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链子的老板不是说过吗?这串碧玺自有奇异之处,一般人无福消受,它只跟随有缘人…自己真的是那个有缘人吗?那个梦境跟自己有关吗?
心儿感觉到自己此刻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一种迫不及待想要了解这些奥秘的欲望却又无从下手,也许今天晚上睡觉也会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
心儿换了身休闲的衣服,拎起小旅行包,便出门去。

风天扬根据查到的旅客资料,也来到了台南这片相对朴实的土地上。他伸手将墨镜架在头顶上,半眯着眸子打量着四周,如果线索没错的话,心儿真的来这了吗?她怎么想到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风天扬望望前面不远处的酒店,看外面的装潢感觉还不错——新湾酒店。这名字好象在哪听过。风天扬迅速在脑海的记忆库里搜索着这几个字。他自己最先是搞酒店生意的,对这些宾馆酒店自然特别敏感,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脑海,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四年前电视里报道的那条新闻就是在这里发生的。当时新闻头条是:昨晚十点左右,我省东南部发生一场怪异的地震,怪异一:此地震来势突然,连省气象局事前都无法预测;怪异二:地震发生范围极小,仅发生在新湾酒店方圆不到一公里的范围内;怪异三:来自大陆某某市的林小姐离奇失踪,目前仍未有任何消息…
风天扬轻掀起修长浓黑的眉,大步踏进了酒店,天色渐暗找个地方住宿是重要的事,他有直觉,心儿就在这附近不远了。

心儿一路边想边走,不知不觉沿着弯弯的小路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林。夕阳如一个红色的圆球挂在树梢的上空,将整座山林笼罩在金色的余辉之中。心儿站在原地转了转,耳边隐隐传来水声,她寻着水声走去,一座天然的瀑布池出现在面前。
瀑布并不大,但是白花花的水珠自石头上跳开,如花儿朵朵充满生机,让心儿的心情刹时变得好起来。她靠着溪流的大石块坐了下来,听着哗哗的水声,觉得心灵特别平静,她忆起了自回台湾以来,与天扬相处的一点一滴,他的笑他的怒,他的皱眉他的低吼,甚至连他抽烟的样子…都让她想得心疼。原来她是这么爱他呵,早已在自己没发现时就已深陷其中,喜欢每天跟他聊天的感觉,喜欢故意逗他生气,喜欢他偶尔严厉霸道地管束自己,喜欢靠在他胸膛的温暖感觉,喜欢被他牵着小手,喜欢他炙烈的拥吻…知道他不是自己大哥后,那份无意压抑的情感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她想,她这辈子是逃不脱了!
心儿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天扬是爱自己的,她心里很明白,他对她一切的行为如果用爱来解释也许就没那么难懂了。她该理解他!可想到那个姜文瑶,心里也难免不舒服,毕竟谁都绝对不愿意看到自己爱的人抱着别的女人。她那天太激动了吧!呵,心儿望着跳跃的水珠发呆,那天她满怀着一腔爱意与希望去找他,他却抱着姜文瑶,谁能不受刺激?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竟然会哭了…
就这样留条走人有没有太过分呢?他们一定担心极了吧!心儿自我反省道,可是她也很想他们啊,真怕还来不及查明身世就忍不住跑回天扬身边!
天色渐渐暗淡,吹起一阵凉风,心儿这才起身,沿着小路返回到大路口,好不容易拦到一辆车直奔下榻的酒店。
一天过得很快,晚上心儿早早地躺在床上,对于想了一天仍不敢确定的梦境她有点迫不及待地想重温。自她有记忆开始,就只相信亲眼看到的东西,相信现实,但是科学也无法解释关于梦的一些东西,也许她昨晚的梦是她潜意识里的记忆,也许通过这条碧玺链子得到了感应,强大的磁场将储存的记忆给释放了出来。
带着某种意志,她闭上了眼睛,黑暗逐渐包围了她——
黑暗中终于找到一点亮光,循着亮光,她一步一步走到了出口,外面豁然开朗。
“小姐,终于找到你了,我们不要再玩捉迷藏了,一会就要用膳了呢!”说话是丫鬟小绿,她认得。
她口中的小姐是谁?自己吗?心儿自我问道。
“小姐,快点我陪你去洗洗手,老爷办事回来了,夫人吩咐我们要早点过去用膳。”小绿牵起她的手,往主屋内走去。
心儿低头看看自己的服饰,白色的菱罗缎子有着飘逸的质感,腰间的彩带还绣着淡淡的花,这是古装女子的装扮,为什么小绿唤自己为小姐?她什么时候成为了她的小姐?她的小姐不是叫“杏儿”吗?奇怪的是小绿对自己说话的口吻如同对小孩子一般?…一连串问题自心儿头中冒出来,她急切地想找个镜子照一照,看看小绿口中的小姐与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模样?
“小姐,别玩了,你慢点走啦!”小绿追着她的脚步,在后面唤道,“哎,小姐,等等,你要先回飘香阁吗?可是夫人在饭厅等着我们呢!”
心儿小碎步却速度不慢,很快就走到了题着“飘香阁”三个字的园子前面,她抬头望了一眼,便踏进了园子。奇怪?为什么她会如此熟悉这里的路?为什么这园子里的一切这么熟悉?心儿放慢了脚步,终于在一间花格木雕门前停了下来,推门一看,房间里所有的摆设都亲切莫名,那雅致的格调正是她所喜爱!她心中的狐疑更大了,明明是第一次踏进这房间,为什么觉得自己在这住着一般?
“小姐,你回房间干吗?”小绿也走进了屋子,“小姐乖,我们先去用膳好不好?你要是很乖的话,斐少爷回来会给你带冰糖葫芦的哦!”她的口气完全是哄小孩。
又是斐少爷?又是冰糖葫芦?心儿眨眨眼睛,忆起了那个五六岁却很顽皮的小男孩及长大后俊美英挺的少年,他真跟自己是姐弟?
心儿看向梳妆台上,急步上前拿起桌上的镜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镜子里的影象如此模糊?一点都看不清,她根本无法分辨小绿口中的“小姐”与自己是不是同一个模样?
“杏儿,爹已经回来了,娘叫我来带你一起去大厅。”好听而熟悉男音自声后传来,心儿回头一看,是他——叫斐儿的少年。
小绿连忙退立一边,唤道:“斐少爷!”
心儿随他们来到了大厅,看到已见过的美妇人和那威武英俊的男人站在一块,“爹、娘,杏儿出来了,我们早点开膳吧,我饿极了!”斐儿嚷道。
美妇人微微一笑,道:“你这孩子,一天少出去乱混,早点学着帮你爹打理生意了。杏儿,饿了吧?”
这就是她的爹娘吗?
那个爹爹看起来好严肃哦,跟天扬一样不爱笑,心儿很想开口问问:“你们是谁?跟我什么关系?我是杏儿吗?”可是张开嘴,却发现嗓子又干又哑,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突然,墙上那副大大的山水刺绣图吸引了心儿的视线。是它!——她经常随身带着的锦绣,她自天扬办公室取下来,去美国都带着的锦织刺绣!
没错!锦上是用极细的丝线绣着山水楼阁,楼阁是中国古代的建筑,有着八角亭和护栏,绣品的一角清清楚楚地绣着一个“凌”字…绣工极其精美,绝不亚于现代的机器织绣,让人不惊感叹古代人的心灵手巧。心儿的眼紧紧注视着刺绣画中的一草一木,脸上的神色很是复杂。
众人都发觉了心儿的视线,美妇人笑道:“怎么了杏儿?这不是去年你自己绣的东西吗?画里的山水是你外出时看到的风景,那楼阁就是我们的家——凌水山庄啊!”
看到刺绣画,庄主凌震天面色比较柔和,这个女儿虽然智商方面虽然有些问题,但是一双巧手刺绣出来的织锦却是放眼天下,没几个能出其左右,每年都有部分绣品定为大内贡品,加上她酷似爱妻的容貌,甚得他的喜爱。
凌斐接口道:“娘,我看杏儿是看到画,想起了去年我带她出去玩的情景啦!杏儿天天呆在山庄里,就像被困在笼中的鸟儿,一定很向往外面的。”说完,搂住杏儿的肩榜。
听到儿子的话,凌震天皱起了眉头,冷哼一声:“臭小子,整天就知道玩,你这副德行让我怎么放心把凌家家业交给你!”
“爹,你说得对,凌家家大业大,我实在挑不起这个重担啊!”凌斐滑头地说道,“再说,我跟娘已有约定,至少要二十岁才开始考虑这个事情。”
“没出息!”凌震天眉头皱得更紧,一甩袖子转身往饭厅走去。
心儿打量着凌斐,他虽然看起来有点顽劣,但也决计不像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之辈,他虽然年轻说话也比较轻佻,但眼中闪烁的坚定和爹爹真像极了!再说,他似乎跟杏儿(自己)的感情不错,所以怎么都看不出他没出息的样子。
心儿抿嘴一笑,只听美妇人道:“好啦,斐儿,又跟你爹顶嘴,小心你爹真生气了,娘也帮不了你!我们快去用膳吧。”
心儿一边吃饭,一边还在回忆着墙上的那副锦织刺绣。为什么这副画和她一直带在身边收藏的刺绣一模一样?
自己和这个凌杏儿到底是什么关系?究竟是同一个人,还是凌杏儿是她的前世?默默无语地吃着饭,耳朵也在倾听着其他人的对话。
“娘,我没听错吧?你给杏儿订了亲事?”凌斐一时惊讶,饭都差点自口中喷了出来,他将目光转向杏儿,她美则美矣,可是她的脑子…如果不是因为杏儿压根听不懂这些,他们也不会如此在饭桌上直言此事,“对方是谁啊?你们怎么可能答应呢!”
“恩。”美妇人点点头,“是故交之子,城北封家堡少堡主封天炀。”
“封天炀?”凌斐感觉有些不可置信,那个传说中冷漠如冰,手段残酷的男人?无论武功与经商的本事倒均为上流,不过传说也确实有点骇人,杏儿嫁给他?
风天扬?心儿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筷子突然停了下来。她没听错吧?还是因为太想念天扬而产生的幻听?
“娘,我们杭州城谁不知道封天炀他…”凌斐的语气很急切,却被凌震天及时制止了。
“杏儿的亲事,我和你娘自有考量,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沉稳而不失威严的声音让凌斐马上噤了口,他悄悄的打量了一下旁边的杏儿(心儿),她的表情似乎很仲怔,难道她听懂了什么吗?
心儿知道他们谈的是自己的亲事,她很想开口问,可是嘴巴却如哑了一般,怎么都发不出一个字来,只能听到自己“啊…啊”的声音。
心儿内心焦急,迫切地想问个究竟,突然,她睁开黑白分明的大眼,看到了头顶白色的天花板,床边开着的淡淡灯光照映着房内的一切,她坐了起来,额上冒着细细地汗珠,原来刚刚的一切只是个梦而已!
为什么梦境如此真实而亲切?
心儿马上将灯打亮,从包中掏出随身的锦绣,小心地铺开它。没错!真的是梦里在凌水山庄见到的那副刺绣画,一模一样,连角落的那个“凌”字都如此真实。她轻轻抚着上面的一针一线,娘说这是自己绣出来的,是真的吗?
如果梦境是真实的,那么自己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手中的锦绣如此真实,绝对不是梦,如果梦境中的凌杏儿就是自己,那么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一直对刺绣有着莫名的热爱与天赋…
还有,梦里的地点是杭州城,离台湾十万八千里,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空,这一切太过诡异。娘说给杏儿订了亲,对方的名字竟然也叫风天扬,究竟那男人跟现在的天扬是同一个人,还是只是同名或译音的另一个古代男人?
心儿的思维陷入了一波又一波的猜测与设想之中。或者一定要想办法看清楚梦里凌杏儿的样子是不是自己?又或者有办法见到那凌杏儿的未婚夫婿——封家堡少堡主封天炀?

第十一章
第一节 再续情缘(上)
风天扬握着手中的刺绣,图中的男人脸孔是如此栩栩如生,那男人就是他。这是日前秘书在整理心儿办公桌时发现的,虽然刺绣上的他神色淡漠冷峻,但是让风天扬感到窝心极了,因为这是心儿一针一线亲手刺绣出来的。
当它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连齐子谟、风展扬都不禁大大震撼了,无须其他的语言解释,这副刺绣足以代表心儿所有的感情,若非爱之深,又如何能绣出如此生动逼真的画像?又如何会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
风天扬笑了,心里暖暖的,他的宝贝,到底在哪里?他在心底轻轻地呼唤着她。抬头看看略微灰暗的天空,虽然算不上是个好天气,但他心情却无比乐观。他踏出酒店,准备开始今天的寻找之旅,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相信今天很快就能找到她的,真是一秒钟都等不及了啊!

心儿伸了个懒腰,自床上坐起,已经是上午了。说也奇怪,昨晚半夜惊醒再睡之后,竟然没有再梦,一觉睡到现在,这让心儿觉得有些失望,她原本想在梦境中看到更多的。
这几天漫无目标地过着日子,白天也不知道该往哪去,该做点什么,查找身世的事反而在梦境中挖掘得更多一点。那神奇的碧玺的链子…对!心儿一想,再去找那个摊主,也许他那有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依旧是熙熙攘攘的古街,来往的游客在各个摊前驻足购物。心儿一身轻松的打扮,这次她是带着很多问题而来的。
目光四下搜索,终于找到了那个不怎么起眼的小摊,摊主正跟一顾客探讨着手中的一块古玉,他看到站在一旁等候的心儿,微微点头一笑,又自顾做着买卖。
“你好,小姐,这几天过得还好吧?”摊主忙完,友好地问道。
心儿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道:“我是有事要来请教老板的。”
“呵呵,别说请教,不敢当啦!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那碧玺…”
心儿在一旁的小凳子坐了下来,蹙着眉头认真地问道:“老板,你曾说四年前我买过这条碧玺链子,你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
“小姐你不记得了吗?”
“说实话,这几年我发生了点状况,以前的很多事我都记不起来了。”心儿不好意思地笑笑。
“喔,原来这样,我虽然只见过你一两次,印象却深刻极啦。呵呵,当年你的头发长长的直直的,挺活泼的。在这么多古物中一眼就看中了这串碧玺手链,简直爱不释手呢,所以很便宜就卖给你啦。”
“那时我有跟你说些什么奇怪的话吗?”
“奇怪的话?”摊主想了想,“没有啊,你跟其他游客一样啊,只是一眼看中了它,说明你跟它有缘分嘛,只是…后来你怎么把它搞丢了?它又回到了我这里,呵呵,说来真是奇妙啊!”
“老板,关于这串手链,你不是说它要找有缘人吗?中间有什么奇妙啊?”
“这个说来就多了,我也正想问你,你戴上这两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心儿表示沉默。
老板接着说:“这串链子可是货真价实的古物,至少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当年我也是从朋友那偶而得之。奇怪的是摆在摊上谁都看不上它,几次推销出去人家都退了回来说戴上它不吉利,很是邪门。原本我想自己家留着好了,可是怪事发生了,我老婆一戴上它,晚上做梦老说胡话…后来啊,你一眼就看中了它,买去后几个月也没来找我退货,我想你跟她自然是有缘了。”
停顿了一下,老板试探着问道:“小姐,你——说后来发生了一些状况,是因为戴上这条碧玺链子吗?”
心儿笑笑,她早听二哥展扬说自己是因为先天性智障等原因才需要手术的,与链子并无关系,她只是想确定四年前买下这条链子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梦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我这几年发生的一些状况跟这条链子没关系。老板,后来它又怎么又回到你手中呢?”心儿问。
“那天我在其他古玩店掏货,突然发现人家柜台的这条链子比较眼熟,细细一看我也吃了一惊,竟然是我当年卖出的链子,那位店主也极力给我推荐,我就留下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被小姐你看上了,呵呵,你说这难道不是缘分么?”
“老板,你妻子戴上它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做什么梦就说不出来了,但是每天晚上梦中满口的胡话,让人觉得害怕啊。…怎么,小姐你也做梦了?”摊主问。
“呵,没什么,谢谢你,老板!”心儿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站起身来,也许能打听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好的,小姐,有什么事再来找我啊!”摊主很是热情,面带着微笑说道。

心儿一边低着头走路,一边沉浸于昨夜的梦境,这两夜的梦就像连续剧一样,感受却异常真实,梦中的那个凌杏儿真是自己吗?为何没办法看清楚她的脸?如果仅仅是梦,那刺绣图又做何解释?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更加阴沉起来,细雨开始自空中落下,心儿加快了脚步。
风天扬坐在一间小咖啡厅内,出门并未碰到心儿,刚好下雨了他只能坐在里面暂时避避雨。心不在焉地喝着咖啡,风天扬的眸子里有一丝失望,原以为很快就能找到日夜牵挂的人儿,结果依然没有半点消息。透过玻璃橱窗,不经意地往外看去,突然一个雨中奔跑的人影紧紧吸引住了他的视线,他端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的心儿!绝对不会看错!
风天扬甩下钞票,冲出门口。
心儿一手遮在头顶,试图能挡住一些雨水,奔走的步子也越来越急。唔…痛!心儿闷哼一声,身子撞上了突然出现的一堵厚墙,有点缓冲不及地往后倒去,瞬间倾斜不稳的身子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用力抱住了!
心儿刚想挣扎,视线触及那黑色的衬衣,鼻间传来了熟悉的淡淡烟草味,她的心一震,全身突然如遭电击了一般,不可置信地抬起了眼——
天!这不是她的幻想,面前那深邃的眼神正散发着他独有的魅力,那英挺的五官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所拥有。一颗心瞬间涨得满满到,眼睛竟然不争气地发起酸来,流在颊边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傻瓜!”风天扬爱怜地用拇指替她抹去颊边的水珠,“走!”
将她细弱的肩头揽进自己的臂弯中,他带着她走向咖啡厅,心儿被动地跟着他的脚步,边走边打量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
咖啡厅情侣座上。
风天扬没有放开她的身子,幽黑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人儿,仿佛一秒钟不注意她就会消失掉一样,心儿被那炙热的目光看得小脸发热,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
“怎么,刚刚跑的时候还一直看我,现在怎么不看了?”风天扬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力,震入耳膜竟然会引起她的轻颤。
心儿暗想,原来他对她的影响力如此大。
刚刚她的确一边跑一边看他,那是因为她不敢相信会在这看到风天扬,直到坐在这平静下来,心底才有了真实感。最近的日子太如梦如幻了,她都快分不清幻觉和现实了!
“老天,我好想你!”风天扬暗哑着声音,不等她的回答,强劲的手臂将她抱得轻柔又密实。他用下巴揉蹭着她柔软的秀发,闻到这清幽的发香,他心终于回到了原本位置,一下又一下跳得那么强劲有力。
心儿哽咽住了,没有任何语言和动作,任他环抱着,吸取着男人独特的味道。
这是他们揭开身份、明白对方心思之后第一次以情人的姿态相拥,这一刻如此温馨,静静地,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听见咖啡厅中优雅的钢琴声。
心儿蹭了蹭脑袋,将头埋得更深,隔着他薄薄的衬衣,她完全可以感受到那有力的心跳和炽热的肌肤。她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去想。早在很久以前,她就明白了自己的心,刚刚看到他之后,才知道原来几天的思念就已令人深入骨髓,仿佛是前世注定的姻缘一样,她无法逃脱这张情网。
良久,风天扬轻轻抬起怀中人儿的下巴,眼睛对上她黑白分明的水眸,呢喃地责问道:“为什么就这样走掉?恩?”
“…”
“你可知道你这样走掉,我们有多担心?我简直担心得快要疯掉…”风天扬眼里仍有浓浓的担忧,他收起下颚,顿了顿道,“该死的小妖精,快说,以后再也不准就这样留一张条,跑得不见踪影!说!”
心儿撇撇嘴,有点委屈,想到了那个娇滴滴的姜大小姐,她肚子还是有不少酸水呢。她眨眨眼睛,道:“好,我以后再也不留条出走。”
风天扬刚想表扬她是乖宝宝,就听她接着道:“我留电话出走好了!”
“你!…”风天扬气结,将她按进怀里,压低声音粗着嗓子道,“你敢那样做试试看!”
心儿抬眼:“我还真想试试看!或许连电话都不要留…”
于是,顾不上有没有人在看着这边,风天扬坚毅的薄唇毫不留情地欺上了她柔嫩如玫瑰花瓣般的芬芳!
依旧是霸道而坚决的风天扬,依旧是自信而深情的风天扬,他缠绵地吻着她,直到怀里的人儿开始有点喘不过气来,他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她的唇,抚着那微微红肿的娇嫩,他的眸子里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万千的思念终于在短暂的亲密接触中得到片刻的抒解。