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不会找到她的,她拿着我给的支票远走高飞了。”电话的那一头是母亲的声音。
他用力摁掉电话,一拳砸在车上,看着副驾驶那一束百合花,他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听信母亲的话,落得现在连曼君的下落都不知所踪。
正文第一百一十九章:告诉我,曼君在哪里。
他冷静下来,想到也许有两条线索可以找到曼君,一是从曼君的好友李多多那里兴许可以得到曼君的消息,二就是曼君一定回小渔村过。
卓尧想先通过袁正铭来找到李多多的下落,可是袁正铭说和李多多已经分手了,现在家里父母都在逼婚,他不想在这个关口上再联络李多多。
即使是好兄弟,卓尧也不想强人所难,打电话给季东,让季东在半个小时内搜遍上海动用所有的人脉寻找李多多。他知道曼君一定不在上海,但是李多多是一定在上海的。
他的换上了原来的手机卡号,等待着曼君的电话,也许,她会打来电话告诉他她在哪里。
矩等季东那边传来了李多多在一家酒店当前台招待的时候,他立刻去了那家酒店,果然在那里见到了李多多。
他不愿耽搁时间,简短地问:“告诉我,曼君在哪里。”
多多双手抱在怀里,这次没有花痴状,有些气恼,说:“我不清楚你和曼君之间发生了什么,总之我是看明白了,像你们这种有钱有势的男人就会玩玩就甩,曼君要不是因为你,会搞得独自漂泊他乡吗!”
棰他目光里都是急切的寻觅,态度略有歉意地说:“是我不对,我没有保护好她,给我机会补偿她,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告诉我,我要找到她。”
多多瞟着眼神上下打量着佟卓尧,看他担心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很在意曼君,这和袁正铭是不一样的,多多眼睛有些酸,转过头,说:“懒得理你,我要上班!”
卓尧没有要走的意思,高大落寞的身影站在酒店大厅,他的样子,像是一夜输光了全部家当的赌徒一般凄凉,没有了曼君,没有了小漫画,不就是一无所有了吗?
多多登记着酒店入住的信息,不时地拿眼斜瞄着他,他没有走,似乎得不到结果,就不会罢休。
下班的时候,多多背着包刚出来,卓尧就走上前,期盼地说:“告诉我,曼君在哪里,我很急,也很怕,我怕会失去她,我和她都一个月没有联络,我真的怕她会胡思乱想。”
“哎呀烦死了,告诉你好了,她去了巴黎,昨天还打电话给我说在玛什么莲教堂——曼君叫我不要告诉你的,但是每次打电话给我,我都发现她不是想我,是想问有关你的事!所以我才会给我之前的房东故意留下信息我在这里上班,不然你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我。”多多说着,一抬头发现,佟卓尧已经上车。
他一听到曼君在巴黎,就迫不及待要赶去巴黎,没等多多的话说完,上车,让季东准备一张从上海飞往巴黎的机票,再带一些美金,他要马上飞往巴黎找她。
季东买的机票是晚上十一点半从上海浦东机场起飞,季东将机票和美金交给他,送他去机场,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他心里多少有些没有定数,除了从李多多那里听到曼君近日去过玛德莲教堂,别的他都一无所知。
他决意找不到曼君,就不回上海。
手机响了,卓尧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母亲的来电,他本想挂断,但还是接通了,他没有言语,只是将手机放在耳边。
“你果真要去巴黎找她,你和你爸爸一样痴情啊,可你是我林璐云的儿子,我所有的财产以后都是你的!我这些年争名夺利,不仅仅是为了我忍辱负重生下你们三个的那几年,也是为了你啊。”母亲在电话的那头做着最后的努力,试图动摇儿子离开的决心。
他沉默,想听这个口口声声是为了儿子幸福的母亲还会说什么。
“难道,你真的舍得你所拥有的地位和身份吗?何况你不要忘记,当你没有了你的地位和身份,你也就一无所有了,那个女人,她有还会跟你在一起吗?我给她开的支票或许更具有诱惑力。”母亲见说不动儿子,只好搬出最后的砝码。
卓尧听完,淡漠地说:“那随你好了,反正你喜欢你拿去。”他说完,挂断电话。
季东专注开车,每次开车送佟卓尧,季东都不多语。
“季东,我不在上海,公司的事还有我妈你都多照顾点,如果钟氏做出对我们公司不利的事,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他手肘撑在车窗上,手指抵在额间,身上仅穿了一件衬衫,随手拿起车后座上的一件驼色套在身上。
“佟少,我知道了,你放心,夫人和公司我会尽心负责。”季东说。
不管和母亲有怎样的呃冲突,身为儿子,他还是放心不下母亲。有时也会觉得母亲很可怜,因为过了那几年东躲西藏无名无份的生活,母亲把地位和身份看得无比重要。以至于母亲到了该静养修身的年纪,还要因公司里的事操劳。
在飞往巴黎的飞机上,飞机遇到了强气流,突然急剧的抖动起来,全机舱里的人都陷入了尖叫和恐惧,那种大难临头的抱头逃窜。
空姐极力安抚着乘客,但起不到一点作用,很快惊慌的人群声音就盖过了空姐的声音。
“啊......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原本听歌的少年惊恐叫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一对年轻女孩抱在一起痛苦。
“妈妈,妈妈——”已不是孩子的三十多岁男子哭着喊妈妈。
“早知道多买点保险,我老婆孩子怎么办......”身为爸爸和丈夫,在这个时候怪自己没有为老婆孩子留一份保障。
正文第一百二十章:最后模糊的影像,就是他温柔的面庞。
只有他极平静,拿过空姐手上的扩音器,他起身对周围慌乱的乘客安抚,镇定地说:“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安静!在这个时候,与其慌张害怕成这样,不如冷静下来,你们这样狂躁只会让危险更加剧。”
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祷告乞求上天庇佑。
空姐拿了一叠白纸和笔走了过来,分别分发到每个人的手上说:“请大家冷静,飞机正在平稳飞行,但以防万一,请你们在纸上写下遗言。”
每个人都只好悲伤地接过纸和笔,开始思考该写些什么留给家人。
矩卓尧握着笔,凝眉沉思,然后在白纸上写下了一行话,因为他知道,在最危机的关头,他最渴望的只是那个女子的拥抱,他想如果遇到空难,他只是难过没有寻找到她,如果安然无恙或者幸存,他会一直找她直到寻找到为止。
他将那张纸对叠放入口袋中。
最终飞机还是平安降落,虚惊一场,所有的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如死里逃生一般热泪盈眶。
棰他开始拿着她的照片打印了几百份,在巴黎的各大街头发放,上面写着重金寻找一位中国籍女子阮曼君。
谁若能提供线索让他找到她,他愿意拱手倾出自己的全部。
他走在巴黎的街头,从清晨到深夜,在身边来来往往的面孔中,搜寻曼君的模样,第一天没有找到,那么就寄予第二天可以找到,而此时的曼君,何尝不是如他一般陷入了深深的思念。
曼君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买了很多酒放在床头,她摸着那些酒瓶,想着他不许她独自喝酒霸道的样子,他身上好闻的木香,他围着围裙煲好喝的汤给她喝时满足的笑。
突然好想你,而你在哪里,过得快乐或委屈。
她抱着酒瓶,难过地像一个多年没有喝酒的酒徒在得到了一车厢的美酒后再度失去。
既然最后还是要失去,为什么给了我那么多快乐的时光。
十瓶酒并列的排放在床头,她想,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一个人惦念着她,念念不忘吗?曾有一个人,视她如珍宝,最后还是错过,寻不着。
她把空调关掉,任凭房间里的温度降低,她将自己的护照和行李整齐地放在床头,平静地靠在床上,盖好被子,受伤翻看着他送给她的那几本漫画册,那是她唯一去过那么多城市还带在身边的东西。
她一边翻看,一边喝酒,一边哭,翻到第三册的最后一页,上面有一段话,是卓尧的字迹,一定是他很久前写在上面的,卓尧告诉她,这几本漫画册的佚名作者就是他,他曾经放起了自己心爱的漫画事业投入了家族企业,而今,他可以放弃全部,他要的,只是她——“小漫画”
她不由得从哭声中微笑起来,她抚摸着那些字迹,把漫画册放在胸口,她开始看不清,头眩晕着,床头的酒被她喝入了一半。
曼君最后模糊的影像,就是他温柔的面庞。
卓尧终于累了,他连续几天没有休息,他睡了一会,却被一个可怕的梦惊醒,他梦见曼君被人绑着,在一个黑暗的巷子里,她在哭,她在喊他。
他惊坐起,黑眸明灭间,他拿起外套,穿上鞋就往外奔去,她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危险,她到底在哪里,他再一次去了玛德莲教堂,他问神父,那个叫阮曼君的中国籍女子有没有再来,神父依然说没有再看到她来。
他深深地自责,责怨自己不该那么久不去寻找她,她一定以为他不要她了。
他挥着拳头打向了自己,被神父拉住,神父告诉他,只要有信念,就一定可以找到她。
从教堂走出来,他毫无方向地走着,路过一个广场,他看到高高挂在大厦上的那个宽大荧幕,上面是一群警察和护士抬着担架从酒店里奔出,他不经意一瞥,看见了那熟悉的漫画册,那是他的,没有出版发行,只有他有,是曼君,一定是她。
有中文记者在做着前方报道:
今晚八点十分在LeSix酒店发现一名中国籍女子不醒人事,目前警方怀疑是急性酒精中毒,幸好酒店服务员发现急事,先送往中心医院抢救,该名女子中文名为阮曼君,其行李和护照均无丢失,如果有家人亲朋在巴黎,请速与电台或警方联系。
他的心如同被利刃穿透一般,是她,她怎么会不醒人事,他要马上见到她。他拦下一辆的士,要求马上前往巴黎中心医院,他的手颤抖着,他脑子里都是曼君躺在担架上的那一幕。
到了医院,他甚至都忘记了要用英文,他拉住一个女医生咆哮着问阮曼君在哪里,对方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他这才反应过来用英文,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他用英文问对方刚才送进来急救的中国籍女子在哪里。
哆嗦的女医生告诉了他在一楼急救室。
当他来到急救室门口,警察都围在门口,他告诉警察,他是里面女子的丈夫,他出示了自己的护照。
警察告诉他,初步证实她是因摄入高剂量烈性酒导致的急性酒精中毒,幸好酒店工作人员发现及时。
小漫画怎么会酒精中毒呢,她怎么会摄入高剂量的酒呢,她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为什么不乖乖地呆在那里等他。他对急性酒精中毒有所了解,严重的话会昏迷、暂时性失明、失忆、更可怕的会导致呼吸衰竭死亡。
正文第一百二十一章:再多的惊鸿一瞥,也依然忘不了。
太残忍,为什么重逢会是这样的方式。他在寻觅她的途中,曾幻想过无数次美好的相遇场景,也许他隔着橱窗,她正挑着糖果和巧克力,他们就隔着橱窗相视一笑。
他倚靠在急救室外的墙壁上,看着那些警察散去,看着那些护士忙乱的脚步跑来跑去,他的目光像是要涣散开了,爱到底是怎样千回百转的事情,要多残忍,要多大的牺牲,才可以在一起。
如果是他还不够好,那么他愿意躺在里面奄奄一息的人是自己。
折磨她,比折磨他自己还来得犀利。
菌当她被推出急救室的时候,他冲了上去,趴在她的病床边,呼唤着她的名字:“小漫画,小漫画......我是卓尧,我来带你回去,离开这里。”
医生拉住了他,告诉他病人的情况刚刚稳定,但是因为酒精过量中毒已深,醒过来之后造成的后遗症并不能预料。
他揪着医生的白袍领子咆哮着抵在了墙上:“告诉我,她没事!如果她有事,我让你比她还有事——”阴翳的面庞,低沉的威胁,黑眸里都是不可饶恕的惩戒。
硼治不好她,他就让这家医院关门大吉,管他是中国还是巴黎。
他日夜守护在她的病床前,拿着棉棒轻轻地在她干裂的嘴唇上擦拭,她呢喃着,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卓尧,我不想去巴黎,我不想去,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去巴黎......
她还是昏迷不醒,除了重复着这一句话,额头上不停冒冷汗,还有些轻微的抽搐,他看着她饱受煎熬的样子,心疼地要掉眼泪,他有多久没有掉过眼泪了,而这个女人,让他心疼地无助成这个样子。
如果有来生,他要做一名最好的医生,免她心疼,治愈她所有的伤痛。
他手撑着下巴坐在病床边看着她的脸,她瘦了,下巴尖尖的,失去了以往的圆润,这副样子,倒像他第一次遇见她时她的消瘦模样,回到了第一次相遇的样子,她穿着高跟鞋像个疯女人一样在烈日下狂奔。
忘不了,哪怕过去再多的时日,再多的惊鸿一瞥,也依然忘不了。
他的指尖轻抚着她的脸颊,她的眼角滑落下一滴眼泪,他吻上她的眼睛,深深的一个吻,他想告诉她,此生他都不再遗失她的方向。
她醒来的时候,手指轻微动弹了几下,她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一个温暖的掌心包裹着,有熟悉的温度,还有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木香。
他感觉到她手指轻微的活动后,激动地紧握着她的手,他沙哑的嗓音,可以听出他守在她病床边熬了多久,他深情地说:“小漫画,你终于醒了,我终于把你找到了。”
她听到他的声音,多么熟悉多么近,他就在她的身边,最近的距离,记得不久前她在巴黎,他在上海,他们之间隔江隔海,隔着望不见彼此的距离。而此刻,他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她想自己这是死了吗?还是,在梦靥?或许,是醉了,醉烂如泥,幻觉中。
她点点头,睁开眼睛想要看到他,要看清他的面庞,要确定是不是他,是不是幻梦一场。当她努力要看清面前的他,却发现眼前漆黑一片,黑暗扑面而来,压抑地她颤栗了一下。
“卓尧,现在是晚上几点,怎么不开灯?”她支撑着想要坐起身子,她看不见他,她害怕黑暗,她不能看不到灯光,她伸出手指在空中试探着抓摸着,她想要触摸到他的脸,确定他真的是在她身边。
卓尧心里一沉,随即看向了窗户,窗帘拉开,阳光照射进来,洋洋洒洒,风和日丽的午后,她怎么会说是晚上没有灯?难道——不可能,他说服自己不可能,她一定没事的,他努力让自己镇定平静,他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美丽的眸子睁大着,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脑子里想起酒精中毒的后遗症——暂时性失明。
正文第一百二十二章:卓尧,我不要成为你的小麻烦。
她依靠在他宽厚的胸膛间,那熟悉的木香,只是看不见他的面庞,她等待着,黎明的到来,也许黑暗不会太长久了,阴霾会被明媚的阳光一扫无遗。
多好,有他在,酒精中毒又有什么可怕呢。
卓尧,这世间上最可怕的事,莫过于再也见不到你。
独自行走了这么多城市,看过了那么多风景,却独独少了这个倨傲甚至有些不讲理的男人,他生气恼怒眉头拧眉成“川”字的样子,他对着镜子打领带还是会打歪每次她见了都要忍不住帮他重新整理,他做俯卧撑满脸的汗珠,做完了就站起来抱住她在她耳边急促的喘气。
拘这一次,我们不要分开了,好不好?曼君喃喃低语,她手攀上了他的面庞,抚摸着他的轮廓,像是一觉梦醒,恍然隔世,再重逢,没有疏离,倒有了惶恐不安。
她不安了起来,夜好像是黑了很久,像是再也不会亮了一样。
她惊恐望向了窗户的方向,漆黑一片,她仿佛明白了似的,一下推开了他的怀抱,挣扎着哆嗦说:“天不会亮了——天不会亮了……”
埤卓尧听着心一抽地疼,他看着她失魂般念叨着天不会亮了,他用力抱紧她,不要她脱离自己的怀抱,就好像一脱离,就再也抱不住。
“乖,别动也别闹,天很快就会亮了,我在呢,小漫画有我在呢。”他亲昵地说,拥紧她在怀里。
她在黑暗里找不到一丝光,她开始用手揉自己的眼睛,使劲地揉,用力,她的喉咙发出了呜咽:“我的眼睛怎么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我不是瞎了……”
“傻丫头胡说,晚上呢,我也看不见。”他说着,把她拥得更紧了,他的下巴抵触着她的额头,一只手臂钳制住了她胡乱揉眼睛的双手,他生怕,在一个不小心让她伤得更深。
“卓尧,你开灯好不好,我求求你开灯——”她几乎要哭了出来,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哀求着他。
他那一刻,是从未有过的心疼。
他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斜照进来,他知道无法欺骗下去,她是那样聪慧的女子,那么敏感易伤,他犹豫再三,决定要告诉她事实。
卓尧在病床旁蹲坐下来,握着曼君的手,他把手臂放在她的膝盖上,他手轻拂她的眼角,她精致的杏眼被她揉得红肿,她竭力睁大了眼睛,却目光没有一点来自外界感光的反应。
“小漫画,你要坚强,像以前那样坚强,你也可以选择软弱,因为你身边还有我——酒精中毒可能要导致你暂时性失明,但我向你保证,这是暂时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你,医生也说了,恢复得好,可能几个小时后就能恢复视力,所以你不能慌乱,不能揉眼睛,听话,好吗?”卓尧温柔地解释,怕她听不明白,又或者胡思乱想把事情想得很可怕。
她万念俱灰的神情,让他确定,她真的想得很可怕,她真的就以为自己从此就再也看不见了,她脸上蒙上了一层灰暗的情绪,她很快又轻松地耸肩,深呼吸,强装欢笑着说:“没事,只是暂时性的嘛,很快就会好起来了,只是你不要介意在我没恢复好的时候被人说你的女友是个瞎子噢。”
“傻瓜,你怎么会瞎呢,以后你还要给我带儿子呢!”他说着,握紧了她的手,他决意再也不离开她,陪着她,会请全球最好的医生来医好她的眼睛。
“只是遗憾,没有让我看你一眼再瞎,我都记不清你的样子了,你是不是变丑陋了,像小怪物史瑞克一样。”她还是调皮的模样。
尽管她的心里,如排山倒海一般涌来的绝望。
那一刻,她的心里已经再作出挣扎,一个星期,她给自己,也是给他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一个星期后,她的眼睛没有好,那么,她将想办法让他离开自己。
是谁说,爱到最伟大的境界是看着对方幸福,而不是占有呢?
说的这么叫人感伤。
她偏偏也要这样爱一次,卓尧,你好就好,我是你的小漫画,不是你的小包袱。
可好像从一开始出现,我就成了你甩也甩不掉的小包袱。
小漫画是用来欢笑的,小包袱是会带来麻烦的。
卓尧,我不要成为你的小麻烦。
每天睡觉前,他都会靠在床边,让她枕着他的胳膊睡去,他关掉了手机,断了一切与国内的联系,他只想要好好照顾她守护她,他并不知道在国内的公司里,已经发生了一连串的阴谋,那给他公司带来的是毁灭性的打击,他并不知道母亲和下属都在满世界地找他,他再不回去,整个公司甚至他自己,都将无法自保。
她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睁开眼,看自己能否看到窗外的晨光,有时候是半夜醒来,也要摇醒他,问他天亮了没。他不忍心,但是还是告诉她,天亮了,从她的表情看出,她看到的还是一片漆黑。
他安慰她,拥着她,她的头埋在他的颈间,她凌乱毫无节奏的呼吸,时而慢,时而快,她的脑袋都在幻想着也许自己这辈子都看不见了,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开始颤抖,他这个时候除了抱紧她想不出别的可以安慰的动作。
正文第一百二十三章:牵我去晒太阳,好吗?
一个星期的时间是多久?并不长久,对于大多人而言,只是短暂的一周而已。而对等待光明来临的曼君而言,这一周,是多么漫长久远,她几乎每次睁开眼,都想要看到光亮。
一次次醒来睁开眼,都是失望,除了身边守望着的卓尧,她感受不到自己生命中除了黑暗还会有什么区别。
黑暗,是一种颜色。
卓尧除了在巴黎动用所有的人脉去找最好的医生,也束手无策,他甚至责怪自己不是一个医生,他不能带走她的不幸,他只有安慰鼓励她,减轻她的恐惧和压抑。
拘她总在梦里惊醒,醒来就伸手到处探寻他的踪迹。
第七天的时候,她好像心情好了很多,摸索着自己梳头发,还“朝着”他声音的方向给他一个甜美的微笑。
“牵我去晒太阳好吗?虽然看不见光,但我还可以晒太阳啊,老天是没法剥夺我晒太阳的权利,对吧。”她还带着调皮的神态,头发梳得有些凌乱,一缕长发落在了颈间,她白皙的皮肤,显得更落落动人。
埤惹人爱怜的女子。
惹他心疼得慌。
他牵着她的手,她起初还不由自主的探手顺着墙壁摸寻着,他看着眼眶微湿,是谁把那样坚强独立明媚的女子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他,卓尧心痛,是他自己,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