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纸牌游戏
下午自由活动的时候，人工智能罗斯洛忽然提醒郑铮收到了一则来自监狱长发布的重要信息。
在同意阅读信息后，一个小小的光屏在郑铮面前出现了。
在轻微的闪烁过后，光屏上出现的话被自动翻译成了汉语。
“联盟军参军测试将在次日下午监狱塔时1300开始举行，有意向加入联盟军的请在今日2100前将报名信息通过人工智能罗斯洛递交到系统中心。”
听到这则通知，郑铮顿时有点吃惊。他事先没有想到会这样突然。
这时，罗斯洛的声音再次响起：“需要我为你递交报名信息吗，郑铮？”
“需要。”郑铮毫不迟疑地回答。
几秒钟后，罗斯洛用愉快的口吻说道：“恭喜你，报名信息已经递交成功！现在想听听参加测试的注意事项吗？”
“当然。”郑铮回答道。
罗斯洛立刻欢快地说道：“好的，那么我给你的提醒一共有两条。首先，如果你反悔了随时可以中途退出测试，不过你将永久地失去参加联盟军的资格。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记得随时准备好你的的呕吐袋。最后，祝你好运！”
——呕吐袋？
郑铮不禁联想到，也许他们要进行飞行员的那种旋转测试之类的。
不过，人工智能提到了中途退出会造成的后果——这就意味着，不管测试的内容有多么糟糕，郑铮都必须强迫自己坚持到最后。
可惜的是，罗斯洛拒绝透露测试的内容，除了那两条毫无用处的提醒之外，它就不肯告诉郑铮其他任何关于测试的事情了。
郑铮随手翻看着电子阅览台上的书，想要再找一些关于联盟军的资料看看。
这时，他忽然用余光看到有什么人正在盯着自己。
他猛然抬起头，发现那个叫欧亚的新室友正站在纸牌桌边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在郑铮抬起头的瞬间，欧亚立刻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同时脸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喂，那个新来的，你还要不要玩？”坐在他身后的一个脸颊上长着许多棕色雀斑的黄头发男人不耐烦地说道。
“啊，我知道了。”欧亚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咕哝着，然后转身在纸牌桌边上坐了下来。
几分钟后，纸牌桌那里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郑铮闻声抬起头，听到围在纸牌桌边的那些人开始高声议论起来。
“什么——洛夫竟然会输？”
“不会吧？洛夫输了？”
“这不可能！”
他们议论的焦点很明显就是那个脸上长雀斑的男人和欧亚。
正对着郑铮的那个黄发男脸色十分阴沉地盯着桌面上的纸牌，看上去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而坐在他对面的欧亚似乎完全没留意对方的情绪，竟然还一边悠闲地翘着二郎腿一边熟练地玩着手中的白色纸牌。
“喂喂，”欧亚忽然开口了，“再来一局吗？”
“当然。”黄发男人冷冷地说道，抬起头阴冷地盯着欧亚，“这次规则你定。”
“好啊好啊。”欧亚抬手抓了抓后脑勺——这个似乎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嗯…选什么好呢？双开？不不…那个太难了，我还没学会…”
“喂，你有完没完！”那个黄发男人终于忍不住怒道。
“好吧好吧，我错了。”欧亚摊手说道，“那就来玩九联牌吧！”
黄发男人盯着欧亚，收起了脸上的怒气，忽然缓缓地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你确定吗，新来的？九联牌可是我最擅长的。”
“哦，是吗？”欧亚用食指挠了挠太阳穴，笑道，“那不是正好吗？”
黄发男人冷笑起来，“不过这次我们要赌点什么。如果你输了的话，就要脱光衣服跪下来爬三圈。”
“是的，我确定。”欧亚立刻回答，“不过，你要是输了也一样。”
“那是当然。”黄发男人冷冷地说道。
几分钟后。
人们再次发出一阵不敢置信的惊呼。
“不会吧，洛夫竟然在九联牌里输了！”
黄发男人恶狠狠地盯着欧亚，“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啊？”欧亚抬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你作弊！”黄发男人忽然发怒了，他猛地站起来将手里的纸牌摔在欧亚的脸上，“刚才那张牌怎么回事？！”
“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欧亚无辜地摊手说道，“啊，对了，你刚才说输掉的人要跪在地上爬三圈的——”
人们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那个叫洛夫的男人顿时脸色发青，表情变得更加阴沉了。
不知哪个好事的人起得头，所有人开始高声起哄道：“爬三圈！爬三圈！”
洛夫终于恼羞成怒了。
他指着欧亚叫道：“你这个作弊的骗子！”同时，他一把掀翻了纸牌桌。
纸牌桌的一个角狠狠地撞在了欧亚的额头上，一缕鲜红的血液顿时流了下来。
洛夫伸出手揪起了欧亚的衣领，挥起拳头便要揍下去。
几乎在同一瞬间，欧亚忽然猛地抬起手抓住了洛夫的胳膊。洛夫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欧亚在洛夫的惨叫声中倒抽了一口凉气，“嘶——头好痛。”他皱着眉抱怨道，“不过是个游戏，干嘛这么认真。”
他说罢，就松开了抓住洛夫胳膊的手。
洛夫踉跄了后退了半步，他捂着被欧亚抓过的右胳膊，涨红着脸瞪着对方。
就在这时，人工智能罗斯洛的声音响起。
“请囚犯编号1129注意情绪控制，否则将在10秒内发送惩罚性疼痛讯号。”
洛夫顿时低声骂了一句什么。不过此时他看上去已经冷静许多了。
“——你是月银族？”过了好几秒，洛夫才盯着欧亚说道。
“嗯，是啊。怎么了？”欧亚回答道。
洛夫又瞪了他好一会儿，才冲着地面吐了一口痰，骂道：“操。今天算我倒霉。”他说完，便转过身分开人群，“让开让开！”
见到没什么热闹可看之后，聚集的人群便渐渐地散开了。
欧亚则被一些好奇的人团团围住，他们纷纷地向他询问玩纸牌的技巧。监狱塔可以打发时间的娱乐很少，所以大多数囚犯都对纸牌游戏很感兴趣。
虽然对他们谈话的内容并不感兴趣，但是一些话语还是飘进了郑铮的耳朵中。
“什么？你以前竟然没玩过纸牌？”一个吃惊的声音响起。
“嗯，是啊。”欧亚摊手说道，“我是到了这里之后才学会怎么玩的。”
“这不可能——你刚才可是赢了洛夫！他从前可是在整个第九星区都很有名的赌徒呢！”
“哦，是这样吗？”欧亚挠着后脑勺有点傻乎乎地笑道，“大概是因为我比较聪明吧，哈哈。”
他说着，便从椅子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鲜血再次从他额头受伤的地方渗了出来，然后顺着他的脸颊缓缓地淌下。
“喂，你头上的伤不要紧吧。”一个人出声提醒道。
“没关系，我就是有点头晕…”欧亚扶着额头低声说道，同时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鲜血。
他低头看了一眼沾在自己袖子上的血，然后便突然毫无征兆地翻了个白眼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郑铮也不免露出惊讶的表情。
“哎？他怎么了？”一个人惊讶地叫道。
有人蹲下来察看了一下欧亚的情况，然后说道：“他晕过去了！”
就在这时，人工智能罗斯洛忽然提醒他们自由活动时间已经结束了。
“所有人马上返回自己的房间。”罗斯洛的声音说道，“190秒后系统将自动关闭所有的门。”
“喂，哪个是这家伙的室友？”蹲在地上查看欧亚情况的那个人高声叫道。
郑铮无奈地叹口气，只好站起身，走过去说道：“是我。”
“哦。”那个人指了指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年轻男人，“那你把他背回去吧。”
令人意外的是，欧亚要比郑铮想象中的轻多了。不过这也足以让许久都没好好运动过的郑铮气喘吁吁了。
他背着欧亚回到了房间，然后将他放到了床上。
“唔——”欧亚发出一阵呻.吟，翻了个身，嘴里还咕哝着了几句什么。
郑铮只能依稀分辨出“饿了”这个词。他顿时无语地转过身，打算回自己的床上去。
就在这时，他感到自己的衣袖忽然被人死死地抓住了。
“…别走。”欧亚梦呓般地说道。
郑铮转过头，看到欧亚正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就像是在做什么可怕的噩梦。
郑铮皱了皱眉，想从欧亚的手中抽出衣服。
但是欧亚却死死地攥着郑铮的衣袖，怎么都不肯松手。
“喂，别装睡了。”郑铮不耐烦地用力拍了拍欧亚的脸颊。
欧亚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呻.吟，眼睛依旧紧紧地闭着。
郑铮又用力掐住他的手腕，企图把他的手拉开。但是欧亚的手仍然还是纹丝不动地攥着郑铮的衣袖。
最后，不论郑铮怎么做，欧亚都还是死活不肯放手。
郑铮盯着那张紧闭着双眼的脸庞，怎么都找不出装睡的迹象。于是他只好放弃了。
他坐在欧亚的床边，开始继续看今天刚刚下载的资料。
不知过了多久，欧亚终于醒了。他猛地睁开那双漆黑的眼睛，在发现坐在自己床边的郑铮时，他忽然打了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你怎么坐在这儿？”他结巴着说道。
郑铮转过头盯着他，然后缓缓地指了指正被他抓住的衣袖，冷道：“你说呢？”
欧亚呆滞了一秒，脸上立刻泛起明显的红晕。
他迅速地收回手，挠着后脑勺傻笑道：“哈、哈哈…真对不起。老毛病，老毛病而已。”
郑铮站起来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将目光再次转回到自己面前的光屏上，同时头也不抬地说道：“你要是晕血的话，最好尽快让他们处理一下那个伤口。”
欧亚愣了一下，顿时咧嘴笑道：“哦。不要紧的。”他沉默了一下，脸上的红晕忽然更明显了，“…那个，谢谢你。”
郑铮有点惊讶地瞥了他一眼。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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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测试终于正式开始了。
让郑铮有点惊讶的是，欧亚竟然也参加了这次测试。
在经过细致的搜身之后，郑铮跟随着其他参加测试的犯人排着队来到了一扇高大的铁灰色门前。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看守，他让所有的囚犯都从一个高大的圆桶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沉甸甸的黑色圆球。
圆球的表面似乎包了一层塑料质感的薄膜,里面硬邦邦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一根银色的细线从圆球内部伸出来露在外面。
得到那个意味不明的圆球后,郑铮就跟在队伍后边走进了那扇门。
走进房间的瞬间，郑铮便被刺目的光芒照得眯起了眼睛。
这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圆形房间,看上去几乎有整个足球场那么大。天花板上无数明亮的圆盘状灯投射下夺目的白光。房间的正中央则是一个巨大而光滑的铁灰色圆柱。圆柱正在围绕着中心轴缓缓地旋转着。
所有的犯人都集中在圆柱的四周。他们都在不停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放眼望去，房间内的囚犯至少有五六百人，而且仍然不断地有囚犯从房间四周的小门排着队走进来。
顿时，郑铮就被嗡嗡的议论声以及人体发出的汗臭味包围了。空气似乎逐渐变得粘稠起来,他慢慢地感到有些胸闷，呼吸困难。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的时候，房间四周的十几个门忽然滑动着关上了。每一个门口附近都站了一个穿着制服的监狱塔看守。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惊呼声，四个弧形光屏忽然出现在了圆柱上方。它们围绕着圆柱正好形成一个不连续的巨大环状光带。
光屏上很快便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影像。
那人穿着纯黑色的制服，制服的布料还隐约地泛着蓝色的光芒，一头深红色的碎发下露出一双蔚蓝色的细长双眸。
郑铮总觉得这人看上去有点眼熟。
站在那人身后的是一个看不清楚脸的男人。那人背着手，脸始终隐藏在阴影中。
“我是第十星区联盟防卫军的总指挥官勒尔维拉·夏佐。”他声音低沉地开口说道，“我想你们很多人应该在三个波普年前的测试里就见过我了。我将全权负责监狱塔的参军测试。”
郑铮盯着那个人的脸，忽然明白为什么觉得这家伙很眼熟了——他长得和监狱长诺埃有几分相似。或许他们真的有什么血缘关系。
“首先我必须要说明的是，一旦加入这次测试，意味着你们必须无条件地服从指令。一旦发现哪个人破坏规则，我们将会永久性地取消他再次参加测试的资格。
另外，测试相关的信息会直接发送到你们每个人大脑中的芯片里。我们将通过芯片获取你大脑细微的情绪波动，从而结合测试的结果，判断你们是否达到参加联盟军所需的要求。”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从桌面上拿起一个圆球——它和郑铮手中的那个长得一模一样。
“我想你们已经都领到了这个东西。”夏佐说，“因为在接下来的23个监狱塔时里，你们会被关在这个房间里，所以这东西对你们来说至关重要。
他说着，便扯了一下黑球上的那条银色的细线。伴随着一声奇怪的爆破音，黑色的薄膜脱落下来，圆球则迅速展开变成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布包。
见到他的动作，很多人也开始学着他的模样打开自己的圆球。顿时一阵此起彼伏的爆破音在房间中回荡。
“哈哈，这个真有趣。”郑铮听到欧亚的声音传来。
他转过头，看到欧亚就站在距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
大概是留意到了郑铮的注视，欧亚忽然轻轻咳了一口声，视线飘移到了另一边。
“这是联盟军中常见的高压缩补给球。”夏佐解释道，然后将黑色布包上的拉链拉开，从包中拿出了一个装着蓝色液体的袋子，“你会发现这里面装着这种特殊的军用营养液。这些营养液足够你们度过这一天一夜了。只要不做多余的举动消耗能量的话，你们就不会挨饿。”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抬头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最后记得，如果不想成为众矢之的的话，最好在压缩袋里解决你的生理问题。你们应该懂得我的意思。那么就请加油吧。”
就在这时，始终站在他身后的那人忽然向前迈出一步，微微弯下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一头柔顺的浅金色头发垂了下来，挡住了那人的脸。
那熟悉的发色让郑铮顿时感到心脏一阵狂跳。
——不，这不可能。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那人忽然侧过脸瞥了一下屏幕的方向。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郑铮能够清楚地看出，那是一张陌生的，而且非常平淡无奇的脸。
——那不是莱斯。
不知为什么，郑铮暗暗地松了口气。
如果那人真的是莱斯的话…郑铮不愿去想象那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个人很快就退回了阴影中。
夏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信息板，“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测试正式开始。我们将在100秒后正式关闭整个房间。那么明天再见。”
他说完，光屏便彻底消失了。
郑铮低下头打开自己的那个补给球。
他从里面找到了一袋有些温热营养液和五个白色的球状物。那些球只要稍微拉一下露出来的一角，就会展开变成一个半透明的压缩袋。
“距离门关闭还有60秒。”人工智能的声音说道，“如果现在想要退出测试的话，请在门关闭前提出申请。”
“见鬼的，都到这里了，谁他妈还会退出。”一个男人在郑铮身后骂骂咧咧地说道。
很快，人工智能便宣布所有的门即将全部关闭。
郑铮看到所有的看守都退了出去。那些门在他们退出后便再次滑动着关上。
“现在请仔细阅读出现在你面前的测试规则。”罗斯洛的声音平板单调地说道，同时一个小小的光屏出现在了郑铮的眼前。
“第一条，禁止任何形式的暴力行为；第二条，测试期间必须保持安静，禁止大声吵嚷和奔跑；第三条，不得跟其他人产生过多的肢体接触，超过五次以上的肢体接触就会被取消资格。”
罗斯洛刚读完这段话，光屏闪烁了一下，上面的文字立刻变了。
“第一项测试是，我们将给你们每个人播放测试用的特殊影像，请认真观看影像。第一项测试期间禁止交谈，否则将立刻失去资格。影像将在50秒后播放，请做好准备。”
罗斯洛的声音说完，郑铮听到身后那个男人又低声骂道：“什么狗屁东西？他们到底想测试什么玩意儿？”
说实话，郑铮也很想问这个问题。这跟他原本想象中的参军测试要大相径庭。
既然不允许跟其他人交谈和接触，那么就只需要保存体力，管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郑铮就走到一处人少的空地坐了下来。他抬起头，恰好看到欧亚走到了离自己不远的地方，靠着墙席地而坐。
很快，罗斯洛说道：“测试影像即将播放，影像将直接以视觉讯号的形式传送至你的大脑中。影像播放期间如有不适，请及时使用压缩袋。”
郑铮按照罗斯洛的建议将自己的压缩袋展开放在自己面前——不管怎么说，还是小心为上比较好。
下一秒，他看到自己眼前的景色一暗，最后完全变黑了。
他顿时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一时间他还以为熄灯了，但是后来他看到自己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身材曼妙的裸体女性。
那女人的身影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浑身上下还发着淡淡的微光。
她身材完美，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披散在肩膀上，蔚蓝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郑铮。她看上去很像郑铮在书上看到过的亚金人。她绝对符合任何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的幻想。
郑铮忽然明白了这就是罗斯洛所说的测试影像——和以往简单的光屏不同，这次的影像非常真实，郑铮甚至能够透过微光，看到那女人身上金色的汗毛。
那女人缓缓地向郑铮走过来，性感的红唇微微地翘起，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当快要走到郑铮面前的时候，那女人忽然间消失了。
紧接着，一个肌肉结实，身材高大的裸体男人出现在了郑铮面前。
和那个女性一样，他也长着一头金发和一双蔚蓝色的眼睛。他凝视着郑铮，性感的薄唇勾起一个笑容。
他缓缓地向郑铮走来，最后和那个女人一样，他也在忽然之间消失了。
随后，各式各样不穿衣服的裸体人出现在郑铮的面前——有老人，还有孩子。每次在快要靠近郑铮的时候，他们都会立刻消失。
这是什么玩意儿？郑铮蹙眉心想。
难道是在测试他的性取向不成？
那些人不停地轮换着随机出现在郑铮面前，每个人都会在十秒之内匆匆地消失。
在这种状况下，郑铮根本感觉都不到任何欲望。
那个裸体的漂亮女人第二次出现的时候，他甚至还觉得有些反感。
比起在这种情形下注视着一个陌生异性的裸体，他宁愿那个裸体男人多出现几次。
可惜的是，就算他闭上眼睛也无济于事，因为影像是直接作为视觉信号传送到他的大脑中的。
最后，当一个漂亮的裸体男孩子消失之后，郑铮听到罗斯洛的声音说道：“第一段影像播放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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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郑铮发现自己面前的黑暗消失了，夺目的白色光芒刺得他立刻眯起了眼睛。
他环视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在疑惑地面面相觑。他们大概都和郑铮一样，没理解刚才那段影像的含义。
“第一段测试的结果正在分析中。”罗斯洛的声音说道,“第二段测试将根据第一段测试的结果进行。第二段影像将在200秒后播放。”
一些人从地上站了起来活动四肢。郑铮则坐在原地,手里把玩着那袋粘稠的蓝色液体。
忽然,一声愤怒的吼叫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他妈的！这玩意儿根本不能喝！”一个相貌粗鄙的高大男人将手里的营养液摔在了地上。一股淡淡的酸涩味顿时扩散开来。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罗斯洛冷冰冰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
“1908号犯人违反规则,失去资格。”
罗斯洛的话音刚落，那个男人便闷哼一声，抽搐着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啊啊啊——”离他最近的一个胆小的矮个子男人惊恐地发出一声尖叫。
“4845号犯人违反规则，失去资格。”
那个矮个子顿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呻.吟，便和之前那个男人一样,浑身抽搐着倒下了。
所有人顿时惊慌地对视着。没有人再发出任何声音。
郑铮蹙眉看了看手里的蓝色营养液——这东西看上去就很恶心，难道真的那么难喝吗？
这时，他看到坐在自己旁边的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拆开了营养液的封口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