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夜焰表情如常,胸口却是一疼。这女人的牙齿死死的咬着他,双手圈住他的腰抓着他的衣服,狠狠把脸埋在他怀中。若非紧紧挨着,有谁知道她此刻正拼命克制自己的眼泪,克制到身体微颤都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她的眼泪渐渐晕湿他胸前的料子,施夜焰的心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慢慢冷下来。在他眼底悄然酝酿着一场怒不可遏的风暴。

“这下可不好办了,唐笠安。”你把我女人弄哭了……

二三、求你别看、

Part45

从施夜焰身上瞬间喷发出的怒意强烈到让唐笠安不由得握紧枪柄,可他没办法开枪。这男人狡猾的很,竟用游月茹的身体做盾牌。

唐笠安此刻进入高度警戒状态,目光沉稳如钟,连一只小小的虫子从耳边飞过都不能干扰他的注意力。

果然是高手。施夜焰从他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便可知他的实力。不紊乱,不急切,每一次呼与吸的时间都是分毫不差。看似平静,实则全身都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又在爆发的边缘整个人沉静如水,不起一丝波澜。

想躲开他射出的子弹?施夜焰心中冷笑。

那就是试试是子弹快还是他的速度快!

……

这样两个男人对峙之下,似乎空气都在缓慢凝结。而比他们速度更快的,是游月茹忽然握住施夜焰枪管的那只手。

唐笠安没动,施夜焰也没动。她的人还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在他怀里,只是伸出一只手制止住他。

施夜焰用极低的声音在她耳边问。“二选一,让我干掉他,或者让我,干你。”

……

她沉默,不动,以此表明立场与答案,令施夜焰忽的就笑了。抓着她的头发拉下,强迫她仰起头,在她额头上响亮的亲了一口。“行了,手拿走,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她手指用力到骨节狰狞,指尖似乎比枪管还要冰冷,依然不肯放。施夜焰宠溺的揉揉她后脑的发。“还不相信我?你说不让杀我就留着他,乖,松手吧,当心走火。”

片刻之后,游月茹缓缓的将手松开。几乎是在同时,唐笠安看见施夜焰眼神一冷,刚要扣动扳机却见游月茹的身体被他猛力推向一旁坚硬的墙壁。而唐笠安没有任何犹豫选择放弃开枪,改而伸手去接住她的身体……

噗——

那是子弹由装着消音器的枪管中射出的细微声响。

她在电光火石之间听到,紧接着鼻端传入被高速前行的子弹贯穿时烧焦皮肉的味道。唐笠安一只手撑住墙壁以缓冲身体的惯性,中枪的恰巧是用来接住她的那只手臂,巨大的下坠力与肢体撕裂般的剧痛让他顿时在一时间失去抱着她的力量,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跌落下去。“月茹!”

忽然出现一双有力大手稳稳接住她!施夜焰双手一勾将她重新带回自己怀里。唐笠安不自觉握紧拳,眼神在瞬间变得阴狠无比。

他没想到施夜焰竟然使出这么一招!只是试探,还是看准了他无法不顾及游月茹。

游月茹脸色刷白,呼吸都是轻的。仿佛还未明白在刚刚片刻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唐笠安,别以为有女人在我就不敢动你,你若是来加拿大玩,我欢迎,要是想来打扰她的生活,就别怪我待客不周了。”施夜焰下巴努了努他手臂上的枪伤,笑得极其森冷。“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

柏玮赶到刚要拔枪,被施夜焰以眼神阻止。唐笠安面色清冷,缓缓站起,拾起掉落地上的枪。“施夜焰,我这次来目的只有一个。”

施夜焰笑道,“这是抛战贴啊?很好我接受,我不会限制她自由,你有本事就把她从我眼皮底下带走,做不到就趁早滚蛋。”

这是否是唐笠安生平第一次,发现自己无法面对这个女人被别人拥在怀中离开他的背影。是否早知会这样,所以之前的每一次都是他先转身。

……

Part46

施夜焰刚离开唐笠安的视线,就将手从她腰上移开,大步走向自己的车,坐进去,关门,银色跑车如离弦之箭般跃出人们的视线。

柏玮有点发傻,他就这么把游月茹扔下了?而这个女人低着头,露出纤长的颈子立在路边,头发遮着脸看不见表情。只是那抹落寞的身型没来由的让人心疼。

三角恋什么的,最麻烦了。柏玮推了她一把。“上我车吧大姐。”

那一晚她躲在房间里一直没出来,没人知道她在干什么。施夜焰也不见踪影,早上柏玮到处找不到他的人,手机通着硬是没人接听。

他指尖敲着机身,心想坏了,不会是想不开那啥去了?

小水端着早餐在游月茹那又吃了闭门羹,撅着小嘴嘀嘀咕咕的出来。柏玮往外走时顺手在小水的托盘上拿了块三明治,才咬了一口便顿住脚步,回头问。“你说什么?”

“我说游小姐昨晚就没吃东西,现在早餐都不吃了,怎么能不吃早餐呢,人一天当中最重要的就——”

“停!这句跳过,下一句,刚刚说的什么?”柏玮无奈的打断她。

小水眨眨眼,“焰少也没吃,两人不是经常吵架的么,怎么这次一个窝在房间,一个在天台吹——”

“停!再给我做份三明治,手艺不错小丫头。”柏玮临走前还不忘轻浮的捏捏小水的脸颊,逗得小水满脸通红的应声。

柏玮果然在天台找到施夜焰,那男人坐在那儿手肘垫着双膝,上身向前微倾,双眸直视前方,脸上没什么表情。待柏玮走近更为惊讶:施夜焰脚边散落一地烟蒂。

这男人向来只喜酒不碰烟的……

柏玮弯腰脚尖踢踢烟蒂,撇撇嘴。“你什么时候进我房间拿的?我怎么不知道。”

施夜焰仿佛一尊石像,不动也不吭声。柏玮眼睛瞟了瞟他身后的射击室,进去拿望远镜看了一眼,控制不住的笑起来。

人型靶子,靶心一枪未中,而裆部已经被打得惨不忍睹。

过来挨着他边上坐下,递给他支烟。

施夜焰没接,终于开口,语气淡淡。“我不抽烟。”

“那这一地烟头都是我抽的?”柏玮讥笑。

“对。”

“……”

柏玮跟他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样子。独自吞云吐雾一番,再瞧一眼他冷凝的侧脸,忍不住八卦。

“你在这吹一晚上冷风?”

“……”

“你是玩真的么?你和那女人……可是姐弟恋诶,感觉刺激么?是不是那个的时候会更兴奋?”

“……”

“你枪呢?”施夜焰忽然向他伸手,柏玮没二话把随身配枪交出去。施夜焰起身倚着护栏查看了下弹夹,转身就朝柏玮裆部下几寸的位置开了一枪,子弹精准射入沙发椅内。

柏玮顿时就毛了,脏话都蹦出来。“你他妈看准点!我还没儿子呢!”

“这是警告你管住你那张贱嘴。”把枪扔还给他准备下楼。柏玮气得磨牙却还是不得不问。“要我去查一下唐笠安么?”

施夜焰脚下顿了不过半秒。“没必要。”

他已经从游月茹的态度中将两人的关系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手握门把,心中不免又是一怒。她竟然锁门!

施夜焰退后一步,一脚大力踢开房门,甚至没想过自己是有钥匙的。他视线扫过去,若非看见她趴在床上影子,在这房间内他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

他边走边脱下外套用力甩到地上,跨上床去把她强行翻过身来。“锁门?你忘了这是哪了?你聪明的脑子呢?以为单凭一道门就能挡住我了?你——”

看见她红肿的双眼,因他的蛮力而紧蹙的眉头,他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恨不得把牙齿咬碎。

“疼,轻点。”她看似和往常没有不同,只是嗓音略显沙哑与虚弱。施夜焰没放手反而更加用力,不等他开口便听游月茹微微叹息。“不是为了挡住你。”

施夜焰嗤之以鼻,“总不会是为了防备唐笠安的吧。”

意外的没看见她眼里有波动,一点都没有。那双眸子好似盯着他又仿佛是在他身后距焦。“你有没有过觉得自己很丑很脏,不敢见人的时候?我有,所以我只是把自己关起来,并不是不想见你。”

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抬起手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指尖碰触她留下的深紫牙印。她应该道歉吧,她让他疼了。带给人疼痛是万恶的,她不是唐笠安,不要做唐笠安。

唐笠安……那个她发誓无数次要忘记却依然忘不掉的男人。

“怎么办……”她喃喃道,双眸盈满雾气,好像随时都会溢出眼眶。施夜焰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心底那份想摧毁的欲望。“唐笠安是不是你的……第一个……”

……

他不会看错,她眉宇间的流转的伤分明在他问了这句话之后变得更浓,更难化开。

有了那么丰富的经历之后,还能对一个男人有如此表情如此眼神,这个男人之于她来说便是一个极为特别的存在。难道强大如她也无法忘记自己第一个男人吗?

游月茹在眼泪流下之前阖上眼,把脸埋进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别看我,求你别看我……”

施夜焰缓缓松开对她的钳制。

她露在外面的身体压抑的微微颤抖,双手攥着被子,关节因用力发出可怕的声响。

不用再多说一个字,施夜焰已经确认唐笠安在她心里的地位,更明白她心中的纠结。唐笠安不要她,娶了别人,而她无法释然。这男人在她心里会是永远的一个结。谁都解不开的结。

不!

他眸中倏地放出抹阴鸷寒冷的光,表情阴沉得吓人,开始一粒粒解开余下的扣子,褪掉长裤。掀开被子,双手滑上她的光裸的背,身体覆盖上去。

动作野蛮分开她的腿,令自己的欲望抵在那儿。

“兑现你答应过我的事。”

他会让她忘了唐笠安,只要在他身边,哪怕是强迫的,也要逼她熟悉他的气味,他的身体,他的一切,他就不信从她心里还赶不走一个唐笠安!

……

二四、把我娶了、【有新内容】

Part46

游月茹头蒙在被子里,任由他折腾。而施夜焰实在无法忍受和一块没有反应的木头亲热,把她的身体翻转过来,捏住她的下颚。“非要摆这个该死的表情给我看?一个男人罢了,你就这点出息?”

游月茹仿佛被蜂蜇到一般,眼睛里霍然掀起怒意。施夜焰挑眉,“我说错了吗?真看不出他哪里好,还是个结过婚的,你还想给他当小三么?”

“我不是小三!郁小池才是!她才是!”游月茹猛地推开他坐起来,额头粹不及防撞上施夜焰的下巴。巨大的冲击力让施夜焰脑子嗡一声,险些把舌头咬断。

“游月茹你!”这女人和他是天生的冤家吗?上次差点让他绝后,这次差点让他引以为豪的舌功再无用武之地!不废了他不罢休?

刚想发火,却见她手捂着头表情比她还要痛苦,眼里隐含的泪水泫然欲滴,越发引人怜爱。游月茹看他阴沉着脸忽的向她伸手,以为他又气的想收拾自己。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抓起枕头先一步冲他砸过去。

“我怎么了我!你那么瞪我干什么!我是故意的吗?我还疼呢!不就是撞了你一下么!你还是男人么!撞你一下怎么了!我没出息怎么了!我爱他怎么了!反正他不爱我!不要我!”她双手抓着枕头每说一句就照他的头用力抡过去。

虽然每下都被施夜焰挡开,却仍然不死心一直打,一直打。唐笠安说她没出息,施夜焰竟也这么说她!出息是什么?男人都没了还要出息做什么?

“为什么你们都欺负我!利用我!背叛我!凭什么是我!凭什么!”

她极少歇斯底里,她以为自己早习惯这样的生活,把怨恨与不甘溶入骨血,再怎样也无法将之从生命中剥离。她优雅,她骄傲,她洒脱,她不屑,她坚强……却不任性。

为什么自从遇到施夜焰之后,他总能把她的另一面挖出,让她无法保留无法克制的将脆弱无助暴露。

施夜焰眉峰蹙结,唇线僵直,一言不发任她发泄,等她体力渐渐不支,找准机会夺下枕头。游月茹伸手去抢,反被他揽着腰抱在怀里。她正处于癫狂状态,哪里肯就范。

在他怀里又捶又抓又咬,直到再使不出一点力气,累得头发昏才挂在他身上大口的喘息。

“疯够了?”施夜焰紧着声线问。

“不够。”

“那你继续。”

“没力气了……”

施夜焰忽然拉起被子裹住她的身体,偏头看那扇被他踹的摇摇欲坠的门。“把门带上!滚远点!”

正巧路过的柏玮默默从外面替他把门关好,心里那个委屈啊,他真没偷听,可是游月茹疯子一样的叫唤恐怕一层楼都听见了。这个女人的肺活量……真是不一般。

﹡﹡﹡

不知道要怎样形容施夜焰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愤怒,心疼,吃醋,后悔……每种都有些,瓜分他的心。

这样的游月茹让他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以对,之前那些刻薄讽刺的话此刻一字都难以说出口。游月茹的气息渐渐平稳,却依然很无力。

“施夜焰。”

“嗯。”

“你怎么不收拾我?”每次激怒他最后都会被他折磨的死去活来。

“你想我怎么做?”

“掐死我,淹死我,或者干脆打我一顿,随你。”

“你有受虐倾向?”

“是你有暴力倾向。”

“看上去我们还挺相配。”

“那你把我娶了吧。”

……

话一出口,气氛顿时参进一丝暧昧。

施夜焰久久不语,游月茹在这样的沉默里也开始觉得自己可笑。非但笑不出,反而心里难受得像压了千斤巨石般。

娶她?谁会娶她这样放荡的女人。谁会娶一个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她这种人对于男人来说只适合逢场作戏的玩玩,猎艳与被猎艳,从来不会被列为结婚范围。

何况施夜焰条件如此极品,原本就自视高人一等,以他的身份地位怎么会稀罕区区一个游月茹。

她真是被刺激大了才会说出这么自讨没趣的话来。再说她家那个脾气火爆的太子爷要是知道了绝对第一个不饶她。

她忽然轻笑一声,苦涩,更多的是讽刺。这一笑让施夜焰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去,眸里浸染堪比寒冬的冷意。

他是谁?他是施夜焰,加拿大施家高高在上的焰少,连施夜朝都要忌惮的人。

越是这样的男人自尊心越高,他也不例外。“娶你不太可能,养着你倒无妨,不用你做别的,暖暖床就够了。”

游月茹立即拧眉推开他,与他对峙片刻忽然跳下床直奔卫生间。施夜焰一头雾水坐在那儿。

这女人生气时向来浑身扎满了刺,攻击力极强,怎么现在忽然采取躲避战术了?

她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半天没动静,施夜焰刚想去敲门她就自己开门走出来。靠在门口有些不自在的欲言又止。轮到施夜焰拧眉。“怎么了?”

游月茹手指搓着睡裙裙角,脸色竟有些发红。

“施夜焰,你……有没有……”

“什么?”

“……卫生巾。”

“……”

施夜焰无可奈何的闭上眼睛深深吸气。他是招谁惹谁了?不就是想和她上个床,怎么就这么难!

当他阴沉着一张脸把几大包五颜六色包装的卫生巾粗鲁的扔到她身上时,游月茹看他这副模样竟然很想笑。也真是为难他了,每次都吃不到,好不容易发狠一次又赶上她的生理期。

Part47

这几天最倒霉的不是别人,正是柏玮。他时常抱怨施夜焰对他的非人虐待,莫非男人也有每个月心情不顺畅的那几天?

施夜焰这个人柏玮是佩服的。出生在这样的家族里其实是不幸的,尤其身为施家次子,头顶上有那么一个优秀的哥哥。

施拓辰实则是个非常冷酷狠毒的人,作为他的接班人更应如此。施家立足于北美一直以来首先靠的就是一个狠字。这点施夜朝和施夜焰自小起就深深懂得,不狠就只有挨打的份。

与施夜朝的阴狠相比,施夜焰则是一个残暴得更直接的人。这种残暴没有底线,更让人捉摸不透,心生畏惧。原本家族基业是要传到长子手上,而施夜焰硬是依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出一个天下,让施拓辰无法忽视另眼相看,对其更为赞赏。兄弟两个似乎从小就在争,多年来却一直在维持一种和平的表象。

对于施夜朝来说,他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对于施夜焰来说,即便他本分的守着自己一方天下,也不能保证施夜朝哪天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反吞掉他,所以一直不断扩展自己的实力,其中艰难自不必说。他的头脑与手腕令一路跟过来的柏玮深深折服。

凭良心讲,到底选谁作为最后接班人实在是个难题,不怪施拓辰多年来无法下决定,对于两个儿子的明争暗斗也多半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施夜朝的阴狠像他,施夜焰的残暴像他,还有两人之间那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感情,很难断定谁才是赢家。

现在有件事是柏玮始终弄不明白的,就是施夜焰对待游月茹的态度。他不相信施夜焰是那种会一见钟情的男人。何况他与游月茹的初见是在八年前,两人都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一直以为施夜焰对她只是一种执念,越是找不到越是在心里记挂着。他的本能就是掠夺与摧毁,只要他想便会去做,还没有能让他放在眼里的人。那天无意中得知施夜焰竟然还没碰过她,柏玮吃惊的嘴都合不上。

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纵容还能到什么地步。他对任何人都是说一不二,惟独对她不同。柏玮并没有处女情结,可游月茹年纪轻轻便已经是游走于情场的老手,以身体与感情换取物质的这类女人连他都看不上,又何况施夜焰。

而施夜焰对她所做的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字。

宠。

他是个很吝啬笑容的人,尤其是发自内心的笑,柏玮跟他多年也没见过几次。有了游月茹的这些日子,柏玮不止一次看见他在无人时陷入一种状态,阖上双目休息时,会不自觉的弯起嘴角,尽管笑意不明显,柏玮也知道那一刻他的放松与愉悦是因为谁。

尤其是对待唐笠安这件事情上他的反应更让柏玮难以理解。如果觉得他是个威胁,动手除掉便是,假若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又为何会在天台上吹了一夜冷风来平复自己的愤怒。

“我以为你早在旧金山就把她办了,留了这么久真不像是你的风格啊!求解答,求真相!”柏玮始终无法理解。施夜焰自嘲的轻笑。“我该是什么风格?”

他能说什么。因为他一靠近她就害怕?因为她从心底的抗拒?于是他于心不忍了?说出来连自己都不信。

柏玮打了个漂亮的指响。“强了她!”

“我没干过这种事。”他表情淡然的说,让柏玮一口咖啡狼狈的喷出来,狠狠鄙视他一眼。“你是没强过游月茹,又不是没强过别的女人。”

施夜焰微微蹙眉,好像在回忆,“有过这种事?我怎么不记得。”

柏玮冷冷的哼。“去年,希尔给你送来的女人,你和施夜朝赌球输了桩生意损失几千万,喝多了还没等回家就兽性大发在车里把人家小姑娘折腾的哭爹喊娘,我把音响开到最大都盖不住她叫声,啧啧,惨呐。”

“你确定?记得这么清楚?”

“必须确定,我什么时候喝多过?”柏玮再胡闹爱玩也是有分寸的人,从来不让自己喝醉,时刻保持脑子清醒。他记得那次施夜焰命他停车滚蛋。柏玮为了他的安全当然不能走远。幸好当时夜已深,路上的人不多。他在车旁郁闷的一边抽烟一边听现场实况,最后连警察都险些招来,这种事他怎么可能记得不清楚!

施夜焰阖上文件按捏颈后僵硬的肌肉,视线落在桌上那张精致的邀请卡上。

施夜朝已经痊愈出院,施拓辰其实很不满他的凌厉锐气被一个女人挫去大半,为了让他尽快忘掉褚妤汐带来的伤痛特意为他办了个宴会。原本他对这种宴会是没有兴趣的,但他知道施拓辰多半只是为了用他来刺激施夜朝。

刺激?

他眼底滑过一抹光芒,唇边扬起一丝狡黠的弧度。

那他就如他所愿来点刺激的!

他让柏玮请来专人为游月茹量身定做一套礼服,量尺寸的时候他也在场,特意叮嘱要抹胸式,还要露出她一双白嫩匀称的双腿。

“你还嫌这女人不够骚是不是?”等礼服上身那晚时,柏玮不怕死的调侃,双眼却已开始放光。

玫瑰色的束身抹胸将她的曲线完美的展现,两抹雪白丰盈呼之欲出,一个轻易的扭身动作都会令人血脉愤张,小腰盈盈一握的让人手心发痒。从腰际延展出长度只到大腿的蓬松裙摆,而身后却是长而华丽的拖尾。

上面嵌满了水晶,羽毛与流苏相互交织,灯光下璀璨夺目,尤其踩着高跟鞋的双腿更显修长,每个部位的弧度都极尽诱惑。尤物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