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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听得懂归澜所谓主人是指云妃,他们的母亲。母亲常年累月持续不断那样折磨着归澜,他却一直无法去恨,只是默默忍受渐渐习惯到麻木。她不能理解究竟是什么力量在支撑他,她总在一厢情愿以为自己可以帮到他,却没有问过他是否真的需要。她惹出来这么多麻烦,反而要让他操心劳神,为她善后。她是多余的么?她做错了么?她禁不住扪心自问,如果她不存在,那么他的境遇会否能好一些?
明月沉默许久,反复思量,终于问道:“归澜,如果我想办法离开大将军府,求楚国皇子庇护,你会高兴么?”
“这当然是上策。”归澜毫不迟疑地回答。明月去找楚国两位皇子,由他们照顾,与她的心上人天天在一起,应该就会开心一些,说不定不再这样牵挂他,能渐渐忘了他。
“果然是这样啊。”明月喃喃地说了一句,语气忧伤,忽而又问道,“你说姓龙的对你好,那你要求将我送走,姓龙的会否答应呢?”
明月还是不信龙傲池能对他好,其实归澜自己也不信。不过明月的话让他心念一动,他克制不住隐隐约约有生发了一线希望,他觉得他不妨尝试一下。
现在楚国两位皇子都尚未离开,国事谈判联盟缔结一向是冗长繁琐,昭国为了谋求更多利益好处,除了常规手段,暗地里应该是密切监控楚国皇子们的动向。以贤王和龙傲池的心思手段,将楚国两位皇子看牢绝对不成问题。同样都是控制监视,那么多一个明月放到两位皇子身边,又有何不可呢?
归澜想,自己主动向龙傲池去提起这件事,她未必不肯答应,无论她出于怎样的目的答应下来,明月就能放心相信一些,少一点对他的担忧,实在是个好机会。
“如果下奴求得大将军同意,让殿下离开,殿下是否会相信下奴正得宠爱,无需旁人牵挂呢?”
归澜镇的不需要她么?他期待的是她无忧无虑不再为他担心么?那么她何苦再为他添麻烦?况且就算不在大将军府,不能每天看到他,她也有别的方法可以为他做些什么,让他能够过得更好。
于是明月点头,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唯有痴痴望着归澜,简单地回答道:“我信。”
61严苛试炼(上)
这一日午后,难得晴朗,天高云淡,秋阳煦暖。
贤王却自觉心绪不宁,下了早朝处理完公文,回到府内用了午饭还是无法集中精神,终于决定过到大将军府与龙傲池一叙。
龙傲池亲自迎出府门,伴着贤王进入暖阁。
两人见面一般客套虚言皆免,关起房门遣退仆从,往往是先直奔公务主题,再畅聊天下时事。
谈起两人感兴趣的话题,时间飞逝,不知不觉窗外日已西斜,到了掌灯时分。
龙傲池笑道:“师兄,不妨在我这里用饭?看你气色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可千万不要再操劳。”
贤王叹息道:“清幽,是因为见到你,我的心情格外好,身体也不觉得疲累。”
“师兄,既然如此,你在我府内多住几日?”龙傲池真诚挽留。
贤王苦笑着摇头:“上次在你这里留了一日夜,我府中那几位常驻御医就急得跳脚,带着整车药材连夜杀过来,害得别人以为你我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如今我身体越发不济比不得当年还能陪你骑马外出游玩,现在坐车久了都受不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心中有数,你也不必强求。”
“师兄既然不便外出,有事就当差人叫我去你府里,何必亲自来?”龙傲池关切地问,“自打今日你来,我就觉得你一直有什么话藏在心里不说。公事似乎都聊完了,师兄,究竟还有什么问题?”
贤王意味深长道:“清幽,我没问题,我是怕你有问题。归澜的身世,我已经加派人手在楚国那边查了,虽然尚未有确切结果,不过偶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陈年旧事。楚帝年少时容貌绝世俊美,曾有百十幅画像流传民间,许多女子未见他本人只因看了画像就着了魔,非他不嫁魂不守舍。可是楚帝毁容后特别颁布了一道旨意,收缴他的全部画像付之一炬,并禁止旁人议论与他容貌相关的任何事情,否则以谋逆罪严惩不贷。”
龙傲池好奇道:“这么说楚帝是刻意不想让人知道他过去长什么样子么?他在掩盖什么秘密,还是因毁容心中难受才那样做呢?”
“清幽,如果归澜与楚帝或楚国皇族真有什么瓜葛,你打算怎么做呢?”贤王正色提醒道,“现在楚国两位皇子都在我们大昭帝都之内,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不觉得接下来我们应该提前开动伐楚的计划么?我原以为在我有生之年看不见天下一统,可是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我有点心动了。”
龙傲池故意回避了归澜不谈,而是只说伐楚之事:“当下的确是千载难逢的良机。盟约商量的差不多了,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师兄以为该放楚国哪位皇子回去?”
“我认为,被传徒有其表纨绔子弟的楚曦云很是不简单。如果我们提前启动计划,留楚国一位皇子在帝都为质,那么可以让楚曦玉回国,却绝不能放过楚曦云。”贤王凝重道,“若非楚曦云跟来,与楚曦玉同食同宿形影不离,楚曦玉怕是已经死于暗杀。若非楚曦云跟来,硬要参加朝议,专挑关键时刻插科打诨耍无赖,看似胡搅蛮缠使性子其实几次破坏了我的算计,否则本性忠厚的楚曦玉怕是早就被我玩弄于股掌。”
“我也觉得楚曦云比他大哥有心计。不过他的确武功稀松平常,写字也是马马虎虎,人前没个正经样子,与他大哥站在一起,明显是陪衬,越发显得楚曦玉英明神武稳重老练。”
“清幽,这才是楚曦云可怕的地方。他才十六七,就懂得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藏在他大哥的光辉之下,不显山不露水悄悄谋他所谋之事。”贤王感叹道,“我如他那般岁数时,比他可傻多了。幸好我这些年混迹朝堂,冷眼旁观父皇玩弄权术长了不少见识,光靠师傅教的那些大道理,估计就被楚曦云给骗过去了。话说回来,你是从哪里看出楚曦云有心计呢?”
龙傲池如实答道:“我与楚曦玉结识更早,引为知己,我觉得能让他甘愿为臣的人,不应该仅仅是血缘或父亲偏爱,他一味盲目顺从。楚曦云一定有过人之处。几次单独接触试探之后,楚曦玉在我面前已经坦然承认,他一直觉得弟弟更聪明更适合那个皇位。有些话不必说明,只从他对他弟弟的态度就能够看出来。”
贤王饮了一口茶水,停顿片刻,幽幽说道:“我在招待楚国皇子的行馆中提前设了机关,派专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监听他们兄弟私密谈话。有件事情很可疑,如果与归澜的身世联系到一起就更加值得琢磨。”
听贤王再次将话题扯到归澜身上,龙傲池终于是忍不住,关切道:“师兄,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
“前些天楚曦玉就劝说希望楚曦云能提前返回楚国不要逗留,楚曦云编了一堆借口,要么推说还没玩够,要么就是坚持等盟约完全缔结双方事了。现在盟约细节基本确定,楚曦玉再度劝说,还拿出刚刚接到的楚帝担忧思念他们的信函想要动之以情。楚曦云却满不在乎,似是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大哥你真傻,父皇不过是做做样子。你知不知道父皇心里根本没有你,就连我母妃和我都只是替身而已。’楚曦玉当时以为楚曦云是在说气话,楚曦云也没有解释。我觉得这事情不像戏言,楚曦云可能清楚更多隐秘。”
龙傲池双眸一凛,沉声问道:“如果楚曦云所言属实,难道楚帝另有子嗣秘密抚养并未公开?怪不得两个皇子在咱们昭国,楚帝还能稳如泰山,由着他们两个在盟约方面坚持不让步。”
贤王点点头,又淡淡说道:“能养出楚曦云这样的儿子,楚帝本身的心计手段就不容小觑。先不说是否还有隐藏的皇子秘密教养,楚帝少时风流,难保没有一个半个遗落民间的子嗣。倘若归澜是楚帝的儿子,事情就变得有趣多了。就算归澜不是,我们也能借此做些文章。”
龙傲池莫名紧张:“师兄是想将归澜加入到伐楚的大计之中么?”
“清幽,你是舍不得,还是觉得他不够资格不堪用?你上次还说要栽培他造就他,我没有理解错吧?伐楚是早晚的事,到时天下一统,他也能得一份大功劳,这难道不是你希望的么?”
龙傲池犹豫了一下,昨晚那场缠绵的情事浮动在心头挥之不散。
她想要的归澜,在人前不能仅仅只是一个卑微奴隶或男宠的身份,她是想与他光明正大在一起。她不愿见他自卑逃避,她必须找到一个理由,让他能相信他有资格抬起头直起身不是跪在她面前承欢,而是与她并肩携手举案齐眉。她可以去求圣上特赦,解除他的奴籍,甚至赐下封赏,但若他没有自信没有切切实实的功勋,他会否忐忑不安更加难以接受?也许伐楚,真的是大好良机。于公于私,她都应该仔细考虑,积极投身,拉他入伙。
想到这里,龙傲池觉得自己应该把与归澜已经发生的亲密关系告诉贤王。她张口欲坦言,却还是因女子的羞涩,不知道该怎样委婉含蓄对别的男人把那种事情说出口,而且她一直将贤王视为父兄,她现在的心态就仿佛是做错事的小女孩,踌躇着向家长汇报。
贤王看出龙傲池藏着心事,他一贯不喜欢强迫她,他隐约猜到了会是与归澜有关,也许她与归澜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他无来由一阵酸涩,他更是不敢问,怕听到他不想听的答案。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主动开口。
这时门外侍从禀告道:“贤王殿下、大将军,归澜已经到了,他说有事求大将军,是否先让他在廊下跪候?”
62严苛试炼(中)
龙傲池终于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对贤王坦白,所以她吩咐一句让归澜先候着,鼓起了勇气,对贤王说道:“师兄,有件事情,我不能瞒你。这些天每晚我都是与归澜在一起,已与他有了夫妻之实。师兄,我是真的喜欢他。”
龙傲池的声音很轻微,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果决与肯定。她纯净清澈的眼神,充满期盼的望着贤王,仿佛是等待一句认同或祝福。
贤王在她的注视中,心如刀绞,偏又用理智不断提醒自己,为了不打击她,还要装作淡然平和。可他握着茶杯的手不由自主颤抖,全身上下仿佛被收进一张利刃编织而成的网越勒越紧,没有一处好受,经年病痛都不曾让他这般难熬,真如晴天霹雳在身上,又似被扔进了油锅慢慢烹炸。他恍恍惚惚懊恼伤心,万千纠结没有头绪无法表达,他恨不能将时光倒流。他不应该就这样,让别的男人如此轻松,抢走了他的清幽。
“师兄,虽然你劝过我很多次,我知道你不希望我与他在一起,我也知道我们的未来会有很多麻烦。但是我心意已决,不后悔。请师兄帮我。”龙傲池诚挚地恳求着,但是她从贤王的反应中隐约察觉到他不同寻常的心态。她怕,不是因为他一直反对,而是因为他好像真的为此伤心。她恍然间醒悟,难道阿茹当日一语中的,难道贤王对她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同门之谊?
“师兄,你不会是…”龙傲池惊讶而慌张地问出口。
贤王却是微微一笑,故作镇定,说出安抚她同样也是安抚自己的话:“清幽,你不要乱想,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人一样,因此我担忧我不愿见你受磨难,何况终身大事。我确实是很惊讶,一时间难以接受你选择归澜。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相信你的眼光。我会帮你。”
说到最后几个字,贤王只觉得格外艰难,汗湿重衣,虚脱无力。他不懂自己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刻,还能讲出如此冷静的话,他心底深处其实是不甘不愿,嫉妒无比的。他不明白归澜究竟有哪一点特别吸引了她,可是她看起来很满足对未来期待憧憬,他又怎能阻止她破坏她的决定?
“真的?啊,太好了。”龙傲池高兴道,“谢谢师兄。我现在就叫他进来,请师兄帮他取字如何?改日有空,我让他去你那里请教学问…”
看着她如释重负欢快欣喜的笑容,贤王的心痛仿佛淡了一些,他的理智终于压下了奔涌的负面情感,他的手渐渐不再颤抖,他放开茶杯,从软榻上支起身子,借由整理袍服冠带的短暂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
他告诫自己,他此生已经没有时间再思量儿女情长,他应该更现实一些,丢开杂念,让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国事。这样他或许能少点烦恼痛苦。至于那个归澜,他要用最严格的标准去试炼,没有足够能力的男人是绝对不配留在清幽身边的。
对,就这样做,不要再想其他。
贤王正色道:“清幽,你对我说归澜不仅武功高强,还博览群书聪颖非常。你所求不难办,但我想亲自试试他的能力。倘若他过的了我这一关,我不仅会为他取字,还会代先师做主收他为徒,将我所学倾囊相授。”
龙傲池没有想到,贤王能够在此时此刻提出如此诱人的说法。她以为他肯答应为归澜取字,偶尔指点归澜学问已经是难得。他居然这样果决,主动愿意将所学倾囊相授,还打算代师收徒给归澜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他是认同归澜了么?还是打算用严苛的试炼,让归澜知难而退?
贤王见龙傲池脸上浮起迟疑之色,他又说道:“清幽,如果你真的决定选择他,真的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能够与你携手并肩建功立业相互扶持依靠,那么请相信我。倘若他无法通过我的考验,那我实在不放心,在我走后由他替我守护你。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愿破坏你的幸福不愿见你伤心难过形单影孤,我止不住自己的私心杂念为你多想一些,因为我无法陪你到永久。”
他的语气神态他说话的内容,虽然没有一个字挑明,她却能够听懂他的痴情真心。她终于彻底明白,可是已经晚了。她唯有颤声说道:“师兄,我…”
“叫我的名字。”贤王固执地要求。
“乐川。”她依言,用最温柔崇敬的语气呼唤。
贤王闭上眼,只能靠想象,她喊他名字的那一刻是他期待许久而不得的那种幸福。今生无望,来生是否还能相约相守?他觉得她应该是懂了他的心意,他再一次告诉自己,他该知足了。
“答应我,以后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不要叫我师兄,就像刚才那样喊我的名字好不好?”贤王不做任何解释,有些孩子气地提出要求。
“嗯。”龙傲池没有疑问,就像当年那样乖巧听话地遵守着师兄的教诲。
“再喊一次,我喜欢听。”
“嗯,乐川。”她知亏欠他太多,这辈子恐怕还不清,如果这样叫他,让他能够舒服一些,她愿意,愿意按照他说的去做。
“我头一次觉得我的名字真的不难听,尤其是你叫我的时候,格外美妙。”贤王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句,然后是沉默。
过了片刻,等贤王再次睁开眼,眸中已经收敛了一切不安和忧伤,迅速恢复到从容之色,沉声说道:“我准备好了,清幽,你叫归澜进来吧。”
归澜如上次一样,在门边下跪俯首,规规矩矩行礼。他身上虽然穿的是于伯旧衣,鞋袜俱全,他却不敢忘自己奴隶的低贱身份。他不想再次惹贤王不满。
贤王开口说道:“清幽,我记得师傅在你府里设了一座七巧天枢阵,今晚就由我控制此阵机关,如果归澜能在三个时辰之内破了阵走出来,我就兑现我的承诺。”
龙傲池心神一震。七巧天枢阵荟萃古今精妙机关,融合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是师傅毕生最得意的作品。她十五岁的时候逞强要只身破阵,结果被困在阵中整整花费了七个时辰才走出来,若非是提前穿了软甲否则定会遍体鳞伤性命堪忧。
时隔多年,就算以龙傲池现在的武功修为和见识,她亦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能在三个时辰破阵而出。她不免紧张担忧,贤王提的试炼方法果然是严苛无比。
龙傲池上前一步,看着归澜问道:“归澜,你懂机关智巧奇门遁甲么?倘若没有把握,不要隐瞒逞强。”
归澜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恭敬问道:“主人,下奴斗胆请问下奴做到与做不到,对主人而言将有怎样的好处或损失?下奴做到了能否讨赏。”
龙傲池眉毛一扬,没想到一日不见归澜似乎有了长进,敢公然与她谈条件。她故意先不说为何有这样的试炼,她要听听他究竟所求何事:“你能做到自然有你的好处。告诉我,你所求何事?”
归澜不兜圈子,直言道:“下奴如果能够做到主人希望的事,可否求主人将明月郡主殿下送到楚国皇子那边,由他们照顾?”
又是为了明月,龙傲池心底不是滋味,但她转念一想,归澜对明月的感情也许能够转化为一种刺激归澜上进的动力。她斜睨贤王的表情,见他并不反对,于是点头道:“好,归澜,咱们一言为定。如果你能在规定时间破阵而出,我就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你一定要量力而行,若逞强死在里面,我会让明月为你陪葬。”
“下奴遵命。”归澜毫不犹豫回答的十分干脆。
贤王眼神复杂,面上却是微微一笑,称赞道:“你这奴隶倒是有几分胆色。归澜,本王提醒你,倘若觉得应付不了,可以摇动阵内无处不在的铜铃,宣告放弃认输,本王就会立刻停止机关保你性命无忧。”
63严苛试炼(下)
七巧天枢阵设在大将军府的地下,宛如一座庞大的迷宫,由一条条幽深的甬道与布满机关的房间相连,一步走错会陷入更多机关,就算将所有机关停止,从入口走到出口也不是畅通无阻,尚需智谋勘破障眼分辨最佳路径。
此时贤王已经去到阵眼控制之处,龙傲池则带着归澜去到入口。
龙傲池没有更多叮嘱的话,只是悄声说了四个字:“逢七右转。”
归澜本来是安静地跟在龙傲池身后,闻言他心头无来由一暖,脱口而出道:“主人不必担心。澜王宫内设有一座类似的地下藏宝库,遍布机关,修建过程中下奴与几名死士曾多次进出测试机关威力。下奴有幸亲身实践,学得一些破解机关的方法。”
归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对着龙傲池说出这样一番话,听起来好像是安慰她。在她看来会否可笑至极?他有什么资格让她牵肠挂肚?她刚才告诉他诀窍,或许只是为了让他能顺利走出来,赢得她期待的赌注。
可是归澜忍不住想起了上一次,龙傲池与楚国大皇子打赌,她赢了赌注,却是为他求灵药。这一次,她想让贤王兑现的是什么承诺呢?会否仍是为他打算?
归澜强迫自己不要生了妄念,无论龙傲池有何图谋,都不是他该想的。他要努力走出这座阵,这样他才可以将明月送到楚国皇子那里。
龙傲池听了归澜的回答,心中稍安。归澜显然是懂得奇门遁甲机关之术,否则她简简单单说的四个字,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反应到是破阵诀窍,也不会讲出刚才那样一番话。他是在安慰她么?他已经能够体会出她的良苦用心了么?
龙傲池没敢多问,就留下这美好的希翼在心头。她在墙壁凸起的地方轻轻按了几下,面前看似完整的石墙慢慢裂开一道一人宽的缝隙。她闪到一旁,做了个请的姿势,朗声道:“归澜,祝你成功,我会在出口等你。”
望着归澜向前走入缝隙之内,看着入口缓缓闭合,他的身影消失不见,龙傲池的心无端又开始紧张起来。她没有马上去出口,而是先折向机关控制的所在。
贤王泰然端坐,已经启动了各种机关。这会儿他得了一时半刻的空闲,正在用晚饭。
龙傲池到来的时候,恰逢侍从将贤王的汤药送到门外,她就顺手接了托盘,推门而入。
“清幽,你来的正好,我还以为你这么早就去出口等着呢。”贤王招呼道,“别那么担心,先陪我吃饭吧。”
龙傲池哪有心情胃口吃饭?她故作轻松,将药罐子摆好,对贤王说道:“师兄,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你府内的那几位御医,叫他们过来候着。这汤药是上次他们带来的整车药材中精选的,按方熬制。我记得清清楚楚,你饭后要立刻喝这罐,半个时辰后是这一罐,接着还有…”
贤王苦笑道:“别说了,饶了我吧。你再说我都没有心情吃饭了。”
龙傲池难得见贤王这等孩子气的模样,莞尔一笑道:“好,我不说了。只要师兄用饭后抽空教我操控这些机关的方法就行。”
“清幽,以前你嫌这些机关麻烦无用,我教你你都不肯学,怎么今日转了性子?”
龙傲池脸色一红,坦白道:“师兄,我以前不懂事,现在开始努力上进了,你不高兴么?”
贤王叹息道:“清幽,你真的那么喜欢归澜?”
“嗯,我不想他再受伤,看他伤心我也会难过。”龙傲池如实地讲出心里话,“我…我还有些担心师兄调高了阵法难度,他会…”
贤王正色道:“清幽,我不瞒你,我的确调高了阵法难度。如果三个时辰之内,他能活着走出来,我敢断言将来这世上再没有机关可以困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