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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她一眼,“有家室的人,少掺和。”
“这怎么是掺和,我是在细数你身边有几个男人,陈瑀涵,张迈,再多个男人我怕你吃不消撒。”
“孟雨!”我转过身,刚好和比划着手势的孟雨撞到了一起,兴许是看到我的表情严肃,她吐了吐舌头,“家家,你怎么还没吃早餐。”
她喜欢把儿子当成转移对象,我无奈耸肩,可是小小幸福却让人羡慕,不是吗?
吃完早饭,我与孟雨在家门口道别,小家伙和我拉着勾勾说以后还要到他家,因为我还没和他睡觉觉。
我摸着他的脑瓜,想象孟雨估计又在心里把我骂了一通,她总说我是来勾引她儿子的,现代狐狸精,当然,这是玩笑。
“谢谢你孟雨。”我继续挑逗了下家家的脸颊,刮了两下鼻尖,小家伙笑得很开心。
孟雨打开车门,一把将家家塞进车厢,“谢什么,你应该说,这本就是你应该做的,谁让你孟雨是我秋雁枫的朋友呢?不替我上刀山下火海就算不错,两肋插刀更是便宜你了。”
替家家绑好安全带,关门,最后自己坐在驾驶座上,她没让我有回答的机会就把墨镜架上了鼻梁,车子随即驶出了我的视线。这人,我抿嘴而笑,光阴也无法磨灭的真性情啊!
望着绝尘而去的汽车,转身之间,只看到树荫处淡淡撒下一抹黑色的影像,正如脚下的身影,一点不像。
抿嘴而笑,我何时孤独到用影子去派遣寂寞心境了。
新房离孟雨家不远,走上一小段就到了。房子在孟雨的坚持下已经打扫完毕,进屋没有闻到一丝霉味,原先的住户刚搬走没多久,想必也是个爱护房子的户主,墙壁刷成略带浅绿,有助于视力保护调节心情,如果忽略那些排插横七竖八的在各个角落出现稍微显得不美观外,一切算是物有所值。
床单估计又是孟雨帮忙换的,席梦思的双人床在主卧安静躺着,一袭柔软的太空被已经被折叠好放在床头,一台粉红色的小巧笔记本在没有一丝杂物堆砌的书桌上显得典雅高贵,打开,网络已经接通。
键盘上方一张白色纸条,是孟雨的娟秀字体,“妞,姐姐暂时能想到的就这些了,缺啥以后买吧,入住新居愉快哦,孟姐姐留。”
摇了摇头,从包里摸出手机拨号,却总是关机状态,看来‘感谢’这两个字并不是她想要的。抬起头,明媚的阳光从玻璃窗撒进,几盆杜鹃花在阳台娇艳开放,仙人掌的毛刺秃秃的在花盆里傲然,还有几株草莓的小苗正焦急的等待着甘露。
耳边,几个孩子嬉戏的声音传来,抬头,竟然是隔壁的阳台上,几个孩童正往我这里瞧。
“嗨,你是新来的吗?”其中一个个子较小的男孩扒在围栏上问我,估计是被勇敢推举出来的,有点害羞。
我点头,“是,你们的新邻居。”我从来对孩子很没免疫力。
一个比较纤瘦的女生从男孩的背后闪了出来,长长的睫毛翘得可爱,“你好,你家阳台的花好漂亮。”
“谢谢。”其实我好像应该谢谢孟雨。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林天星,她叫陈果果。”这群可爱的孩子开始介绍起他们的名字,没有一点遇到陌生人的羞涩。其实我能记住的不多,可是我却不忍制止他们的话语。
“姐姐,妈妈回来了,我们先去复习功课了。”最前面的男孩一句突兀的话,众人曾鸟兽状散开,一时间,阳台恢复了刚才的平静,只剩花香和阳光零星的照耀。
只是男孩的话,让我想起了我妈,几天前的碰面我似乎在不经意间刺伤了她,如何缝补几年的创伤,还有父亲公司的问题,该与不该,我想我该认真的和父亲谈谈了。
安静的坐在病房里,我看着父亲那双直而浓黑的眉毛下深凹的眼睛不发一语,从我进来到现在,他和我,用安静的对视互相探究着心里的秘密和往事。
父亲瘦了,手臂因为几年来受着针孔的侵袭而越发的骨瘦如柴,脸颊渐渐凹陷,原本应该饱满的戳骨渐渐只剩下一层皮包骨露在外面,黑色的瞳孔逐渐变得有些灰暗,有种病态下的放大,那些肌肉开始萎缩,宽宽的额头更加凸显出了松垮的面容。
刚才,护士换过了第二瓶点滴,熟练的将空瓶拿出,将满满的另一个瓶子挂上,“你父亲卧床太久,长湿疹了,一些体内器官也有退化的现象,我们只能靠补充一些营养液体给他,其实,这样比死更难受。”
那个有些斑驳白发的女护士是如此沉痛的拍下我的肩膀,摇摇头走出病房,来的时候不见母亲,想必是在准备午饭,我想或许我也从没预料到有一天,我和父亲的交流会在这种情况下进行。
起身,拿起桌边的棉签,我粘了水,在父亲干涸的嘴唇上抹了一圈,二圈,三圈,小心翼翼而轻柔。
“爸!”我离开后第一次叫他,哪怕我努力克制自己眼角处那种泪腺即将溃坝的危险,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纠葛。
不管是曾经将我扛在背上看世界的父亲,还是曾经挽着我的手掌说你是天使的父亲,又或者是面对我的摔门气愤到不发一语的父亲,都无法让我想象到如今的他是这样的。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听不到一丝声音,只是眼睛里,他比我先一步湿润了。
放下水杯,我轻拭他的眼角,仿佛每抹掉一滴,我就能将自己的眼泪也缩回去一段距离。微笑, 我尝试将嘴唇颤抖的咧开,忍不住颤动的身躯和鼻子的酸痛是我刻意压制的后果。
他不再徒劳无功的抖动嘴唇,只是使劲眨着那双犹如割过般深刻的眼皮,父亲一直是个美男子,炯炯有神的眼睛,清秀的五官,还有并不扭捏却很白皙的皮肤,虽然老去,可过去的影子还在。
“爸!”我第二次叫他,手心自然的覆上他已经青筋浮现的手背,“我很好,真的。我知道你要问我过得好不好,很好,我很好。”我努力重复着‘很好’两个字,希望我的坚定语气能让他真切的感受到。
他的嘴又开始抽搐着,眼皮抖动的频率似乎比刚才更加的强烈,那一滴一滴的水珠子,随着他的每一次用力眨眼,滚落到脸颊,落到我的手心。
我伸出手,一一握住,“爸,我看到张迈了。”我认真而严肃地告诉我的父亲,“我用四年给了大家一个结局,我说我想嫁给他,可他不要,他拒绝了我用自己报答他的行为。”
父亲的手一直很冰冷,我想是因为打吊瓶的关系,此刻,在听到我的话时,更是犹如冷冻库里出来的一般,不见一丝温度,却有点抽搐。
我笑,轻轻摩梭他的手臂,“我是不是很傻,可我找不到任何回报他的方式。可是你相信吗?有人比我更傻,因为他拒绝了。爸,你放心,他不会娶我的,只是你和我一样明白,我们欠着他,对不对。”
父亲抖动眼皮,黑色的瞳孔一直盯着我,“金伯伯说,你想把公司卖了,只是等我回来而已,可你决定好了吗?”
我抬头,看着父亲的眼睛仿佛期待能从中读懂什么,只是他只是一直眨着眼,没有停歇,或许他还有话要说,只是我读不懂而已。
我轻轻把父亲的手藏进被子里,起身开始准备按摩他的脚掌,“那如果我现在把它宣布破产,你同意吗?”我仰头看着父亲。
“不同意”母亲的话尖锐的从门后响起,顶替了父亲那种说不出话的痛楚。
放下保温瓶,她是如此激动抓住我的手臂,仿佛刚才的话对她来说是在抹杀一种她所有的努力,一种她为此拼尽一生却没有得偿所愿的遗憾和愤怒。
“为什么要卖,卖个谁?”母亲的脸变得有些狰狞。那些见证岁月的皱纹铺开来一道一道的割开了那原本光滑的面容,不解,埋怨,痛苦,是我能从她眼里读出来的信息,“20%的钱已经被那对母子拿走了,为什么你都不能为了我们这个家做点什么呢?陈瑀涵那么喜欢你,当初我们怎么打击他,说服他和你分手,他都说不会放弃你。你明知道自己有足够的力量让他放过你爸的公司,难道看着你爸这样,看着我们一无所有,你才满意吗?”
母亲如临近崩溃般将我按倒在沙发上,那种虚弱无力和多年来委曲求全的爆发在那一刻散开,“秋雁枫,你记住你姓秋,姓秋。我为了你,为了你爸,为了这个家,我付出了青春,付出了一个女人所有的一切,为什么到最后,我还是输给那个女人,你告诉我为什么。”
面前的母亲不见昔日的雍容华贵,我不知道陪伴着父亲走了一辈子的母亲是怎样度过这三年,是每天在父亲面前佯装笑脸还是幻想着有一天父亲能对她说一句爱你,可她明知道,这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
她刚才的话让我无法反驳,如果当初陈瑀涵能那么自信的驳回父母的每一次言语上的讥讽,而认定了我就是他的那个人。那么最后的结局是不是他已经对我失望,我想是的,所以只能用推开才能让他不那么恨我,恨到骨子里,恨到心里。
我把母亲拥在怀里,轻轻拍打她颤抖的后背,她手心的微凉我想用自己的心去捂热,她悲哀的神情我想用自己的笑脸去取代,她渴望的眼睛我想用自己的一辈子去陪伴,我说,“妈,如果这样能让我们过得平静些,不好吗?”
第十五章幸福与平凡之间
每个人都有自私的权利,可我讨厌这种被你所谓的家庭和那种强迫的爱束缚,你过得辛苦,我也是。四年前你要我为了公司找张迈,现在你要我去求陈瑀涵,在你让我为了家而考虑的时候,你是否也考虑过我?
母亲一直是个很贤惠的女子,她能坚持一些自己认为对的事,但是在丈夫面前,她总是习惯的站在身后,或许就是因为有一种爱叫低如尘埃。
“妈!你不是圣人,何必总要把自己装的和圣人一般呢,现在我回来了,你不必再去一个人忍受那些,明明孤独的要死,却还要人前装做坚强。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四年,姑姑几乎把公司挥霍空了,你要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来保留你的尊严吗?妈,你这样只会让大家都很累。”
“雁子。”母亲憔悴的脸颊瞬间挂上了一种不易觉察的悲哀,那有些颤动的双唇似乎和刚才的父亲一样,有着许多的话,却无法诉说。
可是有些话,我总是觉得不能不说,哪怕它听起来刺耳,在彼此靠近的距离里,我们用陌生的眼神打量彼此,母亲或许觉得怨恨,可我只觉得辛苦,为她,也为自己。
“妈,每个人都有自私的权利,可我讨厌这种被你所谓的家庭和那种强迫的爱束缚,你过得辛苦,我也是。四年前你要我为了公司找张迈,现在你要我去求陈瑀涵,在你让我为了家而考虑的时候,你是否也考虑过我?妈,张迈的事情只可能发生一次,不会有第二次,无论我多爱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但我绝不会再那样。”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严肃而主动地和母亲谈起这类话题,那些普通的句子里不带责备,但是却略带埋怨。
或许不止现在,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也埋怨过她用打牌和肆无忌惮的挥霍金钱来排解心里的怨气,但她还是会因为我而回归,那顿顿饭香,就算没有父亲的共享,也是为了我。
就如同这次,在昏暗的病房里,她不再说话,只是独自坐到父亲的床前落泪。这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今天,我们一家三口又围坐在一起的场面。
我笑了,难道幸福真要这样得到才算是值得珍惜的吗?
不得而知的结果,只是我把父母的手都拉在了自己的掌心里,如同儿时,我一手拉着一个,在漫山遍野的山路上,让他们将我高高摇起,他们的手是我展露欢颜的力量,而现在,我竟然不知道我微薄的温暖是否能将他们带回曾经。
看庭前花开花落,任天上云卷云舒,该有怎样的心情才能放任那种自由。于是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只是真正能登上天堂的能有几个呢?
我想我登不上,如果说真有对不起的人,为了曾经这个家的美好,那些所谓天堂边幸福的仰望,我义无反顾,或许我是罪恶的,当我将自私的那一面体现得淋漓尽致之时,却也为此承担了那份代价。
母亲最终默许了我的提议,我知道她带着很多不甘,这从她看着父亲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艰难吐出,“如果雁子的想法也是你想的,那我陪你。”我就能猜透。
“但是,绝不能让那对母子得到任何好处,绝对不行。”她说出对我唯一的要求,转身将父亲的手紧紧握住放在胸口。
已经不再年轻的脸突然在那句话后瞬间挂上了一种平静的色彩,那洋溢着少女般娇憨的神情,和含情脉脉的眼睛,父亲或许不能给予她太多的回应,可在母亲眼里,那种平淡,已经是她所想要的吧。
当所有的繁华落幕,能在身边执手的还有谁呢?那流动的眼波,那如痴如狂般深邃的眼眸,那带着无数沧桑却拒绝绝望的色彩是那么浓烈。母亲起身坐到床边,把父亲的脚抱在自己怀里,每一个脚趾头一一捏过,那么精细,那么小心,如同呵护着一个孩子,生怕一个不小心捏碎了,弄疼了。
从脚掌,到小腿,她的每一个步骤都是那么熟练,左脚放回被窝里,然后把右脚抬起,那些细腻如华的动作体现着她对这个男人从未改变过的爱恋,这份爱持续了几十年,经历了很多,只是现在仿佛又回到了最初。
缓缓关上门,那种相濡以沫的场景或许不需要一个多余的人来附和和称赞,我走出病房,转身打了个电话给金律师。我告知这个风风雨雨依然还陪在我家身边的老人,找人清算财产吧!父亲的性格,宁可自己放弃也不会让人来主宰。
“你决定了,如果是,最后给我一个直接的答复。”
“是。”听到我毅然决然的回答,电话那端没有过多的惊讶。那天咖啡厅的小聚,是他用了长者的姿势帮我指明了方向,当然包括那些必将遇到的重重阻碍。
于是,当我隔天看到徐银凤和秋雁平出现在父亲的病房时,并无过多的惊讶,倒是她身后的人,让我愕然。
把捧着的脸盆放在桌子上,湿湿的水珠还在手上停留,或许那些人看到我的存在也是惊吓的,才有那种“原来如此”的嘲笑表情。
“为什么要对公司进行破产清算,嫂子,这是父亲和哥哥的心血。”那个站在距离门边最近的女子气趾轩昂的扫过正帮父亲擦拭手脚的母亲,带着责备的语气传来。
她叫秋屏,我所谓的姑姑。此时她正用她熊熊大眼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身边母亲还在忙碌,把父亲的病号服袖子拉高,轻轻仔细的擦拭。
只见女子往前走了几步,和徐银凤并排站立,“嫂子,你也知道栋梁在公司一直都做的很好,如果公司宣布破产,那么公司几十号人怎么办?你不知道,栋梁和我说,今天金律师带着会计师事务所的人到公司的时候,员工都闹开锅了,这样公司怎么生存。”她一边说话,一边朝身边的男子挑了挑眉毛,眼角拉成一条直线。
男子见状赶紧点头,“是啊,嫂子,我们知道你在医院照顾大哥很辛苦,可公司还有我们撑着,其实,你完全可以放心的把公司交给我们管理。”
“什么话呢。”秋屏硬生生的打断了自己丈夫的话,还一边埋怨,“这公司是大哥的,是暂时让我们代为管理,等孩子们长大了能独挡一面,我们再把它利润翻了几倍的还给嫂子和大哥,嫂子,他这人就是老实,连话都不会说。”
男子唯唯诺诺的点头,我笑,多么搭调的二人转啊,如果上了星光大道,指不定都是周赛,月赛,年赛最佳表演奖。
“说够了吗?”母亲小心翼翼的将父亲瘦弱的手臂放回被子里盖好,转过身的时候脸上已经是满怀怒气,那种气势竟然使得那对夫妻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秋屏,这里是医院,公司什么事回公司说,不要打扰你哥休息。”母亲将毛巾递给我,开始准备给父亲润润嘴唇。
徐银凤恶狠狠的朝身边的女子瞪了一眼,大概是想亲自披挂上阵了,人都来了,怎能安静的如看客呢。
真是应了我的猜测,只见她歪着脖子,看了看病床上的父亲,一抹让人看得难受的笑容挂在脸上,“大姐,均运现在怎么样了。”
母亲闻言脸色骤然清黑,抬起双目,扬起头看了她一眼,鄙夷之色在她的脸上最大范围的扩展着,“他怎么样都和你没关系,大姐这个词,你还不配。”
徐银凤笑了笑,嘴角一弯,“我说大姐,这就是你不对了,是不是公司破产的事你都没有告诉过均运。难道说公司的事均运都不能知道吗?你明知道他现在不能动,你还说让我们到公司,你是想独霸财产吗?”
终究还是憋不住了,我的姑姑秋屏向来是个胆小怕事的主,可是徐银凤不是,几年的争斗,她还能带着儿子在这个城市生活,就证明她有股不怕死的劲,她靠着这股劲拼得了爷爷对孙子的承认,也拼得了父亲给她儿子的20%的财产,可惜,她永远想得到更多。
母亲拿着水杯的手已经抑制不住的颤抖,那直挺的后背一直僵直在那一刻,她用自己阻拦着其他人靠近父亲的举动,而我走上前,握住那双手,温暖的掌心,我希望她能获得她所需要的力量。
“你们是来告诉我们,破产可以,变卖可以,但是钱要分给你们是不是?”我背对着他们,冷冷的话语从嘴里吐出。
一个尖锐的女声同时在我脑后响起,“秋雁枫,这里还没轮到你说话的份。”说话是姑姑秋屏,通常遇到我,她的声音总会比平时高出很多分贝,尖锐拉长尾音,好像这样她才能够在气势上压倒我似的,我笑。
眼眸犀利而冰冷的对着她,一股恨意随着那依旧久远的回忆慢慢浮现,好像是酿好的酒一开封,就忍不住影响到周围的人。
她有点吓住,紧紧拽住丈夫的手,她不是没有试过我的残忍,相信任何人在面对一个能把自己和对亲人的诅咒联系在一起的人时,内心的恐惧总是有的。
可惜,她忘记了我从来是个步步紧逼的人,既然她开口掀开我的防线,那就该有承担的勇气不是吗?
她后退,我上前,当我用一种几乎邪恶的眼神看着她时,我的愤怒才达到爆发的顶点。身边的徐银凤和那个少年,无疑是这个炸点的开启。
我渐渐的靠近她,露出一抹很狡黠的笑容,我认为它很阴冷,因为我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冲着我的姑姑微笑,“你跟在这个女人的后面进来,然后称呼我妈是大嫂,姑姑,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她的身体渐渐后倾,然后抓住门把,奋力的将我推离,而我还在笑,笑得如同一朵黑暗中的花般娇艳,而她已经开始胆怯的不敢与我对话。
渐渐地,笑容在我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嘲笑而无比的藐视,这对夫妻,永远无法让人用正眼看待,“你们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我爸的妹妹和妹夫,那么请问我爸卧床3年来你来看过我爸几次,是不是只有你老公想进公司,或者是你想签份让自己赚钱的合同时,才会来?还是说,你是以公司总经理的身份在这里指手划脚,你害怕审计、清算,是不是怕自己有一天不仅职务不保,还有可能啷当入狱?不仅拿不到好处还要赔上所有?”
我看着姑姑紧闭嘴唇,仿佛是熊熊的火焰开始燃烧,她对上我冰冷的眼睛,咬牙切齿,如急于扑食的狼做着反扑前的准备,眼神闪烁,嘴巴却已经开始絮絮叨叨。
她用那双涂满了亮彩的手指甲对着我,“秋雁枫,你凭什么说我们,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哥怎么会躺在这里,还不是因为你。我们没来看大哥,你心疼?那你呢?笑话,你以为你是什么好女孩啊,17岁进警局,18岁斗殴到男人都死了,上了大学还让自己父亲去做那些违法的生意,如果不是你朋友先倒霉进去了,你是不是还要把整个家里人都搞进去,说我们,我看你自己先把自己漂白了再说,已经是一块烂石头还以为自己是璞玉吗?”
啪,没有丝毫的停留,我抢在母亲迈脚之前已经扬起手臂。
第十六章无能为力的心伤
老人的眼皮缓缓垂下,半开的窗帘所倒影的光洒在他祥和的脸上,那有着些许老人斑点缀的脸颊,能读出的不仅是沧桑更有一种睿智,他的手指在茶壶的外缘轻轻划过,直到那道裂开的缝隙处停住。
清脆的声音顷刻间在显得肃静的病房内响起,那是我送给这个女人的一个巴掌,用力而没有迟疑。红红的印记浮现在她白皙的脸颊,指尖处传来丝丝的疼痛感没入心里。所有人几乎都是那么震惊的看着我,包括她的丈夫。
而她,捂着脸颊,微波荡漾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愤怒和惊恐,或许她是没来得及反应,所以杵了。
“秋屏,我该称呼你姑姑,是你给我机会打你的。”我身体前倾,俯视眼前的人,咬牙切齿的喊着她的名字,“你的那番话是以长辈的身份教育我吗?如果是,我怎么没有感受到任何亲情的成分,反倒是充满藐视和不耻。如果不是,那我是什么样的人就更不需要你来管,我要不要下地狱也轮不到你来批判。但是在你面前,我想我没有任何低下头的必要,请你认清楚,你有没有批评我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