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英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悄无声息靠向御书房:“看来那沈雪宁的确厉害,竟然暗中除掉了嬷嬷和那四名侍卫,暗一,迎亲队伍现在走到哪里了?”欧阳清语气冷冽,暗带怒气。
“回皇上,迎亲队伍由冷炎带领,刚刚出城,向郊外别院走去。”
“很好。”欧阳清眸光一寒:“原本朕想让沈雪宁嫁给程统领,如此一来也可保她一命,谁知她竟如此不训抬举,公然忤逆朕的命令嫁给独孤绝,她不仅让朕在百官面前颜面尽失,也公然宣布要与我圣乾为敌,在朕这里,不能为我所用者,就没有存活的必要,暗一,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属下明白,属下立刻去办。”话音落的同时,跪在房间中的那道黑影不见了踪影,欧阳清转过了身,一向和蔼的面容严重扭曲,看在人的眼中显得狰狞无比:“沈雪宁,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程南英再次悄无声息的远离了御书房,来到一处无人之处,思想激烈的挣扎:怎么办,皇上要杀雪宁,我要不要去救她,如果救了她,我就是背叛了皇上,我们程家世代忠良,誓死效忠欧阳皇室,我不能为程家抹黑,可是,皇上已对雪宁起了杀心,如果我不去救她,她一定会没命的,我究竟该怎么做…
吵闹声越来越远,队伍越往前走耳边越静,除了得得和马蹄声外,隐隐可以听到阵阵鸟鸣,沈雪宁知道,队伍定是出了城,正往郊外独孤绝的别院走去…
突然,一阵浓烈的杀气传来,纵使沈雪宁坐在轿中也能感觉得到这股杀气的强烈,沈雪宁坐在轿中未动,眸光微沉:来者定是训练有素之人,不是杀手,就是侍卫或暗卫…
“保护王妃。”冷炎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了激烈的兵器交接声,沈雪宁凝神细听外面的动静。
来的刺客皆是武功高强之人,一招一式都狠毒无比,誓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达到目的,而独孤绝所派的迎亲队伍本身就是一支精锐的军队,其能力不容小视,再加上又有能力非凡的冷炎在指挥,所以两帮实力相当之人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
突然,一阵强势的内力袭向花轿,坐在轿中的沈雪宁眸光微寒,暗暗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就在轿帘打开的瞬间,沈雪宁挥掌攻向来人,本以为会趁其不备将来人击败,岂料,她不但没能将那人击败,手腕还被那人紧紧抓住

“雪宁,是我。”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冷冽之气迎面逼来,沈雪宁微微一愣,就在她疑惑的瞬间,那人已将她拉出了轿外,挥剑斩除几名挡住他们道路之人,拉着她快速向前跑去:“雪宁,跟我走。”
“程南英,你要带我去哪里?”沈雪宁手腕的脉门被程南英抓住,她想要反抗却力不从心,只得被迫随着程南英快速离开了那混乱的场地。
“到了你自然会知道。”此时程南英是背对着沈雪宁的,所以沈雪宁并没有看到他脸上的刚毅与眸底的坚定。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来到了一处大山前,前来追他们的人要么被杀,要么被甩掉:
“程南英,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望着空荡荡的四周,沈雪宁用力甩掉了程南英的手,清冷的眸底隐带一丝怒气,由于他们刚才跑的太急,沈雪宁的小脸微微有些泛红,更为她平添了一种特殊的美。
“雪宁,你可知此次是谁派人暗杀于你?”程南英语气严厉,眸光凝重
沈雪宁轻哼一声:“除了欧阳清与欧阳睿,我实在是想不出还会有谁能派出如此厉害之人来暗杀我。”
闻言,程南英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恢复了正常:“雪宁,皇上之所以派人杀你,是因为你忤逆了他的意思,害他在文武百官面前下不来台,如果你真的嫁给了独孤绝,在你死前,他对你的暗杀绝不会停止,独孤绝可以护你一时,却未必能护你一世。”
“既然如此,那程统领觉得雪宁应该怎么做,去向欧阳清赔礼道歉?”沈雪宁语带嘲讽,聪明人都知道,伴君如伴虎,既然你已经得罪了他,就算去向他赔礼道歉,他也绝对不会再轻饶于你…
“雪宁,你跟我走吧。”程南英的双手猛然嵌住了沈雪宁的双臂,一向冷漠的眼底莫名的情愫涌动:“为了你,我可以放弃荣华富贵,前程爵位,我们可以去一个没人认识到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
望着程南英充满希冀的眼底,沈雪宁苦涩的摇了摇头:“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们,又能走去哪里,欧阳清想要杀我,如果看不到我的尸体,他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你觉得他会听你之言放过我吗?如果我真的和你离开这里,不止是害我自己,更害了你…”
“那你嫁给我吧,我们程家世代忠良,为朝廷立下战功无数,我可以去求皇上,就算他再不甘心也绝不会再为难于你。”程南英一向冷漠的眼底竟然充满了乞求,焦急着等着沈雪宁的答案:“雪宁,我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皇命难违,而是因为我真的爱上了你,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给你你想要的幸福…”
闻言,沈雪宁眸底的苦涩更浓:“程统领,也许你能够给我幸福,但你却无法护我周全,因为想杀我的人是欧阳清,而你是他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我真的嫁给了你,不是爱你,而是害你…”
“沈郡主在那里…”程南英刚想再说些什么,一声侍卫的惊呼声响起,抬头一望,只见大批的侍卫正快速向这边靠近,为首一人不是别人,正是辰王府管家莫松。
“程统领,放手吧,我们之间没有缘分。”望着沈雪宁清冷眸底闪烁的坚定,程南英一向冷漠的脸上只剩下了苦涩与自嘲:
其实,他早就该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不是吗?虽然他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沈雪宁,虽然他愿意放弃一切与她远走高飞,但是沈雪宁说的没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他们又能走去哪里。
当今世上根本就没有绝对隐蔽的地方,如果他带走沈雪宁,就等于是背叛了欧阳清,依欧阳清的性子,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皇宫暗卫的厉害程度程南英是见识过的,总有一天他们会被欧阳清的暗卫找到,然后,杀之。
望着程南英眼底隐忍的痛苦之色,沈雪宁知道他已经想通,一步一步慢慢向后退去,程南英的大手从沈雪宁的胳膊上一点儿一点儿慢慢滑落…
当沈雪宁微凉的指尖在他手中彻底消失时,程南英的心瞬间被撕成了碎片,随风飘散在空中,眸底的痛苦之色更浓,悄然握紧的大手微微颤抖,如果这样,我的手掌中是不是就能留住你的温度…
“沈郡主受惊了。”当莫松等人来到近前时,沈雪宁已走出了几米远:“那些刺客已全部被杀,沈宫主不必再担心,为防出事,王爷特意派卑职前来迎接沈郡主,郡主请!”
回头望了一眼站在原地未动的程南英,沈雪宁暗自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是欧阳清的人,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可是现在,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之间只能是敌对…
迎亲队伍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当天地间只剩下程南英一个人时,他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手掌中仅留的那一丝芬芳随风飘散。
有些事情早已注定,尚未开始,便已结束,一如程南英与沈雪宁之间的感情,他们两人就像两条交错的直线,稍稍转身,便已错过…
微风轻起,程南英身上的白色披风随风飞扬,立于天地间的修长身影是如此挺拔,面容冷峻,气势逼人,就是这样一个冷心冷情之人是在何时突然有了感情,突然间向往正常人的生活,只是,他的幸福是那么短暂,短暂到只有一瞬间,弹指一挥,幸福已远去…
微风轻轻吹过,明明是温暖的阳春三月,为何他却觉得全身冷的彻骨…
或许是因有了莫松的亲自护卫,一路上迎亲队伍未再出任何事情,吉时刚到便已到达郊外别院,耳边祝贺之声不绝于耳,轿帘被掀开,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握住了沈雪宁的纤手,就在两手接触的瞬间,沈雪宁心中猛然一惊:这只手明明是独孤绝的,应该如同他的人一样冰冷透骨不是吗,可是为什么给她的感觉却是如同萧尧的大手一样温暖…
萧尧,想到这个名字,沈雪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怎么会下意识的将独孤绝与萧尧相比较了,他们两人的性情、喜好完全不同,对我的态度也绝对不会一样…
就在沈雪宁沉思的瞬间,独孤绝已牵着她的小手下了花轿,鞭炮声响起,两人在众人的祝贺声中缓步走进了别院,拜堂,送入洞房,宴请宾客,一切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沈雪宁心中没有丝毫的喜悦,有的只是一种责任,一种向往:从今以后她就是辰王妃,或许她与独孤绝之间没有感情,或许他们之间不会有共同语言,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们会成为敌人,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会成为盟友,会相互扶持,度过眼前的难关…
夜深了,宾客们渐渐散去,新房中亮着火红的烛光,一袭红嫁衣的沈雪宁正安静的坐在喜床上,独孤绝这么晚了还未回来,不知道心中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比耐性,她向来不会输…

“辰王到。”就在沈雪宁沉思的瞬间,门外响起一声禀报,紧接着,房门被打开,如月和如意的祝贺声音在房内响起:“恭喜王爷。”
“都下去吧。”声音冷漠威严,带着无须质疑的命令口吻,不是独孤绝是谁。
“是。”如月和如意望了一眼坐在喜床上的沈雪宁,缓步走出了房间,走在最后的如意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沈雪宁眼前,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沈雪宁刚想开口说话,头上的喜帕已被揭开,独孤绝戴着银制面具的英俊面孔出现在沈雪宁眼前。
大手抬起,一杯合卺酒递到了沈雪宁面前,沈雪宁的眸光微微闪了闪,眸底隐带一丝不悦,但她并未说话,接过酒杯一口饮尽…
“喝过这杯酒,你便是辰王妃。”独孤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但如果你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他那冷漠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喜悦,可沈雪宁并未细细研究他的语气,自然也未听出他话中的喜悦:“夜深了,歇息吧。
“王爷,请不要忘记,你、我之间只是交易,按照我们的约定,我们只做名义上的夫妻。”沈雪宁目光清冷,语气平静,可这也恰恰说明,她胸中积蓄了怒气。
“你、我的约定本王自然不会忘记。”独孤绝的声音仍旧冷漠,似乎还暗含了怒气:“不过,今晚乃是你、我的大婚之夜,如果新郎、新娘在新婚夜就分开,不但会惹人非议,更会引起欧阳清的怀疑…”
“这座别院可是你辰王的天下,你说的话他们敢不听。”对于独孤绝的推词沈雪宁明显不信。
“如果本王说这座别院混进了欧阳清的人,不知辰王妃会不会相信?”说着,独孤绝缓步走至桌前坐下。
“像你辰王如此精明之人,怎会容忍有奸细在身边。”沈雪宁清冷的眸底略带一丝戏谑,很显然她不相信独孤绝的话。
“如果本王说本王是故意让奸细混进别院的呢?”独孤绝倒出一杯酒,一口饮尽,比鹰隼还锐利的眸底隐有寒光闪现:
“这里是圣乾国,欧阳清的天下,就算本王防范的再严密,也难以避免奸细的侵入,既然早晚都会有奸细混进别院,与其进来一个本王不知底细之人,不如放任一名本王知晓之人,正所谓知已知彼,方可百战百胜,如果利用得当,说不定那名奸细还会为我们立功。”
“战神王爷不愧是战神王爷,每一步都精心算计。”沈雪宁目光清冷,平静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
一阵轻风吹过,高桌上的红烛光随风摇曳,忽明忽暗,独孤绝眸光一寒,用传音入密告诉沈雪宁:“那人来了。”
独孤绝起身走向喜床:“王妃,夜深了,我们应该休息了。”冷漠的声音中带着无须质疑的命令口吻,一如他独孤绝以往的专制惬格。
望着沈雪宁眼底那毫不掩饰的抵触,独孤绝的传音入密再次在她耳边响起:“你放心,本王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今晚本王绝不会碰你,只要骗过那名奸细即可。”
沈雪宁知道,独孤绝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让那名奸细陷入他早已编好的网中,以后可以牵着那名奸细的鼻子走,只是,如果要她和他同睡一张床,并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她真的不愿意。
“王爷,妾身先熄灯吧!”如果不是知道外面有人,沈雪宁才不会对他如此客气,高桌上,那精致的龙凤红烛,此时烛火正忽明忽暗的跳跃着。
独孤绝躺在了喜床上,并未说话,等于是默认了,沈雪宁转身将红烛吹灭,室内顿时一片漆黑。
沈雪宁轻轻解下了大红的嫁衣,瀑布般的长发瞬间垂到了身后,黑暗中,她如同一株神秘的罂粟,美丽妖娆,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沈雪宁刚想穿着衬衣上床休息,冷不离,独孤绝长臂一伸将她拉到床上压在了身下,大手轻巧的解开了她衬衣上的扣子:“独孤绝,你干什么?”沈雪宁压低了声音怒斥出声,挥掌攻向独孤绝,却被他紧紧抓住了手腕。
“你穿着这么多衣服上床,傻子也会起疑,更何况现在站在房外的是精明过人的奸细。”独孤绝刻意压低的声音中满含怒气:“如果不想让他看出破绽,就配合本王,否则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房间中传出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了女子略显痛苦的低吟声以及男子的粗喘,黑衣人的眸光微沉,侧耳倾听片刻后,闪身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黑衣人消失后,沈雪宁挥掌打开了压在她身上的独孤绝,拢好自己身上的衣服,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独孤绝果然说话算话,没有再纠缠她,此时的两人盖的是同一张锦被,睡的是同一张床榻,却是背对着背躺着,中间隔了一段不算长,也不算短的距离,一如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近也不远,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皇宫,程南英一杯接一杯不停的灌酒,整个人异常憔悴,一向冰冷的眸底充满了忧伤,房间地上有几个空酒坛,整个房间中充满活力浓浓的酒味。
今晚是独孤绝和雪宁的洞房花烛夜,夜已经这么深了,他们恐怕早已洞房过了吧,雪宁不爱我,也不爱独孤绝,可是她却选择了嫁给独孤绝,难道这是上苍对我冷心绝情的报应吗?
思绪回到太子中了合欢散,丑态百出的那天,欧阳清给他下了命令,秘密处死那些看到太子丑态之人,当天晚上,他亲自带人暗中杀掉了那些人,可当他来到那个被太子羞辱的宫女房内,那名早已呆滞的女子眸底竟然闪出了璀璨的光芒,耳边回荡着那名女子所说的话…
“程统领,你来看我了,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知不知道,在我第一次进宫见到程统领的那天开始,就喜欢上您了,只是,您是统领,而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宫女,我自知配不上你,对你的爱慕之情也只能暗藏在心中,如果有一天您能正眼看我一眼,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一直以为这不过是我的幻想,没想到今天我的愿望竟然真的实现了…”
当时的程南英冷心冷情,对那名宫女的话根本不屑一顾,当他手下的侍卫走进房间,斩杀那名宫女时,程南英在她脸上看到的并不是痛苦,而是解脱:“现在的我更加配不上程统领,死对我来说是种解脱…”

就在侍卫手中的长剑快要刺到那名宫女身上时,那名宫女苍白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程统领,你有真心爱过一个人吗?你好绝情,或许有一天,你会像我一样,明明有心爱之人,却不能拥有她,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和别人幸福,这才是对人最大的惩罚…”
本以为那只是小宫女的一时气话,不想却是一语成戳,他真的步了她的后尘…
只听当的一声响,又一个空酒坛掉落在地,程南英高大的身躯趴到了桌子上,冷漠忧伤的眼眸轻轻闭上,所有的忧愁全部掩埋心底,眼角处凝出一颗水滴,不知是溅上的酒水还是流出的眼泪,在意识消散的前一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雪宁,你一定要幸福,至少要过得比我幸福…
临月楼,冷逸轩烦燥的坐在雅间中,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酒,冰冷的眸底闪着浓浓的失落,古云坐在他对面,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冷逸轩的反应。
白天时,古云对外宣布,说冷府冷老夫人想招一名箫师,不过只限女子,聪明人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此事定是那冷老夫人为选未来媳妇而筹备
李玉蓉与冷逸轩的事情人尽皆知,不过,李玉蓉为人嚣张跋扈,并不是冷老夫人心中最佳儿媳人选,再加上冷逸轩的才情京城第一,对他倾心的女子不计其数,整个临月楼从早晨到现在箫声基本没断,只不过,直到最后一名女子箫声落下,他们要找的那名女子还没有出现…
一向自信满满的古云失了面子不说,还害冷逸轩白欢喜一场,心情顿时从天边坠入了地底,摔的粉碎…
“逸轩,有可能是那名女子今天碰巧有事,未能前来参加此次的吹箫大赛,你别灰心,我们再找找看。”望着冷逸轩失落的眼神,古云赔着小心:“也有可能她并不在京城,那天只是恰巧路过,不如我们派人去别处找找…”
冷逸轩没有说话,仍旧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逸轩,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其实有句话我一直都想跟你说,又怕打击你…”
“有话就直说,干嘛吞吞吐吐的,这可不是你古云的性格。”冷逸轩语气冰冷,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那名女子也有可能已为人妇,你真的打算再继续找下去吗?”边说,古云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冷逸轩的反应:“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
“不,我能够感觉得到,她还没有嫁人,她在等我,只是,她究竟在哪里?”冷逸轩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由于喝太多酒的缘故,他的身体软软的趴到了桌子上,眸底的失落更浓:“能不能让我快点找到你…”
“逸轩,你不要灰心,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她的,只要她还在这世间,总有一天她会出现在你面前的。”一直以来,冷逸轩展现在别人面前的他都是随性洒脱,器宇不凡,这个样子的冷逸轩古云还真是第一次见,心中暗暗叹息:爱情真的让人这么伤神吗?
夜深了,别院早已陷入了沉睡之中,新房中也是一片寂静,折腾了一天,沈雪宁真的累了,躺在床上不久便已沉沉睡去,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背对着沈雪宁的独孤绝翻过了身,比鹰隼还锐利的眸底闪过一丝柔情,银制的面具在夜色中散发幽光,凝望沈雪宁片刻,独孤绝慢慢向沈雪宁伸出了手…

暗潮汹涌 第059章 处斩
朝云疏散,薄雾消退,点点金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
别院中的仆人早已起床,整座别院都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走廊中高挂的红灯笼在晨风中来回飘荡着,随处可见的大红喜字在阳光的照射下如梦似幻,昭示着昨日的喜庆。
独孤绝和沈雪宁所住的小院中依旧静悄悄的,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房间,驱散了一室的昏暗,层层帐曼后,舒适的雕花大床上,沈雪宁正如同小猫一般乖巧的依偎独孤绝怀中,睡得安然恬静,独孤绝的一只手臂自沈雪宁颈下穿过,手臂尽头的大手被沈雪宁如墨的发丝盖住。
不知是不是错觉,发丝下的手指微微动了动,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时间不长,沈雪宁的眼睫连连跳动,似是快要从睡梦中苏醒,温暖有力的臂膀紧覆在她的腰间,绵长均匀的呼吸声传入耳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头发上,淡淡的龙涎香飘入鼻中,睡意朦胧的沈雪宁心中一惊,猛然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白色的里衣,微微抬头,独孤绝戴着银制面具有脸庞映入眼中:该死,我的警觉一向很高,对于气味尤其敏感,昨晚怎会毫无防备的在他怀中睡了一夜,竟然还睡的这么香甜…
此时,独孤绝双眸微闭,银制面具在晨光中散发幽光,或许是由于沉睡的缘故,独孤绝如同银制面具一般刚毅的半边侧脸,竟然柔和了许多。
沈雪宁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小手慢慢向独孤绝的银制面具上伸去,她很想知道,在这张银制面具下所藏的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
岂料,就在沈雪宁的小手刚刚触到银制面具时,一只大手凭空伸出,紧紧钳住了她的手腕,独孤绝原本微闭的利眸猛然睁开,眸底锐光闪现:“沈雪宁,你确定要看本王的真面目吗?”
世间怪事最多的就是皇家,独孤绝出身于皇室之中,本身肯定有不少的秘密,他那银制面具掩盖下的半张脸就是其中之一,不过,皇室之人的秘密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窥视的,如果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其下场定是十分悲惨,她沈雪宁可是聪明人。
刚想借用巧力抽回自己的小手,冷不防独孤绝一个翻身将沈雪宁压在了身下,冰冷的眸底隐带一丝戏谑:“如果王妃想知道本王的真面目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成了真正的辰王妃,本王会告诉你所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