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主子福于天齐,安寿永禄!”素玛带领着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地喊着,然后齐刷刷的给我行了三个叩首礼。
我马上拉起素玛,又叫他们赶快都起来。
我看着素玛有些责备地说:“你们这是做什么啊?谁要你们磕头了?”
素玛笑着回道:“主子,您慢慢就会习惯的,这么多年宫里都是这规矩。而且这也是做奴才的该做的。”
我了解的点了点头,既然是宫里的规矩,多说也无意,然后又对素玛说:“看赏吧!大家也都辛苦一年了,给每个人都多发一份赏钱吧。”侍候人的活更不容易啊!
素玛点了头,自怀里掏出来很多份用红纸包好的打赏红包,转过身去对着满院子里的人高声地说道:“主子恩泽,打赏咱们大家‘悦年钱’。主子说了,咱们大家今年都侍候的不错,所以打赏了双份的“悦年钱”。主子福泽无边;跟着主子,都是咱们的福气。咱们大家今后都得眼睛放明了,心眼擦亮了,更加尽心尽力的为主子尽忠。大家都明白吗?”素玛的话说的是落地有声,充满了威慑力。
“辄!奴才/奴婢明白!谢主子恩典!”‘扑通’一下一个院子里的人又跪了下去整齐地喊道。
我笑着冲素玛点了一下头,难为她这么顾虑周全了。素玛让大家都起来,然后依次派发了“悦年钱”。拿到红包的小太监,小丫头们都兴奋不已。我看着他们愉快的面孔,感觉他们也许每年只有这一刻是发自内心地笑出来吧!
素玛打赏完毕后便扶着我回屋了,素玛说道:“主子可要吃点什么吗?主子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了,一会子还要‘守夜岁’,主子怎么都得补充点儿体力。”
“‘守夜岁’可是要整夜不睡?”我问道,听上去很像守岁。
素玛点头回道:“是的,主子说得不错。”
我又问:“可是在自己的宫里‘守夜岁’就好了?”
素玛又点了点头道:“是,主子只需留在自个宫里就好了。”
她的话像是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我现在心里特别抵触和后宫的女人混在一起,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不要共处一室。
素玛又说道:“国汗今夜大宴八旗将军与六部官员;所以应该是不会到任何后宫里来了,但是‘守夜岁’是祖宗传下的规矩,所以主子还是得守。主子要不要现在进些食啊?”
我点了点头说:“既然这样,就去准备点儿吃的吧。顺便烫壶酒来,过年又岂能无酒啊?”
素玛应了便去了。
不一会儿她就布置好了膳食,我让她陪着我吃了一些,又喝了一点酒。最后我命她留了酒壶,把其他的都撤了。
我让素玛也先下去休息一下,否则一会子‘守夜岁’也有她受的了,毕竟她也不是铁打的。
我吹熄了屋内的烛火,透过窗户向屋外看去,外面依旧鞭炮声不断,天上依旧挂着圆圆的月亮,我突然感觉好想家;不知现在另一个空间里的父母在怎样的生活?他们可也是在过年?他们可有因为女儿不见了而悲伤的落泪?
想想去年的今天,我和父母,袁逢一起去东方明珠吃的年夜饭,去外滩看的焰火,又一起回家看的春节联欢晚会,还一起打麻将守岁;结果我一个人通吃三家,大赢了一笔,第二天就跑去逛街买了双新靴子。那种生活怎么感觉像梦一样了,已经离的我好遥远了。家,我还回的去吗?父母,我还有机会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吗?我看着眼前的一切,眼泪却是伴随着苦笑流了下来。
我感觉心里好苦涩,我举起酒壶,仰头灌下了所有的酒。如果酒精真的有麻痹的作用,那么就请让我不想家了吧!在这种日子里想家的滋味真不好受。
我不知道自己在窗前愣神了有多久,直到我感觉身体已经站得有些麻木了。我用袖子擦了一把泪水,想找火匣重新点上烛火。就在我转身的瞬间,却在黑暗中对上了一双熟悉深邃的目光。他何时进来的?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捂着心口没规矩地问道:“你不是应该在宴席上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问完之后,立刻发现自己是思绪还没从以往的世界中拉回来,我现在是身处这个时代,他是皇帝,我怎么能这么和他说话呢?我‘咯咯’干笑了两声,马上跪下,行礼道:“国汗吉祥!请饶恕海兰珠无礼,海兰珠——”
“我不怪你。”他走到我面前,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你喝酒了?”他看着我皱着眉头问。
我不开心地说:“我难道不能喝酒吗?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我要解愁!”
他不再说什么,反而是表情凝重地看着我;我们在黑暗中对望着,我突然感觉他的双眼就像有魔力一样,我竟无法别开眼睛不去看它们。我满脑子都是他今天‘封将台’上威风八面的样子。
他缓缓地低下头,在我的唇上印下了深深的一吻。我竟主动的伸出手去勾住他的颈项,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我说:“这还是你第一次这么主动。”
我笑得很迷惑,踮起脚尖,主动又将自己的双唇送到他的嘴边。他像是被我点燃了欲火一样,瞬间便爆发了,我们痴缠着,翻滚着,仿佛这个世间除了彼此,其他的什么都不存在了。
狂欢结束之后,我们两个彼此拥抱着,深深地喘着气。他低沉的声音自我耳边传来:“海兰珠,你真像一个妖精。否则我怎么会对你这么痴迷?”
我‘咯咯’的笑了起来说:“我确实是个妖精,我娘说我是山中的千年耗子精,看上去以为是个小东西,结果又野又贪吃不做事,还很霸道。”
他也笑了起来,道:“很贴切的比拟,你还真的是够野的,还很固执偏激。不过没关系,我喜欢!我就是喜欢看你那种忧虑重重但是却固执己见的样子。”
我‘嗯’了一声,便趴在他胸口上沉沉的睡去了,梦中的我感觉像是小时候睡在婴儿床里,那么的舒适安心,无忧无虑。第一个新年夜,我却睡了自穿越以来最安逸的一觉。至于“守夜岁”?我也只能在梦里对着周公守了。
正文 不速之客
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新年夜喝醉了,而且醉得一塌糊涂,甚至连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都记不得了。‘守夜岁’对我来说一下子变成了明年的事情,素玛还一再潜移默化的‘提醒’我千万别提及我没有‘守夜岁’而是酩酊大醉的事实。皇太极忙着在宫里大宴群臣与邦国使节,还在忙着制订新的六部律法,他出现在我面前的几率虽然不多,但是每次看见我都笑得特别的邪气;我就算再迟钝,也能猜测出自己一定是新年夜在他面前失态了,我现在只希望我没有‘胡说八道’就行了,否则我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皇宫的庆典整整维持了十五天,这点倒是像极了从春节庆祝到元宵节。我照列出席所有需要我出席的宴会,自从谒堂子那天之后,我在后宫的地位就突然变得‘无比尊贵’起来,宴席上总是坐在哲哲的左手边,八旗福晋与格格们行礼问安时,我也总是紧排在哲哲之后受礼。这令我多少有些接受不来,而我接受不来的主要原因还是怕激发布木布泰的‘战斗力’;毕竟我知道她会是最后的胜利者,任何挡路者估计都只能惨淡收场。
邬聿敏突然变成了我宫里的常客,多尔衮等人初五之日便点兵出征了。邬聿敏更是以多尔衮不在家为名干脆搬进我宫里住了两日。还好那两日皇太极已经带着贝勒,贝子们去沈阳城外的场子围猎了,否则我还真不敢答应让她留下来。
布木布泰已经不再公开用眼神表示对我的愤恨不满了,反而恢复了以前的亲热感觉。但是我们两个心知肚明得很,我们的关系其实早已经变成了天平的两端,有一高就必有一低,很难再找到平衡点了。不过既然她还愿意维系表面的和平,我又何乐而不为呢?只是日子过得过于平静了,反而感觉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今天一大早刚刚将邬聿敏送上了马车,便有小太监来通报说大妃宫里有贵客,请我过去一下。
我换了身较正式的旗服,着了点淡妆,便带着素玛起身往正宫去了。
到达正宫的时候,却看见布木布泰站在宫院门口。
我立即出了轿子,布木布泰看到我依旧亲热得靠过来说道:“姐姐怎么现在才到啊?可是又被聿儿缠住说私房话了?”
我也笑着回她道:“聿儿早上便回自个府里了。”
布木布泰又道:“聿儿也真是的,作了固山大福晋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不知进退的;这后宫里也是她能闹着住进来的?也就是姐姐好脾气,由着她闹。”
我无言以对,这时候我又能说什么呢?
布木布泰与我走到大妃宫里正厅门口的时候,太监便通传道:“兰侧妃到!”
布木布泰开心的牵起我的手说:“姐姐快进去吧。咱们的贵客可是等着拜见你呢!”
我踏进正厅的时候,整个的目光全部都被她吸引了。她坐在哲哲的右手边,身着一身桃红色旗服,眉如柳叶,面如桃花,高俏的鼻梁,精致的樱桃口;好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啊!
我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用那双美目注视着我。
哲哲开口笑着对我说道:“海兰珠,这是咱们蒙古察哈尔部的窦土门福晋。”
我这才发觉自己居然还没给哲哲行礼呢,美女的魅力真可怕。我马上收回眼神,俯身行礼道:“海兰珠给大妃请安,给窦土门福晋请安。”
那美女居然紧张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忙俯身道:“不敢,不敢!巴特马也给侧妃请安了。”
哲哲笑着道:“都免礼吧,海兰珠,来我身边坐。”大妃边说边冲我招手。
布木布泰也笑着说道:“看姐姐们客气的。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我走过去坐到了哲哲左手边的椅子上,有些迷茫的看着布木布泰,不知为何她这话听着如此诡异!
哲哲笑看着我说:“这话不错,窦土门福晋乃是阿鲁阿巴海部族人,也是属咱们博尔济吉特氏一族。”
我了悟地笑着点了点头,又看着窦土门福晋笑了笑说:“海兰珠竟不知天下居然有福晋这么精致的人物,今日一见却是三生有幸。”
窦土门福晋还未得机会开口,布木布泰插话道:“姐姐这话再真不过了,早就听闻察哈尔有位绝色佳人,竟也未曾料到是美到如此地步。”
窦土门福晋脸红的低下了头道:“两位侧妃娘娘过誉了,巴特马哪里能与后宫的任何一位娘娘相媲美啊!”
她现在如此尴尬的表情倒是令我想起自己第一次踏进正宫时也是被这些类似的赞美弄得局促不安。
我开口问她道:“福晋可是第一次来盛京?可是自己来的?”我想到她的身份特殊,而目前皇太极又发兵征讨察哈尔,那么她来盛京应该是有特殊目的吧。不知是劝和还是归降?
她抬起头,依旧红着脸答我道:“巴特马是初次抵达盛京,巴特马是来投靠大金国汗的。”越说她的脸越红。
原来是归降了。我却纳闷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蒙古察哈尔部大势已去也是人尽皆知了,懂得投靠皇太极也算她有政治眼光了。
布木布泰笑看着我道:“姐姐可能还不知道吧,窦土门福晋此番归顺可是为国汗带来了察哈尔两千三百户人与三十四载的珠宝财富。”
我有些惊讶得看着巴特马,她倒是瞒有势力的。若是我有权利支配这么多的人和财宝,我才不会考虑归顺,寄人篱下呢,我会选择另开疆土,自由自在的过日子。天高皇帝远的,谁也管不着的日子多惬意。不过显然她不是这么想的,否则也会千里迢迢跑来归顺皇太极了。
哲哲打断我的胡思乱想道:“国汗还在猎场没有回来,福晋就先住我宫里吧。待国汗归来再做安排。”
巴特马恭恭敬敬得应了‘是’。
皇太极能怎么安置一个归顺的女人呢?可惜这个时代还没有女官,她也不能弄个官职来坐坐。那么她归顺皇太极又有什么好处呢?我是想不通。
我在哲哲宫里逗留到吃过午饭便告退了。下午我百无聊赖的时候却又想起了那个窦土门福晋巴特马,按日子算来,她应该是在多尔衮出征之前就已经带着她的势力踏上了归顺盛京之路。究竟是什么能让一个女人下这么大的决心投靠战争的敌方呢?是因为丈夫死了无依靠了,还是因为在察哈尔部混不下去了?不知她这种行为在她死去的丈夫林丹汗看来算不算是背叛呢?也不知皇太极会怎么安排她将来的生活?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就听见院子里一阵说话声。我正想伸出头一探究竟,娜吉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道:“主子快去门口看看吧,国汗——”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听见是他,忙起身拉住娜吉问道:“国汗怎么了?”
娜吉见我反映如此激烈,有些瑟瑟的开口道:“主子,国汗遣人给您送了份礼物过来,就放在院子里。”
我还以为是他回来了呢,原来如此啊!我正了正神色对娜吉说道:“什么礼物啊?为什么不拿进来。”
“主子,那礼物可不敢拿进屋子里,主子您还是亲自出去看看吧。”娜吉面露惧色地说道。
这倒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踩上花盆底,走出了门口,一踏进院子便看见一帮小太监丫头们围着什么东西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娜吉轻咳了一声,他们迅速的转头看到我,即跪地请安。与此同时,那份礼物在失去了他们的遮蔽之后,也现出了真身。
我睁大眼睛惊讶地瞪着那份礼物,那份礼物也同样的好奇的盯着我。
我走向它,它却开始紧张的在笼子里来回的打转,还时不时地冲我呲牙咧嘴的。
我向它伸出了手,却被刚从宫门外跑进来的素玛大喊一声:“主子,可不敢啊!那是一只老虎!”
我不禁吓得收回了手。看来我猜的不错,这笼子里关的确是一只幼虎。大约我的小手臂那么长,看上去最多也就两三个星期大;通身姜色,一双眼睛圆滚滚的瞪着东瞧西望的,还时不时地张嘴咬笼子的围柱,那表情实在是可爱极了。就像说:“我是老虎,我就不信你能关住我。”
素玛走到我身边,我才发现面前还跪着很多人呢,我忙叫他们起身。然后问道:“不知是哪位当差的送来的?”
我一问完,便走出来两个面生的小太监回道:“禀侧妃,是奴才两个奉国汗之命将这只幼虎送来侧妃宫里的。”
我看着他们俩个问道:“国汗可有什么旨意?”
“国汗只是命奴才们将其安全送到,并未有什么其它旨意要奴才们传达。”其中一个小太监答道。
我指着笼子里那个虎头虎脑的家伙又问道:“它平时吃什么肉?可有什么特殊的忌讳不?”
“普通的肉它都能吃,只要侧妃别放它出笼子,其他倒是没什么忌讳。”另一个太监恭敬的低头答道。
我点了点头,绕着虎笼走了一圈,那个小家伙也在笼子里面跟着我绕了一圈。这个礼物倒是有点意思。想我以前连猫都没有养过,更别说是老虎了,这可是万兽之王啊!皇太极怎么会想到送我只老虎呢?
我示意素玛打赏。两个小太监双手接了赏钱,便谢恩告退了。
我对一个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太监说道:“彝达,去膳房弄些生肉来,最好是不带骨头的。”我怕它牙齿还未长全。
彝达应了便跑了出去。
我从旁边大树下捡了一根树杈,将树杈伸入笼子里,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它毛茸茸的后背,它紧张地原地转了一个圈,试图抓住那根树杈。我又将树杈伸到它的面前晃了晃,它突然一个跳扑,用前爪一下子压住了那根树枝,然后张嘴就开始咬那树杈。周围的小丫头有些吓的叫了一声。
不愧是老虎啊!反应果然迅速。
彝达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满满一桶的生肉。
我让素玛去拿了把小刀过来。我用刀子割了一小块肉,然后丢到它的笼子里,它居然连丝毫犹豫也没有,张嘴就吞了下去。狼吞虎咽之后还睁大双眼盯着我,看来是还要更多,还真是个贪吃的小家伙!
我又割了一块,但是却不丢给它,而是在笼子外不停的晃动手里的肉。小家伙着急了,不停的又叫又闹。那样子好玩极了,我不禁笑了出来。
我拿着手里的肉,将自己的手缓缓的伸向笼子边。
素玛突然拽住我的胳膊紧张地说道:“主子,可不敢啊!这可是老虎啊!主子若是有什么闪失,叫奴婢们可如何向国汗交待啊?”
我笑着对她说:“不碍事的,它还是只小老虎,牙齿都还没有长齐呢。伤不到我的。大不了就被它咬一下,没大碍的。”
我抽出素玛扯住的胳膊,给了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然后将手中的肉慢慢的伸向它的面前。我的手指刚刚伸进笼子,它嗖的一下就扑了过来,咬了那肉就掉头,却根本没有咬我手指的意思。
我开心地收回手,抬眼一看,周围的人却是吓得脸都绿了。我安慰地笑着说道:“大家不用怕,就当它是只比较凶的猫就好了。有没有人要试试啊?”
我问出的话,却没有一个人敢应。
我摇了摇头,又拿起刀割了一块较大的肉,又送到它嘴边,它开心的叼走到一边,独自享用去了。
我从地上站起来,对满脸忧虑的素玛说:“叫人把它放到一间暖和的屋子里,以后谁都不许喂它,喂它的活儿就交给我了。我倒是要让它知道谁才是主人。”
素玛无奈的应了声‘是’。
这小家伙的到来,倒是令我精神百倍了。
用过晚膳后,我又跑到西屋逗弄那只小老虎,不多久,素玛便进来说:“主子,钮祜禄氏侧妃到访。”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呢,钮祜禄氏的声音便自门口传来:“兰侧妃不会不欢迎我吧?”
我忙起身说:“侧妃肯来是海兰珠的荣幸,又岂能不欢迎呢。”
她迈进屋子时突然瞥见了我笼子里的万兽之王。‘啊!’的叫了一声。伸出手指着那笼子道:“这-这儿怎么会有只老虎?”
我了解到她也许是害怕,毕竟是后宫深闺里养尊处优的女人,一只幼虎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我带着她去到主卧室外的偏厅,这样她就看不到我的新宠物了,我将她让到上座。
钮祜禄氏坐下后笑着说:“其实早就想过来你这里坐坐,却一直没得个好机会。今日正巧有空,我也就不请自来了。你应该不会不方便吧?”
她说话果然还是傲气十足啊!不过这点我欣赏;而且赛阳的事我也确实欠她份人情。我说道:“侧妃以后有空尽管过来就是,我这儿的门随时都为你敞开着。”
她听了我的话释然的笑了。接着说:“我嫁进宫中这么多年,还真是没觉得后宫里谁是值得我花心思相处的,兰侧妃算是最不同的一个了,你的所作所为倒是很不像科尔沁的女人啊!”
她这话说得真是大胆放肆,估计敢在宫里这么有恃无恐直抒己见的女人,她也算是独一个了吧。
我回她道:“人都是不一样的,哪里的人都是良莠不齐。不能以偏概全。”
她听完我的话居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我被她笑得一头雾水。
她边笑边说道:“好!不错!我还以为宫里再没人敢说真话了。海兰珠我欣赏你!”这是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我更纳闷了,我说什么真话了?良莠不齐还是以偏概全?难不成她以为我在说哲哲与布木布泰她们的坏话?
钮祜禄氏又接着说道:“海兰珠,以后我就这么叫你了,你也直接叫我葛娅吧。”
她的性格倒是豪爽过哲哲与布木布泰。
我也爽快地答应道:“好!葛娅。”
她欣然的笑了下,接着换了副严肃的表情说道:“既然你拿我当可以说真心话的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
她似乎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说似的。
“我想你今日已经在大妃那儿见过那个察哈尔的女人了吧,那个叫巴特马的。”她又继续说道。
我点了点头,不知她将要说的话会和巴特马有什么关系?
“哪个窦土门福晋据说是带了丰厚的嫁妆要来咱们大金找男人,这你可知道?”她有些不齿的说道。
她的话倒是令我茅塞顿开,原来巴特马可以被安排嫁人啊!——嫁妆?我突然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急切的开口问道:“她的嫁妆给谁,是不是谁就要娶她?”
“不错,这个女人根本就是看中了咱们国汗!昨天居然直接带着她的‘嫁妆’跑去了猎场。幸亏国汗不为所动,连夜将她送回宫里交给大妃。”
原来她是要如此‘归顺’皇太极啊。但是她那么美,皇太极会不为所动?我突然感觉一口气瘀结心口,抑郁难发。
葛娅见我不说话,便接着说道:“咱们绝对不能坐视这个女人的奸计得逞。”
看来这才是她冒然来访的真正目的了。我摇了摇头,尽量甩开心中烦乱的不安,对她说道:“这件事情非你我能左右的,我自认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