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师傅叫苗珊，二十多岁，长相一般，声音却非常甜美。在呼叫中心里，每个人都很忙碌，不断地打电话、接电话，苗珊也只给她一份“信誉宝”的介绍，就忙活去了。
陪在身边那一个是谁（39）
她拿起“信誉宝”仔细阅读，了解这个产品的具体功能。看完之后，她对“信誉宝”有了底，简单地说，“信誉宝”就是一个认证系统，包括企业身份认证、证书及荣誉、资信参考人、巴巴布林活动纪录、会员评价等，针对的客户对象是内贸型企业。而她要做的，就是给潜在客户打电话，让他们购买“信誉宝”，加入到巴巴布林B2B这个大市场之中。
了解完这些，她便兴致勃勃地拿起电话准备开战，可拿起电话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潜在客户到底是谁？
她放下电话，去找苗珊，苗珊正在打电话，手里拿着一份名单似的东西，见她走近，把那名单迅速一扣，不让她看见。她只得站在一边等，顺便听听苗珊是怎么打电话的。
“哎哟，黄老板，真会说笑，我哪能啊？”苗珊笑着说，声音娇滴滴的。
说笑？哪能？喵喵鱼只感觉到莫明其妙，听苗珊这话这语气，莫非在给老熟人打电话？
“真的呀？那真要谢谢黄老板抬举了，咯咯…”苗珊笑得花枝乱颤。
喵喵鱼继续站在原地，等苗珊“闲聊”结束。
“保养呀，很简单，每天一个生鸡蛋，还营养丰富。”苗珊完全不介意喵喵鱼惊奇的目光，继续用撒娇的语气说。
耐着性子听苗珊“闲聊”了半天，最后，苗珊终于挂了电话，她赶紧抓紧机会说：“苗小姐，你还没有给我客户名单呢。”
“名单？”苗珊把眼睛一鼓。
“就是潜在客户名单啊，不然我打给谁？”她说。
“自己找啊！都是自己找的。”苗珊好笑地说。
“自己找？去哪找？”她迷惑不解。
“两种方法，资料分析，另外就是一般性方法…”苗珊还没说完，电话就响起来，她快速地说，“上网搜一下，去吧！”
喵喵鱼只得怏怏地走了。电话销售人员，一个电话一寸金，她不好意思耽误人家淘金。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她打开电脑，按苗珊刚说的关键字进行搜索，很快看到了苗珊所说的两种方法。
陪在身边那一个是谁（40）
“资料分析法”是指通过分析各种资料，如统计资料、名录类资料、报章类资料等，从而寻找潜在客户的方法，具体就是收集国家相关部门的统计调查报告、行业在报刊或期刊等上面刊登的统计调查资料、行业团体公布的调查统计资料等，还有客户名录，现有客户、旧客户、失去的客户、同学名录、会员名录、协会名录、职员名录、名人录、电话黄页、公司年鉴、企业年鉴等；还有广告、产业或金融方面的消息、零售消息、迁址消息、晋升或委派消息、订婚或结婚消息、建厂消息、诞生或死亡的消息、事故、犯罪记录、相关个人消息…
“一般性方法”是指主动访问，通过别人的介绍，或者参加各种团体，来寻找潜在客户。
看完之后，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电话销售员吗？这简直是中央情报员！简直就是铺天盖地地撒网，鱼虾蟹不管大小都通吃，宁可杀错都不要放过！
可是，她上哪去找这些资料啊？
正在苦闷之中，电话突然响起来。她惊得一跳，是客户打来的？手忙脚乱地拿手去接，她有点紧张。
“喂，您好，巴巴布林公司。”她尽量把话语放轻柔。
“喂！我看到你们‘信誉宝’的介绍，是怎么入会的啊？有什么待遇？”对方是个男人，中气十足。
她赶紧把那几张介绍纸拿到眼前，一边看一边回答：“您好，我们会给您提供标准的订单合同，双方签订合同，加盖公章…”
“加入了有什么好处？具体点。”对方打断了她。
“可以查看巴巴布林上千万买家的求购信息，同等条件下，发布信息排在个人会员和普通会员前面…”
“我在谷歌上一搜，什么求购信息没有，还用得着给你们交钱吗？发布信息排位的话，我在网上发个贴，自己多顶顶，不就在最前面了？别说这些虚的，到底有什么实在的好处。”对方又打断了她。
她的汗流下来了，面对人家的问题，她不但哑口无言，还觉得人家说得很在理。
“那个，我们这个‘信誉宝’嘛，就是证明你有信誉的一个东西，做生意嘛，最重要的就是信誉，有了我们这个‘信誉宝’，买东西的人会更信任你…”她开始想当然地自由发挥。
“废话！谁看了我们的产品想不相信都难，人家不相信实实在在的东西，反而相信你们一个子虚乌有的东西？怪了。”对方振振有词。
陪在身边那一个是谁（41）
“我们是网上购物啊，你发布个产品，连美国都可以看得到，那人家看不到你的实物怎么办？肯定就要看你的信誉了嘛，我们这个‘信誉宝’起的就是这个作用！”她也言之凿凿。
“奇怪，他想买东西，飞过来看呗！美国佬有钱得很，又认死理，他不过来亲眼看实物，会相信你们这个看不着摸不到的东西？只要给你们交点钱，随随便便就可以办了，能有什么可靠性！”对方气势汹汹。
“谁告诉你随随便便可以办的？要经过企业合法经营资质认证！还要有年审过的营业制造和企业授权的证件！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办吗？以为每年交那三千块钱就能买到信誉了吗？不可能！再说了，除了第三方认证，还有会员之间的互相评价系统，卖假冒伪劣产品别指望混得下去！”她也不甘示弱。
对方沉默了下来，在这沉默之中，她这才发现旁边的销售员都向她投来奇怪的目光，人家都是面带笑容、温声细语，她刚刚却像跟人吵架一样张着大嗓门使劲嚷嚷…
她不禁冷汗热汗统统冒了出来。
“喂，喂？”电话那边又传来刚刚那个男声。
“您好…”她犹豫着要不要为自己的冲动道歉。
“那我就买一年！看看有没有你吹的那么神！”对方高声说。
“啊？”她愣了。
“你把订单合同给我传真过来！”他没好气地叫道。
订单合同？订单合同在哪里？她急得团团转，刷地站起来，把电话线扯得长长的，拉住旁边格子间里的苗珊，要求苗珊帮她应付。幸好苗珊没在打电话，便接过她手里的电话，帮她完成了后续的事情。
苗珊挂上电话之后，把记录了客户信息的纸递过去，没好气地说：“你怎么搞的？没好好看资料就打电话！连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了啊。”她不好意思地说。
“第一步，让他填申请表，第二步，让他交钱，第三步，给他做第三方认证，如果通过，第四步，帮他开通！好了，他说一会就去汇款，你一会查一下，钱如果到帐，你就做第三步。明白？”苗珊说。
她接过客户信息，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这么说，她推销成功了？第一单生意？首战告捷？欣喜姗姗来迟。太棒了！三千块啊！不到十分钟！
陪在身边那一个是谁（42）
她的脑袋马上开始了计算，一天工作八小时，就是四百八十分钟，十分钟三千块，一天就是十四万四千！提成是四分之一，三万六，十天那就是三十六万！
徐宇浩，等着瞧，不要以为拿走二十万，我喵喵鱼就活不下去！
14
中午时分，饥肠辘辘的喵喵鱼正在点数口袋里不多的钞票，谋划着是去兴隆广场吃炒饭好，还是冒风险到超市“窃食”好，突然听见一声：“领盒饭喽——今天是鱼香肉丝——”
领盒饭？免费的？她立即向声源的方向望去，只见有人提着两大袋东西，那透明的塑料袋里，俨然就是盒饭！天下真的有免费的午餐！她欣喜若狂，起身就往那边走去。
同事们的动作比她还快，她才到半路，那个分盒饭的人已经被包围了。莫非数量有限？她赶紧冲进人群，突围进核心地带，一举抢到热乎乎的盒饭。
捧着盒饭回到办公桌前，旁边的苗珊已经开始吃起来了。
“没想到营销部这么好，还有免费盒饭。”她感慨地对苗珊说。
“好什么啊，这叫打一巴掌给颗糖，我们是没有午休时间的！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都得老老实实在这打电话！”苗珊刚说完话，电话就响了，她赶紧把饭咽下去，拿起电话，甜甜地招呼起客户来。
原来如此，不过就算如此，喵喵鱼也感到万分庆幸了，有免费饭吃，至少不用担心被饿死了啊！口袋里那些“残兵败将”又可以再苟延残喘一阵子。
打开盒饭，哇，满满一盒子米饭和鱼香肉丝呢！她抄起筷子，啊呜啊呜地吃起来。
吃了大概五分之三，她便感觉饱了，可是饭盒里还有不少米饭和菜，如果强迫自己吃掉，那肯定会撑着，如果把它扔掉…那就是铺张浪费、暴殄天物！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她把饭盒合上，扣好，放到一边，决定把它当作她的晚餐。
吃完饭，她马上开始工作，但是，虽然她做成了一笔生意，其实她还是毫无头绪，总不能老守在大树跟前，等待撞晕的兔子吧？她还是得主动出击。
陪在身边那一个是谁（43）
“资料分析法”上说要找各种资料，可她上哪找去？她只得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企业黄页，可是找到的只有索引，没有联系方式。倒也是，谁会免费给你提供情报呢？她思忖了一下，突然灵机一动，输入一个大型招聘网的网址，很快，网站打开了，上面有不计其数的公司在发布招聘信息，在这些信息上，会有公司的联系电话和网址，她只要找个电话打过去就行！
她一边为自己的反应敏捷自鸣得意，一边动手操作起来，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贸易企业。
第一个电话打过去。
“您好，佳家床上用品。”对方说。
“您好，我是巴巴布林公司的电话推销员，我想…”她说。
“我们不需要推销！”对方未待她说完，“啪”地就挂了电话。
她拿着电话郁闷了一小会，晃晃脑袋，开始拨打第二个电话。
“您好，绿B螺旋藻。”
“您好，我想请问你们有没有建立网上销售系统？”
“我们公司有网站。”
“太好了，你们想不想加入巴巴布林的网上销售系统？我们网站每天有上亿条求购信息，其中肯定需要螺旋藻的。”
“这我不知道，我是前台。”对方又“啪”地挂了电话。
她拿着电话又郁闷了一小会，调整思路，开始拨打第三个电话。
“您好，乖娃娃婴儿用品。”
“您好，我想找你们的总经理。”
“你是哪位？有什么事情？”
“我是巴巴布林的电话推销员，我想找他洽谈‘信誉宝’的生意。”
“对不起，总经理交待，不接受推销。”对方“啪”地挂了电话。
她拿着电话快要抓狂，什么人嘛！指条财路给他都不要！
痛定思过，她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么想着，她把耳朵悄悄移到了苗珊那边，听苗珊打电话。
“嗨，张先生在吗…我也不清楚噢，昨天我们刚认识，他给我名片让我今天一定给他打电话的，所以我才打电话找他…昨天我们谈了电饭煲的事情，他很有兴趣，让我今天务必给他打电话…对啊，就是这样，那麻烦你给我转接了啊，谢谢！”苗珊说完，笑着等待张先生出现。
原来如此，前台人员是必须绕过去的，他们是挡在推销员和决策者之间的障碍物！如果向他们自报家门，无疑是死路一条，必须采取“坑蒙拐骗”，避开他们，直接与决策者接触。
陪在身边那一个是谁（44）
喵喵鱼学到一招，喜出望外地准备继续“偷师”，她的手机却响了。
“茵茵，听梁部长说你调到营销部去了？怎么回事啊？”是Jolly。
“噢，我想多锻炼锻炼自己嘛！嘿嘿。”她不想说是缺钱。
“营销部太累了，底薪只有九百，你能干得来吗？”Jolly问。
“我今天已经做成一单生意了！”她略有点得意地说。
“你这样频频换岗位，对自己未来的发展没有规划吗？”
她想说，现在她的规划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赚到二十万块钱，把漏洞补上。
“对了，徐宇浩有没有联系过你？”但她没有说，而是转移了话题。
“没有。”
她听了Jolly的回答，既失落又有一丝庆幸，失落的是徐宇浩音信全无，没有一个人能找到他，庆幸的是徐宇浩没有对Jolly动心，进而展开追求。
但她很快又在心里痛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徐宇浩对谁动心做什么？
放下手机，她想了想，打开暴晒网，看看Jim有没有给她发新邮件。
“吡。”邮箱响了一声。
她一阵惊喜，有新邮件！可是她仔细一看，却发现不是Jim发来的，是一个叫EOG的网友。
EOG：你那天说有个朋友手机打不通，是不是之前提过的那个粉衬衫？
她心里一惊，莫非这个EOG也认识粉衬衫？她赶紧给他回复过去。
喵喵鱼：是的！你认识他吗？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让我找到他？
等了一会儿，“吡”的一声，邮箱来新邮件了。
EOG：我不认识他，但我可以帮你分析。
喵喵鱼：你又不认识他，分析什么？
EOG：分析他所有行为的动机，还有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喵喵鱼：真的？你有这么神？
EOG：神不神，你试过就知道。
喵喵鱼：你不是看过我的贴了吗？大致也应该知道了吧。
EOG：细节决定一切，越详细越好。
喵喵鱼停下手，思考了一会儿，不知该不该把徐宇浩的事情告诉这个EOG。最后，她决定先用别的事情试探他的“神性”是否属实。
陪在身边那一个是谁（45）
喵喵鱼：既然你看过我的贴，你知道我是一个非常节俭的人，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EOG：我关注你的贴很久了，你的节俭已经达到变态程度，你不是在生活，而是在坚忍。因为你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这个目标与你的节俭紧密相关。一句话，你需要钱，而你的收入水平，注定你要通过虐待自己来凑够这笔钱。
喵喵鱼吃了一惊，网上虽然有人骂她抠门小气，说她变态，甚至不相信她所写的事实，但从来没有人指出过她这样做的目的。
喵喵鱼：这个很简单，节俭本身就是为了攒钱嘛。那你知不知道我攒钱用来做什么？
EOG：以你长期拼命攒钱来看，这笔钱一定意义非凡，我的直觉告诉我，粉衬衫的失踪与这笔钱有关，但我还需要更多的事实和细节来进行推理。
喵喵鱼又吃了一惊，不得不服EOG敏锐的直觉。
喵喵鱼：是的，我把钱借给他，就再也找不到他了。你说，这一切是不是他早就谋划好的？
EOG：现在我首先得出的结论是，这一切是你早就谋划好的，但事情突然有变，让你招架不住。
喵喵鱼：我谋划好的？开玩笑，我谋划好什么？
EOG：你攒钱的目标非常明确，而你把那笔钱给了粉衬衫，对你来说，他必定不是一般人，以他出现在你生活中的时间来说，这不合理，所以我得出的结论是，你的目标是要把钱交给某个人，而粉衬衫的出现，让你以为他就是那个人。
喵喵鱼看到这里，大吃一惊，EOG果真神人也！但越是这样，她越不敢把自己的事情透露给他，怕他一下就猜到最后的答案。
喵喵鱼：你分析得有点道理，但我想要你告诉我的是，粉衬衫为什么要消失？他到底是不是骗子？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但我找不到任何可以相信他的理由。
EOG：我说过了，我需要事实和细节。
喵喵鱼思想斗争半天，终于决定把她和粉衬衫从认识到现在的事情和盘托出。
陪在身边那一个是谁（46）
15
眨眼间，时间就到了下午五点，喵喵鱼还乖乖地守在电脑前等待，EOG听完她的倾诉之后，说会帮她查粉衬衫的事，让她静侯佳音，然后就不见了。她就这么侯着，侯着，一侯就侯到了下班。
这一下午，她什么都没推销出去，颗粒无收。一天十四万四千的雄心壮志成了白日做梦。那个找上门来的订单，果然只是运气而已。
提上中午吃剩的盒饭，她去赶班车。
一上车，从车子的过道一路走过去找位置，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余茵茵，你手里提的该不会是中午的盒饭吧？”苗珊问。
“她刚到你们部门，你们还不了解，喵喵鱼最大的优点就是勤俭节约！别说自己的剩饭，别人的剩饭都恨不得替你吃了！”苗珊旁边坐着的是编辑部的旧同事。
“喵喵鱼？”苗珊不解。
“余茵茵，余苗苗，喵喵鱼！”
“噢——”不只苗珊，旁边一圈人都恍然大悟似地应声。
喵喵鱼没有理睬她们，径直走到最后一排，找了个空位坐下去。
苗珊见她跑了，还回过头远远地吆喝道：“可是，喵喵鱼，天气这么热，剩饭都馊了吧，你会吃坏肚子的！”
苗珊一脸夸张的关心表情，引起一车人的哄然大笑。秦俏俏没在这趟车上，没能替喵喵鱼解围，她自己便不说什么，把头一扭，置若罔闻。
回到宿舍，秦俏俏已经在了，喵喵鱼把盒饭放在桌子上，打开，还没来得及吃，秦俏俏就凑过个脑袋来，惊奇地说：“晚饭是盒饭？破天荒啊！咦？怎么只有这么点？”
喵喵鱼没吱声，拿出筷子要夹，却被秦俏俏一把抓住，继续追问：“老实交待，哪来的？该不会是从垃圾堆里捡的吧！我知道你现在穷困潦倒，但这也未免太惨了吧！”
“你别烦了好不好，这是我的盒饭，我吃我的盒饭你们瞎操心什么！”她推开秦俏俏，猛地扒起饭来，刚吃一口，便感到有点异味，但她顾不上细想，继续狼吞虎咽，直到把饭菜全部消灭干净。
陪在身边那一个是谁（47）
秦俏俏看得有点发愣，但不再说什么，转身下楼吃饭去了。楼下有个小餐厅，供附近的住户们就餐，仗着方圆几十里都没有竞争者，饭菜卖得死贵，一碗炸酱面七块钱。喵喵鱼一次都没有去过。
吃完饭，喵喵鱼拿出之前借的Html教程学习起来，虽然她现在到营销部上班，但回技术部是迟早的事，她希望她回去时能有个新的起点。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是短信。
“喵喵，今天业绩怎么样？”是罗杰斯发来的。
“做成了一笔，三千块。”她如实汇报道。
“不错嘛，第一天就有收获，明天再接再厉噢，不过也不要太辛苦了，适当休息一下。”
“好的，谢谢。”她把“罗总”两个字打出来，马上又删去。
罗杰斯没再发短信过来。她便继续看书。
秦俏俏吃完饭回来，见她在看书，一屁股坐到她的床上，好奇地翻她的书看封面，马上就吃了一惊，搡她一把，说：“你真是转性了啊，下班时间竟然都看起教材来了！”
“什么叫转性，我一直就很刻苦。”她不满地嘟哝。
秦俏俏做出一脸不屑，说：“以前你可不是这样，传条新闻老大不情愿，东拼西凑，改都不带改，工作没有劲头，好像是谁的包身工似的！哪像现在啊，成一进步青年了！”
她转过头，认真地问：“真的吗？以前我是这样？”
秦俏俏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然后兀自寻思，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看着秦俏俏，也想知道答案。
秦俏俏突然眼睛一亮，说：“对！就是从粉衬衫出现之后，你整个人都变了！以前你只顾守财，对什么都不关心，对男人更是没有兴趣，可是粉衬衫一出现，你就频频做出让震惊全公司的壮举，先是一夜情，然后是外出同居，然后从编辑部转到技术部，摇身一变成白骨精了！”
陪在身边那一个是谁（48）
是粉衬衫？徐宇浩？她一直以为能够改变整个生活的，只有刘云飞。没想到，不是刘云飞的男人，也可以做到这一点。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的力量吗？
突然，她觉得肚子一阵绞痛，不禁捂住肚子弓起腰来。
“怎么了？”秦俏俏察觉到她的异常，便问。
“肚子痛。”她这么说的时候，已经不只是肚子痛，还恶心想吐。
“没事吧？会不会是刚刚吃坏肚子了？早叫你不要吃的。”秦俏俏赶紧抚摸她的后背。
她却咬住嘴唇，痛得无力反驳，豆大的汗珠一滴滴从额头上淌下来，脸也变得煞白。
“快，快去厕所，拉出来就好了。”秦俏俏给她出主意。
她便捂住肚子，弯着腰，一路小跑冲向厕所。
在厕所里蹲了半天，拉到没有东西可拉，可她的肚子还是痛，两条腿已经麻了，全身汗流浃背，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的，胸口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