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微微勾起,婠婠若无其事地轻抬起手,揭下了覆在面上的白纱。
作者有话要说:朱小七这章没机会掐上了,555,下章大约能了吧。
其实吧,这几章能看出很多东西了。婠婠对李长青说得话,也不全是假话,总之,慢慢来吧,谜题总能一个一个解开的。现在我担心的是,以目前的进度,公子要出来,怕是会出乎我意料的慢啊....
财神千金朱七七
“啪嗒——”
不知是谁的筷子掉了。
仿佛在极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无人说话的厅内原本只能听见炉火燃烧时的吡啵声,这让竹筷落下的细微声响显得特别清晰。
这一声惊醒了愣怔的众人,他们故作无意地收回视线,敛起面上的意外震惊之色,却怎么也掩不住眼底深处的失望与惋惜。
面纱下的容颜并不是不美。这样的容貌放在其他女子身上,毫无疑问已是难得的美人。可惜,那般声音、那般风骨之下,如此容貌却是普通至极。
不,应该说,这张脸根本不配婠婠的风姿。这张脸,甚至配不起那双似乎集中了世间所有灵气的眸子。
揭下了面纱的婠婠,仿佛瞬间褪去了那层笼罩全身的神秘,也打碎了几乎所有人心底隐隐的期盼。随着白纱摘落,方才婠婠吸引着他们全副心神的嗓音、风骨、眉眼,一下子变得真实起来,再没有了之前那种飘渺不可及之感。
原来,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美貌少女而已。
这是所有人在看清婠婠样貌时的想法。世间如她这般模样的女子,虽然不多,但绝对不会少,甚至胜过她的亦不在少数。单论这厅内,那搭载奢华马车而来、同样一身白衫的少女,都要比婠婠好看几分。
一时间,众人尽皆收起心思,望向婠婠的视线少了很多。渐渐地,厅内再度响起碗筷轻触的声响,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重的交谈之声。
看够了众人接连变幻、各不相同的面部表情,婠婠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轻轻地端起眼前的白瓷杯,掀起杯盖浅浅地啜了一口。
“你可瞧够了?”这声音清脆圆润,便如那珠落玉盘似的,正是那落魄少年边上的少女开了口。婠婠离得近,那少女也不曾刻意压低声音,一字一字清晰地落入了她的耳内。
“什么?”落魄少年回过头望向少女,看着她皱眉撇嘴的模样,虽则明白这是因为自己多看了婠婠两眼,却平静地执筷夹起眼前盘子里的一粒花生米放入口中,“瞧够了。”
“你——”少女气鼓鼓地瞪了若无其事的少年一眼。原本她只是心里有点不舒服,此刻见着少年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由地气从中来,却是“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少年只自顾自喝酒吃菜,并不时与那冷面独臂之人干上几杯,也不理会耍着性子的少女。那少女举了半天的手指最终讪讪地放下,重重地哼了一声,便即转过脸去。
忽然,少女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瞬间敛起怒容,换上了甜美的笑容,伸手捉住少年的手臂,柔声问道,“沈浪,你说,我与那位姑娘谁生得好看?”
这一回,名唤沈浪的少年没有再当作不见,他放下酒杯转向少女,略显无奈地道,“七姑娘,你…”
“你叫我什么?”少女捉紧沈浪的手臂,面色不渝,似是非常不满意。
沈浪顿了一下,随即改了口,“七七,你莫要再闹了。我看你还是尽早回家,免得你爹担心。”
“他只关心他的金子,才不会担心我。”七七听沈浪改口,不觉展颜而笑,“再说,他若知道我与你在一块儿,高兴都还来不及。”
“七七,你又何苦如此?”沈浪轻叹一声,无奈道。
“我为何如此,你不知道么?”七七嗔怪地斜了沈浪一眼,“你不用管。反正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你若再逃…不告而别…我便…”
饶是七七大胆,毕竟是一个女子,说到这里时亦不由自主地红了脸,“无论你躲去哪里,我也定会寻到你。”
听到这里,婠婠下意识地多看了七七两眼。第一眼见着七七时,婠婠便觉得她有些面熟,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哪里见过。直到听到沈浪唤她名字,婠婠才想起先前看过她的画像,也当即知道了她的身份来历。
此时的七七,当众说出那些话,难免有些害臊,一发现婠婠望向她的视线,想起方才的话被婠婠全数听了去,当下便一眼横了过来,有些恼羞成怒,“看什么看!”
婠婠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地别过脸,手指轻弹杯沿,“朱七七,‘活财神’朱百万的七女,是么?”
“你…你怎么知道?”被婠婠叫破身份,朱七七一惊,想到方才婠婠听了她与沈浪的谈话,心下疑惑未及解开,旋即又想到沈浪只叫过她的名字,她又怎会知道她姓朱?
朱七七肯定自己从来不曾见过婠婠,之前李长青认出她时,婠婠并不在场,而自婠婠进入仁义山庄到此刻,她确信婠婠还没有机会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她的身份。那么,这些又是婠婠从何得知的呢?
朱七七还在苦思冥想,那边原本听了朱七七的话连连苦笑摇头的沈浪,却是深深地看了婠婠一眼,低声叹道,“补天阁,果然是名不虚传。”
“补天阁?那是什么?”朱七七轻抬起头,奇道,“我怎么从来未曾听说过?是新出现的门派么?”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沈浪微微摇头,端起眼前的酒壶,给自己与那冷面断臂之人各斟了一杯酒,随后一口喝干杯中酒液,“补天阁历来神秘,这几年才在武林中传出名声。江湖传言,补天阁内,只要出得起价钱,没有买不到的情报;若能遵守补天阁阁主定下的规矩,没有杀不了的人。”
“好大的口气!”朱七七撇撇嘴,有些不信。她身为“活财神”的小女儿,自幼受尽宠爱,此次若不是为了沈浪,也不会离家出走。初入江湖的她,又哪会相信从未听过名号的补天阁有如此能耐?
“我知你不信。”沈浪神色一肃,低声道,“但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补天阁还未有败绩。”
“补天阁的事,不足为外人道,沈公子实是谬赞。”听沈浪说起补天阁,婠婠微微一笑,不再保持沉默,“公子能得知这些,已是不易。婠婠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沈浪端起酒杯,朝着婠婠的方向遥遥一举,“婠姑娘客气。”
眼看着婠婠与沈浪两人语笑盈盈地互相敬酒,朱七七轻轻哼了一声,低声嘟囔,“不就是做无本生意的么?神气什么!”
语毕,朱七七也不管婠婠是否听到了她的嘟囔,径直拉住沈浪问道,“这里不是仁义山庄么?补天阁既是做…做那些的,她来干什么?”
“你真当我什么都知道么?”沈浪摇摇头,有些歉意地望向婠婠,“补天阁每隔三个月,便会将仁义山庄的悬赏告示撕去一张,所选之人,皆是悬赏多年、穷凶极恶的人物。补天阁如此做法,已是造福武林许多,婠姑娘委实功不可没。”
“沈公子说笑了。”婠婠轻笑,直视沈浪看不出丝毫试探之意的眼睛,“婠婠并不是补天阁之人,可当不起公子如此赞誉。公子的这声称赞,婠婠有机会定会转告补天阁主。”
沈浪还未回答,朱七七已经轻哼一声开了口,“不过是几个恶徒,惺惺作态罢了。”
“朱姑娘,容我提醒你一句,祸从口出。”听着朱七七毫不掩饰的话,婠婠虽然不会为此动气,却也有些不耐起来,“你方才的几句话,看在朱老头儿的份上,我便不计较了。但是,下不为例。”
“你威胁我?”朱七七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不对,这是第二次了!”
“你倒也不笨,我还以为你发现不了。”婠婠淡淡一笑,“方才沈公子说了这么多,不就是在提醒你不要惹事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朱七七面上微微一红,有些心虚地看了沈浪一眼,嘴上却仍然不肯认输,“你之前叫破我的身份,言下之意便是找我麻烦很容易吧?”
“若你每次惹事之前都能这般聪明,我便不用时时提心吊胆了。”沈浪的视线扫过朱七七,望向了婠婠,“多谢。”
“我以后一定万分小心,不给你惹麻烦,还不行么?”果真是一物降一物,这朱七七原本性子倔强骄纵,却唯独对沈浪服服帖帖。明白了沈浪所解释的关于补天阁的一切,都是在提醒她不要招惹婠婠,朱七七心知沈浪关心自己,当下便服了软,“我也不再说补天阁什么了,好么?”
而另一边,婠婠对上沈浪意味深长的眼神,却又是微微一怔。随意地客气了几句,她心底却是有些警觉起来。
沈浪刚才言语之间多方试探,莫不是已经看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才有灵感,真痛苦啊...都成夜猫子了。
三尺童子燃战火
没有再同沈浪与朱七七搭话,婠婠微垂下眼帘,专心地轻啜起杯中的茶水来。
前厅内,婠婠注意到,除去沈浪那一桌,剩余的还有七人。看这七人表现,在她摘落面上的白纱之后,已经恢复常态,甚至再也没有往她这边看。
这让婠婠很满意。今日虽然有些取巧,却也说明她的天魔大法已接近十七层大成,到了收放自如、无迹可寻的境界,待得合适的时机,不日便可突破到第十八层。
当然,天魔大法十七层与十八层虽只一层之隔,却是天差地别,想要成功突破绝非易事。若无机缘,一直停留在十七层顶峰、十年二十年未有寸进亦是可能。上一次她是借了子陵的长生真气之助,现如今,她又去哪里寻第二个子陵?
婠婠辞别莫尘颜师徒离开药谷,已将近五年。这段时间,足够她将某些事情调查清楚,验证先前的一些猜测。
很显然,她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世界。如今她所处的环境虽然与以前相似,却没有半点相同。圣门、慈航静斋、世家门阀,她再也不曾寻到一丝它们存在过的痕迹。
只有在修炼天魔大法、感受着体内天魔真气一点一点充盈时,婠婠有些空落的心才会再度安宁。也只有在此时,她才能肯定以前所经历的一切不是一场南柯之梦,而她,也确确实实活了两辈子了。
此次出来,除去天魔大法的修炼到了瓶颈,也是为了追查“玖儿”中毒的真相。这件事,自从“玖儿”的身体醒过来那一刻开始,婠婠从来未曾忘记过。碧落凤莲便如芒刺在背,若不弄清真相,排除隐在暗处的危险,她始终不能心安。
这些念头在心底转过的同时,婠婠亦分了一半心神在厅内其他人身上。初时,那七人谈话的内容驳杂无趣,并没有引起婠婠的注意。直到听见朱七七与她的名字一起出现,她才收起心思,下意识地朝声音的来处望了一眼。
那个身上裹着沈浪的敝裘、蓬头垢面的乞丐,不知何时已离开自己的座位,坐到了七人中年纪最轻的人身边。那人看去不足三十岁,身着藕色长衫,腰悬长剑,身形修长,面如冠玉,倒的确生了一副好相貌,看去像翩翩佳公子胜过像江湖中人。
此时此刻,那乞丐正凑近青年耳边低声说着话,青年虽面露嫌恶之色,却是没有阻止乞丐靠近,听得极是认真。这两人声音压得很低,若换了旁人坐在婠婠的位置,必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
只是,天魔大法来源于四大奇书之一的《天魔策》,其玄妙精深自是与一般武功心法不同。婠婠凭着仅差第十八层一线的天魔真气,硬是将那两人的窃窃私语听了个清清楚楚。
“徐兄还在犹豫什么?以徐兄的才貌,再加上兄弟略施巧计,不过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妞儿,还不能手到擒来?到时徐兄自可以人财两得,教武林之中人人艳羡。兄弟我也可跟着徐兄,占点小便宜。怎么样?徐兄可想好究竟要哪个了?”如此喋喋不休、舌灿莲花的正是那乞丐。
乞丐直白的话似是让青年有些尴尬,却又隐隐露出一丝喜色,紧接着皱眉道,“那朱家千金,对我根本无意,我又怎么能…那婠婠姑娘,与补天阁的关系非同一般,似乎有些…”
“有些什么?莫不是徐兄自认才貌配不上人家,所以不敢妄动?至于那补天阁,这男女两厢情愿之事,它管得着么?”乞丐目光闪动,见青年神色迟疑便马上截口道,“再说朱家千金,徐兄当真不了解女子的心意。但凡女子,莫不是心思难测,多半是嘴上否认,心下却是完全相反的想法。”
青年眨了眨眼,神色松动,目光却隐晦地在婠婠与朱七七两人身上打转,“这也有理…只是,这两位姑娘——”
“徐兄不知选哪一个么?”那乞丐拍拍青年肩膀,露出了然的笑意,“这也好办。以徐兄之才,三妻四妾都是应当,更何况只有两人,只是徐兄却要使出浑身解数,哄得她们开心乐意,到时自可享尽齐人之福。”
青年似是被说中心中想法,面上一红,顿时语塞,“这…我…”
“怎么,徐兄不敢么?”乞丐一拉青年手臂,激道。
青年面上的犹疑之色瞬间敛起,“谁说我不敢?”
闻言,乞丐展颜一笑,“趁热打铁,要动需得尽快。”
青年还未来得及答话,忽然听得身后传来骂声,“畜牲,两个畜牲。”
两人大惊,齐齐转身,却见那红衣童子正双手叉腰,站在他们身后,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瞧着他们。
这红衣童子原先坐于沈浪、朱七七那一桌,不过奇怪的是,他一直没有摘下那个红色的恶鬼面具,当然也没有喝茶吃菜。他只在桌边坐了片刻,便开始在厅内乱逛,众人见他年幼,也没有多加理会,却不知他何时站到了那乞丐与青年身后,将他们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他本与朱七七同车而来,此刻听到有人辱及她,当下便大骂出声。
知道他们的对话被红衣童子听了去,青年面色一白,眼神飘忽,最后垂下头去。那乞丐听得童子的喝骂,顿时双眉一竖,“畜牲,你骂什么?”
“你是畜牲。”红衣童子平静地重复着,忽然跳起身子,反手一个耳光,动作之快,竟让人难以看清,只听“啪”的一声,乞丐的左脸已着了一掌。
“小畜牲!”那乞丐本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人物,名声赫赫,如今被个孩子一掌刮在脸上,不由地又惊又怒,当即伸出鸡爪般的手掌抓了过去。
乞丐惊怒之下出手,只见掌影一闪,眼看着一爪便要抓实。哪知道掌影快,红衣童子更快,众人只看到眼前红影闪过,红衣童子已经离开了乞丐掌影的攻击范围,窜向沈浪所在的那一桌,边跑边大声嚷道,“你们两人一搭一唱,商量着要骗我家七姑娘,好人财两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居然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大概红衣童子只关心朱七七受欺辱,是以言语间没有提及婠婠,只说了朱七七之名。但是,此话一出,厅里便顿时一静,随即响起“败类、无耻”的叫骂之声。
青年满脸通红,将头垂得更低了些。那乞丐却对叫骂声充耳不闻,仍是闪动身形朝红衣童子追去。眼看着便要捉到他身上的红衣,红衣童子忽然转过身来,趁着乞丐一愣的工夫抢上前,自凌空跃起,身形陡然一折,双臂微张,凌空翻身,直直扑了上去。
这一招不但变化精微,内蕴后着,威力之猛,更是惊人,竟是让人半点也不能反抗。只听“啪—啪—”连声脆响,那乞丐已被红衣童子左右开工,接连打了数个耳光。
“飞龙式!”红衣童子的招式一出,便有好几人变了脸色。七人中那个面上生着肉瘤、奇丑无比的女子更是脱口说出了招式的名称。
“是她!”坐于窗边的乌簪道人喃喃道,面上神色仍是阴阳怪气,“怪不得她多年未曾露面,原来是躲到‘活财神’家中去了。”
而这时,那乞丐已经反应过来,在红衣童子旧招用老、新招未生之际脱出,并与他缠斗起来。这一回,红衣童子用的招式同方才截然不同,看去像是毫无章法一般,却又每每能避过对手的攻击,出手之间极少露出破绽。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婠婠将视线自相斗的两人身上移开,看了一眼早已站起身来的沈浪,紧捉着沈浪手臂的朱七七,目光扫过表情各异的其他人,唇角忽然勾起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缠斗的两人吸引,婠婠悄无声息地起身行至流夜身前,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大头,低声吩咐了一句后,便悄悄地离开大厅,缓步向内院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留言有亲说上一章沈浪对婠婠的试探看不出来,我来稍微解释一下。
那啥,喜欢自己猜言下之意的亲们,就不要往下看了哦~~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解释出来是好还是不好,╮(╯▽╰)╭其实吧,这样的言语交锋,说出来就没啥意思了,要自己看出来才有意思,而且,每个人看出来的东西会不一样,只要解释得通,怎么样理解都可以。不去想它试探不试探,直接看字面上的意思,也不会影响阅读,不会影响对下面剧情的理解。
朱七七恼怒地对着婠婠说了一句“看什么看”,言语上已经有些冲撞,江湖中因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也大有人在,而婠婠却是只报出了朱七七的身份来历,其用意后文朱七七自己已经说了,言下之意便是“我知道关于你的一切,你的身份,你爹的身份,还有你家的情况,我什么都知道,你不要乱说话,否则后果自负。”其间隐含威胁之意,所以后文婠婠直言朱七七祸从口出时,朱七七反应过来,才会说婠婠那次直接威胁已经是第二次了。
接下来朱七七开始思考从未谋面的绾绾是如何得知她的身份来历的,这些东西沈浪当然也能想到,而且想的会比朱七七深入全面很多。婠婠进仁义山庄的时候自承自己是代表补天阁而来,却没有说跟补天阁是什么关系,听她言语之间对补天阁阁主很熟悉,关系非同一般,却又不像是补天阁内之人,而补天阁又历来神秘,所以沈浪才会说“补天阁,果然名不虚传。”这话有两个意思,一是提醒婠婠“我知道你的消息来源,你的情报得自补天阁。”二是试探婠婠与补天阁的关系到底有多深,“我已经开始对你的身份有些怀疑了”。(这是在不剧透的基础上,做出的最大解释了,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为了后文着想,就先不透露了,嘿嘿。)
接下来沈浪开始解释他所知的关于补天阁的一切,有两个用意,一个已经说了,是为了提醒朱七七不要招惹婠婠,言下之意是“补天阁那么神秘,又从未有败绩,惹上了很麻烦,不要招惹代表补天阁而来的婠婠”,可惜的是,朱七七自始自终都没有明白,直到婠婠提醒。另一个用意是试探婠婠,他一边说出他所知的关于补天阁的情况,一边观察婠婠的表情。婠婠知道沈浪是试探,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还夸了沈浪一通,沈浪大概一无所获。
然后,朱七七虽然又多嘴骂了补天阁一句(实则还是因为沈浪与婠婠两人笑盈盈敬酒而吃醋),不过,她下面的话却帮着沈浪,让他将试探进行了下去。(应该说是沈浪很会利用时机,并不是朱七七有心帮沈浪,她只是无意中帮了个忙)
最后是最明显也是最大的试探了。沈浪说补天阁撕去悬赏告示的事,直接夸奖婠婠功不可没,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沈浪直接怀疑婠婠至少是补天阁高层人物,这才功不可没。当然,婠婠听了出来,直接就否认了,而且说得直白,言下之意便是“我说了我不是,管你信不信,别再试探了,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最后,朱七七接着说的话,又无意间做了好事,不过这回却是帮了婠婠,让她转移了话题。表面上她是说看在朱七七的老爸份上不计较(这个原因当然也有),最大的原因却是想让沈浪承了她不跟朱七七计较的情,也将沈浪之前话中的提醒之意说给了朱七七听,朱七七果然又如婠婠所料帮了她一把。
沈浪无法拒绝,他不可能放着朱七七不管,只得帮她善后,跟婠婠说了“多谢”,谢谢婠婠不跟朱七七计较,也由此结束了试探。所以说,朱七七还真是个不可或缺的“好”人呐,O(∩_∩)O哈哈~
唉,打字打得好累,下不为例啊~~
且将隐秘倾耳听
弯过大厅,再穿过一条长长的曲廊,婠婠便站在了另一重院落前面。院中寂静无声,一个人影都不见。花厅门窗紧闭,却有隐隐的药香飘出,不时传来几声明显强自压抑着的咳嗽。
婠婠正待上前,忽然闪动身形,掩身于阶旁一棵怒放的白梅之后。不过三息工夫,花厅的门应声而开,走出一个提着药罐的垂髫童子。
透过开着的门,婠婠只看了一眼,便看清了屋内情景。除去先前进了内院的李长青与那虬髯老人之外,还有一个拥被坐在榻上、面上蜡黄枯瘦、白发苍苍的病老人。此时,这三人正围坐在病榻前,谁也不曾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