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感伤久久难以平静,喃喃道:“朋友,骆禹铭,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站在二楼窗边的骆禹铭对着楼下多了三倍的护卫阴笑道:“秦枫,你逃不掉的,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爱上了我的妻子,让你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
“可惜我让你失望了。”吴莫情,也就是骆禹铭的夫人,在他身后道。
“是啊,我以为你会对他说我对你不好,会扑到他怀里告诉他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他,真是浪费了我为你安排的这次相会。”
莫情轻轻一笑,渺渺若仙:“你当然想让我说,你想他娶不到龙清儿,做不了龙乘云地乘龙快婿,你想他和你一样永远活在别人鄙视的眼光里。”
“你比我想象的聪明多了。”
“我不会被你利用的,我偏要他娶龙清儿,偏要他风风光光地受万人敬仰......”她微笑着走到窗前,悠然道:“他什么都拥有,就要和心爱的人成亲,还有我这样默默爱着他,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啪!一个耳光打在莫情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红得几乎渗出血来。
骆禹铭还是不解气,扼着她的喉咙狠狠道:“明天你就知道惹怒我的代价是什么了。”
代价?莫情抚摸着脸颊,想不通会是什么代价?
第二天,莫情被骆禹铭拉着走进楼下的中厅,当她看见坐在饭桌前的秦枫和龙清儿她就彻底明白了。
秦枫对着她的脸半晌没有移开视线,双拳握的紧紧的。
她捂住自己红肿的右颊,低下头避过他的视线。她以为以秦枫的个性和理智是不会多问的,可是她刚坐下就听秦枫道:“铭,为了什么事下手如此重?”
她赶快接道:“不疼的,夫妻间拌嘴而已……他一成力气都没使,是我皮肤太薄而已。”
秦枫还要说话,龙清儿暗中拉了拉他的衣服,他才闭口不语。
仅仅是秦枫的一句关切,她已经很满足了,不论心里有没有,只要眼里有她就很开心了。
她站起身道:“我这样子不适合陪客人,我先回房了。”
骆禹铭起身拉住她,笑道:“别走啊,你不是常说想见见秦枫吗?这回见到了怎么也不陪人家喝上几杯。”
莫情还想拒绝,一股巨大的内力传入她的手臂,她顿时浑身一麻跌坐在椅子上。
“那好吧。”她接过骆禹铭递到她手里的酒,含笑望着面前的情侣:“我祝你们白首偕老……永结同心。”
说完,不等他们举杯,她已经仰首喝了那辛辣的酒,她对自己说,心中火烧一样的剧痛是因为酒太烈,鼻尖的酸涩是因为呛到,她是开心的,看见他幸福,她是开心的。
胸口,一阵闷热,血腥的味道涌上喉咙,她慌忙拿出手帕掩口轻咳,咳完快速把手帕收起来。
“对不起,我……”
“不会喝就别喝了。”说话的是秦枫,声音里还带着颤音。
“没事……”她又咳了几声,拭了拭眼角的泪,笑道:“会喝的,是最近偶感风寒才会这样,没事的。”
莫情听见骆禹铭说:“情儿,你看他们多甜蜜。”她点头,看着。
她不敢看秦枫,一看见他的脸就像是一杯接着一杯的烈酒咽下,烧尽了她的灵魂。
她只好看龙清儿帮秦枫夹菜,倒酒,看龙清儿眼睛里都是难掩的幸福和喜悦,她咬紧牙,尽最大的力气笑着。
龙清儿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儿,爱笑,也爱说话,不像她,冰冷,极端,是一个包裹着美丽外壳的魔鬼!
所以她注定得不到他的心,就算使尽手段,什么都给了他,都没有得到他的心,留住他的人……输也输得的毫无怨言了。
无眠的夜,她推开窗子,趴在窗前让微风抚过长发。
每次感受到风的时候,她就像是感觉到秦枫在身边,温柔地梳理着她的长发。
蓦然间,她看到楼下一个徘徊的身影,清瘦的身材,飘逸的青衫,是他!
她霍然起身,这个身影在她脑海中永远不会磨灭。
他来干什么?
一定是想来问问她骆禹铭对她好不好,是不是让她受了委屈。
她看着他,心在滴血。
“枫,你为什么来?是对我还有一点点感情,还是出于你的责任和亏欠?”
秦枫仿佛感受到她的视线,抬头在楼下望着她,两个人深深地凝望,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她差点就要不顾一切跳下去的时候,骆禹铭出现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肩笑道:“他在等你,怎么不下去?”
莫情微笑,天资绝色。
她默默关上窗,清楚地看到秦枫最后的笑容……冰冷幽暗!
天已眀,雾已散,秦枫依然坐在冰冷的岩石上,一动不动。直到感觉到阵阵寒气从皮肤一点点渗入,凝聚在骨缝之间,他才抖了抖沾了雾水的衣服,再忘一眼小楼上紧闭的窗子,低头淡淡一笑,道:“何苦!”
起身离开。
转出后花院,他发觉龙家堡比平日冷清许多,就连侍卫都少了很多,才恍然想起今天南宫世家的人到了,估计是大部分的人都去欢迎南宫世家的人了。就连一向不理会江湖琐事的南宫世家都派人来庆贺这场婚礼,实在是他始料未及的。
正暗自感叹,一阵暗藏玄机的笑声从门外传来,随后两个人相携从大门走进,后面还跟着两队人马。一个一身紫衫,威严内敛,形容举止均是谨慎万分,所以看起来深沉有余,正气不足,这个自然就是龙家堡的堡主。另一个一身白衣,领口,袖口处还有些金色花纹刺绣,看似雍容华贵。言谈之间睿智尽显,但少了些霸气。秦枫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南宫世家的主人,南宫裴音,竟然也来了。
南宫裴音在江湖上很少走动,每天就是在自己的庄园里吟诗作赋,醇酒美人,若不是南宫家世代侠义,在江湖上有些名望,恐怕早已销声匿迹,所以很多江湖人背后都说南宫世家在南宫裴音手里没落,但当面都会表现的非常敬重。
秦枫陪上笑,正要迎上去,却在看见南宫裴音身后温婉的女子时,略有迟疑,再见南宫裴音身后的另一个绝美身影,双腿也跟着僵硬。
他迟疑之间,南宫裴音已经走近,朗声笑道:“秦少侠,这么快就成亲,不知是江湖女子的幸事,还是不幸。”
“秦枫年少轻狂,南宫庄主见笑了。”秦枫说着,快速瞥了一眼他身边的女子,笑容未变,不过有些勉强。
为南宫世家接风,酒宴自是必不可少,斛光交错间,大家看似都有了几分醉意,秦枫完全无视周围的喧闹,一如既往低头自斟字饮。他的脸上既没有一丝彻夜未眠的疲惫,也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淡漠如旧。
对他来说淡漠已经成为习惯。
其实,并非他天生就会收敛情绪,而是经历了太多的情感波动,如今他已经疲惫了,连伤心都没有力气了。
曾记得年少时他也轻狂过,命牵一线时仍不忘心上之人,策马狂奔了两日,直到用尽最后一口气抱紧她,说了句“为你,无悔!”,便了无遗憾。
六年后,在他心底终是那句“为你,无悔!”只是面对那恩爱的夫妻,再也说不出口而已。
南宫裴音不知何时坐在他身边,低声道:“还很少看你失神。”
“有些东西想不通。”
“什么事?”
秦枫将视线从酒杯中的竹叶青上移到南宫裴音的脸上,悠然道:“女……人!”
“哈哈!”南宫裴音大笑道:“许久未见,倒是风趣了些。”
“可笑吗?”
“还行,没有你娶龙清儿这个笑话可笑!”
秦枫举起酒杯又放下,正色道:“我娶谁都不重要。我不过是个浪子,龙争虎斗这种事我不会介入。”
说完,他指指原本坐在南宫裴音旁边的女人,问道:“这是你几个夫人?”
“新夫人。”
“哦。”秦枫点点头,道:“借她说几句话你不会不介意吧?”
南宫裴音朗声笑道:“让给你又何妨!”
“不必,我还想多活几年!”
“何出此言?”南宫裴音微微一愣,不解道:“难道你认识她?”
“旧识而已!”
南宫裴音向他夫人使了个眼色,他夫人便立刻起身过来,看了一眼秦枫,却未言语。
秦枫道:“夫人,借一步说话。”
南宫夫人随着秦枫出门,一出门收起温婉,疾言厉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怕你深更半夜跑到我房间,我这人名声本就极差,倒无所谓,连累你就不好了。”
她冷冷一笑:“几年没见,你变了。”
“是吗?”
“玩世不恭了!”
“这世界本就不该认真,谁又会想到攸茗门对男人恨之入骨的护法会嫁入南宫世家。”
“你不用讽刺挖苦我,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倒是你......托攸茗门的福,你在江湖上混得还真是风声水起,美女如云。”
秦枫闻言神色一黯,蹙眉道:“你也认为是我灭了攸茗门?曲莜,若真是我做的,我一定不会否认。”
“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攸茗门在哪里,在江湖上能灭攸茗门,甚至不留一个活口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我不知道还有谁,但真的不是我。”秦枫顿了顿又问:“你们门主知道这事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主人早就知道,只是不让我和你当面对质。”
“她也认为是我?”
“主人当然不会怀疑你。”曲莜转过身背对着秦枫,冷冷道:“秦枫,你这忘恩负义的男人,主人为了你什么都放得下,攸茗门付之一炬,她还要我放出消息说是你做的,就是希望能让你和攸茗门划清界限,希望你能名震江湖,可你怎么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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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枫倚着身边的石壁才稳住摇晃的身体,他知道莫情爱他,只是从未想过她默默地做过这么多。
六年前,莫情嫁给他那天江湖突然流传起一个传闻,说是秦枫杀了莜茗门主,灭了莜茗门。当时他并未在意,以为莫情故意放出这样的消息躲避江湖的恩怨情仇,他怎么也想不到当新婚之夜莫情扶着半醉的他躺在床上,体贴地为他解下衣衫时,曲莜正跪在她面前告诉她:秦枫暗中联合各大门派,一把烈火将攸茗谷烧为灰烬,除了在外为她办事的曲莜,无一幸免于难......
难怪莫情总是怀疑他的真心,他的确没有给她任何值得信任的理由。
“曲莜,我对你们门主是......”
“收起你这套甜言蜜语,我不是门主,不信你这些鬼话。” 攸茗冷冷道。
他当然明白曲莜作何感想。自他凭着深不可测的功力重出江湖时,整个江湖都对这个传闻深信不疑,并且将这个传闻编造的更加精彩,更加玄妙......
如今,这个江湖神话早已在所有人心里根深蒂固,而他的薄情寡义同样毋庸置疑。
他只好放弃无谓的解释,劝道:“南宫裴音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不管你留在他身边目的是什么,你一定要小心些。”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有空还是小心点你自己吧。”
曲莜轻蔑地瞪了他一眼,踩着摇曳生姿的步伐走进灯火通明的大堂,独留他一人在黑夜里遥望西院的小楼。
随着莜茗门的灭门,随着莫情的离去,那段血洗武林的惨剧已经被这多变的江湖遗弃,那段莜茗门的故事也被秦枫忘记。今天与曲莜偶遇,才让他明白莫情当年离开他真正的原因。
原来,莫情一直以为他从未爱过,即便是成亲也不过是欺骗和亏欠的结果。所以经历过漫长的等待的失望之后,她选择了离开,跟着一个懂得爱她和珍惜她的男人过着她向往已久的生活。
失神中,他忽见那边有火光快速移动,像是起了骚乱。他正要施展轻功赶过去,一队侍卫冲了过来,惊动了大堂里正在欣赏歌舞的龙堡主,他即刻带着大批武林高手出来一看究竟。
“发生了什么事?”龙堡主问道。
一个侍卫上前,喘着长气道:“一个黑衣人胁持了骆夫人......他说要见......”
“说!”
侍卫迟疑了一下,看向秦枫:“说要见秦大侠......他在西面的落日峰。”
瞬间,几百道目光射向秦枫,有惊奇,有诧异也有嘲讽,可他什么都没不在意,随即施展轻功飞向西山的方向。
月白色的光撒在天地间,照亮站在山颠之上的莫情。
即使被一把剑横在咽喉处,她依然优雅地站着,白裙飘舞,更胜嫦娥的清高。
骆禹铭正站距他们三步远处,恳求手握软剑的少年道:“你要怎么样都可以,别伤了我夫人,她是无辜的。”
秦枫一见持剑之人,立刻了悟,那人的父亲曾经是个无恶不作的强盗,数月前正是被他所杀。
江湖就是这样,你杀我,我杀你,恩恩怨怨无穷无尽,他本不想招惹,所以尽量少杀人,可惜还总是躲不掉。
“你要杀的是我,和骆夫人无关。”秦枫上前几步朗声道。
“怎么无关,我那天明明看见你们在小路上走了一夜……”
言语间,龙堡主已经带着众多武林高手赶到,众人手中的火把映红一切,包括每一个张表情各异的脸。
龙堡主闻言脸色一沉,南宫裴音轻轻掩口,眼底流露出笑意,几个门派的掌门均是一愣,面露鄙夷。
而其他人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定力,开始窃窃议论。
莫情淡淡接道:“我想你是有所误会,那天是有人掳我,恰巧被秦枫遇见。他救下我并送我回来,不信你可以问骆禹铭。”
少年的剑有些微抖,不解地扫了骆禹铭一眼,略有迟疑。
骆禹铭道:“不错,她是我夫人,秦枫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绝对相信他们。”
“我不管他们有没有关系!”少年情绪有些激动,手里不断抖动的剑划破莫情白皙的玉颈,滴滴鲜血染红白裙。“秦枫,我要你马上自尽,否则......”
“好!”秦枫快速拔出自己的剑放在自己颈边,大声道:“我答应你,只要你不在伤害她,我什么都答应你!”
秦枫一语,再次激起千层浪......背后开始已有人愤懑不平:“这算什么?”
“再风流也不该勾引朋友之妻......”
莫情朗声打断:“秦枫!你不欠我什么,不需要用性命偿还!”
“你闭嘴!”少年从背后搂紧她身体,剑锋没入她的肌肤,血顺着铁剑蔓延。
莫情扫过对面每一张疑惑不解的脸,对秦枫凄然一笑道:“我当年救你性命,并不是希望你用性命回报...... 秦枫,好好活着!”
她趁着少年稍一失神,用尽全力抓紧面前的剑割向自己的咽喉。
少年一惊,慌忙阻止,拉扯间,莫情脚下一滑坠落山崖......
秦枫疾飞上前根本无视少年挥向他的剑,只顾伸手去抓莫情,幸好南宫裴音料敌先机,自背后重击少年一掌,当场毙命。
可莫情绝美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
“情儿......”秦枫看着手中撕下的一片袖口,纵身跟着跳了下去......
落日峰顶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惊呆,尽管亲眼所见,没一个人相信秦枫真的跳下去。
直到龙清儿扑到山崖边大叫道:“秦枫,为什么?”
南宫裴音才回过神,转脸看向南宫凌道:“你下去看看,凭秦枫的武功无性命之虑......”
“是!”
龙堡主也跟着道:“快,下山去!”
所有人都匆忙跟着龙堡主下山,只有南宫裴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秦枫居然会为个女人跳下去,看来这场婚礼比想象中有趣的多。”
莫情感觉自己不断下坠,一生的苦痛经历在脑海中回放,她不害怕,也不后悔,为秦枫而死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束。
不知不觉,一双有力的手臂挽住她弱柳一样的身躯,“情儿!”
她睁大眼睛,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刻抱着她的人是秦枫。
她还没来得及想通缘由,他们已经滚落到山腰的缓坡上,秦枫将她全身护住避免碎石刮伤她,自己却被碎石尖锐的棱角擦伤和刮伤,每一块青石几乎都留有他的血迹。
缓冲一阵,跌势大大减弱时,秦枫运足真气抓住一块巨石,脚下一踏,稳稳飘落地面。
他放看莫情,吃力地抬起流血的手臂,轻轻触摸着她颈上的伤口,问道:“疼吗?”
莫情顿时浑身无力,跌坐在他身侧:“为什么你要跟着跳下来,如果这山崖再陡峭一点,你也会死!”
他深深吸气,按着右腿蹲下来:“因为我答应过你父亲,只要我活着,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承诺,责任,亏欠……你对我就只有这些吗?”
“那么你想要什么?”秦枫冷冷看着她:“骆夫人!”
“我......”
是啊!一句骆夫人让她没有任何资格要求秦枫的爱,她只能忍住委屈的眼泪,默默低下头。
静谧的天空,空旷的谷底,思念的男人近在咫尺,她还有什么可抱怨?
这不正是她最大的愿望。
“你随身可带了刀伤药?”她问道。
秦枫点头,吃力地从腰间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交给她,“谢谢!”
她慢慢解开秦枫的衣衫,尽量用最轻地手法为秦枫检查伤口,还好他以内力护体,身上都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今日是满月,万里无云,星空漫天,最亮的还是东方的那颗璀璨明星,照清秦枫身上条条血痕。
她轻柔地帮他擦去血渍,吹去粘在伤口里的尘土......
偶然间,她抬起眼正撞见他溢满柔情的眼眸,让她不禁想起秦枫还不知道他是攸茗门主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秦枫的眼神就是这样,没有一点杂念的深情。
她相信秦枫是爱过她的,尽管只有七天而已......
她正要用手帕擦拭秦枫腰间的刮伤,秦枫突然抓住她双手,将她按倒在微凉的青石地上。
当她看见秦枫眼底红色的血丝,她已经猜到秦枫在做什么。她缩缩身体,这种突如其来的亲热实在让她有点不适应。“别这样!”
“为什么?你跟他可以偷情,为什么不能和我?”
“你?”她满腔的怒火在看见秦枫伤痛的眼神时熄灭,于是,她闭上双目苦苦地微笑:“为什么不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放荡不堪的女人......”
她后面的话被震惊吞噬。
没有任何前奏和预兆,秦枫直接掀起她的衣裙,扯下她的衣裤,挺入她的身体。
他的每一次挺进,都令她的身体撞击在冰冷坚硬的青石地面上,脊骨几乎碎裂......
她抓紧石缝里长出的杂草,咬牙忍住痛苦的呻吟,为什么她不能再和最爱的人拥有一刻缠绵?为什么秦枫对她只剩下彻底地占有和纯粹的发泄?
带着明显的仇恨和报复一次次进入和抽离,摧残她最后剩下的一点小小企盼,清楚的告诉她,他们之间再无爱恋!
莫情的身体里一下下刺痛贯穿生命......背部粘稠的液体透过衣衫,粘在青石上,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液。
而浑身上下最痛的还是胸口,和六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模一样。
她清楚的记得六年前,骆禹铭将她带走,囚禁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任凭她想尽办法就是无法逃离。
最后她放弃挣扎,跪在地上求他,求他让自己见见秦枫,哪怕就是远远看上一眼。
她就那么跪了三天三夜,跪到双膝有麻木变成刺痛,再变成毫无知觉,不知是骆禹铭被她感动,还是有意让她绝望,他带她去见了秦枫。
那也是这样一个月圆之夜,许多女人的娇笑声在小楼里源源不绝......
她就站在窗外,看着秦枫拥着一个赤裸的女人。
有一瞬间,秦枫的视线在她这里停顿,可惜他很快会闭上眼睛,继续他的欢愉,完全对她视而不见。
骆禹铭告诉她:“秦枫这一年来一直迷恋这个女人,流连忘返,所以他才会冷落你。”
“我不信!”她死都不信。那段日子她每天恳求骆禹铭带她去那间妓院,每日看到的都是让她心碎的一幕,她终于相信了,放弃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彻底为这段感情心死。
后来,骆禹铭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带去大漠,甚至派了一百多士兵轮流看着她,不许她踏出营帐一步,一望无际的沙漠彻底断绝她再见秦枫的希望......
一场毫无欢情的情欲纠缠终于结束,她撑着身子坐起,低头梳理着自己杂乱的头发,让眼泪隐藏在长发后面。“满意了吗?报仇的感觉如何?”
“好,当然好!”秦枫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挑起她尖尖的下颚:“没有一个女人能给我这种快乐!”
一句话将她胸口剖开,生生扯出她一片真心践踏。
六年来,骆禹铭几乎每天都会用秦枫身边变换的女人刺激她,可都没有秦枫这句话让她撕心裂肺。
她不在乎为他承受的,付出的,可是她不愿自己只是无数能令秦枫快乐的女人之一......
“秦枫,在你所有的女人中,就没有一个留得住你的心吗?”
“你说呢?”秦枫一点点接着她的衣带,拉下她的衣衫,激烈而密集的亲吻在她每一寸肌肤都留下痕迹。“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你第一次让我明白什么是销魂蚀骨,也是第一次让我明白什么叫切肤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