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最后,把我脑子弄得很混乱……
幻想和现实,究竟那边是真的?
穿越者?预言者?富奸义博那拖稿的王八蛋究竟是什么玩意?
我决定不发表评论了。
然后他把他女朋友的事和我说了说,当听见那个可能是回到地球的无底洞通道时,我心情很是澎湃,陷入挖个洞回家的妄想状态。
飞坦走过来,在我脑袋上敲了个包。
我清醒了……
“当初在地球上,大概是下水道盖子又被偷了吧,我是走路不小心掉坑了,连疼痛都没感到,两眼一抹黑,醒来的时候便被人当垃圾捡回来,丢到流星街的育儿所了,究竟有什么契机导致穿越,我还真的不太清楚……”我努力回忆当年,非常唏嘘,“要是换现在,我应该单手抓住下水道边缘,轻松一个翻身就能跳上去,缺乏锻炼的高中生就是没用啊,都是应试教育的错。”
飞坦插话:“现在?你走路都得摔跟斗。”
我狠狠瞪着这不长眼的家伙,老提别人伤心事做什么?
要是老子现在还能动!看我不拿钢琴砸死他个矮子?!
侠客继续和我套资料,可惜我所知甚少,倒是帮助他把不少地球古代文献残片翻译了出来,里面多数是各种日记和诗词歌赋,侠客直接把所有东西记脑子里去了,最后他又问我那首《上邪》的诗词,我那么多年第一次大肆宣扬中国文化,谈兴正浓,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还多背了几首给他听。
侠客很满意地抹抹嘴,走了,并拍拍飞坦的肩膀笑道:“那个……已经完成了,清晨惹人清梦咱们就当扯平吧。”
飞坦送客,我继续睡觉。
没多久他又回来把我叫醒,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响后问:“你还记得我们的赌局吗?”
“什么赌局?”我迷惘。
“山无棱,天地合啊……”飞坦阴森森地笑。
“你……你不是当真吧?那么久的事你居然还记得……这个解释答案是侠客从我口里套出来的!不能算!”我浑身僵硬了。
“你说输了做奴隶的,怎可能忘?而且当初约定的是我不能从你身上找答案,而这次是你自愿告诉侠客的,所以赌约成立,”飞坦继续笑,“你不是号称绝不赖账的?以后我说什么你都要遵命,不准反抗,不准顶嘴,记得叫主人。”
完……完了,我丢脸丢到家了。
“降低点惩罚吧,”我赶紧讨饶,“咱们是从小的交情,我都残废了,不要那么绝情啊。”
“你也知道是从小的交情?那就打折,降低点标准吧。”飞坦打了个响指,表情更阴森,“给你两个选择。”
我警惕地看着那记仇的混蛋……
他按着我的肩膀,在耳边轻轻地问:“做我的奴隶?还是女人?”
======
两样我都不想要。
飞坦不干,床上再度暴力镇压。
迫于无奈,我只能勉勉强强地选择了做女人……
飞坦的表情很舒坦。
玩玩猫、种种草,网上乱买东西,开开心心地过了约莫两个多月,库洛洛这稀客忽然登门造访,还带了一个大大的巧克力蛋糕,他先找飞坦神神秘秘地商量了一些不知是什么的坏主意,又来研究了一下我的体质,还推了两把测试力度。
我怀疑他是在恶意报复小时候我偷偷掐他屁股的事……
暗自抱怨中,库洛洛终于说完客气的废话,进入正题:“米若,你的债好像还没还完吧?”
四年多了,您老的记性真好。本来还想赖过去的我沮丧低下头,默默掏出金卡,小声说:“还差五亿,晚点还你。”
库洛洛划了一下帐,慢条斯理地说:“不止五亿,你还没算利息,四年多了,利上加利,我也不算你零头了,就给六十亿吧。”
靠!谁和我说伊路米是财迷的?明明库洛洛才是吸血鬼!
本来打算卖掉猎人证还债的我,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库洛洛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桌子,很“真诚”地解释:“欠我的钱倒是可以看在小时候交情的份上算了,但你欠的是旅团的钱,我不能徇私。”
现在的我还能去哪里弄钱?
面对史上最恐怖的债主之一,我左看看,右看看,最终扯住飞坦的衣角,饱含热泪地请求:“我的男人啊……”
飞坦:“……”
所有账都还清了。
我满腹怨念地送吸血鬼出门,库洛洛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对我说:“米若,你长高了。”
“少废话!”飞坦恼怒地甩上了门。
我在窗户处很失望地看到库洛洛往后退了步,没被撞到鼻子。然后回身走到飞坦身边,量了量,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确实是高了,从原本比飞坦矮小半个头,变成比他高小半个头。
我很得意。
飞坦很不爽。
我匆匆跑去浴室,脱了衣服,对着全身镜,将自己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然后激动地穿上浴袍,又跑回卧室,打开电脑,在购物网上一口气买下十几款文胸,统统都是B的!
飞坦慢悠悠地走过来看了一下,又慢悠悠地抢过键盘,删除了灰色和肉色两款,又将数据改成了C,然后慢悠悠地走了。
我赶紧找出软尺量了量。
嗯……他算的是对的。
我更激动了。
花男人的钱买东西不心疼,怪不得大家都那么喜欢傍大款。我问飞坦要了他银行卡密码,大肆购物,把以前想穿不能穿的衣服全买了,还有很性感的吊带睡衣和小礼服。
抢回来的钱不心疼,飞坦任我折腾,只是对我呆阳台时,经常有隔壁的男孩找我搭讪感到不满。
后来那附近传出一个很诡异的谣言,说我是黑社会老大的情妇,绝对不可招惹……
呸呸,他是我情夫还差不多。
失去的岁月和快乐,好像一下子都随着不死能力的消失而回来了,每一天都是崭新的,想要的生活和想要的幸福都真真实实在手边,可以握得住。每天睡觉醒来,枕边都是可以让我觉得安心的那个人。
慢吞吞地爬过去,在他紧闭的薄唇上轻轻一吻。
我知道他醒了,可是他装着没醒。
所以我也故意装作不知道他醒了,蹑手蹑脚地缩回去,从背后揽着他的腰,继续甜梦。
有次我量完身高后,忍不住炫耀:“你知道吗?我有165公分了。”
他很郁闷地回答:“知道。”
我继续炫耀,“快有D了!”
他摸了摸,答:“知道。”
我大字型趴回床上,感叹:“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是我来这个世界最快活的日子!”
他凑了过来,答:“知道。”
“以前逃跑,是因为你在长大,而我无法面对那样静止不动的自己。”
“知道。”
“最后那次,我真的下了决心要回来面对的。”
“知道。”
“我决定要和你一起生活,给你制造麻烦。”
“知道。”
“可是,我还是会习惯性逃跑,你不知道我会去哪里吧?”
“知道。”
他的眼睛在逆光处看不清色彩,我不确定地再问了一次:“你真的知道我会跑去哪里?”
他犹豫了很久,点点头:“知道。”
“真蠢。”我低骂一句,缠住了他的腰,然后抱怨,“你就不会装不知道来让我高兴高兴吗?”
“啰嗦。”他低头,不让我再说下去了。

橘子新文发布

PS:飞坦还有倒数三章结束,下个月一号更。重心放在新文了~
一句话文案:将二十一禁暗黑肉文扭转成种田文!
文案:
2010年7月28日星期三,晚上23点19分。
长期文荒的我在某知名网络文学站上东翻西找,更新榜上出现了一篇名为《无肉不欢》的新文,一时心血来潮,手贱点击入内,顿时被击得溃不成军。
此文道德沦丧,三观败坏,NP,男主变态,女主犯贱,设定天雷阵阵,剧情狗血淋头,外貌、场景描写似曾相识。
更可恶的是,里面充斥大量某种不良戏份,而且尺度高得让人发指,足够去找警察叔叔喝一壶。
我将这篇文举报给网站管理处要求查封。网站极其重视,半小时后给予删文封ID处理。
我长舒一口气,下线睡觉。
梦里,竟成了那篇脑残肉文里的女主角!
靠!我要逃离这悲催的剧情!

诀别

门铃叮叮咚咚地响起来,我正在梳头,便叫了两声,忽然想起飞坦出去买菜了,只好踩着拖鞋,自己扶墙摸到门边,从猫眼往外看,见是邻居家的小姑娘,便打开了门。
小姑娘的眼睛被揉得红通通的,像只小兔子,她轻声问:“姐姐,你见过我家的猫吗?”
那头叫加菲的大肥猫已经很老了,抓不了老鼠捕不住鸟,所以经常来我家找东西吃,可是这个星期我都没见过它,所以摇了摇头。
小姑娘又问:“姐姐,你知道它去哪里了吗?上周四它很不舒服,然后没吃饭就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我再次摇摇头,又叹了口气说:“那只猫太老了……大概死了吧。”
外面世界的人不太喜欢□裸地谈论生死,小姑娘“哇”地一声又哭起来了,怎么哄也哄不住,只吵着要继续找她的猫咪。
我劝道:“别找了,猫知道自己快死的时候,不喜欢呆在家里,也不喜欢死在别人面前,让它安安静静地去吧。”
小姑娘不肯听劝,自顾自跑了,哭嚷着生要见猫,死要见尸
我耸耸肩,继续哆嗦着蹭回梳妆台前梳头。
一根白色的卷发从指缝间滑落,轻飘飘地坠到地上。
我拿着梳子的手硬在半空中。
过了好久,我缓缓靠近化妆镜,终于发现自己光滑的肌肤似乎开始暗淡,眼角有一条细细的皱纹,两鬓数根白发,在乌黑中格外刺眼。
快到极限了吧?
我拿起手边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熟悉的电话,然后将白发一一拔下,嘴角露出苦涩笑容。
“回来了。”飞坦用脚关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一边应答一边迅速打开粉盒,扑两下粉,将眼角纹遮掩,重新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
飞坦去烧饭,他玩菜刀的技术和砍人一样精湛,我拖着残躯走到他身边,细细地看着他,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你又在发什么神经?”他给看得很不自在,顺手将菜刀剁入砧板里,喝道,“要不是你个废材拿不稳刀,又不肯吃外卖?怎么会逼得我做饭?如果你敢告诉芬克斯、玛琪他们这件事,我就砍死你!”
我只是笑,没反驳。
他抬眼看了我两眼,终于低下头,闷不做声地继续砍骨头。
这种气氛一直保持到晚饭的时候,我喝完最后一口汤,终于开口打破了寂静:“你也该回去和他们会合了,那么久不回旅团活动,小心库洛洛记你旷工。”
他沉默了很久后问:“你要我走了吗?”
我点点头。
飞坦的指尖玩着叉子,叉子透过血淋淋的牛排,刺穿了银盘,他又问:“时间到了吗?”
我再次点点头。
他没有继续说话。
那天晚上,一切照旧,我们还是滚了床单。
第二天早上,太阳高升,我装着没醒来,他轻轻吻过我的指尖,我的手背,我的发丝,额头、鼻子……最后是唇。
当唇间最后一丝余温消失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我费力地起身,仔细梳妆打扮,然后穿上新买的白色裙子和编织凉鞋,拄着拐杖,摇摇摆摆离开家门,拦住一辆过路的出租车。
司机问:“小姐气色不太好啊,是去医院吗?”
“不。”我摇摇头,然后打开手机短信,按上面发来的地址,念了一遍。
出租车风驰电掣地往城市另一端郊外开去,停在一片树林边,我付了帐。掩着林间小道吃力地往前行,来到一座被湖水环绕的木制别墅前。
别墅的门自行打开了,银发的高大身影立在我面前,搀着走入屋内,低声道:“你应该让我去接你。”
“没事,还没废到这地步。”我喘了口气,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中,笑着问,“怎么是你?我还以为会是伊路米。”
席巴给我去冰箱倒了杯水:“这是我签下的第一份契约,应当由我亲手完成。”
我们杀人者和被杀者的关系,一如既往的和谐。就好像多年未见的老友,又杂七杂八地谈了些琐事,才回归主题。
“谢谢,”我很感激地说,“这段时间揍敌客家没有来骚扰我,应该是你安排的。”
席巴淡淡地说:“没什么。他知道你的决定吗?”
他口中的“他”,指的是飞坦,我点点头,回答:“他知道。”
其实飞坦、库洛洛、揍敌客家、幻影旅团的每一个人,还有我自己都知道这个身体的状况——精孔全开,彻底失去念力的人是活不长的,而且我停留的时间开始转动后,便越来越快,要将以前失去的岁月统统补回来,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便经历了从儿童到青年再到成年的过程,如今正快速步入老年,用不了两个星期,便会死去。
我们用了很多手段来制止这种时间流动,可是都失败了。
因为生老病死本来就是生命的规律,无论你愿还是不愿,都无法逆天,也无法改变我真实的寿命。
所以这一年多来,飞坦放纵我做任何事,库洛洛他们很有默契地不来打扰。
这是我最后的时光,也是最快乐的时光。
如今终于到了终点,也是我的最后一次离家出走。
像即将归去的猫,不愿死在家里,亦不愿死在喜欢的人面前……
现在这样,最好。
席巴站起身,缓缓走到我面前:“你死后,需要我处理你的尸体吗?”
我想了想:“烧成灰,丢去垃圾堆吧,总归会回去流星街的。”
席巴点点头,又问:“还有什么遗言吗?”
杀人前那么多话,揍敌客家这次真是大优待了。我笑着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只回头看着窗外。
夕阳的余光透过窗户,照在茶几上,飞鸟展翅掠过湖水,掀起几点涟漪,虫儿在窗外轻轻唱歌,仿佛在说“不舍”“不舍”……
世界真的很美丽,可我们都只是过客,时间到了,就必须落幕。
席巴的手,最后一次穿过我的胸腔,精准地避过肋骨,握住跳动的心脏,将它摘了出来。
他的动作是那么的温柔,没有血,没有痛苦……
我甚至没有感到死亡的降临,只像要进入一个沉沉的睡眠。
这是我的最后一次死亡。
揍敌客家的欠债终于收了回来。
意识涣散前,我终于想起似乎忘了什么……
飞坦……
看来这辈子我真的要别扭到底了,至死都没说出那三个藏在心里的字眼。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定会变得坦率些的。
这样,就可以早一点幸福了吧?
“傻瓜。”窗外有声轻轻的叹息。
我的灵魂已轻飘飘飞离躯壳,回到大地母亲的怀里沉睡。

番外:飞坦X七年

地点:友克鑫
“3年2个月,不过这次换了两个新人。”
“有几支世界最贵的电玩软体会出现,而且是世界最危险的游戏,我也很感兴趣。”
“想要什么,都要用抢的。”
“省去繁琐的开场白,我们就直奔主题吧:请在座的各位去死吧。”
“全家人?什么家人?”
“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
我的女人在六年零三个月前死了,骨灰被我丢进了垃圾箱。
当时芬克斯以为我会不高兴,自作主张来说一些蠢话。我觉得他很莫名,死了就死了,人迟早都是要死的。她会死,我也会死,大家都会死,只是时间问题。
流星街里的生离死别,早已习惯,究竟有什么值得在乎?
其实除了游走于生死边缘的快感外,我对什么都无所谓,包括她。
芬克斯问:“既然不在乎,为何你们要一起过这一年年?我不认为你是喜欢居家日子的人。”
我说:“她照顾了我十几年,实现了我的愿望。我不过是还给她,实现她的愿望,也是实现我的愿望,如今结束了。”
芬克斯再次:“你真的不在乎她死?”
我头也不抬道:“是的,不在乎。”
连一滴眼泪都懒得流。
芬克斯的感情和老大粗外表不相符,挺丰富的,极重友情,而且好强好胜。我和他感情不错,但只限于一起行动。除此以外,我更喜欢孤独,只有在黑暗的地下室玩拷问游戏,或点起幽暗蜡烛看书,才会让浮躁想杀人的心情平息。
我喜欢拷问时先拔指甲,因为拿米若做过很多次试验,她在观察报告里认为这里神经末梢最丰富,痛感激烈,而且对肢体伤害没那么大,容易出观察被拷问者的心理接受界限,做出初步判断。
虽然派克若妲的能力更好用,追查出来的资料也更细致,但我不喜欢她。拷问是一项有趣的斗智游戏,她却是一个开了金手指的游戏作弊器,她不能理解从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肢体的轻度反应和语言音调的转换间,找出被拷问者心灵上弱点和害怕的东西,再进一步逼问,直到对手崩溃、游戏通关的乐趣。
真的要杀人的时候,我却更喜欢一刀两断,干脆利索。
旅团众人说我很变态。
我嗤之以鼻。
一边逆神一边研究神学典籍的库洛洛,喜欢和侠客女友一起偷看某种恶趣味小说的玛琪,为了看起来更凶残而故意不消除脸上伤痕的富兰克林,喜欢穿某岛国的恶心兜裆布和长外套的信长,坚持盗贼主义到偏激的窝金,给电脑起肉麻昵称,还叫它们二老婆、三老婆、四老婆直至八十七老婆的侠客,疯狂盗墓收集死人饰品的芬克斯……
他们谁不变态?
有次任务结束,和芬克斯起争执的时候,玛琪用一幅很了悟的样子教训芬克斯:“其实飞坦的变态都是一个更变态的家伙教出来的。和米若比起来,飞坦这点变态算什么?好歹他还是会损人利己,总比损己不利人的家伙好。”
库洛洛分配完战利品,正穷极无聊,便可恶地帮腔:“飞坦小时候是很老实可爱的,一点也看不出现在的样子。”
其余人统统在偷笑。
我把玛琪砍了,由于团员不能内讧,伤不是很重,只断了大半左胳膊,还有片肉连着。她郁闷地自己用念线接伤口,西索在旁边饶有趣味地观看,时不时拍两声肉麻的马屁。库洛洛则及时用瞬间移动跑了,估摸早有预谋。
冷静后,仔细想想,其实他们说得没错。
我的一切都是她教的。
格斗能力、念力、生活习惯、甚至个性……
她是我的师父,是朋友,是家人,亦是情人。
生活的轨迹带给我太多她的影子,纵使将流星街的那间屋子封锁,丢掉所有指甲油和私人物品,还是怎么抹也抹不去。
我真的不在乎她,也不会为她的死而难过。
她也不会因死亡而难过,亦不在乎我。
可是我在街上依旧会不由自主地留意有漂亮绘彩指甲的女孩,会留意新出的游戏,会吃骨头汤,偶尔用幻影旅团的名义捐点钱给动物保护组织……
库洛洛对这种慈善的名声表示很无语,问我到底在搞什么。
我解释:“想要的东西都是用抢的,钱一直不用,丢着发霉也没意思,干脆捐着玩。”
库洛洛问:“你还没找到游戏里那声留言?”
以那欠抽的别扭女人个性,她留下的话必定不是好话。八成是“哎呀,你还是这么孩子气。”“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有你和库洛洛小时候光屁股的照片!”“都那么大个人了,快点讨老婆,生个小鬼给我抱着玩!”之类欠扁的玩意……
但是找到了,我和她的猫鼠游戏,就可以彻底结束了吧?
我花了几年时间,排除了很多款游戏,最终锁定了贪婪之岛。三个月前请侠客帮忙,追踪拿到其中一部游戏机,可是那部游戏机的记忆卡已经全部用尽,无法进入游戏。我将机器拿回去给侠客分析,他用电脑算了很久,认为这个游戏是真人模拟空间,不能强行突破进入,只能等玩家自行退出。
我没耐心,准备继续追踪。
恰好库洛洛打电话来,宣布下一个任务是洗劫黑道拍卖会,其中有几部我想要的游戏机,让我很愉快,便和他说了一声,准备独吞其中一部做战利品。
后来,行动出了意外,蜘蛛断了几条腿,差点分裂,折腾了很久结束,我和兴致勃勃的芬克斯,一起进入贪婪之岛游戏中。
别人做任务拿卡片,我们直接用抢的。
米若那个死女人,很清楚我的性格,能抢的东西绝不走弯路,留言必定在明处。
建议芬克斯和我比速度,可惜他识人能力没我强,遇到玩家时,总挑不中拥有大量卡片的目标,很快就输了二十二张,后来又碍了侠客的事,被抽,郁闷得不想玩了。
我一个人到处转,转烦了就抢点卡片,换地方转。
贪婪之岛阳光灿烂,甚少下雨,我找过了魔法之都,走到了恋爱之城,这座到处冒着粉红色泡泡的城市,看起来很恶心,我呆了一会,和NPC聊了几句,就和七八个女孩建立起古怪的恋爱线路……
我砍了她们,她们再生了,居然还引来一个喜欢连环杀人犯的变态女NPC,让我不由不为设计师的变态头脑而折服,匆忙撤出城外。
城外是花园,百花齐放,几声鸟鸣,幽静如画中的山村。
我随意地走着,走着……
远远的花园房屋门口,站着一位穿白裙的少女,亭亭玉立,正仰头看着蓝天发呆。
我加快了脚步,伸出手。
她被轻风卷起的黑色卷发,拂过我的手心,却没有熟悉的感觉。
我停住了脚步,松开手。
她低下头,笑容灿烂,乌黑的瞳孔里没有任何色彩,依旧的没心没肺。
“NPC吗?”我挥刀砍下她的头颅。
她将头捡了回来,麻利地按上,没有生气,继续回复原本的笑容,仿佛天长地久也不会改变。
我有点失望。
“我是米小若,请问先生姓名?要将花送去哪里?”NPC米小若开口了,声音软糯,比米若的更悦耳些,有配音的嫌疑。
我确定这是米若留下的东西,便回答:“飞坦,送去流星街。”
米小若的瞳孔微微动了一下,陷入迟疑状态。过了好一会,一把活泼可恶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是真正米若的声音:“我就知道你能找到!我想告诉你话,好好听着……”
我额头上青筋跳了两下,单手按刀,准备用暴力接受她的欠扁话语。
米小若的表情忽然变得温柔起来,有些迟疑,有些害羞。
她说:“阿飞,谢谢你……”
米小若飞快恢复原本的表情,陷入沉默……
我愣了很久,错愕和不敢置信让我停下拔刀的动作,再次输入暗号。
“阿飞,谢谢你。”
“阿飞,谢谢你。”
“阿飞,谢谢你。”
“……”
清脆的声音一遍遍在花园上空重复响起。
或许,有些东西没我们想象中那么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