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层什么东西,明明身体靠着这样近,却还觉得有距离。
段初言嘴角微扬,笑容里浮现出些许调侃。
“你这么着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爱上这么一个理智到了极点的人,傅明谐只能投降。
他拥住段初言,将头埋入对方的颈窝,闷闷道:“你这样,会让我感觉你其实并不那么喜欢我。”
“我生命里超过半数的时间都跟你在一起,还说我不喜欢你。”
段初言有点无奈,手抚上他的头发,自己亲眼看着这个人,从嗷嗷待哺的小娃娃,长成杀伐决断的男人,这种心情,如父如兄,颇有种吾家有子已长成的欣慰,又因为两人之间的特殊关系,蒙上一层暧昧。
“不是像父子兄弟一样的喜欢,而是情人,夫妻之间的喜欢。”傅明谐抬眼,直直对上他的视线。“我跟赵思聪之间,什么也没有,可是你这种反应,实在让我觉得很挫败。”
他微微苦笑,看着这张依旧闲适从容的脸,心中不由愈发烦乱,忍不住对着那人的唇,狠狠吻上去。
段初言猝不及防,身体被按着撞上门板,随之而来的是狂风暴雨般的唇舌交缠。
傅明谐以往的动作,都是和风细雨,就算三年前对小叔下了药的那一夜,也是极尽温柔之能事,但这一次,却挟带着粗暴与蛮横。
段初言被撞得肋下一疼,来不及反应,便被卷入一场情色肉欲的风暴之中。
对方的力气很大,他的脖颈被迫着微微扬起,承受突如其来的压力,舌头深入口腔翻搅,将淡淡的烟草味过渡给他,下巴被捏住,银丝自两人最亲密的交接处牵引出来,看起来愈发淫靡。
衣领凌乱,衣服被揉得折起皱褶,露出半片胸口,傅明谐低头含住小叔胸膛上的突起。
段初言微拧起眉,压下欲脱口而出的呻吟,低低喘了口气,那种声音和情致却更让某人压抑不住欲望。
想要撕裂他的衣服,想要与他做最亲密的接触,想要把他的心挖出来,让自己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舌头在乳头上轻舔绕圈,手滑入他的裤子一直往下,握住那已经微微勃起的欲望。
“七叔,如果没有这东西的反应,我肯定以为你是无情无欲的……”
恨恨地低语,傅明谐带着一丝报复般地轻轻咬住泛红的突起,不出意料地感觉到对方身躯一震。
段初言微感无奈:“看我失控,你就这么……唔……”
下面的话没能说下去,男人最致命的弱点被掌握在别人手中如玩具般玩弄蹂躏,任谁也没有办法保持冷清。

第27章

“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东西阻隔……”
他沿着对方的心脏往上,一路在锁骨附近留下湿吻,又吻上那人微微仰起的脖颈,轻咬着上下滑动的喉结。
段初言生性内敛,即便在这种时候,也不减半分优雅,如同从上世纪三四十年代走出来的人,只是上衣的扣子解开大半,露出一片留下斑斑吻痕的胸膛。
眉间微拧,却是半带宠溺和无奈,他发现自己面对傅明谐的时候,总是在退让与妥协。
自己对傅氏没兴趣,却可以为了他留下来。
自己对男人也没有兴趣,却可以忍受他对自己做这种事情。
暗叹了口气,段初言半眯起眼,低头吻上那人的唇。
傅明谐又惊又喜。
七叔虽然接受了他,却从来没主动吻过他。
这次的举动,是不是意味着他开始接受自己了?
唇舌的交缠往往是燎原的火把,傅明谐几近迷醉地吸吮着那处柔软的地方,只觉得自己以往所接触过的女人,都及不上这人的万分之一。
心心念念了二十六年的人,一旦梦想成为现实,傅明谐只恨不得天天晚上都能跟这个人抵死缠绵。
可惜对方不是能任他揉圆捏扁的路人甲,而是傅家七爷。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接近,施展浑身解数,不时耍点小计谋,趁这人心软的时候,才能得逞。
嗯,今生今世,只怕也再无一个人能让七叔如此相待了,如果他结婚生子的话,也许还有可能,但现在,甚至以后,他肯定不会让这种可能性发生。
这个人,是我的。
“两年前的一天,我的车子差点撞上他,赵思聪……”傅明谐咬着他的耳垂,低低耳语。“我看他长得有几分像你,又没钱上大学,就资助他……”
其实就算他不解释,段初言也不会问的。
有些事情,他或许会放在心里琢磨思考,却不会放上台面让别人看见,这是他的性格,但是傅明谐这样做,却让他的心莫名柔软了一些。
“你以后结婚的话……”他抚上对方的发丝。
“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傅明谐打断他,吻上他,恶狠狠地。
早在爱上这个人的时候,他已经有这样的打算,以后,如果有需要,就去领养一个小孩,如果不行,从傅氏旁支中过继一个,也是可以的。
段初言嘴角微扬,没反驳他。
他有傅明谐这样一个长房嫡系的侄子,所以他不结婚,没有人会催他,说不定还有人偷偷庆幸,不用让一个私生子的后代来继承傅家,但是傅明谐就不一样了。
傅明谐看到他的笑容,不由心头一沉。他知道七叔现在对自己的感情,其实更像一种长辈的退让,包容他做的一切,却并不相信他们两人会像现在这样永远在一起。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动心……
心底虽然有点不悦,脸上却还不动声色,傅明谐收敛了心事,暂时将全副心思放在眼前。
他伸手探向那最柔软的私密处,却被那人止住。
只见段初言似笑非笑,轻轻吻了他一下。
“如果你想要的话,这次让我来,好好疼爱你。”
最后那句话让傅明谐差点没被口水呛死,赶紧换上一副委屈的神情。
“七叔,我想要你……”
那人不为所动,手指灵巧地解开他身上的衣服,拉开西裤的拉链,伸进去,慢慢揉搓。
“你很用心,所以应该让我来犒劳你。”段初言轻笑。
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门边厮混到床上。
段初言低头,含住他的欲望。
傅明谐一阵惊喘。
从他那个角度看,那人摘了眼镜,斯文俊秀的脸因欲望而染上微晕,却莫名带了股魅惑,将他心底那只兽活生生勾引起来,又百般撩拨。
“七叔……”他哀哀叫了一声,下身更加勃发,精神却受着莫大的煎熬。
做梦都想着紧紧拥住他,然后狠狠地进入,将欲望停留在那紧窒的体内。
但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现在的他只能处于被动的位置,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叔好整以暇地调戏着他。
“别紧张。”那人轻笑着调侃了一声。
傅明谐望着天花板默默对着自己哀悼,自己这哪是紧张?
段初言原本只是想逗逗他,结果发展到这个地步,反而觉得再进行下去也无妨。
对方的欲望在自己的精心抚慰下,已经高高勃起,一柱擎天。
他伸手沾了些欲液,往对方身后探去。
拇指按压着轻揉,待入口放松一些,便将一根手指慢慢伸进去。
吻上那人僵硬的神色,他止不住好笑:“我被你上的时候,怎么没见像你这么委屈,嗯?”
傅明谐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其中博取同情心软的成分居多,奈何这人这次软硬不吃了,动作未见缓下来,还增加了一根手指。
傅明谐不知道这人哪来的技巧,明明从来没有喜欢过男人,技术却驾轻就熟,没多一会就被他弄得满头大汗,前端原本有些疲软的欲望又精神奕奕地顶起来。殊不知段初言学习能力极强,一切都是依样画葫芦,要怪就怪他自己种下的根。
“七叔……”他有点受不了了,抓住那人的手微微瞪眼。
段初言一笑,俯身进入了他。
手指跟男人欲望的尺寸还是很不一样的,段初言的动作轻柔缓慢,远没有他那么强硬霸道,但饶是这样,也让傅明谐皱眉不已。
之前在床上,就算跟别人,也是他上别人的份,别人婉转承欢的份,哪会像今天这样,要躺在别人身下,被动地承受。
但傅明谐这时候也才知道,之前自己对小叔做的那种事情,对男人而言有多么难以接受,不仅仅是心理,还有身体上的痛楚。
摩擦引起的灼痛之后,慢慢地滋生出一种异样感觉来,段初言缓缓前进,直到顶住那处突起,对方的身躯震动一下,才又慢慢地退出来。
“放松一点。”他吻了吻对方的眼角,神色温柔。
傅明谐抚上他的脸,带着壮士赴死般地决绝:“能看你这么笑,再上我两次我也甘愿了。”
段初言哭笑不得,但看对方眉头并不如之前那般紧皱,也知道他没那么痛苦了,便缓缓动作起来。
这人在床上极温柔,仿佛不舍得对方受一点痛苦,跟自己那种攻城掠池似的霸道完全不一样。傅明谐想,在那之前跟他上床的女人,必定是享受并幸福着的。
心中泛起一丝淡淡的酸味,他拥紧了那人,彼此融合与动作愈发和谐,体内快感一波接一波的起伏,终于,几乎是同时到达高潮。
“享受否?”段初言摸着他的眉角笑问。
“不赖。”他顺势抱住对方一个翻身。“好了,现在轮到我了。”
“……”
————————————————
再次醒来的时候,段初言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疼难受的。
转头看枕边,已经空无一人。
昨晚两人不知道颠鸾倒凤了几次,那人竟然一直精力旺盛彻夜未眠地折腾他。
他终究是有些年纪了,不堪这种极消耗体力的运动,累极了便沉沉睡去,连那人何时起身都没察觉。
揉了揉眉心,穿好衣服,他走出房门,管家平叔赶紧迎上来。
“饭早就做好了,就等您起来呢。”
“明谐呢?”
“少爷一早就出去了,说是要去参加什么会还是什么仪式的,让我别叫醒您。”
“是电影首映礼。”闻仪接上话。
“哦对对,看我这记性,人老了就是不行。”平叔拍拍脑袋,向厨房走去。
闻仪一说,段初言倒有些印象了。
之前听说傅氏今年花重金投资了一部电影,请了不少明星参演,首映礼自然要请傅明谐出场的。
平叔向来了解他的口味,菜式都是些清淡的粥点。
段初言用完饭,走到客厅,正好看见平叔在看电视。
屏幕上显眼的帷幕前面,是现场直播首映礼的盛况,记者介绍完到场的明星之后,又将镜头一转,给了傅明谐一个特写,又慢慢拉开。
“我们现在看到的是傅氏集团总裁傅明谐先生,这部影片据说就是傅氏今年的重点投资之一,而根据业内资深人士的评价,这部电影无论从制作上,演员演技,或者整体情节方面,毫无疑问会成为本届金像奖候选。不知道接下来傅氏在电影方面,还会有什么动向呢?”
记者甜美的声音伴随着镜头的转移,屏幕上出现两个人。
傅明谐,和旁边一名长相精致小巧的女星。
两人并肩站着,女星笑容甜美,见现场记者提出照相的要求,便往傅明谐身边靠了靠。
“关小姐,听说你心目中的理想对象,是稳重成熟的事业型男人,不知道傅总裁,是不是你的白马王子啊?”一旁有记者起哄。
关姓女子眼神一瞟,风情万种,柔柔道:“我们只是好朋友。”
话虽如此说,神情姿态却表露了一切,那边记者随即识相地拿起相机。
“不如给两位照张相。”
傅明谐嘴角微扬,看起来心情甚佳,也没有拒绝,手伸至对方腰间虚扶。
镁光灯下,两人颇为亲密。
想来明天报纸上又有新的绯闻头条了。
“这种女人怎么配得起少爷!”平叔人老眼不花,自然看出那女子的企图,不由愤愤不平。
段初言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
一整个下午,他都在花圃里琢磨那些花,末了等天色渐晚的时候便出了门,让司机老许开车带了一段路,却中途下车步行,让他把车开回去。
这条路靠近南市,也颇为繁华,却是酒店和夜总会居多,白天的时候一片萧索冷清,但是一到夜幕降临,立时灯火璀璨,纸醉金迷。
闻仪跟在段初言后面,忍不住问:“七爷,我们去哪里?”
“泡妞。”那人慢条斯理地开口。
身后闻仪差点没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说是闲逛,其实不过在散步,两旁酒店与高级会所林立,他却看也没看上一眼。
闻仪心中奇怪,不知道七爷怎么会想起要来这种地方。
这边还在狐疑,段初言前脚已经进了其中一家。
他目瞪口呆,赶紧跟上,闻仪起初以为段初言只不过是在开玩笑,却没想到是真的。
这间会所看起来规格不低,占地面积也很大,能开这种场所的人一般都有后台或是黑道背景,这间会所的老板后台必定要更硬一些。
大陆法律是不允许公开开设赌场的,所以许多高级会所或者夜总会,大都有这种地下赌场存在,只不过没有摆在明面上而已。
卓云掩不住心里鄙夷,却仍快步跟了上去。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种世家纨绔公子哥,除了来这种地方,还能去哪里。
在他看来,傅家七爷被架空大权,镇日无所事事,也只能来这里消遣寂寞而已。
对方二人被大堂经理接了进去,他想要进的时候,却被人拦下来。
“怎么,你们不是打开门做生意?”他心急跟上段初言他们,又不想张扬惹来注目,只好压低了声音质问。
“不好意思,先生,请问您订位了吗?”
侍应生看这人神色举动,都不像是个客人,又不敢得罪,一边赔笑,一边等着主管过来。
其实卓云外表高大俊朗,穿着虽然是便服,也不寒酸,只是他心急跟人,加上气场不对,脸上自己有些流露,跟以往来享受作乐的人截然不同,侍应生天天接待客人,眼力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卓云挑眉,正想说话,却听见前面响起一个声音。
“这位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的。”
他转过头,只见段初言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第28章

卓云倒是很沉得住气,还跟段初言打招呼。“傅先生。”
段初言含笑,慢慢道:“真是巧,卓先生也来了,相逢不如偶遇,一起进去?”
尴尬在卓云脸上一闪而逝,对方没有称呼他卓警官,显然是不想揭穿他的身份,这又让卓云觉得有点奇怪。
以他对段初言的作为,这人应该趁机落井下石才是。
一旁侍应生连忙赔笑道歉,卓云也无心多想,赶紧跟上段初言,和他们一起进去。
这里挂的是高级会所的牌子,实际上却是应有尽有,从洗浴按摩到地下赌场,很多本城甚至国内的高官富商都喜欢流连于此。据说这些小姐,但凡姿色稍微差一点也进不来,这里名义上并不提倡特殊服务,但是如果一些贵客有需要,或者小姐本身自己愿意,会所不会阻止。
大堂经理察言观色,段初言一行人虽然是第一次见,他也不敢怠慢,忙带他们开了个包厢,又送上各式水果饮料。
“三位是想按摩,还是?”
“听说这里的赌场花样很多,我想见识一下。”开口的是段初言。
“我们这是正经会所,哪来的赌场呢,这是国家明令禁止的,您别开玩笑了。”经理一脸惊讶,其实也是试探,以防有些雏儿闯进来,给会所惹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段初言笑道:“哦,难道没有吗,上次你们贺爷还跟我提过的,原来是糊弄我。”
贺清宇的名字一搬出来,经理就明白了,他再三道歉,又说:“三位先稍等一下,我这就找人领你们过去。”
经理退出去,过了一会,进来的是三名年轻女人,旗袍装束,身材窈窕。
她们笑容满面,分别在三人旁边落座斟酒。
坐在段初言旁边的女子先娇笑道:“我叫娇娇,不知道几位先生怎么称呼?”
她笑起来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矫揉造作,举止也没有任何轻浮不雅,看得出经过严格训练过。这里的小姐一般都只是陪酒而已,偶尔有客人手不规矩,只要不太出格,都是不管的,当然也要看客人的身份。
闻仪看了看段初言,见他没有反对,便道:“这位是傅先生,我姓闻,那位姓卓。”顺手拿了些小费放在桌上,数目可观,让她们忍不住美目一亮。
“傅先生?本城有个傅氏集团,规模庞大,听说曾经还有个傅氏七爷,手段通天,这个姓真好。”这个娇娇极会说话,开口便是奉承,却不落痕迹。
段初言也不说话,只是含笑着听她说,愈发让娇娇觉得捉摸不透。
到这里的客人,就算只是来赌钱,也没有见女人贴上来还不趁机摸个小手的道理,何况她们三个人长得并不差。
卓云显然很不适应这种地方,嫌恶地看了自己旁边的女人一眼,沉着脸没有说话。
三个男人都不开口,只好由女人来活络气氛,她们极会说话,尤其是那个叫娇娇的,简直称得上妙语如珠,段初言偶尔回个一两句,氛围慢慢地转圜过来。
门轻敲几声,打开,进来一名侍应生。
“几位久等了,是现在去赌场,还是?”
“现在去。”卓云连忙开口,引来段初言一声轻笑,他忍不住转头剜了后者一眼。
“那请跟我来。”
以往去赌场,客人都会喊上小姐作陪,这次他们没有开口,娇娇几人也不敢擅自跟去,只好留在包厢里面面相觑。
坐电梯到负一层,又走了一段路,侍应生跟守在门边的保镖说了几句,推开门。
门的另一边,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人声鼎沸,热闹之极。
一张张赌桌前面,围着一些面孔,神色各异,映出人性深处最真实的一面。
卓云甚至认出一些人,都是他父亲的同僚,或者国内知名富豪。
他以前办案子,也曾接触过不少这种地方,却没有见过一个像现在这样规模宏大,金碧辉煌的,这根本不是一个赌场,而是一个地下赌城了。
“大厅是可以赌钱的,这里也有包厢,给不同需要的客人,有些客人喜欢熟人一起玩,也方便谈一些事情。”侍应生一边介绍着,“几位要是想下注,直接填支票或付现金都可以,这里也可以刷卡,会有人给您兑换成筹码的,如果不熟悉规则,每桌也会有人专门介绍。”
“祝你们玩得愉快。”他微微躬身,礼数周到。
“去换一份五十万的筹码。”段初言淡淡道,闻仪应声而去。
“真是阔绰。”卓云在一旁冷笑。
段初言却不恼。“卓警官会玩什么?”
“没玩过。”他硬着声音。
段初言嘴角微扬。“我也不会,那就随便玩点吧。”
卓云不信这个人真的不会赌博,可接下来的事情完全跌破了他的眼镜。
段初言找了张玩二十一点的桌子坐下来,刚好还有个空位。
其他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庄家发牌,没人有空朝他望上一眼。
每一局的赌注,都是由玩家随意的,最低五千。
其他人纷纷把筹码往前推,最多的下了两万。
段初言也下了筹码。
十万。
一桌的人全往他那里看。
庄家笑了几声:“这位先生,你可要想好了,起手无回啊。”
段初言也微笑。“想好了。”
拿牌。
段初言要了四张,牌面上的点数是十八点。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点数,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要牌。”
庄家看了他一眼,再给他一张牌。
同桌其他人要牌完毕,纷纷亮出自己的暗牌,最多的是二十点。
段初言也翻出暗牌。
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一点。
“这位先生运气真好。”
庄家笑了起来。
但是接下来他就笑不出来了。
这个人看起来跟其他客人一样平常,但是他每次总是不多不少,赢了所有人。
甚至有好几次翻出来的牌是Blackjack。
从来没爆过一次牌,仅仅输了一次。
偏偏他下的赌注又很大。
所以赢起来分外惹人注目。
渐渐的,连别桌的客人都过来围观。
庄家额头上冒出汗,朝一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这位先生真是厉害。”庄家干笑,开始拖延发牌进度,心里下意识已经把这个人归类为来砸场的了。
一般来说,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他们轻易不会得罪,但是也从来没有一个像这个人一样,出手那么阔绰,从一开始的十万,到现在的一百万。
来这里赌钱的人,也就图个娱乐,不是真的想从这里赚到钱。真想豪赌的人,早就上澳门或拉斯维加斯去了,所以像段初言这么奇怪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碰上。
“嗯,今天运气不错。”段初言也笑,优雅内敛。
“行了,适可而止!”卓云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服,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