“不行!不要!给我换一件!啊…我不要出去!”
丁宁宁的头发被松松的挽了一下,细碎的发丝散落在白皙的颈边,巴掌大的脸蛋上略施粉黛,妆容清淡却恰到好处的凸显出她的青涩单纯的气质,而她身上那件粉色深V领的束腰裙子,将她身材上的特点展现的淋漓尽致。简单中带着点俏皮,清纯中带着点魅惑,精致的锁骨延伸至肩部,往下,便是胸部那道充满诱惑的沟壑,挺拔的胸部撑起薄如蝉翼的衣料,盈盈一握的腰肢,细长的双腿,在她不自在的遮掩下,更加充满了诱惑力。
丁宁宁捂着胸部脸色尴尬的站在卓纪衡的面前,卓纪衡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看她的胸部,又看看她的脸,好像不太满意。丁宁宁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误解她的意思了么,以为她这是不愿意在他面前展现身体。真是搞笑,她身上那一处他没看过,恐怕他比她还熟悉她自己的身体,丁宁宁在他面前早就不害羞了。
于是,她松开挡在胸前的手,拽了拽他:“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不习惯穿成这样。一会儿别的男同志老是盯着我看,多不好啊。我换一件吧?”
卓纪衡看着她数秒之后,对接待小姐说:“给她换件保守一点的。”
于是,丁宁宁就换了一件裹胸的鹅黄色荷花裙,少了份妩媚,倒也挺可爱的。
丁宁宁以为卓纪衡带她去的就是一般的私人宴会,没想到竟然是钱氏企业的宴会,也就是昨天文景瑜邀请她的公司年会。被卓纪衡带进场之后,丝毫没有要管她的意思,她只好乖乖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跟别人寒暄、打招呼,以免走丢了出丑。直到她在人群中望见文景瑜正站在不远处,讶异的看着她和卓纪衡。
她的脸颊有点燥热,尴尬的不得了,转身想暂避一下,身边的卓纪衡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她抬头,就看见卓纪衡勾唇对她笑了一下:“要去哪?”
“我想休息一下。”
卓纪衡扬眉,“是么?难道不是看到老情人了,心里难受?”
丁宁宁皱眉:“不是!”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真幼稚啊,故意带她来这里,难道就是想看到她跟景瑜照面时的尴尬?三个人之前明明就大打出手了一场,现在居然粉饰太平,相互问候起来了。
文景瑜走过来,对他们笑了笑:“卓先生,好久不见,你的伤怎么样了?”
卓纪衡的手仍旧握着丁宁宁,面上浮现出淡然自若的笑容,说:“我很好,倒是你,我下手不重,看样子应该痊愈了吧?”
“多谢关心,还好卓先生手下留情,否则今天我就不会安然的站在这里跟您讲话了。卓先生有权有势,家财万贯,对我这种人手下留情,恐怕让您觉得窝囊吧?我烂命一条,无所谓您对我如何,我只是希望卓先生对某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最好是手下留情,如果不是真心的,就放她走。”
卓纪衡笑着点头,“对,我有权有势、家财万贯,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过我想你可能不知道,我看上的,就算是毁掉,也不会让其他心怀不轨的人得手。倒是你,才要对某个傻啦吧唧的女人手下留情,她这么笨,容不得你再伤她一次。”
暗涌不断的对话,丁宁宁听着胆战心惊,生怕两个笑里藏刀的男人说着说着又打起来了。被他握在手心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她抿唇用水光盈盈的眼睛看着他,他偏头只看了她一眼,便明白了,对文景瑜说:“听说文先生在钱氏很受钱老重用,钱老多次跟我推荐你,下次有什么生意上的问题,找你咨询,你不会不接待吧?”
文景瑜笑笑,“当然不会。”
“那就好。我女朋友有点累了,我们先走了,再会。”
卓纪衡揽着低着头的丁宁宁从文景瑜面前离开,两个人亲密无间的贴合着,文景瑜望着他们久久没有移开目光,就在两个人即将消失在宴会大厅的时候,他看见卓纪衡将丁宁宁按在角落的墙上,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占有欲的强吻让丁宁宁招架不住,她挣扎了几下,却被卓纪衡用力捏住了下巴,她像一只离了水的鱼,窒息感扑面而来,渐渐胀红了脸,卓纪衡这才离开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