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精采的时刻。”“是的,对你而言是如此。你去偏远的地方,被老虎抓伤,开枪射野兽,
沙蚤钻进你的脚趾,昆虫叮你,样样都很不舒服,却万分刺激。”“算啦,梅瑞迪斯小姐也
有刺激的经验埃我想命案发生时能在同一间屋内的机会并不多──”“噢,别说了,"安妮
嚷道。
他立即说:“对不起。”
可是露达叹口气说:“当然可怕,不过也很刺激!我想安妮并未体会事情的这一面。奥
利佛太太那天晚上也在场,大概兴奋极了。”“什么太太──噢,那位写书描写芬兰怪侦探
的胖朋友。她是否想在真实的人生中试一试侦查工作?”“她想这么做。”“噢,我们祝她
好运吧。她若能使大家接受'巴特公司'这个组织,一定很有趣。"露达好奇地问道:“巴特
探长长得什么样子?"德斯帕少校一本正经说:“他是非常机灵的人,能干极了。"露达说:
“噢!安妮说他看来相当笨。”“我想那是巴特的特点之一。不过我们千万别误会,巴特不
是傻瓜。"他站起来。"好啦,我得走了。我还要说一句话。"安妮也站起身。
她一面伸手一面问:“哦?”
德斯帕迟疑一分钟,慎选措辞。他拉起她的手,一直握在手上;眼睛笔直盯着那一双又
大又美的灰眼睛。
他说:“别生我的气,我只想说一句话。你和夏塔纳可能有某方面的交情,而不想说出
来。若是如此──请别生气"──他觉得她不自觉想抽回手──"你有权利拒绝答复任何问
题。除非律师在场,巴特也许会问的。"安妮缩回纤手。她杏眼圆睁,灰眸子因愤怒而发
黑。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我根本不太认识那个野蛮人。"德斯帕少校说:“抱歉,
我以为该提一提。"露达说:“对极了,安妮跟他不熟。她不喜欢他,但是他宴客的内容很
棒。"德斯帕少校裂嘴一笑说:“那好象是已故夏塔纳先生存在的唯一理由。"安妮以冷静的
口吻说:“巴特探长可以爱问什么就问什么。我没有事情要隐瞒──没有。"德斯帕柔声
说:“请原谅我。"她望着他,怒气减低了;微微一笑,笑得好甜好甜说:“没关系,我知
道你是好意。"她又伸出手。他拉起纤手说:“你知道,我们同舟共济,我们该做朋友。"安
妮送他到大门口。她回来的时候,露达正盯着窗外吹口哨。好友进屋,她回头望。
“安妮,他好迷人喔。”
“他很亲切,不是吗?”
“不只是亲切,我简直迷上他了。参加那个臭晚宴的人为什么是你而不是我呢?我一定
会喜欢那份刺激──身边的密网──刑台的阴影──”“不,不会的。露达,你简直胡扯。
"安妮的声音很尖,后来又软下来说:“他大老远跑来,真好心──为一个陌生人──一个
只见过一次的女孩子。”“噢,他爱上你了,一眼就看得出来。男人不会纯粹做善事的。你
若天生一对斜眼,满脸都是面疱,他绝不会长途跋涉而来。”“你认为不会?”“我认为不
会,小呆瓜。奥利佛太太比他更没私心。“安妮唐突地说:“我不喜欢她。我对她有一种感
觉,不知道她来此目标何在?"”同性往往互相猜忌。我敢说,德斯帕少校有私心。”“我
相信他没有,"安妮激辩说。
露达·达威斯笑起来,她不禁满面羞红。
第十四章 第三位访客
巴特探长在六点左右抵达瓦林福。他打算先听些无伤大雅的当地闲话,才去见安妮·梅
瑞迪斯小姐。
要收集已有的资料并不难。探长并未明确说一句话,却让人对他的阶级和职业有了好几
种不同的印象。
至少有两个人信心十足说他是一位伦敦来的建筑师,远道来勘察别墅要添盖的新侧厢;
由另外一个人口中你又听说他是"周末度假者之一,想租间带家俱的别墅",还有两个人则一
口咬定他是硬场地网球公司的代表。探长获取的情报十分有利。
文顿别墅?是的,不错──在马伯瑞路,不可能找不到。是的,住着两位年轻的姑娘;
达威斯小姐和梅瑞迪斯小姐。亲切又漂亮的小姐,文文静静的。住了好几年?噢,不没那么
久,才两年多。她们在九月季搬来。房子是向皮克斯吉而先生买的。他太太去世后,他不常
使用那栋别墅。
提供消息给巴特探长的人没听说过她们是诺森伯兰人。他以为她们来自伦敦。她们在附
近颇受欢迎,只是有些人比较守旧,认为两位年轻的姑娘不该单独祝不过她们很文静,周末
不乱开鸡尾酒会。露达小姐雄赳赳的,梅瑞迪斯小姐很安静。是的,付钱的是达威斯小姐,
她比较有钱。
探长问来问去,终于找到定时去文顿别墅为小姐们理家的爱斯特威尔太太。爱斯特威尔
太太很健谈。
“噢,不,先生,我不认为她们想卖房子。不会这么快吧。她们两年前才搬进去。我从
开始就替她们干活儿,是的,先生。我的工作时间是八点到十二点。亲切又活泼的小姐,随
时爱说笑,或者找找乐子,一点都不傲慢。
“当然啦,先生,我可不敢说这一位是否就是你认识的达威斯小姐──我意思是指同一
家人。我想她家在德文郡。她不时收到亲友寄来的奶油膏,说她见了想起家乡,所以我认为
一定是如此。
“你说得不错,先生,现在很多年轻的小姐得自己工作赚钱谋生,真可悲。这两位小姐
说不上富裕,但是日子过得很愉快。当然啦,达威斯小姐有钱。安妮小姐可以说是她的侍
伴。别墅是达威斯小姐的。
“我不太敢确定安妮小姐是什么地方人。我听她提过维特导,还知道她不喜欢英格兰北
部,而且她和露达小姐曾一起在德文郡待过,因为我听她们拿丘陵开过玩笑,又谈过美丽的
小海湾和海滩。"她滔滔不绝说下去。巴特探长不时在心里记下要点。后来小簿子上便摘录
了一两个神秘的字句。
那天晚上八点半,他走上文顿别墅门前的小径。有一位身穿橘红色闷光印花罩袍的高个
子黑发女郎来开门。
巴特探长问道:“梅瑞迪斯小姐住在这儿吧?"他的外表象木头,有军人风采。
“是的,她住在这儿。”
“我想跟她谈谈,拜托。我是巴特探长。"对方立即猛瞪他一眼。
“进来吧,"露达·达威斯由门口退后一步说。
安妮·梅瑞迪斯坐在火边一张舒服的椅子上啜饮咖啡。她穿着绣花的法国皱纱睡袍。
露达请客人进屋说:“是巴特探长。”
安妮站起身,伸手上前。
巴特说:“现在来拜望稍嫌太晚了。不过我希望你在在家,而今天天气很好。“安妮满
面笑容。"探长,你要不要喝点咖啡?露达,再拿一个杯子吧。”“噢,多谢,梅瑞迪斯小
姐。"安妮说:“我们自觉泡出来的咖啡很棒哩。"她指一指一张椅子,巴特探长坐下来。露
达拿来一个杯子,安妮为客人倒咖啡。炉火噼啪响,花瓶里有花,给探长留下甚佳的印象。
愉快的家居气氛。安妮似乎很沉着,很自在;倒是另外一个女孩子一直兴致勃勃盯着
他。"我们一直等你来,"安妮说。
她的语气似乎含有斥责的意味,仿佛说:“你为什么冷落了我?”“抱歉,梅瑞迪斯小
姐,我有许多例行公事要办。”“结果满意吧?”“不太满意,但是总得做呀。我可以说把
罗勃兹医师彻头彻尾查清楚了。洛瑞玛太太也一样。现在同样来调查你,梅瑞迪斯小姐。"
安妮含笑说:“我准备好了。"露达问道:“德斯帕少校呢?“巴特说:“噢,我不会漏掉
他的,我可以向你保证。"他放下咖啡杯,望着安妮。她在椅子上坐直一点。"探长,我完全
准备好了。你想知道什么?”“噢,约略谈谈你自己吧,梅瑞迪斯小姐。"安妮笑着说:
“我是品行端正的人。"露达说:“她生活无可非议,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巴特探长欣然
说:“咦,太好了。那你跟梅瑞迪斯小姐认识很久喽?"露达说:“我们一起上学。安妮,
感觉中象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对不对?"巴特咯咯笑道:“我猜古远得几乎想不起来
了。喏,梅瑞迪斯小姐,我恐怕得象护照申请表一样,一项一项来。”“我生在──"安妮
说。
露达插嘴说:“父母穷困,却是正直的人。"巴特探长举手责备她。他说,"喏,喏,小
姐。"安妮一本正经说:“露达宝贝。这是正经事。”“对不起,"露达说。
“梅瑞迪斯小姐,你生在──什么地方?”“印度的魁塔。”“啊,是的,你的亲友是
军人?”“是的,家父生前是约翰·梅瑞迪斯少校。家母在我十一岁那年去世。我十五岁那
年,父亲退休,到契尔登汉居祝他在我十八岁去世,没留下钱财。"巴特点头表示同情。
“我猜对你是很大的打击。”
“相当厉害。我素来知道我们不富裕,可是发现一文钱都没有──咦,那又不同了。”
“梅瑞迪斯小姐,你怎么办?”“我只得找份工作。我的教育程度不高,人又不精明。我不
会打字速记之类的。一位住在契尔登汉的朋友安排我在她的朋友家做事──假日带两个小男
孩,平时帮忙做点家务。”“请问他们姓什么?”“艾尔顿太太,住在梵特诺的落叶松林。
我在那儿住了几年,后来艾尔顿一家出国了。于是我转到一位迪林太太家。"露达插嘴说:
“就是我姑姑。”“是的,露达替我找了那份工作。我很高兴。露达常常来,有时候留宿,
我们玩得很开心。""你在那边是什么身分,侍伴吗?”“是的,等于如此。"露达说:“其
实更象下级园叮"她解释道:“我姑姑爱蜜丽对园艺十分着迷。安妮大部分时间都在除草或
种球根。”“后来你离开迪林太太?”“她的身体愈来愈差,不得不请正规的护士。"露达
说:“她患了癌症。可怜的人儿,她得用吗啡之类的药。"安妮说:“她对我很好。我临别
非常伤心。"露达说:“当时我正在找一间洋房,需要人跟我同祝爹再娶了──跟我合不
来。我请安妮陪我来这边,此后她就一直在这儿。"巴特说:“噢,你的一生好象无懈可
击。我们把日期弄个清楚。你说你在艾尔顿太太家住了两年。现在她的地址呢?”“她在巴
勒斯坦。她丈夫在那边担任政府官职──我无法确定是什么职务。”“啊,好的,我可以马
上查明。后来你就到迪林太太家?"安妮连忙说:“我在她家住了三年。她的地址是德文郡
小汉伯瑞城的迪恩沼地。"巴特说:“我明白了。原来你今年二十五岁,梅瑞迪斯小姐。还
有一件事──请说出两个认识你和令尊的契尔登汉人的姓名和地址。"安妮遵命照办。
“现在谈谈瑞士之旅──你在那边认识夏塔纳先生。你是一个人去呢,还是有达威斯小
姐同行?”“我们结伴出游,和另外几个人在一起。共有八个人。”“谈谈你和夏塔纳先生
认识的经过吧。"安妮皱起眉毛。"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他就在那边嘛。我们认识他,就跟一
般人在旅馆认识的情形差不多。他得到化妆舞会的首奖。他扮的是'佛士德'剧中的邪魔米菲
斯托佛勒斯。"巴特探长叹了一口气。
“是的,他素来爱装那种样子。”
露达说:“他扮得真妙,简直用不着化妆。"探长闲话打量两位姑娘。"你们两位小姐哪
一位跟他比较熟?"安妮犹豫不决,结果由露达回话。
“开头两个人差不多,跟他都不熟。你知道我们一群人是滑雪队,白天大抵出去玩,晚
上一起跳舞。可是夏塔纳似乎相当喜欢安妮。你知道,他特别来向她致意。我们都为此取笑
她。"安妮说:“我倒认为他是存心气我,因为我不喜欢他。他害我受窘,似乎觉得很好
玩。"露达笑道:“我们告诉安妮,这是一门富裕的好姻缘,她气我们简直气疯了。"巴特
说:“你能不能把同行的另外几个人的名字告诉我?"露达说:“你真不相信人。你以为我
们跟你说的都是谎话?"巴特探长眨眨眼睛说:“总之,我要去确定这不是谎言。”“你真
多疑,"露达说。
她在一张纸上草草写下几个人名交给他。巴特站起来。
他说:“好啦,多谢,梅瑞迪斯小姐。达威斯小姐说得不错,你的一生似乎无懈可击。
我想你用不着太担心。夏塔纳先生对你态度改变了,真奇怪。恕我多问,他没向你求婚──
或者──献另一种殷勤?"露达拔刀相助说:“他并未试图诱惑她,你大概是指这个意思
吧。"安妮满面羞红。她说:“没有这一类的事。他老是彬彬有礼──而且──很拘泥。就
是他那种特意摆出的客套使我很不舒服。”“他说出或暗示过某些小事?”“是的──至少
──不,他从未暗示什么。”“抱歉。这些色狼有时候会如此。好啦,晚安,梅瑞迪斯小
姐,多谢。咖啡棒极了。晚安,达威斯小姐。"巴特走后,安妮把前门关上,走回房间,露
达说:“喏,事情过去了,不太可怕嘛。他是温和如慈父的人,他对你显然一点疑忌都没
有。事情比我预料中好多了。"安妮叹口气坐下来说:“事情真的很轻松,我这么紧张,未
免太傻了。我以为他会威吓我──象舞台上的'王室律师'一样。"露达说:“他看来很讲
理。他该知道你不是那种会杀人的女性。"她犹豫片刻才说:“嘿,安妮,你没说你在克罗
福特威斯待过。你是不是忘了?"安妮缓缓说:“我以为那不算数。我只在那边住过几个
月。而且那边没有对象可探听我的资料。你如果认为要紧,我可以写信告诉他,不过我相信
没关系。我们就这样算了吧。”“既然你这么说,好吧。"露达起身去开收音机。
一个沙哑的嗓音说:“你们刚刚听完努比亚黑人剧《宝贝,你为什么要对我撒谎?》”
第十五章 德斯帕少校
德斯帕少校拐出阿本尼,急转入摄政街,跳上一辆公车。
现在是一天中比较安静的时刻;公车顶层很少人坐。德斯帕向前走,选个前座坐下来。
他是在车子行进间跳上车的。现在车停了,上来几位乘客,车子沿摄政街继续前进。
又有一位乘客爬上阶梯往前走,坐在前座的另一边。
德斯帕没有注意新上来的人,几分钟之后,有个声音试探般咕哝:“由车顶俯视伦敦真
好看,对不对?"德斯帕回头,一时面露疑惑,接着表情才豁然开朗。
“白罗先生,请原谅,我没看出是你。是的,你说得不错,由这边可以好好鸟瞰世界。
以前没装这种玻璃框的时候更棒。"白罗叹了一口气。"不过客满的下雨天可不见得舒服喔。
本国的雨天相当多。"德斯帕微微一笑。"白罗先生,我看你属于裹紧身子的一派。"白罗的
确裹得好好的,以防备秋天的变化。他穿一件大外套,裹一条围巾。
德斯帕说:“这样跟你相逢,怪怪的。”
他没有注意到围巾下隐藏的微笑。这次邂逅一点都不奇怪。白罗确知德斯帕出门的大概
时刻,特意等着他。他很谨慎,不冒险跳上车,却跟着车子走到下一站才上车。他回答说:
“对,自从那天晚上在夏塔纳先生家一别,我们就没再见过面。”“你不是参加办案吗?"
德斯帕问道。
白罗轻轻抓耳朵。
他说:“我思考,不断思考。至于跑来跑去调查,我可不干。跟我的年龄、脾气或体态
不相符。"没想到德斯帕居然说:“思考,呃?你这样还不坏。现在赶来赶去的人太多了。
如果大家都安坐着,考虑好事态才进行,那么问题一定比现在少。”“德斯帕少校,这就是
你的人生程序吗?"对方说:“通常如此。找出方位,算出路线,衡量正反两面的情势,下
定决心──然后坚持到底。"他的嘴巴冷冷合起来。
“然后任何因素都不能使你改变方向,呃?"白罗问他。
“噢!我没那么说。太顽固是没有用的。你若犯了错误,就得承认。”“我想你不常犯
错,德斯帕少校。”“白罗先生,我们都会犯错。"大概因为对方用了"我们“这个代名词,
白罗冷冷地说:“有些人犯的错误比别人少。"德斯帕望着他,微微一笑说:“白罗先生,
你没有失败过吗?"白罗庄重地说:“上回失败是二十八年前的事了。连那一回也有些隐情
──不过没关系。"德斯帕说:“这个纪录似乎很棒。“他又说:“夏塔纳的命案呢?我猜
不算,因为职务上不归你管。”“不归我管──是的。可是照样冲犯了我的自尊。你明白,
有个命案在我眼前发生──有人嘲笑我的破案能力,我认为十分无礼!"德斯帕淡然说:
“不只在你面前发生,也在'犯罪侦察部'人员面前。"白罗一本正经说:“这可能是最严重
的错误。规规矩矩的巴特探长外貌虽象木头,脑袋可不笨──才不哩。"德斯帕说:“我有
同感,他那种呆相是摆出来的,其实他是精明能干的警官。”“我想他办这个案子十分积
极。"”噢,他够积极的。有没有看到后座一个外表象军人的家伙?"白罗回头望。
“这边只有我们俩。”
“噢,好,那他大概在里侧。他从来不放过我。效率真高。还不时改变形貌哩。技巧不
错。""啊,可惜骗不了你。你的眼光敏捷又准确。”“我见过一张面孔绝不会忘记──连黑
人的面孔也不例外,这一点比大多数人强。"白罗说:“你正是我需要的人。今天碰到你真
巧!我需要一个眼力好、记性好的人。不幸两者很难兼备。我曾问过罗勃兹医生一个问题,
没有结果,问洛瑞玛太太也一样。现在我试试你,看能不能得到我要的资料。请你回想你在
夏塔纳家玩牌的房间,说说你记得的内容。"德斯帕显得困惑。"我不大懂。”“描述一下房
间的情形──里面的家俱啦、物品啦。"德斯帕慢慢地说:“我不知道自己擅不擅于记这种
事情。在我的印象中,那个房间相当腐化,根本不象人住的房间。有好多锦缎和丝织品之类
的。夏塔纳那种人的房间才会如此。”“请说明细节──"德斯帕摇摇头。"我好象没注意。
他有几张好地毯。两张波克哈拉产的,还有三、四张上好的波斯地毯,其中一张产自哈马
丹,一张产自塔布里斯。有个很棒的大羚羊头──不,那是摆在大厅里。我想是从罗兰-瓦
德商店买来的。”“你认为已故的夏塔纳先生不可能出去猎野兽?”“他不会的。我打赌他
除了伏窝的猎物,什么都没射击过。还有什么别的?抱歉让你失望,我真的帮不上忙。小装
饰品到处都是,茶几上都摆满了。我只注意到一个很有趣的玩偶。我想来自伊斯特岛吧;精
巧的木制品,不常见的。还有一些马来货。不,我恐怕帮不上忙。"白罗显得有点泄气说:
“没关系。"他又说:“你知不知道洛瑞玛太太记牌的本事真高明!几乎每圈的叫法和打法
她都说得出来。叫人震惊。"德斯帕耸耸肩。
“有些女人就是这样。我想是因为他们牌技好又整天打的关系吧。”“你办不到,呃?
"对方摇摇头。
“我只记得两圈。有一圈我本来可以靠方块取胜──被罗勃兹搞砸了。他自己落败,可
惜我们没有叫加倍,运气不好。我还记得有一圈'无王'牌。──每张都不对劲。我们落败两
墩──幸亏没输更多。”“德斯帕少校,你常不常打桥牌?"”不,我不常打。不过桥牌是
好游戏。”“你认为比扑克牌好?”“我个人认为如此。扑克牌的赌博意味太浓了。"白罗
若有所思说:“我想夏塔纳先生什么游戏都玩儿──我是指纸牌游戏。"德斯帕狠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