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不是不感动,这种□裸,直接到不行的眼神绝对不是在骗人,女人都是容易被真诚打动的生物。虽然作为我本身来说,接受不了被指给个小孩儿,对他也没什么心跳的感觉,不过倘若无论如何逃不开联姻,那么比起嫁到察哈尔,这支已经是很潜力股了。这么一想,稍微好受一点,没觉得手被他抓得越来越紧,“这样的誓我都发了,齐尔雅真你为什么…?”
他唇上咬了一圈印子,还勉强一字一句道,“我这去求父汗收回扳指,趁还没有真正的指婚!”
我真想说好啊,我就等你这句话,可惜那圈牙印还是左右了我的想法,他这样子像是我的一个回答就要决定他的整个人生。微微犹豫再看时,他脸上竟已浮起一丝笑意,“我就知道你只是生气…哎,反正这回横竖都是我的错了。”
是谁的错不是重点,我被他温柔得要淌油的口气,触得一身鸡皮疙瘩,往后缩了缩,却感到背后一阵冷风吹过,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我天,“早上棉袄中午纱,围着火炉吃西瓜”是人家新疆好不好,这里是蒙古,昼夜温差怎么也这么大,夜凉如水,真是超不浪漫的形容。抱住肩膀,揉揉冰冷的鼻尖,问,“可以回去了么?”说实话,他这是跑到了哪里,我还真不知道。
一件温热的外裳罩到头上,“你真能冷成这样?”
冷还用假装的?我忍住把衣服给扔回去的冲动,用袖子在胸前打松松一个结。他靠近,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扯着解下来的腰带,多半以为我是妥协了,轻轻哼起一支曲子。
深幽的天还泛出一点点蓝,有大颗大颗的星子闪闪发亮,退一步真能海阔天空?这种时候小平同志三起三落给我们了绝好的大丈夫能屈能伸的示范,晃到多铎内里湛白的衣裳,想一想问,“你冷不冷?冷就老实说,别冻坏了再怨我。”
他伸手拢了拢我身上的外裳,哈哈笑道,“是谁抖得和有人拿鞭子抽似的?你摸摸…”说着一把握住我的手,“我可不是你,这么点哪觉得冷?”
“对,谁叫你皮厚。”我白他一眼,他不以为然,报以朗朗笑容,牵过我另一只手,合在掌心里轻轻的揉,“怎么样,好些了么?”
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这话从古代流传到现代,总是有它生命力旺盛的道理,我点头,这小子有些时候还是能起些作用的,先就这么着吧。
到了营里早过了时辰,自个儿旗的人齐刷刷地都在等我,真叫丢脸。多铎扶我下马,然后恭恭敬敬去与我阿玛额娘等长辈见礼,众目睽睽之下,俨然已我未婚夫的模样自居,我无可奈何地蹭过去,只想朝他面上踹两脚。面红耳赤之余,不得不忍受自己人轮番上来道喜,阿玛早牵过我的手,一脸上既悲又喜,大把胡子颤个不停,好半天憋出一句,“我的好孩子,你要阿玛如何是好?”
我低头回,“女儿难以久侍阿玛膝下…”一边思索那话怎么听着像“虞姬虞姬奈若何”,额娘也冲了过来,一手拿着帕子拭不停眼泪,只晓得对多铎道,“咱们家雅儿可就拜托贝勒爷了。”
哎,谁拜托谁还难说呢。
不比我初来乍到,就凭哪一点飘飘然的历史知识,糅合二十个年头累积的人情世故混迹在这儿,这满科尔沁的权贵对现实的认识可比我清楚得多了,人心隔肚皮,就算想找个人问问主意也是没有可能,只好安抚安抚阿玛额娘悲喜交加的心情。
多铎很快便走了,我回屋找了到那支匣子将扳指放进去,玉佩看来也暂时不用还了,锁好匣子正要叫人端水来梳洗,便听到袅袅脚步声入内,却是苏茉尔,道大玉儿在外头等我。
每逢有麻烦事,我已习惯大玉儿神通广大的准时出现,也不纳闷,略略收拾,也自出去见她。
那纤细的身影立在夜里,似是淡然看着草原深处,我叫了声,“玉姐姐”,她转过来微微一笑,我见她还穿着白天的衣裳,便笑问,“姐姐什么事儿急着找我?”
大玉儿那样子气势平和,不如说,倒有点平和得过了头。我本能地想她要说的应该还是今天的事,心里倒很镇定,反正左右也不能再坏了。
十一 一日三秋
“雅儿,”大玉儿挽过我的手,轻轻道,“我要说的想来不中听,你可千万别恼。”
“只要不是‘恭喜’的话儿,我真是听什么都不恼。”我无所谓地笑。
她点头,眉头便舒展开来些,“嘴上也没个遮拦。那我可说了,今个儿的事儿我是不怎么赞成的。”
我“哦”的一声,问,“十四贝勒也不赞成?”
她闻言便往我头上拍过来,嘴里道,“我可让你贫!”
我躲过去,央道,“好姐姐你说,我可不敢再打岔子了。”
大玉儿无奈地摇摇头,边信步走着边说,“他哪会不赞成,不说也罢了。倒是我瞧多铎是真给卯上了,那日你称病没去围猎,哎,他那脸色不知有多难看。你当面就躲着他,那是说什么也没用的,你不想嫁他是不?”
“嗯”,真是懂我莫若她,收受扳指到现在对我说这话的人她是第一个,很可能也是最后一个。
“我适才仔细想一想,但凡与满洲来往这几回,你还真没遇上过多铎,倒是我三四年前便见过他一回。他们两兄弟排行最幺,打小便是大汗与大妃的心头肉,多尔衮那样子你也见过,成日拉着脸做人,反倒是多铎活泼好动得很,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大汗上了年纪,对他喜爱得紧,事事都顺着宠着,这不,恣意惯了,脱缰的野马哪还拘得住?这会儿已是个贝勒,将来有了军功更不知要封什么,所以想攀这门亲事的人十个指头怕还数不过来…”
“那就多娶几个好了,反正也不过是部族交好。”我不动声色地挑挑眉,反正男人永远不会嫌女人多。
大玉儿论证到这里,本要进入结论部分,听我这么说,啐道,“我可看明白了,你不是天下第一贤惠的福晋就是他是天下第一倒霉主儿,眼巴巴地贴上来,就给你兜头泼着冷水下去。”
我不置可否,她便续道,“枉我担心他待你只是一时兴起,这会儿想来日后不知是谁没好日子过。哎,不论如何,如今汗王和大妃都已将你们看作一对,就算今个儿不点明,想必赐婚也是早晚的事了。这对咱们科尔沁无疑是件再好不过的事,只是…我也只说一句,若你是十分之不情愿,那咱们想法子去退了这门婚!”
退婚?连我这个现代人都只想没说的,她竟毫不犹豫就出口,还理直气壮到这地步,想不佩服都难,“怕不是易事。”
“没尽人事哪能听天命?”她握紧我的手,“总之,那些个冲动的事儿真的万万也不可做了。”
眼睛有些酸涩,我拨弄地上的盖过脚背高的青草,心里总是感动的,不枉我喊她一声玉姐姐,想尽办法要和她套关系,这番话可是真心实意的。整个科尔沁包括我阿玛额娘,谁不是想着这件婚事能带来的好处,即使来得突然又带着威胁,至多也不过抹抹眼泪,至于我的感受只字不提。只有大玉儿是从心底里为我考虑…
不过退婚到底是不容易的事,何况我已拿好主意,感于她的心意,便道,“姐姐的意思,雅儿心里都明白。只是事已至此,去退婚是下下之策,我虽不愿还未到这地步,好歹上回教训已有了,我不想再给科尔沁和阿玛额娘惹祸。反正早晚也是嫁人,比之嫁那什么额哲贝勒,还是这位十五贝勒好一些,起码年龄上看得过去,至于日后总能想出法子来,他真心也好假意也好,到时再作对策。姐姐说得不错,嫁过去未必是我没好日子过。”摸出扳指来晃一晃,“替我看看这个怎么样,可比那玉佩值钱?”
脑门正中被大玉儿点着,“你你你,真是…”
我的婚事只怕一时半会儿是逃不出这个圈子了,可是她呢,历史无错,最终还是要与多尔衮错堪一生,有心栽花和无心插柳能换一换不知多好?想着问,“现下时机不错,姐姐何不让十四贝勒去求大汗指婚?”
骤然被我提起终生大事,她顿时羞得脸红彤彤,这个说做旁观者还是当局者果然有本质的区别,“他说他未曾建功立业,希望能有所作为,再请大汗作主,到时…能风风光光地娶我过门。”她说话时自然是有自豪的,却掺杂着神伤,委实有些叫人不忍。
江山和美人等同熊和鱼掌,本就难兼得,男人真是笨得可以。转念想一想,若他们真的结婚,那绝对是大大的逆历史潮流而动,我岂不是篡改历史的罪魁祸首?万一此后便和《Frequency》中约翰沙勒文一样,日日为一环套一环的历史颠覆而忙,那么到四百年后有没有我黄笙生都是极大的疑问…她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也顺水推舟地作罢,虽然心里还是不好受的。
许是我的不作声让大玉儿有所想法,忽然地伸手环我,将我按在怀里,“雅儿,真真委屈你了。”
哦,还是说指婚么,牺牲给了政治?没事,总得看开了,反正多铎横竖讨不到便宜,我搂住她的肩,“咱们在各想办法尽人事呢。”
坐在厚毛毯上,用靴子蹭着那软软的白羊毛,舒服到不行,手里转着盛奶茶的盅子,偷偷打量闯入女人茶话会的不速之客皇太极,秋叶色的袍子对襟细细绣着一排不到头的福字,腰上只悬一只荷包,很是素净。也许是知道他等同于未来当权者,打从心底带有些好奇,虽然由于他的存在让人平添一层拘束。
“爷,你看看这孩子,都快嫁人了还一副坐不住的样儿,”估计是哲哲发现了我的无所事事,将眼一瞥笑道。
“姐姐怎么尽打趣我,也不在姐夫面前给我留点面子。”我也装模作样笑一声,苦的。这样的好事,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是么?”皇太极温和地望我一眼,转头对哲哲道,“就和那年你一个样儿。”
“哪年?”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当然是哲哲嫁他的那一年。
“胡说…”哲哲分辩了句,面上亦微微红了,转而低声道,“人前也没个正经。”
皇太极伸手揽她,这举动让我觉得他们十几年夫妻感情应该不错,下意识望了望大玉儿,她笑吟吟地朝我眨眨眼睛,看不出任何端倪来,不由得纳闷,往后是什么原因让皇太极在短短时日就决定要娶她。
“雅儿,你呀就别不见魂似的,十五弟保准一会儿就来。”话题被哲哲重新扯回我身上,屋里几个女人捂嘴笑起来,确实好笑…她打哪儿看出我魂不守舍来着,我是唯恐避之不及!
“编排我什么事儿,笑成这样?”说曹操,曹操就到,无奈地摇头,看多铎掀开帘子,入来笑嘻嘻地给皇太极和哲哲请安,一脸的神清气爽。
“自家人说话还行这虚礼做什么,”皇太极笑道,“小十五来得巧,人家正等着急呢。”
“姐夫说笑了。”我不敢瞪皇太极,只好改成瞪多铎,可怜他刚来就招我一个白眼。
他没见着似的朝我一笑,显然心情好得可以,坐到我身边,顺手将我腰一搂,“这‘姐夫’听着便扭,不如改叫‘四哥’吧。”
我不着痕迹地把他的手推下去,淡淡道,“怎么可以?”
他复捏住我的手,冲着当事人便问,“四哥,您说呢?”
我也下意识把目光投向皇太极,极希望他来个三纲五常云云,削一削多铎的气焰,谁知他只带些宠溺与好笑,道,“我若不依你,今儿岂不是没完?”转首对我微微一笑,“不知我有没这个福分听这声‘四哥’?”
倘若,我和多铎成婚在前,虽是亲上加亲,分过大小后是得叫他“四哥”,可倘若之后呢?这划分标准自然是他就登上汗位与否,如此说,这样的问法儿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心里猜测,难免犹豫,哲哲已打趣道,“怎么就傻了?看看那脸红的,还真没见过雅儿害羞呢…怪让人怜的。”
“别说是你了,便是我们这几个打小看她长大的,今个儿也第一次见呢。”女人多果不是好事,我哀叹一声,“四哥什么样的福分没有,连姐姐这样福慧双全的都让您娶着了,还愁没我这声话儿么?”
“这是捧我来着?冲你这声‘四哥’,我总得给点见面礼,说吧,想要什么?”
他这做皇帝的气派,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来,便道,“四哥和姐姐来时,给的见面礼已够多了,雅儿不敢再要什么。”
皇太极“唔”了一声,缓缓看我似有所思,“倘若我一定要给呢?”
“那么…齐尔雅真求一个人情。”
“人情?什么人情?”
“我现在还没想着,不如留到日后,四哥,这不算违了您的初衷吧?”
他目光沉静,落在我面上并无波澜,却蓦然惹得我一阵冷,“确实不是个一般的孩子,哲哲,你这个妹妹可堪大用啊。好,我答应你。”
“多谢四哥!”我兴高采烈道,尽量显得天真无知。这个人情留到他登上九五之尊宝座,该是保命的法宝了,尽管他的模样让我害怕,可一想到他不可能知晓我的用意,也就略略放心了些。
略坐了会儿,多铎便耐不住,凑在我耳边问要不要一块出去,我本是极不愿和他一起处的,可这里头也实在气闷,想想便道好,他十分高兴,托了个辞儿便领了我出来,免不了里头又要闲言碎语。
“我说,四哥是现在叫的吗?”走远了些,我立刻板起脸来。
他浑不在意,笑答,“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成了我福晋以后还是得这么叫,左右就当我性急。”
“再胡闹也得有个分寸,若是适才姐夫不替你圆场呢?”说到底他是根本没考虑我的处境。
“我就知道四哥会帮着我。这么些哥哥里,除了十二哥与十四哥与我一母同胞,也就只四哥和大哥对我好些,剩下的见着父汗宠爱我,谁给过半分好脸色,还不是一群白眼狼!”多铎冷笑道。
这倒稀奇,他还有这么不被人待见的历史?“谁让你这般爱娇,原也是该受点教训…”
“不是!”他看着我,缓一缓道,“咱们不说这个了。”
“好。”看他现在对皇太极的崇敬,我也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期望越深,失望也越深。
不说这个改成说别的,多铎面上还带些不快,却拉着我道,“看看今儿我骑什么来了?”
我就着他指的地方瞟一眼,毫不意外答,“马。你不骑马来,难道骑毛驴来?”
他被我抢了白,气得瞪着我鼓起了腮帮子,“你瞧仔细了,是泰哥。”
泰森哥哥?我留意看了一下,然后惨痛的教训立刻浮现在眼前,带着怀疑地打量他,这小子想搞什么花头?
“哎,你那什么眼神,哪像呼伦贝尔格格?泰哥这会儿可听话我的话,估计和你那沙克差不多。”
我真想告诉沙克又变回烈马了,他已牵我过去,还安抚道,“别怕。”
“泰哥不是豪格的马么?怎么又给你骑上了?”
“谁让我托你的福驯了,别人近不得身,自然就是我的了,”多铎轻松道,“哼,谁叫他算计人不成,还白送我匹好马。”
说穿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吓得不轻,倒便宜给这小子。
多铎极顺手地摸摸马鬃毛,马儿便亲热地俯头来蹭他的脸,“乖…”他一脸享受,一边干脆地把我的手按到泰哥的身上。那句我就不用了还没说出口,泰哥忽然扬了扬后蹄,刨起一片尘土来,我立马吓得缩了回来。
“你这畏缩样儿,还不给它看扁了?”他哈哈大笑,却不死心地准备拿我的手再试。
“不要!”
“哎,你别怕,马儿很有灵性的,我在这儿它说什么也不会踹你。”
马身上有股味儿,我皱鼻,被多铎强迫着又摸了两下,见泰哥也不挣扎,松口气问,“怎么没见着十四贝勒?”一般情况他们都是成双出现的。
“哦,哥啊,有点事儿给缠上了。”
“什么事儿?”换作平时我是绝对懒得过问他们兄弟的事,现在无事可做,顺便分散一下他对让我亲近泰哥的兴趣,只好三八一下了。
多铎轻笑,“呵,还不是女人?”
“女人?”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感觉奇怪,况且我的印象中现在能与多尔衮有关的女人好像只有大玉儿。
他用好笑的眼神看我,“你不会不知道吧,说起来她也是你们科尔沁出了名的美人。”
我睁大了眼睛,他只好继续,“两年前哥来科尔沁时就认识了,当时据说不知怎么地狠狠打了一场架,给哥制得服服帖帖的,没想到因此给缠上啦。两人见面反正不是吵架就是比马什么的…我想起来了,她应该是你阿玛哪一位侧福晋的妹妹,她…”
绕来绕去不说重点,我不耐烦地打断他,“打住!你说的到底是谁?”
“那兰聿敏啊。”
“那兰聿敏?”我重复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似乎听到过,只不过和人完全对不上号。
“就是那个小聿儿。”
“小玉儿?”这个知道,不就是多尔衮以后的嫡福晋,怎么会和我阿玛有关系,再说她不是大玉儿同父异母的妹妹么?怎么会比我还长一辈?看来是被电视给着着实实骗了。
“也就因了大玉儿,她小一些,就顺口叫小聿儿了,说来有够冤的,明明长玉姐姐两辈。”
不知这是阿玛哪一位侧福晋,居然能够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妹妹,想来年纪应该比额娘小得多了。
“别管我哥的事儿了,小聿儿就那么个刁蛮性子…还是咱们好好转转去,真没几天了…”
我从他话里回过神来,“什么叫没几天了?”
“四嫂没和你提?还得两日,父汗就要回沈阳,这回随行来的都得同时启程,不过,四嫂得了父汗恩准,还能在科尔沁多呆两个月。”
“很好啊。”确实大好事,魔头要走人。
“好?我可央四哥也帮我求求情,让你跟着我一快儿走…”
我紧张,“姐夫怎么说?”
多铎叹了口气,不满道,“当然是不成了,宁远的事父汗到这会儿都没搁下,动辄大怒,难以捉摸,便是四哥也是不敢随便开口的,反过来和四嫂一起劝我呗。”
“明智…”我暗自嘀咕。
“不过也就两个月,两个月后四嫂回沈阳,再带你一块过来。”
两天之后,满洲大军终于气势汹汹地来又风卷残云地去了,科尔沁部各位台吉率众送出十里之外。
我站的地方不算显眼,多铎想必是在人堆里一番好找,才给寻见了,一边抹额上的汗一边道,“东西呢?”
“在这儿…”从袖子里取出他口口声声要求我对他的玉佩做出回礼而做的荷包,其烂无比的手工。
“这是什么?”他指上面歪歪扭扭的字。
想起来他会说汉语识得字却不多,我顿一顿道,“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他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讨好地继续问,“什么意思?”
“随便绣着玩儿,”不出意料在他脸上看到失望的神色,我舔舔嘴唇,伸手抚了抚他衣裳上的褶绉,“废话少说,走吧。”
他背后有猎猎军旗,以及整队出发的人马,“齐尔雅真…”
“嗯,怎么?”
阳光一黯,他忽然凑过来轻触我的唇,“不过两个月,好好想我。”
我扬手还没打下去,他已飞快地翻身上了马背,纵缰跑出老远才回身遥遥招手。
靠,这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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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所有来捧场的朋友!!!无涯在这里向所有朋友送出飞吻,哈哈
P.S.圣圣,不是没把你写上去,是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哈…这里补上^-^
关于这个叫皇太极做“四哥”的问题。
其实我写的时候也想了很久,按努尔哈赤的儿子来排他确实是第八个,只是四大贝勒里排第四而已,四大贝勒里又有老努弟弟舒尔哈齐的儿子…由于看了几部相关的书里都这么叫,又找不到历史上比较可靠的叫法,所以我就用了“四哥”,如果大家觉得不大妥当我去改改好了。另外,由老努抚养大的几个舒尔哈齐的儿子不知该怎么称呼阿~~~~
谢谢夏夏的意见。
十二 归启无宁
先来说几句关于更新速度的问题。
首先的首先,当然是要谢谢大家的支持。
同时,看到不少人都来催更新,虽说是好事啦,但是我每天真的有很多事情,周六周日都有课,除了上课之外,还有课题要做,已经尽量每天都来更新了。空的时间多我就多写一点,能写2000左右,真的没有时间我也大概写个500字样子…已经是极限了。真的,真的,希望大家能谅解。
无涯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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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像是粉饰,安宁中带着躁动。
两个月可以做的事不多不少,粘着吴克善,花一些时间在骑射和防身上,我要去往的是清初的沈阳,终归不是清善之地,这些想来学着都是没有错的。然后央大玉儿教我最简单的蒙满两文,吃死没文化的苦这样的事,实在郁闷。而她,是莫名被亲点一同随行的人,其中的隐义不引起众人的猜测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