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没瞒住?”
“是。”沈在野在他面前坐下,一脸严肃地道:“若是王爷认罪,以皇上的脾气,定然会重罚。”
这重罚可不止打板子扣月钱那么简单,南王一向不受宠,皇上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很有可能直接遣他出国都,到时候再想回来,那可就难了。
穆无暇点头:“错是本王犯的,若是父皇实在生气,那也只有受着,另寻出路。”
沈在野皱眉:“微臣希望王爷咬死不认此事,就说是去看桃花的,铭佩不知为何不见了。”
“你要本王撒谎?”穆无暇抿唇:“这样说的话,又是打算把罪名给谁担?”
“自然是景王爷。”沈在野道:“当日只有您与景王两位王爷在迎仙山,按理来说,也只有您二人能进蛇林。”
景王的势力在皇子中算是极盛,这一点小错,也不会让他怎么样。以共妖划。
穆无暇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歪着脑袋问了一句:“保全自己的同时,就必须踩别人一脚吗?”
沈在野抿唇:“弱受强势,优胜劣汰,朝野之中本就是这个规矩。您若再执迷不悟,前路便会更加坎坷。”
“景王兄没有犯错,也没有对我不好。”穆无暇道:“平白让我诬赖他,我怕晚上睡不好觉。”
“睡不好觉总比没了命好。”沈在野皱眉:“宫中的消息微臣暂时压住一些,但拖不了太久,皇上估计明日就会知道情况,大发雷霆。您早些准备吧。”
小王爷皱眉,看着沈在野的目光不是很友善,浑身的刺好像都竖了起来,想要反抗。
桃花在旁边瞧着,见时机差不多了,便道:“爷操心内外,肯定很累了,不如就让妾身跟王爷聊聊,如何?”
南王一愣,侧头看过去,就见桃花冲他温柔一笑。
“好。”沈在野点头起身:“微臣身子也不是很舒坦,就在旁边的屋子里休息一会儿,你们聊完了,叫人知会一声便是。”
“遵命。”桃花颔首,看着他走远了,才扭头过来朝小王爷挤眼:“妾身有个好法子,王爷要不要听?”

第41章 的确是个尤物

“什么法子?”
对着桃花,小王爷的态度就温和多了,眼神也柔软了下来,乖乖巧巧地问。
桃花蹭到他旁边坐下,笑眯眯地道:“王爷看起来不愿意踩着别人往上爬,景王无辜。您不忍加害,这是对的,是相爷太过心狠手辣。”
上来先肯定人家一番,小王爷的神色瞬间就更温和了:“原来你也这么觉得。”
“是。”桃花点头,小声道:“妾身的主意是,您可以一口咬定没去过蛇院,但咱们也不必把罪名扣在景王头上。当今朝野夺嫡之战已经开始,王爷完全可以利用这争斗做掩护,抽身事外。”
微微一愣,穆无暇有点不明白了:“若是本王推卸责任,不是必定会有人遭殃么?”
桃花笑着摇头:“这世上的事情又不是都非错即对,中间总还有能周旋的余地。比如没人知道您的玉佩是怎么掉进蛇院的,也没人知道景王到底在派人追谁。”
越听越有些糊涂,穆无暇茫然地看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信得过妾身么?”桃花眼神诚恳地看着他:“此事若是交给妾身来做,妾身定能遵从王爷意志。又能让王爷少受责难。”
能有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情?南王很疑惑,可看姜氏的眼神,清清澈澈,应该不会像沈在野那般阴险狡诈吧?
可以相信吗?
见他犹豫,桃花也没急,就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等着,看着他的目光里始终有慈爱之色。
南王在担当方面的确已经是个男人了,可在手段方面,就还是个干干净净的十六岁孩子。他不是不懂,也不是不会,只是不愿意。这样的人在沈在野那样的聪明人眼里是愚蠢的,然而在她看来却很是珍贵。
总是走捷径,踩着别人往上爬的人,终归要摔跤。傻一点,走踏实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成长,慢慢学会以刚毅正气对抗阴暗算计。然而现在。羽翼未丰,稚嫩天真,也的确该有沈在野这样的人在身边护着。
“好。”
良久之后,穆无暇终于开口,眼里满是认真地看着她道:“本王听你的,希望这件事最后的结果,能不要让本王失望。”
“多谢王爷!”桃花一笑,恭恭敬敬地起身朝他行了个礼。
穆无暇轻叹,小声嘀咕道:“若不是身份有别,本王当真想喊你一声姐姐。”
她跟他姐姐实在太像,倒不是相貌,而是身上的气息,让他觉得安心又温暖的那种气息。
桃花听见了。心里微动,低头看着他:“能得王爷如此一念,妾身也算心满意足。”
青苔在外头听得嘴角直抽,心想这两人好歹也是有过婚约的,现在竟然当姐弟当得这么自然?不知道相爷要是听见,会是什么表情。
两人达成了共同意识,桃花就让青苔把沈在野请出来了。
“你们说什么了?”沈在野问。
桃花朝穆无暇挤眼,然后笑道:“王爷同意了,就说没去过蛇院。”
“当真?”沈在野挑眉,看向对面的人。
穆无暇抿唇,垂着眼眸点头:“就这么办吧。”
“好。”看了桃花一眼,沈在野起身:“那微臣就去准备了。”
一听这话,穆无暇还是有点担心地看着姜氏。以共乐扛。
到底是女流之辈。能左右朝野之事么?
不能,但是能左右沈在野。桃花自信地看着他,做了个口型:“王爷放心。”
抿抿唇,穆无暇点头,也没多说了,与沈在野作礼之后,便从小门回府。
亭子里的两人坐着没动,沈在野抿唇,低声问了一句:
“你怎么办到的?”
“当臣子的,自然要顺着主子的心意做事,不然怎能得到主子的认可?”桃花微笑道:“相爷一直不得南王爷待见,都没有反省过么?”
沈在野沉默,他做的都是对的事情,要怎么反省?南王就是这个脾性,他还能强行拧着改了不成?
不过…
微微眯眼。他盯着面前这女人道:“谁告诉你南王是我的主子?这话要是传出去,你的命可就没了。”
“所以妾身不会传出去,只是在爷面前说说罢了。”桃花笑得眼睛弯弯地看着他:“爷一直在为南王谋划,护着南王,妾身若看不出爷在做什么,岂不是傻了?”
心里一沉,沈在野目光幽暗:“我护着他,也可能只是因为他年纪小,甚得我喜爱,并不一定就是要扶持他。”
“那爷为什么在南王面前称臣?”歪了歪脑袋,桃花俏皮地看着他:“若是只因喜爱,以相爷的身份,在南王面前自称‘沈某’或者‘在下’也没有什么不妥。可您每次见南王,都自称‘微臣’。”
堂堂丞相,对一位年幼皇子称臣,这在三国之中都是少见的吧。
身子一僵,沈在野黑了脸:“姜桃花,你是在逼我杀了你?”
女人就好好活在四方院子里不行么?知道这么多干什么?
“不不不!”桃花连忙摇尾巴:“妾身才不是自己找死呢!妾身想说的只是爷不用防备妾身,饶是知道你们所有的秘密,妾身也只会帮着爷和南王爷,不会有丝毫背叛之心!”
审判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沈在野皮笑肉不笑:“何以见得?”
“你傻啊?”姜桃花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当朝之中就数相爷您的势力最大,且深藏不露老奸巨猾的,妾身还能为谁背叛您啊?那不是找死么?”
沈在野:“…”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这不要命的女人,刚刚是不是又拐着弯骂他了?
“姜桃花。”
“妾身在!”
听见喊全名就知道这位爷生气了,桃花连忙灵活地蹿他怀里,伸手就抱住人家脖子,笑靥如花地道:“妾身刚完成爷的吩咐,爷不打算奖励奖励妾身么?还这么凶…”
“奖励?”沈在野气极反笑:“你都敢骂我了,还想要奖励?”
“爷,您不能这样误会妾身。”桃花瞬间就委屈了,小嘴一扁,眼睛里水汪汪的:“妾身对爷充满了崇拜和尊敬,怎么可能骂您呢?有些话只是随口说说,您大人大量的,总不能因为两句话跟女儿家过不去吧?”
听听,这一句句说的,把他的路全堵死了。他要是再计较,是不是就真成了跟女儿家过不去的小气男人了?
嗤笑一声,沈在野睨着她道:“我很想知道,你这肚子里到底有多少甜言蜜语,能帮你挡多少次灾。”
坐在他大腿上,桃花巧笑嫣兮:“妾身还要陪爷天长地久呢,总不能早死了。爷也就得过且过,多包容包容吧。”
说完,吧唧一口就亲在了沈在野的唇上。
这动作快得,沈在野压根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唇上一软,清香的气息瞬间卷了过来。
“…”
“好啦,时候不早,咱们快回去准备吧,爷也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忙。”亲完就想跑,桃花算盘打得很好,偷袭这一下,是个男人就不该再计较了。
但是,她算错了一点,那就是沈在野不但是个男人,还是个头顶“好色”之名的男人。
伸手掐住她的腰,沈在野微微用力就将人扯了回来,低头看着她,轻笑着道:“就这一下便想溜之大吉?”
桃花一愣,感觉到他整个人慢慢压过来,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爷?”
不是不喜欢亲吻的么?和风舞那晚上还嫌她脏来着?
看着这滴溜乱转的眼睛,沈在野身上侵略的气息十分浓重,张口就含住了她的唇,辗转摩挲。
心口一热,桃花下意识地就别开了头,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衣襟也在挣扎之中微微松开。
“别动。”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沈在野微笑道:“爷只是想好好奖励奖励你,把你的媚朮收起来,爷不吃这一套。”
又被发现了?桃花嘴角微抽,颇为不甘心。
早知道就再刻苦一点,跟师父多学一点了,也不至于遇见这毒蛇就束手无策。
嘴唇再次被含住,沈在野的舌头抵了进来,在她的领地里肆无忌惮。一双深邃的眼低下来看着她,显得格外深情。
桃花看傻了,任由他压着自己亲吻,目光却掉在他眼里拔不出来。
这丫的难不成也会媚朮?不然怎么会这么好看?
四周的空气都暧昧起来,青苔和湛卢各自隐去,这两位主子就在凉亭里缠绵亲热,惹得刚出了个头的月亮也忍不住躲回云里。
沈在野觉得…姜桃花的确是个尤物,可以好好珍藏,只要不落在别人手里,一切好说。
姜桃花觉得…沈在野好重,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让她快喘不过气了。
“爷,虽然很煞风景,但是妾身还是想说。”微微喘息,她面若桃花地道:“这儿是凉亭,您打算在这儿宠幸妾身?”
动作一顿,沈在野不悦地看着她道:“你的确是挺煞风景的。”
不过她要是不开口,他也有可能当真不会停下来了。
伸手将她从桌上抱起来,沈在野将她的衣裳拉拢,直接抱进旁边的房间里去。

第42章 悬壶济世

桃花其实还是紧张的,毕竟自个儿的伤还没好透,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他折腾。
但是转念一想,想套住男人的心,那就得下点本钱啊。难得沈在野终于想宠幸她了,那她说什么也得好好把握机会。争取在床上征服他!
然而,想法是很美好的,但是现实很残酷——对象是沈毒蛇,完全不受她蛊惑,哪怕是床笫之间也要占主导地位的沈毒蛇。
“爷…”
“你再怎么喊也没用。”一只手将她两只手都抓住,沈在野轻声在她耳边说着话,温热的气息卷着些风,直往她耳朵里钻。
桃花浑身的颤栗都起来了,身子轻轻抖着,可怜极了:“伺候爷是妾身分内之事,怎么能反过来…”
“那事后,你补偿我好了。”沈在野一笑,张嘴就咬开了她肚兜上的绳结。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桃花气得浑身直抖,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当是紧张,眼神无辜又可怜。以估吐扛。
跟第一次在和风舞不同,沈在野这次是完全自己主导,半点不给她机会。男子的阳刚之气和强烈的侵略气息将她压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
脖颈上一疼,桃花脚趾都蜷缩了起来,感觉到身上这人的体温,忍不住轻轻叫唤。
一听她的声音,沈在野眼里的颜色更浓,伸手便抚上她的身子,像品尝一道精致佳肴似的,慢慢剥开外层的包裹、欣赏、细品,最后将她一口吞进肚子里。
“啊!”桃花皱眉,手终于是挣脱开了,死死掐着身上这人。
“掐伤了,你回去便没饭吃。”沈在野声音低哑。眸子里有东西剧烈翻滚。
桃花要哭了,鼻尖儿微红,小嘴巴扁得可怜极了:“您这么粗鲁,还不许妾身掐一掐…”
轻轻一笑,沈在野喉结微动,低头下来埋进她的脖颈间,轻喘着道:“就算我再粗鲁,你也要乖乖的才好,不然伤着了可别怪我。”
脸“腾”地一红,桃花被他这语气和话羞得身子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扭了两下身子,轻吸了一口凉气,闭嘴不说话了。
论调戏人的能力。她拍马都赶不上这沈流氓!
月亮悄悄探出个头,听着下头不害臊的动静,又遮回了半张脸。
按理说沈在野后院里那么多人,一直都在宠幸呢,体力什么的,怎么也该差一点了吧?
但是,在反抗了两轮都没有什么结果之后,姜桃花还是打消了这个偏见。
沈在野一定在拿十全大补汤当水喝!
“我…咱们歇一会儿好不好?”她泪眼婆娑地道:“妾身身上还有伤。”
轻轻一笑,沈在野勾起她的下巴就亲了上去,含含糊糊地道:“你方才不是还很有劲儿么?”
“…妾身错了。”桃花认真检讨:“妾身再也不会妄想挑战爷的尊严!”
“没关系。”眼神深邃,沈在野勾了勾唇,认真地看着她道:“你可以多尝试挑战一下。”
姜桃花:“…”
青苔和湛卢本来还在外头守着,但是听着屋子里的声响。就开始越站越远,越站越远…最后站到了别院外头。
“今晚上不回相府没关系么?”青苔问了一句。
湛卢摇头,沧桑地道:“爷开心就好。”
反正规矩都是他定的,他才是老大。
夜风轻拂,从别院吹到了丞相府。听见姜氏同爷外宿的消息,相府里的一群女人今晚定是睡不好觉了。
顾怀柔捂着肚子靠在床头,皱眉看着窗外。孟氏捏着帕子站在院子里,眼神幽暗地望着天上的月亮。梅夫人和秦氏也没睡,不过倒是比其他人看得开些。
“姜氏果然是很得爷的心。”秦解语披着衣裳坐在梅照雪的面前,脸上没了妆,看起来清淡不少:“也不知道她怎么办到的。”
梅氏抿唇,抚弄着案上的茶具,轻声问:“顾氏那边有确切的消息了么?”
“还没有,但妾身仔细问过大夫和府里的嬷嬷,顾氏这一月的月信的确是没来。”秦解语道:“怀上的可能也是有的。”
“孟氏被冤。爷会怜惜一段时日。顾氏有身孕,爷也定然会多加关切,再加一个得了爷心的姜氏,落在咱们头上的恩宠,怕是会越来越少了。”梅照雪低声道:“我倒是无妨,这府里谁也不敢欺负到夫人头上。倒是你,解语,你该怎么办?”
秦氏皱眉,拢了拢轻烟纱衣,低声道:“妾身要是知道该怎么办,也不会半夜跑您这儿来坐着了。”
她性子冲动,有些事不如梅氏看得透彻,所以也总爱听她的话。
梅照雪垂了眼,想了一会儿道:“顾氏先前不还与姜氏有梁子么?虽说算是交好,但后头也没见这两人有什么往来,多半是息事宁人而已,并未当真站一条船。”
“您这样一说妾身倒是想起了。”秦氏道:“柳侍衣还一直在说呢,说姜娘子连爷去看顾氏都不允,死活一路跟着。”
“那不就好办了?”梅照雪微笑:“你最擅长怎么做,那就怎么做吧。”
秦解语一愣,继而恍然大悟,笑着起身行礼:“妾身明白了。”
这头一院子的人乌云密布,一宿没个好眠,那头的两个人却是缠绵到了三更天。
“要早朝了。”桃花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说话也软绵绵的:“爷您快去更衣准备吧。”
沈在野起身,披了衣裳坐在床边,将她整个人抱到怀里来看了看。
困得都小鸡啄米了,她整个人身上的戒备和攻击性都荡然无存,像一只白白软软的糯米团子,戳一下都软绵绵的那种。
嘴唇微勾,沈在野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不该起来给爷更衣?”
掩唇打了个呵欠,桃花撒娇似的往他怀里一埋:“妾身没力气了,妾身要睡觉!”
轻笑了一声,沈在野还是起来,将她整个人塞进被子里盖好,然后朝门外喊:
“湛卢。”
湛卢顶着两只黑眼圈进来,恭恭敬敬地将朝服奉上。
要不怎么说当奴才苦呢,主子风流一宿,奴才要帮忙善后不说,还得陪着站一宿。
苦啊,当真是苦!
沈在野心情不错,更衣洗漱之后,吩咐青苔看着她家主子,然后就起身出门,往皇宫的方向走。
桃花也没能睡太久,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外头的青苔便进来喊:“主子,咱们该回去了。”
翻了个身,桃花嘟囔道:“你把我搬回去吧,我继续睡会儿。”
青苔:“…”
看样子是真的很累啊,也无怪,一整晚上也没见有多少停歇的时候,不累才有鬼。
干脆就让她在这儿睡久一点好了。
青苔坐了下来,给自家主子捻了捻被子。桃花已经重新陷入了梦乡,睡得香甜。
顾怀柔一大早起来就觉得身子不太舒服,想着可能是昨儿晚上没睡好的原因,也就没管。
但是,早膳吃不下,肚子还一直隐隐有些疼,她就觉得不对劲了,连忙让人去请大夫。
越桃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着急地道:“主子,他们说大夫和医女都不在府里。”
“不在?”顾怀柔皱眉:“那么多人,去哪里了?”
“听人说,是去外头了。”越桃抿唇:“他们不肯细说,奴婢猜想,那姜娘子还没回来呢,多半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把大夫和医女都叫去了吧。”
姜氏?顾怀柔心里有点不舒坦了,她们两人这结盟,姜氏也没带给她多少恩宠,就只是让她被罚得轻了一些罢了。如今却还要反过来与她为难吗?
她开始怀疑姜桃花先前说的话是不是骗她的了,什么爷针对她,要整她?瞧瞧当下这形势,她可是越来越受宠,爷压根没有讨厌她的意思啊。
难不成姜氏用的是缓兵之计,就为了在没立好足之前保护她自己?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顾怀柔拉过越桃来道:“你出去打听打听,看爷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这哪里还用打听?”越桃道:“满府的人都知道,爷最近一直在姜氏那里。连那日过来看您,姜氏都是跟着的。”
这么一听,顾怀柔就更觉得不对了。既然爷一直在姜桃花那里,那她为什么不肯多为自己说说好话,两个人一起受宠?
怕是也想独占爷的宠爱,不愿给她分一杯羹吧?
咬了咬牙,顾怀柔道:“既然府里没人,那你就去外头请个好的大夫来府里,我有些受不住了。”
“是!”越桃应了,连忙出去。
刚出府没走两步,就看见个背着药箱,举着“悬壶堂”布幡的老大夫。悬壶堂是国都里数一数二的药堂,里头的大夫自然是信得过的。越桃连忙就上前询问:“您是悬壶堂的大夫吗?”
老大夫点头:“悬壶济世乃我悬壶堂的宗旨,故而今日出门义诊,家里有什么病人,老夫都可以帮忙救治,分文不取。”
这个靠谱,要是骗子的话,肯定是要钱的。他不要钱,就一定是悬壶堂的人。
越桃这样想着,连忙就将这大夫给请回了府里去。

第43章 这个男人不得了 1200钻石加更

老大夫走得不慌不忙,看见丞相府也毫无惧色,颇有大家风范。
越桃看得佩服,在顾氏问起的时候,也就十分确定地道:“奴婢请的是悬壶堂的大夫。”
顾怀柔点头,搭了丝绢就让大夫看诊。
“老夫行医数十年。对妇人之疑难杂症最为在行。”老大夫胸有成竹地道:“别人时常有误诊,但老夫不会。”
一听这话,顾氏眼眸就是一亮:“那您能诊断出刚月余的身孕么?”
“这个简单。”老大夫道:“望闻问切,只要夫人配合,要查月余的身孕也不是难事。只要告知老夫月信的日子以及最近的身子情况,再让老夫把脉观察,便可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