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书连忙安慰他:“那也不用着急。”
“我是不着急,我还一直在劝他慢慢找。现在房租水电都是我在交,我根本觉得不算什么,是我愿意的。为了怕他晚上一个人在家闷,我还买了彩电、录像机,其他的所有电器,什么电饭煲、电风扇,都是我买的。我对他那么好,也不过是因为喜欢他。”
“看来你是动了真心了。”
“是,我这次的确是爱上他了。为了他,我放弃了好多机会。有时候为了赚钱,我会出散钟,可是一旦男人让我搬过去与他住,我就跟他们疏远了。我不愿意离开他。”
“那他呢?对你怎么样?”
邱钧苦笑:“他现在脾气大得要命,一点点小事就暴跳如雷。如果我回去晚了,他就鸭公婊子的乱骂。伸手要钱的时候又狠得不得了,一拿到钱就出去鬼混。他说是去打牌,我怀疑他在外面另外有人。”
叶玉书惊诧莫名:“这种男人,你还不趁早离开他。”
邱钧苦涩地笑道:“要能离开就好了。我太喜欢他了。我想,他现在,也不过是因为暂时没有工作,要靠我养,实在是让他觉得没面子,所以脾气暴躁一点。等他找到工作就好了。”
叶玉书沉默半晌,不赞成地摇头:“你真傻。”
“是,我想也是。可是,我一想起要离开他,心里就如刀绞一般。”
叶玉书只好摇头再摇头:“小心,小心,我是看透了,在这里,人一旦动了情,只会受伤害。”
邱钧苦笑:“我早看透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就是受伤害,我也认了。”
叶玉书皱起了眉:“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死心眼?你看你以前那个男朋友走了以后,你根本无所谓,那时候你多洒脱。”
邱钧出了一会儿神,才轻轻说:“我爱他。”说着,他喉头发哽,热泪盈眶。
叶玉书安慰地拍拍他的腰:“那他呢?怎么打算?”
“我不知道。”
叶玉书一听,差点一脚踩上他:“你别傻了。”
邱钧倔犟地说:“有什么?我喜欢他,即使他一辈子没工作,我也能够养活他。”
叶玉书急得不得了:“可是你…你哪里拿得住他?”
邱钧一窒,无言以对。
叶玉书猛醒:“你的钱呢?你赚的那些钱呢?”
邱钧摇头:“全都让小李花掉了。两个人生活,消耗太大了。”
“可是,”叶玉书简直不能相信。“我听刘岩铭说,你这一阵还不错,两个多月也赚了3、4万块钱,就都没了?”
邱钧默然,只是点点头。
叶玉书不禁咋舌:“阿钧,今天我才知道,你原来是个情种。”
邱钧自嘲地一笑:“有什么用?人家根本不懂得珍惜。”
叶玉书不吭声。这就是咎由自取了。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知道抽身后退,实在是自寻死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轮不到别人来多嘴。
音乐停了,叶玉书放开他,认真地说:“总之,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邱钧不说话,像是拿定了主意,再也不想更改的样子。
叶玉书只好不劝了。人家两口子的事情,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只怕外人也弄不明白。
符伟海他们已买完单,见他们过来,便站起来说:“走,我们去赌个痛快。”
叶玉书并不反对,笑一笑,便跟着他们出去,上了符伟海的别克。
在申常青与郑彬苦口婆心地劝说下,他与符伟海交往也有一个多礼拜了。他牢记申常青的嘱咐,不见兔子不撒鹰,一直坚持着不让他得手。这次关系重大。申常青和郑彬都详细对他谈过。如果这次以存定贷的事情办成了,他可以得半个点,即25万。这实在是个诱人的数字,使他不得不打醒十二分精神来应付这个财神爷。
几部车一直往龙昆南驶去。车上,符伟海拿着手机,显然是与另外车上的人商量着:“喂,去哪里?”
对方说了个地方。他显得很开心:“好好好,到钻石俱乐部,我也好久没去了。上次在那里输了20多万,这次一定要捞回来。…哈哈哈哈。”
叶玉书听着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这些数字,心里很难将那当作是钱。他们太不在乎了,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他们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
汽车飞快地驶过两边都是黑暗的高楼的龙昆南路,越行越荒凉,最后停在一幢黑黢黢的大厦前。
大厦里全无亮光,也没有声音,一片沉静寂然,完全不像其他市区里的俱乐部那样霓虹与彩灯交相辉映,咨客花枝招展地站在灯火通明的门口招徕客人,深怕客人看不见这个玩乐的场所似的。
叶玉书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停了很多高级轿车,这才相信这里的确有个俱乐部。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神秘?难道是什么诡秘的地方?他有些踌躇不前。
符伟海锁上车,绕过车头过来拉他的手:“来吧,我们上去。”
“这是什么地方?”他忍不住问。
“你跟我上去就知道了,很好玩的。”
他笑道:“干什么这么神秘?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机关?你不会把我弄进去卖了吧?”
符伟海大笑:“说不定哦。”
身后其他男人也都笑起来,女人们便也跟着笑,一派喜气洋洋。
一进入那尽是烟零缭绕,人们全都痴痴迷迷的地方,叶玉书便呆了一呆。他真没想到这里会有如此规模的现代化赌场,完全是香港电影里赌场的翻版。
符伟海已兴致高昂地带着他到了张赌桌边。有穿着红马夹的女服务生过来,殷勤地问他们要喝什么。
叶玉书一听声音,立刻回过头来,难以置信地叫道:“阿铭,你怎么在这儿?”
刘岩铭也一呆,随即高兴地拉住他的手:“阿玉,你怎么知道这里?”叶玉书一指符伟海:“我朋友带我来的。阿钧也来了,在那边。”他说着朝邱钧招手。
邱钧又惊又喜,忙奔了过来。
符伟海笑着说:“原来你们也有朋友在这里。”
叶玉书掩饰不住自己的欢喜:“是啊,他是我们的老乡。你在这里玩,我们过去聊聊。”
符伟海点头:“好,你们去吧。”
3个男孩子退到吧台边,叽叽喳喳地相互问起别后的情况。
邱钧好奇地问:“阿铭,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工作的?我们连海州有这种地方都不知道。”
“是一个朋友介绍我来的,如果没有熟人介绍,根本进不来。这里工资高,小费也多,一个月有好几千块,就是风险大一些。但我想也没什么,算是赌一把吧,就来了。”
“有什么风险?”叶玉书不明白。
刘岩铭老实地说:“在海州,赌博也是违法的,开赌场更是非法。如果被发现了,公安局包围这里,我们凡是在这里工作的,一个也跑不掉。”
邱钧一惊:“那你干嘛要在这里做?”
“实在没什么好做的工作了。再说,海州的赌场老板在公安局里都有人,真正有什么行动,他们都会通知这里。所以还是比较安全。真要说不安全,做什么都不会十全十美。就是我们坐台,还不是有人来抓?”
这也是,他们有一次在凡尔赛就碰到刑警队进来检查,害得他们全部躲到洗手间里去,吓得不轻。
刘岩铭微笑着说:“反正是混吧,横竖多挣点钱最重要。家里来信,我弟弟考上了大学,学费还得我出。等我弟弟毕业,我再存一点钱,就可以不干了。”
邱钧浩叹:“那太遥远了,要等好几年以后呢。”
刘岩铭一点也不沮丧:“可不是?总之一天一天的,也就过了。”
叶玉书看着他精神奕奕的样子,打趣道:“看你和以往完全不同了,变得漂亮多了,是不是有爱人了?”
刘岩铭笑嘻嘻的,也不承认也不否认。邱钧象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拉住他问:“哎,好像是真的,说,到底是谁?都不跟我们说一声,你真不够朋友。”
“也没有确定,有什么好说的?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好福气,一下就碰到小李?”刘岩铭还是那样稳定沉着。
一听说到小李,邱钧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脸色一沉,闷闷不乐。
刘岩铭马上看出来了:“怎么了?和他分手了?”
“还没有。唉,也差不多了。”邱钧的情绪大为低落。
刘岩铭毫不客气地说:“说实话,阿钧,我就不明白你怎么会栽在那个小白脸手上。那个小子,一双眼睛四处乱看,一点定向都没有,你还死心塌地地对他。他今天眼光停在你身上,下一分钟说不定就已经停在别人身上了。我跟你说,你如果只是玩玩,拿他解解闷,我不反对。如果你要对他动真情,还是趁早悬崖勒马的好。”
“唉。”邱钧深深叹了一声。“到了现在这地步,哪有那么容易抽身啊?”
刘岩铭还想再说下去,叶玉书朝他使了个眼色。刘岩铭会意,急忙顾左右而言他:“哎,你们到过类似的赌场没有?”
“没有。”叶玉书很感兴趣。“你在这里做什么工作?”
“一开始是端茶倒水递毛巾什么的。等到下个月,我就可以做发牌员了。我现在正在练习。”
“发牌员的工资是不是还要高?”
“那当然。”
邱钧也十分有兴趣,顿时忘不自己的不快:“哎,阿铭,你们这里的发牌员,洗牌的时候是不是会像周润发那样?”
“别胡扯了,哪有那么夸张?只不过洗牌发牌的动作比普通人麻利规范一点而已。再说,我们这里是绝不出老千的,所以不需要那些小动作。”
“哦。”邱钧环顾四周。“干脆,我也来这里干。阿玲,你们这里还要不要人?”
刘岩铭并不推托:“我问问经理,再跟你联系。”
正说着,一个高大挺拔看上去却文静秀气的小伙子走了过来。他来到刘岩铭身边,熟络地抬手搂住他的肩:“阿铭,有朋友啊?”
刘岩铭侧头看看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小龙,你来啦?他们是我的老乡,这是阿钧,这是阿玉。自从我到这里来工作以后,我们一直没有联系,结果他们今天跟朋友来玩,就碰上了。你看好巧。”
叶玉书和邱钧都向那小伙子点点头。小伙子说:“朋友们都叫我小龙,认识你们很高兴。”他讲一口地道的北京话,显得十分文质彬彬。
小龙转向刘岩铭:“阿玲,走吧,我们回去好吗?龙哥在等我们一起去玩呢。你看你的朋友要不要跟我们去?”
“小龙是龙哥的弟弟。”刘岩铭喜气洋洋地说。“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玩?我现在到点下班了。”
邱钧与叶玉书对看一眼,一起摇头:“算了,我们可不想去做超级电灯泡。”
刘岩铭有些羞意:“你们别开我玩笑了。”
叶玉书稍稍正经了一点:“好了,改天吧。今天我们是跟朋友来的,我看他们一时半会还不会走。我们先走了总是不太好。”
“也好。”刘岩铭回身从吧台上拿起一张空白单子,提笔在上面写了一个手机号。“小龙给了我一个手机,你们有时间给我电话吧。我一般白天都有空。”
符伟海也刚刚送了个手机给叶玉书。他将那张纸撕下一半,在上面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刘岩铭:“你有空也和我们联系。”
“好的。”刘岩铭朝他们挥挥手,倚着小龙走了出去。
邱钧一直望着他们的背影,叹道:“我们之中总有一个是幸福的吧。”
第30章
耽美 邱钧实在是太渴望幸福了。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以前他是他们三个中最洒脱的。与一个男人分手,也不过是念念“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在情感的道路上,他一直当这个同龄的姐妹为前辈师姐,向他学习这门举重若轻的功夫。却没想到,他自己先武功尽废,任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子宰割。
连着两天,叶玉书都在想着邱钧的事情。可是邱钧却一直没有再到凡尔赛来,也不回他的呼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打电话给刘岩铭,将事情始末告诉了他,问他有什么办法。刘岩铭也急得要命,可是邱钧仿佛消失了一样,怎么也无法将他找出来。
叶玉书想他到底怎么了,他与那个小李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这天,他终于说服了符伟海,让他同意见申常青。他们约好了在银行的小会议室里见面。
下午,叶玉书陪着申常青到达银行。这家银行在金贸区格林梦别墅区旁边,占据了一幢大厦的整整一个底层。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分行,却装修得美仑美奂,极其华丽气派。单看内外的装修和配备的那些现代化设备,随便任何一个有钱人都会放放心心地把钱存进来。申常青完全放心了他们的实力,因此也更加下定决心要说服符伟海同意做这单生意。
进了会议室,他们刚坐下,便有一位小姐给他们端茶上来。接着符伟海就出现了。他微笑着,信心十足的样子。在自己的地面上,他显得威势更足。
叶玉书抢上前去,开朗地笑着给他们介绍:“这是申总,这是符行长。”
他们笑哈哈地握了握手,并没有交换名片,便到会议桌边坐了下来。
符伟海看了看黑发飘然温柔漂亮的叶玉书,不愿拂逆他的意思,只得敷衍地与申常青寒喧:“听说申总是大都酒家的老板?”
“是。”申常青点头,神情郑重,以示对他的尊敬。“大都酒家是我们公司的一家下属企业。”
符伟海手上拈着一只笔,随意转动着,有些漫不经心:“嗯嗯,大都酒家我们以前常去。现在好像改成快餐店了。”
“是啊。一个香港老板过来承包了酒家,一切都改变了。”
“哦。”符伟海沉吟着。“申总的来意,小叶大致也都和我说过了。老实说,这件事我可能办不了。申总大概也知道,人民银行总行早已经下了文件,规定专业银行不准给企业做担保,不准做以存定贷的业务。这个,不是我不肯帮忙,的的确确我也很为难。”
申常青早已准备了他会这么讲,立刻点头:“符行长说的确是实情。不过,凡事都可以变通的。所谓法律不外乎人情嘛。这次之所以要来麻烦您,实在是这次的款子利息比较低,无论是我找来有款方或者由你们银行直接贷出去,都可以赚到可观的利润,对银行对个人都有很大的利益。”
符伟海摆摆手:“至于利润方面先不用说。问题在于风险太大。这种贷款我们都知道,虽然你那笔款看起来利息不算高,可是把各种费用加起来,那综合利率就不得了了。贷出去后,如果到期收不回来,我们银行不是就亏得太多了吗?到时候我这个行长做不成也就算了,搞不好还要坐牢掉脑袋。”
“符行长言重了。”申常青赔笑道。“其实这个问题也不是不好解决的。符行长贷出去款,或者我找来的下家,都必须要按正常的贷款程序来进行。他们要有房产作抵押,银行要对资产进行评估。总之将银行的正常贷款程序全部做完以后,才贷款出去。这样,我想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嗯。”符伟海稍稍认真了一点。“话虽这么说,我们银行也没有这么多额度。听小叶说,这笔款是5000万,我看至少要贷出去3000万吧?”
申常青忙说:“希望能贷到3500万,能有4000万是最好的了。”
“哪里能贷到这么多?最多能贷出去总金额的60%或者65%,这还是关系特别好风险特别小的企业才行。姑且不谈比例的问题,我们没有这么多的贷款额度。你也知道,这两年宏观调控,紧缩银根,国内的资金根本不往津海流了。”
申常青胸有成竹地微笑:“不过,符行长吸收进这么大一笔存款,相信总行是愿意给你增加额度的。”
“照规矩当然是这样,不过这个世界上也不是事事尽如人意的。”符伟海见他对银行的内部事务如此熟悉,明白了他不是那起不学无术像无赖一样的中介人,顿时认真起来。“嗯,这样吧,我想听听申总的意思。”申常青预计到了这个效果,心里很是得意。他喝了口茶,深吸口气,正准备侃侃而谈,叶玉书的手机响了起来。
叶玉书赶紧起身出去,这才接电话。
“喂,哪位?”叶玉书刚问出这句话,便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声音歇斯底里,如受伤野兽的嗥叫,令人心悸。
叶玉书心一颤,随即听出是邱钧的声音,其中所包含的伤痛绝望,至于极点。叶玉书差点没有听出来。
他大吃一惊:“阿钧,是你吗?”
“阿玉。”他仍在叫,声音几乎穿透叶玉书的耳膜。“阿玉…”他情绪十分激动,大声讲着什么,然而叶玉书一句也听不清楚。“阿钧,你冷静一点,慢慢说。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那是我的东西,你放下…”似乎邱钧扔下电话扑了过去,接着听到盆子嘭嘭的落地声、玻璃碎裂声,夹杂着邱钧巨大的吼叫,还有一个男人的叱骂。
“阿钧,阿钧。”叶玉书徒劳地叫着。
一个陌生女人拿起了电话,斯文地说:“他现在情绪太激动,你一会儿再打过来好不好?”
叶玉书礼貌地应道:“好。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他们的房东。”
“哦,对不起,打扰了。”叶玉书只好放下了电话。
走出办公室,他仰头苦苦思索。邱钧看来遭遇到了非常事变,是什么呢?他翻来复去想了一会儿,无非是他去拿掉孩子而那男人不肯陪他去。在叶玉书看来,那个男人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太可鄙了。只是,这也是可以预料的,何至于要闹到这个地步呢?
他实在是着急了。邱钧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他想赶过去看看,可是现在连邱钧的住处都不知道。他想了好半天,实在是无能为力,只得罢了。
走进会议室,看到申常青与符伟海两个人谈笑风生,显得十分融洽。叶玉书见状实在是佩服申常青的三寸不烂之舌,居然真的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他笑吟吟地过去在他们旁边坐下。
符伟海拍拍他的手:“小叶,你怎么不告诉我申总是你的大哥呢?”
叶玉书瞟了申常青一眼,微笑道:“怕你误会嘛。”
“怎么会?原来你交朋友还要你大哥同意才行,你真是个好女孩子。”符伟海十分开心。
叶玉书疑惑地看看申常青,不明白他们之间做了什么交易。申常青神情暧昧,笑眯眯地说:“小叶,其实符行长是个很不错的人,你的眼光很好啊。”
符伟海哈哈大笑:“小叶,你大哥建议我们周末一起到红树林去玩。他带着他的女朋友。我们4个人一起去。”
叶玉书恍然大悟,有些不悦地微微一瞪申常青。聪明的男人啊,为什么总是要靠出卖别人来为自己谋利益?
申常青笑笑,趁符伟海不注意,右手掩护着左手比了个2,再比个5。叶玉书明白了,他在说他可以得到的那25万。
他笑道:“看来符行长愿意与申总合作了。”
“还没有最后定下来,有不少细节还需要考虑。”符伟海不愿马上肯定下来。
申常青笃定地说:“是啊,总之是要靠符行长帮这个忙了。”
“好说好说。这样吧,我明天和贷款部经理、客户部经理研究一下。最后决定怎么操作了,再通知你。我们再详细讨论一遍。这样做,申总看怎么样?”符伟海仍然沉稳持重。
“好。”申常青含笑一口答应。
符伟海看看表:“马上我还要开一个会,今天我看就这样吧。”
申常青起身告辞。符伟海与他握手道过别,然后亲昵地抚了抚叶玉书的头发:“小叶,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我们一起吃饭。”
叶玉书笑着点头:“好的。”
他们一起打的往华侨新村走。申常青十分满意叶玉书的配合。
“小叶,”他诚恳地说。“你不要怪我,觉得我出卖了你。其实不是的。这就像在做一个项目,你、我、郑彬、常蓝,是一个整体。对付不同的人,我们要用不同的计策,使用不同的手段。用你来‘攻’符行长,是因为你最合适。况且我看那个符行长人还不坏,他的气质不错,一看就可以信任。你跟他在一起也不算吃亏。再说,只要这笔生意真的做成,大家都有巨大的好处。你以后也可以不必再与自己不喜欢的人混了。”
叶玉书闷头听着,到最后也觉得大是有理,只好不去计较了。想了想,他又有些不服气:“为什么不是你们出去攻这个关?”
申常青无奈地一摊手:“谁叫他喜欢你呢?如果我有你这么漂亮,倒是很想演这一出美男计。”
叶玉书忍俊不禁,噗哧一笑。
申常青见把他逗笑了,知道他已心无芥蒂,会尽心尽力去抓住符伟海这条大鱼,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银行这方面算是搞定了。他盘算着,明天可以通知韦有福来进一步商谈操作的诸项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