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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殿下家的厕所(好像是这么称呼)吧…
章若愿拧开门锁走出去,不等她搜寻立即看到了右边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
此刻太子爷身体正背对着她,微微低着头,双手在胯/下的部位摸索几下。金属与布料摩擦出的细微声响,紧接着传来潺潺的流水声。
章若愿顷刻之间血液直冲大脑,脸颊爆红。
究竟是谁在跟她开玩笑啊!不赶早不赶晚,偏偏专挑太子出恭的时候赶过来,他一定认为她是故意的,这下有几张嘴也说不清了!@( ̄- ̄)@
詹景冽早就察觉出不对劲,可饶是他有所准备,也架不住正发泄时,眼看一个女人从旁边走出来啊!
他禁不住手一抖…:“*!”
万年难遇的詹景冽确认那个幽灵一般的女人是那只要人命麻烦蛋后,生平第一次终于忍不住爆粗口!
此时此刻,他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好在詹景冽的心脏十分强大,近失态了几秒钟,便收回心神。继续解决需求,等彻底舒坦后,提起西装裤的拉链,系好腰带。重新恢复成平时高不可攀的模样,淡漠沉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再正常不过。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章若愿底气不足为自己辩解,莹莹的眼眸瞪得大大的,试图增强话语的可信度。
面对她的歉意,詹景冽充耳不闻,眼神从她火烧云般彤云密布的两靥扫过,带着些许微凉。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那我…”
没等章若愿说完话,詹景冽敏锐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迅速把她拉倒胸前,伸出食指抵住她柔软的唇瓣。
“嘘!”
章若愿小心翼翼扒在詹景冽肩膀上一动不敢动,鼻尖萦绕着清冽的酒香和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好闻得让人上瘾。心中原本激起的那些紧张慢慢平复下来,霎时安宁无比。
脚步声越来越近,詹景冽猜到同样打算上厕所的人要走进来了。听脚步声厚重有力,应该是个男人。眼前章若愿还在男厕里,如果随便挑一间独立空间躲一躲,很容易应付过去。
可关键是詹景冽从来没有躲人的习惯,他最终决定先发制人,带着章若愿大大方方从里面走出去。
那个男人正是微光的经理,一出去自然打了个照面,经理条件反射跟詹景冽点头问好。
“老板。”
等等,他看到了什么?经理一脸诧异,是他老眼昏花了吧!为什么会在男厕所看到女人!还是躲在老板身后的女人!
无论再正而八经的人,身体里也会有潜在的探求欲/望,经理本人也不能避免。尤其事关他顶头上司,更需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留意。
于是在好奇因子作祟下,经理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紧紧依偎在老板身边,那个娇小的身影身上。因为低着头的关系,很难看清对方的长相,不过基本可以确定是个年纪尚轻的女孩儿。
大概是由于尴尬的缘故,她白嫩如水葱的十根纤纤手指,正紧紧握着老板绾着袖口,露出古铜肤色的那截手臂。
而向来不近女色的老板不仅没流露出以往的厌恶情绪,还十分体贴圈住小姑娘的腰际。他只不过是多看了几眼,老板居然以眼神无声警告他,径自带人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男俊女俏,地点还是在男厕,经理理所当然想歪了。
他瞠目结舌看着两人如胶似漆的背影,心情好似一出跌宕起伏的情景剧。四十多年的人生阅历他自以为过尽千帆,却从没一个时刻,如此意想不到过。
所以…他们高冷禁/欲系老板,这是…在公共场所便忍不住,化成为狼的节奏么?
第36章 归属(/)
方才那一幕落入有心人眼中,不用想也能猜到事实会被歪曲成什么样。不过微光经理跟季准那张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嘴巴不同,向来谨守分寸,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时候缄默。詹景冽完全不担心消息不胫而走,众人皆知的问题。
重点需要操心的对象,还是身后尾随的这只丢也丢不开,甩也甩不掉的麻烦蛋。
想到这里,詹景冽前行的脚步忽然顿住,转身看向惊魂甫定的章若愿,眉宇之间尽是无奈。
“在这等着,一会儿我派人把你送回去。”
这次章若愿可算学乖了,也不等詹景冽做出反应,攥着他手臂的双手立即又紧了紧,生怕一不留神太子爷和前几次一样说走就走。她神情纠结看了眼詹景冽,极其不自在咬了咬唇。
“可是…”
顺着某人局促的目光瞧过去,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荧光粉吊带睡裙,瘦削的双肩及两条手臂裸/露在外,一身肌肤白皙如藕段,娇嫩得似是一掐便能滴出水来。
那玲珑有致的身体线条,形状优美的锁骨,以及两处鼓鼓囊囊弧度诱人的饱满,根本无从隐藏。
呵,穿成这样,要相信他们刚才在里面只是纯偶遇纯聊天,什么都没做,这才是痴人说梦吧?
被迫“中奖”的詹景冽心情难得微妙,难不成是他一身凛冽寒气,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以至于一再给他安排艳/遇?
殿下眼神清冷如常,明明不含讽刺意味,但足以使章若愿觉得无地自容。
考虑到睁开眼的状况,她原本打算穿件柔软舒适的纱裙凑合睡一觉,结果中途照水端了杯牛奶敲门进来,看到她身上整齐到随时准备出行的衣服,老毛病又犯了。喋喋不休询问各种问题,还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那一种。没有沾溪帮忙解围,为了耳根清净,她只能认命换上了睡裙。
没想到方才她竟然如此穿着给陌生人看了,尽管当时她整个身体搂着殿下,后背还披散着墨黑的长发,能暴/露于人眼前的部位仅仅是一双手臂,这也足够让章若愿感到深深地羞耻了。
一想到这儿,她心情跌入谷底,身体不由缩了缩,紧抓着不放的两只小手也缓缓放开。怯生生不知该放到哪里,只是无助地抱紧自己的胳膊,样子落寞极了。本来便纤细的身子,如此一来更显娇小,单薄如同四下漂泊的蒲公英,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詹景冽看着快要钻进地缝里的章若愿,没空多想,解开一列排扣将西装上衣利落脱下,轻披在她肩头处。外套对于章若愿来说格外的宽大,轻松把她整个人罩住,长度也将里面的睡裙遮挡得差不多。
眼看没什么不妥后,詹景冽不遗余力开口撵人:“现在可以走了?”
章若愿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脑袋垂得更低了。
詹景冽等了一会儿,见她仍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双手揪紧两侧的衣服像是要把自己团团包裹住,意识到她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
“怎么?”
他往前一步,伸手捧起章若愿的脸,迫她抬起头。这才发现她两个眼圈都红了,精致的小脸灰蒙蒙,那副委屈至极的模样,活像只无人投喂的小奶猫,无辜可怜。
直看得詹景冽心生不忍,他不是麻烦蛋肚里的蛔虫,自然不理解她万千复杂的心思。只以为章若愿是不想服从他的安排,在这卖乖扮可怜。心里虽然这么认定,但不可否认应对这一招,他抵抗力确实微弱。当下揉了揉额角,无奈多添了一句。
“你先回去,我还有事…”
天知道,詹太子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路金尊玉贵走到如今翻云覆雨的位置上,字典里从不曾出现过“哄人”两个字,多余的解释更是一句没有。此刻对章若愿的耐心,怕是比他妈都多。
章若愿从不是个多愁善感的,方才发生的事情,一开始的确有些难以接受。不过一味让那些不愉困扰自己,未免矫情了些。古代遭受脱衣杖刑的女子为数不少,若都像她这般心态,每个人都去赴死不成。
何况,今天去送甜点时走在大街上,袒胸露/乳的女子不在少数。时代变迁,自己这般,算不得出格吧?
想通之后,章若愿略微平复了下心情,连忙点头:“嗯,你去忙吧,我能理解的,随便找个人送我回去就好了。”
詹景冽私心是想解决这个麻烦,可当事情完成得如此顺利时,反倒牵扯起他内心少的可怜的同情心。此时此刻,章若愿的善解人意在他眼中,无非是强颜欢笑。
“确定?”
詹景冽狠狠皱紧了眉头,有些粗鲁拨开遮住她莹莹眸光的那缕发丝,别于耳后。动作虽然带着一贯的强势冷硬,可连他自己也意识不到,眼底那丝丝缕缕的柔和。
章若愿刚要开口说“确定”,冷不防从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清朗而独特的男性嗓音,低沉浑厚,回荡在静谧的走廊里,余音连绵。
“景冽,你手机响了。”
听到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章若愿本能一僵,这是哥哥的声音!
天啊,他怎么会在这里?
要是被哥哥发现她大半夜跑出来,衣装不整跟男人纠缠不清,那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她与殿下目前,还没确定名分啊!怎么办?怎么办!
空旷的走廊里,章若愿听到质地优良的皮鞋与地板相互碰撞摩擦,发出的清脆响声,一下一下精准无误踩在她剧烈跳动的心脏上,带动超出负荷的紧张感。
随着身后的脚步声逐渐清晰,章若愿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多想,下意识扑进詹景冽怀里,伸展双臂紧紧圈住他精壮的腰身。
仿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是她唯一的倚仗与救赎。
怀中的身体馥郁温热,似乎连骨头都是柔软的,她密密依靠在他怀里,两人紧密相连,如同互相缺失的两个半圆重新镶嵌在一起,契合无比。
鼻端满是她身上清甜的味道,深嗅一口回味里弥留淡淡的果香。
这应该是除去小时候被母亲奶奶她们“骚/扰”不提,成年后第一次被女人“偷袭”。很难得的感觉,竟比想象中少了几分嫌恶。
詹景冽一低头就看到麻烦蛋深深地埋在他怀中,包裹在西装里的身板儿娇小得不可思议。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波光莹莹,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麋鹿,无声的祈求他。
詹景冽不为所动,这世上哪有凭白无故的帮衬,他是个精打细算的商人,可没有乐善好施那份优容大度,自然要统筹规划下这笔买卖是否划算。
“帮帮我,求求你。”
章若愿见他不置可否,急得焦头烂额,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用口型一字一句恳求。
这时候,章怀豫已经走到两人跟前,将白色手机递给詹景冽。
“一直在震,应该有什么事。”
詹景冽无可奈何叹了口气,面无表情伸出手,抢在章怀豫留意到章若愿之前,眼明手快将那颗的小脑袋按进自己胸膛与左手臂弯处的死角。右手接过手机,随手扔进披在某人身上的上衣口袋里,从容不迫道。
“谢了。”
毕竟怀里这只身份不同,如果就这样坐视不管被章怀豫撞见,以后免不了相互尴尬。
算了,先过了这关,再索取利息和报酬了。
早已习惯了总裁这种冷冷淡淡的腔调,章怀豫也不以为意。回想着刚才握在手心那只手机,明显是女性使用的,而且无论是颜色款式,还是功能键旁边的大胡子图贴,都跟小愿的一模一样。
大概是巧合吧,世上相同的手机千千万万,大胡子今年特别流行,拿来作图贴的应该不在少数。
总之,章怀豫是一点也没往“手机可能是小愿”这方面联系。他小妹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非必要,绝不踏出家门半步。跟男生说话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怎么可能会跟这位远在天边的太子爷有什么纠葛。
一想到家里的活宝妹妹,章怀豫的心情可想而知,眼神不由看向被詹太子抱在怀里,自始至终没撒过手的女人。
“这位是…”
不怪乎连一向端方严正,没什么好奇心的章怀豫也燃气了熊熊求知/欲,主要是这画面实在太违和好吗?
冰冷得几乎没人气儿,浑身上下无不流露出贵胄天成的清傲太子爷,终于找到能入他法眼的女人,事情本来已经很令人费解了。现在可好,两人居然正大光明,毫不避忌搂抱在一起,这画面太美太玄幻!
能如此淡定自若,屏蔽他这个几千瓦的电灯泡,旁若无人秀恩爱,如此过硬的心理素质,总裁当真独一份。
章怀豫瞧了眼詹景冽揽在怀中,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女人。以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黑黢黢的后脑勺,被乌青发丝半遮半掩的莹润耳垂儿,及西装下摆露出的一层浅粉印碎花裙褶。
这布料有些眼熟,女人给他的感觉也熟悉莫名。
“不介绍一下?”
章怀豫揣测的空挡,章若愿吓得大气不敢出,身体开始轻轻发颤。
意识到章若愿愈加剧烈的颤抖,詹景冽抚顺她的乌发借拢发丝的动作,将她仅露出的耳朵也捂得严严实实。不待章怀豫进一步探究,语气中的霸道独占一览无余。
“我女人。”
第37章 编造(/)
被詹景冽霸气十足的宣告成功噎住,章怀豫近乎无语望着相互依偎的两人,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只是问个名字好么,你搁怀里搂那么紧,谁会看不出是你女人?捂得严严实实,连个缝儿都不给人看,还怕他横刀夺爱不成?
章怀豫很郁闷,眼看着西装掩盖下,那姑娘的身体抖如糠粟,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不由挑高了眉毛自我反省,他长得那么吓人?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他的郁闷程度再次累积,瞧着无甚表情的詹景冽,淡声指出一个不争事实。
“她好像很怕我?”
话落,人貌似颤得更加厉害了。
詹景冽觑了眼怀里没出息这只,太阳穴直抽抽。他没有安抚人的经验,但举一反三的能力却是一顶一的好。
记得小时候祖奶奶养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猫叫大波,傲娇又难缠。遇到跟它争宠的人,就会立刻炸毛,浑身抖得跟过电似的。每每那时候,祖奶奶总是拍拍大波的脑袋,一遍一遍给她顺毛。
于是,他有样学样摸摸章若愿的后脑勺,对一旁虎视眈眈的章怀豫,镇定道。
“你想多了,她在发烧。”
说完也不待章怀豫有什么反应,扣着章若愿的脑袋转身离开,不轻不重撂下一句。
“我先把她送回家,你跟里面说声,改日再聚。”
说话便拂风掠影,飒飒而去。
章怀豫目送两人相携渐远的身影,视线转移到右侧那个小鸟依人的背影上,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了。
怎么会那么眼熟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正要掏出手机打给小愿确认一下。这时候在里面等候多时的楚辞从包厢出来寻人,刚关上门就看到门口杵着愣神的章怀豫,不禁疑惑道。
“送个手机这么久?景冽人呢?”
章怀豫指了指走廊尽头,两人消失的方向,不带任何感□□彩陈述方才的情景:“送他女朋友回家了。”
“女朋友?”
楚辞极快抓住重点,慢条斯理将这三个字咀嚼了一遍。随后像是考虑到什么,若有所思观察着章怀豫脸上的神情,试探道。
“看到正脸了?”
章怀豫摊摊手,一副完全被詹景冽打败了的样子:“没,跟护犊子似的,捂得严实,别说正脸就是胖瘦也看不真切。”
楚辞眼神中划过了然,迅速掩饰好情绪,伸手搭上章怀豫的肩膀,佯装漠不关心道。
“那算了,反正早晚能见着。
景冽忒不够意思,这样默不作声就走了,咱们得给他记上,下回轮着罚酒。
走,回去接着喝!”
楚辞那一丝轻微的神色变化,被章怀豫收入眼底,也让他彻底意识到今晚的事情,的确存在某些不寻常的地方,处处透着古怪。
那只同款手机,大胡子图贴,相似的背影,熟悉的感觉,及那一小段碎花睡裙的布料,都在指向同一个答案。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可当如此多的巧合凑在一起,便不能再用简单的碰巧来解释了。
若别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事关他小妹,绝不能这么恍恍惚惚混过去。
章怀豫敷衍的笑笑,将楚辞勾肩搭背的手放下,顺水推舟道:“你先进去,我去个洗手间,一会儿回去喝通宵。”
楚辞知道章怀豫不好糊弄,应该是发现了端倪,无奈管天管地,也不能管人家上厕所。更何况越急着掩饰,暴露的越明显。两边都是朋友,在这件事上他偏帮哪一方也不合适,只能帮到这儿了。
章若愿亦步亦趋跟在詹景冽身后,左绕绕右绕绕,在设计如迷宫一样曲折回环的走廊里绕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寂静无人的地下室。
而这时外套口袋里发出了嗡嗡的震动声,章若愿条件反射抬头看向前面的詹景冽,见他头也不回,只得硬着头皮把手机掏出来。
发现居然是自己的,这才想起下午落荒而逃的时候,好像把手机落在殿下这儿了。这个东西她又不常用,自然而然忘得干干净净。
看到上面显示的来电联系人备注为“哥哥”,章若愿眼皮一跳,急忙向詹景冽求助。
“是我哥的电话,该怎么办?”
詹景冽淡淡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懒得搭理,径自向停车位走去。
今天为这只麻烦蛋破例太多,慈善家也没这份慷慨,目前他不打算再挥霍多余的善心了。
眼看“郎心似铁”,打算“见死不救”。章若愿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呼一口气,按下接通键。她营造出刚睡醒的样子,捏着鼻子操一口浓浓的睡音,含糊不清开口。
“唔…好不容易才睡着…谁啊…”
睡觉被别人打扰时的懵懵懂懂,还有迷迷糊糊的抱怨,她演绎得十分逼真。
“是我。”
那边章怀豫的声音,略微迟疑。
“哥哥?什么事…”
章若愿停顿了几秒,故意做出刚睡醒脑袋转不过弯的感觉,声音也囫囵不清。
章怀豫从她接电话的第一声便得出想要的答案了,但已经打通了电话,万万没有打个招呼就挂断的道理,只能不慌不忙胡编乱造出一个听起来合情合理的由头。
“嗯,我刚才听天气预报,说是一会儿有雷阵雨,你记得把窗户关好。”
所以说,天赋这回事绝对是家族遗传,章若愿演技了得,很大程度上源自她有个,即使是说谎仍然面不改色的哥哥。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章若愿指定被章怀豫这关心备至的话糊弄过去,毫不怀疑她哥专门打电话的意图。
不过眼下不是钦佩的时候,面对这么一个警觉万分的哥哥,她压力山大,只想速战速决。
“嗯,我知道了,好困…我要睡…”
“了”字还没说出口,一声分贝不小的“啾”回荡在空旷的停车场尤其突兀。事发突然,章若愿来不及挡住手机传声器,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道明显刺耳的声响已经一丝不漏,传入章怀豫的耳朵里。
“等等!”耳聪目明的章怀豫很快察觉:“小愿我怎么听到你那边有车的声音?”
“唔…什么…房间里没有车啊…”
章若愿拿着手机贴耳朵,脸上尽是无奈的苦笑。事已至此,她只能嘴硬到底。一边坚决不肯承认,一边绞尽脑汁思索着怎样才能把事情揭过。
这样苍白的否认不具备任何说服力,章怀豫显然已经开始怀疑了:“小愿,你确定在家吗?”
“这么晚了我不在家,还能去哪?哥你问题好多好奇怪…不聊了,我好困…”
她的遮遮掩掩,对于章怀豫来说,简直是欲盖弥彰,他更加不放心,急得满头大汗。
“好,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刚才那个,到底是什么声音?”
章若愿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蒙混过关的说辞,效果肯定是没话说,就是有些难以启齿。正在她纠结不已的时候,恍然发现“肇事者”正袖手旁观,双臂环胸铁了心看笑话。
她狠狠瞪了詹景冽一眼,索性豁出去,对准手机恼羞成怒道。
“我中途踢被子着了凉,满意了?”
其实这句话说得相当隐晦,章怀豫一开始真没参透其背后的含义,可联系章若愿方才羞于开口又百般遮掩的态度,他总算勉强悟了。
所以,刚才那“啾”的一声,是小愿在…排气(放屁),可以这么理解吗?
呃…章怀豫尴尬非常,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正打算稍微挽救下,说了一通好话也没人回应,只好望着切断通话的屏幕,哭笑不得。
曾不止一次听沾溪她们两人提起过,小愿有很严重的起床气。睡觉时如果被人打搅,后果不堪设想。
而他不仅在小愿睡得无比香甜时搞破坏,还一再围绕人家最难以启齿的问题刨根究底,好像真是蛮过分的,小愿该不会直接把他拉进黑名单吧?
虽然整个过程啼笑皆非还被挂了电话,不过章怀豫吊着的一颗心总算有了着落,不管怎么说,小愿安全最重要。
确认了这一点,他再没什么可担心的,痛痛快快回包厢喝酒去了。小愿那边,大不了等明天一早再负荆请罪吧!
章若愿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斜望着不远处的“罪魁祸首”,意难平。
彼时,詹景冽正手拿汽车遥控钥匙解锁,感应到她的目光,悠然回过头。白衬衣黑西装,俊逸挺拔。高大的身体轮廓被昏哑的暗色勾勒出细致的线条,清隽雍雅,优质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