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
每次她一回来,林深都冲到门口去亲亲抱抱,然后被她嫌弃地推开,这才是常规剧情。
今天他怎么没过来。
换了拖鞋,阮心听到似乎阳台有声音。
她把刚买来的橘子放桌上,卸下挎包去看。
林深果然在阳台。
只是,他在干什么,阮心却没太看明白。
他拿着一堆工具这敲敲,那凿凿,地上乱七八糟地放着各种细钢管、麻绳之类的东西。
看起来,他干活干了很久了。
“你回来了?”他抬头看见她。
“恩。你在干什么呢?”
“等一会你就知道,还差最后几步就完成了。”
又卖关子。
阮心去房间换了家居服。
等她再出来时,林深已经完成了他的“大业”。
“心心,过来。”
他朝她招手。
阮心乖巧地跑过去,眼里充满了惊喜。
林深给她在阳台的星星灯底下,安了一个小型半圆秋千。
她一直很喜欢这种布置。
林深长呼一口气,“现在天还没黑,等晚上黑下来,一开星星灯,就比较好看了。”
“嗯嗯嗯。”她伸着小脑袋点呀点。
这个阳台原本是空着的。
林深一点一点改造,变成现在这样梦幻仙境。
充满了少女气息。
阮心尝试着坐上去。
软软的。
她本就长的小,一坐进半圆秋千里,整个人就陷了进去。
他给她垫了很多软乎乎的垫子,舒服得不得了。
这时候就发现了矮个子的好处。
她可以把两条腿也收进来。
整个人都藏进大秋千里。
随着它微微地荡来荡去。
林深喝一口果汁,扒着门边看她笑眯眯地晃着,他就很满足了。
给自己爱的女人幸福,就是男人的幸福。
不过。
几周以后,他就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给阮心安这个东西。
自从安了这个秋千,阮心只要在家,晚上必定跑到阳台去点上星星灯,窝进秋千里。
有时看视频。
有时玩游戏。
有时听音乐。
有时吃水果。
简而言之,不管干什么,都一定要在秋千里才可以。
以前这些活动,都是由林深抱着她,在他怀里进行的。
现在有了秋千,他似乎被开除了男友籍贯。
活动地点,也从他怀里移到了秋千里。
想抱抱,不行。
坚决不能离开大秋千。
想亲亲,不行。
秋千前面摆了张小桌放吃的喝的,没有他站的位置。
林深气鼓鼓地站在客厅望阳台。
像个望妻石。
万万没想到,他亲手给自己制造了一个情敌。
他一风流倜傥大帅哥,还比不过一个破秋千。
落寞。寂寞如雪。

☆、索吻
大二寒假前夕。
同学们都在订回家过年的火车票飞机票。
阮心托着下巴,坐在自习室转笔。
今年, 将会是她第一次不和爸妈在一起过年。
心里的味道有点复杂。
那种突然一下子, 就被强迫长大的感觉还萦绕在心头, 历历在目。
林深也不去他爸爸那了,留下来陪她。
两个人的春节, 终究还是清冷了点。
腊月二十八,阮心端着南瓜粥碗, 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发呆。
电视里放着各种综艺,她也一点都看不进。
林深看她闷闷不乐,猜到小丫头是无聊了。
他可受不了她整日恹恹的, 一点笑模样都没有。
心口会疼的。
他走过去, 揉揉她的头。
“没意思了?要不这样,我们去厦门玩一圈?那边现在不冷,带你去鼓浪屿。而且都这个时候了,机票也好订些。”
阮心摩挲几下手里的粥碗, 摇摇头。
“还是不用了。”
林深正要说话, 屋里突然传出嗡嗡的震动声。
“你的手机在响。”
阮心晃几下小脑袋, 事不关己的样子说:“我的手机一般不响。是你的吧。”
林深从她面前的茶几上拿起自己的手机, “我的在这啊。”
阮心僵了一下。
哦。
她赶紧扔下抱枕去找声音从哪传出来的。
在各个房间都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的手机。
阮心挠挠头。
到底放哪了,她忘记了。
林深看她蠢兮兮的, 帮她找了半天,才在被子里发现了它。
未接来电显示为叶茜。
她平常有事都会在微信找阮心,很少给阮心打电话。
所以, 叶茜一打电话,阮心就肯定,有大事。
她拨回去,叶茜立即接听。
“茜茜。”
“心心!”叶茜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我现在在机场呢,马上就要上飞机了,我今晚到就北京。今年我在北京过年,到时候我去找你玩哈。”
“真的?你怎么突然要来北京过年?”
她一喊,林深也站在旁边听她俩打电话。
“我二叔一直在北京开店,今年他买房子了,就让我爸妈带我一起过去找他一家。”
阮心立即来了精神。
“好呀好呀好呀,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到时候再说吧,我现在还不确定呢……诶我要登机了,先不和你说了啊。”
“哦那……”
叶茜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阮心还没说完话。
不过,她还是很开心。
好久都没有见到茜茜了。
掰着手指盘算要和茜茜做什么什么,阮心嘴里念念有词。
这时候林深靠过来。
“猫猫,我有一个建议。”
阮心以为他是说出去玩的建议,问:“什么建议?你说。”
林深默默地说:“你最好还是不要把手机调成静音,不然接电话什么的全看缘分,我有点害怕。”
叶茜第二天就来找阮心,一进门就和她叽叽喳喳。
两个小姑娘躲进房间说悄悄话,还把门反锁上,不许林深进去。
她们俩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
他反倒变成多余的人了。
不要他就算了。
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大不了回去打游戏。
刚转身,林深看见阮心又把手机乱扔。
他拿着去敲门。
“奶猫儿,把你手机拿进去,一会儿又该找不到了。”
“我们俩试穿茜茜买的衣服呢,你帮我放在外面吧。”阮心从门里喊。
他在心里叹口气。
刚放下,阮心的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
接连弹出好几条消息。
发送者的名字很熟悉啊。
林深看看,又重新拿起来。
禇越同学,问候他的心心假期有没有无聊。
林深看看外边,眯了眯眼。
夜里,阮心和叶茜一起住。
两个女孩躺在一个被窝里。
关了灯,她们小声地聊夜话。
阮心最关心的,还是叶茜和周皓的问题。
她憋了一天没问,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
“茜茜,你和周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呀?我暑假见到他,他说的不明不白的,我也没听懂。”
叶茜整理一下被口,露出胳膊来。
“恩……心心,我告诉你个秘密。”
一听有秘密,阮心爬起来,双臂支撑在床上看着她。
“我吧,我来之前,去见他了。”
“然后呢?”
“他说他以前真的就拿我当小孩,不直白地拒绝我,是怕耽误我高考。他本来想等我考完试就和我说清楚,可是经过大一这一年,他有点喜欢我了。”
叶茜突然不说了。
这给阮心急坏了,拽着她晃来晃去。
“然后然后呢?你接着说呀,说呀。”
“恩……然后就没啦。”
“什么叫就没了?”阮心瞪大了眼睛。
“就,就,”叶茜开始摆弄手指头,“就是在一起了呗,就没啦。”
原来是在一起了。
黑暗中阮心微微笑起来。
竟然还瞒着她。
“诶?那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之前……之前,哎呀你别忘啦,太乱了。”
这时,叶茜轻轻打她一下,开始转移话题。
“不要说我了,你该交代的都交代吧。”
“交代什么?我男朋友你认识的。”
叶茜坏笑着逼近她,“你们两个一起住这么久了,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可描述?
阮心想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
哦她说的是那个“脖子以下不可描述”。
“哪有啦,你真讨厌。”她翻个身躺下。
“不信。林深又不是什么柳下惠,天天怀里搂个大姑娘,我就不信他忍得住。”
叶茜说的一脸认真。
“真的没有嘛。再说我平时住学校,只有周末才回来。我们各自有自己的卧室,一直都是分开住的。”
“就没有一起住过?”
阮心刚要说话,叶茜抢着补充吓唬她:“撒谎长不高。”
又拿身高说事。
这些年就这一点没变过。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这一点对她永远好使。
阮心咂咂嘴。
好吧。
这个女人真毒。
她败了。
“呃,偶尔我害怕的时候,会跑到他那去吧,但是也没有发生过什么。”
“唔。”
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阮心都能感觉到此刻叶茜的眉飞色舞。
“好啦好啦,睡觉吧睡觉吧。”阮心重新拍拍被子。
安静了五秒钟。
突然,叶茜一个猛子扎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句“注意安全”,然后边笑边以迅雷之势滚回了床的另一边。
没打着。
阮心努努嘴,懒得理她。
刚要睡觉,阮心忽然想起忘记定闹钟。
明天还要早起,陪茜茜去吃早饭。
于是她又爬起来,去客厅找手机。
光着脚往回走,她看见了微信的留言。
回头看看林深的房间,他正虚掩着门在打游戏。
客厅一片漆黑,他的房间也没有开顶灯,只有电脑屏幕的亮从门缝里透出微弱的亮光。
阮心攥了攥手机。
蹦跳着几步跑到林深的卧室,她悄悄推开门。
林深刚好一局打完,正戴着耳麦和朋友闲聊。
“你怎么过来了?茜茜睡了?”他问。
“她睡了。恩……我来看看你。”
林深看见她光着脚,一把将她抱起来。
“又不穿拖鞋,回头着凉,小心姨妈痛。”
他抱着她,也不把她放在哪,就这么在空中悬着。
阮心勾着他脖子笑了一下,“反正我从来都不痛。”
她从初中开始就没有生理痛,这个特点一直延续到现在。
把同学都羡慕得不得了。
林深伸出一只手,刮了一下她的小猫鼻子。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去睡了。”
她声音小得跟什么似的。
林深一愣。
这是阮心第一次主动要求他亲她。
她向来害羞,很少这样。
听到女朋友主动跟自己说“亲我一下”,感觉就是不一样。
他把她抱得高高的,让她靠近自己,准确无误地盖了个章。
亲亲抱抱举高高。
原来是这样的。
除夕夜。
阮心坐在半圆的秋千里玩游戏,林深在厨房给她做好吃的。
要她帮忙是指望不上的了。
下午她很热情地来帮忙擀面皮,撸胳膊挽袖子,结果十个里有八个被擀漏了。
他心疼他的面。
还不如他自己来。
反正就两个人,阮心饭量又小,吃猫食,他的工作量也不大。
下锅煮饺子的时候,林深突然想起一件事。
初三的时候,阳台上荡秋千那个人曾经说他“贤惠”。
当时还觉得怪怪的。
不过此刻一看,还真的感觉自己很是贤惠了。
他净身高一米八三,会做家务会疼媳妇,几乎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还是985院校的高级男青年。
最最最重要的是,还很帅。
这样总结下来,林深怎么想都觉得,他简直就是人中楷模。
在心底默默夸了自己半天,饺子也一个个出锅了。
“饺子好了,可以吃了。”
他一喊,阮心立即跳下来。
林深端着一碗饺子,到沙发跟前,看看她,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
“奶猫,来,张嘴。”
“不用你喂,我自己能吃。”说着阮心伸手要夺碗筷。
林深快速闪开。
“不行。这个我喂,后面的你自己吃,张嘴,乖。”
他坚持,阮心就听话地咬了一口在嘴里。
两秒钟后立即吐出来。
“呸呸!”她咧了咧嘴,“生的!”
“诶!乖~”
他看着她,笑得很是得意。
要的就是她这句话。
而阮心并没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笑什么?”
“没什么啊。来吃饭吧。”
林深站起来,若无其事地朝饭桌走去。
转年三月份,北京的大学开学都比较晚。
到了三月中旬,人大才开学。
报到当天,阮心早早到了宿舍收拾床铺。
下楼扔垃圾,遇见也刚刚刷完卡的禇越。
“你来得这么早。”他先打招呼。
“恩,来收拾一下。”
“你室友都来了吗?”
“没呢,她们要下午才到。”
阮心转身要回去。
“阮心,”他叫住她,“你中午有空吗?”
她甩甩马尾辫,“有事?”
禇越看看地面,又抬起头来。
“恩。我有事情想问你,吃个饭吧。”
正好。
阮心也有事情想和他说。
“好。”她一口答应下来。
禇越和她到学校附近的餐厅,没有坐在一楼大厅,而是上二楼,找了个半开放的包间坐下。
一开始,禇越没说什么特别的。
无非是这学期的课程安排紧密与否,或是选修课哪个教授讲的比较好之类的经验。
等菜开始上来了,他也终于切入正题。
“你和你男朋友怎么认识的?”
阮心没抬眼,夹了一块鱿鱼,说:“我们从初中就认识了,他是我第一个同桌。”
“初中。到现在有七年多了。”
“恩。”她漫不经心地应答,“不过我们可没有七年之痒。”
对面的人笑了一下,“你还信这个。”
“也说不上信不信,反正我俩感情一直很好,别的情侣可能有吧。”
“那你们俩从认识开始就在一起?一直谈了七年多?”
“没有。”阮心摇摇头。
她放下筷子,抬起头来看着禇越。
很正式。
是她准备了很久的正式。
这顿中饭的后半段,几乎都是阮心在讲话。
她把她和林深认识以来的故事,他对她多好,她多喜欢和他待在一起,他们对彼此有多重要,感情有多坚固,都讲给了禇越听。
她早就有这个计划和打算了。
禇越对她有心思,她知道。
所以阮心更要把这些都告诉他。
趁他还没说破,她想通过这些,让他明白,她和林深是绝对不会背叛对方的。
这也是她能想到的最好方式。
等她讲完了她想讲的故事,饭桌上沉默了一会。
阮心不抬头,看着碗里的米饭,想着此刻禇越应该已经听进去了吧,这件事应该解决得差不多了吧。
过了一会儿,禇越突然拿起饮料和她的杯子,给她倒饮料。
“呃谢谢。”她有点手忙脚乱。
“吃饭的时候先少喝一点,吃完饭再喝东西,对身体好。”
阮心有点发愣地看着他。
他到底听没听懂她想说什么啊。
不会只以为她在给他讲故事吧。
世界上比她自己还笨的人,她从小到大没见过几个。
这时禇越抬头,对上她的目光。
“看什么?我听懂了,你不用这么紧张。”他又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阮心放心地把嘴里的菜咽下去。
听懂了就好。
禇越接着说:“阮心,我知道你和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我你和林深感情很好,我也知道这一点是事实,他对你也很好。”
她小鸡叨米一样点头。
“可是,”他放下筷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他吗?”
这算什么问题。
“喜欢啊。”阮心不假思索。
“哪种喜欢?”
“男朋友的那种喜欢。”
“想和他过一辈子吗?”
“对。”
禇越看着她,阮心也直视他的眼睛。
一点都不心虚。
“心心,你想清楚,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喜欢一个有光环的男人对你好的那种感觉?你不需要回答我,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但我觉得你需要回答你自己。仔细想清楚再作答。”
他说的阮心愣了一下。
她第一反应是想说他莫名其妙毫无逻辑。
可竟然没说出口。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脑海里开始慢慢循环他的话。
“你,你。”
她看了看禇越,又看看墙壁。
“我不是想挑拨你们俩什么,你别误会,我要是想的话,近水楼台比林深方便多了,不会等到现在。我只是希望你认真想一想我刚才的问题,这很重要,和一个人在一起,一定得是自己喜欢他,不然就是白白耽误了彼此,也不要把别的感觉错认成喜欢。”
阮心咬了咬嘴唇,心里有一点点痒。
她不再看禇越。
“可是,我是喜欢他的呀,一直都是。他和别人好,我就不开心,会吃醋难道不是喜欢吗?”
“会吃醋,可能是占有欲的一种,但也可能是喜欢,都可能。但是我问你一句,如果林深不长这个模样,不是校草,不能给你提供在北京的一个住处,也没有和别的女生走得近过,你还会觉得自己喜欢他吗?”
阮心不说话了。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心心,你不用急着去下定论。给自己一点时间,去仔细想清楚这件事,我只是不希望你昏头昏脑地度过最好的年纪。等哪天你想明白了,如果需要我的帮助我不会推辞。但如果你认真考虑过后,仍然坚持你喜欢他,我也祝福你。”
禇越的话,让她有点捋不清思维,可又觉得好像哪里有点别扭。
如果。
如果不是。
那她会吗。
她还是会的……
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好像有点闪躲。
那天吃完饭,阮心总是会不自觉回想起禇越说过的话。
晚上睡觉,她经常望着天花板失眠。
一遍一遍想着那些如果。
她好像有点明白禇越的问题到底在问什么了。
☆、心跳声
她和林深在一起,到底是因为她喜欢他这个人, 还是只因为林深所具有的光环能满足她的虚荣心。
一个倍受追捧的大校草根本不理会其他人的献媚, 只把自己捧在手心里, 大概这种虚荣没有女孩子会拒绝。
阮心不明白,也不知道。
想起以前和林深认识的一切, 他不和别的女孩走得近时,她就没觉得喜欢他。
这种感觉很像是, 有些东西,自己没有拥有的欲望,也舍不得给别人。
这到底算不算爱情。
专业课内容越来越难, 法语的时态太多, 变化太多,记起来不太容易。
阮心的成绩比大一下滑了许多。
五一前的最后一堂课,老师讲的东西她没怎么跟上,下了课书上还是有好多错题没懂。
禇越坐在她前面, 回过头来看看, 说:“不会?我给你讲。”
他挪过阮心的书, 阮心也歪着头去听。
讲了半天, 还差最后一道改错题,这时林深发来微信消息。
是一条语音。
阮心没带耳机,按了听筒播放, 搁在耳边听。
“小奶猫,我到你学校了,你在哪, 我去接你。”
声音还是清楚地被对面的禇越听到。
阮心打字回复他后,收起教材准备离开。
他看着她装书包:“最后一道题,不说了?”
她有点匆忙,胡乱点点头。
“恩,下次再问老师吧,我先走了。”
说着,阮心小跑几步已经到了门口,随后消失在门外。
五月的天气很好,头顶满是蓝天白云。
林深跨坐在单车上,在教学楼门口等她。
她一出来,他接过她的书包,看着她说:“最近休息不好?都是黑眼圈。”
阮心摸了摸自己的眼圈位置。
他一扯嘴角,“不许熬夜了,不然小奶猫要进化成小熊猫了。”
阮心笑了一下。
回家路上,林深总觉得她有点安静。
最近总是这样。
上周就是。
不像以前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好像有心事。
吃完晚饭,阮心跑回自己房间。
林深洗了水果,敲门叫她出来吃,可是却没人应答。
“心心,心心?”他又敲了两下。
过了几秒,从里面传出微弱的声音。
“没有锁门。”
他走进去,阮心半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
“怎么了?”
林深把切好的果块放在一边,坐在床边拍拍她。
过了好一会儿,阮心才慢慢翻过身来。
林深这才看见,她一直捂着肚子,脸色也很差。
“我也开始有生理痛了。”
阮心可怜巴巴地说,声音又弱又轻。
他立刻帮她揉肚子。
之前阮心每次来亲戚,都活蹦乱跳,生龙活虎,这回是第一次体验生理痛,疼得她差点没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