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小水发现游月茹大多时候就是个纸老虎。虽然会无缘无故对她发火,到底没有真的做过分的事。于是胆子也大起来,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游月茹侧身倚着,头枕在椅背上,小水在后面慢悠悠的推着秋千椅,她就这样慢慢的,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幕笼罩,满天星斗闪烁。她依然在秋千椅上,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被施夜焰抱在怀中,而这个男人头靠着藤锁双眸闭着,气息平稳,似乎也在睡着。

他身上只有一件衬衫,外套罩在她身上。轻轻的想拨开他的手臂,却被他环的更紧。他没睁眼,眉峰却轻蹙起来,流露出一抹倦意。游月茹眼睛眨了眨,僵持片刻后,竟就这么重新依偎回去。

她为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举动感到不解,甚至有点烦躁,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咬着指尖偷偷发泄。

“你是独生女吗?”他仍旧保持那个姿势,忽然开口。

“……”

“家里还有什么人?”

游月茹犹豫了,不应该对外透露这些,尤其是他。可是她现在感受不到他周身那些令人警戒的危险气息,他的心跳似乎比她还要平静。甚至早些时候试图几次对她用强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她迟迟不回答,他也不催,仿佛从未开口问过般的平静。

时间就这样沉默中流逝。她睁着大眼在他怀中感受这个陌生城市的夜晚,不知怎的心中的防备随着每一次呼吸一点点消失。

“有弟弟,妹妹。”

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声,久到她以为他真的睡着了才听见他说。“他们听话吗?”

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两个弟弟一个比一个傲娇,以柔还算听话吧,但也挺有自己的小主意的。“还……好吧。”

施夜焰听了她这么勉强的回答,胸腔微微震动,头窝在她颈间小声的笑。她不解,推推他。“怎么了?”

“想象不了你怎么和弟弟妹妹相处。”她有一定的女王气质,发怒时也挺吓人的。

“我怎么和你相处就怎么和他们相处。”说起来施夜焰和太子同岁呢。

施夜焰止住笑,抬头看她。两人的脸离的很近,有朦胧柔和的灯光弥漫在他脸上,眼底荡漾着琥珀色的波光,异常惊艳,在她心底牵出一波波小涟漪。

他翘起嘴角,慢慢邪气起来。“你是说让我叫你……”

“什么?”

他笑意更深,缓缓冲她低下头,“姐姐……”冰凉的唇终于碰触到她的,尾音消失在两人完全胶合的唇边。

二一、她取悦他、

Part40

她没来得及躲也无处可躲,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的唇压下,狠狠碾着她的双唇,汲取她口中的蜜汁。

头被他的掌托着不能动,他的手探入裙下顺着光滑的腿蜿蜒而上,令她的抗拒更强烈。游月茹扛不住他的入侵,狠心咬他的舌,不料他曲起手指在她敏感处重重一顶。刺激的她心尖一颤,松了力道,趁机被他更加深入的掠夺……

夜色撩人,花香萦绕。周围全是属于他的味道,他火热激烈的吻渐渐让她晕头转向,心脏狂跳。以至于施夜焰什么时候停下她都不知道。这副气息紊乱眼神茫然的小女人样大大取悦了他。

“是不是很享受,姐姐……”

他一脸坏笑舔着她的唇瓣,嗓音里有不易察觉的暗哑。

游月茹的脸腾地一下涨红,蹙眉咬唇在他怀里挣扎作势要起来。施夜焰喜欢死了她别扭的样子,收拢双臂更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你放开我!”她不悦的捶他,可惜起不了任何作用。施夜焰贪恋她的发香,把头埋在她颈侧。“你跟我爸都说什么了?指控我强取豪夺了吗?”

她冷哼,“你当我傻么,是他跟我说话,我可不稀罕搭理你们这群土匪。”

施夜焰一顿,这才明白柏玮给他使眼色的真正意思。“你没搭理他?”

“没有。”

“你是第一个。”他笑,在她颈间狠狠嘬出个印子,让她又痛又痒,直缩脖子。她不解怎么父子俩全是这句话。

“施家没人敢不回他的问话,你真是第一个敢给他甩脸色看的女人。”

“我又不是你们施家的人!”她知道施拓辰的名字在北美是绝对不可忽视的一个存在,却不知道还有这么多讲究。

施夜焰意有所指的挑眉,“你是在提醒我应该对你做点什么?好,如你所愿。”说着站起身把她抗在肩头大步往回走。

在楼梯前遇到脸红红低头不敢乱看的小水,吩咐道。“把晚餐送到我房间里。”

﹡﹡﹡

游月茹本以为今晚他会继续那天被柏玮打断的事,导致她晚饭十分没有胃口只吃了一点就自觉洗干净自己爬上床。没想到施夜焰洗澡出来只是象征性的蹂躏了她一番便拉好被子让她先睡,自己进了书房之后便整晚都没出来过。

她仅着一件米色睡裙像个祭品似的躺在那里,大眼里隐藏些许不安。她忽然想起离开唐笠安之后,她第一次躺在陌生男人的床上那种感觉,无助,不甘,害怕,恨……

陌生的手与唇在她身上游移,让她恶心战栗的欲望在她体内穿行,那一晚几乎被折腾到凌晨男人才从她身上下来累极却满足的昏睡过去。而她在浴室洗澡洗到天亮,被碰过的皮肤被她用力搓得泛红,手指深进身体里剜着,仿佛怎么都洗不干净。

她觉得全身上下从内到外火烧似的疼,眼底却是一片干涩,没流出半滴眼泪。

她伪装快感与高嘲,强迫自己发出诱人的声音。在心里拼命喊着唐笠安的名字,而那里却空旷得听不见半点回声。

原来她是真的被抛弃了。什么该死的爱情到头来不过是种蓄意的摧毁。从此她的世界只有利用与被利用,她以为的所有的美好,包括她自己全在那之后彻底的脏了。

到底是谁让她变成这个样子,是Cosmo,还是唐笠安,或者是她自己,答案已经不重要。

她性子中的倔强与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她自怨自艾,她在感情的世界里一无所有,一无所依,只剩坚强。

幸好弟弟妹妹懂事,还有辛婕的疼爱,不然最后那点令她可以坚持下去的东西都要失去。

在黑暗与寂静中她逐渐湿了眼底。施夜焰那句话忽然跃入她的记忆……

如果你当初跟我走,至少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堕落,不会让你糟蹋自己。

……

如果当初跟他走,现在会过着怎样的生活她并不知道,她知道的是,那时她已经有了唐笠安,已经被他吸引,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他分开。如果她知道,如果……

她又要如何放得下那个被她刻印在生命里般重要的男人。所以就算早知会有那一劫,她也不会跟着施夜焰走。只祈求能否让她爱的少一点,再少一点,才不会等他终于不属于她时,她只剩两手空空。

Part41

施夜朝到底因为什么事忽然回国,受了什么伤还是得了什么病,施家的人嘴很严,她没打听到半点消息。另一方面太子自那个派对之后就再没见过游月茹,开始还以为是雷恺把她金屋藏娇甜蜜着呢,后来一块儿玩时竟从他口中得知两人早已分手。

把她每个手机号都打了个遍,却永远都是关机。终于觉得事情不对劲。太子最近很烦躁,施夜朝不告而别他也没当回事,毕竟他不是这里人。先是游月茹失踪,现在连褚妤汐那个小丫头都不声不响跑去美国。

褚家与皇甫家之间有很深的渊源,所以当他的电话打过来时,唐嫣并不太惊讶他是如何得知的号码。太子口气很不好,唐嫣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深知他的性子。她握着电话站在窗外看里面全身□,头发被剪得参差不齐的女儿安静蜷缩在墙角的样子,眼圈从头到尾一直是红的。

“小汐现在在做治疗,等结束了我让她打给你。”唐嫣努力维持平静的嗓音,硬是没让太子听出一丝反常。

他在那边眉头已经不知不觉的深深皱起,唐嫣一直以各种理由阻止他过来,终于等到褚妤汐的电话,太子气的直想把她按那教训一顿。可这个小丫头一直乐呵呵的说些好听的话哄他,他的怒气才算消掉一点。

他提出去美国看她,立即被拒绝,脸色还不等沉下来,就听她柔柔软软的喊他,“太子哥,我现在的样子很丑很丑的,你行行好别让我那么丢人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再过几个月我就回去啦。”

“你什么丑样子我没看过?”太子不悦的撇嘴。

“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太子哥……”

太子翻翻办公桌旁的台历,指尖在那个二十五号上敲啊敲的,不由得感叹。

“竟然都快十六了,你不回来又不让我去,怎么给你过生日?给你特意订的蛋糕怎么办?”

他顿了顿,声音一下子认真起来。“真不让我过去看你?”

忽然没了这只吵人的小蝴蝶在周围绕,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说不上那是种什么感觉。

褚妤汐在那边捧着电话当即就哽咽住,咬唇死死的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最后哄得他挂了电话,她对镜子摸着自己狗啃一样的短发,消瘦苍白的脸颊,和肮脏不堪的身体,终于失声痛哭。

那是她出事后第一次掉眼泪,心里对施夜朝的恨无以复加。太子刚放下电话没多久,皇甫澈便推门进来。这个平时几乎什么事都是淡然以对的男人此刻表情有点冷。

“我想,我找到月茹在哪了。”

﹡﹡﹡

施夜焰。

听到这个名字,太子的表情也不见得好到哪去。“唐笠安婚礼那晚,月茹就是跟他走的吧?还搞到警局去了?”

皇甫澈点头,“她说自己会处理,不让我们插手。”

“月茹怎么还会和他有关系?”太子刚晴起来的心情不由得又阴下来。

“你觉得她是主动和施夜焰走的?”皇甫澈反问。

太子面色一冷。这个可能性并不大。

施夜朝虽对太子有恩,可施夜焰却和太子有仇。说起来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积怨罢了。即便如此游月茹也不应和他有往来。单就她的身份如果被施夜焰知道,依照他残暴的性子也不会让游月茹好过。

当然不能冒然前去要人,太子心烦的按揉眉心,“女人真是麻烦,谁去?你还是我?”

皇甫澈思忖片刻,眸光一闪。太子立即会意。“唐笠安?”

不可否认的他们俩人谁去都不妥,而唐笠安是最合适的人选。他为皇甫家效命的各种资料早已被销毁,现在的唐笠安比外面的高中生背景都要清白。而他对游月茹的承诺他们都是知道的。

除了不能娶她,不能爱她,唐笠安可以在必要时为她付出一切。

晚饭后和郁小池依偎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唐笠安手机在此时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瞳孔倏地一缩。他挂断,吻了下郁小池的额头,“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他开车离家很远才按照那个号码回拨,刚被接起忍不住率先开口,只是声音仍然平平淡淡。“是不是她出事了?”

不是有关游月茹的事,太子不会主动联系他。

Part42

游月茹被圈养的日子过的很无聊。施夜焰虽然不会太限制她出行,但她一天里做的每一件事他都了如指掌,包括吃几口米饭,去几次厕所。所以她一直没敢与外界联系,一时间更不知向谁求救。

施夜朝养伤期间,施家的担子自然落在施夜焰肩上,每天都要忙碌到深夜。回房间时看见床上已入睡的女人,他都会不自觉的翘起嘴角。他动作再轻,上床时也会惊醒她。

知道她装睡,他不拆穿却也会刻意和她亲热一下,撩拨的自己都有些把持不住,感受到她的身体紧绷的快断了才放过她。不为别的,就是想吓唬吓唬她。很多时候他也在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呢?

一道盛宴摆在眼前,他硬是忍着不开动。对于素来“想就做且必须做成”的施夜焰来说真是反常。

但他知道一件事:他想宠着这个女人,给她最好的,生活无忧,让她快乐。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在宠着她,从没女人敢在他面前那么放肆,骂他,赶他,踢他,咬他,抗拒他……他虽不是种马型的男人,却从未有过睡了一个女人这么久而没做过的事发生。

尤其是面对这样一个尤物,他必然不是君子,也不知为何她可以和那些男人惟独抗拒他?不管如何,他有大把的时间让她放下戒心接受自己。

而当他亲眼见到她看唐笠安的眼神时,才发现这种自信其实并未强大到坚不可摧。

二二、女人还他、

Part43

那是他难得空闲的一个下午,从下属那得知她此刻的方位后驱车前去。在路上还心血来潮的买了一束花。开车时他的眼睛不时往副驾那束鲜艳欲滴的玫瑰那儿看。

后视镜里映着他舒展的眉眼,愉悦的心情从他微扬的嘴角便可窥见。

这样风轻云淡的下午,他带着一束鲜花赶着去见一个女人。他的生命在此之前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更美好。人的一生平均有八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寻找,却又有多少时间是用来等待?

施夜焰是一个做任何事都有很强目的性的男人。对于游月茹他始终有一份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感情中太过深奥的东西他不懂,只知自己想对她好。

这对他来说足够了。

他原以为他要等得是游月茹放下防备心甘情愿的跟在他身边做一只高贵的金丝雀。原来事实并非如此。

游月茹在倚着窗边喝下午茶。她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女人,即便过着被囚禁的生活在知道自己确实无法改变现状时仍会融入进去。这算是她的一个强项吗?

去适应一切对她来说不好的事。然而这个一切,似乎并不包括唐笠安。

街边的小店,干净清闲,不时有人进出,门上的风铃清脆作响,丝丝入心掩盖了她心底的怨与恨。看上去那么平静的下午,如果不是他的忽然出现,游月茹会和往日一样,懒懒的晒太阳,在便签纸上用中文写下一句话贴在墙上,喝光最后一口红茶起身离开。

她听见又一阵风铃响声,回身时唐笠安的脸毫无预兆闯入她的视线,令她在瞬间呼吸倏地一窒。

小店人不多,老式音箱放着时下流行音乐,歌手的嗓音纯净而带些许暗哑,略显悲伤的曲调令人不知不觉安静下来,每个人都是一副沉浸于回忆的表情。

这样出色的一男一女相隔几步的距离遥遥对视,女人脸上的惊讶只一闪而过很快归于平静,男人漂亮的唇线紧抿,习惯性的隐忍。

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哪怕一句最简单的“你怎么在这”,或干脆一句“嗨”。

果真是重逢无意中,相对心如麻……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艰难的,轻轻的……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自他身边,擦身而过。

唐笠安没什么表情在原地站了片刻,几不可查的叹息,而后追出去拉住她的手腕。就知道她的反应会是甩开他,所以他的直接用了很大的力道攥着她。“跟我走。”

她很不争气的怔住,望着他的眼神充满疑惑,不解,希冀,怨恨,愤怒,责备,不舍,与最致命的,依恋……

施夜焰从车里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眼神复杂到让他难以承受的地步。他从唐笠安的口型便能判断出他说的三个字是什么。

原来他并不怕这个女人会毫不犹豫答应,原来他想要的是她从未对他产生过的依恋。是女人会对某个特别的男人独有的一份依恋,一份不同。

握着方向盘的手捏紧,再捏紧,又蓦地松开。

这个唐笠安,这个有妇之夫,只用三个字便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危机感,甚至是强烈的不安。

﹡﹡﹡

游月茹等这三个字等了多久,唐笠安不会不知道。她的眼神同样深深刺痛他。

“你……说什么?”游月茹不敢置信的、小心翼翼的反问,眼底压抑着一如当年热烈的执着。唐笠安在她的注视下薄唇微启,颤动了一下,头侧过去,“太子让我……带你回去,他不方便出面,我把施夜焰留在你身边的人甩开了,趁现在跟我走。”

她眼中的光,一点一点熄灭。他的语速也从一开始的艰难,到顺畅,音色平滑,一如记忆中的好听。

游月茹微微笑起来,并非对他。而是在嘲笑自己,竟然对这个冷血的男人到如今还存有一丝希望。如果他肯要她,哪怕天涯海角,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她都不会有怨言。为了他甘愿放弃一切,包括家人与责任。

如果他肯要她,如果他肯,她会勇敢和家里抗争到底,不会认命,谁都没有他重要。一个名不符实的大小姐有什么稀罕。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原来啊,这个剧本只有一个女主角,是她在唱一出独角戏。而唐笠安,连一个男配角都算不上,他或许只是一个看客。

她有没有告诉过他,什么骨气什么骄傲都不及他一句“跟我走”。

爱情会让每个人变成贱人,甘愿把自己摆在最卑微的位置,却又倔强着挺直腰板,其实不过是在偷偷祈求你爱的人也在爱你。

即便最后输掉爱情,也会有一个看似完整的躯壳,不会沦落到连灵魂都无处藏匿。

“还在想什么,不要浪费时间了。”唐笠安拉着她往反方向走。

游月茹深吸一口气,视线钉在他握着自己的大手上。“我在想什么时候你才会爱我,是不是要等到我将你彻底忘干净的时候?”

唐笠安没回头,唇边牵起抹苦涩。“你早该彻底把我忘了,你……真做得到的话还用等到今天吗?”

“别得意,那是时间还不够长,还没……”

“还没什么?”

她咬牙,已经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还有什么不能说。“还没遇到比你——”

唐笠安拉着她倏地拐进一个胡同,速度极快的回身将她抵在墙上,托着她的头凶猛的吻上去。

知道她要说什么。因为时间不够长,因为还没遇到比他更好的男人,所以他依然占据着她心里最重要的地位。

如果,时间足够了呢?如果……她遇到了呢?

他要怎样忍受,如何忍受让一个男人取代在她心里专属于他的位置?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口中的香甜与温软,呼吸中的疼痛与眼底的爱恋,都是属于……

游月茹睁大了眼睛承受他突如其来的吻,甚至忘记挣扎。他的气息没有谁比她更熟悉,只是还不等她沉沦,他离开她的唇,掌心烙印在她的心窝,“就算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又如何,只要我吻你你的心跳就没下过一百五,月茹,你还有没有点出息?”

游月茹心中被狠狠的刺了一下,双目泛红忍不住扬起右手,却被他稳稳的控住手腕。

咔吧……

轻微的机械响声传进唐笠安的耳朵。他立即警觉起来把游月茹挡在身后转身一看,果不其然几米之外胡同入口处,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正倚在那儿悠闲的低头把玩手中的枪。

施夜焰抬头冲他们勾起抹凌厉的笑意。“打扰到两位了么?唐先生用完了可以把女人还给我了吧?”

唐笠安眼中有些冷,视线甚至比施夜焰的还要阴狠。“谁说她是你的?”

“难不成还是你的?”施夜焰肆意傲然的扬起下巴,“让她自己说好了。”

他忽然出现着实让游月茹吓了一跳。看他手法极快的转着枪,那抹冰冷的银色在他手中晃得她眼花缭乱,心惊胆战。他的表情他的眼神都在向她传达一个讯息。

如果答案让他不满意,他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她没忘这是他的地盘。

Part44

游月茹偷偷把禁锢在唐笠安身后的手一点点抽出来,声音低得像在叹息。“你带不走我的,你回去吧。”

在此之前要带她走只有一个方式,而现在唯一的方式都已经被堵死。游月茹再也不会妄想从他口中听到那句话。

施夜焰缓缓踱步过来,微微含笑的双眸里尽是挑衅,冲她勾勾手指。游月茹偏开头,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力气竖起一身的刺和他对抗。

唐笠安在她向施夜焰迈出第一步时重新拽住她。

只是施夜焰比他速度更快的揽住她的脖子勾过来将她的头强势扣在自己胸前,另一只手上的枪已经对准唐笠安的眉心。

他表情不冷不热唇边一抹张扬的弧度,丝毫不把唐笠安在刹那间同样瞄准他胸口的枪放在眼里。

“不经过我同意碰了我的女人总要留下点代价吧。”

唐笠安冷笑。“月茹,过来。”

施夜焰微微侧下头,在她耳边轻语,视线紧紧盯着唐笠安的一举一动。“告诉我,你想过去吗?想和他走吗?”

他食指虚扣扳机,只要她敢回答是,哪怕只是点头,他会当着她的面把这男人爆头,绝不姑息。

游月茹在他怀里,一片黑暗中沉默,而后轻轻摇头。施夜焰露出满意的笑容。“乖啊女人。”

在她耳侧落下一吻,施夜焰对唐笠安无辜挑眉。“你看到了,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不要你。”

是她不要你……

游月茹的眼泪跟着这句话倏地滑落。她有多久没哭过了。怎么一哭泪眼就止不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