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汝景说，“那小弟恭敬不如从命。”
其实他也很想知道，赵暄的实力究竟如何。
桑桑看陈汝景答应了，假装喝茶的手搁下茶杯，终于偷偷摸摸的瞥了一眼赵暄，和赵暄那微妙的眼神对上，桑桑又飞快的低下头。
半夜私闯女孩闺房，本来就是他不对，她明明没有做错。
可是……赵暄他凶，他有理。
桑桑叹了口气，决定回去拜一拜钟馗，他那么凶，最好自己也学的凶一点，以后就可以……欺负赵暄。
想了下美好的未来，桑桑忍不住笑了笑，那笑落在赵暄的眼里，按捺了好几天的心更痒了。
第40章 感情
桑桑离开了醉仙阁, 回来的时候, 她还特意买了两张钟馗大人的画像。
苏泽兰看桑桑的眼神有点怪，“桑桑你今日怎么想起买这个了。”
桑桑把画像收好，“姐姐, 你不觉得钟馗大人威风凛凛，让人钦佩吗？”
苏泽兰啊了一声，桑桑又说, “以后, 我打算多看看钟馗大人。”
狐疑的看了桑桑一眼, 苏泽兰终究没有说什么, 反正只是几幅画像而已,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一行人逛累了, 才回到了苏府 , 陈汝景还没有回来, 他是快黄昏的时候，才从外面回来的，桑桑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他， 陈汝景的脸色有些怪，桑桑抿了抿唇, 他和赵暄两个不会发生了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吧。
“二表哥，你们去干什么了。”桑桑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陈汝景。
陈汝景笑了笑, 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们聊了一下午的策论而已, 桑桑今天下午做了什么。”
两个人边说话边朝往院子里走。
“我今天去和姐姐, 榆妹妹买了口脂，螺子黛，还有耳珰。”
桑桑说话的时候，陈汝景就温柔的看着她，认认真真的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
陈汝景不太想说今天下午的事情，桑桑也不勉强，换了个话题。
“二表哥，你过几天就要参加会试了，你紧张吗？”桑桑歪过头来，问他。
她头发又黑又密，陈汝景很想伸手去揉一揉，到底还是忍住了，“有那么一点。”
桑桑思忖了下，“二表哥，我相信你可以的，何况那么多四五十岁才中进士的人，你今年才十九岁，已经很厉害了。”
“是吗？”陈汝景偏过头，眼底倒映的全都是桑桑的影子。
桑桑重重的点了点头，“当然。”
“桑桑，”陈汝景忽然叫了她的名字，桑桑疑惑的看着他。
陈汝景停下了脚步，暮色渐渐浓了，远处有丫鬟婆子守着，也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二表哥，你怎么了？”桑桑站在陈汝景的旁边，仰着头看他。
“ 桑桑，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念给你的诗吗？”陈汝景问。
桑桑皱了皱眉头，“那一首？”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陈奇景一眨不眨的看着桑桑，缓缓的说出这几句诗，“你懂我的意思吗？”
桑桑手指开始绞着衣服，这十六个字她怎么会不都懂，这几句诗是他十岁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解释给她听的，和你一起饮酒，白头到老，弹琴奏瑟，是最美好的事。
二表哥他……是在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桑桑呆呆的看着他，桑桑张了张唇，陈汝景忙拦住桑桑，“等我殿试结束以后你告诉我好吗？”
于是桑桑点了点头。
陈汝景的嘴角又弯了弯，“桑桑，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是你的哥哥。”
桑桑吸了吸鼻子，她看着陈汝景慢慢的回到了他的院子里，没有忽视掉他眼底的失落。
可惜，她注定要让二表哥失望了。
回到院子的时候，桑桑先去了苏泽兰的房间，“姐姐。”
“桑桑，你回来了，二表哥回来了吗？”苏泽兰把手里的绣帕放回针线框子里。
桑桑点了点头，然后闷闷的坐在了苏泽兰的旁边，双手捧着脸。
“怎么了？”苏泽兰点了点她的鼻子。
桑桑看了看门口的紫黛忍冬，让她们下去。她转过头，茫然的看着苏泽兰，“姐姐，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呢。”
苏泽兰看一眼桑桑，桑桑的小脸上满是不解疑惑，她为陈汝景叹了一口气，“喜欢一个人便是见到他，就心中欢喜，见不到他，日日思恋。”
“可是我见到你，心里就很欢喜。”桑桑皱了皱鼻子，“看不到你，我也会想你。”
苏泽兰摇了摇头，“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桑桑放下手。
苏泽兰换了一个说法，“喜欢就是想眼里是他，梦里是他，所思所想全是他，你对他的感觉，和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桑桑知道自己的不喜欢二表哥，脑子里又闪过一道白色人影，桑桑摸了摸胸口，对赵暄也是和苏叶一样的感觉。
桑桑自己回道了屋子里，陈汝景不正常的表现让桑桑想到了赵暄，她嗷呜一声，实在有些好奇赵暄给陈汝景说了什么。
“忍冬，你眼睛怎么了。”偏过头，桑桑发现忍冬的眼神有些怪。
忍冬眼睛亮亮的，“小姐，你刚刚学的是狼叫吗，可真像啊。”
狼？
忍冬一说起这个动物，桑桑就想起了去年的春天，山洞和绿油油的眼睛，以及那个人的惨叫。
桑桑闭了闭眼 ，决定明天去看看赵暄，反正……早晚都要见到的。
不行，不行，“忍冬，快把我买的钟馗画像拿出来，我要看看。”桑桑又去翻今天买的包袱。
忍冬哦了一声，把那两幅画翻了出来，在圆桌上摊开，看着桑桑无比认真的眼神，忍冬揉了揉眼睛。
跟了小姐这么多年了，她没发现小姐的审美是这样的。
翌日，骄阳红润，天阔云轻。
桑桑带着忍冬去了客栈，阿中见到桑桑，黑瘦的脸上带了笑，“苏姑娘，公子刚刚出去了，要过一会儿才回来。 ”
“那我他房间里等他。” 桑桑从荷包里摸了你个银块子给阿中，“给你买糖吃。 ”
阿中乐呵呵的接过来，他带着桑桑到了院门口，就没有进去了，桑桑让忍冬也留在这儿和阿中玩，她一个人进去了。
桑桑进了赵暄的屋子里，她找了个玫瑰交椅坐下，想到自己临走前还拜了拜钟馗大人，她觉得今天才可以直起腰板了。她瘪了瘪嘴，百无聊赖的发呆，然后她朝着屋子里看了一圈。
随即她的目光被一个熟悉的盒子吸引住了。
那个银制的贝盒不大，放在了赵暄的枕头上，可是模样桑桑特别熟悉。
桑桑皱了皱眉，走了过去，银制贝盒上面雕刻着精致的缠花藤蔓，桑桑打开它，是梅子色的口脂。
而这个盒子……分明就是她原来的口脂盒子。
磨了磨牙，桑桑愤愤的想到当时还准备给赵暄新买一个，没成想，原来这一个就在赵暄的手上。
“怎么了。”身后忽然传来了低沉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
嗖的一下，桑桑转过了声，赵暄站在她的面前，淡淡的看着她。
“这个，你怎么来的。”桑桑把银子制的贝盒拿了起来，凶巴巴的问。
赵暄垂下头，轻轻的笑了一下， “这个不是你送给我的吗？”
桑桑蹙了下眉“我还没有送给你，它就不见了。”又想了一下，桑桑恍然你大悟，“是你把它捡到了。”
“你找我就是说这个的吗？”赵暄垂眸望着桑桑。
桑桑吸了口气，“暄表哥，你昨天和二表哥的策问聊的好吗。”
赵暄闻言，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他伸手，摸了摸桑桑的脸蛋，微热的指腹摸过桑桑的鼻尖眉梢，桑桑忍不住后退了一下。
赵暄笑了笑，眼神暗含着威胁， “我告诉他，不该想的东西不要觊觎。”
“你。 ”桑桑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赵暄放下手，眼神微妙，一想到她把窗户捂的严严实实的，在加上今天她过来的原因，赵暄的脸色就黑沉了起来。
在赵暄那晦涩复杂的眼神里，桑桑呐呐的说了一句，“我没有想要嫁给二表哥。”
赵暄闻言，俊秀的脸上绽开了一抹微笑，“乖。”
桑桑咬了咬唇 ，有些后悔今天过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二表哥对你说什么了。 ”
提到这个，赵暄唇角翘着的弧度越发的明显了， “不要想别的男人。 ”
桑桑闻言，小心翼翼的抿了一下唇，她觉得钟馗大人一点用都没有，明明都已经向他学习了一晚上，为什么她看见赵暄，没有凶起来。
半响后，赵暄又叫了叫桑桑的名字，桑桑仰着头。
赵暄把桑桑手里的梅子色口脂拿了过来，然后拉开了和桑桑的距离，问她， “很喜欢这个颜色吗？”
他低头看了一眼口脂，目光又落在桑桑饱满的嘴唇上。
桑桑张了张嘴，正打算回答，赵暄的指腹已经按在了桑桑的唇上，“别动。 ”
他的指腹剜出了口脂，正轻轻的往桑桑的唇上盖去，桑桑正仰着头，赵暄的眸光专注，好似在做什么无比神圣的事。
桑桑心里哀嚎了一声，昨天看陈汝景失态，她还以为暄表哥对他说了什么话，影响了他，今天看来，明明是赵暄受的影响更大。
须臾后，赵暄放开手，桑桑的花瓣一样的唇上抹了鲜艳的口脂，带着清淡的香气，雪肤红唇，赵暄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看赵暄终于放下了手，桑桑飘荡的神思还没有收回来，眼前就暗了下来，桑桑的唇被堵上了。
原来亲吻是梅子味道的，这是桑桑的第一个反应。
然后就是，她被亲了，被赵暄亲了。
桑桑拉来和赵暄距离的时候，看见了赵暄眼底淡淡的绯色，绯色里面还有兴奋，和出林的猛虎一样。
“你，你、”桑桑下意识摸唇，然后手指湿漉漉的，她瞪着眼睛，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看赵暄了。
赵暄回味般的舔了舔唇，微笑着对桑桑说，“很甜。”
说完以后，他又看着桑桑， “ 你喜欢吗？”
“不喜欢。”桑桑脸红的像是春天里的樱桃。
赵暄嗯了一声，又要低头去吻桑桑，桑桑呜呜的叫了几声，赵暄又亲上去，这一次更过分，他还把舌头伸了进来。
等赵暄松开桑桑的时候，桑桑的眼睛都是晕的，全靠赵暄扶在她腰上的手，才能勉强站稳。
“喜欢吗？”赵暄又问。
桑桑这次不迟疑了，不停的点头。
赵暄继续微笑，“既然你来了，就陪我看书吧。 ”
桑桑不太想陪着赵暄看书，赵暄的眼神乌黑黑的，她却总觉得像是一匹饿狼，饿狼也不吃其他的食物，只盯着自己看。
可惜的是，在饿狼面前，桑桑的战斗力几乎没有，于是只能听他的指挥。
两个时辰后，赵暄从书里抬起头来，“回去了乖乖的听话，不要和有些人来往。”
桑桑哦了一声，不管怎么说，现在先答应赵暄。
闻言，赵暄又收回目光，看着两个小时都没有什么进展的书籍，按了按太阳穴，他站起来，两个人离的近，呼吸就缠绕在了一起。
“过几天我要去考试了。 ”赵暄哑着嗓音对桑桑说。
桑桑眨眨眼，表示我知道了。
赵暄眉眼难的的柔和下来，“嗯，乖乖的等我。”
桑桑又眨了眨眼，不管动不动赵暄的意思，她先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乖。"冰凉的手指摸过桑桑的面颊，桑桑忽然浑身都冒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桑桑被赵暄送到了苏家所在的巷子口，在赵暄的目光下，桑桑走了进去。
“小姐，你怎么魂不守舍的。”看不见赵暄了，忍冬藏了一肚子的话，终于敢说出来了。
桑桑刚踏过门槛，闻言回头看了一眼，白色的背影虽然已经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但是桑桑有种感觉，她可能真的要和赵暄一辈子牵扯在一起了。
时间一晃而过，就到了会试。
一大早，苏赵氏特意陈汝景准备各式点心，干粮。她们送着陈汝景到了苏府大门口就止步了，接着苏叶和苏然把他送到贡院门口。
桑桑又想到了赵暄，她抿了抿唇，就听见苏陈氏叫她进去了。
桑桑唉了一声，然后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苏泽兰也宋家公子宋旻的婚事差不多有了眉目，这几日正在纳采问名，桑桑端详了几日苏泽兰的表情，发现她笑模样多了些，说明对这桩婚事也满意，心里松了一口气。
当然了除了父母的打听，苏然和苏叶两个苏家男丁也有自己的方法，去仔细的探听了这宋旻这个人，桑桑从他们两个哪儿得知的结果和父母一样，是个青年俊才，这才放下了心。
不过这也只是刚开头 ，要是成亲，恐怕也要等个一年半载，何况到底是在青州还是京城，这都未曾决定。
接下来的七日，桑桑每天都觉得过得慢，可等七日结束以后，桑桑又觉得不那么慢了，还是很快。
他们决定一起去接人，桑桑一家人站在贡院门口，看着一个又一个身心俱疲的举子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先于陈汝景出来的，是赵暄。
桑桑看见他，磨蹭了半天，走了过去， “暄表哥，你还好吗？”
在贡院里生活了七天七夜，赵暄和那些青白着脸色出来的人很不一样，他身板挺直，面色微红，还是很有精神气儿的。
“你等我？”赵暄认真的看着桑桑，距离上次见面，差不多过了小半个月了。
时间不得不说是个好东西，桑桑上一次走出赵暄的房间还面红耳赤，如今也能正常相处了。
桑桑听出来了，她状似乖巧的眨了眨眼睛，“我等你，们。”
们是谁，不言而喻。
这个时候，苏叶，苏泽兰她们也都过来了，“相信暄表哥一定能高中的。”
只有桑桑心里特别有底，赵暄上辈子成绩就不差，这辈子的学习时间更长，只要正常发挥，桑桑觉得他一定很不错的。
“桑桑，苏叶，你们都来了。”这时候，前面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桑桑转眼一看，是陈汝景。
“汝景表哥，你。”桑桑听见了陈汝景略微疲惫的声音，下意识的回头。然后注意到后面某人的目光凉了几分，桑桑的声音不自觉的小了些，“ 出来了。”
陈汝景望着大家，疲惫的眼里闪过一丝神采，“你们几个女孩子怎么过来了，今天贡院外面这么挤。”
苏泽兰便说，“家里也是闲着，不如过来看看。 ”
陈汝景便抬头看赵暄 ，真的很巧，他们两个人的号舍居然是挨着的，不过当了七天的邻居，赵暄看着他的脸色依旧还是很不善。
他又想起了那天赵暄对他的话。
第41章 他呢
对着陈汝景, 赵暄的下颌线条紧蹦着, 他看了陈汝景一眼 ，走到桑桑的旁边，低声说了几个字。
桑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 赵暄又离开了 。
“走吧。” 苏叶过来说道，“我们应该回去了。 ”
桑桑收回落在赵暄脊背的上的目光，哦了一声。
回到了苏家, 苏陈氏他们又是对陈汝景一番关心, 苏陈氏翻来覆去的问了好几遍, 试题难不难, 做的怎么样, 身体受的住吗？
桑桑都觉得有些啰嗦了, 陈汝景依旧保持着微笑, 没有一下嫌弃的感觉。
“娘, ”苏叶说，“该让二表哥去休息了，在贡院里劳累了七天，他肯定累了。”
苏陈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松开抓着陈汝景的手, “景哥儿，先吃点东西吧, 吃了去洗个澡 , 好好的睡一觉, 不管成绩怎么样, 院试都已经结束了。”
“姑姑，你放心。”陈汝景淡定道。
这就是很有信心了，苏陈氏连声说，“好好，好。”
一家人一起用了膳，很明显，今天的餐桌异常的丰盛，尤其好几样，都是陈汝景爱吃的。
吃完了饭，苏陈氏又赶着陈汝景去休息 ，等他走了，苏陈氏又念了几句菩萨保佑之类的话。
“娘，我看你比二表哥都还要紧张。”桑桑笑言。
苏陈氏看了桑桑一眼，“能不紧张吗，这可是陈家人第一个读书的苗子。”边说话，她又看了一边吊儿郎当的苏叶，“我这辈子不能做进士的娘了，最起码也做一次进士的姑姑。”
“唉，娘。 ”苏叶注意到苏陈氏的目光，不满道，“你儿子虽然不喜欢读书，但你也不能不喜欢我啊 。”
苏陈氏看了眼苏叶，慢条斯理的说道，“娘没有不喜欢你，谁让你是我肚子里出来的。”
哽了一下，苏叶扯过一旁做壁上观的桑桑， “桑桑，那你是不是超级喜欢二哥。”
啊？
桑桑没想到把自己牵扯进来了，她看了一眼全身上下都写着快说喜欢我的苏叶，抿了抿唇，“二哥，你很好。 ”
苏叶又傻兮兮的笑了。
一家人笑笑闹闹的说着话，夜渐深了 ，晚风过窗，蝉鸣鸟叫，伴着一室的其乐融融，语笑嫣然。
桑桑手捧着脸，听着父母兄姐的聊天，她想，为了守护着一切，她是愿意付出所有的一切。
翌日。
桑桑用了早膳，就有丫鬟进来小声禀告，桑桑点了点头。
她从铜镜里看了自己一眼，站了起来，带着忍冬朝侧门出去。
一出门，就看见了赵暄，桑桑吸了一口气，叫暄表哥。
赵暄今天穿了一件白底绣竹纹的大袖，腰间束着同色的腰带，容颜昳丽，俊美无匹。
听见了桑桑的声音，赵暄轻轻的笑了一下。
“我们去哪儿啊。”桑桑问。
虽然会试结结束了，但还有殿试，桑桑本以为赵暄还是要抓紧时间学习的，昨天分手前，却让她今天出来见她。
“ 你有什么想给我讲的吗？”赵暄背着手，慢慢的往前走。
桑桑跟在他的旁边，看了眼赵暄的脸色，抓了抓头发，说，“暄表哥，我相信你一定能高中的。”
“还有呢。 ”赵暄又问。
桑桑看了他一眼，想不到。
瞥了一下桑桑，赵暄沉沉的嗯了一声。
啊了一下，桑桑抓耳挠腮的想了想，说道，“暄表哥，你英勇无匹，智谋无双。”
赵暄的唇朝着一侧勾起， “还有呢？”
还有？
桑桑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赵暄。
“我和陈汝景，谁更厉害。 ”赵暄薄唇微启，眼神淡淡的睨着桑桑，不错过她脸上表情的一丝一毫。
桑桑千想万想，桑桑没有想到赵暄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但是她的答案毫不犹豫，“当然是暄表哥你厉害，你厉害。 ”
“是吗？”赵暄重申一遍。
桑桑不停的点头，眼神比小崽子还要真诚。
随后，赵暄又笑了，这笑不给像是刚刚的皮笑肉不笑 ，犹如初云破晓，霞光四射。
桑桑想，要是赵暄能够多笑一下，不知道会有多少小姑娘芳心暗许。
“那我们去哪儿呢？”桑桑问。
“跟着。 ”赵暄说。
逛街，买东西，还有的、吃饭，赵暄这一整天都无比正常，正常到桑桑觉得他不正常了。
霞光漫天的时候，赵暄把桑桑依旧把桑桑送回了苏府所在的巷子口，然后把手里提的零嘴的递给桑桑。
桑桑伸手接了过来 ，这是她今天多看了一眼，赵暄就一定要给她买的糕点，小玩意。
她不要，赵暄也要买。
今天的赵暄……和往常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回去吧。”赵暄叮嘱道 ，然后又补充，“记得想我。”
桑桑仰着头，赵暄脸红不红心不跳的，她东看西看也看不出来赵暄是在追求女孩儿。
“听到了没有。”见桑桑眉头，赵暄微微拔高了声音，眼底暗含威胁。
“会的，会的。 ”桑桑连忙说道。
赵暄满意了，眉眼间的戾气散开。
桑桑拎着东西，脑子里想着正常了一天的赵暄，刚回到了卧室，把东西放下，苏陈氏旁边的宋妈妈就过来了，“二小姐，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
“现在吗？”桑桑抿了一口茶水道。
宋妈妈点了点头， “夫人说，二小姐回来了 ，便让你过去一趟。 ”
回去了，便让自己过去一趟？
桑桑指尖颤了颤，心头冒出微妙的感觉。
桑桑到苏陈氏的院子里的时候，苏陈氏正在和苏泽兰讲话，桑桑虽然没有听清楚苏陈氏具体说了什么，从苏泽兰嫣红的双颊，就能猜想出，一定和那位宋公子有关。
“娘，姐姐。”桑桑撩起裙裾，迈步进来。
“兰儿，你先回去吧，我和桑桑有话要说。”看见桑桑，苏陈氏对苏泽兰说道，脸上的笑容甚是和蔼。
苏泽兰看了看桑桑，点头说好，等姐姐走了出去，桑桑走到苏陈氏身后，殷勤的给给苏陈氏捶着肩背。
“娘，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桑桑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忐忑。
“你今天出去了。”苏陈氏端起茶盏，望着门外，声音淡淡。
桑桑嗯了一声，咬了咬唇，又接着说道，“和暄表哥出去的。 ”
她的声音很慢很弱，却是不遮不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