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道这几日对主子来说很重要,可是…墨王爷似乎已经察觉主子的行踪,属下怕墨王爷会对主子不利。”秦二道:“主子,恕属下直言,既然您需要古大小姐的血,为何不直接把她藏在皇宫中,这样不仅取起来方便,而且也非常的安全。”
万俟湚手指掐下一朵芙蕖,放在鼻尖嗅了嗅,目光幽深:“古萱儿这头狡猾的小豹子并非你想象的那般好控制,若是能藏在皇宫,本王何须装成中毒理智不清时候的模样?”
也真是难得,他每次毒发都会大开杀戒,古萱儿居然能在他手里活下来也真是不简单,他真是好奇,古萱儿是如何把毒发时候的他哄的团团转,并且心甘情愿的跟在她的身边,听她摆布?
见秦二还要说什么,万俟湚不耐烦的摆了一下手:“好了,不必多说,本王自有分寸,你且回去。
对了,古萱儿去了皇宫,你且留意一下,莫让她在皇宫中被为难。”
“是,主子。”秦二退了下去。
这时,小红玉醒了,她揉了揉头,感觉有些些奇怪,她怎么会睡在地上呢?
皇宫。
秦贵妃看到古萱儿来了,脸上扬起笑容:“古小姐,坐吧!”
“臣女多谢贵妃娘娘。”古萱儿行礼,中规中矩的坐在秦贵妃对面:“不知贵妃娘娘叫臣女来可谓何事?”
秦贵妃笑着看她:“难道无事就不可以叫你入宫陪陪本宫么?”
“臣女不敢。”秦贵妃如今冠宠六宫,堪比皇后,古萱儿可不觉得和这位秦贵妃走近了会有什么好事。她本就是一个女儿家,这朝中之事也与她无关,她并不想掺合进来。
“你这丫头,真是一点趣味都没有,本宫不过和你开个玩笑罢了!看把你给吓的。”秦贵妃转脸又对屋中宫女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和古小姐要叙叙家常。”
“是,娘娘。”所有宫女包括太监都退了下去,关上的房门中只剩下古萱儿和秦贵妃。
古萱儿有些不太明白眼前这位贵妃娘娘究竟要做什么?
秦贵妃见她有些拘谨,戴着蓝宝石指甲套的手在古萱儿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古小姐,你不必如此防着本宫,现在四下无人,本宫不妨和你说了,本宫对你,从来就没有敌意,也不会害你,相反。”她顿了一下,看着古萱儿说:“本宫还会帮你。”
帮她?帮她什么?
古萱儿有些莫名其妙。
“你还记得本宫给你的那个玉兰钗么?”秦贵妃问道。
“嗯!臣女放在了家中。”这和玉兰钗有什么关系?
“你被古雲臣指定嫁给鬼王,为何不拿着玉兰钗来求助本宫?只要你开口,本宫会想办法让皇上指定古涟漪去的。”
古萱儿心中微讶,她没想到秦贵妃居然对尚书府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那秦贵妃也一定知道了古涟漪和太子的事情。
可为什么秦贵妃会帮她呢?古萱儿可不觉得上次“碧游宴”救了秦贵妃,她就会放在心上,并且视她为救命恩人般报答。
皇宫里的女人能走上贵妃的位置,还能冠宠六宫,必定雷霆手段,心狠才能成大事,而不是有颗感恩的心,一般心太软的女人,在这后宫中都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虎豹相争的地方,焉能有兔子蹦跶?
秦贵妃是何等人物?怎么会看不出古萱儿眼中的疑惑?
“本宫知道你现在心中很多疑惑,待时机成熟,你会明白一切的,也请你相信本宫,这个皇宫乃至整个京城,最不会害你的人便是本宫。”秦贵妃紧紧的抓住古萱儿的手:“还有,你要切记一点,本宫给你的玉兰钗绝不可以弄丢,它将会对你有莫大的帮助。”
古萱儿离开秦贵妃宫殿的时候,脑中还在盘旋着她的话,从秦贵妃的眼神中,她不是看不出真诚,只是,这真诚来的太奇怪,她实在不明白,秦贵妃那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娘娘为何会帮她这么一个尚书府的嫡女?
还有那玉兰钗,它又会对她有什么帮助?从秦贵妃的话语中,并不是拿玉兰钗来求助秦贵妃这么简单。

第八十二章 一见钟情

古萱儿脑中闪过什么?莫非玉兰钗和那“东西”有关?
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才会藏皇家之子如此惦记?
只是可恨她没有获得那死去的“古萱儿”的记忆,若不然现在的疑惑就能迎刃而解。
忽然,古萱儿的肩膀被撞了一下。
穿着宫装的宫女低着头害怕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奴婢无心的。”
古萱儿肩膀被撞的有些疼,看到宫女一副惧意,她也知道这个皇宫之中生存不易,也没刁难宫女:“没事,你走吧!”
宫女没想到古萱儿这么轻易就饶了她,微微愣了一下,连声道谢,然后就走了。
古萱儿揉着发疼的肩膀,转头看着宫女离开有些的背影,眉头微蹙,如此大的道路,这宫女怎么就不长眼的往她身上撞呢?看那宫女离开有些慌张的神情,莫不是今儿做错了什么事?
古萱儿收回了视线,正要走的时候,一个双手环胸的少女站在了她的面前。
少女身穿淡蓝色宫装,腰系金镶玉,头饰繁华,宝蓝色的抹额坠在眉间尤为鲜亮,少女长了一副好面容,娇俏美丽,可那眼神,有些傲慢。
古萱儿不并不认得眼前的少女是谁?但从她傲慢的态度看,应该是个公主。
“古萱儿,本公主找你有事儿,你随本公主来。”夜琉璃说完,就转身先走,如同使唤自家下人一般。
古萱儿皱了皱眉头,直觉这位公主找她不会有什么好事儿,不太想去,这时,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的走到她的身边,浑身散发出高手的气息,语气冷然。
“古小姐,请。”
若她再不走,岂不是真的要被“请”去?
古萱儿倒也不怕这位公主真的在皇宫中对她做什么?去一趟又何妨?
夜琉璃将她带到一间房中,让两名侍卫下去了,偌大的房内只剩下她和古萱儿。
“不知公主找我有何事?”古萱儿直接了当的问。
夜琉璃围着古萱儿缓慢的走了一圈,打量着她:“墨哥哥说你变了,果然是和以前有所不同,没以前那么花痴了。”
墨哥哥?她是说夜墨吗?
古萱儿固忽然想到夜墨有个胞妹,是当今的三公主,生的娇俏美丽,颇得皇上欢心。
这位三公主和夜墨感情最为深厚,处处维护夜墨。
莫非,眼前这位就是三公主,夜琉璃?
“难道公主找我就是为了谈我以前花痴那点事?”古萱儿轻描淡写,仿佛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她根本就不在意。
她也没什么好在意的,花痴的又不是她。
夜琉璃眸色闪了一下,微微的勾起了唇角,手掌拍了两下,一个身穿飞鱼服的太监走了进来,他低着头,弯着背,恭恭敬敬。
古萱儿看了太监一眼,有些不明所以,只能静观其变,看这位三公主玩什么花样?
待那太监走近,正要跪下行礼,夜琉璃忽然伸手掀了他的顶戴花翎,瀑布般的墨发垂了下来,古萱儿眸色疑惑之时,夜琉璃嘴边扬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又抓住他飞鱼服的后领,往后一拽,那飞鱼服如一个偌大的风筝飞到了后面,那太监一身白色里衣,看上去和方才气质判若两人。
“沭月,把头抬起来。”夜琉璃道。
“是,三公主。”沭月低垂的脸渐渐抬了起来。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冠绝无双来形容也不为过,子玉雕刻的轮廓,眉目如画,右眼的眼角下一滴泪字,仿若含泪而生,他唇形完美,唇色绯然,虽是双膝跪在地上,却不亢不卑,另有一股傲骨,这才是最为难得的。
“公主这是何意啊?”古萱儿淡淡的收回视线,若是没有碰到万俟湚那样的妖孽,她或许看到这样的美男会失神,可和万俟那种极致完美的妖孽在一起久了,她对美男也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夜琉璃缓缓说道:“他是东沭派来的质子,乃东沭第一美妃所生,也是东沭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其身份足够高贵。
沭月在北晋皇宫足有十年,被调教的相当好,伺候人的功夫也是一流,古小姐可想尝试一番那*的滋味?”
足够高贵的身份就是被调教的相当好,来伺候人的?三公主如此说,是三公主自己傻呢?还是以为她傻呢?
质子,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弃子,这也能算东沭皇上最宠爱的皇子?
古萱儿感觉有些好笑,说道:“公主怎知沭月伺候人的功夫一流?莫非公主*过?”
夜琉璃瞬间变了脸:“古萱儿,你放肆。”
沭月抬头看了一眼古萱儿,又很快的低了下去,虽是很短暂的一眼,却闪过幽深。
古萱儿仿佛没看到夜琉璃铁青的脸,冷声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公主若是叫我来尝试男人,那就免了。再过不久我即将嫁给鬼王为妻,若是身子不洁,我又有何脸面出嫁?”
夜琉璃闻言,脸上怒气渐渐消了,眸中闪过诧异,很快又变成高兴,鬼王克妻,谁嫁过去便是一个死字,古萱儿也不例外。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你要嫁给鬼王?”夜琉璃故作惊讶。
“是的。”
“那真是可惜了,鬼王的传闻,整个北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也是个可怜的,这次居然轮到你嫁给鬼王。
不如这样吧!就让沭月跟随你几日,至于你想不想动他,随你高兴。你也别和本公主说什么贞洁的破事,鬼王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你去了以后也活不过几日。
沭月这样的美男子是个难得的,本公主将他赏赐给你几日,算是看的起你,莫要拒绝了,本公主最讨厌不识抬举的人。”
三公主这是打算强行把沭月给她了?
古萱儿笑了笑:“既然三公主这样说,我若再拒绝就显得不识抬举,但有一点我还是要说。”
“但说无妨。”
“自从上次我死里逃生之后,我的性子就变的有些暴躁,沭月这样的美男在我那儿,若是被我失手伤了,我该如何向公主交代?”伤有小有大,小则静养,大则送命。
夜琉璃笑了,看了沭月一眼:“若他不能讨古小姐的欢心,伤了就伤了,这是他的命。”
沭月一直低着头,始终未说话,冷冷清清的仿若局外人,这般冷清的性子也算是调教好的?古萱儿十分怀疑。
“若真伤了,皇上那里…。”沭月虽然是个弃子,但她不过是个尚书府的嫡女,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的好,免的到时候飞来横祸。
夜琉璃无所谓的道:“父皇已经将他赐给了本公主,沭月现在的生死,本公主说了算。
但本公主丑话说在前面,你有了沭月以后,不许在见墨哥哥。若你再敢勾引墨哥哥,本公主饶不了你。”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古萱儿心中冷哼,谁勾引夜墨了?这些日子,分明就是夜墨往尚书府跑,貌似有点勾引她的意思,这位三公主是不是把话说颠倒了?
“只要公主能管好墨王爷的脚,我这一辈子也不会主动见他。”
古萱儿把夜琉璃气的够呛,手指捏的咔咔响,恨不得要抽古萱儿几鞭子才舒畅。
夜琉璃终究是忍了下来,让人把古萱儿和沭月送出了宫。
古萱儿扫了眼只穿着里衣的沭月,让马车停在了衣铺旁,她下了马车,走进铺子里买了一身外衣,上马车就丢给了沭月。
“穿上。”
“多谢古小姐。”沭月彬彬有礼,这么一件普通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却掩不住他的清贵。
古萱儿见沭月穿好衣服,就下了马车,让送她出宫的车夫先回去。
待马车走远,只剩下古萱儿和沭月,她打量着他,似要透过他的眼睛把他看透。
这男人身上清贵的气质绝非是一个甘愿做人玩物的质子,他如何到夜琉璃手中的,她不管,但此人现在跟着她,绝非被她玩弄那么简单。
古萱儿可不打算把沭月带回去,家里有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孽,沭月跟她回去了也是分分钟死的命,她和他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没必要真的把他弄死。
古萱儿从腰间掏出一些银子放到沭月手中:“沭月,我不需要你伺候,这些银子给你,你自己找个客栈去住几日。”
她并不担心沭月会跑掉,夜琉璃既然敢把沭月放到她的身边,定是有所安排。
沭月容色有些惊讶,他极快的把银子塞到古萱儿手中:“这些银子沭月不敢拿,三公主让沭月伺候古小姐几日,沭月不敢违背三公主的命令,还望古小姐莫要为难沭月。”
看来,她在夜琉璃面前说的话并没有“吓到”眼前的这位质子。
古萱儿看了沭月片刻,见他心意坚决,她转身就走,沭月紧跟其后。
古萱儿直接来到一家客栈:“老板,来一间普通的厢房。”
客栈老板见生意上门,笑容满面:“好嘞,这是厢房的钥匙。”老板把钥匙交给古萱儿之后,看到沭月的容貌时怔了怔,笑着道:“小娘子真是好福气,有这般清绝无双的夫君相伴,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古萱儿脸色有些不要太好,乱点什么鸳鸯谱?
古萱儿正要说话的时候,沭月唇边扬起一抹高雅的浅笑:“多谢老板夸赞,我有如此佳人相伴,也觉得此生无憾。”
“谁和你是…。”古萱儿话还没说完,就被沭月打断。
“娘子,我们上去吧!”
还要不要脸了?
古萱儿看到沭月对她眨了一下眼睛,本要脱口而出的话抿了回去,那客栈老板已经误解,她就是解释了,也只会被人家以为是她在害羞,而且,这两个人要一间厢房,不就给人暗示了么?
到了厢房,古萱儿把开门的钥匙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面色冰冷的看着沭月。
她还未开口教训沭月,他就跪了下去,冷清的说道:“若是古小姐因为刚才的事情责怪沭月,就惩罚沭月吧!”
他背脊挺的很直,这样跪着,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卑微,他有着一张锅国殃民的脸,说起话来却是冷冷清清,这样的男子让人有种想要征服的*。
然而古萱儿清楚的知道,沭月不是她的那盘菜!
古萱儿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沭月,忽然伸手将他的下巴抬了起来,逼他直视自己:“你很喜欢低着头么?还是…你把所有的神色都藏在了这对浓密的睫毛之下?
别和我说,你跟着我没有任何目地,我不喜欢别惹和我玩小聪明,也别以为所有人都喜欢你这张脸,若你这张脸真的管用,为何没能迷惑夜琉璃?反而被夜琉璃送到了我这里,任由我玩弄?你不觉得自己被这样送来送去很低贱么?”
最后这句话,古萱儿说的颇重。
沭月眸底微微波动了一下,眨眼的功夫又沉静如水,仿佛那波动只是别人的一个错觉。
“能伺候古小姐,是沭月的荣幸。”他的声音冷冷清清,眼波似秋水一般,流转之间,那泪字格外显眼,似有泪珠要滑下。
古萱儿的食指抚摸上沭月眼角的泪字,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听说眼角有泪字的人命都不会太好,一生有流不完的泪,是何等的凄凉?”
她顿了一下,指腹压着他眼角的泪字:“所以,你最好不要用这样含泪的目光看我,否则,我不敢保证下一刻会不会暴躁的把你抽哭。
你也知道,我性子不太好,看到不如意的事儿就会暴躁,故而,你最好不要让我不如意,不然,你的日子会很难过。”
她不懂怜香惜玉,这面前的男子虽美,可也不算香和玉,她没必要惜他。
沭月眼波流转,看着古萱儿:“沭月只想安然度过这几日。”
古萱儿松开他的眼角和下巴,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既然如此,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我这人也喜欢安稳,不喜欢闹腾。”
“起来吧!我不是宫里头那些娇贵的公主,你没必要给我跪下。”古萱儿看着他道:“你虽然是质子,但好歹也是皇子,这样给人跪着,不觉得自己像个奴才么?”
沭月缓缓站了起来,听到她的话,眸中暗沉了一下,薄唇抿的像冰封一般,虽然很短暂,但古萱儿还是捕捉到了。
果真是个心有城府的主儿。
越王勾践忍辱负重,卧薪藏胆灭吴王夫差,沭月忍耐十年,未免不是在等待时机,回到自己的国家,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但这些东西和她无关,她不想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
古萱儿丢下一些碎银子在桌子上就离开了,该说的话她已经说到位,沭月不笨,他听的明白。
尚书府。
古萱儿回来之后,就被万俟湚抓住了小手,他的寒毒又发了,浑身又冰又冷,睫毛上都覆了一层寒冰。
万俟湚上了一次古萱儿的当,这回可不愿意她去“脱衣服”,他蹭着古萱儿暖和和的身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的胸口。
古萱儿被万俟湚看的小脸有些发烫,推了推他,妖孽不动,她冷下脸:“湚湚,别闹,我去取血给你。”
万俟湚挨着她不撒手,声音颤抖的说道:“萱萱,我好冷,你不要走,不要走。”
古萱儿一掌拍死他的心头有了,他不让她走是想要干嘛,她并非不知,真当她的便宜那么好占?
“行,我不走,我就这样让湚湚靠着,若是湚湚觉得这样也能治疗寒毒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她的很温柔,可这话停在万俟湚的耳朵里…。他浑身一个哆嗦。
她这是不打算给他血了么?
最终,万俟湚还是放开了古萱儿,她走进去取了血给他,当他喝下之后,忽然一个东西从古萱儿的袖口内跑出来,咬了万俟湚手背一下。
那东西赫然是一个毒蜈蚣!
万俟湚手中的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他的右手手背以肉眼可见的数度变黑,这可吓坏了古萱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袖口中怎么会藏有毒蜈蚣?这毒蜈蚣一直没咬她,却在万俟湚治疗寒毒的时候咬了他,这到底是谁安排的?
古萱儿脑中一团糟,想到沭月,想到夜琉璃,也想到夜墨,甚至想到夜无风,可他们之中除了夜无风想要杀万俟湚,还有谁会这么做?
沭月么?沭月是一个弃子,他为何要这么做?还是受了谁的命令?
“湚湚。”古萱儿心中焦急万分,看到万俟湚封了手上的穴道,但那整个手已经有一大片黑色,她的心好似被什么重击了一下,很是难受。
“萱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万俟湚像个受伤的孩子,看古萱儿的眼神都让人觉得有点痛。
古萱儿本能的摇头:“不是我,我没有要这么做。”
“可这毒蜈蚣是你从宫中带回来的,萱萱,你是否怨我吃你的血,所以…所以…想要害死湚湚?”他的眼中滚动着晶莹的水雾,刺痛了古萱儿的眼睛。
“我没有。”古萱儿低吼,不知道是因为万俟湚对她的误会,还是自己带了这毒蜈蚣伤害了万俟湚,她对自己懊恼?
“湚湚,这毒血不放掉还是会蔓延的,我帮你放掉吧!”她拿出手术刀,除了想到能放掉毒血,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治疗蜈蚣毒。
万俟湚对她摇了摇头,这个举动相当于不再信任:“老神医说我寒毒发作的时候不能受伤,否则将会武功全废,成为废人。”
古萱儿手中一滑,手术刀掉在地上,武功全废?这么严重?
万俟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眸中的水雾聚在眼眶边,好似要掉落下来,最后一眼,他离开了,古萱儿愣愣的站在原地,脑中昏昏沉,她没有去拦他,没有那能力帮他治疗,拦又何用?
或许,他已经心中认定了她是想要害他武功全废。
古萱儿回过神来,一脚踩死了地上那只蜈蚣,她气恼的出了门。
“大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就要出去?”小红玉走进小院,正好和古萱儿迎面。
“有事,今夜也许不回。”古萱儿丢下话,就走了出去。
小红玉瞅着古萱儿冷气嗖嗖的背影,是谁惹大小姐生这么大的气?
古萱儿首先来到沭月住的客栈,一脚踢开客栈的房门,看到在床上休息的沭月,她冷着脸走过去,掀开沭月的被子,一把揪住沭月的衣领,脸逼近他的脸,鼻尖几乎贴在他的鼻尖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沭月感觉到寒气逼近,她的容貌已经贴了过来,问出的话像刀子一样割在他的脸上,沭月皱了皱眉头:“沭月做了什么?”
“你在和我装蒜?”今天,最有可能在她身上神不知鬼不觉藏毒蜈蚣的非此人莫属。
夜琉璃把沭月强行给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怀疑夜琉璃有什么目的?她本以为没有把沭月带回尚书府就会什么事都没有,原来她想的太简单了。
“沭月什么也没做。”他被她揪着衣领,却不显狼狈,清冷的话非常坚决。
“是吗?你什么也没做?”古萱儿的声音陡然变冷,忽然,手中变出一把手术刀,冰冷的刀面贴在他的脸上:“你信不信我毁了你这张脸?”
沭月看着她,眸色波澜不惊:“若是古小姐不信,就毁了沭月这张臭皮囊吧!”
古萱儿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没看到里面有任何异常,她才松开他,皱着眉头坐在他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