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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政局虽然平静如水,但臣仍恳请陛下三思啊…谨慎为上策呐…咳咳…”
“都给我闭嘴,本王自有安排!下去吧…”
一阵冷的令人发指的酷寒声音从书房内传来。我在外面听的猛打了个激灵,吓得赶紧躲在高耸入云的大圆柱后面。
不一会,书房内陆陆续续走出一干臣子。叹息声,劝慰声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确定闲杂人等已经撤离干净,我又张望了一番才从柱子后面缓缓探出脑袋深呼一口气。
望着近在眼前的书房,我犹豫的思绪在脑海不停的翻滚挣扎。
该不该进去?
思忖片刻,我心里一横,决定直奔书房。谁知在我刚步入走廊上,却看到那个雍容华贵的太后先我一步进了书房。赶紧识相的闪到一边,继续躲在大圆柱后面窃听…
“母后,你怎么会来了!”
“多日不见,陛下国事又繁忙,身为母亲总要过来探望一番!”
两人寒暄了几句,“母后今天遇到一个外国女子,她说陛下囚禁了她的孩子,真有这回事吗?”那阵令人如坐云端的优雅声音直奔主题。
书房内一阵静默;我站在走廊外面的大圆柱旁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这家伙会不会连自己母亲的话都不放在眼里吧?
“母后怎么问起这事了?”静默片刻后,书房内传来图特摩斯那代表性的低沉声音。
“那个外国女子看上去娇小可怜,别让人家母子分开太久。母后几天见不到陛下会思念,她那么久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也会想念,何况还是那么小的孩子!”
听的我心中一阵窃喜,这个太后还真是善良。
“这事我自会处理,母后不用挂记!”
“你是阿蒙.拉伸之子,也是当今法老。你决定的事情母后不会插手,但母后相信你是个非常优秀的法老!”
幽静的书房内又是一阵安静,时不时传出一阵令人窒息的怪异气氛,令人不知不觉的心烦意乱。
他会怎么做?
气势宏伟的书房周围,继续弥漫着一股令人压抑和烦躁的气息。
片刻后,雍容华贵的太后从书房内优雅的漫步出来。一行人绕过走廊,径直向前方走去,最后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内。从压抑的空气中轻叹一口气,眼前突然一暗。猛的抬眼看过去,撞上那双深不可测的褐眸,我本能的打了个激灵愣在那里。
“相见你的孩子?”他居高临下的站在走廊上,低沉的声音淡淡出口,淡淡的口吻透着帝王的冷漠无情。
带着渴望的眼神看着他点点头,上次打了他一巴掌后,他再也没让我见过孩子。
“求我!”他幽深的褐眸微眯着望着前方,在得到我的暗示后淡淡道。
愣了三秒钟,我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这话是他说的吗?
“怎么?不敢?”他面无表情的冷笑一声,玩味的戏谑道。
垂下眼帘不语,心底纠结、不解,为什么要我求他?他不是要去处理叛乱么?怎么还有闲工夫管我这事?正思忖中,面前又是一亮,耳畔响起一阵渐去的熟悉脚步声。闻声抬起头看去,却看到他逐渐远去的挺拔背影。追还是不追?要自尊还是暂时的低头?
无措的站在那里,任凭周遭的热浪席卷全身。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开始越发悲凉,这种令人寒心的冰凉瞬间蔓延全身,令我思绪接近崩溃。
微风一闪即逝的划过脸庞,就像我和他的距离在无形间越来越远的感觉一样。一种从未有过的堕落念头从心底蹦出,瞬间席卷全身,侵袭我每个在思考的细胞。
浑身冷的犹如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冰水,木讷的站在圆柱那里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我深知如果他都不拿我的自尊当回事的话,这里更不会有人再拿我当回事。一种来自生存的压力又无形的笼罩在思维中,原本不平衡的心态更加极端。
还有必要撑下去吗?太后明显的没有说服他,为什么?我是腹背受敌的废水一战还是继续这样耗下去?如果真的有神,请你给我指一条路吧!
混乱的思绪更加乱上加乱!迈着深浅不一的步子,像个木头一样回到住的地方。
纠结的内心怎么也想不通透他的想法。也许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走入过他的心里,自认为的了解其实只是很肤浅的表象幻影。蜷缩着全身坐在偏殿门前的台阶上,出神的望着渐渐西下的夕阳,看着布满火红色晚霞的天空,堕落的念头再次一闪而过。
“小姐,陛下找你!”一声有些尖锐的急促声音唤回思绪乱如麻的我。
“什么事?”我木讷的看了一眼连走带跑的拉卡尔随口问道。
“不知道,好像挺着急的!”
“在那里?”
“陛下的寝殿。”拉卡尔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些担忧。“小姐,你是不是惹到陛下了?”
“该来的总归会来,你多虑了。”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拉卡尔,满脑纠结的向他的寝殿走去
二十五、宛若流星的生命之借刀杀人(5)
绯红色的天空下,我穿过熟悉的走廊,到了整个皇宫的最顶端也是安全措施做的最到位的宫殿前。连通报也没申请就直接奔了进去。
站在空旷华丽的殿内,望着四周依旧蓝橘色调的装饰,手指缠绕着洁白的帷幔,感受着它曾经的辉煌。傍晚时分,微风轻吹,洁白的帷幔在空旷高雅的殿堂内洋洋洒洒。寝殿的里端隐隐约约传出一阵接一阵的怪异声音,乍一听像是繁复的喘气声,再仔细听能让人脸红心跳。
确定了事情的缘由,头脑在瞬间的眩晕中似乎失去了直觉。一股无形的压抑和痛苦如尖锥般绞刺入心脏使我痛的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木讷的站在那里,浑身没来由的发抖和摇摇欲坠,本能的伸出颤抖的手臂扶着冰凉的圆柱。“他这是什么意思?”我低低的呢喃出声,复杂的思绪又开始无休止的纠结起来。
他这是在暗示,所有的一切都已是过去式,我应该识时务吗?
可是他的暗示也会让我因此一蹶不振,颓废堕落的直至生命尽头。
这个可怕的念头涌出脑海,我才发觉自己无法言语出的心痛和堕落源自于太在乎他。一直以来骄傲的自尊心使我对他的作为不知所措,故而莫名其妙的对抗起来。其实在这一刻我才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不想和他对抗的。
可是,不知不觉中我们…我不敢再想象下去…
“从现在起,你依旧是我的女奴,负责我的日常起居。”不知过了多久,他冷不丁的从台阶上面缓缓过来,漫不经心的淡淡吩咐着。
“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些吗?”隐忍着刚才那阵排山倒海的难受和绞心的刺痛,我仿若置身事外的反问道。
“你以为会是什么呢?我的女奴。”他深眸中露着一丝笑意,刚毅的嘴角噙着一抹怪笑。
望着他深藏不露的眼眸,我微微一笑,“如果不答应呢?”
“你觉得可能吗?”他突然捏着我的下巴,如看尘中一粒沙般漠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在法老面前这么放肆,我已经在给你机会,别不知好歹!”他几乎是厌恶的提醒着。
霎那间猛的一愣,忍着干痛继续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不服气的嘲讽道:“这么说是我弗拉尔泰莉太有福气,遇上你图特摩斯这类骁勇善战,威震八方的指明帝王?”
他一愣,不语。深眸里透着不易察觉的怒火,捏着我下巴的手稍稍用力。
我只得咬着牙忍着痛,继续骄傲的保持着职业微笑看着他。
寂静的空气中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陛下,怎么啦?”殿堂里端突然响起一阵娇柔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妙曼的脚步声缓缓靠近。
“下去!”他目不转睛的冷斥道。
妙曼的脚步声停滞一下,继而渐行渐远。
再次恢复寂静的空气中,气氛显得更加诡异,弥漫着一股没有硝烟的暗战和对峙。
“明天一早准时过来,下去吧!”他突然甩开我的下巴,冷冷道。
“我弗拉尔泰莉不是你随叫随到的奴隶。你一没付我萨提,二不是我领导,我凭什么听你的?我自己不想走,谁也别想赶我走。”几乎是气急败坏,我继续保持着职业微笑直接顶撞他道。
“来人,把她拖出去!”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径直朝里面走去。
眼前赫然出现几个人高马大的精壮护卫,似钢铁的手臂毫不犹豫的架着我的胳膊往外拖去,无用的挣扎了几下。望着他消失的挺拔背影,心底一阵呼之欲出的呐喊凄厉的回荡在脑海,“图特摩斯,你会为你今天的决定付出代价!”
真是咎由自取,心底绝望的冷笑一声,徒留一片遗憾。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过自己,如今却被自己给予寄托的人给赶了出来。此刻的心境可想而知,这是多讽刺的现实啊!不能不说,这是一种无法泯灭的羞辱。
我是个极端的人。要么好,要么坏,没有圆滑和不好不坏之说。
倔傲的站在冰凉的台阶上,夜风划过脸庞,我已经绝望的忘了痛苦,忘了释放。渐生的堕落念头再次充斥了身体的每个细胞,冰凉的指尖穿过大波浪卷黑发,揪紧发丝卷缩着身体坐在冰凉的雪花膏石台阶上。望着夜空中璀璨的星星,想象着另一个时空的亲人和生活,“他们都在干什么呢?”如刀割般的心痛和思念布满了整个脑海,意识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曾经毫无保留的释放了自己的感情,如今得到的,不过是如此下场。”
“曾经以为真爱可以超越时空,却不料现实更加残酷。”
“曾经以为他已经了解我的个性,能包容我的倔强和极端。却不料自己根本不懂他,因为他压根无视我到底为什么要抵抗他?因为我想引起他的注意。”
“我希望借太后之力争取到见孩子的机会,却被他借太后的言辞除掉我。”
“即使他现在看不出来,我也有多少次想告诉他,那个被他强行拆散的可爱宝宝其实就是他的。可考虑到他的身份地位和处境,我不得不压制住这种天真的念头。毕竟,皇帝的家事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定夺的。再者,真的爱一个人是需要有所担当和付出的;不能凭自己一时之快,将所有的压力和难题施加给一个人身上;而是要站在对方角度上来考虑整个大环境的现实问题。这种事情若流传出去,对他对孩子都不利。而我该以什么身份来告诉他这个事实?情人?小妾?很可笑,什么都不是!”
沙漠地带的夜晚十分寒冷,冷飕飕的寒风掠过有些麻木的肌肤;感觉丝丝如针扎般的冰凉蚀入细胞,冷的让我浑身止不住的发抖。抽出留有发丝余温的手指,扯了扯身上的亚麻长裙,双手抱腿的卷缩在冰凉的雪花膏石台阶上,任波浪卷发随风妖娆的划过脸庞。
今晚的凉风似乎让人感觉到特别冷!
“爱谁都不要爱帝王!”抽丝剥茧的不断反省自己。
在反省中迷茫,在反省中绝望,在反省中心在滴血。
起身,迎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希望自己清醒起来。发丝掠过眯着的眼眸,在梦和半醒之间行驶着一具行尸走肉。可身体的某个地方传来一阵接一阵的揪心刺痛还在提醒我,自己还活着。
伴着记忆中的印象,我再次向那个长着高大青葱植物的神殿走去。不知道赤脚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一座夜空下百花齐放的后花园。心底不由得一喜,最后一个愿望也许可以实现了。望着不远处灯火透明的神庙,里面时不时的传出一阵婴孩啼哭声。
寂静的夜空下,这阵婴孩啼哭声显得特别嘹亮。
一阵发自心底的焦急和无措划过脑海;我惦着裙角,加快步伐向神殿的入口走去,却不料隔着一层厚重的铜门。双手撑在冰凉厚重的铜门上,重重的叹口气。
不是我不想改变什么?而是我真的无力改变什么?
二十六、情殇(1)
夜晚的凉风肆无忌惮的掠过身体的每寸肌肤带来令人颤抖的寒意。仰首望着黎明前灿烂依旧的璀璨星空,脑海空空如也。
倔强的站在那里…
直到婴孩的啼哭声停止。
璀璨的星空随着时间的流转由暗变明,东方微微亮起一片鱼肚白。霎那间的功夫,似火的朝霞弥漫了整个星空。我像行尸走肉一样原路返回在三千五百多年前的五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会按他的要求去做,只是需要他付出可能会终生悔恨的代价。
头重脚轻的走在熟悉的走廊上,飘忽的到了皇宫的最顶端,直抵他的寝殿。
殿内还是一片昏暗,他应该还在沉睡中。按自己印象中的习惯,从不做家务的我先把大殿里的摆设等物品检查了一遍,然后让人定制了一份简单的早餐在一个时辰后送来。
无声的走到那华丽的衣柜前打开,冰凉纤长的手指划过一件接一件的衣服。大部分是白色褶裙,蓝白相间的上下短装,白色亚麻烫金边便装,还有几套令人心生畏惧的青铜战服和皮质护腕。几个画着精美壁画的连体衣柜旁,放着N多尼美斯头巾,金质眼镜蛇头箍,金质秃鹰装饰,圣甲虫臂环,镶有蓝宝石的荷鲁斯眼等诸多装饰品。
看的我一时眼花缭乱,习惯的抱肩用手顶着下巴。一遍接一遍的扫视着这排价值不菲的衣装,各个做工精致,质地上乘,我都恨不得那两套回去收藏。
因为这可是最高统治者穿的诶,不管是款式还是质地都是好的没得挑的。只是除了传统的黄蓝相间法老服,其他衣服颜色清一色白的。稍微花哨点的,仅仅是衣服边缘处有烫金的痕迹,要么就是领口附近有一小列蓝金色相见的简装图案。不过,整体看上去都非常高贵,庄重。
以自己的审美观从华丽的衣柜里挑了件白色的烫金边亚麻长衣。衣服的领口处仅有一列蓝金色相间的简装图案。在此基础上,我伸手从旁边拿了条长约五十公分的粉色装饰带做了个直径十公分的简单绾结系在衣服左边。外面天色还早,从不拿针线的我又抓紧时间通过以前的侍从找来针和线,将绾结缝在上面。
看着案几上的搭配成本,想象着穿在他身上的效果。
一定不失稳重,活力中又带着庄严。
这是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
望着那个粉色绾结出神,一时间暂时忘了心底的疼痛,连背后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我亦浑然不知。
“我要尽快去议事殿!”他代表性的低沉嗓音响起。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的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转首望去。他裸着上身,裹着埃及传统的白色褶裙,看着放在案几上的衣服微蹙眉头。
幽深的褐眸没有透出半分高兴或者不高兴,只是威慑的站在那里不语。
心底再次深深刺痛一下,我犹豫着垂首,“是,请更衣!”边说边拿着搭配好的衣服,凭着女性的本能往他挺拔的标准身躯上套。
诺大的寝殿内死一片寂静,只听彼此平静的呼吸。
清晨的凉风微微吹来,外面的阳光逐渐充足,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我突然是那么怀念在家的感觉…清晨醒来,第一件事是打开音响,赤脚下去打开欧式落地帷幔的窗户。迎着清晨的凉风,听着狭义的音乐,等着吃早餐去上班。不管是二十一世纪的家里,还是遥远的公元前1472年的某一个清晨,我会好好记住今天的生命和灿烂的阳光…
凭着影视剧里那些贤妻们留下的印象,我总算如实负重的完成了给他穿衣的动作。
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弧度,“这是早餐,请用了早餐再去议事殿吧!”退到一边,我低低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他站在那里怔了一会,不语也不理睬我。
我纳闷,难道这话说错了吗?
可是又不便问他,因为发现自己已经绝望的不敢再去看他。
片刻后,他带着帝王特有的冷傲丢下垂首纳闷的我径直向外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我傻傻的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提醒他吃早餐,有错吗?”无奈的摇了摇头叹口气,木然的杵在那里。
“哎…去那边把我那件紫色的纱裙拿来…”不晓得过了多久,殿堂里端传来一阵轻柔妙曼的声音。
闻声望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娇媚女子穿着蝉翼似的米色睡衣,洋溢着青春的笑容昂首挺胸的站在里注视着我。
绞痛的心已经忘了疼的滋味。再次垂首,因为怕被人看到溢出的泪水。
“唉…就说你呢?还不赶紧去!”娇媚女子见我不动,语气里颇有些发怒的意思再次强调道。
转身,无视她的言辞。只听她狂怒的斥责和自己心脏“扑通扑通扑通”狂跳不止的声音。漫无目的走在皇宫的每个走廊上,我压抑的忘了呼吸,忘了疼痛,忘了对出生在这个时空里的孩子的责任和眷恋。
也许自我了结就是最好的解脱办法吧,不管是自尊被践踏还是他极度的漠视,总之我不想自己太难受。
“陛下请你去趟议事殿,弗拉尔泰莉小姐!”一个极其儒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止住脚步,我异常平静的转首看过了去,“是你?斯图雅。”
斯图雅微微点头,“陛下请你现在过去一趟,随我来吧…”礼貌的向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等一会我自己过去可以吗?”断言回绝,原地不动,我依旧平静的看着斯图雅道。
斯图雅微微一笑,点头允诺。
不知道为何?他那儒雅的笑容让人联想到了灿烂的阳光。压抑住那份刺痛的感觉,相视一笑,“我一会就过去!”
“好,陛下在议事殿那里!”
“知道了,谢谢你!”转身,继续平静的向前走去。
前面不远处,是御用药房,那里养着种类繁多活色生香的珍贵药材。据说看管的穆德尔大人嗜好饲养,尤其是饲养代表神权的眼镜蛇和神圣的尼罗河鳄鱼等深水生物。
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和解脱,我毫无眷恋的抵达御用药房。
想要得到眼镜蛇的亲吻,只用一个小小的谎言即可。虽然我最害怕蛇,但用我最惧怕的动物来结束自己的生命,不失为临终前的最后一次挑战。
有些疲惫的踏入大理石砌成的阴凉房间,找到穆德尔简单寒暄,“大人,我是陛下那里新来的侍婢。奉命来拿圣物眼镜蛇前去议事殿做祭,神殿的祭司大人们都在那里等着呢。”酸涩的眼眸饱含笑意,我异常平静的直视着他的眼睛有板有眼道。
“哦,又要做法啦?”穆德尔微微一笑,对待法老身边的人,多多讨好是良策。“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拿。”
我轻轻点头,干涩的双眼不时的张望着他的背影,木然的等他把东西拿来。
片刻后,穆德尔手捧一个褐色的陶制器皿。神色庄重,表情严肃的走来,用一种无比神圣的口吻对我:“这是养了很多年的圣物,你可要拿好了!”
望着褐色的器皿,脚心传来一阵没来由的酸软,浑身阵阵惧怕。
听着里面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响,我故作平静答谢的看着穆德尔。手臂有些颤抖的接过冰凉的褐色器皿,公式化的回复道:“大人放心便是,用完之后一定速速归还。”说罢,简单点头道别,双手捧着自杀工具原路返回。
头顶着上午渐渐毒辣的阳光,微风掠过发丝,微眯着眼睛躲避刺眼的阳光,视线落在道路两旁的蕨类植物上,眷恋的看着曾经熟悉的四周。
想到几次看到他和别的妃子无视自己的耻辱,在生不如死的环境里挣扎,不如趁早做个了解。
只是,捧着器皿的手臂在去记忆中那个神庙的路上止不住的颤抖。既然颓废的下了决定,那就没必要再犹豫。木然的意识还是没来由的恐惧,浑身吓的冰凉。内心纠结万千,唯一放不下的,是自己那年幼的儿子。
手臂继续发抖,步子不由得加快,只希望快点见到儿子。
“哐啷”一声,褐色的陶制器皿盖子突然跌落,木然看去,冰凉颤抖的指尖在霎那间传来阵令人发怵的刺痛。头脑好似突然清醒,战战兢兢的看过去。我只觉自己的瞳孔在瞬间睁大…所有的视线表露,一条湿冷的土灰色眼镜蛇吐着令人腿脚发软的红信,已经不客气的在我指尖上留下了属于它们特有的印记…
随着时间的流失,上午的骄阳堪比火炉。高大的绿色蕨类植物旁,一条悠长的走廊上。不停发抖的我本能的尖叫一声,用力甩掉手里的器皿。屏弃所有的恐惧,用尽全身余气向记忆中那个神庙奔去。
“坚持住,很快就到了!”
“一定要见到儿子,坚持住…”随着头脑的意识不断麻木,我在心底绝望的告诫自己。坚持住,坚持住,坚持住…
眨眼的功夫,感觉身上的每件物品都是累赘;每个看上去简单的饰物都是那么沉重;每个人怎么都可以有那么多影子。
为什么每个步伐都这么艰难?
为什么眼前一下出现这么多人?
为什么嘴里传来股咸中带甜的湿热液体?
为什么头顶的太阳那么热,我却浑身又冷又冻呢?
很快就要到了,很快就能见到日思夜想的宝宝了…除了宝宝,我还想见他,非常非常想见他最后一眼。想带他去我生活的城市,想让他亲眼看我的生活,想让他了解我,想让他知道我有多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