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侯浑身抑制不住地战栗,他瞪着眼睛看向天棚,就像瘫在沙滩上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
冬菇爬上来,舌还湿润着,她吻罗侯的唇,带着两人的唾液,吻他的下巴,他的脖颈……
她一把扯下罗侯的腰带,衣衫松散,她用舌头挑开他的内襟。
双手插入,她将他的衣衫敞开。
黑暗中,她用脸贴在罗侯的胸膛,蹭了蹭,向下,又贴在他的小腹上。
罗侯腹部结实,此时因为紧张更是绷得坚硬无比。
冬菇用鼻尖摩擦,能清晰感受到他腹部的体毛,它们蹭得冬菇有些痒,她轻轻地笑了出来。
黑暗中,人的感觉总是更加敏锐,她的鼻息喷到他的腹部,腰间……
扒开衣衫,冬菇修长的手指开始解他的裤子。
灰白色的长裤,冬菇在解裤腰的时候便看见,他右侧的裤腿高高挽起,缠在短短的残腿上。
穿着衣衫时还好,现在没了衣衫,一点遮掩都没有,他右腿的残缺更加明显,胯部下来,只有六七寸的样子。
冬菇一愣,心里狠狠一疼。
罗侯太敏感,冬菇的每一个动作他都清晰地注意着,她那一顿,就像是在他胸口砸了一块石头一样,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猛地抓住冬菇的手腕,挣扎地坐起身。
“不不……不……”他声音慌乱而沙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只有本能性地侧过身子,将右边身子转到冬菇另一侧。
衣裳呢,衣裳呢……他在黑暗中四处摸索自己的外衫,摸到个衣角,连忙拉过来盖在自己的腰间。
混乱中,他的发带掉落,长长的头发散下来。
冬菇一直没有动,从罗侯一手抓住她起,她就静静地等着,等着罗侯冷静下来。
也许是他太怕了,他握着冬菇的手十分用力,冬菇觉得手腕很疼很疼,但她没有动,因为她发现,明明是她疼得厉害,可抖动的手却是罗侯的。
他总是有办法让冬菇心里疼的生不如死。
他们都在床上坐着,离得不近不远,罗侯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冬菇见他稍稍冷静一点,便向他那动了动。
她能感觉罗侯的紧张,她小心翼翼地挪过去,跪在他面前双手抱住他。
他的头发散在背上,冬菇给他顺了顺。罗侯的头发干干硬硬,没有多少光泽。
冬菇抚摸他的背,一下又一下。
“别怕……”
她像在哄一个孩子。
“与我在一起,你什么都不要怕。”
她反反复复地说着,反反复复……
罗侯僵直的背慢慢舒缓,冬菇扶着他,将他转过来,轻轻地放平在床上。
她把他的双手展开,放在身体两侧,自己压在他的身上。
冬菇将脸贴在罗侯的脸颊边,双手撸着罗侯的双臂,一点一点给他放松身体。
罗侯仰面躺着,心里紧得难以呼吸。
冬菇将左手轻轻地覆在罗侯的断腿上。
她没有看到,那一瞬间,在黑暗中,罗侯双眼无声地留下了泪水。
就那么一点点,在眼角滑落,还没等到枕边就已经流尽了……
他的右腿只有四寸左右的腿骨,还有三两寸的残肉。
因为这个世界还少有大腿的假肢,所以罗侯这腿从断掉开始就没再用过,肌肉都已经泄了,冬菇触手的只有软软的肉。
她一手轻轻地抚摸着,另一手解开了罗侯的裤带。
罗侯只觉下身一凉,长裤被冬菇褪下。
冬菇的手是那么的温柔,他的身子仍然僵硬,可被她碰过的地方便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冬菇跪在床脚,这个男人现在完完全全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他宽厚的胸膛,平坦的小腹,健壮的手臂,以及他冷硬的左脚和塌软的右腿,还有那踪丛里的黝黑的挺立…….
完完全全,展现在她面前。
冬菇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热,难掩的情意,这男人无声的紧张与脆弱深深地打动了她。
她要他属于自己,从头到脚属于自己。
她欺身上去,吻他的胸口。
她的动作不再温柔,而是充满了欲求,充满了进攻。她的左手一直放在他的断腿处,那凹凸不平的伤口,柔弱的触感……她清楚的知道如何刺激这个男人。
每一次揉搓,都让罗侯硬黑毛发里的挺立抖动不已,他死死地扣着床板,一动不敢动。
“啊……”
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只觉得下身难过的像要死了一样,他忍不住想碰触自己的身体,却让冬菇一掌打回。
“我不让你动,你就不能动。”
冬菇轻呼一口气,“你不乖,我便要罚你。”
她张开小口,对着他右腿的残肢,轻轻地咬了上去。
“啊啊……”罗侯干哑地吼着,头仰到最高。
冬菇情动难耐,这个位置不同于罗侯身体的任何一部分,这是他一生的噩梦,躲不可躲,避无可避,这里连他自己都极少碰触,这是他的禁区,是他脆弱的源头……
可它现在在我手里,在我口中。
冬菇想到这里,只觉得下身一热,湿润不已。她更加忘情地捧着它,舔舐着它,她修长的手指往他腿根的地方伸去,向里用力,摸到他短短的一截腿骨。
只是那么一触,罗侯触电般浑身一颤。
“啊————”
他终于低吼出声,“别……别……”
冬菇哪会听他的,她轻咬住褶皱的软肉,指甲爬到他右臀以下,那一小节腿骨的根上,轻笑一声,顺着残骨刷地一下划了下来。
罗侯低沉的嗓子大叫一声,牙关紧咬,那挺立的枪头上瞬间溢出些许的银液,他纾解不得,只有将他左腿抬起,用那光秃的脚踝一下一下地敲打床板。
冬菇不再逼他,因为她自己也无法再忍。
她松开他的残肢,跪在床上,一件一件地脱衣服。
罗侯不敢看她,她扳过他的脸,硬是让他看。
冬菇解开发带,一头乌黑的长发瞬间散落,几缕碎发散落在脸颊旁。这女人本生得很好,可她在周遭人面前不愿多动感情,面色总是平平淡淡,今日在心上人面前,真可谓是柔情似水,妩媚无边。
罗侯看着她,她丝滑的眼睛眯着,微低着头,姣好的**立于他面前。
那漆黑的剪影深深地烙在他的心里。
冬菇俯下身,咬在罗侯的耳边,轻声道:
“来吧,让你动了。”
……
那一夜,在那间简陋的卧房里,一对男女在心中默默地为对方许定了终生。
有月光为证。


16第十六章

他们身上渗着汗水,可是谁都不想动。
冬菇抱着罗侯,他身材高大,冬菇只能侧身才能将他搂住。
他们在棉被里肌肤紧贴,长发纠缠,抱在一起。
冬菇手指卷起罗侯的一缕头发,在指尖转来转去,他的头发又干又硬,发质很不好。
转着转着冬菇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很大胆。”
罗侯不吭声。
“我们这是偷情吧,啊?”她额头顶了顶罗侯的头,“对吧,你说我们胆子是不是很大。”
“……恩。”
罗侯低低地回了一声。
冬菇咯吱咯吱地笑,“我们在做坏事,也是在做乐事。”
罗侯又不吭声了。
冬菇又道:“那你说,你喜欢做好事,还是喜欢做乐事?”
没有答话,冬菇也不急,就那么一圈一圈地转着罗侯的头发。
半响。
“乐事。”
冬菇又笑起来,身上轻颤,她紧了紧手臂,抱着罗侯。
“我也是。”
躺了好一会儿,冬菇轻声问:“罗侯,你睡了么?”
“没有。”
“已经很晚了,你不困么?”
“不困。”
冬菇扭过头看他,“怎么可能不困,你一晚没睡了。”
罗侯安静地躺在那,过了一会儿,才断断续续道:“从前,军中……”
冬菇一愣,军中?
对啊,自己怎么忘了,罗侯是从过军的,听说他那腿便是……想到这,冬菇心里一疼,她连忙岔开话题,“既然不困,那饿不饿?”
“……饿。”
冬菇笑了,“我也饿了。”
她起身,罗侯也想起来,却让冬菇按回去了,“你别动,我来。”她光着脚下地,凉得她哆嗦了一下。
她将床上自己的衣裳拾起来,穿好。
点燃桌上的油灯,温暖的橘黄色光芒充盈了整个房间。
罗侯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
他的肌肤在油灯的照耀下泛着红铜色的亮光,干硬的长发散落着,下身盖着棉被,上身□着。
冬菇看得一阵心猿意马。
暗暗骂自己,真是色啊色啊,色胆包天啊。
她端着菜碟,“我去热一热,你且先等等。”
冬菇去火房将菜又热了一遍,端回来的时候罗侯已经穿好衣服了,他坐在床边,见冬菇进来,便撑着木拐来到桌子旁。
两人就着微弱的油灯吃饭。
冬菇饿坏了,她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想,原来这事是个耗心费力的工程,以后若是想做这香艳事,首先得把肚子填饱……
饭菜有很多,冬菇狼吞虎咽地吃了一些,撑到不行。
罗侯坐在旁边,还在吃。
他吃得不快,但是一直没停,瞧着也是真饿了。
冬菇拄着下巴看他,暗橘色的灯光下,男人咬着馒头,他吃得不算急,可一口咬下去很多,一个馒头七八口就吃完了。
冬菇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吃饭,忽然有种幸福的感觉。
什么是幸福。
在冰冷的深秋,有一个宅院,有一间屋子。
屋子里有点燃的油灯,有一桌饭菜,有一个人。
一个自己心里的人……
足够了,冬菇告诉自己,人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过得对了,日子便会很快。
与你一起,日子一定过得很快。
很容易就是一辈子了。
罗侯吃到一半,忽然感觉冬菇在看他。
他嘴里还咽着饭菜,话也不能说,只能看着她。
冬菇温柔地笑笑,“慢慢吃。”
罗侯嚼了嚼,咽下去。
“今日饭菜怎么这么多,你去外面买了?”而且菜样新颖,制作精良,一看就不是在家做的。
罗侯点头。
冬菇瞅瞅那食盒,“这是珍味斋的食盒。”她看向罗侯,“这一盒饭菜不便宜啊。”
珍味斋是析城有名的酒家,是章家的饭庄,冬菇生辰的时候,李庆潋曾经带她去过一次,贵得要死。
罗侯手中持筷,眼睛看着菜肴,没有说话。
冬菇有些奇怪,罗侯钱财方面虽然比她强,但说白了真的就是强那么一点,他平时吃穿用度都很节俭,现在都快入冬了他棉衣都没有加,可却花大钱买一盒饭菜。
“为何要买?”
罗侯顿住,筷子也不夹菜了。
冬菇心里一叹,每次当她觉得自己懂得罗侯的时候,他又会有些让她想不明白的举措,可她实在受不了罗侯紧张忍耐的神色,所以她不想逼问。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吃饭吧,等下又凉了。”
罗侯背上一松,咬了口馒头,又开始吃起来。
他不知如何说,当他看见瘦弱的冬菇晕倒在自己面前,他那时的感受,他不知如何说。他只能猜测着,找那些他觉得好的东西,都给她。
即使等待饭菜的时候不能进入饭庄,即使只能在外面给钱,他都无所谓。
吃过饭,尽管罗侯说他不困,可还是被冬菇赶到床上。
“睡觉睡觉,不困也得睡觉。”
她褪下罗侯的外衫,只留下里衣,按在床上。她给他脱下木脚,放好拐杖,然后吹熄了油灯。
上了床,把棉被拉上来,她躺在罗侯身边。
侧过身子,搂住他。
“睡觉睡觉……”
怀中躯体坚实健壮,温温暖暖。
她觉得自己的心是那么静,又那么软,那么的幸福,似乎梦里都能笑出声来。
翌日,冬菇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罗侯又不在了。
她轻车熟路地去酒肆找他。
“等下我要回去一趟。”
罗侯准备了早膳,冬菇一边吃一边同他说。
罗侯点点头。
冬菇心里算了算,没错,便是今日了。
她心里有些紧张,献宝会,这个让她几乎压上所有本钱的献宝会,就在今晚戌时。她胸口有点堵,是因为紧张所致。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
前一世,她的画作从不图财,所以有市与否她根本不关心。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实在太需要这次的成功。
人一有欲念,想的自然也就多了。
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想起珈若寺的那位老僧尼,心道一个寺庙的僧人都有如此高的造诣,那外面世界不更是不得了。
冬菇霎时间觉得此间高手数不尽数,能工巧匠多如牛毛。
万一不行怎么办……
冬菇越想越紧张,她忽然叫住罗侯。
罗侯正在检查酒样,听她唤他,扶着拐转过身。
冬菇看着这个男人,他安安稳稳的站在那里,简简单单,便给了她无尽的力量。
她想起在珈若寺的那天,她在他身后一路跟着他,看他艰难坚定地走下山。那时他不知道有她,就像冬菇不知道他独自给她求护身符。
如此多的时刻,他们看似是一个人,其实却是在一起的。
冬菇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黑绳。
那是他送给她的吉祥符。
没问题的,一切都会好的。
她站起身,走到罗侯身边,后者拄着拐,稍稍转了转,与冬菇面对面站着。
冬菇伸出双手,搂住罗侯的腰身。
“我先走了,明日就回来。”
所谓的献宝会也就是将自己准备的宝贝交上去,挑中哪个,那是安南王府的事。
“恩。”
罗侯低低地应了一声。
冬菇与他告辞,回到李庆潋的铺子。
李庆潋早就料到了冬菇昨晚不能回来,也没等她,冬菇推门而入的时候,她还在用早膳。
“我安排了马车,晚上用马车将屏风送过去。”
冬菇坐在她对面。
“好。”
李庆潋瞧了瞧冬菇的眉眼,撇撇嘴道:“昨晚彻夜未归,妹妹都做什么了?”
冬菇想起昨晚,脸上微微一红,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大胆,可在当时她想到什么便做什么了。
李庆潋拿筷子敲敲碗边,“姐姐在问你话呢,怎地都不答我?”
冬菇苦笑一声,“庆潋,你莫要拿我开玩笑了。”
李庆潋嗤了一声。
“你倒是好,红绡帐暖,这边正事也不管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
李庆潋想了想,稍微正色道:“冬菇,你是当真想娶那个罗侯?”
冬菇点头。
“我不会拿此事说笑。”
李庆潋沉默,筷子在粥里搅来搅去。
冬菇知道她心底还是不希望自己同罗侯在一起,可碍着她,又不好再说什么狠话。
“庆潋,此时我们以后再谈,先将献宝会做好。”
李庆潋叹口气,“好好,都听你的。”
冬菇道:“也不知道这献宝会要选多少寿礼。”
“若是好的,自然全要,安南王府又不差这点银子,万一呈上去了太后喜欢,那整个北地都可谓交了鸿运了。”李庆潋还转着筷子,“若是没有好的,那肯定一个不会要,这是给太后祝寿,宁缺毋滥,滥竽充数可是要掉脑袋的。”
冬菇点点头,确实有理。
“可现下谁也不知道这好坏的标准是什么。”李庆潋又道:“谁也没见过给太后的寿礼,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是瞎子摸象,胡乱猜测,尽量选那些看似值钱的东西呈上去。”
值钱……
冬菇心里给自己的通景屏定价。
木料,免费,颜料,免费。
唯一花钱的就是纸张和笔墨……
李庆潋看着冬菇的表情,嘿嘿地乐了。
“若真是光看价钱,也不用开这献宝会了,直接去古董行收就行了。”她知冬菇紧张,放缓语气同她说:“妹妹,你且把心放到肚子里,我在手艺行里也做了许多年了,咱们的这个,你大可放心。”
冬菇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不放心也没办法了,已经这个时候了。
她的手放到胸口,摸了摸内衣里那小小的吉祥符。
尽人事,听天命。
我已经尽了最大力了,剩下的交给老天吧。


17第十七章

李庆潋吃好饭,对冬菇道:
“你若不喜去,不去也可,我送过去。”
冬菇一愣,“可以不去么?”
说实话,她真的不想去。
李庆潋笑了,“当然可以,这是献宝会,只要献上去就行了,章家大门都不一定让进。”
冬菇瞠目结舌,“竟然是这样。”
“你不知道?”
冬菇摇头,“大家把自己珍藏的宝贝献出来,怎地连门都不让进,这也太让人心寒了。”
李庆潋呵呵两声,摆手道:“妹妹,你不知这行里的情况,因为献宝会没有门槛,大多数去的都是撞大运的,你真当稀世珍宝满街都是?”
冬菇惊讶,心想,原来不管是哪个世界,都不缺那种想要钻空子占便宜的人。
“庆潋,如此的话,我便不去了,劳烦你将屏风送过去。”
李庆潋一拍手,“好!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当晚,离戌时还有三刻的时候,李庆潋才叫伙计搬运屏风,准备动身。
“不急不急,又不是谁先到谁就被选中。”
冬菇笑着送走李庆潋。
她回铺子里,将店铺打扫了一下。因为是木匠铺子,所以木屑灰尘还是挺多的,冬菇打扫完又弹了一遍水。
都忙完之后,李庆潋还是没有回来。
冬菇心里有些忐忑,不是说献上去就行了么,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
她坐在铺子里,随着时间一点点推迟,她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揪起来。要不要去找一找,会不会是路上碰到什么意外了。
怎么会呢,这是在城中,而且章家大宅离这里又不是很远……
想着想着,门口忽然传来马车的声音。
冬菇猛地转身,李庆潋承着月色走进来。
她面色凝重,冬菇看着心里一沉。
“冬菇……”
冬菇茫然的看着她。
李庆潋一脸沉重,喘着粗气,看着冬菇的眼睛,不说话。
冬菇有些无措,她轻轻问:
“庆潋,怎么了?”
她心里不停地在想,这个不行了,那要怎么赚钱,她没有本钱,开不了店,难道要借钱么……
冬菇脑子里乱成一片,可还是逼着自己清醒。
“冬菇……”
李庆潋紧皱眉头,
冬菇深吸一口气,对李庆潋道:“庆潋,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不用太难过。”
“……”
李庆潋看着冬菇,看着看着,忽然哈哈大笑。
“冬菇啊冬菇,你可真是……”
她这一笑给冬菇吓了一跳,“我怎了?”
李庆潋一改之前的样子,一脸喜气地拍了拍冬菇肩膀。
“你可真是个妙人。”
“……”
李庆潋直直地看着冬菇的眼睛,冬菇心里一松,明白了什么。
“成了是么。”
“是。”李庆潋点头,“而且是大成特成!我将我们的通景屏送过去,那章府大管家只看了一眼,便叫我进去了。”
“进去?进章府?”
“对,宝物的第一层筛选便是这章府的大管家,她若看中了,便会请宝物主人进府详谈,再将宝物交给安南王府的师父查看,若是他们也觉得行,就会呈交小王爷,做最后的审定。”李庆潋说着说着自己笑了,“冬菇,我们这个宝贝可是跳过了安南王府的师父,直接呈到小王爷那里。”
小王爷……
冬菇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曾经见过他。就是那日她给章府送木料,在章府门口被大管家恭恭敬敬迎进去的男子。
时隔许久,可冬菇再次回想起安勍的时候,还是对他的美丽记忆犹新。
她笑道:“你可是见到小王爷了?”
李庆潋瞧她那表情,知她在戏耍自己,讥笑道:“你莫要嬉笑我,我与你不同,我可是见过世面的,多少年前我就见过安勍小王爷了。”
“哦?”
李庆潋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碗水。
“家母曾经为安南王府做过活,我在两年前曾经见过小王爷一次。”她喝了一口热水,啧啧称赞,“要说安勍小王爷真是天仙下凡,整个属地里,论样貌身世才华,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章家大公子也不错,可同小王爷比起来,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冬菇看她那一脸沉醉的样子,好笑地问:“有那么厉害?”
李庆潋手一拍桌子,“你没见过他,等你见了定是会跟我一样想法。”她说完了又自己嘀嘀咕咕,“见完以后你定是再也瞧不上那罗侯了……”
冬菇没有听到她嘀咕什么,只是心道,怎么没见过,自己也曾见过他。
她又问道:“那你今日见到小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