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只要你不出去就好。朕有些累了,你也休息吧~”楚刑天薄唇微抿,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他太了解苏月容了,这等偏激之事,她断不会做。
夜,越发的浓重,合欢殿内却是灯火通明。
“娘娘,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秋月忧心开口,却见苏月容丝毫没有困倦之意。
“秋月,你觉得皇上对碧茹如何?”苏月容凝眸沉思,却始终找不出端倪。
“依奴婢看,皇上对碧茹的宠爱似乎不像她们传言中那么严重,顶多只是另眼相看罢了,至于今日御花园,皇上便不曾看碧茹一眼,可见皇上的心一直都在娘娘这里。”秋月据实分析,
“不看并不代表不在乎,若不是在乎碧茹,皇上又岂会那么巧的出现在御花园,只是本宫有一点想不通,皇上为什么刻意在本宫面前掩饰对碧茹的关心?”苏月容沉沉开口,面色肃然。
“定是皇上顾及到娘娘的感受,不管怎样,在秋月眼里,皇上还是最在乎娘娘,正如娘娘所言,碧茹再好,也不过是个物件,其实娘娘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关于丽妃和朱妃的事儿,虽然是真,却也不一定是因为碧茹受罚。”秋月半是宽慰开口。
“若真如你所言便好了,对了灵明他们有消息了吗?”苏月容恍然开口,与碧茹比起来,雪女才最重要。
“回娘娘,灵明他们传来消息,似乎已经找到雪女的下落了,如今雪女身边有幽冥宫的上官羽护着,狂啸一时没有下手的机会,不过娘娘放心,据灵明字笺所言,狂啸已经开始布置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有好消息传进宫里。”秋月据实称道,
“嗯,倒是有件让人欣慰的消息,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苏月容暗自吁出一口长绵的气息,旋即起身走进内室,事实上,让她不能入眠的,是楚刑天已经两日不曾在她的合欢殿就寝,若再这般下去,这后宫妃嫔该如何看她,自己的地位有所动摇不说,怀有龙种更是难上加难,不管怎样,她一定要将楚刑天自玲珑殿拉入合欢殿,不管用什么方法!
待苏月容走进内室,秋月亦顺从离开合欢殿,回到自己厢房,就在房门紧闭一刻,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倏的将她揽入怀里,秋月陡然一惊,正欲开口却感觉到一抹熟悉的声音喷洒在耳际。
“月儿,我好想你~”秋月闻声,原本紧绷的身体突然松懈下来,未待秋月转身,灵明的薄唇已然覆在秋月的玉颈上,虽无烛光,可月色撩人,月光下,灵明的吻一路向下,双手已然不知不觉的将秋月的宫装褪了下来,娇美的酮体散着淡淡的月光,让人欲罢不能。
“灵明……呃……你不是去执行任务了,怎么会在这里?”秋月娇喘着低吟,整个身体已被灵明的双手抚弄的如烈火焚烧。
“本来是需要再过几日才回,只是狂啸将动手的地点定在大越,所以……所以我才赶回来,月儿,你好美~”灵明的声音越发的嘶哑,此刻,秋月已被灵明压在床上,如瀑的长发凌乱披散着,一种狂野的美看的灵明整个心都沸腾起来。
“定不能叫雪女活着入楚宫……娘娘……”秋月再欲开口,灵明的薄唇却已将她的话全数含在肚子里,吻,越渐炙热。灵明单手抚在秋月额头,另一只手则顺间秋月白皙的玉颈向下,抚上那双傲人的诱惑。
风起梧桐树

“嘘~别去想那么多,此刻,我只想你属于我……”灵明动情开口,身体不知何时已与秋月紧紧贴在一起,慢慢的律动,却给秋月带来无尽的欢愉。
“呃……”随着灵明动作的加快,秋月情不自禁低喘,娇美的容颜在月光下宛如仙子般美妙动人,灵明的双眼越发的深了几分,双手紧拉住秋月的玉臂,身体猛的前倾,最紧密的贴近,心灵相依。一对苦命鸳鸯,终究摆脱不了命运的戏弄…
初到大楚皇城,一切对静喻来说都是那么陌生,待叶子聪定下客栈,静喻终于将自己的事和盘托出,毕竟不能让叶子聪跟她一生一世呵。
“入楚宫?你疯了不成?就算要报复媚娘,也不用搭上自己的命吧?如果你的方法如此,倒不如子聪帮你杀媚娘便是!”叶子聪虽已有心理准备,却如何也没想到静喻会走如此绝路。
“你……知道?”静喻美眸微闪,狐疑看向叶子聪,自己才刚开始说,还不曾提到媚娘,叶子聪纵然再厉害,也不该有预知的本事。
“呃……知道一些,不过不多。”叶子聪自觉失言,登时语塞。
“只要你知道我对媚娘有恨就足够了,只有入楚宫,我才有报仇的机会,他日回越之日,便是媚娘身首异处之时。”静喻冷静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但前提也是你要有命回越才行啊!”叶子聪显得有些焦急,眉眼皆是忧色。
“成功,便是老天开眼,失败,静喻已然尽力了!此事静喻心意已决,之所以告诉你,只是不想你再跟在静喻身边,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一路有你护着,静喻感激不尽,只是接下来的路,静喻只想一个人走!你明白吗?”静喻说的委婉,却也表明心意。叶子聪闻声摇头
“不明白!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入楚宫冒险。”叶子聪索性无赖道。
“你若执意如此,静喻自会想办法消失在你的视线之内,虽然静喻武功不如你,却也不是一无是处。”静喻绝然开口,眸色愈渐冰冷。
“那好,给我一个入楚宫的理由,以你的身份如何入得楚宫?只要你说的合情合理,子聪自没有理由拒绝。”感觉到静喻的铁石心肠,叶子聪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
“我不会一个人入楚宫,我在等!只要等到雪妃,我会随她一起入楚宫,你该知道,雪妃的相貌与大楚前皇后水玲珑一模一样,这也是越王为何要将雪女封妃并宠溺有佳的原因。”静喻肃然开口,面色无波。
“雪妃竟然与水玲珑长的一模一样?”此言一出,叶子聪不由惊愕非常,他的确知道很多事,但这件事,却在他所知范围之外,有了这样的解释,那所有的一切倒是有了切实的依据。
“你不知道?”静喻微挑柳眉,狐疑问道。
“你认为雪妃会到大楚?入楚宫做别人的替身,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愿意!更何况雪妃是那么冰洁圣洁的女子,她岂会不知道一旦被楚刑天看到,该会是怎样的后果?”叶子聪不以为然。
“若雪妃不同意,又何以与静喻一起离开越宫,甚至连越后都不做?这件事我不想与你解释太多,而且我说的已经再明白不过,从今日开始,你便不要再跟着我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请便!”静喻索性下了逐客令,继而起身走向床榻。
“好,我可以离开,不过你答应我,如果雪女不到大楚,你便不能入楚宫,可以吗?”叶子聪深知静喻对媚娘的恨,此刻若劝并不明智,既然她想入楚宫,可也要雪女点头才行,既然如此,他便去找雪女,只要阻止雪女入楚,一切都还有转机。
“这是自然,若雪妃不在,我入楚宫根本毫无意义。”静喻冷声回应,叶子聪闻言不语,只将随身带的饰品一样样摆在整个房间,依旧是上等的熏香,每每燃起,都有一股清香的味道,让人的心,顺间平静,华美的幔帐,精致的锦被,纵是烛灯也被罩上琉璃灯罩,整个房间霎时时五彩缤纷,惬意非常。
看着叶子聪忙碌的身影,静喻忽然有一刻的不舍,就要分开了吗?回想这一路,叶子聪无微不至的关怀,悉心备至的呵护,为了舒解自己烦闷的心情,他这一路不停的讲着各地的风土人情,她知道叶子聪不是在炫耀。
终于将锦被铺好,叶子聪缓步走到静喻面前。
“我走了?”似是询问的语气,眼中却充满期待,只要静喻一句话,他纵是赴汤蹈火,都会陪在她身边。
“嗯~”静喻微微颌首,不再看叶子聪那双清澈如水的目光,那目光太纯净,纯净到自己不敢亵渎,她从来都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尤其是在决定复仇的一刻,她情愿将自己变成魔鬼,如今这样一个宛如仙将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静喻忽然觉得自惭形秽。
“那个……我真的走了?”叶子聪不甘心,继续问道。
“不送!”静喻本就不是个拖拉的女子,见叶子聪不走,索性走到烛灯前,正欲吹熄之时,却被叶子聪拦了下来。
“别吹,我知道你不过子时睡不着的,不如点着,亮堂些,我走便是!”低沉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失落和无奈,叶子聪耸肩开口,继而不舍的转身离开,当房门紧闭的一刻,静喻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似少了什么,那种空空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唇,抿起一抹苦笑,多傻啊,那温暖本就不该属于你,又何必眷恋,绝杀走了,叶子聪也走了,如今静喻只静静的坐在床边,眼中莫名染上一抹氤氲,这一路上得到的温暖,比她前半生得到的还要多出无数倍,若老天真的不长眼,让她将命丢在这里,也了无遗憾了。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差不多两个时辰的时间,一阵极轻的敲门声悠然响起,打断了静喻的思绪。
“哪位?”静喻凝眉开口,狐疑问道。
“风起梧桐树。”一阵轻柔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静喻眸色顿亮,急急走到房门处
“月落霜下雨!”待静喻念出暗语之后,登时将房门打开,只见一身着粉裳的女子陡然走至房间,静喻随手将门关紧,回身间,女子猛的扑进静喻怀里。
“静喻姐,你受苦了!”低泣的声音哽咽溢出,女子泪如雨下,眼泪顺着眼角汩汩流出,真情毫不掩饰的流露。
“彩蝶,别哭,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么。五年都熬过来了,所有的恶梦都过去了,如今真正该哭的是媚娘!”静喻柔声开口,劝慰着怀中女子。此刻,女子方才起身,泪眼朦胧的看向静喻。
“静喻姐,自从你离开冷宫,我便一直盼着这一天呢,我们要如何对付媚娘?只要你说,彩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当年若不是你,彩蝶亦活不到今天!”彩蝶信誓旦旦,眸色坚韧异常。
“这倒不急,欲速则不达,我已经等了五年,不差这一时半晌。相信此刻媚娘在越宫的日子也不会好过!”静喻樱唇微抿,若皇上知道是媚娘逼走雪女,虽不会将其处死,但惩罚是免不了的。
“静喻姐,自从接到你的密令,我便暗中调查,如今潜伏在大楚的细作以牡丹为首,每次都是牡丹将媚娘的指令传达到我等手里,三日前,牡丹突然密令我等若见到大越雪妃,必格杀勿论!不管用任何方法都不可以让她入楚宫!”彩蝶和盘托出。
“三日前?那牡丹可有给你看过密令,上面是否有龙纹图案?”静喻柳眉微蹙,相信媚娘已然知道雪女与自己尚在人间的消息,只是这密令传达必要得给皇上应允,越王如此至爱雪女,又岂会忍心要她性命?
“那倒没有,只是口头传达而已。对了,最近楚宫出了大的变化,一直销声匿迹的苏贵妃突然回楚,而且不难看出,就连楚王都对这个女人心生敬畏,当日苏贵妃回楚之日,楚国上下百官全都到皇城迎接,那种架势绝不亚于皇帝的威仪。”当日彩蝶也在其列,自然有所感触。
“苏贵妃?就是当年合群臣之力逼死水玲珑的那位?”静喻微挑柳眉,狐疑问道。
“不错,就是她!只是没人知道这五年她都去了哪里。”彩蝶据实回应。
“这倒是棘手的问题,她若回来,日后雪妃入楚宫便多了一个劲敌。”静喻细眉紧蹙,忧心道。
“什么?雪妃真的来了大楚?这可不得了,若被牡丹或是其他细作看到了,性命堪舆啊!”彩蝶恍然道。
不如寻个良辰吉日?

“世事难料,本来我与雪妃是一起离开皇城的,只是中途有变,我们已经走散数日,如今只等雪妃现身,一切才有转机,我在想,雪女身边该是有人保护才对,她的安全倒是不用担心,只是要如何混进楚宫才是最重要的,现在你在何处当职?其他细作你又认得几个?”静喻肃然问道,在入楚宫之前,她必须先为雪女铺好路。
“彩蝶现在在熹妃的熹鸳宫内当差,这个端木灵儿心机虽有,却不及全妃的十分之一,而且自五年前入宫,便不曾被楚王临幸过,心底对如今得宠的碧茹简直恨之入骨。至于同来的细作,彩蝶只知道牡丹一人,其余的人隐藏极深,而且牡丹亦不会让我们互相知晓,所以……”
“这怪不得你,但凡细作都不能知道对方的身份,待我入楚宫之后,相信那些细作便该浮出水面了。对了,楚王当真对碧茹另眼相看吗?”静喻在越宫时便得过消息,楚王为了这个碧茹已经杀了两个贵妃,想来荣宠定然不假。
“这个彩蝶倒不是好猜测,这五年,楚王夜夜住在玲珑殿,不曾到过任何寝宫,也不曾临幸过任何妃嫔,若不是与碧茹有点男女间的关系,那只能说楚王着实一个情种,但如果楚王真的占了碧茹,何以到现在,碧茹都没有一个名份?这又极不符合规矩,不过有一点,若谁惹了碧茹,会死的很难看。”彩蝶针砭时弊分析。
“的确说不清楚,你且先回去等我消息,一旦我与雪妃汇合,便会找你,介时,我们再商讨如何让雪妃正大光明的走进楚宫!”静喻冷声开口,这条不归路,她定要走的漂亮。
翌日,合欢殿
看着那抹华丽的紫裳慵懒的倚在自己的贵妃椅上,修长如玉的手指抚弄着腰间玉佩,俊美的脸虽漫不经心,却也隐藏不住那股自心底散出来的焦急。
“想必齐王是见过皇上了?”苏月容迈着优雅的步子盈盈走至楚君袖对面,纤长浓密的凤眸含着笑意,唇角勾起的弧度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苏贵妃该不会不知道,自从五年前,皇兄便不曾再刻意召见本王了,这般明知故问,让本王情何以堪呵~”楚君袖薄唇微抿,眼中光芒静如平湖。
“哦,那齐王的意思是怪本宫当年多事?”苏月容依旧保持着最优雅的姿态,如今已是在大楚皇宫,她自然要表现出身为主人的强势。
“当年之事本王不想再提,本王只想知道,雪女离开越宫,可是娘娘的主意?如今她人在哪里?娘娘准备怎么对付她?”楚君袖开门见山,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自不想踏入皇宫半步。一是为了避嫌,二来,也是不想与楚刑天直面相对,有些事,虽过去多年,可他们兄弟之间的结,却是这辈子也解不开了。
“本宫还以为齐王来是关心本宫这一路是否平安呢,原来是为了那个雪女,怎么?齐王对雪女动心了?”苏月容不答反问,眸底精光一闪而逝。
“若娘娘肯说,君袖便洗耳恭听,若娘娘不肯,君袖这便告辞!”楚君袖说话间正欲起身,却被苏月容抢先一步、
“其实齐王当真是问错人了,依月容的立场,又岂会愿意雪女离开越宫,莫说齐王,本宫亦在满天地的找她,你我都清楚,她离开越宫就只有一个去处,不得不承认,越王这招欲盖弥彰的确用的精妙,若非如此,本宫在越宫之时,便会解决了雪女,又何至到现在还为此人忧心忡忡。”苏月容音色渐冷,如水的眸子荡起一波寒意,提及此事,她终究懊恼。
“娘娘的意思是……雪女正在赶往楚宫的路上?相信娘娘该是有所行动了,对吗?”楚君袖心中微震,他原本还抱有一线希望,雪女是因不愿为后才离开越宫的,若真如苏月容所言,接下来的事,便棘手了。
“关于这点,你最好去问皇上,听闻皇上已经派狂啸半路劫杀了,雪女纵是有九条命,也用的差不多了吧!”苏月容不以为然,唇角勾起一抹阴寒的弧度,绝杀杀不了雪女,那是她的运气,苏月容偏偏不信,连狂啸也对付不了她!
“狂啸……皇兄当真是想要了雪女的命……”清澈的眸子陡然暗淡无光,楚君袖只觉心痛,若皇兄看到雪女之时,还会如此狠心吗?可自己又如何能让皇兄看到雪女,他已经错过一次,这一次,他绝不放手。
“自然!雪女到底不是水玲珑,杀她又有何不可?莫不是王爷心痛了?”苏月容冷冷开口,楚君袖太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了,那眼中的暗淡已然昭示了他的心,没想到呵,当年水玲珑只迷惑皇上一人,可如今的雪女却将夜离轩,上官羽,甚至是楚君袖都玩弄在鼓掌之中,好一个狐媚的娇女,此女不死,她如何安心。
“娘娘如今已回楚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些事最好看开些,得饶人处且饶人,君袖告辞!”楚君袖眸色清冷,继而转身开门之际,正看到那抹明晃的皇袍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依旧是那张俊冷如冰封的容颜,绝美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深邃的眸间闪烁的,依旧是让人不敢直视的锋芒,原本清澈的眸光,自五年前起,便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幽暗,如今他只是那么静静的站着,便似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压迫感让楚君袖几乎喘不过气来。
心,从未有此刻这般纠结,楚君袖犹豫片刻,继而俯身施礼
“臣弟楚君袖叩见皇上。”清越的声音透着明显的心慌,五年了,自从水玲珑之事到现在,他还从没有一次如此直面楚刑天,而且自己刚刚与苏月容的对话许是该一字不差的落在楚刑天耳际,这是怎样的尴尬和彷徨,楚君袖无法形容。
“爱妃昨夜睡的可好,初回楚宫,不知可有不适应的地方?”仿佛没有看到楚君袖一般,楚刑天悠然踏进合欢殿,眸光落在苏月容身上时闪出一片柔和,见楚刑天视自己为无物,楚君袖暗自吁出一口无奈的气息,继而悄然无声的离开了合欢殿。
没人察觉到,在楚君袖离开的那一刻,楚刑天深邃的眸底,一道寒芒一闪而逝,楚君袖呵,你爱上雪女了?若真如此,当年何以对玲珑无此无情!看来你让朕痛失所爱的仇,朕可以如数偿还了呢。
“臣妾一切都好,多谢皇上关心~”苏月容盈盈俯身,心底亦有忐忑,相信楚刑天看到楚君袖出现在这里,定会起疑,只是解释便是掩饰,此事,还是不作多言为妙。
微风拂柳,林鸟齐鸣,一辆马车悠荡的顺着林间小路由远及近而来,车上,那身逶迤的红裳合着轻风飞舞,再配以上官羽艳美无双的俊颜,风动,人欲魔。
“不是已经到了大楚境内,何需还要绕路走这林间甬道?”车帘慢慢掀起,雪女一身白衫移动着坐在车沿边,狐疑问道。
“美人可还记得狂啸?”上官羽薄唇微扬,侧眸看向雪女,一眼一个深情,一眼一个哀伤,当真要将这么个美如天仙的女子送入楚宫吗?他不情愿,甚至不舍,所以便能慢一日算一日了。
“楚王派来的杀手,雪女自然记得,大难不死,也许是天意吧。”雪女怅然,没想到楚王还没见到自己,便已痛下杀心,难道他就一点儿也不好奇自己的相貌?纵是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一模一样,这是个什么概念呢?
“美人好没良心啊,莫不是将在下的存在当作空气了?”上官羽剑眉微蹙,一脸的悲春伤秋,一语闭,竟惹得雪女垂眸轻笑,许久,雪女似想到什么,转眸看向上官羽
“相信宫主该是知道雪女到大楚的用意,如今已到大楚境内,雪女还是希望宫主可以折返,雪女虽孤落寡闻,却也听说过幽冥宫的宫规,幽冥宫乃江湖中的翘楚,素来不与朝廷有任何往来,而雪女偏偏与大越和大楚都不摆脱不了的干系,若宫主穿插其间,他日必会受累。雪女原本欠宫主的已经不知如何还清了,若再连累幽冥宫,便是罪过。”雪女肃然开口,冰雪般的容颜透着让人心疼的绝然。
“美人说的极是,改天寻个良辰吉日,本宫主便下个帖子,正式通知江湖各派,将这宫主之位传了出去,他日若真有事,便也怪不到幽冥宫头上了。”上官羽眸光潋滟,其间的光芒璀璨如华。雪女闻言,心底不由一震,水色的眸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身侧的男子。
“雪女是应过与宫主浪迹天涯,可前提是雪女还有命从楚宫出来,而且……雪女亦只是想找个同行之人罢了,想来是宫主误会雪女的意思了,在雪女心底……”雪女说话间,玉指下意识握住腰间玉笛,在她心底,该是无人可以替代月晓风的位置。未等雪说完,上官羽已然接过话茬
滑胎

“有些时候,与其记着昔日的痛苦,绵绵延延,熬到终老,倒不如两两相忘,洒脱一生,人活于世,悲也好,喜也好,不过短短数十年,何不选择拂袖了却凡尘世,一心只做逍遥仙呢?”上官羽唇角微扬,雪女不禁诧异,认识上官羽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从他嘴里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原本觉得上官羽只有妖娆惑世的气质,却不曾发现,他竟如此的睿智祥和。
“话虽如此,可又有几人可以拂袖了尘埃,纵是深居佛堂的僧人,也未必看透世事,否则岂不都得道了么?宫主还是考虑下雪女的建议,纵然宫主现在不走,他日到大楚皇城,雪女还是会依旧故我,介时,还希望宫主不要从中阻拦便是。”雪女眸色暗淡,心底亦感觉到了上官羽的几分真情,无端惹下这许多的桃花债,该怎么办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