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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除去这里的翻天覆地,还有彼岸一对夫妻的美好感动。搅动咖啡,褐色的液体缓缓的营造出一圈圈的波纹,保罗的事永远和玛丽有关,我随意的靠在椅子上,笑嘻嘻的听着保罗无可奈何的语气传达一些玛丽可爱又可恶的举动,之前有过她要悔婚,然后有婚前协议,这次又是什么?
“琳达,玛丽说要生baby,她47了,这意味着她要面临着比别人多好几倍的危险。”
“是,那你应该好好和她谈谈。”我尽量用很严肃的语气和他对话。
话筒里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气,“我谈了,她骂我老古板,人家60岁都在生,她才47,琳达,我是担心她的安全。可她却认为我无能。”
扑哧,我差点将口里的咖啡给喷出来,于是我换了个手势拿住手机,贴近耳边,“保罗,你不懂玛丽。我记得你问我能不能追玛丽的时候,我告诉过你,玛丽要的是个家,而且是你的全部,如果你不能给予,她自己创造也是很正常啊!”
“这不正常!”保罗开始语无伦次,“我儿子在中国,他和他妈妈在一起,玛丽为什么一定要去见他们呢?”
我笑,“因为她要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保罗,你是怕玛丽看到你前妻吗?如果不是带着玛丽来中国吧,不来一次,她不会死心的,你难道不想看看你儿子现在好不好吗?你的妻子当年一个人回到国内,虽然说你们是和平分手,但你就不想回来看看?”
我能预感到保罗似乎是在感慨,手机里静默了几秒钟,“好吧,我和玛丽商量下,我知道她也想见你。琳达,希望见面时你还是一样漂亮。”
“那是当然!”我微笑着回答。
其实和保罗聊天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他有着父亲一样的睿智,他常常带着红酒来敲我家的门,如果我不在,他会放在门边,他开了一家酒庄,听说美国最好的葡萄酒基本出自他的庄园。
我曾经怀疑过,但喝过之后相信了,据说中国也有他的市场,记得他经常说以后会来中国,因为有事业,还有人。
身边的桌子来来往往换了几波的人用餐,而我前面的位子却一直是空的,谢谢!我对着空气的位置不免一阵开心,很安静的下午茶。
伸手唤来服务生,我用一杯咖啡和近2个小时的时间,为了无疾而终的第一次相亲而买单。这是一家很欧化风格的小咖啡厅,虽然是上班时间,但是总是有人推门进来,我起身,有人走近。
“你是秋雁枫小姐吗?”一个男声在我面前响起。
第二十八章 我的第一次相亲
一路走走停停,傍晚起风时拉紧衣领,当车子在身边鸣笛,我终是记起自己回来后,似乎都没有真正去浏览过这个城市。每一个布景,每一个街道的转角,还有每一个脚下踩过的点,大城小事,小城大爱,好像每一个角落都能构成一段回忆。手指触摸过那一段段竖起的雪白墙壁,白色的灰沾在手指间,掩盖了纹路。
不可否认,这是个能成功激起女性荷尔蒙的磁性声音,正是这个声音迫使我停住了离开的脚步。
仰起头,男人的面容我似曾相识,宽阔的额头,英气逼人的浓黑眉毛,高挑的鼻子看起来似乎有点鹰钩鼻的帅气,只是那种勾勒明显的轮廓,和卷卷的头发,似乎是被西方同化了。
“小姐!”他扣了扣桌面,拉回我神游的思绪。
“我们见过面对不对。”他和很多男人一样,惯用的开场白,却很容易将女人对男人的好感磨灭。
我笑,“先生指路上擦肩,还是某超市选着同一包方便面呢,可惜我通通不记得。”
男人还是满脸认真思考的神态,目若朗星般盯着我看,眼神里似乎又没有男人普通搭讪时的不怀好意,但不管怎样,被看的人总会尴尬。
“秋雁枫。”男人恍然大悟般叫出我的名字。
有问题吗?刚才他不是也叫了一次,只是回头之间,他已经伸出手,“对不起,让你等久了,我叫郭亦翔。”
母亲口中的好男人!想来好笑,好吧,既然来了,就谈谈吧,我将椅子拉近,拒绝了小姐上前询问菜单的举动,其实我只是想说一句话。
“郭先生,我等你2个小时了,之所以还没走,是我有些话想告诉你。”责备他的失约,没那么简单,这种小事何足挂齿。
男人眉宇含笑,似乎一点都不以为意,微微点头。
我抬起下巴,高贵而自由,“我是想说,很感谢你对我没兴趣,因为我也并不是真心打算来和你相亲的。只是母亲希望我来,我纯粹摆摆样子,如果你也有此感,就再好不过了。我喝了咖啡,吃了东西,我会自己付钱,你还要点什么,也请自己掏钱吧,AA比较合适。”
说完了想说了,下一步自然是走人。
“你真的忘记在哪里见过我吗?”男人丝毫还在为此纠缠。
我别过脸,眉宇上挑,体现一种高傲的率直,“忘记了。”其实我认为我们根本没有见过面。
他笑笑,“估计换上另一套制服,你就会记起来,你和孟雨到我管辖的第二监狱见过张迈。”
僵直住的动作证明我被吓到了,侧脸的弧度,不怒则严的威力,他,我指着他,而他默默点头。
“郭队长!”我终于是记起这个男人,张扬的笑脸,只是突然想到他是我的相亲对象,还有刚才所谓的看不惯和特意的高傲,反倒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于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有点尴尬的继续站着。
“坐吧!”幸亏眼前的男人细心的为我解了围,指了指我原来的位置示意我继续。
于是带着一丝不好意思,我很惶恐的入座,“怎么。”
“怎么!”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让我们都笑了,奇怪的感觉下降不少。
郭亦翔摆手示意我先说,我掩鼻嗤笑,“我是想问怎么会是你和我相亲,我妈只告诉我相亲对象我们对门阿姨的儿子。”
刚点的咖啡端了上来,郭亦翔加糖加奶,轻轻抿了一口,这样的见面方式,和我在监狱看到他很不像。
还记得那天的他一身警服,处处透着威严,现在一身休闲打扮,也难怪刚才我认不出了。
他帮我放了几块方糖在咖啡里,“实在不好意思,这次见面是我妈安排的,我最近在忙交接,实在没空理会我妈的热情,就满口答应了。可是我是真的忘记了,刚才还是我妈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样,我才想起来有个女士在这等我,真对不起。”
“没事!”我附和笑了笑。
同样只是为了满足老人的一番心意而赴约,就没了那么多磕磕碰碰。彼此认识,也就不要躲躲藏藏,假装客套一番。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后,倒是相谈甚欢。我们聊到了生活,聊到了希望,聊到老妈说的不到6点不能回去。
“你妈也说了。”我指着他,获得他的认可后,一阵默契的微笑。
他点头,我摇头傻笑,“那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就共渡一个下午茶吧!”
于是下午的时光,我们全都用在了聊巴蒂,聊姚明,聊紫罗兰,聊哥伦比亚,聊他的鹰钩鼻和我的大眼睛,不过最后因为张迈而停顿下来。
“张迈现在怎么样?”他搅动咖啡,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不太知晓,打了电话都没人接,他一直像个独居人。”这是实话,我确实找不到他,好像除了他找我,我完全是被放置孤岛的人。
他点头,“不过他现在不适合一个人,万一出事呢?或许应该和孟雨在一起吧!每次出事,都是她来,可以说张迈是我警察生涯里送走的最后一个人!”
“什么意思?张迈不会出事的,他进去四年,不是因为他做错事,他是个好人。”
郭亦翔笑笑,“不管是不是好人,法律惩罚的是触犯法律的人。”
或许立场不同,想法有点分歧,“你不当警察了?”我记起那天在那个围拢里,看到的他,威严、从容,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他轻轻将银匙放置边上,嘴角掠起一丝莞尔,“不当了,我决定帮我父亲。”他伸手看了看表,“今天估计也只能聊到这了,我一帮朋友帮我践行,5点半,刚好完成任务。”
我们彼此心领神会的微笑,走出咖啡厅,他突然又转身跑到我面前,“你可以告诉你妈,你看不上我,四肢发达,不够格。”他站在我的对面,笑得很是阳光。
我点头同意他的建议,“其实你也可以告诉阿姨,你也看不上我,不过还是不要贬低我吧!”
我原以为他会同我一样点头认可,而他却只是笑了笑,高举手臂,用一个华丽的背影和我挥别,那一道长长的影像一直拉伸到视线外。
对了,看着他远离,突然想起,保罗的儿子也叫郭亦翔,如果世界上真有这么凑巧的事,那我该佩服自己了,兜了一大圈,总是在绕而已。
我为自己的虚幻而傻笑。
看了看表,约摸还早,便绕道去了趟超市,买了一些我喜欢的想吃的东西,想着我回去的越晚,母亲的心情应该会更满意些。
当然,我肯定不会去贬低郭亦翔,人品不好怎么能当上人民警察呢?只是我会说,他太好了,太优秀,但和我不搭调而已。
你说喜欢哭的,和一个喜欢笑的人在一起,每天整出来的日子该是多哭笑不得呢?我坚信,这个答案我老妈应该会更无语。
一路走走停停,傍晚起风时拉紧衣领,当车子在身边鸣笛,我终是记起自己回来后,似乎都没有真正去浏览过这个城市。
抬头仰望,高楼林林总总,仿佛是镶嵌的精美画布,而眼角处,每一个布景,每一个街道的转角,还有每一个脚下踩过的点,大城小事,小城大爱,好像每一个角落都能构成一段回忆。
手指触摸过那一段段竖起的雪白墙壁,白色的灰沾在手指间,就掩盖了纹路。
当一对恋人从身边走过,男孩牵着女孩的手,“答应我,以后对我有什么不满意,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坐下来谈,不要再一个人生闷气好吗?”
走过的人,说过的话,被风吹到耳朵里。此时的环境适合人沉淀,思考一些有点浑浊的东西,比如似乎全世界都认为我和陈瑀涵该谈谈。
陈瑀涵的号码我自然记得,按动那些数字,不过几秒。
掏出手机,就在接近转弯的时候,1-3-4-5-6-7-2-4-5-6-7,我一次次默记的数字,轻轻按动。
“雁枫!”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在我恍惚之时,一双银色的鞋尖出现即将拐角的方向。
抬起头,眼前的若菱站直了身子立在前方,“我找你雁枫。”她淡淡地说着。
第二十九章 值得因为是你
这么多年,我已经学会了不哭,面对别人的强词夺理总是想抬头迎上,面对别人的冷嘲热讽总是让自己显得从容不迫,面对别人的言语挑衅总是假装无谓,可是只有自己知道,我在乎。
眼前的若菱,一身浅色的职业套装,原本就高挑的身材因为一袭合理的剪裁显得高贵,黑白搭配,从容的姿态。
曾经的她是柔弱的小女人,事事躲在陈瑀涵的背后,叫着学长学长的小学妹,或者几年不见的职场打拼,已经将她修炼成了百毒不侵的“白骨精”。
几天前在陈瑀涵的办公室,那一次次职业化的笑容,挺直的腰板,我愿意将她理解过那是一种生活的阅历。
就如同她现在的衣服,用柔和的暖色在制造出职场亲和力时,仍不忘用几何感的配饰来显出知性风貌,那细节处的点缀使得整体优雅高调而不张扬,只是似乎缺少了一份亲切的自然。
“若菱。”我往前走了几步,将已经按了一半的手机顺便塞进包里,直到基本与她平行,便放慢脚步站到她身边。
她会突然出现,是出乎我意料的,至少因为陈瑀涵的关系,我和她并不如和孟雨一样亲密。
若菱喜欢陈瑀涵,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即便没人提及,却还是掩饰不了。
此时的她嘴唇微微颤抖,却又咬紧牙关,似乎是想发泄,却又隐忍,两片薄唇来来回回的互抿,最后只等到眼睑下垂,方才默默开口。
“孟雨要离婚了,你知道吗?”她说的话我听过,原本收紧的心慢慢放松,只是显得有点好笑而已,我将手臂搭在她的左肩,忍不住莞尔。
嘴巴的弧度一翘,便是两个小梨窝镶嵌在脸颊,一边一个,“孟雨那家伙3天前就来说了,她最爱开玩笑的,你还不知道吗?”
若菱倒吸一口凉气,拨开我的手掌,那股劲就那么迫使我的手垂了下来,略带惶恐,“他们早上刚刚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你怎么还这么天真的认为她在开玩笑。”
我愣住了,酒窝的痕迹慢慢被震惊的思绪抚平,最后是脸部坚硬到如同玉石般冰冷,“若菱,这怎么可能?”我仍旧不相信孟雨会没和我打个招呼就做了如此大的决定。
若菱点了点头,咬住下嘴唇,“雁枫,我知道我这么说或许很不负责任,但是我憋了很久了,就因为是朋友我才不得不说,你走好不好!离开得越远越好!”她的话一句一句敲打我已经没有知觉的神经。
我想我是如此木讷的看着眼前的人,她那双明善的眼眸看不到一丝的柔情,每一句话似乎都是思考了许久之后的点睛,“你知不知道你一回来,好多事情都变味了。大学的时光我们已经回不去了,雁枫,其实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输给你。和我喜欢瑀涵一样,孟雨从大学就喜欢张迈,而张迈却喜欢你,孟雨嫁人我相信有一部分原因是想逃脱,逃脱你带给她的伤害。”
她顿了顿,没等我回过神,便顾自发出一种自嘲的笑声,“不用怀疑,我说的都是实话。雁枫,能不能拜托你也不要再装傻了,不要总是一副无辜的表情就能撇清那些伤害。”
“想来好笑,我和孟雨喜欢上的男人竟然通通因为别的原因而爱上了你。上大学时争不过你,我认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在一切都要水到渠成的时候回来呢,我用4年的时间才让瑀涵将你从心里一点一点剔除,可你的出现好像是打破了自然界的生物链,那种刻意维持的平衡被你轻易的打破,而你还一副不是我的错。”
我用力的握紧拳头,脸上却已经不见一丝不安和惶恐,倒是指甲仿佛早嵌入皮里,进去肉里,疼痛的感觉缓缓传来。
我没有故意装傻,也没有假装这一切都和我无关,可是若菱的话,我还是一字一字都听进去了,在脑海里如幽灵般游荡。
大学的时光是回不去了,那些牵手而过的生活是能靠回忆来寄存,眼前的若菱早没了大学时的孩子气,更多的是一份步步紧逼的威慑力,这股力量让我恐惧,莫名的忐忑。她叫我的名字,似乎这些人中,只有她会这样叫我。
“雁枫,你别怪我,可是如果你不回来,一切都会照旧,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你回来了,以前争不过你我没有怨言,谁让我们爱的人先遇到了你,可是既然走了,为什么你回来,我们费尽心思都抓不到的东西你却不用费力马上得到,这不公平。”她低下头,话语却如汹涌的海水般倒灌,“我知道这样说很自私,可是孟雨的事让我知道爱情再也不能慷慨,因为你已经又一点一点的回来了,回到陈瑀涵心里,那些因为你离开而变得不重要的事情又开始死灰复燃,所以即便你恨我也好,我也必须去为我的爱情争取。”
“我不可能再和陈瑀涵在一起的。”我回答的斩钉截铁,至少在心里,我早认定了不可能。
若菱自嘲般微笑,那抬头时如泣如诉的眼神看得我头皮发麻,“有时心灵的契约比现实更令人无法自拔。它像棵草,根深蒂固。唯有离开,拔干净了,才能阻止它成长。雁枫,我鄙视我也好,觉得所交非人也罢,可是我能不能最后拜托你,走吧!四年前你陷害张迈,我们都装瞎,你爸去世,我们都出现,你不觉得我们做得已经超过底线了吗?所以你能不能别在要求一些让人为难的事情,现在孟雨已经又被你害到离婚,试问你还想折磨多少人才罢休?”
那每一个字都是那么准确的描述出我做过的错事,当我的脑袋顿时犹如灌铅般定在那时,眼前的人却如同一个法官,细数着我所有躲避的过错。那些以为能因为张迈一句话掩盖的错,以为大家刻意不提起的罪恶感,使我惶恐而不安,恐惧使我的脸突然煞白。
若菱继续陈述那些事实,激扬而不停顿,“雁枫,你也别怪瑀涵做得绝,想当初是你把张迈害的进了监狱,有时我也不懂,什么人会去陷害一个那么好的男人,后来我总算明白,你就是看中了张迈喜欢你,爱你,你不仅陷害了他,还把瑀涵逼上了绝路,他背起了本该你父亲负却转嫁给张迈的所有债务,那些没日没夜的工作,那些每天被人追债的生活你了解多少,那时的你吃香喝辣,回来就成了海龟,可你知道瑀涵放弃了多少吗?”
“我。”我几乎是被噎得哑口无言,好不容易憋出一个字,却又立刻被若菱打断,所以只能愣愣的听着。
“秋雁枫,我说错了吗?不管你的理由多么冠冕堂皇,不管受害的人是不是原谅你,可是你就是利用了别人的善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若菱步步紧逼,而我除了后退,后退,不,我几乎没有了退路。
眼前的人似乎有种将人逼入绝境的愤怒,那一双眼和她说的话,使我没有任何招架,“雁枫,没有这样折腾人的,也没有这样对待朋友的。我不希望再因为你破坏张迈和瑀涵之间的友谊,因为你不值得。”
“若菱。”我用尽了自己仅剩的全部力气才勉强吐出两个字。
可是若菱却没有听我的解释,在咬牙切齿说完最后三个字,也是最决断的“不值得“后,她独自转身离开,夕阳下的那抹孤独背影只剩下我自己的。
眼里的泪已经不可抑止的掉下,抹掉,也许就看不到,可是心里的,却永远留下了。所有人都可以原谅我的错误,可只有我原谅不了。摸出手机,我颤抖的拨通每一个我现在记起的名字,那些熟悉的数字一个一个按住,却没人愿意给我说抱歉的机会。
我打了电话给孟雨,却一直处于无法接听的状态。我给张迈留言,他总是不理我。若菱,那么温柔而可爱的女生对我说出了那样的话,如同一根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拨了,我一直拨,一直努力的去听到那个电脑的声音告诉我,你的电话无人接听。我惶恐了,直到颤动的脚再也站不住而扶住墙壁,却还是没人理我。
那种如僵尸在冷风中行走的孤独一直伴随着走过那一条条的街,因为不敢回家,因为回家了不能不理会母亲关切的询问,因为不能开心的和母亲说我回来了。
慢慢昏暗的天色,交织着习习的狂风,幻化成一种阴沉。拨不开的浓雾犹如我此刻的心情,那算是一种连锁反应,一环扣着一环,只是哪一环出错了,错到我自己都无法解开。
滚热的泪滑落脸庞,颤抖的双肩不自觉的缩紧,最后双手紧紧环绕自己的身体,我犹如一个受伤的孩子,用力的舔吸着只有自己才能愈合的伤口,哪怕每一次,我都想着将它撕裂最后曝晒于阳光。
“雁子。”模糊的视线里,有人在那个转角的路口慢慢的朝我走来。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奔跑速度,熟悉的轻轻抬起我的下巴,熟悉的将我乱糟糟的发丝从额头拨到脑后,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的还是你。
别开他宽厚的手掌,我将他使劲的推开,“陈瑀涵,你和张迈能不能都别再对我好啊,对我好不值得。我总是拿着我父母做借口,其实我就是知道你们会纵容我,你们会帮我。我从来不问这样的结果是什么,其实是我自私。”
被我一阵蛮力推倒在地上的瑀涵鼻尖吐出重重的呼吸,却还是将我抱得紧紧的,紧到我几乎挣脱不了。
“因为你值得,雁子,张迈觉得你值得,我也觉得你值得。”
值得,值得被真心对待的,一直都不是我,我看着他,这种突如其来的感动让我差点又一次沦陷。
这么多年,我已经学会了不哭,面对别人的强词夺理总是想昂头迎上,面对别人的冷嘲热讽总是让自己显得从容不迫,面对别人的言语挑衅总是假装无谓,可是只有自己知道,我在乎,我不是个不在乎的人,我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在乎我的存在能带给别人什么,快乐,悲伤,至少我知道我不是那么不重要。
第三十章 偷吻的不是好人
火辣辣的嘴唇,脸红的感觉,心跳加速的频率,肆意宣泄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做梦。
慢慢弯下身子,因为陈瑀涵的存在而无法再抑制住情绪的我哽咽着,然后抽泣着,最后就这么无人般蹲了下来,在喧嚣的街头,将头深埋在自己弯曲的手臂里。
“雁子。”
我想到了无数他接下来的动作,却惟独没想到他会如此自然地随着我蹲了下来,就在我的面前。
我不小了,28岁,可是现在的我却哭得犹如个孩子,以前知道父亲有外遇的时候我躲在家门口哭,知道爷爷走了我躲在医院门口哭,知道张迈被带上警车时我在路口哭,知道父亲走了我在医院走廊哭,每一次,我希望没人看到我落泪的窘迫,可是现在,当我知道站在我面前的是陈瑀涵时,我也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