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那就是KennyG演奏的萨克斯啊!”
“是吗?可后面怎么是刘德华在唱歌呢?”
“是他们合作的嘛。”
她不相信:“KennyG和刘德华合作?”
“是啊,曲子是KennyG和另一个人合写的,伴奏也是他,演唱是刘德华。”
“真的?这我还没听说过呢。”她见他一直转头望着她,提醒说,“前面红灯。”
他转过去,向着前方:“你,很喜欢萨克斯啊?”
“不是我,是我儿子,他上学期刚开始学萨克斯,迷得不得了,下载了很多KennyG的曲子,成天逼着我听。”
“他老师是谁呀?”
“他老师?哦,你是说教他萨克斯的老师?我没给他请私人老师,就是学校band(管乐队)的老师在教…”
“那学不到多少东西,一个老师教那么多人,还那么多种乐器,肯定是浅尝即止那种。”
“那我下学期得给他请个私人老师才行。”
王莙只觉得这曲子很好听,但不太明白刘德华在唱什么。她觉得Kevin(凯文)应该是广东那边的人,因为他跟施老板讲粤语,又这么爱听粤语歌,于是问道:“这什么歌呀?”
“你是我的女人。”
她一愣,又问:“我是问歌的名字。”
“你是我的女人。”
“这就是歌的名字?”
“是啊。”
“唱的是什么?”
他没回答,但等到刘德华从头唱起的时候,他逐字逐句翻译成国语给她听:
六月六日没有风的凌晨
街里途人纷纷
木讷站在渐褪色的人群
听不到情人的声音
怪当天的我是魔鬼的化身
狠狠去碎尽了你的心
莫奈我默认缘分
明白和你不可变真
让两心拖拉于一生
留住一吻于心
换过方式爱着我的女人
从未最相称是恨
未会敢抱着情人
来深深地再一吻
十月六日是你的生辰
给你遥遥一吻
Ohbaby
淡淡味道在你家中无人
知道你仍然单身
这一位希冀着故事的女人
多心软也后悔这么狠
原谅我自觅遗憾
其实和你不可以分
为你的多担心多紧
门外再一吻芳心
换个方式爱着我的女人
原是最相称极合称
愿再可抱着情人
来深深的再一吻
无人肯将心爱让
让别人深深去热吻
无尽往后下沉
男人不懂得去分
谁人可一世接近
才无形遗害女人
留住你一吻于心
换过方式爱着我的女人
从未最相称是恨
未会敢抱着情人
情深的一吻
Woo,错了错了爱人
抹去了你的伤痕
能回来陪伴这生
爱你会到永恒
盼每个你的生辰
可抱着情人
来深深的再一吻
她觉得这首歌好像是一个男人的忏悔,当初认为两人之间无缘,就自动退出了,伤透了女友的心,但现在认识到两人其实是绝配,于是回头来找女友,发现她还是单身。
歌唱完了,车也来到餐馆前面的停车场,但都停满了,他转来转去找停车位,她向他求证:“这歌是不是一个男人的忏悔?”
“是。”
“是你…生活的写照?”
“呵呵,你神手,神耳,还神算,太神了!”
她有点失落。
他终于找到车位,停了车,下去了,她还在左掰右掰她那边的门,不知道怎么打开。他转到她那边,替她打开车门。
她自嘲地说:“太老土了,没坐过这种大车,到处都摸不到门。”
他看着她,抿嘴笑。
她发现他特别爱这样抿着嘴笑,两片嘴唇是抿着的,但向两边伸开,嘴角有点向上翘,看上去有点得意,有点害羞,有点调侃,有点挑逗。她看到他这样笑,就觉得自己变小了,小到可以在他面前撒娇耍赖的地步。
但她想起《你是我的女人》,又变回奔四孩他妈,告诫自己说:人家那是招牌微笑,不是特别对你的,人家特别的微笑已经给了那个“十月六日是你的生辰”的女人。
他指指餐馆的方向:“在那边,我们停得好远。”
“说明这家餐馆生意好。”
“不一定,是旁边那家副食店生意好。”
两人边说话边往餐馆走,到了餐馆门边,他为她拉开门,让她先进,然后他也跟进来。
一个穿白衣黑裤的年轻女孩子走过来,很注意地看了看他,问:“几位?”
“两位。”
带位小姐把他们带到一个火车座前,他俩面对面坐下,小姐问了他们喝什么饮料,就示意他们现在可以去拿食物。
两人在同一个地方拿了盘子,但取食物的时候,就走散了。
她经常自嘲最不适合吃自助餐了,因为她不吃虾蟹,不吃三文鱼,不吃带生鱼的寿司,专爱吃那些又饱肚子又便宜的东西,比如春卷啊,粽子啊,包子饺子之类。
此刻她又装了一盘这种食物,端回到自己座位前,看见他已经先回来了,盘子里只有几个很漂亮的寿司,几只虾和一块三文鱼,顿觉自己村俗粗鲁。
火车座的椅背很高,挡住了视线,使她根本看不见别的座位上的人,加上还有一面靠墙,显得像个独立的小单间,除了望着对面的人,就只能低头看盘子。
他抢占了先机,一直望着对面的她,而她就没地方可望了,只好低头看着盘子,越发显得像个饿死了没埋的饥汉,一门心思在那里吃喝。
他吃得很少,也很慢,她虽然没看他,但她能看见他的盘子,吃了好一会儿了,还没吃完,而她的一盘已经吃光了,又不好意思去拿,只好坐那里转着自己的杯子。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抬头总会跟他的目光相遇,一相遇她总是慌忙低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她低着头,问:“你怎么吃这么少?”
他笑了一下,说:“我刚吃过午饭。”
她惊讶地抬起头:“是吗?什么时候?”
“倒完垃圾后。”
她估计那得有三四点钟了,于是问:“那你怎么不早说呢?”
“早说干嘛?早说了你就不请我吃饭了。”
她一笑:“请还是要请的,但可以晚点来吃嘛。”
“晚点来不把你饿坏了?”
她心头一热,开玩笑说:“那我们不应该吃buffet(自助餐)的,buffet又不能带走,你不多吃点,怎么够本呢?”
“够本,我早就把今天的本吃回来了。”
“是吗?”
“是啊,因为我每次吃buffet都是吃到扶墙进扶墙出的地步的嘛。”
“为什么扶墙进?”
“饿得不行了嘛,只好扶墙进。”
“那你进来后不吃?”
“吃啊,怎么会不吃呢?”
“那你怎么还会扶墙出呢?”
“吃太多了,撑得走不稳路了,只好扶墙出。”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赶快捂住嘴,压低嗓子,吃吃地笑。
他饶有兴趣地看她笑,又把她看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他吃那么少,她也不好意思多吃,尤其是在他的注视之下。
他看出来了,跑去拿了一盘水果来:“慢慢吃,我陪你。多吃点,吃饱,你待会还要刷墙的,可别饿晕了从梯子上摔下来。你看别人,都是一装一大盘…”
她环顾一下四周,发现都是些大胖子,面前是堆得老高的一盘盘食物,不由得感叹说:“那么胖了还吃那么多!咱们吃不过老美和老墨…”
“嗯,这些食物本来就是为他们做的,不是正宗的中国口味。我知道几家中国餐馆,味道比这正宗多了。”
“是吗?餐馆叫什么名字?”
他说了几个餐馆名,她一个也没去过:“我怎么不知道这些餐馆?”
“离你家有点远,在我住的那块。”
“你住在哪里?”
他说了个地名,的确很远,已经不在她那个市了。
她说:“这么远啊?那你怎么会接我们这边的活呢?”
“现在生意不好么,哪里的活都接。”
“生意好的时候不接我们这边的活?”
“近处的活都忙不过来呢。”
她脱口说:“那我得感谢生意不好了,不然你就不会给我做地板了。”
“是啊。缘分哈?”
她脸一红,装作大咧咧地说:“这要不是缘分,啥是?”
他又抿嘴望着她笑,好像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似的,吓得她不敢说话了。
按照自助餐馆的老规矩,客人开始吃水果甜点,女招待就把账单和fortunecookie(签语饼)送来了。她连忙把那个放着账单的小黑本子抓到自己面前,想来付款。
但他制止了她:“还早呢,我歇口气可还可以吃好多盘,先别付。”
她只好先别付。
两个人各自掰开自己那个签语饼,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签语条,只见上面写着“Youaregoingtotravelfar(你将出远门)”。
她摇晃着手里的签语条,说:“还挺准的呢,说我将要出远门。”
“你要出远门?”
“是啊,我暑假快完的时候会去中国接我儿子。”
“你经常回去吗?”
“隔一两年回去一次。”
“可能你签证很方便。”
“我有绿卡,两边都不用签证。”
他羡慕地说:“哇,太爽了!”
“你呢?你多久回去一次?”
他有点黯然:“很久没回去过了。”
她表示理解:“你太忙了。”
“如果方便的话…你这次回国可不可以帮我带点东西回去?”
“可以啊,带给谁呀?”
“带给我爸妈。”
“你爸妈住在哪里?”
“在H市,不顺路,离你家有点远。”
“没事,我可以把东西寄给你爸妈。”她觉得他好像情绪不高,便小心地问,“怎么了?寄过去,不好?”
他好像回过神来:“哪里,没什么不好,就是怕给你添麻烦。”
“不麻烦啊,我可以带两个箱子回去,但我没多少东西带…”其实很多人都请她带东西回去,但她宁愿拒绝掉那些人,也要给他带。
“谢谢你。”
她见他低头摆弄签语条,便问:“你的签语条上写的什么?”
他拿起签语条,一个词一个词读道:“Youfoundyourdreamgirl。(你找到了你的梦中女孩)”
她估计就是那个“仍然单身”的女孩,便说:“哇,你交好运了。”
“该感谢你哦。”
“为什么?”
“因为我从来没拿到过这么好的签语嘛,这次肯定是托你的福,沾你的光。”
她以老大姐的姿态问:“你的梦中女孩在哪里呀?”
“梦中女孩嘛,当然是在梦中。”
她笑起来:“按你这么说,这条签语用在谁身上都是准的,谁没有一个梦中…情人?”
“你呢?”
“我?”她有点尴尬,“我嘛,老都老了,还有什么梦中情人?”
“不是老了,而是你已经找到了,梦中人变成了枕边人,最完美的结局。”
她没置可否:“你还没说你的梦中女孩是什么样的呢。”
他想了一会儿:“是…相信爱情的女孩。”
“什么叫相信爱情?”
“就是…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
她心一震,想起若干年前,那个傻乎乎的在D市和B县之间穿梭的女孩。她问:“什么叫为了爱情不顾一切?”
“我也说不清,不过我知道现在没有这样的女孩了。”
“以前有过?”
“可能有过,不过我没遇见过。”
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欣慰。
他问:“你呢?你遇到过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男孩吗?”
“呵呵,哪里有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男孩?如果说以前还有过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女孩的话,那么连以前都没有过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男孩。”
“谁说的?”
“我说的。”
“你说的不对。”
“为什么不对?”
“我就是个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男孩,当然现在老了,应该叫男人了。”
“是吗?你这么浪漫?”
“这不叫浪漫。”
“叫什么?”
“叫疯狂…叫…不顾一切。”
“那我应该说:你这么疯狂?这么不顾一切?”
“是啊,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有点糊涂了:“为什么你在这里就证明你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呢?”
“因为我是偷渡来美国的嘛。”
“你是偷渡来美国的?为了…爱情?”
“是啊,还有什么别的力量能让我冒这么大的风险,并且过这么…无聊的生活呢?”
她真不敢相信:“这好像都是电影里才有的事呢。”
他开玩笑说:“电影是根据我的经历编的嘛。”
“办这个偷渡,得要很多钱吧?”
“我那个时候是八万美金,听说现在涨很多了。”
“八万美金?那不是个小数目呢!”
“是啊,几十万人民币,都是我爸妈为我凑的,找很多人借了钱,低声下气说了很多好话,卑躬屈膝看了很多白眼。”
“你爸妈知道你要这些钱是为了…偷渡吗?”
他点点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哈?”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自我安慰说:“我出来后,已经把他们借的钱都还清了。”
“那就好。”
“但是我不能在他们身边照顾他们…”
“为什么?”
“我没身份的嘛,哪里能随便跑回去呢?回去了就出不来了。”
“不可以就留在国内陪爸爸妈妈?”
他有点凄然地一笑:“所以说我为了爱情是不顾一切的啰,连自己的父母都不顾了,还不能称为不顾一切?”
王莙见Kevin(凯文)说到父母就那么难过,赶紧转移话题,说点能让他开心的事儿:“她一定很漂亮吧?”
“谁?”
“就是那个…让你不顾一切的女孩?”
他发了一会儿呆,说:“嗯,舞蹈系的系花,身材一流。”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点酸溜溜的,还从来没听到过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夸奖另一个女孩漂亮,可能主要是因为她总共就只跟王世伟这个男人谈论过别的女人,而他们谈论的所谓“别的女人”也就是宗家瑛一个。
公道地说,王世伟还从来没在她面前夸奖过宗家瑛的长相,也没夸过任何别的女人的长相,所以她以前还没品尝过这种酸溜溜的味道。
现在听Kevin说舞蹈系系花“身材一流”,感觉就像在说她王莙身材末流一样。她意识到自己这醋吃得荒唐,赶紧悬崖勒马,回到正题上来:“她现在…在美国?”
“嗯。”
她一时想不起美国舞蹈方面的最高学府或者最著名演出单位是什么,不知道有没有“美国中央芭蕾舞学院”或者“美国中央芭蕾舞团”之类的机构,想装内行也装不出来,只好很外行地问:“她在美国,跳舞?”
他摇摇头。
“改行了?”
“嗯。”
她感叹说:“美国人好像都喜欢摇滚乐,不怎么重视芭蕾舞,搞这行的,在美国恐怕很难赚到钱。”
“嗯,搞这行的在中国也很难赚到钱。”
“是吗?”
“嗯,她毕业好几年都没找到一个满意的工作。”
“那她干嘛要学这行?”
他耸耸肩:“她家里人要她学的。他们听说搞这行的女孩子,嫁的都是高干子弟,前途都很好。”
“那她怎么没嫁高干子弟呢?”
他又耸耸肩:“高干子弟就那么好嫁的?”
“她是因为你放弃了高干子弟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值得嘛。”
他看了她一会儿:“你这么想?”
她看着面前的盘子说:“嗯。你长这么帅,又是弹吉他的,往台上那么一站,头发那么一披,吉他那么一弹,该有多少女孩为你疯狂啊!”
他笑起来:“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你就在现场为我疯狂一样。”
“我要是倒回去二十年,肯定,为你疯狂。”
“那我马上就去学吉他!”
“你不是弹吉他的?”
“我哪有那本事啊!”
“你别谦虚了。”
“不是谦虚,我真不是搞吉他的。”
她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会,问:“那她改哪行了?”
“开餐馆。”
她一惊:“这也…跨度太大了吧?”
“还不都是为了谋生。”
她四下张望,想看看餐馆里几个华人女孩哪个像是搞舞蹈出身的,但看来看去都不像,全都是个子瘦小身材扁平像没长开的小姑娘。
他小声说:“别找了,不在这里。”
她停止搜寻:“不是这家呀?怎么不带我去她的餐馆吃饭呢?”
他一笑:“干嘛要去她的餐馆?”
“为她拉点生意嘛。”
“那能有多大一笔生意?”
“你也可以见见她呀。”
“见她也不用跑到她餐馆去见呀。”
她坦白说:“主要是我,想看看她长什么样。”
“还不就是人样。”
“我知道是人样,但肯定不是一般人的样,肯定很漂亮,不然你怎么会,为了她不顾一切。”
“我是为爱情不顾一切。”
“是啊,但她就是你爱的对象嘛,当然就是为她不顾一切啰。”
他没回答,只看着她微笑。
她被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低下头问:“她的餐馆叫什么名字啊?等我以后有空了去那里吃饭。”
“你一定要看她呀?”
“是啊,我的好奇心被你调动起来了。想想看,能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偷渡的人,能让你不顾爹妈留在美国的人,那得…多倾国倾城啊!”
“你要是这样想,看了肯定会大失所望。”
“有了你这句话,我看了肯定不会大失所望。”
他一笑:“你嘴皮子这么厉害,和你老公吵架肯定是每吵必赢吧?”
“哪里呀,是每吵必输。”
“不会吧。”
她鬼使神差地说:“真的,每次都是他吵赢,因为他是我好不容易追来的,我哪敢得罪他?”
他不笑了:“真的?”
“嗯,我也是个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人嘛。”她以自嘲的口气把自己怎么暗恋王世伟、怎么追到B县去、怎么给他搞研究生考卷等等那一本经都讲了出来。
她边讲就边听到自己脑子里有个人在问:“你疯了?怎么把这都告诉他了?”
但脑子里另一个人回答说:“怕什么?他不是把偷渡的事都告诉我了吗?”
他安慰她说:“追得辛苦不要紧,只要最后追到手了,婚姻幸福就行。”
“现在这个世界哪里还有什么婚姻幸福?”
他想了一会儿,说:“嗯,是很难,主要是人心太浮躁了,诱惑太多了。”
“主要还是怪自己看错了人。”
他无言地看了她一会儿,说:“我们走吧,你不是还要刷墙吗?”
她如梦初醒,慌忙从提包里摸出钱包,想拿信用卡出来付账,但钱包拉链卡住了,左扯右扯都扯不开,急得她什么似的,生怕他以为她想赖账。
他已经拿出几张纸币夹在了餐馆结账的小黑本子里,站起身说:“走吧。”
她终于扯开钱包,边拿信用卡边说:“那不行的,说好了我请你的,怎么能让你破费…”
他按住她的手:“下次你请我吧,你不是想去那家餐馆看我的那个…什么的吗?下次我们去那家,一定让你付。”
她被他按住手,心儿乱蹦乱跳,软绵绵地说:“好,那下次,你一定得让我付。”
“一定。”
两人出了餐馆,向他停车的地方走,天已经黑了,她感觉夜风吹在脸上很凉爽,知道自己脸在发烧。
回来的路上,车里还是放着肯尼基和刘德华合作的那首歌。她估计他和他的梦中女孩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误会,可能他就像歌中唱的那样,“怪当天的我是魔鬼的化身,狠狠去碎尽了你的心”,于是两人分手了,但时隔多年,两人仍然是男未婚,女未嫁,都死死守在那里。
她听到“爱你会到永恒,盼每个你的生辰,可抱着情人,来深深的再一吻”,不禁想到他拥抱着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孩,俯下身去,吻在女孩唇上的情景,真是如诗如画,令人艳羡啊!
车好像一眨眼就回到了她的新房子门口,他停了车,嘱咐说:“等我来给你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