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默看着我一阵愕然,车子发动的前一秒,他突然俯□来抓住我放在车窗边的手,皱着眉宇问,“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呢?不管过了多久,我还是会让你第一个上船,被你看不起或者被罗怡骂都无所谓,我还是这样想。”
这次愕然的人轮到了我。
他深黑的眼瞳看着我,一瞬间突然低下头,像是要吻我一样,我条件反射地向后缩了缩,他的动作停住,薄唇微抿,“诚实,别忘了我说过的话,每个字都别忘。”
真是很感人的一番话,可是啊…
我垂下眼皮,对他笑了笑,“回去吧,嫂子跟城城都等着你呢。”
他看了我好一会,眼里的激动缓缓退去,变成了过去熟悉的平静而冷凝,“…好。”
“我要搬家了,地址不告诉你,以后饿了,就给罗怡打电话,让她早点回来吧。”
“嗯。”
望着他挺拔的背影逐渐消失,我将车窗关上,朝后视镜里表情沮丧的胖妞撇了撇嘴——
可是啊…
迟默,诺亚方舟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我记得罗怡在怀孕之前都还对我抱有一些敌意,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却突然转变了看法。
之后有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我扶着已经大着肚子的她走在街边的树下,她突然问我,“诚实,你是不是觉得,因为我家里有权有势,所以我追求迟默才会这么容易?”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却又轻声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其实我也觉得,他跟我在一起动机不纯…可现在结婚的人,哪有那么多彼此深爱的夫妻呢?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给我按摩腰椎,按时陪我做产检,昨天我还看到他对着儿子的超声波片子微笑…他的身心总会依赖到这个家里来的。”
罗怡真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女人,抓的都是别人的软肋,虽然为迟默营造一个理想的家庭的过程会很辛苦,但她终究成功地让迟默离不开她了。
车子里一路上都是死寂的,总经理的车子在公路上跑来跑去好多趟,我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如果报废了一个车轮子,我要生几个孩子拼上几辈子才还得起?
回到家的时候,老宅的灯已经全部熄灭了,才迈进院子都能听到文女士震天响的呼噜声。我朝面露讶异的总经理嘿嘿笑了两声,“呼噜听惯了其实很好的,防盗啊。”
总经理白了我一眼,没头没脑地问,“你怎么不哭?”
“哭?”我反应了一下才想起,他估计以为我是失恋了,忍不住笑出声来,“总经理,你看看我,清纯吗?”
“…”总经理黑线了一下,显然觉得我跟清纯搭不上边。
“那我性感吗?”
他的唇角抽动了一下。
我摊手,“如果没有林妹妹那般才情容貌和身世,就不要动不动的流泪了,即使你做得出葬花吟,估计你也不想步林妹妹吐血而死的后尘…最关键的是,宝哥哥最后还是娶了别人。
他低声一笑,“很有道理。”
我得意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听说总经理你也被乐部长甩过,难道你哭过了吗?”
“…”
这话刚问完我就后悔了,总经理诡异的视线凝视了我一会,突然阴森森地勾起了唇角,“步小姐?”
我嗓音都有些小颤抖,“有。”
“那你有没有听说我们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我把流言蜚语在脑子里整合了一下,挑出一个我认为可能性最大的,毕恭毕敬地问,“据说,是因为您的接吻技术太差?”
“…很好。”他的脸霎时黑成了这漫漫长夜,好半天,才咬牙切齿地逼近我,标准的怒极反笑,“接吻技术太差…?”
我抓了抓头发,“其实这不算什么,多练练就好了,回头我去市场给您买根猪舌头,您平时踹在兜里,没事就掏出来舔舔,咬断了就换一根,多实惠。”
总经理先是绿了一张脸,显然脑补过多被恶心到了,随后挑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步小姐,我没想到你这么会为我着想…”
我头发根根竖起,总觉得他那笑脸和眼神都让我浑身冒寒气,急忙深吸一口气,严阵以待——这小人不一定又要干什么折腾我呢!
他欺身靠近我,握住了我肉呼呼的肩膀,大概是捏惯了骨感美人们,他下意识竟又捏了两下,然后眼中投射出一种很诧异又很好玩的神情,就像找到了新玩具。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干脆就你来给我练习一下吧。”
“…啥?”我愣了一下,跟被针戳了的气球一样,倏地泄了气,大大咧咧地挥手道,“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要让我给你找几头活的猪呢。”
总经理被我洒脱坦然的反应打击到了,愕然地望着我,“…你没听清我说什么?”
“给你练习接吻嘛。”我拍拍他的肩头,爽朗地笑,“你尽管踩着我的尸体往上爬吧,哈哈哈——”
…
总经理瞪着我,狠狠磨牙两下,终于没忍住,一把拍向我的后脑勺,“你这个白痴。”
我给你练手你还骂我?!
我刚想抗议,冷不防他却把大手在我后脑一压,俊朗深邃的面庞陡然俯下,他微凉的嘴唇就压在了我的唇瓣上。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总经理,其实你就喜欢这种脑筋搭错线的吧,比如兔斯基,比如诚实-_-|||
部分功能不抽了,还有些功能在继续抽,真是餐具啊,某攻瞬间萎靡,求浇水求花花~
推荐友人坑~刀哥很有爱的轻松现言~
23增肥23克
2011年2月7日?巧克力8条?芝士蛋糕9块?正餐八人份?
高中时物理老师曾经对我们说过,接吻是心脏的膨胀,造成了嘴唇的收缩。
“根据接吻定律…”我一边被总经理堵着嘴巴,一边迷迷糊糊地伸爪子捏上了他的手腕,掐着他的脉搏,趁敌人换气的功夫,喘息着说,“如果接吻时心跳达到250,那么你肯定是初吻,如果达到180,绝对是偷情…”
总经理喘气喘够了,高大英挺的身躯依旧把我压在门板上,黑漆漆的夜里,他深沉的眼睛异常凶狠,“你又胡扯什么呢?”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神神叨叨地掐着他的脉搏继续说,“达到120是热恋,达到80的是老婆,达到30的是恐龙…不对啊,经理你怎么没脉了?”
“被你气死的!”总经理捏着我的下巴又凑过来咬了一口,冷冰冰地陈述,“你掐的是我的手表。”
说完,火热的唇舌再次堵了上来,我的脑袋又迷糊了。
总经理的练习方式实在是不太温柔,嘴唇贴上来就是一阵攻池掠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夹杂着愤恨来着,偶尔还会坏心眼地咬我一下。我的脑子已经搅成了一团浆糊,半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男人近在咫尺的脸,浓密的睫毛修长垂落,眼底一弯浅浅的阴影,我悲愤地想——
谁说总经理接吻技术差?!坑爹啊这是…
也不知道稀里糊涂地给他练了多久,我只觉得原来书上说的都是真的,接吻真的能让人两腿发软,忍不住抬手推他,却被他抓住两手握在胸前,我吭哧吭哧挣扎两下无果,脸开始涨红起来——憋气憋的。
“总经理…”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试图挣开他的禁锢,“我…我喘不上气了…”
他在我下唇上又是撩拨地一咬,我背脊一阵紧绷,就听他低沉地说,“再一会…”
再一会我就憋死了!我眼睛瞪得犹如铜铃,开始野猪打滚一样地挣扎起来,奈何敌人的力量相当强大而坚定,我老树盘根,他分筋错骨,我猴子偷桃,他捂裆贱法…过了几个来回的招式之后,我突然听到身后的门板有些松动,不禁心头一震。
文女士肾不好,有起夜的毛病,这时候大哥家那两头小猪还在睡得哼哼唧唧,不可能是别人了。
正想着,就听身后门吱嘎一声打开,文女士对着我暴吼一声,“让开!”
我条件反射跳到一旁去,总经理愕然之下来不及反应,只听哗啦一声,一盆冷水顺着敞开的门口泼了出去…我彻底呆住。
总经理全身湿漉漉的,阴沉着脸,僵硬地瞪着我。
落汤鸡就要有落汤鸡的自觉,用美洲狮的眼神瞪着我干什么?
我蔫了巴登地拿着毛巾给坐在床边的总经理擦头发,这家伙还在用一种“你死定了”的眼神盯着我,我哆嗦了一下,脑袋垂得更低了。
文女士穿着花格棉睡衣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杯热牛奶,“安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还没结婚呢,想在门口对我家诚实干什么呀?害我以为是色狼!”
总经理的愤怒貌似还没缓回来,转过头用“你死定了”的眼神盯着文女士——可惜文女士的气场显然更加强大,半点都接收不到,继续碎碎念着,“这大晚上的,就算要亲热也要进房间再干,在外面被别人看到了,可是要被邻居笑话的…”
这是重点么?!这是重点么?!
我无力地扶额,一头黑线,“妈,那牛奶是要给总经理的吧,怎么自己喝了?”
文女士愣了一下,看着手里空空的杯子,咂了咂嘴,“这个味道不好,安先生我去给你煮碗姜汤哦。”
我看着她雍容离去的背影无语凝噎,不好你还喝得那么干净…冷不丁背后一阵诡异的寒气顺着脊梁骨爬升到头发根,我僵直了背脊,默默转过头去,“总经理,您没事吧?”
这话说得真亏心。大冬天的,零下十几摄氏度的气温,还被泼上了一盆刺骨的冷水,整个一透心凉,他没事才怪。
暖黄的氤氲床头灯之下,他裹着厚厚的棉被坐在床上,俊脸阴沉沉地拿瞪我,眼角都有些泛了红…还真有些像雨天路边的流浪狗,明明凶巴巴的,看上去却更加可怜。
文女士把姜汤熬上就打着呵欠去睡觉了,我估计时候差不多了,便跑到厨房把滚烫的姜汤倒进碗里,本想加几块冰糖,又想起总经理似乎不喜欢甜食,就直接端给了他。
“总经理,小心烫。”
他捧着热气腾腾的碗,却还是眉头紧皱,低头看着澄黄的清澈姜汤,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眼神从头到脚顺了一遍,最后停留在我还有点发胀的嘴唇上。他挑了挑眉,“诚实。”
我都靠在一边打呵欠了,听到声音立刻站好,低眉顺眼地,“总经理?”
“…困了?”
他皱着眉把姜汤喝掉,显然不太喜欢那味道的样子——我吃韭菜的时候也这表情,好像碗里装的是沥青似的。
“有点,您也快点睡吧。”我走到窗边把那洗到发白的粉红色窗帘给他拉好,冬天昼短夜长,但也禁不住这样熬,已经凌晨四点多了,估计没多久太阳就要出来了。
总经理目光诡异地看了我一会,再次慢条斯理地开口,“诚实…”
名字再好听也不用一直叫啊,我拧着眉毛斜眼瞅他,“总经理?”
“咳。”他终于尴尬地收回了目光,低头沉吟了半晌,又似乎有些什么地方不爽似的,抬起头皱着眉看着我,“你叫我什么?”
“总经理啊。”
“换个叫法。”
“老板?”
“…名字。”他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别别扭扭地侧过脸,僵着嗓子道,“我叫你诚实,你就…叫我亦深吧。”
…
鸡皮疙瘩开始蠢蠢欲动,在我平滑肥嫩的肌肤上延绵起伏,我默不作声地往门口走去,途中抖了两下,没抖掉,鸡皮疙瘩更多了。
他倒是没察觉到我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只是眼神又盯上了我的嘴唇,好半晌,才喃喃自语似的低语了一句,“原来人是能胖到嘴巴上的…那么软…”
我冷不丁被地毯绊倒,砰地撞在了客厅的地板上,脑子一阵白光。
总经理一直在我家呆到正月初四,堪称是史上最厚脸皮的食客,如果不是临时接到电话催促,他大概还打算跟我上演一段人兽双双把家还。
这期间我莫名地陷入了一种危机意识中。虽然我的脸皮向来比滚了松脂的野猪还要厚,简直就是铜墙铁壁,但我可不是白痴,他那句让我叫他亦深,我还是相当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的…一般来说,人只有在心里有鬼的时候才会向对方套近乎,我怀疑他试用满意过头,打算常常找我练习吻技,只是碍于我脑门上那个大包,不好意思再动手而已。
文女士对于总经理的离去显得相当惋惜,每天晚上耳提面命要我千万牢牢抓住这只不太富裕的金龟婿,惹得我相当无奈。
大年初五,我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听着她在我耳边唠叨,“诚实啊,我看得出来,这个安先生是个识货的,绝对已经迷上你了…”
“别把瓜子壳扔我箱子里。”我无奈地将箱子一扣,拉好拉链,“文根英女士,我很认真地告知你,总经理不可能看上我,就算看上我,他也不可能娶我,职场上的潜规则,对美女们都能玩玩就丢了,何况是我呢?!”
“都亲了还不负责啊?”
我拖着行李走到门口,转头给了老妈一个大拥抱,“妈,你心里难受就去那小寡妇家折腾我爸去,不用操心我的事,我一个人挺好的。”
出村口的时候我碰到了迟默的父母,罗怡住院,迟默带着城城都没回来过年,好好的春节,反倒一点喜气都没有,那满面愁容离了老远就看得到。
只微微点了个头就擦身而过,我转头望着那幢安静的宅子,看了很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抓到,就这么一个人走了。
找房子的事情实在很费力,尤其是正月里,各家都忙活着庆新年串亲戚,我联系了几个房东,对方都懒懒散散的,推脱说忙着。
我这人有个毛病,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就要立刻做好,放在心里挂念着就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尤其正月初七就要回公司上班,工作忙得很,根本没时间看房子。我趴在沙发上抱着新买的二手笔记本到处翻找租房信息,消息发出去几十条都石沉大海,正在沮丧着,反倒是淘宝先响了起来。
我都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最近总经理似乎购物成狂,几乎每天都在我家的店里了下单,俨然成了我家最大的财神爷——三笔单子三个负分,店铺的信誉比中石油跌得还惨,除了他根本没人来买东西了。
我恨恨地把茶几上仅剩的一颗小笼包塞进嘴巴里,深吸一口气,确定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才点开了那不断闪动的头像。
里面的内容让我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轰然坍塌,我望着那一行字傻了眼——
买家BOSS:你家有胖子吗?
…
不会吧?我被抓包了?!
作者有话要说:抽得厉害,之前一直无法更新,所以晚了,对不起~~o(>_<)o ~~
减掉24克
2011年2月4日?巧克力9条?芝士蛋糕7块?正餐三人份?所谓冤家路窄
买家BOSS:你家有胖子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胖妞都像我一样,即使平日里大大咧咧又乐观向上,但骨子里对于自己这个胖人身份其实相当敏感。所以当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把“胖子”俩字代入了自己。
偏偏这家伙又好死不死地追加了一条消息——
买家BOSS:我要买。
…
我深呼吸了几个来回,惊恐和愤怒夹杂在一起纠结成了一团诡异的气流直冲入四肢百骸,颤抖着手指打下了五个充满血泪的字。
诚实の店主:T___T有…我也不卖。
买家BOSS:为什么?
诚实の店主:(+﹏+)~这是犯法的!无论你是要活着买,还是称斤买,都是犯法的!!!
大概是我痛苦的咆哮终于透过电脑屏幕传达给了对方,那边静默了一会,突然轻描淡写地回复了一句——
买家BOSS:哦,错字,是盘子。
诚实の店主:…
买家BOSS:盘子卖么?要那种能装饺子的。
我出离愤怒了,你这不是耍人么?!
诚实の店主:(#‵′)凸,你给我滚!滚滚滚滚滚!我不做你的生意了!!!以后别想耍我!别想吓唬我!别想给我差评!你这个混蛋!
买家BOSS:市价三倍。
诚实の店主:啥时候要货?
买家BOSS:…
我捧着俩盘子站在本市房价最贵的一幢高级公寓门前,傻乎乎地抬头望天…呃,其实我是在望着那直插云霄的房顶——据说我敬爱的老板大人,就住在这幢公寓的39楼。
私以为38楼才是好物,可惜被林嘉那个白痴三世祖给占了。
如果我有蛋,我此刻一定毫不犹豫地捏爆它!因为每次它隐隐作痛的时候,我都会遇上点衰事。
我现在两腿正在打摆子,也不知道是怕跟林嘉碰上比较,还是直面总经理比较恐怖…没错,林嘉也住在这幢公寓里,前几天去给林老爷子拜年的时候,听说已经跟他的真爱同居了。这才是真真让人蛋疼的事情。
管理员抖着报纸对我咳了四五声,我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抱着盘子冲进了电梯里。我确认了一下手中的地址,没错,B座39楼,安宅。电梯中特有的失重感让我有点恍惚,但两只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金属门上方的数字标识,生怕它在38楼的时候突然卡壳,然后扑进一头禽兽来。
据说林嘉那天晚上被老爷子用拐杖敲到骨裂,如果不是怀了孕的法越梨花带雨地扑过去替他挡棍子,老爷子很有可能敲断他的每根手指头,想想都觉得残暴。
老天爷还是相当眷顾我的,电梯一路上升到39楼,过程中竟然都没人搭乘,显得相当顺利。我拿着盘子想了想,决定把盘子放在门口,躲在暗处,按响门铃就跑——事实上我确实这么做了。
门铃只响了一声,我就听到了门锁从内而外发出的细碎声响。我做贼一样打算逃窜至楼梯间,冷不防却听到一声半死不活的轻唤——
“你就是诚实的店主呀?”
我脚步一滞,傻愣愣地背对着那人,脑子有点用不过来。
总经理的声音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稚嫩了?好像不太对劲…脚边有人扯了扯我的衣襟,我低头看去,愣了一下,这小胖爪也不太像总经理那双修长漂亮的手。
一双黑白分明却死气沉沉的大眼睛撞进我的视线里,白皙的小脸蛋微微嘟起,粉嫩的嘴唇润泽光亮,黑亮的短发柔柔地服帖在他的小脑袋瓜上,漂亮得不可思议。
我吞了吞口水,心说,天啊,虽然长相完全不同,但单单看神情的话,这小孩简直就是总经理的翻版啊…
三头身Q版的小老板看上去顶多8岁,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眼底一点笑意都没有,嘟着嘴巴又问了我一次。“你就是诚实的店主?”
我尴尬地俯□来,摸摸他的头,尽量放柔了嗓音,“嗯,阿姨就是。”
“哦…”他歪着小脑瓜看了我一会,弯腰捡起我放在门口的饺子盘,两只小胖手摸了摸,好像很宝贝一样,过了一会,才又抬头望着我,“你能给我煮饺子吗?”
“哎?”
小老板把足足比他脑瓜还大一圈的饺子盘抱在怀里,认真地望着我,澄澈的黑瞳清清凉凉,“我给你三倍的钱,给我煮饺子吧,我饿了…”
眼前的小老板吃起东西也像总经理,斯斯文文的,油腻半点也不沾嘴唇,咀嚼也没有声音,优雅又礼貌,像只干净的名贵小猫咪。
我撑着下巴坐在他对面,看着这小东西一颗一颗饺子慢条斯理地塞进嘴巴里,忍不住问,“你爸…呃,这房子的主人,是你爸爸吧?”
“是大伯。”小老板短暂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拿餐巾擦拭了一下嘴唇,认真地说,“不过大伯比爸爸好。”说完就又把脸埋回了盘子里,小猫咪一样吃食。
我顿时没了兴致,还以为抓到了总经理的一点小把柄,偷偷养着私生子什么的,没想到一点八卦的空间都不给我。
虽说不是总经理的儿子,但这小男孩的五官还是无可非议的精致漂亮,我趁他吃得两腮鼓鼓的,忍不住戳了戳他的小脸蛋,“之前也是你一直在我店里买东西呀?”
“嗯,衬衫、手机、核桃、扣子、沐浴乳、平角裤…婶婶说,大伯太不会照顾自己,唉…”小男孩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竟然像大人一样忧心忡忡地叹气,“上次大伯带回来的昕昕阿姨,看到我很不高兴,大伯后来就不带人回家来了。”
我磅礴的同情心立刻如同上了化肥一样疯长,“那你还说大伯好?都不给你准备吃的,大过年的,他还乱跑…”
小老板把最后一颗饺子塞进嘴巴里,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眯着眼睛舒了口气,这才懒洋洋地看着我,“我吃了午饭的,大伯刚走,不过他笨,不会煮饺子。”
…
原来是个小馋猫。
我无奈地笑了出来,揉了揉他的头发,“那我走了,你一个人等大伯回来没关系吧?”
小老板乖巧地点点头,“嗯。”
我拿了他给的钱走到门口,想了想,又忍不住对他说,“对了,上次你买给大伯的手机不好用…不过他大概不忍心让你失望,所以一直坚持呢,有空你劝他换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