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一名粗眉横眼的男子走了进来,对着女子们一番色眯眯的打量,目光在盯上方才与我说话的女子时,更流露出猥琐之意,吓得那名女子哭得更为大声了。
“少给我打这些人的主意,”又进来一名脸上有疤的男子,一见横眼男这般色相,警告说:“都是赚钱的货色。”
“我说,都是要接客的,让我过过手也好让她们知道如何取悦男人啊。”
“过了你的手,价钱还会有这么高吗?快去做事。”
横眼只好悻悻然离开。
疤男的色光也在那名女子身上留恋了一番后才离开。
“哇——,他,他们的目光好可怕啊。”那女子竟只被这二男子的目光看得吓坐在了地上。
“夏清柔,你别哭啊。”
“你一哭,我们又想哭了。”
“我要回家,我想爹爹了。”她们一劝,夏清柔哭得更为大声,抽抽咽咽的样子像个孩子。
这个夏清柔,不管是容貌上,还是穿着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是有钱人家的女儿,且是那种被父母呵在掌心上保护着的心头肉。
“你们想离开这里吗?”一直坐在角落的我走至她们面前,沉声问。
“当然了。”
“这还用问吗?”
“你有什么办法吗?”夏清柔眨着明亮眼睛问我。
对着她微微一笑,“哼,不过要你帮我。”
很奇怪,对这些山贼,我竟一点也没惧怕的感觉。
思路反而越发清晰,唯一所想的就是该怎么做,该干什么才能离开此地。
“我,我怎么帮啊?”
“大家围过来听我说。”当我将心中所想的内容说出来时,众女子皆骇然的望着我,异口同声:“这,这怎么可以?”
“那,那好恶心啊。”夏清柔嗫嗫的说。
“是啊,是啊。”众女子附合。
“难道你们宁可被卖出青楼接客吗?”我问。
面面相视着,最终,她们点点头:“好,我们听你的。”
半个时辰之后,横眼男与疤男带着三名年约四五十岁的老鸨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味?臭死了。”横眼男一手捂着鼻子。
其中一名老鸨摇摇头:“她们是吓得尿出了,你看她们的裤子,都湿。”
“他娘娘的,这种紧要关头你们竟然给老子尿出?都活得不耐烦了?”疤男说着就要冲进来打人,被另一名老鸨拉住:“生什么气,清白姑娘一听要被卖入青楼,哪个不鬼哭神嚎的,没昏过去算好了,带她们去后山洗洗就行了,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
二人押着我们来到了后山,这里有一条清澈的河流,四面皆是山林。
远处,能看见炊烟,看来离此地不远的地方有村庄。
我朝夏清柔使了个眼色。
她泪眼汪汪,一副为难的样子。
心底一叹,悄悄走至她面前,微笑的望着她,温和的说:“别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真的?”
点点头,“放心的去吧。”又朝着众女子说道:“此刘,大家别慌,一定要镇定,我们只有齐心协力才有可能逃脱,如果其中一人临阵脱逃,我们就再也逃不掉了,只能在青楼里被男人叫卖,从此过着被人世人唾弃的日子。”
“我宁可死,也决不被卖入青楼。”一女子轻喊。
“是。”众人异口同声。
夏清柔深吸了口气,紧闭起眼,一咬牙,扑通一声,掉下了河。
河并不深,可她几番折腾后全身还是被打了个湿。
“天啊,有人落水了。”我惊慌失措的朝十步之外的二名男子喊道。
“怎么会落…”水字还没说出来,那二男人吞了吞口水,贪婪的望着夏清柔被水浸湿后隐约展现的玲珑身材,尽管是裹着厚厚的冬衣,可那诱人的身段还是能引起男人的遐想。
我忙道:“大家快把外衣脱下来,她这样会着凉的,我们要去林子里给她换衣服。”
“是,是啊,换衣服。”横眼男眼底的贪欲之意更为明显,对着身边的疤男道:“我去盯着她换衣服,你留下看着剩下的几人。”
“我,”夏清柔冷得直打颤,对着横眼男嚅嚅的说:“我全身都冷得好僵,能,能让她们四人帮我去换衣服吗?”
横眼男自然是答应了。
河这边,仅留下了另六名女子。
如我所想的那样,在夏清柔换衣之时,那横眼男心痒之下,再也顾不得什么,冲进了林中,抱住她就是一阵猛亲。
我与三名女子早就做了准备,或用石头,或用手肘般的木棒对着他的脑门就是一陈痛打。
很快,他不再动弹。
夏清柔吓得脸发白,颤颤抖抖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与其她女子亦是。
可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还有河边的一名男子。
“照计划进行。”说完,我率先尖叫:“啊——”
顿时,尖叫声四起。
很快,那名疤男也闯进了林中,刹那,石子与棒子就往他身上打,紧随而来的另六名女子随意从地上捡起木棒朝他狠狠打去。
每个人都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拼了命的往死里打。
他几乎没有还手,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浑身都是血。
大家都喘着气,眼底惧意明显。
“方才我们的尖叫声这般响亮,这会其它的山贼估计都朝这边来了,我们要快些逃离这里。”扶起早已软了脚的夏清柔,我指了指方才看到炊烟的方向,镇定的说着:“大家都往这边跑,那儿有村庄。”
看着她们一个个跑远,夏清柔哭道:“我吓得跑不动了。”
“跑不动也要跑,他们就快追来了。”扶着她,一步一步下山。
“你会不会丢下我?”
“不会。”
“真的吗?”
“真的。”
“我不信。”夏清柔哭得更为厉害。
“别怕,我绝不会丢下你的。”拉着她使出全力跑着,尽管如此,可也跑得极慢,很快,已看不到其他女子的影子了,而我们,仅仅跑了百米而已。
“大公子,这里有人。”后面,男子的声音响起。
心一沉,没想到山贼这么快就追来了?
很快,几十名身着青衫的男子围住了我们,当一名气喘如牛的壮年男子出现在面前时,身边的夏清柔突然挣开了我的手,朝他扑过去,嘴里喊道:“大哥——”
大哥?身子一软,我跌坐在地上,望着相拥在一起哭泣的兄妹,松了口气。
不是山贼就好。
一番相诉之后,夏清柔将我拉到了她大哥的面前:“哥哥,就是她救了柔儿。”
“姑娘姓什么?”他感激涕零的望着我。
“小女子名叫苏恩。”
“苏姑娘,在下夏子朋,是柔儿的大哥,谢谢你救了舍妹,请到舍下做客,家父定会好好感激你的。”
“不用了。”我微笑的拒绝。
“去嘛。”夏清柔拉过我的手,恳求:“你救了我,又没因为我跑得慢而丢下我,我好喜欢你,去我家住几天,就当是陪我玩儿,好不好?”
“难得见柔儿这么喜欢一个人的,苏姑娘就来府上住几天吧。”
“好吧。”面对二兄妹期待的目光,特别是夏清柔满怀希望的样子,一时无法拒绝,只得答应。
从夏清柔的着装就能看出她家极有钱,却不知道富可敌国。
长乐省,离京城有着半个月的路程。
其繁华却不亚于京城,尤其是其建筑,比起京城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远远望去,所有的屋顶其形没一个重复的,或惊翘,或展翅,或云腾,一屋一个形,奇特之处让人叫绝。
而夏府,是长乐省的第一世家,不管是对于建筑的绘画还是生意上,垄断了整个长乐市场。
走进夏府,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一草一木,千金难买。
就连丫环身上所穿,也是由最为昂贵的缎布所织。
夏老爷是有名的建筑商人,可他的举止谈吐却相当儒雅,当夏清柔对他一一说着经过时,他时不时的朝我微笑示意。
“苏姑娘,老夫感激你救了柔儿,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老夫能办到的,一定都给你找来。”
“小女子也只是自救而已,夏老爷不必挂在心上,若没有夏姑娘她们,小女子也不能逃脱山贼窟啊。”
“你真的什么都不要?”夏老爷深深打量着我:“若是换成别人,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淡淡一笑:“小女子并不缺什么,若有缺什么,也会靠自己的双手去得到。”
“难得啊。”夏老爷点点头:“不过,老夫倒向夏姑娘有个请求。”
“夏老爷请讲。”
“柔儿很喜欢你啊,不知你能否在府上当柔儿贴身丫环,当然了,贴身丫环也只是个虚晃子,你所穿的,用的,吃的跟柔儿无二,如何?”
刚想拒绝,一旁的夏清柔就笑眯眯的贴了过来,兴高采烈的道:“太好了,我终于有好姐妹了。”
“柔儿,苏姑娘还没答应呢。”面对爱女,夏老爷摇摇头:“以后看你还敢不敢独自一人跑出去?可多亏了苏姑娘。”
夏清柔吐吐舌头,一副俏皮的样子望着我,天真的问:“这么好的事,你不会拒绝的,是不是?”
这并不是我的初衷,我只想平平淡淡的过生活。
正想拒绝时,夏老爷开口:“苏姑娘先在府上玩几天吧,趁这个时候也好好想想,如何?呵,就这么决定了。”
没容我开口,夏老爷就离开了大厅。
苏府的确是很美。
冬天万物萧条,在苏府的花园里,你却能看到只属于春天的景象,万物复苏,春花斗艳,一个美字已无法形容出它带给你的享受。
“好看吗?”夏清柔牵着我的手,欢欢腾腾的走着,哪还有咋天受惊的模样,仿佛没有那回事似的。
“好看。”我点点头。
“真奇怪啊,别人一进我家花园,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大,你却这般平淡。”
微微一笑。
“走,我带你到更好玩的地方去。”夏清柔又拉着我的手走向一处假山,进了假山,对着突出的一块石头轻轻一按,竟然按出一头门来:“进去看看。”
依言走进,只觉一阵刺眼的金光,以手捂眼,好半响才适应,这回,双眼倒真瞪大如牛眼了,眼前的是什么?
数以万件的珠宝金子列在你面前。
“你,你怎么带我到这里来了?”任怎么的不心动,只在见到这么多如山高的金子珠宝玉石时,也不免结巴。
“有什么好惊讶的呀,我表姐家那才真叫一个多啊,喜欢什么就拿啊。”
我无言,面对夏清柔的大方,一时是哭笑不得:“我与你认识不过二天,你怎么能带我到这地方来呢?”
“这有什么,爹爹说过,只要是我的朋友,都可以带来这里看看,喜欢什么就让她拿。”
目光一动,我问:“那她们都拿了吗?”
她点点头:“拿了好些回去,刚进来这里,她们的表现就跟你一样,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那这些朋友呢?还来玩过吗?”
夏清柔摇摇头,万分落寞:“我也在奇怪,明明说了要跟我交朋友,可每个人从这里出去后,就再也不来了。”说完,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是她们不来。只怕是不能来了吧。
夏老爷对他的这个女儿保护得还真是周到啊。
“你不要吗?”夏清柔指着前面一大堆珠宝问。
“还是用自己双手赚取的钱用着比较踏实。”我笑说。
“饿了,”夏清柔摸摸肚子,拉着我就出了门:“我们去吃点心,今天大哥特地叫来了京城最有名望的师傅给我做茶点哦,听说他做的紫云糕连皇上吃了都赞不绝口呢。”
皇上?这二个字又牵起我心中的痛。
紫云糕确是美味。
小口小口的将它吃下腹,意犹未尽。
“还要吗?再吃一个吧。”夏清柔说着就要下人再给我拿个,被我拒绝:“不用了,我吃饱了。”
“可是很好吃啊,味道挺特别的。”
“真的吃饱了。”其实这么小的一个糕点哪会吃饱,只习惯如此,从小,爹爹就教导我去人家家里吃饭,只能吃筷子夹得到的菜盘,不能站起去夹远处的莱,更不能贪吃,浅尝为止,要不然会让人家看笑话。
这个习惯我一直保持到今天。
“你是我看过最不会吃的人了,我以前的那些朋友,一看见这些糕点,吃得跟三天没吃过饭似的。”
“你经常带朋友来家里吃茶点吗?”
夏清柔笑着点头:“爹爹说,既然有了朋友,就一定要带回家玩几天。”
“就是让她看花园,看藏珠宝的秘室,再来吃糕点吗?”
“是啊。”
我莞尔。
这三样,皆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如何来。
花园,能够看出人的内涵来。
秘室,则可以看出其品性。
吃糕点,是看其修养。
夏老爷对这个女儿的疼爱,真是到极点了。
而我也相信,在暗处,夏老爷正在对我评头论足。
夜,静悄悄的。
这辈子还没睡过这般舒适的床,可我却睡不着。
怔怔的望着夜空,眼眶又酸涩了起来。
太过安静的时候,心就会有种被啃食的痛,痛中,贯穿的是极大的不舍。
想棠煜,好想他,想得心痛。
无法抑制的痛。
隔天,下起了雨,细细的,打在身上冰凉冰凉。
还未起床,就有丫环急急的拍起了门:“苏姑娘,醒了吗?老爷叫你去一趟大厅。”
忙起床,简洁的洗了一番后我问:“是什么事?”
“好像是为秀女的事,老爷和小姐吵起来了。”
“秀女?”我怔忡之时,丫环已拉着我匆匆往大厅走去。
还未进厅,夏清柔的声音就传来:“我不进皇宫,做后妃有什么好?”
“你必须进宫,我已经把你的画像呈了上去。”夏老爷的声音坚定异常。
“爹爹,你就忍心把女儿关在宫里一辈子?然后孤独终老?”
“以你的容貌和爹爹的财势,皇上定会封你为贵妃,怎么会孤独终老?”
“不管,我就是不要进宫。”
“柔儿,该是你为这个家出一份力的时候了,夏家什么都有,就是没出过皇妃。”
“那你让大哥去好了。”
“荒唐,你大哥是男子,怎能进宫当皇妃?”
“反正我不去。”
进了厅,就见夏清柔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夏老爷刚在旁好生劝着:“乖女儿,好女儿,就算爹爹求你了。”
“爹,皇妃有什么好啊?一点都没自由,我和表姐进宫的那几次,皇宫里的人走路个个都像扭了腰似的。”
“那是官里的规矩。”
“反正不去。”
“必须去。”夏老爷沉下了脸。
一见父亲沉脸,夏清柔咕嘟了几句,倒也不敢顶嘴了。
“这几个月我会请人来教你宫中的礼仪,你给我好生记着。”当夏老爷看到我时,脸上浮起笑意,道:“苏姑娘也帮忙劝劝小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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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二人交易
微微一笑,朝他施了个简单的礼。
夏老爷出去后,夏清柔满目委屈的望着我:“我不喜欢进宫。”
我只淡淡笑了笑,为她倒了杯茶。
心里却叹了口气。
宫里真有那么好吗?
尔虞我诈,虚情假意,天天上演着勾心斗角的戏码。
外面的人喜欢皇宫,是因为看不到这些吧?
都以为飞上枝头成风凰就能平步青云,光宗耀祖了。
“恩恩,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夏清柔一脸苦恼。
“这样的事,我怎会知道呢。”不想再去管任何事了,况且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皇上有那么多的老婆,个个天香国色,他爱得过来吗?我只想嫁一个会一心一意爱我的夫君。”
这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吧。
“小姐,我该离开了。”我淡淡道,住了几天,也该是时候回乡了。
“去哪?”
“回我的故乡。”
“你不是答应留下了吗?”夏清柔急道。
“我并没有答应啊。”
“可你也没拒绝啊。我好不容易才有你这么好的朋友。”
“小姐的朋友会越来越多的。”
“哪里有什么朋友,到现在为止,在身边的就你一个,爹爹说,你是一个能让人放心的人,爹爹很少这样赞美人的。”
是放心,而不是交心,呵,是啊,不管是一个多么放心的人,也不能将心交给她。
放下了心,还能拿得起,可一旦交了心,你就失去了自我,只能任人宰割。
“小姐若想我了,可以给我写信啊。”
“你在我身边,不是就用不着写信了吗?”
失笑,对于夏清柔孩子似的纠缠,不禁有些无奈:“小姐,恩恩去意已决。”
“真的一定要离开吗?”
微微一笑,点点头。
只想让一切都归到原点,再重新开始生活。
夏清柔落寂的看了我半响,点点头:“知道了。”突然起身,冲跑了出去。
她其实很不快乐吧?虽然夏老爷把她保护得极好,夏家的人也把她捧在手掌心里呵护着。
起身回了房,开始整理包袱。
当开门时,就瞧见夏清柔的大哥夏子朋过来。
“丫头说清柔在房里一直哭着,问了才知道她是在伤心苏姑娘的离开。”夏子朋温文一笑:“姑娘若觉得夏府哪里不好请尽管开口,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子,只要她能开心,无论你有什么要求,在下也定会办到。”
“公子,小女子是真的有事必须离开。”我福了福说。
“难得见到清柔这么喜欢一个人,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是。”
“那好吧,为了感谢你救了家妹,我已让帐房准备了些银子,表表心意。”
“小女子先前已经说了,只为自救,不敢居功。”
夏子朋愕了下,失笑:“姑娘若是男儿身,在下定会交了姑娘这个朋友。”
淡淡一笑:“公子说笑了。”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家妹的救命恩人,既然银子你不肯收,请一定带上我夏府的几名武夫护送姑娘过了那山。”
“官府不是已经剿了山贼窟吗?”夏府的事,官府是何等重视,不出二天,就剿了贼窟。
“你一个姑娘家,总是不方便的。”
想了想,不再拒绝,从山贼窟里逃出来后,心里还是有些后怕的,能有人护着出了那座山,自然再好不过:“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了。”
由十名武夫送我到达山的另一边,无论如何我都是极为放心吧。
然而,当二名蒙面黑衣人突然冲出来,并在半盏茶的时间内杀死了七名武夫时,我惊呆了。
剩下的三名武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开,最终依然死在他们的刀下。
黑衣男子一步步逼近我。
后背抵上了树木,退无可退。
“你,你们不是山贼?”紧着声问:“你们是谁?”
见过这儿的山贼,都是粗俗的男子,有几下三脚猫功夫,而眼前的这二人,分明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杀手?杀我吗?
与人无怨无仇,为何要杀我?
“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左边的黑衣男子冷声道。
“别跟她废话,直接杀了了事。”
“我想知道是谁要取我性命?”边问,心里想着脱身之计,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来,脚不能跑,这山虽不高,但这会已至山顶,只怕跑不了几步还是被杀的下场。
冷汗直冒,蓦然,一个想法直击脑海,虽然危险,但至少还是有活命的机会的。
黑衣人一步步逼近我,就在他们的刀要落下之时,我朝他们身后喊道:“救我。”这是个笨办法,唯今之计,只能拖时间。
在他们转头的瞬间,我使出全身力气往山下跑去。
然而,没跑几步,脚就剧烈的痛起来,无法忍受的痛楚让我身子一下子像是虚脱了般缓下来。
“你跑不掉的。”黑衣人就紧紧追在后面,夜色下,他们手中的剑发着森森寒光。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靠自己活命。
若在以前,我定不会这般果断,怕早就吓得惊惶失措了。
狠狠一吸气,忍着脚下传来啃裂般的痛,无论如何,一定要逃到那个地方。
“跑得还挺快。”黑衣人见我跑快,也加快了步伐。
他们与我,就像猫与老鼠,以他们的身手,早就该抓杀了我。
此刻,无非想让我筋疲力尽自己停下。
又怎能如了他们的愿。
“她想逃。”一黑衣人显然是发现了我的计划,怒喝。
可惜迟了,望着下面陡峭的山坡,我使劲的跳了下去。
双手与身子先落地,靠着坡的峭度,如球般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